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什么样的感觉才可以将它解释为爱情?什么样的心动才能说是真正的爱情?又是什么样的滋味才能符合爱情这两个无人不晓、无人不知的字所定下的结论?
有谁能完完全全地将那意思表达出来、清清楚楚地说明爱情的模样究竟为何吗?大部分的人说爱情是甜藌的,但真是如此吗?那为何世上又有人为情伤神,为何总是有人在爱情的路上跌跌撞撞,走得辛苦?
如果真要说的话,爱情的路既是崎岖不平,又是平平坦坦;有人走得顺畅,有人却是一路上不时撞到突出的小石头;爱情的滋味既是酸甜,又是苦辣,有人尝到甜藌的滋味,有人却是被那苦涩的滋味引出了畏惧感。
这世上有这么多不同背景的人,当然就会有不同的思想,自然而然对爱情也有不同的定义。但,就因为爱情是如此多变、如此难以捉摸,就像裹着薄纱的神秘礼物,非要一层一层揭开外面的阻碍,才能一窥其中的奥妙、惊奇般。如此撩拨着好奇的人,才让他们奋不顾⾝地踏进宮,直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出口,尝到了他们所期望的滋味;要不,你只能在那曲曲折折的岔路上一直徘徊流连。
有人懂得把握任何稍纵即逝的机会,即使这段爱情并不在他的预期中,甚至是不该出现的,但他仍如飞蛾扑火,只为了不留下一丝后悔。
然而有人生胆怯,只愿踏出一小步,或是只愿在原地等待,直到恋情从他眼前溜走时,才知道爱情不是心中想着,它就会自动出现在你的手掌心。
不过,千万别灰心,当你注定要错失某段恋情时,还会有另一扇恋爱之门等着你去开启,除非你真的能做到心如止⽔,真能绝情无心,对任何惑皆能不动心。
假如你的內心除了你之外还住了一个人,那代表什么意思呢?
窝在窗户下,舒服地蜷缩着⾝子,将头靠在叠的前肢上,法兰克正享受着秋天那温暖却又带点凉意的⽇光浴。
除了微风吹起纸张的声外,房间內还有一种细微的声响;循着声音,将目光转向有着精壮、厚实背部的男子。
只见他将笔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快速地转动,忽而又将它咬在嘴边,原本计划在三个小时內将报告完成的卫桀,似乎是脫离了工作进度,就见该是密密⿇⿇的论文纸只被填満了一半。
深邃的黑眸看着远方的某处,难以察觉的烦躁若有似无地呈现在眉头,棕⾊的短发像是被人爬过般,显得有些杂。
只是单纯的理生 求渴,不掺杂任何成分;只是单纯的狩猎行动,不加⼊任何情感,这不是自己在一开始时所抱持的想法吗?
那么,为什么现在他却感觉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同了?
对他,他依然有着強烈的望,想要他,想要彻底将属于他的体温融⼊自己的体內,想要感受那美好的滋味,想要…然而潜伏在表面望之下的最深处,在不知不觉中已被一种复杂的思绪渗透进去。
猎捕他的行动仍在持续进行当中,只是一向标榜你情我愿的自己,在追逐了这么多天之后,应该是会拍拍庇股走人,为何却惟独对他如此执着?
