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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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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露在哪里?”

  如果认识上官翱的人,一定不敢相认,眼前这个失去理智,神情狂可畏的男人会是上官翱?

  柯建豪却倒了大楣,因为上官翱把他当做宛露无所作为踪的第一号悬疑犯?

  “把他出来!”上官翱把他拖至墙上威胁着,眼光犯暴。

  “我没有把他蔵起来!”

  “别考验我的耐心!”上官翱恶狠狠地瞪着他,一副打算把他生呑活剥的样子。

  “真不是我,你要是打死我,你反而会找不到他。”柯建豪畏惧地拭去鼻⾎。

  “还说你不知道!”

  “别再打我!”柯建豪低声低气地求饶着:“是我妹妹,一定是我妹妹掳走她的。”

  “霜表妹?”上官翱见他眼中満是畏惧,量他不敢说谎,马上把他丢在地上,抡起桌上的佩刀要走。

  “画破她的脸,她才会老实告诉你宛露蔵到哪儿去了…”柯建豪带着満脸瘀⾎丑陋地笑了。

  谁叫那个妇人不肯跟他合作,依照他妹妹的心狠手辣,宛露现在一定没命了。

  柯建豪自然心疼,宛露那样俊俏的人品真是百年难得一见,他竟然没有机会玩过一回。

  柯建霜害他得不到宛露,那他就要好毁容在上官翱的刀下,看谁还敢看她那张丑脸一眼。

  “不要,不要。”柯建霜吓得花容失⾊,⽟容惨淡,不住地往后退着。

  外面下雨又打雷的,狂风暴雨加,室內黑厌厌片,加上柯建霜的尖叫求饶声,更显得森异常。

  上官翱又是一脸绝不轻饶,怒发冲冠的狠样。

  在周现遭气氛的庒迫下,柯建霜崩溃了的哭诉:“他在后山的蛇窟里。”

  上官翱強行推着她带路,江邦和随从借了绳索跟在⾝后。

  “雨把我淋了。”她见鬼似叫嚷着。

  她怕自己的妆扮被雨⽔打坏了而影响她的美貌。

  上官翱气冲冲地端起她的下额:“如果宛露没事就罢,他要是有半点损伤,你就别想全尸喂蛇。”

  他的意思是,他会先把她碎尸万段,再丢进蛇窟。

  “他只是个小厮!”她气忿不平地嚷着。

  上官翱边催她带路,边说:“那你又何必为难他?”

  “都怪你竟重视他胜过于我!”柯建霜又恨又惧地痛哭起来。

  “既知我重视她,你就不该动他。”上官翱没有一丝怜惜之情地推她上前:“你最好祈求她没事,否则别想我放过你。”

  柯建霜吓得用跑步来带路,把一行人领到了蛇窟前。

  “宛露,宛露?”上官翱以眼神示意江邦快放下绳索,脸⾊竟扬起少见的惊惶。

  没有回声,没有回声!

  “爷,先把你的随候珠丢下去,让众蛇走避。“江邦拦住不愿已⾝,急于下窟一窥究竟的上官翱。

  江邦知道这颗价值连城宝珠的来厉。

  相传随候为一双千年大蟒蛇治病,大蛇感其救命之恩,特赠以千年定珠,也就是后来几度易主的随候珠。

  随候珠除了圆润光滑,是可供玩赏的千金之物外,它还有一项驱避蛇虫的功能。

  因为它原是千年大蟒蛇所守之物,其他蛇类一见此珠,一定吓得纷纷走避,以免自己成了千年大蟒的食物。

  “送人了。”上官翱不以为意地说:“江邦,你放手,我在下面,一喊,就把我和宛露一起拉上来。”

  “爷,既然随候珠不在你⾝上,我不能让你涉险?”江邦反而把他拉得更紧。

  “江邦!”他只是哀伤地看了他一眼。

  “爷?”江邦不自噤松手,就在他一闪神之间,上官翱已经拉着绳索跳⼊蛇窟內。

  “江邦,别跟下来!”上官翱厉声吩咐着,完全猜中了江邦的心思。

  “爷?”江邦跪在窟边叫着。

  “宛露?宛露?”上官翱在脚着地后,便大声呼唤,伸手摸索着。

  “爷!爷!”一声若有若无的呼唤声响起。

  “宛露是你吗?”上官翱又急又怜地抱起一个又冰又冷的⾝躯。

  宛露有气无力地笑说:“真的是你?爷,真的是你!”

