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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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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石碰撞着发出“呛啷呛啷”的声音,虽然和手铐的声音是那么相同,但是却有不少人愿意做这种“奢华”的奴隶。

  细长的眼睛微眯着,盯着松垮垮的戒指,进出诡异的光芒。那手指已经完全不是五年前的肥胖,而是枯瘦如柴,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生机和活力。

  这一切,都是进监狱五年得来的。

  由于请的律师还算能言善辩,才让他由死刑减为无期徒刑。但是那又有什么分别呢?这样痛苦地活着,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死去。曾经有那么多次想有‮杀自‬的念头,都是因为怯懦那即将到来的痛苦而却步。

  死亡!

  多么恐怖的词语,他从来没有思考过。好死不如赖活着,蝼蚁尚且偷生,更不用说他堂堂的人类。面对着死亡,谁还能那么潇洒地面对。

  他是正确的。他的选择绝对没有错。他只要可以活着,就可以用任何手段。包括先下手为強,先一步铲除对他有害的存在。

  那个叫做“狄⾚鸢”的少年!

  “先生。”影子忠诚地跟在俊美男人的⾝边,踌躇着该不该开口说话。男子叼起惯菗的烟卷,跳动的火星使得那充満了死气的脸孔稍微有了一点生气。

  “如果说‘冰河’和‘风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淡淡的,没有任何感情的冰冷声音溢出,宣告着他知道的事实“如果你害怕我受伤的话,最好跟在我的⾝边。毕竟他们两个都不好惹。”

  带了些许调笑的眼神看了忠心不贰的男人一眼,男子再度开口:“一个是拥有比职业杀手还要敏捷的⾝手,超级神手的‘冰河’,还有一个是不论什么疾病都可以医治的‘风暴’,看来你保护我的任务要艰巨得很呢。”

  “我不是说…”

  “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要和那个人渣合作的事情,我想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才对。”

  淡淡的眸子扫向远远另一边展现猥琐笑容的男人,男子徐徐地呑吐着烟圈。

  “我想问的是,您为什么不去见绿夜先生?”

  冰一般的眸子猛地一紧,手指下意识地用力,掐灭了手上的烟卷。火焰灼伤⽪肤的焦味使⾝边的男人迅速行动起来,掏出一方黑⾊的手帕,体贴地帮主人包扎伤口。

  静静地任由影子处理自己的伤口,男子俊美的脸上再度回复冰一般的神情。

  “我们该着手准备了,他们应该来了。”打掉稍微在他冰冷手指上停留的手,男子率先走出了大厅,影子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边,而深幽的眼眸却眨也不眨地盯着主人的颈项。

  比冬⽇樱花还要苍⽩的颈项!

  ·书香··书香··书香·

  机车稳稳地停靠在长満了青苔的墙上,这里的一切和五年前基本没有什么变化。伸出手‮摩抚‬着墙上用噴漆画成的图,狄⾚鸢的眼睛变得分外悲伤。

  五年了,他整整逃避了五年。

  本来想背负一生一世的十字架,永远不被其他人知道的痛楚,意外地在五年后的今天将要卸下。本来想就这样逃避一生一世的,本来想就这样让自己的记忆沉淀,到了最后可以被时间的汪洋所呑没,但是现在看起来,只是痴心妄想罢了。

  拳头猛地握紧,耳朵听到了暗巷里传来的脚步声。

  一个、两个…大概有二十多个人。

  怎么了?想来个群殴,将我活活打死吗?

  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狄⾚鸢感觉到自己⾝体中的⾎在沸腾。野的魔力在他⾝上肆,嗜⾎的冲动使他开始控制不住自己。

  狄⾚鸢!

  脑海中突然响起的甜美叫声让他的脚步顿了顿,迟疑了片刻,他才再度走进暗巷,而那烈火一般的气势很明显地收敛了不少。

  “呦…好久不见。”

  听到那久违的令人寒⽑倒竖的声音,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看到了那猥琐的⾝影。

  鼻瘦如柴的⾝体,仿佛风一刮就倒。⾎⾁似乎已经完全从他的⾝体上消失殆尽,剩下的不知道是复仇的愤怒还是求生的意志,一直支持着这个丑陋的灵魂。

  他变了,因为自己的缘故,让恶魔更加像恶魔!

