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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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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副理!仰慕者又送花来了!”裴珊酸溜溜地把花放在她的桌上。

  裘经过了一年,心好像还停留在巴黎塞纳河畔那个浪漫的夜晚。纵使那个男人可恶的教她生气,可是她仍忘不了他。

  她拉回了思绪,望着裴珊。

  裘的公司不大。可是她的头衔却唬人的,名片一递出去,就先令人心生三分敬意,这一点对谈生意还管用的。

  裴珊跟裘是同时考进公司,可是老板却升了裘作副理。自己却仍是业务主任,心理上就有点不平衡,裘人长得漂亮,公司里的男人全喜她,裴珊心中就更不是滋昧,她把这回副理之争,全归于自己略逊裘半分的姿⾊,绝不以为与工作能力有关,所以平常她从不喊裘为副理,故意漠视两人在职位上的差距。

  升上副理,裘当然开心,至少这也算是对自己工作能力的一种肯定。她倒不像裴珊得失心那么重,这是一间不到五十人的小鲍司,一个经理都没一间大公司里的主任管的人多,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副理。

  还记得人事命令刚贴出来的时候,裴珊几天都没给自己好脸⾊,现在算是比较好了,虽然时时话中带刺,不过总算是开口说话。

  裘知道裴珊只要以“裘副理”作开场⽩,下面的话不是酸就是刺,她早习以为常。

  “什么仰慕者?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其实裘觉得这个神秘者浪漫的,她的心中不无憧憬,不过这个人老是令她想到巴黎那个玩世不恭的男人,但表面上仍故作不在乎。

  “喂!这样天天一束紫罗兰,如果没有相当的财力,恐怕也办不到吧?”裴珊自付自己长得也还在⽔平之上,怎么就没人送花。

  “阿珊!你错啦?!这只送花不现⾝的男人,也许其貌不扬!”

  裘见她好一会儿没说话,以为她要走了,才低下头准备做事,她又开口说:

  “你知道霍氏企业那个文案吗?”

  裘抬起头说:

  “不是你在做吗?”

  裴珊一脸懊恼地说:

  “是呵!做了几次都被打回票,我私下打听的结果全是他们总经理打的回票,我去见过那个总经理,可是…”

  “可是什么?”裘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不知道那个霍仲⽩,年轻、潇洒,长得又帅,不知道是我心不在焉还是抓不到重点,这回送去的文案又被退了回来,我想问你今天有没有时间,陪我再去见他一次,再讨论一下!”

  裘笑着说:

  “你是要去讨论案子,还是只是想去见那个又帅又潇洒又有钱的男人同?”

  “哎呀!到底怎么样嘛?”

  “几点?!”

  “十点!”

  “好!你去拿资料,一会儿我陪你去自粕以了吧!”裘答应裴珊也不只是为了她的要求,毕竟一件案于被退了好几回,对公司的声誉多少都有影响。

  裴珊一想到又可以见到霍仲⽩就満心快,她猛点着头说:

  “好!我这就去准备!”

  裘站在霍式大楼前,不噤感慨着。大企业就是大企业,办公大楼都建得气派非凡。”

  “裘!快走啊!发什么怔?!”裴珊一下车放催着。

  裘回过神摇着头说:“你紧张什么?早约好的,还怕他跑掉吗?”裘和裴珊两人上了十楼。因为约好的,所以通报倒没什么困难,他们一进去一就被带到一间小型的会议室,霍仲⽩还没出现,裴珊却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

  裘本来在翻阅手中的资料,却被裴珊的不安到得自己也有些紧张,她忍不住说:

  “阿珊!拜托你坐下来好不好?我们是来讨论案子的,又不是来相亲的,你这么紧张于什么?”

  裴珊坐了下来说:

  “这可很难说,也许他是对我有意思,才故意退我的文案啊!”裘摇着头。

  “你也太会想像了吧?”

  “想像有一天也有可能成为事实啊!”裴珊又站起来问:“你觉得我穿这样还可以吗?”

  “可以!可以!美极了!”裘实在有点无可奈何。

  裴珊⾼兴而満意地又坐下来说:

  “算命的说我将来会很有钱,也许他就是改变我一生的男人!”

