第二百四十九章肃王伏法,大总统
宪德站在那里抓耳挠腮,想了半天,犹犹豫豫地说道:“阿玛,我看,我看不如把阻止皇上退位,参加宗社的事情写一写。,⾰肯定不知道阿玛与川岛先生的计划,咱们避重就轻,或许,或许——”
善耆皱着眉抬起头,沉思了半晌,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一试,总胜过束手无策。”
⽗子二人立刻开始写悔罪书,把一些小事进行夸大,表明对以前所做悔恨万分,定要痛改前非,紧密团结在新府政周围,绝不再做逆流的罪人。
抱着一线希望,善耆看着宪德拿着悔罪书前去自首,又陷⼊了焦急而漫长的等待。
时间过得很慢,就在善耆昏昏睡时,満脸土⾊、惊恐未消的宪德回来了,善耆看到儿子这般模样,不由得心中一沉。
“阿玛,他们,他们全知道了。”宪德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赵秉钧看过悔罪书,冷笑连声,连声大骂咱们是卖国贼,死不悔改。还说,还说,若是不把与⽇本人勾结,图谋満**立,妄图裂分 家国,做梦复辟的罪行如实代,察警局就要进府抓人刑讯。还,还让儿子带回来这个。”说着,宪德将手里用破布包着的带⾎的夹哆哆嗦嗦地伸了出来。
善耆⾝子晃了晃,耳边象响了个炸雷,嗡嗡作响,脑袋里一片空⽩。
“阿玛,阿玛。”宪德扑跪到善耆⾝前,又拍脯,又额头,好半天善耆才缓醒过来。
慢慢喝了口茶,善耆有气无力地说道:“他们,他们这是虚声恫吓。并无实据,我们与⽇本人的合作,也未形成文件——”
“阿玛,加之罪,何患无辞。”宪德流着眼泪说道:“伪造些文件,咱们也说不清楚呀!不如——”
“他们暂时没有用強。就是想让咱们心甘情愿地认罪。”善耆叹息道:“雍正帝使曾静自著《大义觉录》,并让他四处演说悔罪,⾰就是要这种效果啊!我们再等等,川岛先生会想办法的。”
……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在原肃王府门前刚刚落下,国防部长袁世凯便亲自揭开了蒙在牌子上的红布“陆军将校训练学校”几个大字呈现在人们面前,顿时掌声四起。
作为调将培训、另行安置的一个光明正大的中转部门成立了,这也是府政收拢兵权,提防地方军阀化。将领拥兵自重的举措。当然,与时俱进,追踪世界军事科学发展的步伐,不断提⾼将领们的指挥⽔平,也是这个⾼等军校的职能之一。
袁世凯満脸笑容,心下却是暗叹一声,瞧人家,玩得多漂亮。有了名义在手。国全的中⾼级将领,以后是想调谁就调谁。洗脑再加重分配,会彻底打军官们结成的小团体,也防止了武装割据的发生。
还有几项军制的改⾰,也让他深思之下佩服万分。军法处**于军队,直接向总统负责,主抓队部的思想教育和军风军纪等工作。虽然不⼲涉军事指挥。但制约作用很明显。即便你是一省卫戍司令,恐怕也不能为所为。
而总参谋部的细划和加強,更加将府政对军队的控制強化并集中起来,最大限度地保持政局的稳定。
目的基本达到了,陈文強鼓着掌。微微长出了一口气。倚仗自己的历史知识,尽快尽好地将家国局势稳定下来,建立起一套相对完善的先进的军队建设体系,尽量将无形的祸患消灭在萌芽之中。
⾝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务卿,帮着宋复华建立起近现代化的家国财政税收体系,为家国的复兴不断提供财力的支持。并利用财政倾斜,扶植起一批关系际国民生的相关产业,使家国的建设走上正轨。还有,在际国关系剧烈变化的时期,做好外工作,纵横捭阖,使得家国有更大的活动空间。想想,累是累了些,但累得有成就感,累得心甘情愿。
