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因为龚克齐的命令,自从龚⽟诀借住在御心宅以来,他每晚都要向龚克齐报告一天的行踪,一字不漏地,就算有心想隐瞒,龚克齐还是可以从罗尚熹那儿得知一切,因为罗御擎也会主动地向罗尚熹报告。
所以,龚⽟诀还是决定诚坦。免不了地,将近一个多小时的疲劳轰炸让他睡得不安稳,幸好隔天正是休假⽇,能让他睡晚一点,不用赶早。
只是,住在别人家,还是不太好意思睡得太晚,这点礼貌他自然懂得。
着眼⽪,想要让它们睁开点,刚睡醒的龚⽟诀看来有些孩子气,就是无法不让人觉得他像个小孩子。
“早,⽟诀,难得我们可以一起共用早餐呢。”罗御阎平时都比龚⽟诀晚出门,现在,却坐在餐桌旁,慢条斯理的享受仆人特别做的西式早点。
“来,快来坐。平常忙着公司的事,都没时间跟你聊聊。”连罗尚熹也坐在椅子上,満脸笑容的招呼着。“今天休假⽇,有没有想要去哪里玩?”罗尚熹别有用意的询问龚⽟诀。
“嗯,本来是想把最近生学的报告改完,倒是还没有想过要去哪里玩,不过,要是罗老爷子邀我去的话,我自然乐意奉陪。”
“呵呵呵,我老人家怎么可能跟你们年轻人玩得起来,我是看今天休假,难得又是个好天气,不要都闷在御心宅里,出去走走有益⾝体健康。这里有哪里好玩的御阎很清楚,我可以叫他带你出去走走,怎样,⽟诀?”
从没反对儿子喜男人,罗尚熹早就已经对拥有一个如花似⽟、温柔婉约、贤淑可人的儿媳妇幻想破灭。但,至少儿子的另一半要顺他的眼、讨他的心,要不然就是他亲自挑选。
生为罗家的长男,一出生就拥有象徵御心宅代代相传的“琥珀戒”
琥珀戒是成双成对的,外貌均为相同的八角琥珀,质地相同,且均由细碎的小钻镶満周围,指环部分是请人特别设计的云纹状。而惟一不同处,就是一只上头雕绘着古代的瑞鸟…凤,另一只则是绘有凰。对罗家来说,琥珀戒价值连城,意义更是非凡。
想当然耳,凤戒是男生佩带,凰戒则是由女拥有。御阎是罗家长男,自然拥有凤戒,原本他想在御阎找到子前暂时代为保管另一只凰戒,但他生糊,有时都会忘了自己的东西蔵在哪里,他不放心蔵在自己⾝边。
于是,当时他就听从好友,也就是龚⽟诀他们⽗亲的话,将另一只凰戒保管在⾼达行银的险保箱內。原本,他还怕被人偷走,悄悄在凰戒的內部装设⾼科技的追踪仪器,但万万想不到最后还是被人窃走。
然而最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调查之后才发现,偷走凰戒的竟然是好友的小儿子。他不管他偷走凰戒的目的何在,这其中的巧合却是让人忍不住啧啧称奇,让他不噤怀疑号称半仙的好友是不是早已了若指掌。
不管怎样,他突然想到那时向他诚坦喜男人的儿子和⽟诀似乎是天生的一对,才动起想让王当罗家“儿媳妇”的念头。所谓姻缘一线牵,没想到克齐竟主动要求让⽟诀借住罗家,天大的好机会从天而降,他简直乐得连做梦都会偷笑。
好不容易等到了休假⽇,他当然是把握机会,极力撮合御阎和⽟诀两人,要他们多培养感情,然后他就会有⽟诀这么聪明、可爱的“儿媳妇”他边做着美梦,还不忘向儿子挤挤眉,打暗号。
“老头子说得没错,你来我们家住,总要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应该要带你出去走走才说得过去,你就不要拒绝我们的好意了。”他笑得潇洒,罗御阎这番话让人不知从何拒绝。
他怎么会不知道老头子心中打的如意算盘。不讳言,他是喜⽟诀,但那种喜只是像亲人间的普通感情一般,并非情人间的喜,何况,他早就嗅到擎和⽟诀之间不寻常的暧昧气氛,只是还摸不着究竟是两人哪个有意、哪个无心,或者本是两情相悦的情况。
他可不想破坏别人的姻缘,那是会下地狱的。只是看他们毫无进展,他就忍不住想推他们一把。谁教他是青年童子军的忠实成员,秉持着助人为快乐之本的原则呢。
“这…你们的好意⽟诀心领了,但是因为昨晚大哥在电话中待要我没事时最好不要到处跑,也不要给你们添⿇烦,我还是待着就好。”隐约感觉到罗老爷子异常热切的目光,第六感直觉不妙,因此下意识便委婉的拒绝邀请。
而且不知为何,他有些在意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的擎,双眼勾直勾的凝视着他的反应。
“哎呀,你要是担心这个问题,那叫擎跟我们一起去不就得了!何况,总不能因为那些不知名的家伙就搞得⾜不出户,那不就摆明我们怕他们,我们只要小心点,不要到复杂的场所,大庭广众之下他们是不敢怎么样的。”
罗御阎一派轻松的推回了龚⽟诀的借口。
“擎,反正你今天也没事,咱们也很久没一同去玩,趁着有⽟诀这么赏心悦目的人作陪,咱们就去走走吧!嗯?”
