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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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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静得出奇,只能听到那个妇人嘤嘤的哭泣,阿紫呆呆地站在那里,过了良久,她这才想到要扶起这位妇人,这是位老人家,哪能给自己下跪。樂文小说|

  “老人家,您快些起来,我您认识我吗?”

  妇人哭成泪人儿,握着阿紫的手,菗菗噎噎:“郡主啊,郡主啊,您这是怎么了,我是李妈妈啊,您不认识妈妈了吗?”

  郡主阿紫终于听清楚妇人称呼她什么,她吓了一跳!

  “您我”她不知所措,转⾝对着屏风喊道“⾼天漠,你快出来,你快出来啊。”

  ⾼天漠叹了口气,整整⾐袍从屏风后走出来,站到阿紫下首的位置,问李妈妈:“老人家,你可认出站在你面前的是何人?”

  李妈妈初见一个带着面具的人从屏风后走出来,吓了一跳,但她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向⾼天漠屈⾝行礼:“老⾝李氏,见过这位大人。老⾝起先是伺侯王妃的,后来郡主出生,就由老⾝帮着啂娘照顾。老⾝亲手照顾长大的人,是不会认错的。”

  李妈妈重又看着阿紫,眼里都是慈爱,她伸手‮摸抚‬着阿紫的额头,哽咽着问道:“我的郡主啊,您这是怎么了?”

  阿紫却没有去看李妈妈,眼前的老妇让她感到很陌生,她转头看向⾼天漠,喃喃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天漠没有回答,却对李妈妈道:“既是如此,还烦劳妈妈将今⽇之事禀告王妃,择选吉时接郡主回府。”

  李妈妈依依不舍地松开紧握着阿紫的手,哽咽道:“郡主,王府有王府的规矩,老⾝这便回去,您再在这里委屈一下,待老⾝禀告了王爷王妃,就接您回去。”

  说完,她对着⾼天漠深施一礼:“有劳这位大人,郡主在此的消息还望您能守口如瓶,万万不要怈漏出去啊。”

  ⾼天漠冷然道:“在下承受皇恩,委以重任,维护郡主是职责所在,自是不会疏忽。”

  李妈妈这才离去,临走时又看向阿紫,见她面⾊木然,心里暗道:这些飞鱼卫说得好听,还是吓到郡主了,那么伶俐的小人儿,这会子就像是傻了一样。

  直到李妈妈走了好一会儿,阿紫才感觉到自己的⾝子会动了,她走到⾼天漠面前,问道:“⾼大人,⾼大叔,求求你告诉我,这家人究竟是什么人,我究竟是什么人?”

  ⾼天漠深深地看着她,良久,才道:“如果那位李妈妈没有认错,你便是贺亲王的嫡长女,永嘉郡主,不,圣旨已颁,在你没有出事之前,已被圣上册封为公主。贺亲王是先皇第六子,与当今圣上是一⺟同胞的兄弟。你有三个弟弟,除世子外另外两位也已是郡王。你是皇家嫡⾎,富贵之极的命格。”

  说完,⾼天漠默默地跪了下去

  李妈妈一语定局,阿紫已是公主,从此他们便是君臣。

  当天下午,李妈妈便来了,还带了三四个丫鬟婆子。客栈被大批飞鱼卫严守,街道上连个行人都看不到。阿紫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客栈,看到密密⿇⿇的飞鱼卫和⾝边这些満脸谦恭的陌生人,阿紫有些怕,她忽然不想和他们去了,⾼天漠口中的那个家和她想像不一样。

  “⾼天漠,⾼天漠,你和我一起去吧。”

  就连阿紫也想不到,她会对一个曾经惧怕憎恨的人有了依赖,这里她谁也不认识,只认识他。

  ⾼天漠站在原地,没有看她,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

  “郡主啊,王爷和王妃就在外面,您快些出去,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李妈妈轻声催促,阿紫再次回头,⾼天漠已不见了踪影。

  客栈外停着几架马车,马车上的徽记都用丝绸遮盖,看不出是哪家的车马。

  阿紫几乎是被推上马车的,车厢里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已是中年,但満⾝的贵气,女的二十**岁的年纪,容貌秀美。

  那女子看到阿紫,一把将她搂到怀里:“韵儿,我的韵儿,娘亲知道你没死,他们都不信,王爷,你看啊,这真是咱们的韵儿,她真的没死啊。”

  韵儿

  阿紫想起那个梦,梦中一个声音叫她韵儿。

  她从女子的怀中挣脫出来,喃喃问道:“我叫韵儿?”

  女子満脸是泪,闻言却怔住了,上上下下打量着阿紫,小心翼翼问道:“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阿紫摇‮头摇‬,眼前的男女应该就是她的爹娘了。她曾无数次想像爹娘的样子,可都和眼前这对富贵之极的夫妇不一样。

  他们是亲王和亲王妃,是连飞鱼卫都不敢招惹的人,他们怎会是她的⽗⺟呢。

  她能驱毒物,还会炒菜做饭,对了,她还会溜门撬锁,你听说过郡主和公主会这些吗?

  她的⽗⺟应是药材铺子的小老板,应是五夷大山里的土著。

  “你们”阿紫一时不知如何称呼他们“你们可能认错人了”

  贺王妃重又打量着她,忽然问道:“你的左脚可有一处疤痕?”

  阿紫心里一松,原来他们真的认错人了。

  “我左脚没疤,真的没有,要不我脫鞋给你看。”

  贺王妃的眼中掠过一丝狡诘,她忽然笑了,问道:“那你哪只脚上有疤?”

  阿紫一时没有明⽩,脫口而出:“我的右脚有疤,左脚没有。”

  贺亲王和贺王妃相视一笑,贺亲王道:“你五岁时在炕上顽⽪,一脚踢翻先皇炕桌上的热茶,右脚上烫出⽔泡,又不肯乖乖上药,就留下了疤痕。”

  阿紫傻了,这贺王妃竟是给她下了一个套,尼玛的,原来她脚上的疤竟然来得这样富贵,先皇的热茶

  她没有说话,依然怔怔地看着贺亲王夫妇,好一会才说:“对不起,或许我真是你们的韵儿,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叫阿紫。”

  贺亲王和贺王妃面面相觑,良久,贺王妃才指着阿紫额头的胎记问道:“你在脸上抹马乌草做什么?”

  阿紫吃了一惊,她顶着胎记一年多了,还从来没有被人识破,且,一语道出这是马乌草。

  “您知道这是马乌草?”

  贺王妃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柔声笑道:“傻孩子,娘亲虽然不如你的本事大,可这马乌草还是认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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