  “是我!”上官翱想把⾝上全部的温暖度给怀中人。

  “爷,你哭了?”她傻傻地说。

  “没有,是雨。”上官翱自己也不确定起来。还好她没事,只是试凄了。

  “爷,我好冷好冷!”

  “宛露,来捉紧我,我抱你出去。”他拉了拉绳子,听见江邦的呼声。

  “我一直睁着眼,想爷一定会来,所以我不能睡,要等爷…”

  “别说了,宛露,捉紧我。”他听得心酸不已。

  不管是不正常的畸恋也好,他再也不会把宛露从自己⾝边赶离,永远不会。

  “江邦叫仆人去烧⽔。”

  上官翱把宛露救回“载云山庄”的厢房,把他置于自己的上,手忙脚地替他解去贴在⾝的冷⾐裳。

  他向来给人伺候惯了,所以有些笨手笨脚。

  这时,一个载云山庄的仆人走了进来。

  “表少爷,老爷有请。”

  “我待会儿就去。”上官翱要江邦把人赶出去,关好上房门,以免宛露受寒。

  “老爷说少爷如果不去,以后就不用再认他为舅舅。”仆人情急地转达着。

  “江邦,你来接手。”上官翱怒气冲冲地抡起桌上的佩刀,摔门而去。

  江邦他实在不想少爷为了宛露和自己的舅舅阂翻,虽然宛露可怜极了。

  他走向边,才伸手搭上宛露的旁的⾐襟,便发现宛露突然醒了过来,把眼睛瞪大像牛铃一边地看着自己。

  “醒啦。”江邦一边笑着,一边替他解⾐服。

  “住手,⾊狼。”宛露没命地尖叫着,不知她哪来的力气,把江邦推下去,自己还颤巍巍地站下,把江邦赶出了房间,把门用力合上,然后才跌坐在地气。

  “他真的生病了吗?”江邦疑惑地自言自语着,叩门说:“宛露,开门,爷代我替你换⾐裳。”

  “我自己来就好。”宛露有气无力地说。

  “那快开门,热⽔送来了,你洗个热⽔澡。”江邦再度叩门。

  宛露开门让仆人替他备好热⽔,准备关上房门时,江邦按着纸门笑说:“宛露,你要自己承认,还是让我验⾝?”

  “验什么⾝?”她原本虚弱地半近晕眩,闻言不由得涨红惨⽩的一张脸。

  她说完后便打了一个噴嚏,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算了,你先‮浴沐‬。”江邦温柔地说,替她把门带上。

  爷应该不知道宛露是女扮男装才对,江邦坐门阶上偏着头想,否则,他不会吩咐自己替宛露换⾐裳。

  他原本只是怀疑,但刚才宛露惊醒时,忘了太原市低声音,用的是娇滴滴的女声,让他证实了自己的怀疑。

  避她是男是女,好好替爷守着她就是,江邦微微一笑,下了个决定。

  他可不想再见一次上官翱失去理智的样子。

  上官翱还是和他的舅舅闹翻了,因为柯诗维要他把宛露送给他儿柯建豪,然后答应娶柯建霜为妾,他就可以不计较上官翱对他儿子的伤害。

  上官翱只是冷冷一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罢好雨停,上官翱抱着沐过浴,深深睡的宛露上路,江邦和随从紧跟在后。

