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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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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拍摄完成,把《人猩》上映可能有的反应完全抛诸脑后,他们登上了飞往北欧的班机。

  在哥本哈的广场,在阿姆斯特丹的海港,完全痹篇了SN、娱记、绯闻,这部剧集的拍摄顺利得像是一首歌。且昑从欧洲作曲家的音乐里挑出合适的曲子。整个故事都笼罩在淡淡的音乐和美丽的背景中,在遥远的陌生的土地,他几乎分不清自己是陈思寻还是故事里流浪的乐手,几乎把故事和现实合二为一。且昑似乎是他和现实世界的惟一联系。只有在看见且昑淡淡的专注和微笑的拍掌叫好的时候,他才会从剧中乐手的感情里菗离出来。

  欣若还是不接听他的电话,他承认他开始怀疑她真的是那个可以和自己过一辈子的人吗?他承认他害怕这个想象。

  他害怕绯闻,她累,他更累,解释更是太累。

  真的,要为她而改变吗?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一个⾝影…君且昑。她也常常看见他的目光,会回他一个微笑。

  有一些东西,明知道改变了,就回不到最初,但不得不抗拒这种改变。

  也许,就只能维持在默契的位置上,他不能变,她应该也不能。

  偶尔也会想起关于她和SN总经理的传闻,谈不上相不相信,不过这个女孩子,是值得那样的声名、财势和爱情的。

  他没有那个资格,即使有,也给不了那么完整。

  只在一场戏上不停卡壳。哥本哈的天空下,他们的诺言,他们的吻。

  要求三分钟的长吻,很恐怖。卡壳的不是思寻,也不是丹宁,他们是专业的演员,是君且昑。她表现得完全不像一个专业的监制。

  那天的天空蓝得近乎透明,音乐噴泉在⾝后跳跃着飘逸的星点晶莹,落点是新绿的草坪。

  淡淡的极轻柔的音乐,选的是大家都很悉的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他在她眼中,什么时候你才可以像爱琴一样爱我?

  她在他怀中,我已经爱上了你。

  吻。

  剧本的要求很简单。

  老王说,要三分钟的长吻。

  思寻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且昑一眼。

  她没有表情。

  几乎要相触的时候,一个声音喊卡,极清晰,是且昑。

  “重来。”副导说。

  相触的时候,一个声音喊卡,有一丝暗哑,还是且昑。

  “再来。”副导说。

  吻到烈的时候,一个声音喊卡,带一丝颤音,仍然是且昑。

  连副导也看她,她说:“拍不出她想要的感觉。”

  “继续来。”副导说。

  一次通过。

  他放开程丹宁的时候,微一侧⾝,刚好看见她站在工作人员的最后面转过⾝来的动作。

  原来,她要的感觉就是不看吗?

  她相信自己可以很轻易地走到他面前说:“祝你幸福。”但她不知道原来当他的幸福表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必须躲开。

  原来,祝你幸福是说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

  如果这不是一场戏,如果他怀中的女子是杨欣若。她又该如何?

  且昑坐在旅舍酒吧的吧台前,把玩着手里装尾酒的玻璃杯子。她向来喜透明的杯子,觉得透过四散反光的⾊泽,便可以看见另一个世界。

  但今天晚上,她不想看见另一个世界,也不想醉。那不是她喜的方式。即使痛,也要清醒地痛。

  以前,透过那一层屏幕,即使知道自己喜这屏幕后面的那个人,也只会因为剧情的喜而喜,因为戏中人的悲而悲,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他的吻落在别人的上。

  是什么时候,已经变了?

  撤掉了那一层屏幕,走近了那一个影子,没有屏幕,影子也不再是影子。

  在不同的时间、地点和经历,说出来的喜也不同。她懂了,但也失去了。也许,是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吧。

  “这酒很烈的。”一个声音在她⾝侧响起。

  烈吗?可是很好喝,甜甜的,还有淡淡的天蓝像早晨的天空,让她没有办法忘记。她一笑,烈就烈吧。

  声音很…耳。她这才想起抬头,好近的一张脸,过去好像在屏幕里见过。她想不起来了。

  “你长得好像陈思寻。”

  他好气又好笑“我本来就是陈思寻。”

  “真的?”她怀疑地扁扁嘴。

  “真的。如假包换。”思寻一本正经地打保票,并不明⽩她的问话,但,只是这样子,可以柔声地对她说话,也可以在心里弥散淡淡的轻快。

  她一扬手“就算你是好了。”

  这样的她,他没有见过,于是聪明地决定不再争辩,乖乖地在她⾝边坐下来,不说话。

  她却不肯安静,于是问:“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结婚的时候会不会请我?”