“陈专员。”赵秉钧突然凑过来,低声耳语道:“属下找到突破口了,肃亲王的儿子宪德看来是个软骨头,小恭亲王家的管家也有求得宽大之意。”
“很好。”陈文強轻轻点了点头,冷笑道:“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杀个把人,就以为我们软弱可欺。这事,你去办吧,要证据确凿,让外人说不出话来。”
“明⽩了。”赵秉钧说着悄悄退出了人丛。
还真是个当秘密察警的材料。陈文強眯起了眼睛,仔细盘算着该如何安排赵秉钧,又该如何控制好他。
在陈文強心中,东北一直是重中之重,如今安排妥当,也算是长出了口气。
现在,他坐在椅子上,心情悦愉地看着眼前正“坦⽩从宽”的自首者,听着宪德把川岛浪速和善耆的密议原原本本地讲述出来。
“…由肃亲王府以家产为抵押筹集款项;⽇本人松井清助和鄙人的五舅喀喇亲王一起逃离京北,去蒙古组织一支蒙古人的队伍;⽇本人木村直人和內蒙的巴林王去巴林负责训练军队;⽇本人多贺宗之负责在満洲置办武器,并把这些武器付松井清助。川岛速浪负责帮阿玛逃出京北,并联系东北土匪薄益三,通过他运送武器…”宪德低着头,原原本本地说着。
可惜只有口供,没有证据,更没有抓住小⽇本的现行,陈文強有些遗憾地挠了挠头。其实,就算有证据又能怎样,家国还没有实力,⽇本人又一向寡廉鲜聇。
“大人,我,我已经坦⽩了,这从宽——”宪德一脸的可怜相,望着陈文強说道。
“智庵与你说的,府政会照办的。”陈文強淡淡地笑道:“原来的溥伦贝子组织了一个家国统一维护会,你也参加,以示痛悔改过。另外,我们安排你趁川岛不在的时候去他府上,把你妹妹接出来。有些话你来问她。办完这两件事情,肃王府就没事了。至于你阿玛——”沉昑了一下,陈文強继续说道:“如果死不改悔,那我们只能将其监噤,直到他认罪改过。”
“我定当劝说阿玛,向府政坦⽩。”宪德急着说道:“肃王府我们愿意捐给府政。我们搬到别院去住。”
陈文強点了点头,温声道:“去吧,好好办事,好好活着。”说完,转头冲赵秉钧使了个眼⾊,赵秉钧立刻笑容満面地拉着宪德走了。
一边舂风,一边雷霆,其他人就没这样的好运气了。如狼似虎的军警立刻冲进喀喇亲王和巴林王的府宅,将相关人收监关押。将被控告以叛国罪。按照宪德的口供,东北军队则对土匪薄益三首先开始了烈猛的围剿。
肃亲王府中,宪德涨红着脸,劲使一推刚刚带回来的显(王子)即刚刚改名的川岛芳子,气恼万分地说道:“说给阿玛听,把刚才对我说的话再说一遍。”
川岛芳子翻了翻眼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善耆对她是最宠爱的。她们兄妹姐弟无论怎么张狂,善耆也是不问的。再说。她觉得**给川岛是值得的,川岛不是正帮⽗亲恢复失去的一切吗?
见她不说话,宪德一跺脚,冲善耆说道:“阿玛,那个川岛就是个畜生,明着收显作义女。却是明铺暗盖。川岛还说本想娶她为,一来抬⾼他的⾝份,想变成驸马,二来还可以生子…”
“住嘴,哪会有这样的事情。”善耆铁青着脸。一点也不相信。
“说呀,你敢做不敢认,枉你平常自胜须眉,不过是个胆小鬼。”宪德冷笑着嘲笑川岛芳子。
“承认了有什么了不起。”川岛芳子年纪只有十几岁,被宪德一,立刻跳了起来,大声说道:“这样做不值得吗?国中人怕外国人,要想打败⾰,要想帮阿玛夺回失去的一切,不靠⽇本人靠谁?我恨⾰,我恨共和,我要象姐姐一样在京北城內外呼风唤雨,过那种天马行空独往独来的生活,那种任放肆的生活。我在帮阿玛,这有什么不对?”
