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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公主府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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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李莹莹这下,是真的有些慌了。

  华镜却又幽幽地道“按说,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出门也应当是戴了面纱的,但是那面纱的作用也不过是挡住那些生人的目光而已,若是与你稍微悉的,你即便罩了面纱,也是能够将你认出的。你素来聪明,怎么就想不出这一层。”

  李莹莹讪讪地笑着,还想做最后的反驳“我怎么会去那样的地方呢,应当是那位夫人瞧错了吧。”

  华镜的笑容便带了几分冷意“方才还在说你聪明,你却又犯起傻来,是真是假你自个儿心中清楚,只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知晓本公主与表姐关系甚密,却仍旧传到了本公主耳中,这说明,这皇城之中,只怕早已传开了,你也常常与那些个夫人‮姐小‬的打道,自然也明⽩,这样的流言蜚语,是真是假,本就没几个人在意,她们不过就是无聊了,突然有这样的故事可以聊一聊,自然是不会放过的。总归传到最后,受伤的也不过是你与你的家人罢了。”

  李莹莹面⾊一下子变得煞⽩“表妹说的极是,是真是假,我去说了,又有谁相信呢。可是如今我该怎么办呢?这样的话,可万万不能让我爹娘还有祖⽗祖⺟知晓,府中便真难得太平了。”

  华镜心中觉得十分好笑,既然这般害怕,又⼲嘛要来与我抢雅兮。方才还那样辩驳,搞得就像谁真的冤枉了她一样。

  人,枉她先前还疑心是雅兮故意陷害的她,即便听到侍卫那般禀报也只信了七八分,只是,方才看她的反应,便已经全信了。

  华镜在宮中长大,事事顺遂,只是最近却是事事不顺,加之除夕夜,自己便是因为李莹莹的缘故,在那冷嘲的大牢中呆了两个多月,她却连看都不曾来看过自己一眼,直说她受了惊吓,上了⾝子。现在想起来,只怕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玩得呢。

  想到此处,华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华镜的东西,也轮得到这小蹄子觊觎?

  “你也是,都已经二十了,却仍旧没有成亲的打算,也怪不得旁人会传出这样离谱的流言来编排你,不如,本公主让外祖⺟和舅妈给你物⾊几个不错的公子,早些成了亲,便也不会再有这七八糟的传闻了。”华镜抬起手,看了看今⽇刚涂上的蔻丹,抿着嘴笑道。

  李莹莹面⾊仍旧苍⽩一片,听见华镜的提议,却也只是微微动了动眉⽑,没有说话。

  华镜只当她是舍不得那风流快活的⽇子,心中更是不悦“这男子,如靖王那般的,过了二十还未成亲,旁人也只会赞叹一声,说一声风流。可若是女子,过了二十岁还未成亲,这说三道四的人便多了,闲话也不怎么好听。本公主也只是提个意,左右如何决定,还得看你自己。”

  李莹莹叹了一声,垂下眼,半晌,才有些迟疑地道“那便让娘亲和祖⺟相看着吧。”

  华镜冷冷一笑,成亲?哪儿有这般便宜的事情。面上却是不动声⾊“表姐最近还是少出一些门,一出门,也不知道会惹些什么样子的传言。”说罢,便站起⾝来,施施然离开了。

  靖王府中,云裳懒洋洋地躺在美人榻上,听着宁浅向她汇报着这几⽇华镜的动静“那丞相夫人倒是个动作快的,不过两三⽇便举办上了一场相看小宴,只是去的人寥寥无几。连平⽇里与丞相夫人好的,也托了借口未曾登门。丞相夫人大怒,便让人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才知晓了市井传言,李家大‮姐小‬为了一个小倌儿,竟然烧了城中有名的碎⽟轩。”

  云裳轻声笑了笑“那丞相夫人定然暴跳如雷,让人去查去了,查的结果如何?”

  “结果自然是公主乐意瞧见的,毕竟,华镜公主将碎⽟轩的第一公子带回公主府的事情也并非无人知晓的,雅兮公子在城中还是有许多人见过的,况且,雅兮公子去公主府那⽇,进进出出了两三回,还都是在青天⽩⽇,也没有避讳,皆是走的正门。”宁浅也跟着笑。

  “啧,表姐妹为了一个青楼小倌反目成仇,互相陷害,这样的故事,倒是新奇新鲜得紧呢。”云裳喝了口茶,怪不得世人皆喜看戏,却道唱戏的皆是下等,原来不过是因为,演戏的不过是讨看戏的喜罢了。这出戏,她看得倒是十分的过瘾,这一切,不过是个开端而已。

  “不过,最近倒是有好几拨人对雅兮公子和碎⽟轩很感‮趣兴‬,来来回回查了无数遍,幸好主子之前便早有布置,不然恐怕很难应付这样的查法。属下仔细瞧了,丞相府的人自然是有的,皇后也是派了人的。属下倒是有些讶异,皇后竟然知晓了此事,却似乎并未呵斥华镜公主,只是暗中调查了一番便似乎没有了动静。”宁浅轻声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困惑。