  微微地苦笑了起来,狄⾚鸢走上前去。

  “你长大了不少呢…”桀桀怪笑着,老鼠放肆地上下打量着他一生中最大的敌人。他曾经那么喜的人,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却选择背叛自己,让自己受到这么大的磨难和屈辱。本来应该是那么痛恨他的,但是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却完全没有了那种心思。

  他确实变了很多!

  昔⽇狂傲的少年如今锋芒毕收,比那时侯更加成內敛,也更加昅引人。漆黑的眸子有的不是那种庒倒人的傲气,而是一种更加悲哀的深沉的感情。

  “我也老了不少…而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嘶哑的声音猛地拔尖,随着他的怒吼,老鼠的⾝后猛地冒出来二十几个人来。

  清一⾊的黑⾊⾐服,沉稳有力的行为举止,和脸上如出一辙的冷静神⾊。这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可以请来的人才。

  是有什么人支撑着他吗?

  “我已经来了,将蝶双放回去。”他淡淡地说着,径自走向老鼠的⾝边。

  “蝶双?我不认识这个人。”嘿嘿怪笑着,老鼠说出来的话让他的脚步猛地停顿。

  “什么?”怒火在他的中聚集,猛地张开的眼睛里完全没有了那种暗淡。

  “季蝶双从来就没有来过这里,而我从来没有挟持过她。”一字一顿地,老鼠微笑着说出他所知道的事实。他的语气是那么轻松,而狄⾚鸢却感觉到⾝体仿佛坠人冰窖一般的寒冷。

  “你说谎。”拳头“咯咯”作响,狄⾚鸢焦急的心情完全表露无疑。

  “我没有必要说谎,我的目的就是要你过来,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可以,当然也包括欺骗。”

  讥笑的口吻完全将狄⾚鸢的內心粉碎,他二话不说地掉过头去,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前进的⾝体被突然冒出来的⾼大⾝体所阻拦,黑⾐人一字排开地挡在他的面前。

  “让开。”使出自由搏击的拳术,没有想到的是却被轻松地阻挡回来。狄⾚鸢再一次确定眼前的男人们不是等闲之辈,而那背后支持老鼠的势力更加不容小视。

  “什么人帮你?”扭转头,他询问着老鼠幕后主使者,对方桀桀地笑了起来,很⼲脆地给了他标准答案。

  “一个很⾼很漂亮的男人,他⾝边有一个更⾼更加強壮的男人。”

  “漂亮的男人?”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始在脑中形成,狄⾚鸢感觉到手脚发冷。

  天哪,千万要保佑不是他心中所想到的那个人。如果是他的话,那么他们绝对没有任何胜利的机会。

  “一个大概二十五六岁的美男子,喜菗烟,但是从⾝上所散发出来一种同龄人所没有的成的感觉…与其说是成,还不如说是超然,所以他就像是从地狱中爬上来的死神,全⾝上下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地狱的死神!

  全⾝的⾎猛地凝结,瞳孔一下子收缩,心脏的跳动似乎也停止了。狄⾚鸢整个人完全呆愣在原地无法动弹,所有的感觉完全消失。

  真的是他!那个地狱里来复仇的男人…绿夜的哥哥,恨不得夺取他们所有生命的男人。

  叫做“夏夜”的恶魔!

  “顺便告诉你一点,他和他的影子现在正向你的同伴那里去,而你…则是完全无法赶到那里去的,因为…”响亮地打着响指,所有的黑⾐人将焦急的狄⾚鸢团团包围。老鼠露出‮忍残‬的微笑,享受着‮态变‬的‮感快‬。

  “这里就是你的坟墓!”

  ·书香··书香··书香·

  心脏跳动得很不正常。

  伸出手抓住口的⾐服,季蝶双难受地弯下⾝体,忍受着要命的心悸。一边的夏绿夜注意到她的异样,体贴地伸手拍打着她的后背,低声询问她的情况。

  夏绿夜、莫金郁和季蝶双现在正在夏家专车上,用着最快的速度向着目的地赶去。现在,他们几个人分别行动,赶往老鼠最有可能活动的地点。而目的,就是利用季蝶双做饵,引老鼠上当,然后由与警局取得联系的顾紫芋和南宮惟负责通风报信,一定要将那个作恶多端的男人再次送回监狱。

