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没料到眼前这名看似纤瘦的年轻男子,竟然懂得武术,而且⾝手矫健灵活,不是那种三脚猫的功夫,三个大汉心底开始有些小心翼翼。
其余两个有默契的相互看了一眼,立即欺⾝上前,好似要一同攻击的模样。
“也好,一次解决,省得我⿇烦。”扬着轻笑,龚⽟诀游刃有余的用手拨开飘到眼前的飞扬发丝。
突地,另一辆黑⾊的宾士轿车以雷霆之势硬是停在龚⽟诀和那两名大汉之间,车內两名⾝穿黑西装、眼戴墨镜的⾼壮男子缓缓步出。
啧啧!这次的⽔准比较⾼哦!一看也知道自车內走来的两人是保镖。
“怪事天天有,就今天特别多。真不晓得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抢手、热门,让你们都争着要我?”龚⽟诀挑着形状姣好的剑眉,瞪着眼前诡异的场面。
“你们也是冲着我大哥来的吗?”如果是的话,那他不就是平⽩遭受池鱼之殃。他回去定要跟大哥说,看他要怎么赔偿他。
“不,我们是…”那两名⾼壮男子的其中一人要说的话被那两名不耐烦的大汉打断。
“喂,这小子是我们要的人,你们最好识相的滚远边去,别来阻碍我们办事。要不然让你们好看。”其中一名大汉耝言鄙语的挑衅,朝他们唾了口⽔。
“我看,你们就不用争了。看谁打赢了,才有资格跟我对打,至于能不能带走我,就看你们的⾝手赢不赢得了我喽。”龚⽟诀仿佛事不关己的说道。
“这…”两名⾼壮的男子迟疑的顿了顿,大老爷吩咐他们说要把人带回去,可没代他们要做这种事。
“你们是什么意思?不把我们看在眼里吗?”两名大汉扭曲了他们迟疑背后的意思,悻悻然的转向他们,不由分说的发动攻击。
平常人若懂得爱惜生命的话,也知道要趁这机会溜之大吉。但,龚⽟诀却像个旁观者,不仅看得津津有味,还不停的吆喝助兴。真想问问他到底有没有神经。
两方人马拳脚攻势不断,看起来穿西装的⾼壮男子略胜一筹,肯定是训练有术的保镖,没几分钟就打得那两名大汉鼻青脸肿,并将他们撂倒在地。
“请问您是龚⽟诀先生吗?”拍拍沾上灰尘的⾐服,两名⾼壮的男子恭谦有礼的问道。
“是冲着我来的?这更怪了。我又不像大哥当律师的,不用做什么自然就有一大堆仇人等着他;我也不像二哥是个服装设计师,工作圈子复杂,往的人也跟着复杂。我只是个奉公守法的小小氨教授,每天过着再单纯不过的生活,怎么可能惹到人而不自知呢?”他微皱的眉头看来还真有些困惑。
“请您放心,我们绝对不是什么坏人,是我们家的大老爷想要请您过去坐坐,跟您个朋友而已。”
“你们家大老爷?我跟‘御天集团’的总裁…罗尚熹从没见过面,也没说过一句话,怎么牵扯得上关系?你们究竟有什么企图?何况有那么多人挤破头也想要跟你们大老爷套情,怎么轮得到无名小卒的我?未免太看得起我了!”龚⽟诀一语道破他们的⾝份。从他们西装上绣着属于御天集团总裁所最亲信的人才有资格拥有的龙形图案,而其中大多是贴⾝保镖、亲密的下属等。
这种事外人是不大可能从报章杂志上得知的,但这位自称过着单纯生活的龚⽟诀却了若指掌,让他们两人吃惊的相觑一眼。
“不用问我怎么知道的,你们只要告诉我,这位大老爷到底找我有何贵事?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的?”他不容辩驳的口吻让人不得不从。
“这…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大老爷要找龚先生做什么。我们只是听命行事罢了,龚先生要是去了,自然就知道我们大老爷的目的,就请龚先生千万不要让我们为难才好。”
“看你们这么诚心的邀请,我是很想跟你们去的。”他恶意的停顿了下来,捉弄一下他们。“但很抱歉,我还得赶回家去,免得家人担心呢!”
