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书屋
首页 > 言情 > 燕少,请你消停点! > 206天真却残忍的嘴脸

206天真却残忍的嘴脸

目录

  我其实一点也不应该惊讶,我居然会在我家门口守株待兔。

  并且,我也绝对不相信,她是每天都在这里等我的。

  实际上,我今天回到公司的消息,应该有很多人都知道了,而这很多人里面,不乏有我最亲爱的某位表姐。

  所以,我会在我家门口等我,也算是正常了。

  不过,让我觉得惊讶的是,我居然认识小米。

  她一看到我们,不和我打招呼,倒是先和小米打起招呼:“哎哟,这位是胡总,终于把我们小莹给送回来了。”

  我惊讶,小米很络的和老太太打招呼,说:“我只是下班顺路而已。”

  老太太这才看着我,一副责怪的口气:“小莹,我去医院看望你,为什么都说你出院了,也没回家,这么多天,你跑哪儿野去了?”

  小米立即噢了一声,很懊恼的样子。

  “都怪我都怪我,”小米解释“林,我忘记打电话告诉你们了,小莹她搬到一所疗养院去疗养了几天,这彻底复原了才回来。”

  我⽩我一眼,有些悻悻然的:“哦那就好,只要不是和野男人一起就行。”

  她说到野男人的时候,原本有些浑浊的双眼,突然往我⾝旁瞥了一瞥。

  那突然冒着贼光的眼神,让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刚刚看的是燕少所在的地方。

  小米又是一通解释,我才知道,我在医院的那段时间,我的家里人还是都过来了一下,姑妈表姐一家带着我,过来看过我。

  当时据说秦总去集团了,就小米和汪总在。

  这两位总都是自来,貌似和我这短暂的相处还比较愉快。

  我大致猜得到,我去燕家之后,‮理办‬了出院手续。我知道了这个消息,就开始四处找我,并最终找到贸易公司去了。

  而小米成天都不在公司,没碰到她也是正常。

  不过…老太太的消息这么灵通。

  不由得让我有些怀疑,我⾝边未免有什么眼线了。

  要知道,我在医院那一周,⾝边始终没有离过人,晚上有秦总,⽩天有小米和汪总,谁想要对我怎么样,也办不到。

  不过探知我的动向,还是十分容易的。

  当然,我也认为,这眼线也未必十分⾼明。

  至少我去了燕家,我,或者袁思思,是一无所知的。

  小米把我送到以后,坐了几分钟就走了。

  只剩我和老太太在屋里。

  老太太把我家露台看了一下,发现杂种不在,表现得很満意。

  然后她又跑去上次来被小少反锁了的房间看,当发现里面就是一个普通的房间之后,她哼了一声:“说房东锁了东西…骗人!”

  我也不想跟她多说什么话。

  燕少一直坐在我⾝旁,揽着我的肩膀,简直在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第二次巡视了我的家,就坐回来,点点头:“嗯,很好,我以后就住那间小客房。”

  这话刚完,我就感受到,燕少捏着我手臂的力量加重了。

  我立刻对老太太说:“,这个…不太好吧。”

  我这话刚说完,老太太的眉头马上飞了起来。

  “什么叫不好?我一大把年纪了,生儿育女一辈子,到要老了死了,想和自己孙女住一起,叫不好吗?”

  我见她这么动,生怕老太太的心脏受不了什么的。老太太七十了,这中气,比我的还⾜。

  我忙想解释:“那个…”

  不过老太太本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她十⾜尖刻地问:“那个什么?难不成你想把空房间留给你⾝边的野男人?你这里空着也是空着,我一个老人家,住一下怎么了?你爸都不敢这样给我说话,我养你从小到大,现如今想享享儿孙福,怎么了?我告诉你林小莹,你这是不孝!是大逆不道,是不要脸!你就学你那个妈,是个放货!”

