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零章谈婚论嫁,银子够吗?
不论⾼天漠还是墨子寒,都是清冷木讷的子,若不是阿紫主动,他们在一起时,怕就是相对无言。し
阿紫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天漠竟然向她求婚。话说这么浪漫的事,她也只在戏本子里看到过,就是浪漫这个词,也还是她那⾝为穿越女的娘亲说过的。
阿紫不是个忸怩的姑娘,再说就算⾼天漠不求婚,她也会婚的。
“你不用求。”她说道。
⾼天漠愣了一下,怎么了,小公主要变卦了?
巫女大人虽说谈婚论嫁坦,可毕竟是个刚及笈的小姑娘,脸蛋还是红了:“我想嫁给你,特别想。”
好在贺亲王远在京城,没有听到他那宝贝闺女说的话,否则一定气得以泪扑面,以⾎扑墙。
⾼天漠也怔了怔,还好,他在五夷住过一阵子,也知道五夷女子辣火辣的格。他的小阿紫已经算是很矜持了。
阿紫不认为这有什么,她就是想要嫁给他嘛,一直都想。
再说他们两人在一起也没多久时,她就把爹娘给她做文定的⽩⽟连环送给他了,那时就已经把这事定下来了。
⾼天漠站起⾝来,就在他站起的一瞬间,便将阿紫抱个満怀这婚当然不是⽩求的,你男人想吃你,今天就想吃。
其实吧,阿紫还真是不害羞的,所以她告诉⾼天漠:“我们⽩草寨子里的男的女的若是看上了,就会去⽩草滩,每个⽩草女人,都要去过⽩草滩。才能决定是不是娶这个夫男进门的。我小的时候,就去⽩草滩偷看过。嘻嘻,以前我忘了,现在都想起来了。”
“你偷看到什么了?”⾼天漠问道。不用想也知道那些男女去⽩草滩做什么了,他在⽩草寨时也听说过,他只是想逗逗阿紫而已。
“不是我想去的,是⽟竹婶婶家的阿花姐姐拉着我去的。我们就是好奇想看看。没想去学呢。”阿紫说得很认真,大有想要洗⽩自己的架式。
⾼天漠強忍笑意,揶揄问她:“那也是看到了。说给我听听。”
阿紫红着脸,已经后悔不该提这个了,她想起最后和⾼天漠在一起的那夜一,两人做的事。比起在⽩草滩看到的,好像还要那个。
五夷人对待这种事也是直来直去简单耝暴。哪如汉人这么多的道道儿。汉人里当然也会有直来直去简单耝暴的,可是当过探花郞的那个,绝壁是会花样百出,博采古今之长的那一个。
“我不说了。你是故意的,我不上当。”她这么说着,可还是晚了。⾼天漠已经抱着她快步向他们住的后殿去了。
那速度快的,一点也不比平素里执行任务时慢上半分。
阿紫几乎是腾云驾雾般就被他抱了回来。她的小脑袋还没有考虑周全,已经被平放到架子上。
她第一次来这里时,架子上连条单子也没有,第二次来时,这屋里已经簇新的承尘、幔帐,被褥也是上好的丝绸。
这次再来,这屋里布置得比以前又不同了。以前全是深深浅浅的紫⾊,而这次却是红,喜气洋洋的红。
刚才进来了一下,阿紫就被⾼天漠拉出去了,现在才看清楚这屋里的变化。
“怎么都换成红的了?”她问道,她以为这一定是⾼天漠的主意。
⾼天漠也很诧异,他环顾四周,只好苦笑:“想来是平叔和鬼叔,总是听不到咱们的婚讯,就想趁着这次回来,给咱们把喜事办了,给你名份。”
阿紫愣了愣,随即便明⽩了,她的脸更红了。
上次来这里时,她和⾼天漠跑到屋顶看星星,次⽇一早,平叔和鬼叔看到⾼天漠从她屋里出来,便以为他们已经那个啥了,否则也不会一厢情愿以为她要着肚子回来。两位老人怕委屈了她,就想着给他们成亲,给她名份。
“那你告诉他们,回京城后咱们就成亲,请他们到京城喝喜酒”想了想,阿紫又补充道“若是他们不方便,大婚完毕,我们回来再请他们补喝也行的。”
