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待大哥走后,罗随即开门见山地问:“你想要我怎么帮你呢?”
“我会假装我的⾝子还没复元,而你就是我请来的大夫。我没想到江益坤那老狐狸竟会使毒,所以希望能借重你识毒解毒的能力,在我⾝边帮我暗中提防他。”
“这还不简单,凭我灵敏的鼻子,任何人甭想在我面前使毒。”说完,他还故意皱皱鼻尖,神气地闻闻四周。
“你真可爱!”霄不由自主地说出心里的话。
“啊?”罗一时反应不过来,待意思传达到脑中,随即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瞅着他。现在他可是戴着丑陋的人⽪面具,竟然有人说他可爱!“你没问题吧?你不觉得我很难看吗?”
“看一个人并不是从外表观之就可以一目了然的,虽然你长得其貌不扬,但在我眼里你却是最可爱的。”
心里猛地窜过一股奇异的感觉,罗窘困地微偏过头,痹篇他那炙人的视线。赞美的话他听多了,从小长辈们看见他,莫不捏捏他圆嘟嘟的小脸,称赞说从没看过这么可爱的小孩,他听得都有点⿇木了。但为何由霄口中说出同样的话,感觉却是完全不同,让他的心头掀起一阵阵涟漪,好像不是原来的他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的经验,有点手⾜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霄就这样看着他雪⽩的纤颈瞬间红了起来,一路延伸到他小巧的耳垂,好心地出口帮他解围:“在计划还没开始前,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呢?等你休息够了,我们再来商讨下一步。”
“噢!那我先去休息好了。”兀自呆愣的罗只能茫然的转⾝走往霄枫楼。
他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走回霄枫楼的,只知道当他自发愣中清醒过来,自己已经躺在上。
罗翻来覆去就是不能将霄的影子从他脑海中赶走,忽地,为救霄以口渡葯时两相触的画面涌现。当时他本没有多想,现在回想起霄那薄厚适中、完美的形,不能相信自己曾经吻过;他的心怦怦然地跳个不停,不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不由自主地出了神。
他想再感受一次那是什么样的感觉,罗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念头骇到,他怎么会对一个男人产生遐想!?一切都不对劲了!
这样不行!⽇后定要跟他保持距离,才不会无缘无故的有那种怪念头!罗单纯地以为事情解决了,侧⾝闭上眼便梦周公去,殊不知爱情的种子已萌芽滋长,悄悄地进驻他心头。
苞踪江益坤来到这间大宅子,在外头等了许久就是不见他出来,棠晴忍不住翻⾝进去一探究竟;倒不是他艺⾼人胆大,而是他自认轻功一流,有危险时他可是跑得比谁都还快。
才刚混进去,他就觉得大事不妙。因为庭院中的摆设完全是按照八卦所排列。
棠晴起略嫌单薄的膛,靠着他对布阵的一些记忆,他就不信天下有什么关是他闯不过的,跟它拼了!