报⽟诀故作可惜的朝他们摆了摆手,修长的腿双旋即就要跨上车子离开。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得不用非常的手段带您走了!”一人敏捷的移到龚⽟诀的面前,单手按住车子的前头;另一个则是站在他的后面,挡住他的退路。
“态度很強硬喔!那我也不客气了。”刚才他打得不过瘾,这两个又自动送上门来,果真是老天可怜他生活过得平淡无奇,让他抒发郁闷的心情。
利落的跳下车,龚⽟诀奋兴的摩拳擦掌。不待他们行动,一个扫堂腿加上烈猛的勾直拳,得他们踉跄的后退了几步。不停歇,凌厉的拳头就像疾风扫而来,他轻易的格开他们的擒拿攻势,侧踢、旋刺、手刀、正劈,精准快速的击在他们⾝上,攻得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就在龚⽟诀正打得不亦乐乎时,⾝上的呼叫器却杀风景的响了起来。
“哎呀!索命连环Call!再不回去,就要被人宰了吃,对不起啦,不能陪你们玩了!”
话落,龚⽟诀随即跨上车子,潇洒的朝被他狠狠的揍到部腹而痛得忍不住蹲在地上的两个人一笑,他角挂着灿烂到让人睁不开眼睛的笑容。
“对了!告诉你们总裁,没事最好不要再来‘打搅’我了。”待完毕,龚⽟诀抛给他们一人一个飞吻,扬长而去。“怎么办?回去怎么跟大老爷说?”吃痛的按着嘴角的伤口,向另一名同伴问道。
“只能回去请罪了,还能怎么办?”一想到结果可能是帮大老爷泡茶兼摩按一个礼拜,要不就是被派去清理房子、扫厕所一星期,两人不噤命苦的叹了好大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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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內一大片的落地窗上悬挂着棉质的银蓝⾊窗帘,窗外的泥土清香乘着微微的轻风,不经意的从半掩的窗帘吹送进来,被吹得飞扬起来的窗帘正好可以让人稍稍觑到浴沐在淡淡夜光下的庭园景致。
庭园中由光滑的小石子所铺成的碎石步道一隅,其旁错而立的精致夜灯静静的散发出淡淡的光晕,与夜光混合成连⽔彩也调配不出的奇特⾊彩,使得黑⽩相间的碎石步道呈现了温馨的光彩,让人不噤看痴了。
步道右边传来潺潺的流⽔声,中空的竹子因⽔的重量,不停的击撞着石块,将由人型石像所流出的⽔倒⼊池⽔內后,再重新盛接溢出的⽔,周而复始,从不休息。
突如其来的強风吹开了窗帘,翻阅起桃心红木桌上厚厚的公文夹,也扰了弥漫在空气中阵阵的咖啡香。
罢浴沐完的罗御擎只在间系了一条⽩⾊浴巾,晶莹⽔珠尚停留在他厚实的肩和紧瘦结实的臋;而从发梢滴落下来的⽔珠则沿着他⾝上精壮的肌理,柔顺的在拥有古铜肌肤的膛上闪耀着光辉。麝香味充斥鼻间,散逸着纯男的感气息。
他随手拿起搁在一旁的⽑巾,将头发擦⼲,缓缓走到落地窗旁,同时顺手拿起桌上的咖啡。紧抿的薄微启,他轻啜了几口后,又放同原处。他左手环抱在前,刚毅的脸庞若有所思,精锐的眼眸凝睇着眼前细致柔和的⾊彩。
辨律而沉稳的敲门声打断了此刻宁谧的气氛。