善耆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爱女,实在难以想象他的老朋友,一个秃头鹰眼的糟老头趴在他如花似⽟的女儿⾝上的情景。
“阿玛。”宪德扑通跪倒在地,膝行几步,流着泪说道:“咱们认输吧,否则,掉脑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赵秉钧说了,只要阿玛在报纸上揭发⽇本人的谋,并痛改前非,就不再为难咱们。如果继续顽抗,不仅要将肃王府抄家灭门,还要将阿玛献女卖国的事情广为传播,让阿玛名声扫地——”
善耆⾝子晃了晃,眼前金星冒,嗓子眼发甜,噗,一口⾎噴了出来。
……
东北形势的明朗,南北和议成功,使川岛浪速等人和肃亲王的宗社所进行的満**立运动胎死腹中。
因为⽇本府政“现今,⾰命将建设家国已经无疑,⽇本在无力单独⼲涉的情况下,有必要与之保持亲善协和,特别是列国成立借款团,⽇本也应参加,因而现在如发生満蒙举事之类的事,于家国不利”
同时,⽇本在国中东北的驻军,也认为宗杜等土匪乃乌合之众,不只成功无望,反而会有损于⽇本“国威”因而反对川岛的计划。由于⽇本府政改变了支持満**立运动的政策,川岛被迫停止行动,但作为换条件,提出不得⼲涉川岛一派的人部署在満蒙各地。
但肃耆的屈服和招供,却使陈文強又掌握了⽇人图谋国中的证据,这对敲响国人心头的警钟,重新看待这个野心的邻国,有着大巨的作用。
南北和议达成,袁世凯甘拜下风,南京临时国会便进行了大总统的选举。宋复华以多数票获选,成为国中共和国第一任总统。
“华中共和国缔造之始,而仁以不德膺临时大总统之任,夙夜戒惧,虑无以副国民之望…倾覆満洲****府政,巩固华中共和国,图谋民生幸福。此国民之公意,仁实遵之,以忠于国,为众服务…”
庄严凝重的宣誓词立刻通过电报传到国全各地,庆祝仪式纷纷召开,庆祝国中终于有了家国元首。
京北城內也响起了经久不息的鞭炮。在京北 府政的组织不,军乐大作,民众⾼呼着“共和万岁!”、“华中共和国万岁!”、“大总统万岁!”等口号,举着国旗走上街头,声达云宵。
南京,临时府政礼堂內,当宋教仁在秘书的陪同下走进来时,气氛如同燃烧起来一般,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面对着同志们的祝贺和呼,泪⽔猛地涌上了宋教仁的眼眶,他没有去擦,任泪⽔静静地流,与同志们热烈拥抱,庆祝。很多人都已经是泪⽔纵横,泣不成声。理想,为之奋斗、流⾎、牺牲的共和理想,即将在国中实现了,没有人不会为之动,为之情动。
“京北市府政发来贺电,⾰命军总参谋部发来贺电,湖北府政发来贺电,浙江军府政发来贺电,广西军府政发来贺电…”一个年轻工作人员奋兴得満脸通红,挥舞着手中电报跑进了礼堂。
宋教仁放开泪流満面的同志,有些哽咽地笑道:“瞧瞧文強、禄贞这几个家伙,还真是公事公办,怎么就没有以个人名义来祝贺的。”
“先公后私,等下来,这几个家伙就该来电拍你这个大总统的马庇了。”万福华抹了把眼泪,笑着调侃道。
“怎么,当了这什么大总统,就和同志们生分了。”宋教仁有些不悦地说道:“我还是宋钝初,这永远不会变,你们若——”
“大家都没变,谁也没违背自己的⼊会誓言。”万福华赶紧说道:“我们依然要为家国、民族奋斗终⾝。”
“那就让我们重温誓言,继续奋发,继续努力。”宋教仁大声说着,冲着礼堂內的悬挂的六星旗举起了拳头。
“我,###,谨庄严宣誓:即使成功远在天边,也要勇往直前,不畏艰难;即使失败就在眼前,也要坚守信念,矢志不移…驱除鞑虏,复兴华中,创立民国,耕有其田,我们自愿承担这项义务,毫无保留,不畏牺牲,为执行我即将承担的任务而鞠躬尽瘁。”
坚定而铿锵的声音回在礼堂內,同样是热⾎沸腾,同样是一个值得铭刻历史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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