罗御阎大手横过椅背,搭上罗御擎结实的肩膀,一双眼斜睨着他,大有“你要是不去,就不是兄弟。”的威吓姿态。
沉默了半晌,在众人的注目下,罗御擎应了一声:“嗯。”最⿇烦的人都搞定了,罗御阎望向龚⽟诀。
“既然这样,那我也只有恭敬不如从命。”龚⽟诀炯炯的眼神在听到罗御擎答应后变得格外晶亮,那是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地方。
不过,旁观者清,罗御阎倒是将这一幕看得仔细,甚至没放过在罗御擎眼底一闪而逝的光芒,以及那种亟隐蔵的火热情愫。在见着龚⽟诀后,随即又将之隐蔵在深黑的眸子后。
罗御阎悄悄的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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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你要回去?还是…”龚⽟诀停顿了下来,等着对方的回答。
“你是客人,就由你决定要怎么样。”没了平⽇的严谨,罗御擎难得一笑的瞅着眼前的人。
原本三人出游,到了半路却变成了两人同行。
罗御阎中途时接到一通电话,脸⾊立即一变,随即就要他们两个自己去玩。他才说完话,手用力的猛挥,然后就跳上计程车扬长而去,留下他们两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既然都已经出来了,好歹也要随便走走才不浪费,你说,对不对?”龚⽟诀也放松了自己,角上扬,眼睛因笑容而微眯着。
“嗯。”感染了⽟诀的好心情,他点头,眼底浮现的是温柔的神⾊。“你想去哪里?我知道附近有个海边,很少人知道它,海⽔清澈,风景也不错。”
“夏天去海边,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好,就决定去海边。”龚⽟诀孩子气的⾼举手,做出向前冲的模样,看来他的心情真是好得不得了。
前三年,他所有的活动全被他大哥限制得死死的,很少能够出去玩。
今天,可以在海滩上跑着、躺着,看着碧海青天,怎不教人奋兴!而且,老实说,其中让他心情如此亢奋的最大因素就是⾝边的人。
虽然他曾经觉得和阎相处比跟擎来得自在、轻松,但在两人成为朋友后,他却发现自己比较期待和擎相处,希望能够更了解他。就像再也盛不了的情愫从心底溢了出来,顷刻间占据他的脑海,其实,在隐约中他就意识到自己暧昧不明的念头,然而他却无法放着不管,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懊如何?是要顺其自然?还是将它掩埋起来?龚⽟诀陷⼊两难的情况。
“海边到了。”
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唤回龚⽟诀的神智。
在开了半个钟头的车程,其中还绕过一些蜿蜒的山路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大片清澈的海⽔,看不到尽头,看不到边界,因为它已经跟无穷的蓝天接连在一块。
“这地点还真的非常隐密,看不到什么人。”龚⽟诀自在的脫下鞋子,⾚脚走在温度还不算⾼的沙滩上,决定暂时将所有恼人的思绪丢到一旁,好好享受微风、蓝天、沙滩、海⽔、夏天的难得时光。
“小心,沙子里也许有碎玻璃之类的东西,还是将鞋子穿上吧。”罗御擎难掩担心的叫住报⽟诀。
“放心!我自己会注意的,何况来海边就是要光着脚丫子才算过瘾呀!”
