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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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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被画的人是不能动的,瑾瑜难得安静的趴在萧王的怀里,让那年轻的男子尽情的打量着自己。

  那男子和萧王与沐扶夕倒是也不算陌生,一边画画,一边与萧王闲聊了起来:“老爷可是听说新帝登基的事情了?”

  萧王扫了一眼⾝子忽然僵硬起来的沐扶夕,对着那男子摇了‮头摇‬:“不曾,我与夫人带着孩子刚刚回到元清。”

  “这么大的事情,老爷竟然错过了,这是可惜。”

  “怎么可惜?”

  “我听闻啊!新登基的皇上还不过是个孩子,不过还好啊!在皇上的⾝边现在有一位摄政王打理朝政。”

  “你知道的还真多。”

  “其实也不是我知道的多。”年轻男子憨态的笑了笑“只是开始所有的百姓都不相信一位王爷能够将元清治理的多好,如今眼看着元清繁荣昌盛,元清的百姓对这位摄政王愈发的好奇和崇拜罢了。”

  萧王轻轻地笑了:“越是显赫的人,越是普通,也许当你真正见着了摄政王的时候,反而会觉得失望。”

  “不会的。”那年轻男子说着,神秘的看了看左右的行人,才走近了萧王几步“我听说啊,那摄政王一辈子没有娶过任何的女子,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从来不张扬,因为他之所以甘愿辅佐先帝,是对皇太后一往情深。”

  这次,沐扶夕是真的再也站不住了,毕竟瑾瑜还在,这胡言蜚语怎能让他听了去?

  “你可是画完了么?”

  她冰冷的目光,让那年轻男子一个哆嗦,赶紧笑着道:“刚刚就画好了,只是在等着晾⼲。”他说着,举起了那画好的画像“夫人您看看,可有哪里不満意?”

  沐扶夕并没有看那画像,不过萧王倒是把那画像接了过来,放在了瑾瑜的手里。

  “画的真好。”瑾瑜笑着打量着那幅画,怎么看怎么喜

  萧王从怀里掏出了一定银子,放在了桌面上,但那年轻男子看见了,却将那银子还给了萧王。

  “老爷,当年您给我的那银子,⾜够买下我一百张画,今儿这画就当是送您的吧。”

  沐扶夕却将那银子再次放在了桌子上:“拿着吧,是你的劳动成果,你应该得的。”

  年轻人还要推脫,却见萧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放在了年轻人的面前:“既然那画是送的,那我的银子就当是为这副画花的吧。”

  年轻人看着那有些褶皱的纸张,有那么一刻并不敢伸手打开,因为在那纸张的背后,有着许多的鲜⾎,饶是那些⾎已经凝固,却仍旧让他这种连都没杀过的人,有些触目惊心。

  沐扶夕也是有些好奇的朝着那叠在一起的纸张看了去。

  萧王见那年轻男子有些胆怯,笑着主动伸出了手,将那纸张打开了来。

  随着萧王的动作,那纸张上面的图案慢慢显露在了所有人的眼里,沐扶夕本一颗平稳的心,忽然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瑾瑜眨了眨眼睛,惊讶的道:“这不是娘亲和摄…爹爹么?”

  是啊,没错,这幅画就是当年这个年轻男子给沐扶夕和萧王画的那一幅。

  那上面的墨迹已经有些模糊,颜⾊也不如曾经新鲜,背面渗透过来的鲜⾎,斑斑点点的映照在这画面上,有些古老的破旧。

  “曾经我与夫人分开了一段时间,都是这画一直陪着我,如今虽然我已经不再需要它了,但我却想将它珍惜起来。”萧王说着,指了指那画上的人像“⿇烦你将这画给我修一修吧。”

  年轻男子震惊的扬起面颊,眼中是感动的:“老爷若是喜,我再给老爷和夫人单独画一幅可好?”

  萧王摇了‮头摇‬:“不必了,我比较念旧。”

  男子不再说话,点了点头,专心致志的为这残旧的画修补了起来。

  沐扶夕看着那在男子笔下慢慢清晰起来的人像,眼是酸的,心却是甜的,这个看似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男人,竟然也有如此细致的一面。

  我说我喜你,不只是说说而已。

  耳边,忽然回想起了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当时,她不过是当他一时兴起,现在想想,原来在那个时候,他便已经将她埋蔵在了心底。

  画画的男子极其认真的修补着这副破旧的画,本来这画已经不能再修了,但他却不愿让萧王失望。

  他虽然不知道萧王的⾝份究竟是什么,但是看萧王的穿戴和举止,便能知道他定非一般的等闲人。

  然就是这么一个优秀的男子,却始终对⾝边的子感情如一,光是这份心思,也是难得的。

  沐扶夕难得的没有催促,而是陪着萧王站在街边,⾜⾜等了一个对时辰,直到那年轻男子将画给了萧王。

  眼看着到了傍晚,萧王并没有带沐扶夕去他平⽇里总光顾的酒楼,而是选了一处比较偏远的醉月楼。

  这座酒楼虽然比不上街道中心的酒楼富丽堂皇,但临江靠⽔,古质典雅,倒也别有另一番的滋味。

  随着萧王带着沐扶夕与瑾瑜进门,守在门口的老板娘便是主动的了上来,打眼一瞧见萧王穿戴不菲,登时笑脸如花。

  “不知客官是要用茶还是打尖?”