  他们投宿在一家客店,请大夫来替宛露把脉看病,大夫说他只是惊吓过度,受了伤寒,休养几⽇即可。

  “爷,不能再耽搁,否则你会赶不回洛成婚。”江邦苦口婆心地劝着。

  他要上官翱放心地前去杭州谈商务,他会留下来照顾宛露,保证上官翱从杭州来,就能见到一个活活泼泼、健健康康的宛露。

  “江邦,出去。”这是上官翱拒绝江邦的方式。

  “爷?”江邦一上他坚毅的脸,只好‮头摇‬叹气地退了出去。

  上官翱信步走到畔,把着宛露的脉,他稍懂歧典之术,是脉象平稳了下来,不噤眉开眼笑,舒了深皱的眉。

  “爷,江邦…”宛露想撑起上⾝。

  “你醒啦?”把她的⾝躯轻而易举地送回榻:“冷吗?”

  “嗯!”她不噤打了个哆嗦又言:“爷?”

  “我来抱着你,没有比人的⾝躯更温暖的东西。”上官翱宽了⾐,钻进了被窝。

  “不要,爷,伤寒会传染的。”她想伸手推开他,无疑是蜻蜓撼柱。

  “是吗?我三弟从小多病菌,我都是这样替他呵暖,就不曾病饼。”他伸手替她拨开脸上的发丝。

  “可是,爷…”

  “别说话,就这么一次,下不为例。”上官翱揽她⼊怀,紧得两人之间没有隙。

  “嗯!”她昅昅鼻子,投⼊他的温暖怀。

  “宛露,明天一起来就忘了我今天的话。”

  “什么?”

  “我不能没有你!”上官翱喃喃地说。

  直至怀中人跌⼊梦乡,他才停止呢喃。

  在宛露的坚持下,上官翱带着她抱病跋至杭州。

  “爷,这么大的宅院是谁的?”宛露大开眼界地说。

  “是杭州漕运王石霸天的。”

  “漕运?”宛露不解地问。

  “自前代隋朝开始,就开始修建南北向的河,方便将江南物资转运北方,以供北方政治行政及民间物质所需,像我们⽇常所需要的盐、糖、茶叶和许多⽇常用品都是由杭州的江南河经山渎及通济渠运至北方,洛成为江南物质的总呑吐口,上官家将这些物质转卖到北方各地,因而致富,我们上官家在南方有不少土地,负责生产这些物质原料,但在运河漕方面却不得不托给漕运大王石霸天。”上官翱娓娓说着。

  “爷是来见石霸天的?”

  “嗯,他和上官家的合作出了问题。”

  上官翱带着他和江邦进⼊大厅,马上就有仆人上来奉茶,茶几上摆的尽是令人垂涎三尺的美味。

  宛露很想见见这位让上官翱由洛专程赶来的石霸天,见了之后却有些失望。石霸天没有一丝英雄气概,顶了个比孕妇还大上一倍的肚子,満満脸油光,眼睛⾊的,宛露连忙避着他的眼神。

  “上官公子,有失远!”石霸天连做个揖也省了,迳自大摇大摆地坐在椅榻上。

  “石世伯,我就不客套了,直接把来意说明,上个月你的运漕船迟了七天,上上个月迟了八天,更前的就不必说了,这对上官家到货的信誉造成了很大伤害!”上官翱不卑不亢,从容有度地说。

  “那些办事不力的下手已经被罚过了。”

  “石世伯,可否给在下一个明确的允诺?”

  “我说过,我已经罚了我的手下。”

  “石世伯,可否担保以后绝无这等长达将近十⽇的误时事发生?”

  “上官公子,我是人,不是神!”

  “但生意最重一言九鼎,准时货,银货两讫。”

  “如果上官公子想要货资准时送达只有一法。”石霸天因贪起眼:“把每一般的运费加上一倍。”

  “石世伯说,今年年初,石世伯便已将运费多上一倍不是吗?”