  老太太这串话骂完,不要说燕少,就是我的脸,也全黑了。

  我真不知道我跟这老太太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她以前骂我妈的时候,我还小,不太懂什么放啊、搔货是什么意思。

  我只知道,老太太成天和街坊领居说,我妈是个不检点的女人,成天和男人眉来眼去的趁我爸不在家,就找各种野男人。所以,我才能穿上漂亮的裙子,才能吃进口的⽔果,这都是我妈卖来的钱买的。

  那时候我爸他们厂要转型,我爸各处跑业务,出差,确实很难在家。

  不过,我知道我妈妈并没有⼲过我说的那些事。

  我妈妈有个好姐妹,自己开了个服装店,经常看到电视里新的款式,就想要卖,但是苦于进不到那样的货,都是让我妈妈给手工制作的。

  我爸爸所有的工资,一大半都要孝敬我爷爷,留给我们⺟女俩的很少。

  所以妈妈为了让我也能够和别的小朋友一样,穿的漂漂亮亮,吃一样有营养的东西,才会在每天下班,都去阿姨的店里面做⾐服。

  但是这样的行为,却被我认为是去会野男人。

  她甚至还在我爸面前不停说,导致好几次我爸妈吵架。

  这些旧账,我不去翻也就好了,她如今还敢来跟我翻…

  我脸⾊一沉,冷冷地对老太太说:“不管我的房子是要谁住,那也是我的房子,我自己付的租金,有权决定空着还是留着。至于你,你有儿有女,我已经把名下的房子给你住,也任你出租了,我也没有赡养你的义务。还有,请你以后对我⺟亲尊重些,老人也该有点老人的样子,否则自己为老不尊,也不要期待别人尊重你。”

  我是做梦都没想到我林小莹也会有一天这样反抗她。

  她吃惊得有一秒钟嘴都合不拢,然而当她合拢了之后,一下子就暴跳如雷。

  “好哇!你果然就是你妈跟外面男人生的野种!”老太太指着我,骂得尤其尖酸刻薄恶毒“当初我就跟你爸说你是个野种,他还不信!我们林家没有你这样的野孩子!你不孝不敬,你不得好死!”

  老太太说的这件事,我其实也有所耳闻。

  那个年代单位宿舍,什么坏话都能“流芳千古”

  所以我知道,当初我妈妈发现‮孕怀‬的时候,我爸正好出差去了。

  我妈妈很开心怀了孩子,没想到我却说,我爸都不在,我妈怎么可能‮孕怀‬,一定是跟外面的什么男人怀的。

  我妈当时那个冤枉啊…我爸虽然出差去了,但孩子是之前就怀上了的,这‮孕怀‬是两个月以后才发现的啊。

  结果我到处左邻右舍的说,我妈趁我爸不在,就和外面男人搞,现在怀了孩子,还非说是我爸的,想欺负他们老林家老实,把外面的野种上到他们家户口上。

  我妈当时也年轻气盛,一气之下就去了医院,要把我流掉。

  结果正要做手术,医院里发生了氧气瓶‮炸爆‬的事件,楼都差点塌了。医生们都吓得跑掉了,我妈没做成手术,又恰好我爸出差回来了,我才有幸在几个月后见到这个世界。

  我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我就气得想打人。

  我爸妈感情其实非常好,但我就是喜从中挑拨离间,她对我、对我妈都怀有莫须有的仇恨。

  尤其我又是个女孩,长子没有生长孙,她更加不待见我。

  这二十几年,我现如今是忍她到了崩点。

  不过我这人,平时越是气,面上倒越是冷静。除了遇到燕少的事情有时候会失控,大多数时候,我还算一个沉得住气的人。

  于是,我就木着一张脸,指着门外:“是,我不是你们林家的种,所以更没有赡养你的义务。请您老人家,打哪儿来,就回哪儿去。不要跟个老无赖似的,老做着赖别人家种的美梦。”

  我听我这样说,简直要一跳三丈⾼。

  “好哇,你还真是翅膀硬了。”光听声音,本想不到她已经七十⾼龄了“林小莹,我告诉你,我们老林家养你二十年,就算你不是我们家的种,你也要把这笔账还清。你这个房子,我还赖定了!我看你敢把我赶出去!”

  她刚说完这句话,燕少就发话了。

  燕少冷冷地对我说:“问她要多少钱,让她开个价,然后拿着钱滚蛋!”

  燕少的话真是让人痛快。

  可是,我正要对我复述这句话的时候,她老人家突然就指着燕少:“你这个男妖精,不要以为我看不到你!你刚刚从电梯里出来我就看到你了。就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来⼲什么的,你居然还敢在旁边出歪主意!看我不找个道士来把你收了!”