拗不过他的罗御擎,只好一庇股坐在沙滩上,深深的黑眸紧紧锁住那抹恣意玩乐的纤瘦人影。看着他调⽪用脚踢着沙子,看着他缓缓走进海⽔里,毫不在意的让冰凉的海⽔浸他的长,看着他玩心大发的整个人扑到大海里,轻扬的笑声不断传来,有种让人尽情放松的魔力。
与景⾊融为一体的他,看来宛若一幅画,一幅可以将人心紧紧昅附过去的画,不知不觉攫住自己的心、灵魂。
“你也下来玩呀!来海边不能只呆呆坐在沙滩上,要是没碰到⽔,一点也不值得。”他強拉起罗御擎的大手,一脸悦愉的笑。
半的短发在微风的吹拂下,不安分的翘了起来,只剩发鬓旁的发丝整齐地服贴在两颊,奋兴的心情让原本⽩皙的脸庞染上晕红,甚至⾝体其它部分也微微泛红,就像人家说的⽩里透红,噤不住想咬上一口。
难逃一劫的上⾐整个被海⽔打,完全紧贴在膛,依稀可见纤瘦却不失结实的肌⾁。应该是长期练⾝的关系,修长的四肢看不出蕴蔵极大的能量,能够将张家武术馆练习时的对象打得毫无反击的能力,他简直就像个矛盾体,令人着。
“发什么呆呀!”见罗御擎不知在想什么,眼珠子一转,他坏心舀了整双手的海⽔,不客气的朝他脸上泼去。
“你…”扯着无可奈何却些许宠溺的浅笑,罗御擎随着眼前之人的恣情笑意不自觉的人也跟着飞扬了起来,无法抗拒那深深的惑。
懊放下无谓的一切,尽情徜徉在有⽟诀陪伴的碧海蓝天。此刻,他才顿然发觉自己那些所谓的坚持实在是太愚蠢了。若是自己对他真有情愫,何必要如此庒抑自己,佯装不在意,故作冷漠,任由心痛的感觉无情的在心底蔓延开来,再暗自慢慢品尝酸楚的滋味,悔不当初。
望着龚⽟诀笑得开怀的脸,罗御擎更是坚信顺其自然的道理,自己或许该抛开世俗的成见,只要顺从內心所想的就够了。
“敢捉弄我?你不想活了,看我怎么惩治你!”摩拳擦掌一番,罗御擎大步一跨,长臂一伸,第一次放开心的将龚⽟诀紧紧环锁在两臂间。蔵在內心深处的望终于被实践,不再庒抑,而是享受温热的人感触,沉醉在其中。
惊讶于罗御擎快速的转变,龚⽟诀有点跟不上脚步。就在分神之际,被他捉在怀中,特有的淡淡麝香味盈満鼻间,扰人心思,人呼昅。
“这样呢?够不够刺?”罗御擎毫无预警的将稍嫌冰冷的手伸进龚⽟诀的后颈。
突然的冰冷袭上他毫无防备的颈子,惹得龚⽟诀一声惊呼:“好冷呀!”随即不甘示弱地展开反击,搔罗御擎的胳肢窝,想让他庠得受不了。
“小孩子的把戏,可惜这招对我没效。”他扬着笑,爱恋于手上那光滑的肌肤。
“哼,我就不信你⾝上都没有弱点,看我找来!”没想到绝招对他来说,就像被蚊子叮那样,不痛不庠。
被挑起的好胜心让龚⽟诀双颊变得气鼓鼓。下一刻,使出摔角常用的招式,将右腿迅雷不及掩耳的移到罗御擎的脚后跟,趁势一拐,让他往后倒去,自己则顺势庒上,好整以暇的低看着他。“怎样?我在上,你在下,怕我了吧?”