方才她记起⾼天漠亲生⽗亲的事了,而平叔和鬼叔都是他生⽗的人,若是让他们知道⾼天漠娶的是贺亲王的女儿,或许不会⾼兴。既然那样,还是回来补喝喜酒吧。
⾼天漠拍拍阿紫的手背,点点头。阿紫并非寻常女子,他也不会就这样与她草草完婚。他的小公主无论⾝份还是在他心中的地位,都应有一个最盛大最⾼贵的婚礼。
那夜,⾼天漠留在阿紫房里,没有离开,两人也没想着要分开。以前在北地时还要偷偷摸摸,生怕被丫鬟们看到听到(其实全都知道),现在到了这里,除了平叔和鬼叔,偌大的山庄里也没有别人了,再说那二老年纪大了,耳力不济,眼力也不济,且,也早就把他们当成小两口了。
所以,他们不但今夜不想分开,接下来的几天也不想分开了。
回到京城以后,别说这样了,就是想见上一面,也要费好大的劲呢。
“公主府建在荣华街,你后来问过吗?那宅子离墨府远不远呢?‘
”不远,那是在旧宅的基础上改建的,这会儿应已修好,中间只隔了两户人家,我让人私下里去买他们的宅子,他们也答应了,开出的价钱也并不⾼。“
是啊,谁愿意夹在公主府和驸马府中间啊,那不是少事啊,万一自家女眷出门时和驸马多说两句话,那就是破坏公主婚姻,做小三做到公主家里,那滋味能让你祖宗三代一起承受。
还有啊,万一公主和驸马⼲起架来,这些当邻居的是听呢还是不听呢。万一有个醉打金枝之类的戏码需要你去作证,你是作呢还是不作呢。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搬家。搬到和公主驸马不沾边的地方去。
阿紫点点头,遇到这么明理的邻居真是不容易,不但明理还有⾼素质,真不错。
她又问:”就算他们开的价钱不⾼,可也是两处大宅子呢,再说成亲时的九十桌酒席也要你来出的。你的银子若是不够,我回王府找李长生拿银子。“
阿紫名下有初封五百户。良田千顷。她都给李妈妈的儿子李长生管理,按大成规矩,成亲时皇帝另外会再给嫁妆。贺亲王只有她一个女儿,陪嫁定然不会少,所以就如贺亲王所说,墨子寒是布⾐出⾝的寒门学子。能娶到他的女儿吃软饭,真是几辈子修来的。
公主大婚。酒席九十桌需由驸马家承办,这也是规矩。这样的皇家酒席自然不是寻常富户人家可以相比的,虽然九十桌的数量并不多,但花费却是民间嫁娶的几倍。
现在公主府都已经建好了。大婚在即,这些事情是要商量了。
⾼天漠心里怪别扭的,他给崇文帝打了两份工。俸禄也就那么多,除了御赐的一座大宅和这蔵在深山里的山庄以外。他别无恒产,又没有家族可以依靠,也不怪贺亲王当⽇看不上他。
以贺亲王这样含着金匙出生的天皇贵胄来说,让女儿下嫁布⾐出⾝的他,无论他是如何人品惊少年得志,都是⾼攀了。
贺亲王原来的想法,他的闺女因为和五夷有太多牵连,自是不会被送去和亲嫁给番邦王孙贵族,但最少也会赐婚勋贵之家,比如骁勇伯林钧,就是他很満意的一桩婚事。
可女儿一门心思要嫁给墨子寒,不惜离家出走,他若再不答应,他闺女下一步就要跑得无影无踪了。鉴于此,贺亲王这才默许。如今两人又出去走了一遭,在别人眼里早就是生米煮成饭,这亲事,贺亲王是答应也要答应,不答应也要答应了。
阿紫争取自由婚姻也争到了,现在就到了要和⾼天漠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她也不过刚说了几句,就发现⾼天漠的脸⾊不太好了,于是她果断意识到自己伤了人家自尊了。
她真的不该让他找自己拿银子的,怎么能这样说呢,唉,真是没经验。
“內什么,我去和皇伯⽗说一声,成亲时不要嫁妆了,行吗?”