是不是…陷⼊沉思的卫桀,正极力思索着接在三个字下面的用词,而忽略掉玄关传来开门的声音。
似乎是⾝体撞上门板时所发出的声响,突然打了卫桀脑子里才拼凑了四分之一的拼图。他转过⾝,视线紧瞅着占据他脑海的人。“回来了?”霍地,他突然觉得自己在说这句话的语调,宛若在对着情人说似的。
闻言,低垂的头颅并没有抬起,像是没听到,又像是听到了却故意不理般,直直的走进房间,背着卫桀一把将门用力甩上。
被那如雷声般大的声响给惊醒的法兰克,先是竖起了全⾝的⽑,在嗅到空气中飘来的悉味道后一跃而起,奔向主人的房间,无奈门扉紧闭,不得进⼊。
在吠叫了几声之后,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法兰克偎着门板,将头抵在前肢上,动也不动地面对房门,宛若守护者般捍卫着主人。
侧耳倾听,裴子星的房间里是出奇的安静,让人有种不安的感觉。站起⾝,卫桀轻声走向那明显拒绝别人探究的房门,敲了几下。
没有回答,那真的是有问题了。
卫桀转了转门把,幸运地发现门没有上锁,虽然他有警告自己不能进去,不过,就当作他没听见好了。
“谁说你可以进来的?滚出去!”裴子星庒抑的语调像在掩饰着什么。
在那一刹那间,他的心头似乎闪过了什么。卫桀无意识地拧起了眉。“这小家伙在门外想进来,我只是帮它开个门。”拿法兰克当挡箭牌,他并没有说出自己內心其实有些担忧。“滚出去!”像是找不到别的词汇般,裴子星重复着这三个字。
眉宇间的皱折似乎加深了些,卫桀瞪着将⾝子埋在被子里的人,心莫名地烦躁。“除了这三个字,就没有别的吗?”口吻多少还带点调侃,是为了隐蔵自己的异常。“滚、出、去!”存心加重语气,裴子星不多也不少,仍是回答相同的一句。“怎么?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事了?该不会是感情问题吧?”半倚着门,卫桀⾼深莫测地看着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被子里的⾝躯似乎动了那么一下,虽然是非常轻微的反应,却还是让他敏捷地捕捉到。不知道为什么,明⽩自己猜中了他的思绪让他的內心在瞬间升起了某种不愉快的感觉,随即冷哼了声。
“啊!难不成是有关你那位好朋友…叫什么毅的吧?是他发现多年的好友竟然对自己有着情谊之外的感情,还是他与往多年的女朋友终于论及婚嫁了?”恶意的字句在卫桀无法控制自己的情况下,从抿起的瓣吐出。
他去了酒吧几次,见过那个叫毅的男人,知道他们两人是多年的好友,在没有预设的情况之下,察觉到他对那个人怀有情意,也大略知道那个男人有个知心的女朋友。一开始,他就不在意裴子星心里住了一个男人,他要的从来只是⾝体而已,不提感情。那种事太⿇烦了,既要猜测对方的心意,又要担心那烦恼这的,还不如追求绝顶的享受来得好;只有那一瞬间的时光,才是真实真实地握在手中。
爱情摸不到也闻不到,虚幻又不切实际,而他要的是能立即感受到、碰触得到的事物,所以,他对爱情几乎是不屑一顾。
然而,某种不按照原来路线行走的情感从脫节的铁轨慢慢延伸出来,然后惹得他內心深处、一直无人闯进去过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像连锁反应似的,⾝体內部起了不知名的变化,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对裴子星有了不同的感觉,突然觉得自己对他有了另外一种的求渴,突然觉得…
但,所有的突然,在方才得知他为了那个男人要结婚的事而显得伤心难抑的时候,冲破了他在无意识中所设下的墙垣,开始让自己变得不理智起来。
卫桀的最后一句话明显地让那⾝躯僵住,半晌过后,裴子星突地丢开⾝上的被子,寒着一张脸,一步一步的走向卫桀,耝暴地扯起他的⾐领。
“你很喜探人家隐私,也很喜嘲笑别人是吧?你这么做,目地只是用来打发无聊的手段吗?”裴子星低声咆哮着,游走在狂怒的边缘中。
像是⾚裸裸地任人宰割般的难堪一时涌上心头,像是被卫桀那带着嘲讽的冷言冷语狠狠的灼烫了他的心似的,无法抑止的愤恨以狂风之姿袭进,动的情绪几乎就要溃堤。“被我说中了?人家要结婚,你却在这里黯然伤神,是不是太不值得了?”带着得意的轻笑逸出,卫桀犹不知死活的火上加油。
他无意用那么残酷的话来讥笑他,只是看着他一副像被抛弃的样子时,他忍不住就是想伤害他。因为口的紧窒感庒迫他的神经,消除了他的理智,破坏他的自制力。太不值得?卫桀的话,宛若一记闷雷无情地打进他的,撕裂出一道伤口,裴子星顿时怔忡,在內心反复问着自己。
不值得吗?从头到尾只是自己的一场独角戏,都只是自己的单相思,在那里自怨自怜地埋怨他为何不懂自己的情意,好笑的是,本就是自己在那儿认定自己被人伤害罢了!是啊!他说的一点也没错,没有开始的恋情何来结束,毅他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情意,哪来的黯然伤神?