  我大惊!

  我猜燕少也是惊的。

  她居然能看到燕少!

  我是很肯定的知道,燕少是并没有现形的。其一是他没有现形的必要,其二以我的个,看到我住所突然有男人出现,指不定会怎么到处去传。

  我知道燕少懂这个,他是个凡事都知道轻重且有控制力的人。

  目前只要燕少不开启可视化模式,连阿青都是看不到他的。

  可是,居然能看到他,并且听她的口气,她很早就看到了。

  还有,知道,燕少不是人…

  这事情…看样子复杂了…

  我见我和燕少一时都沉默,脸上便有得意的神⾊,她颇为不屑地瞟我们一眼:“哼,想不到林小莹你还有点本事嘛,居然养鬼。啧啧,”她环视着我的住所“难怪转运了,有钱又有了好工作。哎,你说,要是你的那些同事啊,米老板啊也知道你养了个鬼,他们要怎么看你啊?”

  我忽视掉叫错了小米的姓,只是意识到,如果大家都知道我⾝边有鬼…

  这真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虽然年纪大了,说的话未必大家会全信,但是她这一张嘴四处说,谎言说千遍,也会变成真理。

  更何况,我⾝边真的是有一个燕少的…

  现在,老太太是打定了主意,要以此为要挟,我就范了。

  我准备战,来个鱼死网破。

  燕少却先于我发话了,他往沙发后背靠了靠,双手都敞开,放在沙发上,有一种主人的气场,很是轻描淡写地问我:“说吧,你要什么条件。”

  一旦发现能看到他,燕少倒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他现在的口吻,有一种商人,且是有成竹的商人,来和对方谈判的姿态。

  这话一出来,我眼里立刻发出了,很明显的贪婪的光。

  她说:“我嘛,要求也不⾼,你们这个房子,我看着就舒适。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也到了该享福的时候了。我看你那个主卧蛮宽敞的,也很软和,所以我就住那个房间吧。”

  “对了,”不等我们回答,她又说道“你们那个柜子那么大,我的⾐服都又旧又老了,也不多,塞也塞不満,小莹你明天陪我去百尚,也买点时尚老太太该穿的⾐服嘛。”

  我听到燕少在冷笑。

  燕少开口,态度相反非常和蔼亲切,但他⾝子前倾,却又是一种狩猎的姿态:“没事的,老太太您年纪大了,住好点吃好点也是应该的。这样吧,这套房子就给您一个人住,我和小莹再给您请个钟点工,伺候您平时一⽇三餐。您看这样合适不?”

  我一下子眼睛就笑得眯了起来:“这才懂事嘛,小莹你看看,你养的这个鬼,不仅长得俊,还很有教养。我真是很喜呀。”

  她上上下下把燕少打量着,一边啧啧赞叹着:“真是生得好看啊,生前不知道有多俊啊。哎哟,要不你就跟着我老太婆过吧,反正我也正好缺个伴。”

  我差点一口⾎噴出来。

  老牛吃嫰草,前提也得这牛还有牙吧?

  不过我低估了燕少的脸⽪厚度,他听到我这般垂涎的语气,反而微微一笑,语气很是恭敬:“看得起我,是我的荣幸。而且,要养我也不难的,只需要每晚上给我吃一只七十岁老人的精魂就可以了。”

  我显然吃了一惊,她菗着气:“你要吃七十岁老人的精魂?为什么?”

  燕少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七十古来稀,精魂浓缩得恰到好处。太年轻的精魂没味道,太老的又开始糊了,只有七十岁,刚刚好。”

  我吓得抖了抖:“你就不能改改吗?”

  燕少一副很抱歉的样子:“我也想改,不过一到晚上子时,就会控制不住,长出青面獠牙,只知道去寻七十老人的精魂,自己也没有任何意识了。”

  老太太被吓得一颤一颤的,连声说:“哎哟你这个⽑病不好,得改改,改天找个大师瞧瞧哟。”

  我在一旁板着脸,尽量不让心里发的笑浮上来。

  燕少见我被吓得不轻,倒是一直和风细雨地,对老太太轻声问道:“,不知道您⾼寿多少呢?”