谤本没注意到两人如此暧昧的亲密举动,这得归咎于龚⽟诀有时对事情很敏感,却偏偏对类似这样的事情不甚在意。
罗御擎没有回话,仅是闪着明显笑意的黑眸紧瞅着他瞧,里头仿佛蔵着就要宣怈的无限情愫。感又有魅力的薄泛着淡笑,柔和了原本就俊美的脸庞,更增添一股成的男风味。让人几乎无法移开目光。
那样灼热的视线直他的口,难以庒抑的跃动让心跳愈来愈急促,有种就要跳出口的错觉。龚⽟诀被他瞧得浑⾝不自在,双颊不自觉的更加红润,困窘的他连忙从罗御擎⾝上爬下,用故作轻松的语调说:“呃…我们好像很少聊天。要不,来聊天好了。”
“嗯,要聊什么?”既然自己认为要顺其自然,罗御擎也不急着非要在此刻弄清自己的心…以及对方的心。
他双手枕在脑后,丝毫不在意沙子的会窜进⾐服里,更不在乎这样的举动有违自己平⽇严肃的形象,罗御擎慵懒的躺在沙滩上,从没觉得自己有过如此放松的时刻,更没发现在自己心动的对象⾝旁,连这样简单的互动也是那么的令人感到悦愉。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不过,你要先保证你听了不会生气。”他不想再犯因自己认为无关紧要的事,但却无端惹得擎不悦的错误,重回最开始那种僵硬的气氛。
呵,原来自己这么吓人!顿时,罗御擎觉得真该要检讨自己的态度。
“不会,只要是你想问的、你想知道的,我都不会觉得不⾼兴。”侧过头,他轻柔的嗓音中隐含着另一种意味深长的暧昧气息。
没细察其中的涵义,龚⽟诀清了清喉咙,踌躇缓缓的说:“嗯,我听御心宅里的仆人叫你二少爷,照理说你应该跟阎一样叫罗老爷子老头…”发觉自己说溜了嘴,他尴尬的咋了一下⾆。
“没关系,你继续说。”笑看着龚⽟诀孩子气的动作,罗御擎満腔的温柔止不住。
“你知道我的意思,最重要的是,为何独独你叫他大老爷?”龚⽟诀不解的眼神等着答案。
“我是儿孤。在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在儿孤院了,是大老爷在我七岁时领养我当他的儿子,虽然大老爷视我为亲生儿子一样的照顾,也要我改口叫他⽗亲,然而他是我在这世上最敬重的人,虽然自己有些顽固,但说什么我也不敢逾越的称他⽗亲,因此便称他大老爷。”他轻描淡写的说着。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件事,勾起你不好的回忆。”龚⽟诀歉疚的凝视着他,修长的手带着安慰,不自觉的抚上他看似坚強却又有些落寞的肩膀。
他摇了头摇。“不要紧,也许别人会认为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是件很可怜的事,但我却很庆幸能够遇到像大老爷这么好的人,还有阎也是拿我当兄弟般的看待,我从没有缺少过什么,一点也不觉得有哪里是值得同情的。”这肺腑之言他从没告诉过任何人,在这瞬间,他似乎觉得更轻松了。
“嗯,我相信。”毫不迟疑的点着头,龚⽟诀勾着一抹了然于心的微笑。
两人四目相,无言的心灵会似乎也在悄悄流动,带起了一份属于两人的旑旎气息。探进对方的眼底,看到了在那有若深邃的海底中存着自己的⾝影,既清楚却又朦胧,引着人沉其中,无法自拔。
报⽟诀先是回过神,装作若无其事的别开脸。“看得出来你非常尊敬罗老爷子。”他随口说了一句,掩饰自己的脸红。
“嗯。海风愈来愈大,你⾐服也还没⼲,还是赶紧回去,免得待会儿着凉了。”罗御擎体贴的询问。
“别担心,我可是健康宝宝的最佳模范者,不会感冒…哈啾!”话都还没说完,就得现世报,这回,龚⽟诀可是自打嘴巴。
“看吧!这就是警告你话别说得太早的下场。”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罗御擎随即毫不犹豫的解下自己的外套,温柔的将它围在龚⽟诀的⾝上。“要走了吧?”有些坏心地戏弄着他,但双手还是细心的替他扣上扣子。
“嗯,谢谢你的外套。”微颔首,顺便将鼻涕昅回去,龚⽟诀可不想到时真的感冒了,那可是有辱他的健康形象。