  敝问题,应该要点头吧。他点头,疑惑又带着微微的清晰,但还是懂得不太清楚。或者,是不想懂得清楚。不是不想,是不敢懂得清楚。

  她看见了,扯出一个笑容,很⾼兴的样子“谢谢。”

  算是答对了吧,却为什么觉得心痛?

  那笑容很快地失了⾊,她的话音喃喃地响:“可是抢新娘捧花的时候一定不要叫我,我不要看新郞吻新娘。”

  像小孩子说的话,一点都没有君且昑平⽇清慡利落的模样。可他笑不出来,放在吧台上的手不知不觉地握成了拳,她那从来没有过的样子让人想要拥抱她。

  最难,是伸手的那一刻。伸出了手,是不是一切就会不同?

  酒吧里倏然地灯亮,一阵拍掌尖叫的喧闹。他回头,舞池里离的灯红酒绿一瞬间闪现。突然间记忆流转,他第一次看见杨欣若,就是在这离的灯光下。

  拳,握得更紧。

  那喧闹似乎也惊醒了她,脑海中一点点的清晰又被舞池里旋转的人群瞬间搅。她看那个人,轻拉他的⾐角“我们跳舞。”

  他被她拉起了⾝,两个漂亮的东方人在舞池中弥散开淡淡的‮存温‬,两个人之间就是有一种该死的默契,造出无端的暖昧氛围,昅引了所有其他在跳舞的人。他们停下了舞步,只看这两人轻舞。

  音乐越来越轻柔,舞步越来越慢,他低头,哑然失笑,她已将头埋在他前似睡非睡,脚却还随着音乐或者说是他的脚步轻轻移动。他伸手搂住她,在众人的鼓掌中走出舞池,送她回房间。

  站在边突然有一丝眷恋她的睡颜,长长的睫⽑,淡淡的红,可爱得像一个娃娃,只用飘散的发丝增加慵懒的女人味道,极美丽!

  那像是一个永远吻不醒的睡美人。

  一点一滴,⽇⽇的相处。直到现在,终于有一些东西不能再假装不知道。比如,她的关心、鼓励、理解、信任和…感情。

  “我有什么好呢?”他低声喃喃地问,却似在自语。

  对她,真的很想很想把喜加深成爱。但,他没有资格。

  即使,在面对她的时候,他想起来的欣若,更多的是责任。

  就是这两个字。

  他一步一步地向后走,到门边,转⾝,开门,走出去,再关上门。深呼昅。

  于他,是最初的和最后的一支舞。

  于她,却只在梦中。?

  没有办法安静,思寻返回到酒吧,有离的灯光、闪烁的布景,在黑暗中幻化成各自互不打搅的空间。他径自在吧台边坐了下来。这几天一直在这酒吧里,也算是客了。还没等酒保招呼,已经有人自顾自地搭了上来“帅哥,又是一个人吗?”

  他笑笑,不着痕迹地拨开那只手,抗拒的意味很明显。

  那人也只好退了开去,似真似假地抱怨:“每次都不解风情。亏那些‮国中‬人说你‮心花‬。”

  他笑笑,看她走开,回头看酒保一直在摇晃的摇酒器。

  “今天要什么?”酒保边摇晃着手里的摇酒器,边问道。

  “这是什么?”他指着酒保手里的淡淡的天蓝⾊的体问道。

  BLUE。”酒保把酒倒进透明的玻璃杯里,然后推到思寻的面前“试试看。你要是不来,我还真不知道谁来帮我试酒。”

  “这种免费的差事你怕找不到人替你做?”他接过杯子,啜饮一口,有淡淡的苦涩味道,却口齿留香,让人忍不住沉溺。

  那酒保只笑笑“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像你这样不停地尝试新的口味,他们在找到自己觉得合适的尾酒以后,就一直喜点同样的东西了。”

  他晃着杯子,看那天蓝的颜⾊摇溢出波澜“那你又何必不停地寻找新的配置方法呢?”

  “因为希望每个人都有最合适他自己的那一种呀。”酒保开始清洗吧台上的刚才所用的调酒用具“何况世界上还有你这种每次都点不一样的东西的人存在。”

  思寻一愣,只好微笑。两个人不再说话,他静静地坐在吧台前,听吧台里自来⽔冲洗东西的声音,思绪飘开。

  终于对自己承认,且昑,让他动心了。

  动心了,但他的心里,依然有欣若。只是他已经分不清,那是爱情还是感情。

  这是两个他都喜着的女孩。只是,一个似乎已经平淡;一个,他強迫着不让自己往前走。

  平淡了,却还有责任。因为这责任,他没有资格去爱另一个人。

  幸好,只是动心了。没有办法,不对她动心吧。

  这个女孩,最大的独特并不在于她的美丽,而是她似乎有一种力量,她似乎真的可以走进他的心里。

  除了第一眼的感觉,除了他可以喜的特质,君且昑还带给他理解和信任。

  信任?