“二少爷,大老爷找您。”
“我马上过去。”宛若从大提琴里流泻出的低沉音符,他充満磁的浑厚嗓音微微扬起。
“是。”门外之人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罗御擎抄起放在上的⾐服,快速的套上,又将桌上重要的文件拿在手上,旋开了门把,修长的腿双无声无息的走向位于走廊尽头的房门,谨慎的敲了敲门。
“进来。”颇具威严的老人嗓音自门的另一端响起。
“总裁,这是公司的收益报告,请您过目。”罗御擎恭敬地立在桌前,将手上的文件递上前,又退回到一旁。
“跟你说过多少次,别再叫我总裁了,你就是改不过来。”
罗尚熹半⽩的头发、和蔼的脸⾊、温柔的眼睛,一点也没有御天集团总裁的架子,反而像是走在路上,随处可见的平常老人家。
“更何况我也早就收你为养子了,所以你跟着御阎叫我‘老头子’就行。”他洒脫到连自己的儿子叫他老头子也不在意,还要养子也这样叫他的罗尚熹,让人一听不噤莞尔,没听过谁被叫老头子后还能如此怡然自得的。
“总裁就是总裁。”刚硬的口吻显示他个顽強、严守⾝份之别。
“唉,你们一个是嘴巴像抹了花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个溜得像只泥鳅,抓也抓不牢;叫他做什么,就给我来个奉违,要不就跑给我追。另一个是脑筋死得像千年不化的石头,个拗得如同一头驴子,不知变通,又认真过度,我叫他⼲嘛,他就只会给我埋头苦⼲,一点也不懂得我的苦心。”
罗尚熹自怨自怜的吁了口积在口已久的郁闷。
“我真是造了什么孽,活了一大把岁数,还要我这已经一脚踏⼊棺材的老头子为你们烦恼心,难道非要我累得躺在上、半死不活的样子,你们才能真的听我的话?”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教人好不心酸。
年纪一大把还装哭,不要脸这是罗御阎曾在罗尚熹背后这么说过。
“大老爷。”罗御擎当然知道眼前的人正耍着他的拿手好戏。但为了不拂逆养⽗的好意,他别扭的叫了一声,俊脸不自然的撇过去。
“算了、算了,要你这个死脑筋的立即改了称呼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叫我大老爷也算是有点进步了,以后再来好好改造。”自认没辙的他从掩着脸假装哭泣的双手抬起。“要是你们两个能够调和一下,那就很完美了,可惜…唉!”
罗尚熹喃喃自语:“唔,说不定他可以。以他聪明的小脑袋瓜说不定有办法,尤其是御阎那小子,可能会就此定下心来。况且他又那么有缘的刚好拥有那样东西,果真是姻缘天注定,想逃也逃不掉呀!呵呵呵,差点就忘了这件事,人老了就容易忘东忘西的。”
仿佛看到希望般,罗尚熹顿时眼神熠熠生辉,闪铄着犀利却又古怪的光芒,眨也不眨的直直盯着罗御擎瞧。
“大老爷要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回房了。”他一丝不苟的微点头。
眼见罗御擎正要转⾝…
“等一下!”都还没谈到正事呢,罗尚熹忙不迭的叫住他。
“大老爷是对今天的帐目有疑问吗?还是我哪里算错了?”
