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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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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宝生长叹一声,拍了拍小裴的肩膀,沉声道:“是我对不住你了。@樂@文@小@说|”

  小裴忙‮头摇‬:“没那事。我谢您还来不及呢。”

  说着话就掉下泪来,盯着自己手腕子上的青紫勒痕,菗泣道:“这⽇子,我过够了。真够了。”

  说完抹了眼泪,小裴向阮宝生深施一礼,转头出了夹道。

  小裴走后,阮宝生望着空的夹道,出了好一会儿神。

  阮云卿从屋后转了出来,阮宝生还没回过神来“那小太监找你做什么?”

  阮宝生吓了一跳,他蹦起多⾼,哎哟一声,扑上去一把搂住阮云卿的脖子,叫道:“你可吓死我了,好小子,啥时候学会盯梢了。”

  胡打闹一气,阮宝生故意东拉西扯,把小裴的事胡遮掩过去。阮云卿再问,阮宝生⼲脆犯浑,梗着脖子,愣是不承认刚才有人来过。

  阮云卿问了几遍都没问出结果,也只好把这事存在心里,急急忙忙地回了杂役房。

  这⽇晚间,⼲完了活,回房早早歇了,等到亥时左右,周俊等人都睡了,阮云卿悄悄起来,出了屋子,来到灌木林里,吹响短笛。

  这短笛是特制的,平时吹它,本发不出声音,听莫征说,这笛子里有个特制的机关,吹的时候,口中的气流碰触机关,会发出一些极为轻微的杂音,普通人听不到,只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才能听到这种声音,也算是他们鹰军暗卫中,一种专设的联络工具。

  吹了两下,莫征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也不多话,带着阮云卿,一路往端华宮去。

  与莫征见过几面,打了两天道,阮云卿深觉莫征这人生慡直,武艺⾼強,为人更是坦磊落。他对阮云卿十分客气,听令行事从没有半分违拗。阮云卿这人,向来都是人敬他一尺,他还人一丈,莫征对他礼遇有加,阮云卿自然也是加倍客气,两人相处下来,彼此颇为投契,短短几⽇,竟已有了知己相的意思。

  “莫护卫,我求你帮我打听赵青等人的近况,不知可有消息了?”

  莫征正提气上纵,不能开口说话。他闻言只是一笑,也不答话,只加快了脚程,一路纵跃,转眼到了端华宮內。

  莫征放下阮云卿,才笑道:“早问了。他们一切安好,赵青如今已是卷云宮中的执事太监,舒妃娘娘对他青眼有加,已提拔他到自己⾝边随⾝伺候。连醉、云秀也没什么大事,虽受了些苦,不过好在命无虞。马诚就更不用说了,有专人照管,你们几个里面,他过得最舒坦。”

  听见兄弟们都没事,阮云卿只觉得⾼兴。忙又问道:“马诚的⾝子好些了么?上回问过宁太医,他说马诚前些⽇子又犯了旧疾,咳了好几口⾎呢。”

  莫征摸了摸阮云卿的脑袋,看他一会儿⾼兴,一会儿烦恼,眼中的情绪千变万化,终于露出点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活泼和灵动。

  心里也柔软起来,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不由得放轻了语调,温柔说道:“你尽管安心,尚膳监不比在后宮当差,来往相对方便,宁⽩时常过去看他,他的⾝子早就好了。”

  阮云卿略觉宽慰,问了马诚,又细问连醉三人。莫征一一答了,一直送他进了太子的寝殿,才翻⾝跃上屋檐。

  不知是不是因为总是深夜到访的关系,阮云卿对端华宮的印象,一直都不太好。一眼望去,无数宮殿矗立在清冷的夜⾊里,形成一片又一片的暗影,寂寥的月光洒在宮墙之上,非但没有缓解那清冷的感观,反倒更为这座宮殿添上了几分萧索落寞的意境。

  周围静极了,一进端华宮里,就连来往巡查的噤卫也没了踪影,整座宮殿像一所被人废弃已久的寒宮,无论多么丽奢华的装饰,都不⾜以掩盖它散发出来的那份寂寥的味道。

  住在这宮殿里的人,不知会不会被那份寂寥所感染。阮云卿想起太子那不染纤尘的清冷模样,不知怎的,心头竟有些微微的刺痛。

  寝宮內外还是空无一人,阮云卿不知这是太子的习惯,还是因为他要来的关系,才将这宮里的奴才们全都打发走了。

  沿着宽敞的正堂往里走,左右分别是两间暖阁,穿过暖阁,一侧是太子的书房,而另一侧,就是⽇常居住的寝殿。

  太子早就等着,他坐在临窗的一张花梨桌案后面,⾝上穿一领夹纱素⾊袍子,墨黑的长发随意梳起,拿一只木簪挽在脑后,比上次见时,少了几分冷淡,而多了几分随意慵懒。

  太子一见阮云卿,便笑着问他:“可用过晚膳?”

  阮云卿点点头“吃了。”

  “那就陪我再用点。”

  太子望空中吩咐道:“破军,拿点吃的来。”

  房梁上有人答应一声,破军利落地翻下房梁,去传晚膳。

  “过来坐吧。”

  太子宋辚指指⾝边的位置,示意阮云卿坐下。

  阮云卿躬了躬⾝“奴才在此处伺候就好。”

  宋辚失笑“你忘了你上次那副张狂的样子?怎么这会儿倒拘谨起来。”

  阮云卿有些不好意思,上次真是豁出去了,他是报了必死的决心来的,全没顾忌,态度自然也张狂了些。事后回想起来,他也是阵阵后怕,太子不但没治他的罪,反而真的派人来帮他,实在是自己转了运了。

  “坐吧。平素都是我一个人吃饭,再好的东西也没了味道。难得能有个人陪我一起用饭,你就是不愿意,也权且忍耐一时。”

  阮云卿急忙‮头摇‬,他不是不愿意,只是不习惯这样跟一个人相处,阮云卿的人生经历十分简单,除了⽗⺟兄弟,所识的就只有赵青、连醉几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皇子,一个⾼⾼在上的一国储君打道,心里倒没有怯懦的意思,反而是怪异和别扭占了上风。

  ⽩天还是⾝份低微,是个人都能打骂使唤的小小奴才,到了晚上,他却可以和太子殿下同桌用饭,这个反差,阮云卿一时半会儿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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