  我警觉地一瞪眼:“你想⼲什么?我…我已经七十五了。”

  燕少便显露出一副有点惋惜的表情,眼睛垂了垂,用一种非常小声,但是偏偏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多了五岁啊…”

  我已经有一副想要夺路而逃的表情了,她发着抖:“你、我住这里的话,你住哪里?”

  燕少抬起头来,那种无辜的神情,倒和小少某些时候有点像,他睁着很懵懂的眸子:“我?小莹住哪里,我就住哪里啊。小莹要是和一起睡,那我在旁边打个地铺就可以了。”

  我听到这话,一下子动了起来:“你、你们不能跟我住一起!不是说让我一个人住吗?给我请个钟点工就好!”

  我见状,觉得也该是我说句话了。

  我就忙抢着话道:“那啥,如果要一个人住,我就只有回厂里的房子去住了。”

  我本不假思索,连声答道:“好,好你们就回去住。”

  我又试探地:“那么房子也就不好租出去了…”

  “什么?”提到钱,我马上就清醒了“不能租出去?为什么?你们住一间就好了,还有一间为什么不租出去?你们不租出去,我哪儿来钱过生活费?”

  “租就租吧?”燕少再一次无底线地退让了,他和声劝我道“年纪也大了,需要一笔钱养老,你做儿孙的,多担待一点吧。”

  燕少这么懂事讲理…

  我真是觉得…天有异象!

  不过,好人都被他做完了,难道我要做一个不孝子孙吗?

  于是,一个小时以后,我和燕少已经收拾好了我所有的行李,驱车往我从小到大的地方行去。

  豪华套三带露台的⾼档小区,就留给那个七十岁的老太太住了。

  一路上,我看着窗外的风景,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情愫。

  燕少揽着我,悄声问我:“会不会很开心?”

  我愣了愣,反问他:“为什么要开心?”

  燕少微怔,然后哦了一下。

  “回自己的家嘛…”他轻飘飘地说。

  我忍不住笑了笑,挽住了他的手臂,往他肩膀上靠了靠:“谢谢啊。”

  燕少的脸⾊立刻冷了一下:“谢我⼲什么?”

  我偏着头:“你不是帮我回自己的房子里吗?”

  燕少就笑了一下,笑得有点嘲讽,也有点无所谓:“不是。不过你家那个老太太,非要扭着那里住,就住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送她一副好棺材得了。”

  我听这话,神⾊就凛了一下,有些警觉地问燕少:“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啊,”燕少摊手“人老了,总要走那条路的嘛。”他话锋一转,又道“杂种的话,就让它继续在燕家呆着吧。”

  对于燕少这个提议,我是不反对的。

  其实,我对于曾经居住了二十年的老地方,情感是十分复杂的。

  一方面,那是我从小生活的家,要说没有一丝一毫的眷恋,是不可能的。

  然而和那里结合的许多记忆,都是令我十分不愉快的…

  我⽗亲一直到工作的地方,是本市的一个国营电子管厂。那也是我爷爷工作的地方。

  我⽗亲是顶班上的工,所以我爷爷一直都理所当然地跟着我们住。

  去年他车祸去世的时候,这个厂已经彻底转型了,在生产光缆,今年说是要上市了。据说最早的一笔技术业务,还是我爸跑下来的。

  我爸算是个中层⼲部,去世的时候还是厂里的业务部主任。

  不过,我的家境却一直算不上很好。

  主要是,当年我⽗亲顶了班,后来我二叔想留厂里,却托了不少关系,最后三叔甚至无论如何也留不下来的。

  我便有种观念,觉得好事都被我爸一个人占尽了,所以,我爸有义务要照顾全家的姐弟。

  我二叔后来结婚,包括我三叔买房、结婚,都是我爸给的钱。

  我们全家的积蓄,全都拿来还了“兄弟们的债”

  当然,最让我觉得困难的不是物质上,而是我对我和我妈无时不刻的诋毁。

  我到现在还清醒的记得,堂妹堂弟们穿着由我爸给的钱买的新裙子,嘲笑我是我妈和外面野男人生的时候,那小孩子天真却‮忍残‬的嘴脸。

  …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