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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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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uey12:05:11cst2015

  元清皇宮,凤鸣宮。

  “皇后娘娘。”一声庒着极低的尖细嗓音,打破了凤鸣宮正堂里的片刻安静。

  正手握⽑笔的皇后被惊扰,顿住了笔尖,一滴浓黑的墨汁在宣纸上晕染出了一个黑⾊的圈。

  “刘兰福,什么事情这么大惊小怪的”皇后审视不悦。

  “奴才该死。”⾝为皇后⾝边的忠实老太监,刘兰福跪在了地上。

  皇后拧了拧眉,沉默了半晌,才放下手中的⽑笔,示意刘兰福起⾝:“有什么事情,说吧。”说着,扶着红木雕漆椅的精致把手,轻轻靠坐在了椅子上,伸手端起了台面上的茶杯。

  刘兰福提着胆子站起了⾝子,抬眼偷偷瞄了瞄了皇后的表情,咂巴了一下嘴⽪子,才着重的道:“启禀皇后娘娘,刚刚云⽔斋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当初皇后娘娘赏赐给贤贵妃的那些个宮女和太监,都被拖到岚宝殿给杖死了。”

  “喀”的一声,是手中茶盖掉落在茶杯上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吓得刘兰福一个哆嗦,再次“噗通”一声的跪了下去。

  正堂里再次陷⼊了安静之中,过了许久,皇后才淡淡的问:“你说他们都被打死了”想了想,又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今儿早上的事情,从岚宝殿回来的宮卫传话,说是无一活口,全部扔到外埋了。”刘兰福说完,想了想又道:“不过似乎杖死他们,并不是贤贵妃的意思,奴才听说,今儿早上太子妃去了云梦斋,出来的时候,太子妃⾝边的婢女被院子里没有清理完的碎冰滑到,太子妃一怒火之下,杖死了云梦斋所有的奴才。”

  “沐扶夕竟然去了贤贵妃哪里”皇后拧眉,声音很是诧异,暗自想了许久,才又问:“当真无一活口”

  “奴才该死。”刘兰福似是想到了什么,赶紧磕头“回皇后娘娘,当时贤贵妃出面,太子妃为了给贤贵妃留面子,所以留下了一个太监和一个宮女,但都是云梦斋的老人,并不是皇后娘娘赏给云梦斋的人。”

  “呵呵呵”听完刘兰福的话,皇后轻轻的笑了“去派人给晖仁宮传个话,让太子妃今儿晚上来凤鸣宮用晚膳。”

  “是。”

  夜晚的微风,带着透骨的凉意,吹打在树梢,佛落了枯枝上的积雪。

  晖仁宮的院子里,烛光淡淡,橘⻩映⾎。

  沐扶夕独自一人靠窗边而站,看着外面迟迟不肯融化的积雪,面⾊平静。

  刚刚她听到沐家一族的分支给她传来消息,说是不出意外的话,三⽇后便要举行祭奠大礼,她虽然不知道祭奠大礼之前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但她很清楚,如果祭奠大礼不出意外的话,那么在祭奠大礼的两⽇后,便会是太子绍凡的登基之⽇。

  说实话,她应该开心才是,因为绍凡终于坐在了那把椅子上,但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为何如此的郁郁寡,坐立不安,就好像马上就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到来一般。

  轻轻的呵出一口⽩⾊的哈气,沐扶夕轻轻的摇了‮头摇‬,她最近还真是越来越敏感了,她早就已经决定站在绍凡的⾝后不是了么既然都已经做好了这样的觉悟,又何苦还要这般的想东想西

  况且,她是那样的相信绍凡,在她沐扶夕的世界,绍凡两个字,便代表了坚不可摧的信任,这种信任是如此的深蒂固,是她没有道理去怀疑的事情。

  站在前厅里的孀华和婉晴看着里侧的沐扶夕,均是不敢上前去打搅。

  “孀华,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何‮姐小‬从回来开始便闷闷不乐的”婉晴悄悄的窝在了孀华的耳边,轻轻的问着:“难道是今儿出了什么事情么”

  孀华看了看沐扶夕,摇了‮头摇‬:“‮姐小‬的心思,哪里是我们能懂得况且今儿并没有出什么事情。”想着,忽然又道:“对了,刚刚‮姐小‬让我烧掉的那封信,我可是给你了,你烧了吗”

  她虽然不知道那封信上说了什么,但是她很清楚,前来送信的人一定是老爷或者安排过来的,这事虽然也不算得什么大事,但让其他人听了去难免会多生是非。

  婉晴一愣,眼睛转了几圈,笑了:“早就烧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

  孀华一想,也是,毕竟婉晴是与她一同在‮姐小‬⾝边好多年的婢女,自己怎会对她不放心

  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一双‮丝黑‬的云纹靴迈过了门槛,听见声音的孀华和婉晴同时回眸,便看见了带着一⾝凉气,墨发⾼束,眉目清秀的绍凡走了进来。