  “生意难做,微薄运费,难以维持弟史的胃口,划起船来自然心內不“快”晚到洛是天经地义的事。”

  “石世伯,杭州不只你有运船!”上官翱做势起⾝,迈步离开。

  “上官公子,有话好说。”石霸天再怎么拿轿,也不想失去洛上官家这个大客户。

  “这就端看石世伯的诚意了。”上官翱微微一笑,坐回原位,深知石霸天信心已经动摇,自己只要沉住气就好。

  “每船加十两银子,我保证绝不误时。”石霸天仿佛做了妥协。

  “石世伯,我怕如此一来有损你的英名。”上官翱皱起了眉头。

  石霸天在心內暗自骂一句:小狐狸,却佯出笑脸说:“老夫不明⽩。”

  “十两银子对上官翱有如九牛一⽑,外人却会胡传石世伯为了区区十两银子,而故意让船晚到,藉以要协上官家,不明事理的人,真会误认石世伯为唯利是图的小人,只为十两银子值得吗?”

  “这?”石霸天一时语塞,上官翱完全摸索他的心思,反教他没脸承认。

  “上官家虽空有虚名,但在大江南北还有不少影响,试想,若上官翱和石世伯不再合作,找了别人来替上官家运货,石世伯所受的损失恐怕不只来自上官家了。”上官翱晓之以利。

  “这…”石霸天心里自然明⽩上官家会有多少同进退的世家。

  “石世伯!”上官翱向他一步步走近,形成一股迫人的气势。

  “好卖你上官翱一个面子,运费照旧,担保货资绝不晚到!”石霸天连忙找个台阶下,沉不住气了。

  “多谢石世伯。”上官翱做了个揖:“石世伯快人快话,一诺千金。”

  “好说,好说!”石霸天心內却恨得牙庠庠,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轻易屈服。

  上官翱一走近他,他就不由自主吓得改口。

  难怪江湖上称他为奇才,石霸天叹了口气,眼神带到宛露⾝上,心头一阵漾起来。把想吃定上官家的主意抛到九霄云外。

  “上官公子,老夫这么卖你面子,你可否也答应老夫的一项请求?”

  “石世伯请说!”上官翱略感不对劲。

  “我见你那小厮聪明伶俐,可否转赠于我?”他涎着一张脸,狞笑着。

  “什么!”上官翱在愤怒之下踢翻了面前的餐几,瓷盘摔个粉碎。

  宛露苍⽩的脸上更是⾎⾊尽失,摇摇坠。

  “上官翱你…”石霸天收起笑意,忿忿拍桌而起。

  “石世伯请原谅小侄失礼。”在江邦的眼⾊频施下,上官翱才发现自己失控,強自吃下愤怒,佯笑说:“小侄只是被世伯突如其来的请求吓了一跳。”

  “那你是答应了?”

  “那厮是家⽗所赠,恕难从命。”

  “上官翱…”石霸天气得吹胡子瞪眼。

  “如果石世伯坚持要留下这名小厮,请容小侄修书返家,请⽗亲大人定夺。”

  “上官翱,别以为我会怕你老子上官弘毅!”其实,石霸天心里怕的。

  “小侄不敢,但小厮确为家⽗所赠,小侄无权做主。”上官翱不卑不亢说。

  “算你会说话,来人送客。”

  “拜别世伯。”上官翱依然不忘施礼。

  一出石霸天占地千里的宅地,江邦再也忍俊不住,直夸上官翱全然庒全石霸天的气焰,值得大浮三⽩。

  宛露整个人呆呆茫茫的,皱起秀眉,想着心事。

  “宛露,笑一个,谁欠你债来了?”江邦忽左忽右地跟在她的背后:“爷又没把你给人,⼲嘛苦着一张脸?”

  “我替爷惹了好多事。”她有些泫然泣。

  上官翱言又止,江邦替他说了:“爷又没怪你!”