  云裳将茶杯搁下,发出“嘭”的一声,她与皇后虽然正面锋并不多,只是云裳这一世,却是对皇后了解的十分透彻的“她自然不会阻止。华镜怎么着也是一国公主,公主虽然大多数只有一个驸马,但是养几个面首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的,只是稍微累及名声而已。你觉着,如今华镜的名声还好了?况且,只要华镜不再纠结于仓觉青肃,将注意转移到了雅兮⾝上,只怕皇后还得松一口气。她调查雅兮,也不过是确定雅兮对华镜没有什么伤害而已。”

  “还是公主想得透彻,主子几年前便知晓华镜会在男人⾝上翻船,专程备了那么多容⾊上品的男子,以备不时之需,主子果真是深谋远虑。”宁浅微微弯了弯眼,眼中猛地闪过一抹狡黠“不过雅兮这般容易的便接近了华镜公主,倒也是出乎属下的注意呢。”

  云裳微微笑了笑,她不过是因着前世的一些经历,明⽩华镜其实骨子里⽔杨花,对美男子的抵抗力不太⾼而已,只是此事她却说不得,便没有回答。

  宁浅便又道“话说,属下当初为了找这些个出⾊的男子可花了不少功夫呢,各种各样的都有,都是世间难寻的绝⾊,不用倒是有些可惜。主子方才说,公主养几个面首也是寻常,不如那些男子,属下便送给主子,主子收了做面首如何?”

  云裳险些一口⽔噴了出去,与宁浅这么些年主仆,她倒是不知道,宁浅竟也会开她的玩笑了,莫不是与浅音学的?

  只是云裳还未开口拒绝,便听到一个冷冰冰的男子声音响了起来“只怕她是无福消受了,⾝为靖王妃,若是养面首,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宁浅却仿若后知后觉地“呀”了一声,笑了笑“原来靖王爷在啊,是属下唐突了,属下便先行告退了。”说着便如同火烧眉⽑一般,飞快地跑了。

  靖王走到云裳旁边方才宁浅坐过的凳子上坐下,转过眼望向躺在美人榻上的云裳,微微挑了挑眉“公主想要面首?”

  公主?

  云裳眉头微微拧起,何时靖王对她这般客气过?便讪笑道“哪里哪里,不过是宁浅随口说说而已,随口说说,当不得真的。”

  靖王却似是没有听见云裳的话,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半晌才道“也对,公主今年方及笄,不过十五岁的年纪,本王却已经二十八了,大了公主整整十三岁。本王垂垂老也的时候,公主只怕风华正茂,况且,我们成亲已经差不多近半月了,却也不曾圆房,只怕公主整⽇在房中太过寂寞,便生了一些旁的心思。本王虽然不懂你们女子的想法,却也并非不近人情…”

  云裳听他的话越说越离谱,竟然还说到圆房上面去了,面上红得厉害,急急忙打断了“王爷过虑了,裳儿从未想过,从未想过。裳儿突然想起,先前总管专程来问我,那湖心是否要建个观景亭,还有主院重新修葺,图纸已经出来了,得让我瞧瞧。我与宁浅聊得开心,竟然忘了此事了,我这便去瞧瞧。”说着,便火急火燎地翻⾝下了塌,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好,笈着鞋子便跑了出去。

  靖王瞧着那似是被鬼追一般慌的⾝影,嘴角勾起一抹笑,笑意从嘴角一直弥漫到眼底“果真是个脸⽪薄的。”

  虽然丞相夫人已经知晓,那流言蜚语是华镜可以散播的,但是李莹莹在光天化⽇之下強抢男子,却是许多人都瞧见了的,况且,那容貌绝⾊的雅兮公子也亲口证实了,李家‮姐小‬仗着自己是丞相府的大‮姐小‬,仗势欺人,一把火烧了碎⽟轩,那把火还烧死了人。

  既然闹出了人命,便不再只是流言蜚语传一传那般简单的事情,皇城府尹也已经惊动了,不过,终归李府权大势大,推出了一个替罪羔羊,背了罪名便也不了了之。

  只是李莹莹的名声却是坏得彻底了,皇城之中无一人敢上门提亲。李府觉着她败坏了门楣,便也只好狠了狠心,将她送到山上寺院中剃了发,让她守着青灯古佛过下半辈子了。

  碎⽟轩被烧了,许多里面的小倌因着无家可归,便也留在了华镜⾝边,虽然没有在公主府中,却也找了处不错的院子金屋蔵娇。

  因着这一局胜得很是轻松,华镜可是十分⾼兴的,况且府中还有美人做伴,恍惚之中,竟生出了几分自己有一后宮,美男子无数的错觉,今儿个点这个侍寝,明儿个轮着那个侍寝,点到的人便从住的院子里面洗漱准备好,由小轿抬到公主府侍候。兴起的时候,一晚上好几个小倌陪着的时候都是有的。⽇子过得,别提有多惬意了。

  靖王的速度也是十分快的,不过十多⽇的时间,夜郞国皇帝病重的消息,便传到了宁国皇城之中。

  最先得到消息的,自然是仓觉青肃,这些时⽇,因着知晓华镜只怕没有了希望,便十分勤地与皇城中的权贵打好关系,想着物⾊一个合适的,能够帮衬自己的女子回夜郞国,⽇子也是十分忙碌,只是却不想,这边还未有着落,便传来了他⽗皇病重的消息。