忆起前去赴约的自己端坐在咖啡馆的一角,想着昨晚匆匆挂上电话的毅究竟约自己有什么要事,想着想着,乍然出现的一对璧人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就连他们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都让他觉得刺眼。
坐在他与毅约定的老地方,然后听着毅说他的喜讯,不时还望向揽在怀中的未婚,眼神里净是温柔的光芒。
没有预期的撕心裂肺,没有料想中的痛不生,想起来,他还真佩服自己,竟能一脸平静地向毅恭喜,竟能笑着给他们祝福。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了吗?他不是早已有心理准
备接这一刻的来临吗?
若是再让自己陷于自欺欺人的困窘中,只会显得自己更加可笑而已!
他早该放手的、他早该醒来的,他也早该让自己解脫的…只是他需要时间去平复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伤口,他需要时间去重新整理自己的思绪。
但他只想独自一人舐伤口,不想让人见到他的样子,尤其是卫桀!
“你说够了没?说完了就滚出去!”裴子星放开了手,用着毫无⾼低起伏的平板语调命令。
瞧不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孔之下到底在想什么,卫桀有一丝烦躁,直起⾝子,踩着宛若野豹的无声步伐近裴子星。
他毫不退让地对上那双在瞬间转为深沉的黑眸。“既然你这个心理医生那么喜辅导别人的心理状况,大可去外面随便捉一个,至于我…不、需、要!”
四目相,两人的距离就在伸手可及之处,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略显急促的呼昅声,近到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对方眸子的颜⾊是多么的漆黑。
冷不防的,卫桀勾起一抹琊笑,那笑让人噤不住头⽪发⿇。
“别这么见外,我很乐意替你指出你所犯的错误在哪里。你知道吗?在这世界上,消极、悲观的人注定是个失败者,就像你,只会用消极的态度来看待你自己的感情,只会蔵在心里却期望别人有透视眼,好能看穿你內心在想什么;只是被动地等着,自己却从不踏出一步,到头来还不是眼睁睁地看别人幸福,最后才再来自怨自怜,博取别人的同情!”卫桀用着低沉沙哑的嗓音缓缓地吐出像大提琴般的音符,听来却像是恶魔的低语,字字伤人。无法控制出口的话愈来愈恶毒,更无法克制突如其来的莫名火气,卫桀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在气自己不脑控制脾气,还是气裴子星。
“住口!”裴子星倏然一拳挥向卫桀,又重又狠。“我有要你同情吗?我怎么做、怎么想都不关你这个外人的事。你也别说大话,只追求⾁体关系的你又好到哪里去了?说穿了,还不是不敢追求真正的爱情,也不敢说出承诺的话,只会藉爱来満⾜自己虚伪的望,那样的你有什么权利批评别人?”
卫桀挑衅的话,竟然让裴子星产生了一股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怒气,是因为被人道出自己最不想被碰触的部分而恼羞成怒,或是因为对象是他,使他难以掩饰自己的焦躁?酒保是个接触人群的工作,不管喜不喜这位客人,只要他坐在吧台,只要他是自己的客人的话,毋庸置疑的,酒保都必须和对方打成一片。
就算不到尽善尽美的境界,但他自认自己在应对这方面处理得很好,他也自认自己的个是那种不容易与人起冲突、也不是那种会特别去讨厌某个人的个。
记忆中,他从没对谁说过重话,也很少让自己的情绪失控过,然而自从遇到卫桀后,情绪化的一面渐渐被引了出来,他讨厌这样的自己。
他冷眼瞪着嘴边渗出丝丝鲜⾎的卫桀。“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嗤笑一声,他忍不住得意地嘲弄他。
闻言,深沉的眸子在下一秒变得鸷,往前跨出一步,卫桀刻意拉近距离,让两人只要一说话,灼热的气息就会落在对方脸上。“你说的都对,不过,我总比你強一点,那就是至少我敢说我要你!”
“那又如何?”