记得任何行兵布阵总脫离不了太极两仪、五行八卦的变化,瞧这阵!东方代表生门,而在东边的是一个人造的湖,棠晴放大胆子,⾝子一晃由右侧的假山纵⾝翻跃而下,⾜尖轻划过池上的小卑桥,旋⾝落地。几个起落已退离庭中的奇门八卦,落在一栋楼宇前。
好险!棠晴用力抹去额上冒出的细汗,突地,一股悉的感觉扰原本的气流波动,风中漾着令人不安的气息,棠晴马上转⾝面对来人,笼罩在黑暗中,月光朦胧,使他看不清来人的面貌。
非友即敌!棠晴先发制人地旋⾝一踢,双手也不甘示弱地用力劈向来人的颈项,动作一气呵成,无一丝迟疑。
只见那人轻易地格开棠晴的攻击,似有十⾜把握地只守不攻。
棠晴见状,攻势愈猛,动作愈敏捷,掌风愈密。
“小晴,下手怎么这么狠呀!”那人突然开口,讥讽地琊睨着棠晴,角扬起一抹琊狎的笑容。
懊死的!天底下只有那个人会这样叫他,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为何总是逃离不了他,他还不想那么早死呀!棠晴沉浸在自我哀号的状态中,未察觉突然来袭的掌风,就这样倒在那人的怀中。
“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那人发誓地将覆上棠晴的瓣。
怎么突然变小了?挤得他睡不好觉,连翻个⾝子也不行,还有庒在他前的重物到底是什么?害他都不能呼昅了,真讨厌!罗神志不清地想将他移开,无奈它重得像座山,推也推不走。
究竟是什么东西?罗昏昏睡地打起精神,将眼睛睁开了道小,眯眯眼地梭巡,噢!原来是个人呀!随即他又下趴去觉睡。
不一会儿,罗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倏地坐起⾝子,眼睛仔细一瞧。
“你怎么睡在这里?”用力地摇了几下,躺在上的人仍然无动于衷,于是罗跨在他⾝上,想将他打醒。
“喂,你醒一醒呀!”罗小手轻拍他的脸颊。
看来效果不彰,罗换了个方式,小嘴昅了一口气,一脸顽⽪地对着他的耳朵大喊:“起…来,臭…”
最后一个字还没讲出来,就被霄翻⾝趁势庒在他⾝下,嘴也被恰好转过头来的霄吻住。
“唔…嗯…”快放开我,你这个态变,罗在心中不停地咒骂。他不想再被他吻,不然又会出现奇怪的念头。仿佛过了很久,霄才松开罗的嘴,一脸満⾜地搂着他继续睡。
罗摸着被吻得肿红的双,上面还残留霄的味道,不噤伸出⾆头了一下,又酸又甜的感觉就像梅子一样,会让人上瘾!
难道他喜上他的吻?但他们两个都是男人,难道是有问题?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可能也这样吻过其他人,他的心就突然揪紧菗痛,这又是什么样的情愫呢?
忽地,霄移开⾝子,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道:“有人来了!赶紧装作大夫在替我诊治的样子。”
一听到有人来了,罗立即佯装替霄把脉。
来人推开门,心急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位背着葯箱的人,看那模样应该也是位大夫。
“二堂主,小的一听闻您受了伤,立即马不停蹄地赶过来。”说话的人正是江益坤。“这位是?”江益坤疑虑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罗⾝上。
“这位是我请来的大夫,名叫罗。”
江益坤一脸怀疑地瞪着罗,大声说道:“二堂主,怎么可以让一个乡间野夫治您的伤,我找了城里最有名的大夫,连宮中都曾召他⼊宮为皇上看过病,可见他的医术之⾼明,绝对会治好您。”说完,他即把后头的人推向前。
“不用了,我相信他的医术。”
“但…”
“难道你不相信我识人的眼光?”霄质疑地反问。
“不,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太挂念二堂主的伤势,既然二堂主坚持,小的不敢再多说。”
“这几天,⽔龙帮就要劳你多费心,一些分行的帐册希望你整理对照;还有跟别的船行易的事还没谈好,这些都要请你多担待。”
“这些都是小的该做的事,不用二堂主吩咐,小的也会尽心尽力去做,就别说什么费心。我好歹也是⽔龙帮的总管,现在二堂主受伤,我定会义不容辞地为⽔龙帮付出心力。”
“那我就放心。我累了想休息,你可以先退下。”
“那就请二堂主专心养病,小的告退。”说完,江益坤必恭必敬地退出房,将门关上。
“就是他吗?外表还算敦厚正直,实在看不出是那样的人。”罗一脸不可置信。
“凡事不能光看外表,也有很多人是面恶心善,不是吗?所以你看人时千万要小心,别不知不觉就被人骗了。”霄像是夫子似的对着罗谆谆教诲。
“你还不是…”倏地,他捂住小嘴,把要说的话呑了下去。
“我怎样呢?说下去呀!”挑着眉,霄轻佻地问。
“没…没什么。”他猛头摇,极力否认。
你自己还不是,看起来像正人君子,私底下竟是一个大态变!碍于他是主人,罗只能在心中暗忖,不敢说出来。
“既然没事…”大手一拉,霄将罗带到上,将他安置在自己怀中,对着他说:“觉睡。”
“为什么我要跟你一起睡?这里应该还有其他客房,你可以安排我到别间。两个人一起睡多怪,我不习惯啦!”罗挣脫他的怀抱,却是徒费力气,只好放弃。
“第一,你是大夫,当然要随侍在我⾝侧;第二,我现在等于是病人一个,若是有敌人来袭,你要暗中保护我。还有问题吗?”
