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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寒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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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至一半,我霍然转⾝“算了,还是回琼瑶苑吧。”

  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去莲瑶苑所为何事,心中一片茫然,不清楚是为了惠昭仪方才所言,还是为了皇贵妃那⽇为撇开⼲系而来找我之事,而我又能给她怎样的一个答复,抑或驳斥。

  自己都猜不透想不明,还是不要相见的好。

  満腹思量的转⾝缓缓而行,紫玥小声的在我⾝后说道:“主子,静太妃往这边来了。”

  我愕然回神,静太妃已离的近了。

  我只好驻⾜站在原地,待静太妃走近,俯⾝请安。

  静太妃看着我一怔,満脸震惊,嘴轻微的颤抖了几下,失了礼仪的伸手去扶我,抬至一半,却又无力的垂了下去。神⾊慢慢的镇定了下来,轻声问道:“你是哪宮的?”

  我低头轻语“臣妾是琼瑶苑的。”

  “哦,莲瑶苑的。可是那段将军的女儿?倒也是长得极好,长得极好。”她喃声低语,莫名的顿住,良久,才接着说道:“听说你怀了龙裔,可要好生注意,切不可大意。”

  我点点头,正说下去,她的⾝子却是一僵,接着说道:“本宮还有事,先走了。”

  又对紫玥慧妍吩咐道:“好生照顾好你们的主子。倘是主子有什么闪失,可不是你们能担的了的。”

  说罢,目光越过我,对着后面深深的凝望了一眼,转⾝匆匆而去。

  我回过⾝,只见顺王爷远远的站着,见静太妃远去,才疾步走过来。

  我看着他走近,问道:“怎么⼊宮来了?”

  赵维离宮这些时⽇,顺王爷也再未进宮,怕是坏了宮中的规矩礼数。虽是由他主政,却也未踏⼊这后宮半步。除了每⽇的早朝,奏折朝事一律都是在顺亲王府,倒越发显出他的细心谨慎来,且无半点的僭越之想。难怪赵维可以如此放心的将朝政予他。

  他的脸上明显的不快,语声却还是一贯的温和“小喜子见你出了琼瑶苑,不知道你去了什么地方,一时半会又不见回来,⾝边也只带了紫玥慧妍。他急着就出宮找我了,这不,我也只好坏了礼数进宮了。”他恢复了一贯的不羁,笑道:“幸好你没事。倘是有半点损伤,恐是我只能提头去见皇兄。”

  “那还不如就请顺王爷给我颁到圣旨,令我噤⾜于琼瑶苑算了。”我斜睨了他一眼,语声不悦的说道:“好不容易碰着你⺟妃一次,怎么就只是远远的站着,也不近⾝和她说说话,道道家常。”

  他闻言,也似有些不耐,说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倒是好好将自己照顾好,皇兄这两⽇应该就可回宮了。”

  我懒声回道:“知道了。”

  去慧心斋看过惠昭仪的当晚,下了秋⽇以来的第一场大雨,先是磅礴倾泼,后来慢慢的成了淅淅沥沥,淋淋洒洒的下了好几天,天也骤然转冷。

  秋⽇最怕下雨。倘是下了大雨,先前再怎么好的天气,都会陡变,再也不复风和⽇丽。

  我的⾝子也在那****的雨里,莫名的着了风寒,怎么也好不起来。

  宮里的太医一个个都看遍了,也是找不出本。只能依着伤寒的病症开着药方。

  一⽇⽇的,我的⾝子是越发的慵懒,人也越发的提不起劲来,不思饮食,天天只能闲靠在上了。

  赵维回宮后,因集了一段时间的朝堂之事,也就忙了起来。虽有顺王爷代理朝政,可也需自己一一清晰明理的知晓落实。而且现在离五年之期也是倒数着计算时⽇了,朝堂间渐渐变得有些风声鹤唳,所以,也就越发需要小心谨慎了。

  虽是如此的忙,他却还总是惦记着我的病,每⽇或早或晚都要菗出时间来看一次,哪怕有时只是几分钟的匆匆一瞥。更何况,有些时候,他来时我早已吃了药昏睡了。

  我也愿意这样睡的不相见的好,就可以不看他紧皱的眉心,似永远也抚不平的‮壑沟‬。也可以不用见他的⽇渐清减,背影萧索。

  本就是国事战事繁忙之际,还要担忧我的病况。而我,却是怎么也不争气,吃了这么多的药,⾝子怎么也好不起来,反倒越显虚弱。

  这些⽇子,除了每⽇必吃的安胎药,还有补药,治风寒的苦药,弄得整个屋子里全弥漫的是药味。

  朦朦胧胧间,只听得外边极小的言语声,断断续续,隐隐约约的,怎么也听不真切。

  我睁开眼,费力的扭头向外望去,却只见厚重的帷,似有若无的轻晃了几下。

  夏⽇那轻薄可见的纱帷早已换下,成了冬⽇里的厚重帘帏。

  我伸手掀起帷帐,紫玥早已是候在了旁边,见帘帏波动,忙过来打起帘帏,轻声说道:“主子醒了。”

  我抿抿,算是应过了,哑声问道:“方才可是有人来了。”

  紫玥点点头,将另一侧的帘帏揽起挂在金钩上,脆声说道:“皇上适才来了。见主子正睡着,问了些吃药的情况后,就走了,说晚点再来。”

  我叹了口气,正阖上眼,紫玥接着说道:“洛大人还在外间候着呢。”

  我心中一阵恍惚,问道:“洛大人来了?”

  紫玥说道:“是啊,是和皇上,顺王爷一起来的。方才顺王爷还说,洛大人来了,主子的病就有希望了。奴婢听了,也真为主子⾼兴。洛大人是云游之人,见识甚广,连顺王爷都这么说,主子的病就一定是有希望了。”

  我虚弱的一笑,说道:“让洛大人进来吧。”

  紫玥点点头,半是着急半是欣的出去了。

  我的心里却是恍惚淡然,自己的⾝子自己清楚,每⽇的⽇渐虚弱,不⾜一月,已是难以自行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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