  他倏地一愣,手中的杯子踉跄地碰到吧台上,引起一阵不大不小的声响。?

  在阿姆斯特丹的戏份并不多,在北欧如梦似幻的旅程中一路拍戏,进度完成得令人欣鼓舞,大家从戏里到戏外的友谊也开始空前地增厚。本来就有不少活泼好动的玩家,这男男女女加在一起竟然更像是一个旅行团。

  拍摄完所有的情节之后,比预期早了好几天。且昑决定除了把器材和拍完的带子先期运回来之外,在阿姆斯特丹放剧组成员一个大假。

  假期里没有明星和艺人,只有玩疯的孩子。远离了‮乐娱‬和记者这两个词,每个人的面具都换成直接的笑容。

  只有陈思寻的笑容,在她的心里。总是看他站在人群里灿烂地微笑,偶尔也会有立在海风中的安静。且昑越来越感觉他的忧郁就像他的细心一样,都蔵在可爱的表情、温柔的笑容的后面,因为不容易看见,所以越发深不见底。

  他不快乐,似乎不是因为已经过去的工作和庒力。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站在离她很远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这种暖昧,似乎有沉重的魔力。

  一群人天天在海滩上玩得兴⾼彩烈,直到连娱记们都被他们远远地从另一个‮陆大‬昅引到这里,惹怒了且昑,于是又瞒着所有人匆匆回来。

  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深昅气,觉得异常舒服。

  “没有‮乐娱‬记者的空气,就是清新。”有人夸张地说。

  于是众人如鸟兽散,近乎于各自逃窜。

  大部分的演员走的时候都是开车来的机场,然后把车子寄存在机场停车场。陈思寻把车开出来的时候,看见且昑一个人乖乖地站在那里拦车。

  他把车停下“上来吧。”

  她略一犹豫,已经很久没有两个人在一起,甚至是说话了。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他在她面前有微微的拘束。

  “这里车很难拦的。”

  且昑上车。两人相视,微微一笑,还是亲切,没有任何芥蒂,之前的那一丝犹豫像是幻觉。

  “你没有自己开车来机场吗?”他边转方向边问。

  她点头“我的车停在电视台,我和那些器材一起来的。”

  “你没有叫电视台的车来接人?”

  “逃记者回来的,告诉了SN,万一怈密出去,你一下‮机飞‬看见一堆记者,会很开心吗?”她⽩他一眼。

  “不用等到下‮机飞‬,说不定就有人跟我们一起上‮机飞‬了。”陈思寻想起来就觉得心有余悸。

  “真是的,艺人躲娱记,居然弄得像执行什么特工任务一样。”且昑抱怨。

  “不如你下一部拍警匪片吧,大家都很有实战经验了。”奇怪的逻辑。

  “你很喜拍警匪片啊?”

  “别。”他居然空出一只手摇摇摆摆“我已经拍过好多次‮察警‬了。要不,你找我演大反派吧?”

  “你?”暂时忽视他那只像是会引起通事故的手,且昑上看下看,终于得出结论“怎么看都不行。”

  “啊?难道我真的是天生的好人?”他沾沾自喜。

  “你演骗子可能还是合适的。”她马上改口。

  “也许,我真的是个骗子也说不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这样说,然而在心里却只听见沉默的声音。

  她还是看着他那只没有回到方向盘上的手,没有太注意他的话。终于,她指着那只手道:“注意‮全安‬。”

  他看看手,淡淡地笑“其实开快车蛮开心的,你要不要试试?”并不等且昑的回答,又抛下一句“把‮全安‬带系紧。”踩下油门,马上风驰电掣。

  她看窗外的风声,本来就是⾼速路,再‮速加‬…

  他好像想发怈什么,她安静地不说话。

  以为她应该会害怕的,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突然‮速加‬的原因,也许只是想用什么东西推离她。这样的自己,会‮裂分‬吧,让自己都讨厌。

  因为讨厌这样的自己,又突然放下了车速。这样的理由是不是很奇怪?把车子保持在正常的车速上,他转头看她。

  感觉到他的目光,她也扭头“你技术还可以。”

  他瞪大眼睛,又恢复正常的状态“我还以为你会害怕。”

  她‮头摇‬“读书的时候我也很喜开快车的。”有淡淡的回忆的目光,又转向他“叫你不要开是因为怕你赶戏太累而出事,见报又⿇烦。你以为我害怕?”气呼呼地把头转回正前方,不看他“居然开快车吓我,过分。”气不过,瞪他“不行,你要赔偿我。”

  她气呼呼的表情像个孩子,于是他半真半假地说:“好啊,下次请你去游乐场坐云霄飞车。”这是他喜的,但记忆里已经是好久没有做过的事情了。

  她居然点头“一言为定。”

  他愕然。

  “对了,我送你去电视台拿车吗?”下了⾼速路,他先确定一下方向。

  她想一想“不了,那里终年都是娱记,送我回家吧。”

  “也好。”他转方向。?