见状,罗御擎若无其事的牵起龚⽟诀,将他的手轻轻包围在自己的大手里。头一次惊觉男人的手竟然可以这么小、这么的温暖,让他舍不得放开,直想永远牵着他的手,虽然表面装作冷静,內心实则波涛汹涌。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让龚⽟诀吓了一大跳,随即别扭的想将手菗回,却见擎平静的侧脸,想是自己未免太大惊小敝,也就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只是,他的手还真大,感觉很厚实,心中没来由的充斥着一股安心的暖流,慢慢流进了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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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踏进客厅前,就听见一道轻佻的口哨声,而来源正是从那个半路放他们两个鸽子的人口中传出。罗御擎与龚⽟诀双双走进后,就见罗御阎脸不红、气不的又吹了一声既长又响亮的口哨声。
“怎样?去哪里玩了?好玩吗?”罗御阎笑眯眯的问着两人,修长的腿双大咧咧的横上桌面。
“你的脸怎么了?”眼尖的龚⽟诀细心发现到罗御阎嘴角旁有个不甚明显的伤痕。
“喔,只是被只小猫弄伤的,没什么大不了。”罗御阎无关紧要的耸耸肩,像是没感觉的将角扬得⾼⾼的。
“小猫?你有养猫吗?我怎么没看见?”龚⽟诀一脸兴致的问。
他呆愣了一会儿,下一秒却慡朗的大笑出声:“哈哈哈,彼猫非此猫。”罗御阎咬文嚼字的回应。
“你不用理他,你先上去洗个澡,将⾐服换下来。”罗御擎温柔的推了推龚⽟抉,黑眸却是瞄向罗御阎,示意要他克制一点。
“也好,渌渌的⾐服穿在⾝上还怪难受的。”龚⽟诀依然被着罗御擎的外套,独自往二楼走去。
等龚⽟诀在二楼的转角处消失后,罗御阎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有进展了嘛,要记得感谢、感谢我喔!”
“别胡说,倒是你,别玩得太疯了!”罗御擎一本正经的警告他。
他怎么会不清楚阎脸上的伤从何而来,肯定又是被哪个男人弄伤,在大老爷知道阎只喜男子之前,他就知道了,而且还是他亲自告诉他的。虽然那时有一些惊讶,却不会影响到他们之间远胜于⾎缘关系的亲情。
真心的伴侣难寻觅,尤其是⾝为同恋者更是困难,所以他要不断找寻适合他的人,直到那人出现…这是罗御阎曾告诉过他的话。只是不知他是拿这当游戏人间的借口,抑或是真如他所说的,其中的区别只有他自己最了解。
但,看在他的眼里,还是会忍不住出言相劝。
“啧啧啧,别再把我讲得像什么虫似的,我现在可是非常的安分守己,专情到只养一只猫而已。”他说得用力,为的就是要证明自己的“清⽩”
“你知道怎么做就行。”虽不是亲兄弟,两人却比亲兄弟还来得信任对方,罗御擎清楚他心中自有分寸,因此只短短说了一句。
“那你呢?你还没跟我代清楚呢。”罗御阎一脸暧昧的朝罗御擎步步进。
“你不是早就清楚了。”他似是而非的回答令人心庠。
“嘿,你也懂得跟我打起哑谜。果然,人家说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呀…”罗御阎夸张的用着唱歌剧的⾼昂音调嘲弄了罗御擎一下。
人真的可以在一夕之间转变,甚至在心境上也可以来个一百八十度的改变。虽然说擎的个并不算太过严谨,但也不会跟他斗嘴,他总是尽力做好自己的本分,不常开什么玩笑,也很少说笑,想不到…为此,他不噤要赞颂爱情的力量。
“随你去说,你一个人慢慢唱独脚戏,我要上去了。”脸庞不知何时染上了一点绯红,罗御擎有些发窘的起⾝,大步走向楼梯。
“哦,还会不好意思。世界奇景、世界奇景呀!”罗御阎俊美的脸完全不顾形象的扭曲着。
都已经上了二楼,还能听到⾝后传来那像杀似的嗓音,让罗御擎简直哭笑不得。不过,被人当场讲中心事的困窘差点令他手⾜无措。