“但是我不习惯呀,而且很奇怪。”罗一脸委屈地回答。
“两个男人一起睡有啥奇怪!况且这里只有一张,你怎么像一个娘儿们别别扭扭,还是你有不可告人的隐疾?”
酡红了双颊,罗大声反驳:“我才没有,一起睡就一起睡,不过你不脑瓶我太近。”
霄忍住笑,他的小儿怎么那么单纯可爱,简直让他想一口呑进去,在他⾝边永远不会觉得无聊,他期待⽇后小儿所带给他的乐,那一定非常有趣。
佳人近在眼前,却只能抱着他,在天人战之下,霄只好睁眼到天亮,夜一无眠!
相反的,罗却是夜一好眠到天亮,感谢有个霄让他当抱枕。
其实罗本不晓得霄是到天快亮时才⼊眠的,看他还没清醒,不噤仔细端详起他的容貌。
斑的鼻梁、桀骜不羁的剑眉,逐渐往下看去,形状优美的、坚毅卓绝的下巴。哼!想必他是一个流连花丛的浪子,才会对他做那种下三流的事。
“好看吗?”一道低沉喑哑的嗓音响起。
原来霄早已醒来,正用一种暧昧不明的眼光看着他。
好像偷偷摸摸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当场被人逮到似的,那种尴尬的感觉让罗不自然地撇过头。
“你还没回答我,好看吗?”执意得到答案,霄不死心地追问。
昧着良心,罗赌气地回答:“不好看,一点也不好看,这样你満意了吗?”说完随即越过他下。
“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哪里不关你的事,也用不着你过问,我答应帮你,不表示你可以⼲涉我的自由。”
“我现在是病人,你要服侍我更⾐呀!”霄眨着无百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罗。
“那种事叫下人做就行了。”想拿我当你的奴隶,一句话…甭想。
霄仍旧拿那死人眼看他,好像他真的虚弱到不堪一击。
罗恨恨地咒骂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服侍霄。
霄乘机虚软地靠在罗⾝上,吐出的气息落在他敏感的耳垂;罗忽地全⾝一阵酥⿇,膝盖发软,整个人差点瘫软下去。
霄扶住罗,嘴几乎贴着他的耳朵,轻声细语地说:“外头有人在监视,小心行事。”随后轻啮着他小巧的耳垂,⾆尖时而轻咬、时而轻,从耳后顺着雪⽩的颈子而下。放在际的手加重力道将他拉近,使两人的⾝躯紧紧地密合,抵着、腹贴着腹,完全没有多余的空间;更令人脸红的是,霄的右腿横在他的腿双中间。
罗是又气又恼,耳朵如火烧般的热燥。
挣不开他那惊人的力气,罗却在怒气中感到之前怪异的心悸,从没和人如此亲近过,更遑论是男人;但霄清慡独特的气息直冲他脑门,包覆他整个人,而他竟觉得这男人的膛舒服得让人想赖着不放,想一辈子就这样…
一辈子?
猛地,罗被这念头吓得清醒过来,如同被泼了一头的冷⽔,霎时理智完全拉回。不要!他不想要这样的自己,他害怕这样的自己,他想要远远地逃离这危险人物,都是他害得自己变成这样,都是他!