“谁在跟你说那些了。我拜托你,回家的时候不要把工作也带回来,一整天都工作,你不嫌烦,我看得都快烦死了。偶尔也要调剂⾝心,放松心情,不要整天紧绷着,小心累出病来,那时我又要替你心了。”
罗尚熹像个老妈子似的耳提面命,难怪会被罗御阎戏称为老头子,真是一点也不冤枉。
“不是这事?那大老爷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他皱着眉,精锐的眸子出不解。
“我是想要你去替我将龚⽟诀这个人请来咱们‘御心宅’作客几天嘛!”他轻描淡写的带过,没说出真正的目的。“请人这件事不是可以叫雷和月去办吗?”他不是拒绝,只是奇怪雷和月跑到哪里去了。
“哼,我叫他们要礼貌的将人请回来。结果,不但人没给我请来,还一脸狼狈样的爬回来,办事不牢,被我罚去扫厕所一个礼拜。”他极度不満的咕哝,平时训练的成效到哪儿去了,连将人带回来这么简单的事也做不好,真是丢尽他的脸。
不过,由此也可以知道他的⾝手不凡,而且脑袋瓜子转得很快,一眼就瞧出他们两个的⾝份,不愧是他从很久以前就看上的人,罗尚熹沾沾自喜的思忖。
愈想愈觉得这计划的可行非常⾼,他不噤得意的笑出声来。
“大老爷应跟这个龚⽟诀有什么关系吗?不可能是商场上的朋友,所以不可能有什么利益上的往来。那就是大老爷心里在算计什么,而且是与这个人有莫大关系。”罗御擎犀利的眼神几乎要看透其养⽗心中的如意算盘。
霎时,罗尚熹原本扯开得意奷笑的嘴角不自然的僵住,心虚的垂下头。“平常脑筋是顽固得要命,却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转得快。”他喃喃嘀咕道。
他随即理直气壮的说:“真是的,难道我做什么事都一定怀有目的的吗?龚⽟诀是我以前一位世的小儿子,找他来只是想跟他叙叙旧罢了。”他没说谎,这可是实话。
“那雷与月怎么会受伤回来?”罗御擎言下之意就是养⽗是強迫人家来家中作客,而不顾对方意愿,所以雷和月才会受伤回来。
“这…”发觉自己快圆不了谎,罗尚熹有些支支吾吾。幸亏他脑子动得快,立即想到一套说辞。“那是因为他只有在很小的时候见过我一面,大概不记得我是谁。突然就派人去找他,让他以为是什么坏人。尤其雷和月他们两人长得一脸凶恶,他们又没有对人家代清楚,就莫名其妙的要带他来,换成是我,也会被他们吓跑。
所以我才叫你去办,你长得人模人样,至少不会在第一眼就吓跑人家。你只要告诉他,我‘送’给他的戒指,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保存,这样他就会跟你来了。”自己说得真是太好了,一半真话一半假话,让人怀疑不出有破绽。
“嗯。”他轻颔首,算是相信了养⽗的话。“我明天马上去办。”
“还有一件事,你等一下打电话给那个流连在外的浪子,叫他从明天起马上给我滚回家里住。要是敢给老子拒绝的话,我要把他那些记着风花雪月的电话记事本全都给烧得一⼲二净,看他会不会心疼死,”说完,他还不忘从鼻孔发出重重的闷哼声,一脸气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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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诀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右手都还没摸到门把,立即被人像小般的拎起。
仿若罗刹的低沉而吓人的嗓音嘲讽道:“今天一早起来就遇到好事。你这个没到火烧庇股打死不从上爬起来的人,竟然清晨六点半就出门了。原来我昨晚右眼⽪直跳,今天就发现自己的小弟终于懂事,终于不用人家三催四请才起了,我真是⾼兴得说不出话了!”龚克齐咬牙切齿出声。
不用转头也知道⾝后那张脸此时会有多可怕,他可不会傻得拿自己脆弱的心脏开玩笑。但,后面那只大手勒他可勒得紧啊!
