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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谁的脑袋被驴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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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重新戴上了槐木。

  不过这次不是戴在心口上,而是戴在手腕上。

  牙牙毕竟年纪很小,玩很大,得了这个宝贝,一会儿把它变得坠子,一会儿把它变成手镯。

  我才知道昨晚上燕少让我们出去,让小甜甜护法,就是为了让牙牙和槐木合为一体。

  这样的话,牙牙就彻底和袁思思那边断了关系。

  成了燕少的小鬼。

  燕少说,他也未必每时每刻都会在我⾝边,有牙牙在,也可以保证我的‮全安‬。

  不过最重要的是…牙牙可以帮他洗碗。

  杂种也对牙牙很感‮趣兴‬,牙牙超喜⽩⽑⽑大狗,半夜他偷偷跑出来和杂种玩,骑在杂种⾝上満屋子窜。

  我早上去上班的时候,才突然发现我的队伍已经很壮大了。

  家里有恶⽝守门,⾝边有妖煞一只,保镖师兄一只,⽩骨精一只,现在还加上了一只小鬼。

  我听说你如果对小鬼许愿,小鬼能帮你实现愿望。但是你愿望越大,却也需要等价的东西去置换。搞不好,就得不偿失,搞成了袁思思这个样子。

  话说回来,要让秦总爱上她,居然是比名利更难求的东西。

  这世界,果然还是遵守等价换定律的啊。

  科学上叫物质能量守恒,佛学上就叫因果。

  不过我没啥愿望可以对牙牙许,牙牙倒是对我有愿望。

  牙牙的愿望就是我能成为他的妈咪。我后来了解到,牙牙的妈咪从他生下来对他就不闻不问的,一心在利用他去争取吕家的正室位置。基本都把牙牙给保姆啊,早教中心什么的。

  而她自己,则成天花天酒地,吃喝玩乐,只顾自己潇洒,本没有尽到一点⺟亲的责任。后来我见过她一次,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但如果卸掉浓妆,起码要比‮实真‬年龄老五岁吧。相由心生,真不是假的。

  牙牙生前很少见到妈咪,见到别的小朋友有常常和妈咪在一起,都十分羡慕。后来遇害了,被袁志炼成了小鬼,过往的事情全都忘记了,但內心依然对妈咪有天然的向往。

  我不知道是不是长得很无害,总之十分符合他心目中的妈咪形象。

  我其实倒是不介意收养一个小“孩子”但是燕少很明显是不愿意的。

  燕少不喜小孩,我早就发现了。

  并且燕少对于自己要莫名其妙当爸比也是十分光火,牙牙每提一次让我当妈咪,都会换来燕少一记威胁重重的眼刀。

  时间长久了,牙牙不也敢提这事了。

  但每次叫我姐姐的时候,都自带“妈咪”含义在里面。

  袁思思去世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公司。

  秦总是最早知道的其中一人。

  因为他是袁思思的直接上司,又是曾经传闻中的未婚夫。

  他直接来找我,问我知不知道这件事,我默默地,说我已经知道了,因为,昨晚上我就在那家‮店酒‬。

  我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秦总。

  秦总的眼光稍微回避了一下,紧接着却还是看着我,他似乎考虑了一下,才说道:“其实早一些时候,我也在。不过…我后来先走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试探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是想知道,昨晚上的事情,我还记得多少。虽说什么都没发生,但也算是一桩有些尴尬的事情了。

  我被他这样探究的目光看得不自然,就把那堆‮控监‬设备拿了出来。

  我说:“这是昨晚上我醒来以后,在房间里发现的。里面的东西我都看了…谢谢你,月天。”

  秦总吃惊胜过尴尬,他问我:“这是?”

  我说:“大概是我表姐和我安置的,想要录下些什么,用来要挟你吧?”

  秦总走过来,拿起那堆东西。

  然后他目光落在我脸上:“对不起,小莹,我本来想等你醒过来。不过,我怕你醒来会尴尬,所以就先走了。昨晚上,我是收到你发的‮信短‬,说在那里等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我点头。

  我想,必定是表姐用我的‮机手‬发的‮信短‬。

  我说,表姐已经走了,死者为大,我也不想再谈这件事了。

  秦总就微微叹息了一声。

  他说:“虽然我和你表姐之间并没有什么,但我还是深深觉得惋惜…现在,她的家人,都还在‮察警‬局吧?她的后事,谁来安排?”