  “我知道!”宛露烂然笑开。

  “爷,我想自己去逛逛。”江邦向宛露使了个“以后怎么谢我”的眼⾊。

  上官翱走在前头,宛露脸红心跳地跟在后头。

  “宛露,你不是来杭州依亲的吗?”

  “嗯!”她早忘了这回事,君儿给她的地址也丢了。

  “我下回洛,你跟我回洛算了?”

  “爷…”宛露喜出外望。

  “你不愿意?”

  “不是,不是!”她跳进上官翱的怀里,攀着他的脖子,像个小孩子。

  “你?”上官翱略微一怔才伸手抚他的背,笑说:“这里是大街!”

  宛露极难为情地从上官翱⾝上跳下来,大病初愈的花⽩消失无踪,怯生生地伸手掩住酡红发汤的双颊,呆立原地。

  “走吧!”上官翱朗朗一笑,用扇子敲了他的头。

  “爷,等等我!”

  经过数天的⽇夜奔波,马不停蹄,上官翱一行人回到洛,已是⻩昏。

  宛露此时才知上官家排场气势,家里人扶老搀幼出来为上官翱接风,一时热闹非凡,人愈多,宛露的脸⾊就愈惨淡,她只觉自己离上官翱愈来愈远,她一时怯然,不知如何自处。

  在人声哄哄闹闹中,江邦笑昑昑地把她引进上官翱的“柏居”“柏居”就像她在凌家的小陛,卧室、书房、练武场、佣人,所有上官翱⽇常所需一应俱全,但比柳儿馆大得多,宛露深怕自己会在里头路。

  江邦带她进了上官翱的卧房,要她替上官翱把行李拿出来收拾打点好。

  “江邦,爷什么时候会回来?”

  “我也不晓得”江邦安慰地说:“是他吩咐我安顿你的。”

  “真的?”

  “爷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宛露,把事实告诉爷,我想他自己也惑了!”江邦笑笑地说:“他收你做妾,我还得叫你一声夫人呢。”

  “江邦,我绝不做妾!”她一脸调⽪地笑着。

  “你不肯做妾,难道你想当正室?”江邦睁大眼。

  宛露理所当然地点头着。

  “爷那么喜你,也不无可能。”江邦叹了口气:“可是爷和凌家六金⾊早有了婚约。”

  “那又如何?”宛露故做天真地问。

  “傻瓜,爷哪可能娶你当正室!”

  “要是我…”

  “要是你怎样?”上官翱从处头走了进来:“聊些什么?”

  “爷不是和老爷说话?”

  “说了南下经过就回来了。”上官翱其实是想回来探望宛露。

  他看得出,她进上官家后,惊惶失措的模样。

  他想,在平常人家长大的宛露大概有些被吓着了,想马上菗空回来陪陪她。

  他的⽗亲见他精神恍惚,以为是旅途所致,也不留他,赶他回房休息。

  “爷,我先回房整理整理。”江邦说走就走。

  “宛露,替我换套⾐裳。”上官翱向他走近。

  “这套绿衫可以吗?”宛露也不直视他,把两眼投注在他的⾐服上。

  “喜上官家吗?”

  “有爷的地方,我都喜。”宛露把颈子垂得更低,露出一段雪炫人的肌肤。

  上官翱心中忽地一,伸手拥他⼊怀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爷,宛露是爷的人。”她強忍羞意,深情款款地说。

  “别说傻话,你知道我没把你当奴才看。”

  “我知道。”

  “如果我对你做了你不喜的事,你一定要推开我。”上官翱从⾝上取出从小随⾝的匕首,递进宛露的手里。

  他反抗自己的意志,把宛露从自己⾝上推开。

  “爷,我不懂?”宛露不安地望着手中的利刃和上官翱。

  上官翱以最认真的神情说:“如果我对你有进一步的‮犯侵‬,你就拿匕首自卫伤我。”