  裘听了又是一阵‮头摇‬。

  过了一会。门被打了开来。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裴珊早在霍仲⽩开门的那一刹那,就站了起来,还堆着一脸的笑容。

  裘是背对着门,她见裴珊站起来,也站了起来,只是她听到悉的声音时、却没敢马上转过⾝。

  不会吧?!不可能!会是他吗?

  “没关系!我们也才来!”裴珊暗扯了扯裘的⾐服。

  裘缓缓地转过⾝,抬起头,一看真的是那个男人!虽然她刚才从声音已经有了怀疑,不过在确定是他之后,仍怔怔地半天说不出话…

  仲⽩面带笑容地走到裘的面前说:

  “裘副理,久仰大名!我叫霍仲⽩,请多指教!”

  霍仲⽩?!

  裘做梦也没想到,霍氏企业的总经理,裴珊口中这个可能改变她一生的男人,竟会是自己心底牵索了一年浪漫揷曲的男人,在她的心目中。这段揷曲早已在她搭机返国的时候就画上了休止符,在她早已死心的时候,这段揷曲竟会有如此戏剧的发展,而这个埋在记忆中的男人,现在就站在她的眼前,脸上没了玩世不恭。却多了份稳重与成,所有的记忆都在她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鲜明了起来,记忆活了起来,一片绯红也迅速地在她脸上扩散!

  裴珊要裘陪她一起来的时候,隐瞒了霍仲⽩指明要见裘的事情,她本以为霍仲⽩觉得她能力不够,所以才指明要见自己的上司,可是现在见裘脸上那股惊讶和羞怯的表情,显然两人本就是旧识,那么之前裘为什么又要装作不认识霍仲⽩呢?

  “你…”裘一时还是无法将仲⽩的新⾝分跟她的旧记忆分开,不知该怎么称呼他。

  “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仲⽩接着裘的话说。

  裘点了头,但随想点了头不就承认有己在直惦着他,又摇了‮头摇‬。

  仲⽩见到自己在裘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出现,竟然带给裘如此心慌意,证明裘并没有忘了他.他虽然⾼兴,表面仍不动声⾊地说:“我们还是谈文案吧!以后我们有好是时间可以叙旧,是不是啊?裘副理!”

  仲⽩这一说,裘更是不知如何反应,一年没见,他一样可恶,别过头看见站在一旁的裴册脸⾊难看,她只希望霍仲⽩别再开口。

  整个讨论过程,裘跟裴珊都显得相当心不在焉,好不容易出了雷氏大楼,裘才吁了一口气。

  裴珊憋了一肚子的疑惑,一出大楼就迫不及待地问:

  “你们认识!”

  裘心想如果现在否认.反而显得暖味,所以点点头,又加了句:

  “见过几次,不是很!”

  “不?”裴珊不太相信地说:“可是我看霍仲⽩见到你的神情可不像不的样子!”

  “我们真的不嘛!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裘现在心中一团混,对裴珊的问,有点招架不住。

  “那你对他的感觉怎么样?”裴珊仍不放松地问,她看得出来,霍仲⽩对裘有相当的好感,她必须确定裘会不会成为她的情敌。

  裴珊那一副要自己表态的样子,裘虽然有点烦了,但又不好发作,只好忍着气说:

  “我对他没什么感觉!”

  “真的?!”

  “真的!真的!你満意了吗?”

  裘以为这下裴珊自粕以走了吧,没想到她却仍没动。

  “那太好了!”裴珊拉了裘到大楼前的噴⽔池边坐下来,一副准备长谈的样子。

  “你⼲什么?”裴珊这个少有的笑容,令裘不噤心生戒意。

  “裘!我们的情怎么样?”

  从平⽇对自己満是敌意的裴珊口中问出这个问题,裘觉得很难回答。

  她跟斐珊因有公事上的冲突,之前又为了副理一职弄得心结更深。虽然自己并不在意,但以裴珊平⽇的言行来看,她肯定是心有芥蒂,要说没有情,几年的同事也不是假的。

  “怎么样嘛?!”

  裴珊现在连催似的语气都软软就像两人平常多亲密似的。

  “还不错吧?!”裘既不肯定,也不否定,预留假想空间,免得进退不得。

  “如果我有事情请你帮忙,你一定不会拒绝我的,对不对?”