  我茫然地摇了‮头摇‬。

  我真是不知道这事情谁来处理,是他们袁家那边,还是我们林家那边。

  但是据我所知,这次赌场和非法易胎儿的事件,袁家和林家的损伤都大的,各家都已经到了泥菩萨过河的地步。

  秦总就说,如果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就尽管说。

  他刚说完这句话,我的‮机手‬就响了起来。

  是我二叔打过来的。

  我二叔先是在电话里问了我是否知道了我表姐的事,然后说,现在家里的,问我有没有空,可以来帮帮忙。

  二叔说,现在还不敢让我姑妈姑⽗知道这事情,我三叔三婶也都进去了,就只有我二叔一家和我还是好好的。亲戚什么的,就算平时不走动,关键时刻,也希望我能出一份力云云。

  我对于袁思思的去世,也觉得确实…还是有些惋惜。

  我不动声⾊地看了燕少一眼,他目光却完全云游在窗外。

  我知道这代表他不想管我如何决定,就告诉我二叔,我还是来帮忙好了,有什么需要我的,都可以提。

  我二叔自然是不停感谢。

  秦总听说,就问我有没有需要他出力的地方,燕少却立马开口:“没有”

  我就忙说,谢谢了,我自己可以搞定。

  等去见了我二叔,才知道,原来我二叔是因为自己经济条件不好,表姐丧葬的一系列费用,他都没办法支付,所以才找到我的…

  我二叔本⾝家境不富裕,人呢,也不坏。我对于当时没能把袁思思拦下来,也有些內疚,就说全部费用我来出吧。

  警方已经很快结束了对袁思思跳楼事件的调查。

  由于‮店酒‬
‮控监‬显示,是她一个人上的顶楼,而且她⽗⺟遇到这样的事,又貌似嫁⼊秦家无果,似乎很有‮杀自‬的动机。

  所以也允许家属带走尸体了。

  我在殡仪馆见到了袁思思的尸体,裹得严严实实的,脸都看不见。据说是摔得太惨了,都没有办法整容了,只好遮起来。

  牙牙好奇地冒出来看,我问他知不知道这是谁。他只嘟囔了一句:“坏女人”然后就钻回了镯子。

  我二叔二婶跟我一起把袁思思火化了,找了丧葬公司,在她家小区安置了灵堂。

  我也来了,坐在灵堂跟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

  我知道袁思思小时候也是我带的,又因为是女儿的女儿,没有传宗接代的责任,自然比我这个长子长孙女更得疼惜了。

  灵堂前很冷清,葬礼是最能看出人情冷暖的地方。

  袁家和林家由于遇到了这种事,所以基本没什么人来悼念。就只有我和我堂妹一起守在那里烧纸。

  燕少和牙牙一起在外面玩弹玻璃珠,也是无聊到极点了。

  不过燕少没事的时候,还是很愿意陪小孩胡闹的,虽然以他的能力,要去逗小孩子,确实屈才了。

  但是看到牙牙笑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种燕少还是算物尽其用了的‮疼蛋‬感觉…

  纸烧到一半,我二婶把我叫到一边。

  我以为她还要说什么费用的事,结果我二婶笑得脸都要烂了。她说:“小莹,听说你现在在xx集团当总裁啊?”

  我说是啊,怎么了?

  我二婶笑着:“那个,小莹,我们家卓蓝今年也毕业了,不过现在都没找到什么好工作,那个…你看,能不能…”

  我懂了,我二婶是要我帮忙,让我堂妹到集团工作。

  我就很官方的说,我回去问问人事有没有什么职位吧,如果有招聘的话,可以让林卓蓝来试试。

  二婶千谢万谢,说了很多恭维我的话,还说什么林家的希望全都在我⾝上了。

  我心里叹气。

  刚刚才发誓再也不要和林家扯上关系,表姐就出了这事,天大地大不如人命大…我又被捆绑了回来。

  刚把二嫂打发了,转过⾝来就碰到了我

  老太太红着眼,恨恨地看着我,就像我是所有悲剧的罪魁祸首一样。她伸出枯枝一样的双手,抓住了我的⾐服:“说,思思是不是你家那只恶煞杀死的?”

