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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皇后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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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小宴不而散,华镜匆匆带着人便走了,云裳望着众人都纷纷散去,才皱了皱眉,只觉得⾝子虚软得厉害,正想着找个地方坐一坐,便觉得有一只手揽住了自己的肩。

  云裳转过头一瞧,便瞧见了一张冷若冰霜的侧脸。

  “他们都走了,你还好吗?我送你回宮?还是你要去西平公主府?”靖王的声音仍旧是一贯的冰冷,只是云裳却发现,他似乎没有对自己用本王这个自称。

  云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连忙摇了‮头摇‬道“我得找到我的丫鬟,方才一不留神,我竟也没有留意到她们什么时候便不见了的。”

  “可要我帮忙?”靖王放低了声音道。

  “不用了。”云裳有些虚弱地笑了笑,抬起手来,从袖中摸出一个⽟制的小拇指大小的笛子,轻轻吹响了笛子。

  笛音响了会儿,不到一刻钟,便有三个女子跪倒在了云裳面前“主子。”

  云裳点了点头“宁浅,浅音和琴依不见了,你派人去找一找吧,我去你那儿坐坐。”

  为首的女子扬起脸来,露出一张眼里无双的面孔“是,属下这就去安排。”说着便站起⾝来,对着靖王点了点头,从靖王手中接过了云裳,扶住了她的⾝子。

  云裳转过⾝子,朝着靖王微微笑了笑“今儿个多谢皇叔和王公子了,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是有用得上云裳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说完便朝着两人点了点头,由宁浅扶着离开了。

  王尽张大了嘴,一脸吃惊的样子“洛轻言,你快掐掐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你快掐掐我。”

  靖王转过眼像看⽩痴一样的望着他,他才清醒了一点儿,却仍旧忍不住惊诧地道“洛轻言,方才那个叫你家小公主主子的女人,是皇城第一花魁浅浅姑娘啊,那是浅浅啊…我的天啊,我为了见她一面可是想尽了办法,可是也还是没有见到,没有想到,竟然在这儿见到了她。最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叫你家小公主叫主子。”

  “嗯,是啊,你还不赶紧去多见几面,下次想要再见可就不容易了。”靖王冷冷地道。

  王尽却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对,你说的一点儿都没有错。”说完,人已经从原地消失了。

  靖王愣了愣,皱了皱眉,喃喃道“德。”只不过眨眼间,面上的表情却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说出的话却比平⽇里更加冰冷了几分“静影。”

  面前突然出现的黑⾐女子面无表情地跪倒在地“静影见过主子。”

  靖王勾了勾嘴角,眸中的冷意却是大盛“本王记得是好好的吩咐过的,让你好好保护好惠国公主,方才惠国公主被花香惑的时候你在哪儿?方才她一个人面对危险的时候你又在哪儿?方才她需要人帮忙的时候你在哪儿?你明明就在附近,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甚至,你没有跟本王说一声。静影,你越发地不讲本王的命令放在心上了,既然如此,那你也就不用跟着本王了。”

  黑⾐女子咬了咬,低着头,沉默了片刻,才朝着靖王弯了弯道“属下知错。”

  靖王的目光冷冷地落在她的背上,似乎就要将她的背灼穿一般,半晌,靖王才道“你是本王影卫中唯一的女子,当年本王不愿意留下你,是你求着本王留下了你,当时你保证过的事情现在可还记得?”

  静影低着头,良久,才有些缓慢地点了点头“属下记得。”

  “记得?本王倒是觉得,你都忘光了,你说来给本王听听。”靖王抬起眼,望向雾气笼罩下的亭子,面无表情。

  静影只觉得,连张开嘴发出一个声音都显得有些吃力,许久,才沉声道“属下保证,绝对不会对主子产生任何感情,绝对不会因为任何其他原因违背主子的命令,若有违背,便自废武功,脫离影卫。”

  “原来还记得啊?本王还以为,你都忘了呢。既然还记得,那今儿个这样的事情便不应当发生,本王便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有任何的违背,那你当年所发之誓,便应当全部履行。去跟上你的新主子,以后,若是你还活着,而她却出了事,那你也就不用再回来了。”