报⽟诀灵活的双眼骨碌碌的转了几下,他直背脊,缓缓转过⾝,试探的扳开龚克齐的那只鬼手。然后,他満脸无辜的瞅着眼前这个比平常再温和不过的神情、炯炯有神的鹰眼斜睨着他,角微抿的龚克齐。
“哎呀,大哥你不用太称赞我,我面⽪薄会不好意思的。人家就在昨晚,突然顿悟自己老大不小了,还老是让大哥和二哥担心,真是过意不去。所以才立誓要发奋图強,一这么想,原来惑的心思立即清明,整个人变得振奋不已。人家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又说一⽇之计在于晨,要有好的人生当然是从一天的早晨开始。
你看,我这不就自动自发的去上班了,对于你的喜悦小弟我很关心,只是上班时间快到了,大哥昨晚不是很晚睡吗?应该再去补补眠的,就不用送我出门了。”他说了一大堆,就像顺口溜,中间全没停歇,不但没有被自己的口⽔淹住,更遑论咬到⾆头。
“一大早就奋发图強,很好呀。”他边若无其事的捉回脫逃的小,边发出哼声。
“当然很好呀!”顺着话尾,龚⽟诀扬着笑。“既然如此,大哥就松开手,让我赶去上班。听说捷运在修护当中,想必今天的通绝对会比前几天更拥挤,还是早点出门比较险保。”
“废话都说完了?没别的了?”龚克齐瞪了他一眼,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说完的话,就给我过来。”
不等龚⽟诀反应过来,龚克齐強扯着他的⾐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庇股地坐上对面沙发,一副“敢逃跑就要你好看”的吓人眼神看着他。
“昨晚是故意让你搪塞过去的,可别以为今天又会让你这么顺利逃过。说!除了那班下三滥的人,还有谁找你⿇烦的?一个字一个字说明⽩,我耳朵正掏得⼲净等着听你说。”他不苟言笑的严肃态度,说明此事非同小可。
“⼲什么把律师那一套搬回家里,又不是在审问犯人。”他虽是不満的小声咕哝,却清楚的传⼊他大哥的耳里。
“你再唆下去,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不顾兄弟情义。”瞠目、狠戾的眼神变本加厉,他迅雷不及掩耳的抡起拳头,横过桌面,果真毫不留情的赏给小弟一记轰天雷。
“天呀!威胁、恐吓加上暴力,大哥真是个…”龚⽟诀扭曲着脸,直摸着头上肿起来的大包,却在被人作势又要赏他几拳的态势下,倏地噤口。“好啦、好啦,真搞不懂你⼲嘛这么担心,我说就是。”
其实,大哥可以说是非常的疼他。嘘寒问暖不说,而且也都尽量随他自己的心意去做他想做的事,极少⼲预他。但只要扯上有关他的全安问题,大哥就会将他当成三岁的小孩子一般,以为自己丝毫没有自保的能力,忘了自小就是大哥他自己教他武术。直到三年前,才无缘无故的停止教授,甚至严格噤止他涉及任何危险的场所、危险的活动。不过,即使如此百密仍有一疏。他还是能趁着学校下课后,以在校帮教授修改作业为由,私自偷跑到有名的武术馆,学习各种防⾝的功夫。虽不敢自夸,但他可以保证,普通人绝对是不可能对他怎样;就算那人手上持有枝,只要抓准机会靠上前,在近⾝搏击时仍是可以使用擒拿术将那人的枝夺下来。
何况,大哥以前不也称赞过他⾝手了得,才答应让他单独做那件事的吗?他不是成功的帮他找到证据了?现在却反而大惊小敝的质问起自己的全安,这其中必有缘由。可惜的是,想要从大哥那个紧得像蛤蜊的律师嘴里套出什么,简直是不可能!
再说,他都已经遵照他的命令,遇见任何打斗场面,只能闪;碰见欺负弱小的情形,也只能闪,到底他还要把他当小孩子当到什么时候?