  裴珊越是客气,裘就越是严阵以待。

  “那也得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裘先给自己铺条后路。

  “对你而言,那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对我可是终生受惠,就看你肯不肯?”

  裴珊都这么说,再推辞好像真有点对不起这几年同事了。

  “好!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我是想,既然由仲⽩跟你是旧识,是不是可以介绍我们认识,认识!”

  “你?!”裘讶异地问:“有这个必要吗?你们不是已经认识了吗?”

  裴珊摇着头说:

  “那不一样!我是想请你从中摄和我和霍仲⽩!有你居中穿针引线,进展会快一点。”

  裘简直不敢相信裴珊会在第二次见到仲⽩,就对自己提出这以荒谬的要求,自己都还不知该要怎么调适霍仲⽩之间突然转变的关系。

  “阿珊!何必呢?他女朋友那么多,你又何必去凑热闹?”裘委婉地推卸。

  “你不是说跟他不吗?怎么知道他女朋友很多!”裴珊盯着裘,她从头到尼就不相裘“不”的说词。

  “我的意思是:像他那样多金又游洒的男人,女朋友一定不少!”裘忙不迭地解释。

  “我就不相情我比不上其他的女人,而且有人是个旧识,从中穿针引线,他至少也卖三分面子,我的机会就更大了!”裴珊仍是自信満満。

  裘真没想到裴珊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內,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

  “阿珊!这不是比较的问题,我只是觉得与其跟那么多人争块饼,倒不如找块饼独自拥有!”裘又想起在巴黎霍仲⽩⾝边出现的不同女人。

  “装!你是不想帮忙还是想把这块饼留着自己用啊?!”裴珊挑着眉故意着裘说:“既然你对霍仲⽩没有感觉,而我也不过是请你居中介绍,为什么你又推三阻四?这也难怪啦!毕竟霍仲⽩的条件太好了,就算你对他食之无味,这弃之也是可惜了!”

  裴珊说完。站起来作状要走。

  裘尽管心里老大不⾼兴,可是又不好发作,否则不就成了裴珊说的装模作样假清⾼,为了澄请她跟仲⽩的关系,也为了表示自己的言行一致,她只好忍着气。

  “阿珊!我是怕你将来会后悔!”裘再一次表示自己的推辞完全是为她好,虽然她知道裴珊一定不会领情。

  “后不后悔是我的事,我也不会怪你,怕只怕将来后悔的人是你!”裴珊见裘已有答应之意。又加重了语气让裘早下决定。先将她一军,免得将来她跟自己争霍仲⽩。

  “好!我会尽快安排时间,介绍你们‘认识’,不过总得过段⽇子,让我找个适当的机会跟他说。”裘还真不知该怎么跟霍仲⽩提这种事。

  “真的啊?!”裴珊的冷脸一下子急转直下,换了张热络的神情说:“我早就知道你是最够义气的!”

  裘勉強笑了笑。

  裴珊这才満意地站了起来。

  裘摇‮头摇‬,如果仲⽩知道自己要帮他牵红线,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自己又希望他能有什么反应呢?巴黎那段邂逅或许在他心中早已成为过去式,再见面纯属偶然,她如何还冀望自己能在他心中起什么涟漪呢?

  她不自觉的想起神秘浪漫的仰慕者,每天一束,整整二十朵的紫罗兰,两个月来,除了‮假例‬⽇外,从没断过,裴珊说的没错,这个人不但要有心,还要有财,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现⾝?难道他真的其貌不扬,所以想用“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方法来打动自己?如果真是这样,裘宁可他永远别现⾝,免得破坏那份美感。

  这个神秘的仰慕者没出现,一个活在他心中的男人却先出现了,打了她平静的生活,也打了她对这个仰慕者原有的期待,如果他真出现了,自己又该如何?

  裘甩甩头,甩掉了烦杂的思绪,留下了现在该面对的重点。她现在只担心,万一仲⽩看不上裴珊,自己跟裴珊的过节岂不又记上一笔?如果仲⽩真看上了裴珊。对心中这段被唤起的感情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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