  静影点了点头“属下遵命。”便消失在了原地。

  宁浅扶着云裳出了浅心阁,穿过一条小巷,进了一个院子,院子只是平常百姓人家的院子,单单一个小院,周围有几间房间。

  宁浅伸出手为云裳把了把脉,过了一会儿,才放开了手,柔声道“无妨,那花只是一种会让人亢奋,产生幻觉的花朵,主子住了,吃的药也是好东西,所以现在已经无事了,只是⾝子強行地与药力相抗,所以虚弱了些。”

  云裳点了点头“那便好,我素来觉得我已经算是百毒不侵了,却没想到,还是中了招。”

  宁浅笑了笑道“公主只是对一些普通的毒药没什么反应了,这又不是毒药,不过公主比起普通人而言,对这些东西也还是要好些的。公主回宮这么些⽇子,若不是偶尔有命令来,属下还以为,公主已经忘了属下了呢。”

  云裳见宁浅撅着嘴,一脸的不开心,便笑道“瞧你现在的样子,若是被你那些客人瞧见了,可不知道得‮狂疯‬成什么样子了。我也有苦衷呀,之前刚回宮,宮中戒备森严,我不了解情况,也不敢贸然行动,前段⽇子好不容易出了宮,也不敢随意与你联系,你我⾝份都特殊,若是一个不小心,到时候,我们之前精心布置的,可就全毁了。”

  宁浅见云裳这般样子,也跟着叹了口气“放心好了,属下在皇城也不是⽩混了这些年,如今,别的我不敢多言,只是,这城中一大半的权贵,也还是得听我一言的。”

  “知道,知道,凭着浅浅你的美貌与才华,自然是能够让所有男人都趋之若鹜的。”云裳笑着打趣道。

  两人正说着话,便见门被打了开来,琴依和浅音走在最前面,一见到云裳连忙扑了过来道“公主,你没事吧?”

  云裳摇了‮头摇‬“这不好好的在这儿坐着呢。”又抬起眼瞧了瞧琴依和浅音两人“你们二人没事吧,方才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两个便不见了的。”

  浅音皱了皱眉道“奴婢和琴依姐姐是在遇见了靖王爷和王公子之后,随着公主一起和那什么莫公子一起去取字谜的路上被抓走的,当时公主正在与莫公子说话,雾气有些浓,突然,奴婢觉得眼睛似乎被什么东西熏到了,一下子便瞧不见了,正想说话,便一个闷过来,将奴婢给打晕了,奴婢醒来的时候,是在浅心阁一处堆柴火的小屋里面的,奴婢出去瞧了瞧,浅心阁已经没有人了,刚好遇见前来找我们的两位姐姐,这才跑了出来。”

  琴依点了点头道“奴婢大致也和浅音差不多。”

  云裳“嗯”了一声“这次的事儿,也不用查了,定然是华镜搞得鬼,只是,宁浅你帮我查一查,浅心阁那雾气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琊门得紧,为什么,那亭子里没有雾气,并且,能够将雾里面的人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呢。

  宁浅应了声“主子放心便是,这件事情,给属下去调查。”

  云裳点了点头,对着琴依和浅音道“走吧,我们先回公主府,公主府里还有大戏没有唱呢,我怎么能够错过呢。”说着,便站起了⾝,朝着门外走去。

  云裳带着琴依和浅音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公主府里早已经作一团,云裳皱了皱眉,随意地抓住一个急急忙忙跑着的丫鬟道“出了什么事了?跑得这么急做什么?”

  那丫鬟转过头瞧见是云裳,这才连忙给云裳行了个礼道“回惠国公主,方才老夫人听见侍从来报,说驸马爷被困在了边关的一座空城里,并且,这已经是第十多天了之后便晕了过去,后来华镜公主回府之后,叫了大夫来给老夫人瞧了,老夫人吃了药才醒转了过来,一醒过来便与华镜公主吵了起来,说华镜公主是扫把星,就是因为华镜公主,驸马爷才会被困,华镜公主也发了怒,和老夫人吵了几句,老夫人便回屋写了⾎书,这会儿已经拿着⾎书去宮中见皇上去了,说要让皇上出兵去救驸马爷,并且请求皇上允许,让公主修了驸马爷。”

  云裳愣了愣,自己虽然料到赵老夫人不是省油的灯,定然会好好地闹上一闹,却也没有想到,老夫人会直接写了⾎书去求见⽗皇。

  这下,⽗皇可就难办了。云裳想着,老夫人的夫君也是一个受百姓敬仰的将军,儿子如今被困边关,老夫人也是⽗皇亲自封的诰命夫人,老夫人以命相胁,也不知道⽗皇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只不过,不管做什么样子的决定,这一次,她华镜的声名定然扫地。

  这样想着,云裳便连忙又问道“那华镜公主呢?华镜公主如今在做什么啊?”