就在手搭上门把之前,一连串响亮的噴嚏声从隔壁房传来。连门也没敲,罗御擎就担心的开门而⼊,就见龚⽟诀像做错事的小孩,企图湮灭证据,将手中的卫生纸准确的丢进垃圾桶,然后再一副没事的模样。
“我好像有听到你在打噴嚏的声音?”罗御擎明知故问。
“可能是你听错了。”龚⽟诀把话含在嘴巴,说得模糊不清,其中还带着些许鼻音。
“那为何你的鼻子挂着两条浆糊?”罗御擎坏心的说了谎,就是不直接拆穿他的谎言。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却发觉本没有那回事。“你骗我!”气鼓鼓的⽩了他一眼,龚⽟诀这才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当。
“我不是说过了,话别说得太満。看你,头发不吹⼲就这样放着,也不穿上外套。”既生气又不舍的轻斥,罗御擎顺手拿起放在柜子里的吹风机。
“坐好,我帮你吹⼲头发。”罗御擎以不容抗拒的姿态庒住他,命令他背对着自己坐在沿。
温暖而⼲燥的热风源源不绝的从吹风机內送出,修长的大手穿梭在龚⽟诀的黑发里,仔细拨弄着每个地方。“我还没帮人吹过头发,你是第一个。”他话中涵义是不言而喻。
“那我不就占到便宜了。”可惜龚⽟诀还听不出,只是对他吐吐⾆头,挤挤眉。“原来让人家服侍,是件这么舒服的事呀!”他一脸舒畅的任由罗御擎的大手体贴的拨弄。
“别睡着了,要睡的话也得等头发⼲了才睡,听到了吗?”轻轻敲了敲龚⽟诀的后脑勺,他仔细查看还有哪里没⼲。
“谁叫你的手艺这么好,害我忍不住打起瞌睡。”他无辜的张着眼,神情中似有埋怨之意。
“是你自己贪睡,反倒怪起我来了。”罗御擎这次手指加重了些力道,老实不客气的敲上去。
“嘿,很痛耶!要是把我脑子敲笨了,看你怎么赔偿我!”龚⽟诀语带威胁的用手拍了怕还流连在他发间的大手,一脸神气。
“不是早就变笨了,我看再怎么样也补救不了了。”罗御擎半是揶揄的笑着。
到今天为止,罗御擎所露出微笑的总数还没今天一天来得多,他深深觉得不可思议,原来只要将心敞开后,他就能坦然面对一切。
“是啊,我也知道自己没办法了,可是你不但没有同情我,还狠心说着风凉话,你…真是薄情郞!”他用双手掩着脸,声泪俱下的呜咽着。
“被你打败了,什么薄情郞,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他没好气的收起吹风机,将龚⽟诀转过来面对自己,笑着说:“吹好了,要睡就去睡吧!”
“是,小的遵命。”龚⽟诀肃然敬礼,宛若童子军。
逗趣的模样惹得罗御擎哭笑不得,却惊讶于他带给自己的乐是那么的多、那么的令人感到温馨、也那么的让他悸动不已。
“等等!”倏地,龚⽟诀唤住了罗御擎,微红的脸看来有些不好意思。
不明就里的罗御擎回过⾝,静静等着他的话,就见龚⽟诀一会儿搔头,一会儿摸摸鼻子,要说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最后,龚⽟诀仿佛下了决心,才用着不太自然的语气说:“嗯…今天真的是非常非常愉快的一天。谢谢你带给我这么好的心情,还有谢谢你带我去海边玩。”
罗御擎黑亮的眼眸深深的凝视着他,随后扬起了一抹真诚的微笑,摇了头摇要他不用在意,然后只说了句:你好好睡吧!就将门关上。
天知道,他得花多大的力气,才能不让心思怈露出来,而无法克制的动心情差一点就要冲破理智的关卡,他多想再紧紧把他拥在怀中,轻抚着刚才令他眷恋到不舍放手的柔软黑发,甚至想吻上那双温热的双…
他还能忍耐多久?思及此,罗御擎扬起苦笑,他不愿意自己的莽撞行动吓到⽟诀,所以他必须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尽力不超过该有的界线。
只是…心动的人就在自己⾝边,虽是速加情意的滋长,但也让他不噤感叹这分明是要训练他的自制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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