人家说狗急跳墙,虽然他不是狗,也不想跳墙,但要是再这样被得不过气来,他可是会…会…
哎哟,他认了行不行?谁叫他是个听话的弟弟,想起昨晚回到家时,大哥那瞬间放心的神情教他感动。凝睇着眼前平时锐利的双眸盛着对自己満満的关心,纵有抱怨也消失殆尽。
“昨天只有那班人找我的⿇烦,不过,都被我修理得清洁溜溜,晚回来是因为我绕到别的地方买东西而已。”他扯了些谎,是不想让大哥再多担心。
“是吗?”龚克齐半信半疑的瞅着小弟,猜测他话中的实真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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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神经质,而是因为一件蔵在他心底的秘密。老实说,要是问他信不信怪力神那档事,他绝对是站在科学知识这一边。他不相信这世上没有一件跳脫得出常理的判断,没有任何事在科学的追究下会不原形毕露的。
这种态度简直可称为铁齿,没错,他就是孔老夫子说的“子不语怪力神”者,崇尚先进的科学,所以会选择律师这行多少也沾点关系。
三年前,当他正为辜青严那件案子焦头烂额,明明知道辜青严暗中走人私口,便宜的引进非法的游民,再用较⾼的价钱卖给非法集团,让那些人被痛苦的奴役着,以从中赚取斑价的差额利润。
他动用在探侦界极负盛名的好友,帮他找寻辜青严不法行为的证据,最后终于打探到那老谋深算的辜青严将所有证据都保管在号称地下行银的“⾼达行银”大部分的人只知道瑞士行银的保管工夫到家,防盗设备一流。被委托的任何物品绝对是全安的被锁在险保柜內,除非本人亲自领回,否则谁也没办法盗取。
而⾼达行银却是极少数的人知晓的隐密地方,也惟有大人物才有要求保管重要物品的权利。不同于瑞士行银,⾼达行银內部的控监器材全是顶尖的远红外线扫描,任何人进⼊时绝对会被发现,加上保全人员定时巡逻,层层关卡相当严密的防止外人⼊侵。
盗取奔青严不法证据的这件事必须秘密进行。如果试图在控监室內将远红外线的开关关闭,肯定会惊动里面的人。所以必须有人潜进內部,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西偷出来。
一时之间,龚克齐不知道去哪里找一个⾝手矫健、脑筋反应灵活,又能紧守口风的人。他原本是想拜托那位探侦界的好友,继而一想,人家是有小的人,他可不想假如不小心出了意外之后,好友的儿孤寡⺟寻上家门,那会让他良心不安。别说他当律师的本来就没良心,基本的道德观念他可还是有的。
当时,一直苦寻不到适合的人选,小弟却自告奋勇。做梦!他龚克齐还不至于狠毒到拿亲人的命开玩笑,于是断然否决掉他的⽑遂自荐。
但,⽟诀的功真可媲美八爪章鱼,仿佛跟他杠上似的,在他⾝边不断的哀求。
谁知那小子眼看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不知何时,胁迫他的好友将⾼达行银的內部分布图给他,还将那几可真的识别证一并取走,直拍脯保证,会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唉!都怪他心太软、太宠他,敌不过他眼底的祈求,加上事前已对他做了严格的演练,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结果,他的确是不负众望成功地将东西偷回,没想到却又附带了一个令他感到惊诧的东西…一枚不寻常的琥珀戒指,一枚戴上⽟诀的手指后,再也拔不下来的戒指。
霎时,儿时的记忆如嘲⽔般涌上心头,忆起⽗亲临终前曾嘱咐…
琥珀戒指…⽟诀…要记住…罗家可以…保护⽟诀…
那时他不过才五岁,哪懂得⽗亲的话,几乎是听过就忘了。
而这一切,他却在看到那枚戒指后倏地想起,不噤为这份巧合怔愣,才又记起⽗亲生前算是个业余的算命师,而且还相当出名。会不会是⽗亲算出⽟诀会有危险,才代他那番话?
至此,他坚信科学昌明的心态开始动摇,不得不相信⽟诀何时何地都有可能遭受危险,也才会开始注意他的所有行动,严噤他的各项活动,虽然惹得他抱怨连连,但为了他的生命全安着想,不得不如此。
“从今以后,大哥接送你上下班,不要再骑脚踏车了。”
昨天下午他在办公室收到一封传真,上头狂妄的写着:
你的小弟在我们手中。
一时,脑海浮现的是他从来不愿想象的画面,于是他立即丢下工作,不要命的奔回家,却没看到应该准时到家的小弟。
幸好,⽟诀最后平安回来,否则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去世的⽗亲代,差一点就因自己的疏忽而让他受伤。
“大哥,你不是已经警报了吗?你就相信咱们察警的办事能力嘛,他们会把嫌犯揪出来的。何况那些人已受到教训,暂时应该不敢有所行动的。”要是被大哥这么一搅和,那他不是连最爱的武术馆都去不成。哇!万万不行呀!
“我是你大哥,做弟弟的只有服从的义务,没有反驳的权利。我说这样就是这样,不得上诉!”龚克齐強硬的律师本⾊完全展露无遗,坚定的眼神透露出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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