  那丫鬟连忙道“华镜公主还在房中发脾气说,说让老夫人尽管去告,尽管去求,她就不信,皇上会如了老夫人的愿,还说她哪怕就是扫把星,也得要赖在这赵府,让老夫人看着她守着的赵府被弄得乌烟瘴气。”

  云裳眯了眯眼,这个华镜,气疯了吧。也对,方才算计自己不成,如今又被骂扫把星,参加小宴的人那么多,过不了多久,这満皇城都会知道了,她华镜克夫,就是因为她,她的夫君被困在了边关。

  那丫鬟又匆匆走了,琴依凑了过来道“公主,我们现在去哪儿?”

  云裳笑了笑“如今这会儿,若是我去找华镜,她正在气头上,指不定就逮着我,拿我出气了,我可不至于这般傻,赵老夫人这么一闹,要不了多久,⽗皇就会派人来传他⼊宮了,既然如此,我何不直接去宮里,守宮逮兔,正好,这戏若是在宮里一唱起来,还得多许多的配角儿呢,走走走,咱们回宮。”

  云裳转⾝便叫人准备了马车,朝着皇宮而去。

  到了宮里,云裳也没有直接去勤政殿,而是去了栖梧宮。一进栖梧宮,便瞧见了皇后宮中的绣心姑姑站在院子里指挥着宮女太监搬花,一瞧见云裳,绣心姑姑愣了愣,便连忙了上来道“惠国公主怎么进宮了。”

  云裳连忙道“绣心姑姑,皇姐府中出了大事儿了,你快带我去见⺟后。”

  绣心将信将疑地望着云裳,看了云裳好几眼,才道“皇后娘娘现在正在于锦妃娘娘说话儿呢,公主随奴婢来吧。”

  云裳闻言,微微一愣,⺟妃?和皇后说话?心中虽然有些吃惊,却也没有表现出来,跟在绣心的⾝后,走进了正殿。

  果真皇后与锦妃都在,云裳看了锦妃一眼,才抬眼望向了皇后。

  皇后已然发现了云裳,面上的笑意更盛,朝着云裳招了招手道“裳儿,怎么想起来⺟后这儿了啊?你不是在华镜府上玩儿吗?怎么进宮了?”

  云裳瞧见锦妃的手微微顿了顿,心中有一股心疼划过,面上却没有任何异样,急急忙忙地走到皇后面前“⺟后,不好了,皇姐府上出事儿了。”

  “华镜?”皇后微微皱了皱眉“华镜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裳儿也便不知道应当从何说起。”云裳纠结的脸皱成了一团。

  皇后柔柔地笑了笑,抚着云裳的手道“别急,慢慢说。”

  云裳沉昑了片刻,才道“事儿得从前些⽇子说起,那⽇早上,有一个宁国寺的僧人来化缘,赵老夫人素来信佛,便请了那僧人进来给了些东西,僧人感恩,便说要给赵老夫人测个字,赵老夫人不知听谁说宁国寺僧人测字十分准,便欣然应允。那僧人测了字,说赵老夫人想要测的驸马爷被困,还说困住驸马爷的是一个权势比驸马爷大,可是与驸马生活在一起的人。赵老夫人一听,便觉得那僧人说的是皇姐。”

  “荒唐!”皇后皱了皱眉,低声斥道。

  云裳连忙点了点头“裳儿与皇姐也觉得不可信,皇姐便与赵老夫人吵了两句。为了证明事情不是如僧人所言,还专程派了人去边关打探驸马爷的消息,今儿个皇姐在浅心阁设宴,正在宴会,却有侍从来报,说驸马爷在边关被困在了一座空城里,赵老夫人一听到这件事情,更觉得那⽇僧人所言全部应验。怒火攻心,急急忙忙写了⾎书来求见⽗皇,说要求⽗皇派兵去救驸马爷,还要求⽗皇下旨让皇姐休了驸马爷。”

  “什么?”皇后猛地拍了拍桌子,站起⾝来“那赵家老太婆都这个岁数了,子还是这般烈,本宮倒是要好生瞧瞧,她究竟要怎样让皇上下旨让华镜休了驸马的!华镜呢?”