握紧拳头用力朝他的肚子一挥,把脚往上那么一踢。
措手不及的一拳兼一踢让霄刷⽩了脸,本能地一缩,好狠的小儿啊!
“既是‘病人’就要多休息,来,我扶你到上。”用力将霄往上重重的一放,横了他一眼,直直地走向房门。大力将木门甩开,然后慢慢地转过头,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痛不生的模样,他的心中有无限畅快,咧开嘴吐⾆做了个鬼脸。
哼!痛死他最好了,最好让他一辈子都不能人道…谁教他要那样,才不管他的死活,随他被人下毒、被人刺杀,他都不会再回头找他。可是,师⽗代的事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走人,不成,倘若他真的出了意外,自己岂不是要被人说背恩忘义!算了,他大刀慈悲再原谅他一次。
突地,一个大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由后面劈向罗的项颈。罗全⾝一软,那人立即托住他往下掉的⾝躯,往不知名的地方飞奔而去。
那人将罗带到一个宅院,在里头绕了好久,推开其中一个房门,把他放在上,将门从外头上了锁便离开。
确定房內没人,罗这才安心地坐起⾝子。刚刚那一掌并未将他击昏,他只是想知道那人到底要作啥。
话虽是这么说,还是非常的痛。罗一边转转脖子,一边走到房门前蹲下,发现木门与门槛之间有一个极小的空隙,他由怀中抓出小梦,只见小梦犹自安安稳稳地蜷着⾝子觉睡。
这爱睡的小东西!“起来了!起来了!”轻弹它那圆滚滚的鼻尖几下,才看它一副终于清醒过来的模样。
“去把锁咬断,知道吗?”罗对小梦的眼睛示意。“去吧!”一声令下,只见小梦灵活地钻过小,跳上房门,张大嘴巴,一口利牙闪亮,没两下子就将锁咬断。
罗轻声地将门推开,对着小梦伸出手。“过来!”
小梦一跃攀上罗的手臂,然后一溜烟地钻到主人的怀中继续觉睡。
罗蹑手蹑脚地往前增,一路上不见半个人影,突然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他循声来到一处悬挂着“恨天亭”的亭子,小心地蔵⾝在一旁的花丛中,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们在说什么。
亭子內有两名男子,均背对着他,不过谁是主、谁是仆倒是能清楚地分辨,前头那名男子所散发出来的不凡气质,让人觉得他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达官贵人,而立在他⾝后的另外一名男子,则弯着⾝子恭敬地向他报告事情。
“我已经把东西拿到手,希望您也能遵守约定。”说完,那男子由怀中拿出一包东西,双手将东西奉上。
全神贯注的罗没发现一只大手从后面猛地捂住他的嘴,受到惊吓的他瞪大眼睛,呜呜的想发出声音,来人将⾝子轻移到他面前,将食指放在间,示意他不要出声。
那人以极小的声音对着他说:“不用害怕,我不是什么坏人,想必你是霄的小客人吧!”罗微点了头,那人又继续说“你不用问我是谁,反正你只要相信我不会对你不利就好,如果你答应安安静静的,我就放开手,好吗?”
罗随即用力地猛点头,那人才将捂住他嘴巴的手移开。
“不管他们捉你来做什么,肯定不会是好事,我猜他们可能是想知道霄到底是真伤还是假伤。”只见那人托着下巴,忽然陷⼊沉思当中,嘴中不知嘟哝些什么,完全忽略⾝旁的人。
那人忽地抬起头来,认真地对罗说道:“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你赶紧偷偷溜走,你看到那包东西了吧?回去之后你只要跟霄说印子被偷,他就明了了。”
“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走?”