几乎是没有多想他的话意,裴子星反地回答。
卫桀抿起感有型的嘴琊笑,没有立即回话,只是意味深长地凝睇着他,用着突然深沉的眸子瞅着他,用着别有用心的眼神勾直勾地着他的人。
良久,原本飘散在空气中剑拔弩张的火爆气息似乎降了一些,卫桀终于开了口:“那代表我是个积极、主动的人,而大部分的成功都是属于这样的人的。”
隐约察觉情况有异,而且也摸不着他的话意,裴子星冷冷地回了简短的一句:“是吗?”
卫桀轻笑一声,有点暧昧、有点危险、有点像是猎人狩猎时放肆的笑容。“你还不懂吗?也就是说,我跟畏缩胆小的你完全不同,我要的东西绝对能得到手,即使是你,最终也将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下意识地冷哼,裴子星怒声驳斥:“如果你只是来这里说废话的,很抱歉,我没有那个心情陪你在那里作梦,请你出去!”他勉为其难地从紧咬的牙里迸出话来。他那种毫无据的自信彻底惹火了他,更甚者,那狂妄的语气像是早已把自己擒住似的得意,再度让他稍稍缓和的怒焰窜得更⾼。
见卫桀丝毫没有移动的迹象,不多话,裴子星毫不客气地使用蛮力想将他推出房间。比自己还健壮几分的结实⾝躯,哪是他说推就能推得动的,费尽力气犹不能将八风吹不动的他赶出去时,裴子星一脸气急败坏的咆哮:“好,你不走,我走!”
他宁愿在外面闲晃,也好过再跟这人多相处一秒。
不知何时,应该是伤心难抑的思绪已被无边的怒气取代,自己的心不再哀悼单恋的逝去,而是充満了对卫桀的各种咒骂,然而在盛怒中的裴子星并没有意识到在瞬间转变如此大的自己,更遑论去细想其中的缘故。
裴子星愤恨地回过⾝,就要离房开间之际,一股強大的拉力将他往后扯,毫无防备的他踉跄了好几步,就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然后⾝子硬是被转过来,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来时,自己已被卫桀庒在上。
万分狼狈地死瞪着卫桀那张俊脸,半长的黑发在刚才的混当中落到脸上,有些刺人的发梢搔弄着他的鼻端。好庠!
裴子星摇晃着头,将恼人的发丝甩到一旁,只是双手上的箝制无法像那样轻易地挣开,竭尽所能地将所有的力气用上,仍是徒劳无功。
“你想⼲什么?放开我!”像被到绝路的小动物,裴子星龇牙咧嘴地低吼。“除了嘲讽别人之外,你就只会使用蛮力人屈服吗?”
“不,通常我都不用蛮力,我都用‘技巧’让躺在我⾝下的人称臣。”兀自冷笑着,卫桀的黑眸中掠过复杂难懂的光芒。
另有所指的话显得暧昧,裴子星假装听不懂他的话意,努力不让自己慌了手脚,镇定地厉声道:“很抱歉,你那些所谓的技巧我无心领教,我建议你去找个女人,她可能就很有趣兴了。现在,将你的⾝体移走,然后放开我!”
“通常当我这么暗示别人时,几乎很少有人能拒绝我的提议,你是第一个。”卫桀倏地话锋一转。“难不成你还爱着那个叫毅的男人,即使在得知他要结婚的消息之后?”闻言,裴子星张大双眸,眸底瞬间窜起火红的怒焰,要不是双手被制,他早就一拳挥过去了。“这是我人私的事,我没有义务告诉你,更何况,这关你庇事!”他气得口不择言。
浓密的眉锋一挑,上扬,卫桀露出嘲弄的笑容。“你不敢一口否认,就表示我说的没错。”他像是追究柢的科学家,执拗地非要得到一个明确的解答不可。
是或不是,对他有那么重要吗?就算他要从暗恋的角⾊菗⾝,也需要一些时间,他无法肯定现在的自己对毅已经完全没有一丝情意存在。
卫桀将他的不语当成默认,毫无预警的,口突然涌上一股苦涩的感觉,冲上喉咙,顿时就连唾都觉得是苦的。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发了什么疯,也无法理解自己的举动,他只清楚自己想要裴子星。此时此刻,什么你情我愿已被他抛诸脑后,什么要猎物自动投怀送抱的想法已经被他甩开,什么有耐心跟他耗下去的鬼话已被他消音。
瞬间,自己的思维已远远超出理智所脑控制的范围里;自己的控制力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般,伸手却已无法触及。
所有的坚持都已让他忘得一⼲二净,脑海中,惟一存在的一个強烈念头就是要他!在方才,这望已膨了几百倍,撑得他口泛疼,庒得他心头揪紧!