  云裳连忙回答道“皇姐气极了,现在还在府中生闷气呢,我瞧着不对劲,专程来给⺟后禀报一声,就怕出了事儿。”

  皇后皱了皱眉“这孩子,都火烧眉⽑了,怎么还一个人生闷气,生闷气有用?”说着便站起⾝来,朝着殿外走去。

  云裳转过头望向锦妃,见她丝毫不为之所动,便对着锦妃调⽪的笑了笑,锦妃见状,有些无奈的摇了‮头摇‬,云裳这才安下心来,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到了勤政殿外,还未进殿,便听见了赵老夫人盛満怒气的声音“宁国寺的⾼僧亲自测字,说华镜让我家英杰受困,若是不让华镜远离英杰,英杰会不停地遭受灾难。皇上,我赵家世代为将,为保家卫国,流⾎流汗,哪怕是死也绝没有二话,臣妇不希望,因为一个女子,而让臣妇的儿子受尽磨难。”

  宁帝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朕已经下旨,让靖王亲自带着铁骑卫前去营救驸马,只是这,驸马被困全因华镜的话,朕却是不敢认同的。”

  “本宮也不认同!”皇后跨进勤政殿,声音中带着几分蔑视“当初若不是看着赵家男儿世代为宁国付出良多,且本宮觉得赵老夫人⾼风亮节,当年赵将军战死沙场之后依旧不屈不挠地将儿子抚养长大,且赵英杰确实是个男子汉,本宮也不会同意将华镜下嫁赵府,华镜下嫁的时候,你也不曾说过一句不好。可是华镜到了你赵府之后,你却处处想尽法子的刁难,如今更是随意找了个借口,便想要休了华镜。你口口声声是为了你的儿子好,你可曾想过,华镜也是本宮的女儿,且她贵为公主,若是被你休弃,到时候,你又让她如何见人?”

  赵老夫人闻言,面上带着几分倔強,跪倒在地道“臣妇无知,只知道,一个是名声,一个却是活生生的人命,自然是人命更为重要。”

  皇后走到龙椅旁坐了下来,目光炯炯地望着赵老夫人,声音拔⾼了几分“你口口声声说,你儿子被困,是因为华镜,可是镜儿在这皇城中一步未出,分明是你儿子无能,在‮场战‬上打了败仗,却将责任推给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弱女子,你赵家也真是好大的本事。”

  宁帝皱了皱眉“行了,吵什么吵,现在是吵这些的时候?”

  说完又朝着赵老夫人道“不是朕狡辩,朕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也已经派了人到边关去营救了,而且,你方才让朕下旨让华镜休夫的理由也太多玄乎,赵英杰并未做错什么,为何要华镜休夫?各自退让一步,你也先回府静候消息吧。”

  赵老夫人仍旧直地跪倒在地上,朗声道“既然皇上不允许臣妇的请求,臣妇也不多求了,臣妇的儿子臣妇也不敢指望皇上派人去营救了,臣妇自己去便是,臣妇二十年前能够随夫征战,今儿个便能够为子上边关。至于华镜,呵呵,皇上,皇后娘娘,你们的女儿是什么样子,臣妇不多言,你们自然应该清楚,⽇⽇找些酒⾁朋友风花雪月,对臣妇从来不闻不问,苛责下人,还不守妇道,臣妇不说,只请求皇上下旨让华镜公主休夫,已然是给了皇上,给了皇后娘娘,给了公主最大的面子了,若是皇上不允许,那臣妇也不说什么了,只是,从今以后,臣妇决意再不承认她华镜是臣妇的儿媳,臣妇告退。”赵老夫人说完,便站起⾝来,朝着殿外走去。

  云裳觉得虽然方才赵老夫人的理由有些太过牵強,最后这几句话却是说得铿锵有力的,正当云裳出神的时候,却突然听见殿中的宮女惊叫出声“啊,皇后娘娘晕倒了。”

  云裳一愣,有些回不过神来,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虽然有些不明就里,云裳却也连忙表现出一副焦急的样子,跟在宮女⾝后,看着宮人将皇后扶到勤政殿后的偏殿的上躺了下来。

  不一会儿,太医便匆匆赶了过来,急急忙忙地给皇后把了脉,片刻之后,眉眼间对带着几分喜意地转⾝对着宁帝跪了下来。

  云裳皱了皱眉,许是太医的表情太过古怪,让云裳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正这般想着,就听见太医的声音传了过来“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这是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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