  仓觉青肃是有些不信的,他⽗皇不过五十,应当正是壮年的时候,况且,他离开夜郞国的时候,也是十分健朗的,怎么会突然病重。

  只是来传信的,却是他的心腹,自是由不得他不信。正因为消息确定十分的可靠,仓觉青肃更觉心惊,心中想着,定时他的二哥或者五弟按捺不住了,便趁着自己不在夜郞国的时候,对⽗皇动了手。

  想到这茬,仓觉青肃更是心急如焚,只是,却不敢轻举妄动。如果真是他二哥或者无敌按捺不住了,他们既然寻了这个时机起事,便是吃准了他的这个空子,也定然算到了,若是自己得了消息,定然会不顾一切往回赶,他们只需在中间设个伏,只怕,自己便很难回到夜郞国。

  仓觉青肃便急忙传信让自己的人前来接应,想着兵分几路,引开对方的注意,只是他在宁国,⾝边可用之人不多,这边也几乎调动了他所有的力量,却仍旧不够。

  仓觉青肃便想到了华镜,华镜虽然如今是个不太受待见的公主,却也毕竟是个公主,宁国这边的情况他也是大致了解的,既然是公主,⾝边定然也是有自己的亲卫队的,虽然不多,但是几百人定然是有的,若是将那几百人能够借来一用,倒也并非全无胜算。

  想到此处,仓觉青肃便寻了个月黑风⾼的时候,寻到了公主府。

  只是,这去的时间只怕是有些不巧,仓觉青肃去的时候,公主府正是热闹之时,华镜的房间中,一片糜,轻声不停地响起,偶尔带着几声调笑。

  仓觉青肃眉间一凝,心中生出几分怒意来,他是一国皇子,虽然自己荒唐了一些,但是对女人还是有些洁癖的。华镜在与他之前,并非完璧之⾝他自是知晓的,只是那时华镜对他而言还有些用处,况且,后来他也未曾发现华镜再有其他男人,今⽇却瞧见这般不堪的一幕,只觉得额上突突地跳得十分畅,定了定心,才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却更是怒不可遏。地上満是散落的⾐衫,男人的女人的,上几具⽩花花的⾝子重重叠叠,荒非常。

  仓觉青肃未出声,只是目光如利剑一般地望着上肆意纵的女子。倒是一个小倌先发现了他,却是媚眼一转,笑着出了声“这位哥哥也是公主叫来侍候的?呵呵,倒是来晚了,不过也无妨,既然来了,便也一起来玩吧。今儿个,咱们可得将公主侍候好了,公主,你说好不好啊?”

  华镜正快活着,眼睛都不曾睁开,咬着,嘴中溢出一声低回婉转的轻昑,听见有人这般说,也并未多想,只息着道“好啊…啊…将本公主侍候…侍候得舒舒服服的…本公主…啊…有赏…”

  那先前与仓觉青肃说话的小倌便嘻嘻一笑,俯下⾝子去‮吻亲‬华镜的脖子,惹得华镜轻一声,发出几声极尽‮悦愉‬的声音来。

  仓觉青肃冷冷一笑,也不说话,便朝着边走去,上的人似乎都并未发现他的靠近,仓觉青肃哼了一声,‮子套‬随⾝带着的匕首来,便朝着最上面的一个男子刺去,那男子却微微动了动⾝子,似是很巧合地避了开去,匕首便刺中了男子⾝下的人。仓觉青肃还未来得及瞧清楚,被刺中的是谁,便有人看见了他,顿时一声惊叫便响了起来“啊…杀人了杀人了…”

  顿时上一片混,⽩花花的⾝子四处蹿着。

  仓觉青肃眼睛通红,瞧也不瞧,又刺了下去,又是几声惊叫声响了起来。

  几刀下去,上一片⾎红,外面似乎传来了脚步声,应是被惊叫声叫来的侍卫,仓觉青肃虽然杀红了眼,却也明⽩,自己此时定然不能让人瞧见了,在公主府中行凶,被抓住可是大罪名。夜郞国中如今还得他去主持,他今夜是冲动了些,也不知为何,原本应当不至于这般动,却在进这屋子的时候,发现自己⾝子都有些不受控制了,情绪也忍不住动了些。

  仓觉青肃也在朝堂中混迹了这么些年,不用想,也知晓自己定然是中了算计了,只怕这屋中有些不正常。

  仓觉青肃猛地醒悟过来,急急忙忙便要纵⾝从窗口跃出去,便不想原本在上惊蹿的小倌都扑了过来,拉住了他。仓觉青肃皱了皱眉,听得脚步声越发的近了,便连忙挥动手中的匕首,朝着⾝下抱住自己的人刺去。

  门猛地被推了开来,仓觉青肃听到一声“快,抓住他。”便发觉抱住自己的手似乎微微松了松,仓觉青肃连忙趁机跃出了窗外,几个纵深之间见匆忙跑了。

  公主府中,却是作了一团“快来人啊,公主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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