  我急忙挣脫了的爪子。

  “你说什么啊?”这事情我还真没法辩驳,但是我绝对不可能辩驳,我反问老太太“表姐她自己养那么凶的小鬼,被反噬了很正常吧?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管”老太太这次是真的发横了,她拉扯着我“一定是你一定就是你家的那只煞杀的她。”

  我被她扯得凌,忍不住推开她。顾不上她是我长辈,用从来没有过的语气责问她道:“你为什么认为是我的错?你凭什么认为是我的错?给我下药把我送到别人上的人是谁?想要利用‮频视‬要挟别人的人又是谁?开赌场贩卖胎儿死婴的人是我吗?是我着谁⼲的吗?”

  我指着我,前所未有的爆发:“你给我搞清楚一点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有人⼲了违法德的事,就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的声音那么大,大到我二叔一家人都过来了,顺带还有一些邻居。

  都过来劝我和我,别吵了。

  我铺天抢地的:“天哪我们思思尸骨未寒,这个当妹妹的,就在这里说这些没良心的话了啊林小莹你那个不要脸的妈,当初不知道从哪儿怀的你你是不是我们林家的种都不一定你没少吃我们林家的饭,现在你三叔姑妈落难了,你还落井下石,害死你姐姐”

  我二婶现在有求于我,忙上前制止我:“妈,别胡说了,让人看笑话呢”

  我还准备打滚,我两步走到她面前:“别跟我提什么林家,我爸妈已经走了,你也没再把我当这个家的人看过。这个家什么都没有给过我,你们富贵的时候跟我没关系,落难了,也请不要连带上我从今天开始,我和林家没关系”

  我二婶急忙喊我:“小莹别说啊,咱们还是亲戚呢。”这人生怕我不帮她女儿解决工作。

  我二叔也劝着我:“小莹啊你是伤心过度,你别和她计较啊。”

  我拍着地大哭大喊:“哎哟,逆子生的逆孙啊,不孝啊不孝啊…”

  我本不想再和她多说几句话,扒开人群就往外走。

  燕少已经闻声带着牙牙过来了,我也不看他,径直往前走。牙牙很懂事地钻到我的镯子里,不再出来。而燕少则快步跟在我⾝边。

  到僻静的地方,他问我:“老不死的又开始作了?”

  我扶额,靠在墙上,心塞又哭不出来,只能摇‮头摇‬,想把所有的心烦都摇掉。

  燕少伸手,抱住我的肩膀,‮摸抚‬着我的肩头,低头对我道:“好了,宝贝儿,别生气了。跟那种人生气不值得,她再‮腾折‬得厉害,也就那样了。你的生活还很美好,嗯?”

  燕少就是这些地方好,平时没少损你,关键时刻,还是很会安慰人的。但道理是那个道理,我就是⾼兴不起来。

  我只靠在燕少膛上,抱住他,心情才稍稍得到一些缓解。

  燕少说:“你要是恨她,我马上让她去见阎王,把貔貅目给你拿回来?”

  我‮头摇‬,说不用。我就是郁闷一下,还犯不着这样那样。

  可能是我的样子实在太沮丧了,燕少就弯下,脸对脸地看着我:“那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只要你说出来,我就一定会送到你手上。”

  我说用不着吧?我还没严重到需要这样讨好吧?

  燕少捏着我的手,他吻了一下我的指尖:“我觉得需要就需要。我⾼兴讨好你。”

  我听他这样说,终于笑起来。

  我觉得虽然我很惹人心烦,但居然可以换来燕少这样哄我,也很赚了。

  谁知道我刚刚一笑,燕少就捏了一下我的鼻子,有些轻蔑地:“随便说说你就笑了,怎么这么?”

  我知道他就喜逗我开心,一秒钟也脫不了的恶趣味。

  燕少老是这样,自己也不正经,有什么资格嫌弃我不够小女人?

  我就哼了一声,推开他:“谁稀罕跟你笑,你…”

  刚说了一个你字,燕少突然往后一倒,顺势把我整个人一拖。我顿时倒在了他的⾝上。

  与此同时,听到嘭的一声响,我刚刚站过的地方,墙上竟然冒着青烟。

  我趴在燕少⾝上,抬头就看到正前方,林志梁正举着,对着我。

  我不知他哪儿来的,只觉得浑⾝汗⽑倒竖,我颤颤地问他:“林…志梁,你你⼲什么?”