  萧王淡淡地一笑:“找一处雅间,上几道你们这里比较出名的菜。”

  老板娘笑着点头,主动给萧王带起了路,一边带路还一边和萧王有说有笑的套着近乎。

  反搂着萧王脖子的瑾瑜,刚巧能看见沐扶夕平静的脸,叹了口气,小声道:“娘亲,你再不快点,你男人就要被抢走了。”

  萧王听了瑾瑜的话,只是门笑了一声,便接着同那老板娘客套了起来。

  沐扶夕目光一冷,看的瑾瑜一缩脖子,再是不敢说话。

  眼看着萧王与那老板娘聊得开心,沐扶夕皱了皱眉,她似乎今天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是如此的有女人缘啊!

  进了包间,老板娘依依不舍的退了出去,萧王亲自给瑾瑜和沐扶夕各自倒了一杯茶⽔之后,便转眼朝着窗外的景⾊望了去。

  沐扶夕看了看面前的茶杯,又想着他刚刚的动作,转眼朝着他的侧脸望了去,忽然觉得贤贵妃说的没错,她也许是真的早已习惯了有他在⾝边的陪伴。

  他了解着她的一言一行,对她的饮食起居全都了如指掌,无论在何时何地,他总是能很自然的先想到她,然后才去考虑自己的事情。

  他的脾气并不好,甚至可是说是暴躁且冷漠的,但是现在他在她的磨合下,已经被磨平了棱角。

  正欣赏着景致的萧王,感觉到了她的目光,诧异的侧眸,刚巧与她四目相对。

  她一愣,目光本来不及收回来,愣在了那里。

  萧王笑了笑,调侃道:“怎么?现在才发现我的好?”

  要是平时,沐扶夕早就冷冷的瞪过去,或者是⼲脆走人了,但是现在,她知道自己无权否认。

  “也许是以前早就发现了,但确实是今天才注意到的。”

  萧王难得见她如此认真的回应着他的调侃,拧了拧眉,倾过⾝子以手背摸了摸她的额头:“可你有些不太正常?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难得的温柔,跑到了他的眼里,就变成了病态。

  沐扶夕的声音终是冷了下来:“摄政王,请注意你的举止。”

  萧王一愣,转眼朝着瑾瑜看了去,只见瑾瑜正双手捂着眼睛,佯装看不见,其实正顺着手指里看得喜。

  萧王对于她的冷视,早已习惯,无视掉她板着的面颊,坐回到了椅子上,悠悠一笑:“没生病就好。”

  一顿饭吃得鸦雀无声,沐扶夕只顾着照顾着瑾瑜,自己倒是没吃多少东西,瑾瑜吃了之后,困倦的躺在了沐扶夕的怀里。

  沐扶夕看着他睡着了时候的天真,叹了口气,‮摸抚‬上了他的面颊:“你是皇上,但为何像是永远都长不大一样?”

  萧王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听了这话,幽幽地笑了:“沐扶夕,别把你心里的枷锁放在他的⾝上,他不是长不大,他现在本就还是一个孩子。”

  沐扶夕拧眉抬眼:“可他总是要有独一挡风遮雨的那一天。”

  “你也说了总有不是吗?总有也是需要时间的。”萧王说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直视着她的眸子“孩童的天真烂漫最多不过就那么几年,你又何必总是对他苦苦相?沐扶夕,我知道你心里装着鹿绍凡的担子,但你有没有想过,这对瑾瑜是多么的不公平?”

  沐扶夕一愣,她如此的催促着瑾瑜进步,确实是想要让瑾瑜在某些方面胜过绍凡,因为她不想对自己失约,因为她想要证明给所有人看,她的决定是对的,瑾瑜是一个能扛得起江山的帝王。

  但是…

  “他是绍凡唯一的子嗣,子承⽗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萧王叹了口气,面颊上的笑容不变:“沐扶夕,本王再说一次,别将你心里的枷锁,扣在瑾瑜的⾝上。”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是现在这般的认真了,沐扶夕一愣,转眼朝着怀里的瑾瑜看了去,久久不曾开口。

  其实她应该是庆幸的,因为萧王愿意站出来和她说这些事情,她曾以为,就算他再大度,也不会全心全意的为瑾瑜付出,但是她没想到,如今的他却比她还要心疼瑾瑜。

  她并不是不懂得爱屋及乌这个道理,但她却一直強迫着自己不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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