  “我没事…只是突然…”季蝶双微微息着,拒绝着夏绿夜的安抚。

  “如果真的不行,就告诉我。我们再想别的方法…毕竟,这样对你而言太危险了。”

  夏绿夜难得担忧地看着眼前纤弱的女孩子,当然知道自己做了多么残酷的事情。但是为了⾚鸢,一切的罪过他都可以承受。

  “现在你该告诉我真正的事实了吧?”莫金郁冰金⾊的眸子看向怎么看都有隐瞒事实的死,而女孩子那苍⽩的脸⾊也预示着事情的不寻常。

  夏绿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意识到无论如何都无法逃避的事实。

  “不能说。”苍⽩的手紧紧地拉着他的⾐袖,制止他将那个惊人的秘密说出来。

  “不说不行!”莫金郁沉地看着他们两个之间的暗涛汹涌,讨厌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看来真的是不说不行了,”夏绿夜叹了口气,对季蝶双微微笑了起来“况且,也是我让你们相遇的…这一切都是我一手主导的,我应该对你们有个代。事实上,我早在三年前就知道你的事情了。”

  “这是怎么回事?”

  询问异口同声地从在座的男女口中问出来,两双睁得大大的眼睛一起望向微笑的男孩子。

  “蝶双她有先天心脏病,所以一直接受固定医院的检查。通过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看到了她的病历,一种莫名其妙的预感,我很轻易地就将她和⾚鸢联系到了一起。表面上看,她其实是和⾚鸢完全相反的人,但是在某些方面却有奇妙的融合感。那一天她去例行检查的时候,我算准了她必经的道路和⾚鸢经常去的一样,所以才临时提议教师们开始突击‮试考‬。我也是赌一赌,没有想到冥冥之中的命运,错地让⾚鸢和她这么相遇了。”

  “先天心脏病?”疑惑的眼神看向脸⾊苍⽩的季蝶双,莫金郁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竟然无时无刻不接受着死亡的威胁。

  “是的,她每时每刻都在怀疑自己生命随时会终结掉,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

  季蝶双低垂着头,双手‮劲使‬拽着⾐摆。那种无处寄托的苦闷和恐惧一直在‮磨折‬着她的心,让她无法忽视无法逃避。

  “因为据观察,经过长久的治疗,病情虽然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控制,但是却莫名其妙地发生了其他变化,甚至威胁到了生命。以目前国內的⽔平动这个心脏的手术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把握,可以说是相当低的几率,但是不动手术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

  “不会吧!”倒菗着凉气,莫金郁对于听到的消息感觉到十分惊讶,从来没有想过就自己的⾝边,死神居然靠得那么近。

  “据说世界上只有一个医生可以顺利完成这个手术,但是头疼的是,这个医生是个神秘人物,就连政界商界赫赫有名的夏家和顾家,甚至消息最灵通、黑⽩双吃的狄家都不知道他的真正⾝份,就连他的模样都没有人知道…而她,已经拖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了。”

  璀璨的眸子暗淡了下来,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抱住了⾝边和死神一直在搏斗的女孩子。

  在面对死亡的瞬间,她居然是那么超然和洒脫。

  “那么说,她知道…”

  “我知道我绝对过不了这一关,所以就想,趁着自己还有用的时候,不如好好利用一次自己的生命,来为我喜的人做一些事情…哪怕要我付出这微薄的、对他而言可有可无的存在…”

  语气中夹杂着说不出来的辛酸,泪⽔开始在眼眶中酝酿。她不想哭的,但是那⾖大的泪珠仿佛有意志一般地往下流淌。

  “不是那样的,⾚鸢他…”

  正想告诉她,她所爱的人也同样重视她的时候,他们所乘坐的车子猛地停了下来。刺耳的刹车声意味着意外的发生,而三人中惟一会武术的莫金郁迅速地将二人推出,并且迅速跟随了上去。

  “呜…”感觉到砂石‮擦摩‬着裸露的肌肤,季蝶双不由呜咽出声。温柔的臂膀紧紧地拥抱着她,保护着她,夏绿夜就在她的⾝旁。

  感觉到拥抱着她的⾝体猛地一僵,她不解地抬起头来,探索的眸子对上了一双冰一般的瞳孔。

  斑挑俊美的⾝影伫立在月光下,使他原本米⽩的西装镀上一层淡淡的银⾊,整个人仿佛笼罩在光晕中一般耀眼出⾊。浓密的黑⾊刘海下面有着深刻的五官,薄薄的嘴充満了噤的美感。最让人惊心动魄的还是那双眸子。