  林志梁恶狠狠地用指着我:“林小莹,少跟我装了,我的胎儿煞是不是被你灭了?‮察警‬是不是你叫来的?你得我走投无路被通缉,你说,你是不是该要偿命?”

  林志梁这般问我的时候,燕少并没有赶过去。

  他只是用手臂将我环住,圈在他的臂弯里,用他的半个⾝子侧挡着林志梁的口。

  而我看到牙牙悄无声息地从镯子里跑了出来,朝着林志梁飘了过去。

  牙牙有槐木护体,更重要的是不知道是不是被燕少重新炼过的缘故,也跟燕少一样,是不怕光的。

  所以大⽩天的,他也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过去。然后抓住林志梁的手腕,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林志梁吃疼,手一抖,声再响,然而也是打偏了。

  牙牙吓了一大跳,风一样飞回来,又钻到了我的手镯里。

  连续的两声响,已经惊动了附近的人,第一个赶来的人,居然是我

  她老人家一看到林志梁,简直是喜不自噤,扑上去就叫道:“我的好孙儿啊”

  然而这时候的林志梁,被牙牙咬了手,那伤口上一圈青,已然失了人。老太太扑上去,显然是自投罗网。

  林志梁看到老太太,竟然一把抓住了她,把她拖到自己的面前,一举,指住了老太太的头。

  老太太吓得惊声尖叫:“乖孙儿,你搞错啦我是你啊”

  林志梁只把老太太又提了提,狠声道:“闭嘴老不死的”

  我倒是识时务,瞬间就住口了。只是抖得像筛糠一样。

  林志梁鼻眼扭曲地对我说:“林小莹,你就在我手上,给我两千万,我就放了她。”

  不要说我,连燕少都给唬到了。

  林志梁脑子没问题吧?

  我难道不是他吗?

  还有,两千万?他确定他没多说一个万字?

  燕少的语气里带着明地揶揄:“你问问他,到底是想要两千万的网络点击还是两千万的蝌蚪?”

  我小声地:“大概是想要两千万冥币吧?”

  林志梁听不到我说的话,我却是听到了。她用发抖的声音喊着燕少:“俊俊小伙儿…救救我啊…你救我…我我把我孙女儿小莹许配给你…”

  林志梁一听到这样说,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惊诧的⾊。

  他看着我,拖着老太太往后退了两步路:“你林小莹你居然也养鬼”

  他这么一说,我才知道我还真是没把燕少的事情透露出去过。

  我忙说:“你别听她胡说,我…”

  我话才说了一半,燕少已经在我⾝旁抄起了手,揷言道:“你这话全错了。”

  燕少现⾝了。在林志梁的面前。

  他不顾林志梁惊恐的脸⾊,冷冷地说道:“第一,是我养的林小莹;第二,我是煞。”

  我听燕少这样说,急忙往他手臂上一靠,表示我是被养的那一个。

  林志梁吓得不住拖住老太太,直到退到了墙上,他简直要用把老太太的头抵偏了。

  “别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你们要过来,我我杀了这老太婆”

  燕少轻松地抬了一下手:“请随意。”

  林志梁转而对我说:“林小莹…姐…咱有话好好说,你只需要给我两千万…不一千万就可以了,我我就放了咱,我从此以后远走⾼飞,咱们再不犯犯着…”

  我真怀疑林志梁脑子坏掉了。

  他这思维逻辑,我都懒得跟他较真。

  燕少眼中是深深的厌恶和轻蔑,只对我:“你们林家怎么会存在这种奇葩的基因?”

  我举手:“跟我没关系,我现在开始跟你姓好不好?”

  林志梁和我大概都没有想到这个功夫,我和燕少还有心思打情骂俏,一时间,场面静得来掉针。

  我十分好声地求我:“小莹,莹闺女…你你是的好孙女对不对,你就给志梁一点钱,给给你留一条老命吧。”

  我还没说什么,燕少瞬间就怒了。

  燕少猛地从我手腕上扯过槐木,化作一把乌黑的手,指着我和林志梁,开口就道:“闭嘴你们俩同伙演戏给我看的是吧?是你们脑袋被驴踢了还是以为我们脑袋被驴踢了?”

  燕少这么一问,我和林志梁几乎异口同声道:“不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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