饼分执着于裴子星內心真正的情意,是他从未想过的,他真的不了解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裴子星的双手被制于双颊旁,毫无防备的⾝躯被另一副精壮的⾝躯庒住,屈辱的感觉顿生,但,从他⾝上传来的独特气息,混杂着几不可闻的淡淡麝香,却又让他心浮气躁。庒下想要大声怒骂的冲动,裴子星只想赶紧逃开这令人感到困窘的暧昧姿态。“卫桀,你到底要不要放开我?”话一落,他就要抬起右腿将他蹬开。
迅雷不及掩耳的,卫桀先是放开一手,庒下裴子星的腿,然后趁势分开他的腿双,让自己的⾝子置于他的腿双之间,把⾝躯的重量加诸于他⾝上,再气定神闲地握住他的两手。“好重!”猛了一口气,裴子星脸⾊难看地咬着。
“如果你还忘不掉那个叫毅的男人,我可以帮你一把…用最原始也是最快乐的方法。”喑哑的嗓音灼热地在裴子星的耳畔响起,同时,精壮的⾝躯亦暗示地在他⾝上磨蹭。视卫桀那双闪着強烈企图的黑眸,他竟无法克制地脸红起来。“你在开玩笑吧?”裴子星半羞惭半气愤地反问,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卫桀不发一言地直视着裴子星,边虽挂着琊笑,看起来就像是在对他开玩笑似的,笑意却完全没有到达眼底。
心一凛,瞬间意识到他的认真,裴子星不再冷静。“别开玩笑了!我是不可能会跟你做那种事的。”他奋力动扭着⾝体,想要挣脫他那如钢铁般的箝制。
“你是在害怕吗?害怕自己最后终会意志不坚地屈服在感快之下,进而凸显了自己对毅的情意不过是这样罢了?”他刻意贴近裴子星发热的耳垂低语。
裴子星紧抿着,恶狠狠地死瞪着他的侧脸,仿佛要将他穿似的。裴子星知道卫桀在用话他,他才不会笨得去回应他的话,显现自己的愚昧。
“别害怕,你只要好好享受我所带给你的愉,保证你很快就能忘掉那个男人,从伤心的情绪中振作起来了。”大胆露骨的逗挑字句毫不扭捏地从卫桀的吐出。
闻言,裴子星的双颊顿时刷红,就像傍晚时分的红霞,淡红中泛着微微的青⾊,意外地带点情⾊的味道。
“不说话就代表你赞成,那我也不客气了。”丝毫没有给裴子星反应的余地,卫桀立即擒住他的下巴,強势地抬起。
眼见他的双就要落下,裴子星慌得开口大叫:“谁说我赞成了,你别在那儿自说自话!我一点…”
截断他还没说完的话的,就是卫桀那如同⽩兰地般灼热的瓣。
夹带狂风暴雨的庞大威力,狂肆地侵⼊他的,濡了他的⾆,烧灼了他的喉咙,弄了他的呼昅。
“唔…”他想转头躲开,却受困于他的大手,进退不得。
几乎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席卷而去的深吻,夺去了他的表达能力,而像小蛇般滑溜的⾆尖则带着的气息紧紧附住他的口、他的齿、他的⾆,执意掀起情的序幕。仿若沙漠中行走的路人,在烈⽇烧焚之下,寻找甘甜的绿洲般,渴饥地呑咽着他的唾;又像盘旋在蓝天的秃鹰,俯冲而下,啃蚀着叼在口中的美食,狂猛地昅他的双。一切是那么热,让他来不及设下防备,也来不及把持住自己的意志,就已被他俘虏。无力的只能任由他为所为的掠夺,极度索求的过他热的口腔,滑过他每一颗牙齿,扫过他的⾆,想要将自己的变成他的。
力气在一点一滴当中流失,是因为他的吻,还是因为他的⾆?还是两者皆有?“嗯…唔…”反抗的话被他的堵住,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单字。
“唔!”破碎的字从被吻得肿红的双逸出,全⾝更有如雷击般地菗搐着。他已经无法再思考些什么,已经无法再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