  黑⾊深幽得宛如古井一般,夺取着他人的灵魂。

  但是诡异的是,这个仿佛月光诞下的美男子⾝上却没有一丝人类的气息,相反地,却笼罩着一种仿佛地狱一般的冷森,让人不寒而栗。

  就像是地狱那美丽的死神,在你沉于他的美貌之中时,挥舞着镰刀,夺取了你的生命。

  “哥哥…”一边的美少年吐出惊讶而畏惧的声音,她这才注意到他们两个的容貌之间多么地相似。

  夏绿夜的哥哥?

  自己人?

  但是,她努力地回头,看见了不停颤抖的莫金郁,他的脸上満是仿佛见到死神一样的恐惧。

  “绿夜…你走开。”

  淡淡地说着比冰还要冷的话,男子从容地走了过来。

  “哥哥,不可以!你不能伤害她!”夏绿夜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体,大声地哀求着。

  季蝶双茫然地睁大着双眼,无法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绿夜的哥哥要伤害谁?

  她吗?

  为什么?

  “她是狄⾚鸢最重要的人,我不得不伤害她。”

  寒气在他⾝边酝酿,季蝶双这才体会到他们面前是多么可怕的人。

  “为什么?⾚鸢和你有仇吗?”她忍不住开口询问,不知道他究竟犯了什么过错。

  “当然,他和他,他们所有的人都是我的仇人。”手指向一边的莫金郁,夏夜的眼睛中再次被仇恨所支配“出来。”

  随着他的呼喊,一道⾼大的影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那是一个有着刀刻般容颜的冷峻男子,而之所以让人从心底畏惧的还是右边那青⽩⾊的假眼。

  没有任何生气,好像活生生的木偶一般的存在,是多么让人恐惧。

  “杀了她。”指指季蝶双,蔑视的眼神看向自己忠实的影子。

  就算是复仇,他也不愿意污染自己的双手。那是他答应过那个惟一夺取了他的心的人,这一生一世都必须遵守的诺言。

  影子毫不反抗地从怀中掏出手,直指着她的脑门。耝大的手指在扳机上施力,她不忍心看见自己的死亡而闭上了眼睛。

  就要这样死去吗?

  连那个人都没有见一面地死去?

  不要!

  ‮大巨‬的响震撼了所有的空间,在这种没有任何人出现的深夜尤其具有震撼力。

  但是为什么自己可以听得见?

  自己不是应该随着那响死去了吗?

  微微地睁开眼睛,眼前鲜红一片,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痛楚。⾎染红了黑⾊的⾐服,男人手上流下汩汩的⾎。嫣红的鲜⾎在黑⾊的⾐服上显得触目惊心,但是影子却没有丝毫痛苦的神⾊,反而有一种解脫的释然。

  是谁救了她?

  “‘冰河’,你来了吗?”夏夜挑起眉⽑,向着周围大声喊叫,却丝毫不顾受伤的男子。

  季蝶双挣扎着从夏绿夜的怀中出来,从怀中掏出手帕,温柔地包扎着刚才正要杀她的男人的伤口。

  被背弃的痛苦,被忽视的悲哀,这是他们两个人都存在的共同点。

  影子没有任何反抗,默默地任由她包扎着,似乎理解他们之间的那种同病相怜。

  “冰河’!”

  突然,影子猛地起⾝,飞一般地拉过夏夜的⾝体,用自己的⾝体当盾牌,用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突然冒出来的两个男人。

  “厉害厉害。我说‘沙漠’啊,什么时候把你的忠⽝借我用一用呢?”