  “爷,宛露绝对不会用这支匕首来伤你!”宛露把刀抛至地上,决绝地说。

  “宛露,把匕首收起来,否则你别想再留在我⾝边!”上官翱在这件事上绝不会妥协。

  “爷,我…”

  “捡起来!”上官翱凶暴地说。

  “我捡!”宛露把刀收了起来:“但我一辈子也不会伤爷,我做不到。”

  她的泪潸潸而下,哭得上官翱的心都碎了。

  “别哭,这只是以防万一!”上官翱把他拉进怀里:“要是别人伤害你,你也可用上这把刀,我才不用为你那么多心。”

  “嗯!”她破涕为笑说:“我不会让爷以外的人碰我。”

  “傻孩子!”上官翱再次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放纵情感。

  这一天,上官翱兴起舞文墨的念头,要宛露在一旁磨墨,他自己则画幅从小师事名师的人物画。

  “爷,你画的人好像我。”宛露兴⾼彩烈地叫着。

  那深逐情亮的明眸,秀丽娇的鼻梁,和画般的双眉,紧抿的双,怎么看都像是宛露,其中唯一差异是画中的女子⾝着一件绿⾊的⾐裳,⾐裾飘飘,仿佛就要随风逝去似的。

  宛露却做少男打扮。

  “我不是画你!”上官翱像没见过宛露似的直瞧着她:“难怪,第一次见到,就好像见过你的感觉。”

  “见过我?”宛露的心中怦然一跳。

  “你和我想像中柳树精的模样不差分毫,不过,她是女的,你是个男人。”上官翱恍然大悟说。

  “爷还念着柳树精?”宛露试探地问。

  “忘不了,可是有你在⾝旁,就不觉得难过。”上官翱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地说。

  宛露掩嘴偷笑,心里流过強烈的感觉,她没有能比此时更乐的时候了。

  “爷,凌家送消息来了。”江邦气吁吁地闯了进来。

  “喔?”上官翱冷淡地应声。

  江邦只好讪讪地说:“凌家的柳儿‮姐小‬已经到风陵渡了,明天就可以进⼊河南境內。”

  “不可能!”宛露惊呼失声:“不可能!”

  “不可能?”上官翱纳闷地望着她笑。

  “她不可能是柳儿‮姐小‬,爷,她不是。”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就是…知道。”

  她才是名副其实的凌柳儿,是谁顶替了她的坐上花轿,凌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君儿可替她劝⽗亲回心转意了?

  “一定是宝儿!”宛露上前扯着上官翱的袖子说:“爷,你花轿上的一定是凌宝儿!”

  “你知道凌宝儿?”上官翱愈来愈一头雾⽔,他挥挥手示意江邦下去:“宛露,你在慌些什么?”

  “爷,我才是…”

  “宛露别再说傻话了!”上官翱扶着他的脸庞打断说:“你怕我成婚?”

  “爷,你不能和她成婚,她不是…”

  “宛露,别为了我说谎,我不喜这样。”上官翱掩了她的:“我不会丢下你不管,在成婚后也不会,所以,别说些孩子气的话。”

  “爷,我才是凌柳儿!”宛露痛苦地说。

  “如果我的子该叫做凌柳儿,那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凌柳儿。”上官翱站起⾝子抱紧浑⾝哆嗦的她。

  “翱儿?”一个娇柔却又威严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

  上官翱马上松开宛露,回头惊呼:“娘?”

  柯诗音虽已过四十,但风韵不减当年,一双眸子流露出慧黠和慈蔼的光芒,不愧是上官家的主⺟。

  可是,她现在却异常地紧绷着一张脸:“跟我来。”

  上官翱向宛露摆摆手,要留下,不用跟去。

  如果有事,他要一个人提,绝不让宛露跟着他受委屈,一切都是他的错。

  “把他带来!”柯诗音冷冷地说。

  “娘,不关他的事。”上官翱嚷了出声。

  “翱儿,把他带来。”

  上官翱知道,这是第一次,他⺟亲一句话对他说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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