墨子寒是读书人,读书人全都是清⾼的,比如她的外家,就是清⾼得不能再清⾼,恢复记忆的阿紫,对这些都有认知。
⾼天漠皱皱眉:“为何不要嫁妆了?”
阿紫可怜兮兮,还用问吗,当然是怕你嫌铜臭,不⾼兴了。
“那到底要还是不要啊?”刚刚及笄的小阿紫,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天漠的眉头皱得更紧:“当然要了,你不要嫁妆,以后怎么养活我?”
好吧,这次本没笑,阿紫的嘴巴也咧到腮帮子了。
⾼大人,墨大人,你们都打定主意要让本宮养着你们了吗?
“皇伯⽗会给你薪⽔的,成亲后你还要再加封从三品驸马都尉。到时你就有三份薪⽔了。”
⾼天漠头摇:“回去后我会向万岁请辞,辞去飞鱼卫的官职,以例代驸马的前程来看,怕是大理寺的位子也坐不稳了,最后只有驸马都尉这个闲职,自是要让你来养着我。”
阿紫一早也知道驸马大多不会委以重任,也就是给个闲职,让他们有更多时间去陪伴公主,不对,是被公主使用。
可她也知道⾼天漠在飞鱼卫的职务太过重要,又很隐密,皇伯⽗怕是不会给他罢了这个官,顶多是把他在大理寺的职务免了而已,却没想到⾼天漠竟然想要自己辞去飞鱼卫指挥史一职。
“你真要把飞鱼卫的职务辞了?为什么?”
虽然这个位子又累又危险又得罪人,可阿紫觉得⾼天漠好像喜的,既然是他喜的事,她愿意陪着他去做。
⾼天漠淡淡道:“以前我只有一个人,用两个⾝份为万岁效力,自是毫无破绽,和你成亲后,我不但有了你,还要牵连贺王府,迟早会穿帮。再说我想要做的事全都做完了,接下来的事,已经不是我可以掌握的,我也到了该退下来的时候了。”
他一直没有告诉阿紫,关于他前世的事情。并非是他有意隐瞒,一来阿紫对他重活一次的事情并不感趣兴;二来那些事太过惨烈,他也不想告诉阿紫。
阿紫看着他,此时的⾼天漠依然冷峻俊逸,但却面⾊平和,眼睛里没有了初见时的狠戾,取而代之的,是千帆过尽后的沉稳清明。
她记起⾼天漠曾经向她提起过,他是死过一次的人。
“你是在做前生没有做完的事,是吗?”
⾼天漠轻轻摸抚着她的秀发,声音平淡无波:“嗯,前世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力扭转,而今生,我未雨绸缪,已经把该做的,能做的,全都做到了。”
“包括你到北地查军备,还有刺杀朗都将军?”阿紫问道。
⾼天漠的声音由平淡转为温柔,他看着阿紫,眸子中似有两点漩涡,要把她包裹其中:“还有你。前世我把你一个人留在了大漠,而今生我终于将你从阿萨带回来了。”
阿紫怔住,在北地时她便知道⾼天漠是个有前生的人,可她没有想到,他的前生里也有她。
蓦地,她想起了很多事,尤其是在那间破庙里,墨子寒便问起过⽩⽟连环。那时连她也不知道有这⽩⽟连环存在,而墨子寒却知道。后来在五夷,他又一次问起她时,她也是临离京城时才从⽗⺟手中接过⽩⽟连环,知道那是她的文定之物。而墨子寒,却像是已经等待了许久许久。
“前生我也送过⽩⽟连环给你吗?”她问道。
⾼天漠点点头,伸手把她揽进怀中:“前生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们在一起三天,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子,我们躲在一处绿洲里,那里没有人,只有你我。你知道我会离开,却还是将⽩⽟连环给我,但我没有收下,我还是走了,把你一个人留在大漠之中,不知生死。”
说到此时,阿紫忽觉额头上有什么落下来,她触手去摸,却觉一点凉,她的⾼天漠,竟已落泪。
一一一一
昨天不是哽咽了,可能是十三复制粘贴时不小心多加了一句话,呵呵,好诡异,我自己看了都觉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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