  说话的男人有一头浓密的黑发,微微带着自然卷的样子和大海般深邃的眼眸充分昭示了他是混⾎儿这个⾝份。⾼挑健美的⾝体包裹在和眼睛同样深蓝⾊的休闲⾐里,潇洒帅气得夺取他人的眼光。

  “你和‘冰河’在一起,还怕受到伤害?你那样说是侮辱你⾝边的世界首席手。”

  夏夜挣脫开影子的怀抱,冷冷地面对卷发男子的挑衅。

  “唉唉唉,怎么回事?我们可是差不多有一年没有见面了,你对同伴都是这个样子吗?”卷发男子不満地开始嘀咕,顺便拖⾝边的男人下⽔“我说‘冰河’,拜托你不要摆出那副酷死人的嘴脸,那边的小妹妹要被你吓哭了。”

  叫做“冰河”的男子,有一头长过部的银⾊长发,流动着⽔华一般的光芒,却有着冰一般的冷酷。一⾝长长的⽩⾊风⾐随着⾝体的摆动而跳舞,在月光下全⾝散发着圣洁的光辉。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和卷发男子瞎搅和。

  如果说夏夜是死神,那么叫做“冰河”的男人就是天使了。

  季蝶双简直是看呆了眼,本以为狄⾚鸢、莫金郁和夏绿夜就是少见的美男子,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么有魅力的人出现,而且还是一天晚上一口气出现三个。

  但是,这是多么奇怪的组合?

  一个说要取自己的命,而另外的两个却有意图保护自己,最夸张的却是他们似乎是相识甚久的同伴。

  “你们来⼲什么?”夏夜冷冷地问,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他们来找自己叙旧,更不用说他们两个还⼲扰了自己的计划。

  “别这么冷淡嘛…”笑得有些不知死活,卷发男子轻松地将⾝体倚靠在同伴⾝上,凉凉地打着呵欠“事实上我们也不愿意来这个地方啊,要不是有命令下来,我们才懒得找你玩呢。”

  “命令?什么命令?”警戒的心一下子提得老⾼,夏夜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无法违抗那个人的命令。

  “当然是关于你了…事实上,最近集团有件事情⿇烦的,我们几个又不像你那么狡猾…不对!应该是⾜智多谋才对。所以‘⽩莲’才要我们来找你的。”

  “⽩莲’他找我?”再次怀疑地瞟向十句话有九句半是谎言的家伙,摆明了就是不信任他。

  “就是就是!他说你上次在德国办的事情很不错。所以这次还要找你办,了解?”卷发男子忙不迭地点头,顺便拉同伴证明自己的清⽩。

  连一个字都懒得说的家伙“冰河”只是点点头证实他的话的可信程度。

  “好,我先解决了我的事情再说。”恶狠狠的眸子再次扫向季蝶双,夏绿夜马上来到她的⾝前,带着哀伤的眼睛祈求似的看着自己惟一的亲人。

  “哥哥…不要报复了,求求你住手!”

  “让开,不要以为我不会动你!”夏夜厉声呵斥着,从影子的手中夺过手

  “不行耶,‘⽩莲’说你不可以见⾎的。”淡淡的声音从他的背后响起,而⾝边的“冰河”也很有默契地举起手中的,对准夏夜的脑袋。

  “你们说真的?”杀气在夏夜眼中酝酿,而卷发男子仍然不知死活地微笑。

  “‘沙漠’,你应该不会违背‘⽩莲’的意思吧?”

  淡淡的一句话击溃了他积聚的杀气,手无力地垂下。夏夜脚步沉重地向着来时的方向走过去,而影子则默默地跟随在他的⾝后。“冰河”伸手拦住想要追上前去的夏绿夜,而卷发男子则微笑着开口解释:“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要知道,想知道你哥哥的‮实真‬⾝份和我们的来历,但是现在这个不是最重要的。你不想救你们的同伴吗?”

  “什么意思?”

  一种不祥的预感凝聚起来,三个人这才想到最重要的事情。卷发男子微笑着摇动着手指,说出答案:“狄⾚鸢被老鼠堵截了,现在八成已经不行了。”

  ·书香··书香··书香·

  ⾎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生命的气息也随着滴答滴答的声音而逐渐消逝。不知道是汗⽔还是⾎⽔模糊了他的眼睛,而那本来就很朦胧的光线更加朦胧。暗巷中,摇摇坠的⾝体勉強支撑着不要倒下,因为只要一倒下就意味着死亡。

  “小子,没有想到你居然可以撑这么久。不过马上就结束了。”冷的声音在他的前方响起,睁开蒙的眼睛,狄⾚鸢已经看不见对方那仇恨的面容了,事实上他连支撑自己清醒的神志都快要消失,而至今还能站立着简直就是奇迹。手拉动‮险保‬拴的无情声音彻底击溃了他的求生意志。事实上,他早就知道他是绝对不会从这个男人手里逃出生天的。

  “也好,都是我害你的…这样也好。”低低地陈述着自己所理解的事实,狄⾚鸢微微笑了起来。对于死亡,也许是一种从痛苦深渊中惟一解救他的方法,但是莫名其妙地,在面对死亡的一瞬间,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害怕。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胆大包天的呢!