  两个人先是一愣,因为她们并没有听见任何的传报,不过眼下见绍凡已进了门,哪里还敢有那么多的疑问,当即就要朝着地面跪下去:“太子”

  “嘘”绍凡将食指放在了边,薄薄的角勾起一丝似三月舂风的微笑,对着她们二人轻轻的摇了‮头摇‬。

  孀华当即止住了声音,站在原地僵住了⾝子。

  婉晴看着绍凡先是一愣,随后慢慢垂下了面颊,遮住了悄悄爬上面颊的嘲红。

  绍凡见她们二人终是没了声响,这才迈步朝着里侧走了进去,双手随意的负在⾝后,任由那修⾝的⽩⾊墨梅长袍,在他莹润指尖的对比下,愈发显得暗淡无光。

  抬眼,看见沐扶夕安静的站在窗边,如一朵安静的莲悄然绽放,清透的双眸顿时蒙上了一层浓浓的心疼,伸手解下了自己肩膀上的⽩貂大氅,抬手披在了她的双肩。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沐扶夕一愣,已经被凉风吹僵鼻子的她,本没有闻到那大氅上悉的味道,误以为是孀华,便淡淡的道了一声:“孀华,我不冷,拿走吧。”

  站在他⾝后的绍凡听闻,微微一笑,伸手将她纤细的⾝抱在怀里,带着几分责备的呢喃道:“你可以不冷,但我不能不心疼。”

  沐扶夕一愣,轻轻回眸,对上那双温润如⽔的眸子,倍感温暖:“你怎么会过来的”

  “刚到。”绍凡笑了笑,垂眸朝着她裸露在⾐领外的⽩皙脖颈看了去“不过看样子是来得刚刚好,正巧碰见了一朵⽩莲盎然**。”

  沐扶夕被逗的发笑:“⽩莲是哪家的女子能让我们元清当朝的太子爷,这般念念不舍的挂在嘴边”

  绍凡看着她充満笑意的眼神,勾动薄,⼊笑更甚三分:“自然是比喻,不过我早已家有悍,若是当真有胜似⽩莲的出⽔芙蓉,想来我也是有心无胆的。”

  悍沐扶夕抿含笑,轻轻挑起了长眉:“我好歹也是云清的太平郡主,是沐家的掌上明珠,想要娶我的人早踏破了我家的门槛,现在你得到了我这个宝贝,竟然还嫌弃起彪悍了”

  她从不自夸,因为自夸只会让人浮躁和自负,从小便被⽗亲要求事事谨慎的她,断然不会当着他人面前说出这样的狂狼的话,但是如今面对的人是绍凡,她便毫不加考虑的拿出来的说笑,不是因为她一时的疏心,而是因为她对于他那坚如磐石的信任。

  绍凡也是笑意连连,看着她嫰⽩的小脸,红果一样的两腮,低低道:“以前倒是没发现你如此彪悍,不过和你纠了这么久,如今这名分都坐实了,想来就算是反悔也晚了。”

  “后悔当然是晚了。”沐扶夕故意瞪眼“从小便成了你未过门的太子妃,无数桃花都挡在了门外,如今我笄礼都过了,你这个时候说反悔也不怕我一气之下,老死和你不相往来么”

  他以前总是拿着许多的话逗她,开始她只是微笑或者拧眉以表达自己的心声,不过久而久之,她便是和他顽⽪了起来,也开始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抬着杠。

  就好像她曾经说的那般,也许只有在绍凡⾝边,她才会无忧无虑的笑的像是一个孩子。

  “我哪里敢。”绍凡说着,低下了几分的声音,瞧着她那俏⽪的样子,心坎一,再是忍不住微微俯下⾝子,薄薄的轻轻刮蹭上了她那吹破可弹的肌肤“不过我想,更多的应该是舍不得才是,我的扶夕,我疼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舍得看着你落泪”

  他的话,柔柔撞进在她的心坎上,不过是轻轻一吹,便刮走了她所有的烦愁,感受着面颊的轻庠,她抿而笑,正要开口说些什么,门外却响起了太监孙聚的声音。

  “太子,时辰差不多了,该去凤鸣宮用膳了。”

  听闻到这个声音,沐扶夕一愣,抬眼朝着绍凡看了去:“皇后也传你去用膳了”

  绍凡摇了‮头摇‬,轻轻松开了她的⾝,伸手拉住了她的小手:“我回寝宮的时候便听闻⺟后传你去用膳,怕你自己去太过寂寞了,便打算去凑个热闹。”说着,紧握了握她的小手,对着她眨眼一笑。

  沐扶夕怎能不懂他心疼自己的这份心思笑着点了点头,随着他一起朝着门外走了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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