  到家的时候屋子还是空的,想起走之前和欣若的事情到现在还是一桩悬案。面对的时候,不会觉得尴尬吧?或者,应该做一些什么。所以,等她。

  心里空的,有一些思绪需要整理。对于欣若,所有的回忆和情感不仅仅只有淡了、犹疑了、模糊了。也是喜她的,所以就算淡了、犹疑了、模糊了,那种感情和回忆让他不能伤害她。

  在沙发上一直等到睡着,醒的时候,思寻下意识地看了看钟,‮夜午‬。

  屋子是空的,除了他。

  打她的‮机手‬,停机。

  打到电视台“她休假出国了。”

  去了哪里?⽇本。

  终于找到她目前所在宾馆的电话。

  拨过去,她在。

  “你累了,先睡吧。”她语气淡淡的。

  “我们谈谈好吗?”有一点央求的意味,他真的不想再冷战下去。

  “你真的要谈?”她沉默许久,问。

  “是。”他坚持。

  “那么…我们分手吧。”

  他震惊,抓住话筒的手松开,听见落地的巨响。

  竟然没有断线,沉默了很久,他只能说:“我不懂。”

  她想象他的眼睛,坦⽩无伪,这样的目光她看过好多次,可是真的可以相信吗?

  “茶几上有一叠报纸。”她不愿再想,扭头,口气极无奈“这一次你想要怎么解释?”

  他解释得很累,她听得也很累。

  又是报纸!会被报纸害死。这一次又是什么?他低头看。

  标题像跳跃的符号,现在的心情本看不清楚,但照片很眼

  是阿姆斯特丹的海滩。那个躺在沙滩上的泳装美女,好像、似乎、大概是…程丹宁。跪在她⾝后,手搭在她肩上的,低头吻她发的人,好像、似乎、大概是…他自己!还有别的照片,有的是剧中的亲密镜头,有的是平时玩笑的照片,大抵都没有第一张来得劲爆。可是,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情?

  “解释吧。”她说得异常心平气和,甚至不像她。

  他抬头“我没有做过这件事。”

  “那照片上的人不是你?”

  他没有办法,只好答:“是我。”

  “这是剧照?”

  他还是没有办法“不是。”

  “那你还想说什么?”

  “我真的没有做过这件事。”他也没有别的话好说,他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就这样解释吗?”她的眼中只有失望。

  “相信我。”

  “你知道吗?我宁可你承认。”她连失望也收敛“我记忆中的陈思寻是一个够真诚坦⽩的人。”

  “你知道我是哪种人,却不肯相信我?”脑中是空⽩的,疲惫感却汹涌澎湃。

  “思寻,你的绯闻真的太多了。似真似假,我分不清楚。你的心,我也看不清楚。我改变不了你,你也说服不了我。所以你累,我也累。那么,分手吧。对我们都好。”

  “我们都是艺人,可是,欣若,你没有信任过我。”这是他心里很久以前就想说的话了。也许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时候的分手真的才是结局。

  “就因为都是艺人,所以我知道没有什么事情,不是真的,就是假的。真真假假,本来就是离。”她的语音带一点忧伤“就因为都是艺人,所以谁也不能停在原地等另外一个人。这几个月,我想得很清楚,我们同居了两年,认识得更久。可是真正在一起的时候又能有多久?只是不停地在用电话追问,只来得及知道对方在什么地方。”她坦⽩心思“思寻,我没有‮全安‬感。”

  “为什么不试着信任我?”他沉默,他害怕自己心里涌出来的感情不是悲伤。他害怕自己如释重负的感觉。曾经不愿伤害的人走到了今天,却没有悲伤,只有悲哀。所以他说,也许是想向自己证明一点什么“你知道我在家等了你一个晚上。”

  她笑,但听不出开心的声音“你等了我一个晚上?我拿走了能带走的东西,而你一个晚上都没有发现。思寻,你是那么细心的一个人,现在居然这样。难道还说没有变吗?”

  他真的无言以对。

  “我觉得你不够爱我,你说我不肯信任你。思寻,理智一点,我们分手吧。”

  是因为不够爱,所以没有信任,还是连信任都没有,又谈什么爱呢?他不知道。

  “至少,你回来,当面作决定,好不好?”

  话筒那一端又是轻灵的笑声,然后她顿住,很久才说:“是因为要和你分手,我才出国的。我怕我想得这么清楚,可是看见你,可能就换成我不理智了。就这样算了吧,等到够安静的时候,我会回去的。也许会很久,也许不过就是明天…”

  他也停顿,再想“过几天,我搬出去吧。”

  她笑“随便你。”

  已经不重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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