  “你也知道?都是因为你,害得我苦心经营的帝国一夕之间化为灰烬。都是因为你和你那个做‮察警‬的哥哥里应外合,我才失去了一切!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向你复仇,忍受了多么大的痛苦?在那个地狱里面,多得是以前不如我的人,但是全都骑到了我的头上。欺负我,‮磨折‬我,嘲笑我,摧残着我的自尊…我甚至想还不如就这样死去好了。多亏了对你的仇恨,我才能顺利活到现在。”颤抖的声音揭示着他的仇恨,手指虽然同样在颤抖,但是却死死扣动着扳机,老鼠恨不得将眼前的少年千刀万剐,以消心头之恨。

  “如果不是你抓住了金郁,我也不会听从你的命令。如果你不是要利用我打垮我家,我也不会和哥哥一起行动,要怪只能怪你的贪心和野蛮,一切的起因都是你。”

  狄⾚鸢淡淡地陈述着当年的事实,冷静而冰冷的声音得眼前的男人彻底发狂。

  “你说我?你说都是我的错误?你看看你的四周,全都是你做的!你才是恶魔!”

  在少年的⾝边,杂无章地倒卧着人的⾝体,⾎⽔从⾝上那大大小小的伤口流了出来,成为一片红⾊的世界。

  天空中乌云开始凝结,轰隆隆的闷雷照亮了这充満了⾎腥的地面,也照亮了少年和疯子的脸孔。苍⽩的却溅満了鲜⾎的脸孔,有着对世界的悲哀和绝望,而对面的男人却在不停地狂笑,刺耳的声音仿佛夜枭一样凄惨。

  “你就像三年前一样,是个充満了⾎腥的人!你是杀人凶手!凶手!”

  “不,我不是!”恐惧支撑着他本来已经精疲力竭的⾝体,狄⾚鸢大睁着眼睛向后退了好几步,踩到地上倒卧的⾝体才猛地被绊倒,坐在満是鲜⾎的⾝体上。

  “再见了…我曾经最重视的人…”

  狞笑着,老鼠拉动着‮险保‬拴,冰冷的金属碰撞声在満是雷霆怒吼的现在仍然是那么清晰。狄⾚鸢紧紧地闭上眼睛,准备接受着应该得到的报应。

  “狄⾚鸢!”

  恍惚中,他似乎听到了季蝶双呼唤他的声音。傻!他微笑了起来,没有想到最后还可以出现她的幻觉,不过这也许是他一生中最甜藌的送别。

  别了…蝶双…

  声划破天际,穿越了重重的天空,宣告着悲剧的发生。鲜⾎飞溅,染起那一片灿烂的⾎幕,绽放出夺目的花朵。温热的体飞上了他的面颊,溅进他微张开的嘴里。润的微咸的感觉让他睁开眼睛,却为眼前的景象生生震撼。

  漆黑的发飞扬在他的面前,洁⽩的脸绽放出了灿烂的笑颜,冰冷的小手‮摩抚‬上了他同样冰冷的脸颊,来告诉他这不是在噩梦里,而是活生生的现实。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鲜⾎染红了他的脸颊,似乎也渗进了他的眼睛,他看见的完全是⾎红的一片…

  ·书香··书香··书香·

  雨开始轰隆隆地下了起来,磅礴的气势⾜以庒倒一切。⾎⽔迅速地随着雨的出现而流逝,留下的只有⼲⼲净净的地面。

  “⾚鸢…”少年们担忧地看着紧紧抱着恋人⾝体的狄⾚鸢,谁也没有办法将他们两个分开。

  雨⽔顺着他的脸往下流,混合着他脸上的⾎流下,滴落在她的脸上。泪⽔呢?泪⽔是否也混合在其中?他回答着一个她永远没有办法问出来的事实。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流泪?

  双手死死地抓着她的肩膀,他努力用自己的⾝体来温暖她已经冰冷的躯体,想将自己那烈火一般的热量分给她一些,而心中始终只有一个信念…

  永远不会把你给任何一个人,哪怕他是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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