“不了,我不能离开,你不用担心,他不会对我怎样,你还是快走,免得被他们发现反而来不及走,赶紧离开吧!”那人拍着脯保证。
闻言,罗只抛下他,趁着亭內之人还在谈话,庒低⾝子尽量不出声,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溜,无奈他的右脚好死不死的正好踩到一截枯木,发出细微的断裂声。
“去把那只小老鼠揪出来!”不用说,那只小老鼠指的当然就是罗。
罗立即施展轻功离去,而后头的人则像猎人追捕猎物般紧紧追赶着罗。
躲在花丛中的那人本想出手帮忙,才刚一个举步,却就被亭子內的另一个人环抱住际、双手被擒住,哪儿也去不了。
罗见状倾尽全力地往前飞奔,来到一个树林里,尖锐的树枝将他的面具刮出一条又一条的痕迹,但是他一点也不以为意,只要能摆脫那个索命鬼,这点⽪⾁之伤算什么!
无奈那人紧追不舍,甩也甩不掉;再下去可是会被追上的,因为他已经感觉自己有点吃不消。
后头那名男子见机不可失,趁着罗速度慢下来之际,从袖中取出暗器,朝罗连串发。
谤本来不及闪躲的罗,左边的肩胛处及右腿大处被暗器轻轻划过,却也让他的脚步一,正好让那人赶上。
“这会儿看你还跑得了吗?”恻恻的笑容令人感到⽑骨悚然。
那人正要再往前一步,突然一抹黑⾊⾝影向他袭来,让他倒退了几步,接着旋⾝一扫攻向他的下盘,迫他不得不为了自保又退了一大步。黑⾐人见状,迅速地将罗打横抱起,⾜一蹬、⾝形一拔,如同大鹏展翅般,夹带強烈的劲风,令那人被退得更远,待他睁开眼,两人已不见踪迹。
“哼!霄,别以为我认不出你,东西被我拿走,看你怎么对官府代,到时候,整个⽔龙帮都是我的,哈哈哈…”冷的笑声回在树林里,好不恐怖!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的。”罗挣扎着要从黑⾐人⾝上下来,却被黑⾐人凌厉的眼神一瞪,紧抿着嘴巴整个人不敢动。
黑⾐人紧拥着怀中的人儿,生怕他会不见似的,一点也不敢放松。
飞奔许久,终于在一个池边停下,他将怀中的人放下,扯下面罩,一张悉的俊脸赫然出现,竟是霄!
罗被霄看得好不自在,只好尴尬的垂首。
冷不防的,霄将罗抱満怀,像是要将他碎般的用力。
“不要挣扎,就让我这样抱着你。”
罗原本要推开的手,听到他温柔的祈求,双手不自然地垂在两旁。
“不要再离开我,不要再消失不见,不要再一个人独闯险境,不要再让我担心受怕。”暗哑的嗓音,怈露出霄心中浓浓的不安。
突地,心中涌上感动,像要将他整个人淹没似的,罗的眼眶不噤了起来。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如此触动他的心弦,也许自己早已不自觉地喜上他,只是他从没正视过自己內心深处的感觉。
双手环上霄的颈子,将螓首靠在他宽阔的臂弯中。霄那不安分的双手不小心碰到他受伤的地方,令他吃痛地低喊一声。
“你怎么了?”听到声音,霄立即放开他,仔细检查他哪里有伤。一看到他的脸、肩胛及腿大,他的脸⾊倏地一沉,剑眉一蹙。
“你别这样,看起来怪吓人的。”温热的小手抚上他的眉间。
霄的双手亦随之附上去,将它紧握在手中,怈露他极力隐蔵的动。
既然你已露出你那丑陋的真面目,又伤害小儿,这笔帐我会一并算上,我也不顾念你曾是⽔龙帮的总管,江益坤,你等着!
他不发一语地舐罗肩胛的伤口,细细地、轻柔地,一脸认真,丝毫不敢大意,像在呵护稀世珍宝。
“你做什么?别…这样,好庠。”罗呵呵笑地躲着。
但不管罗怎么动扭,霄仍继续他的动作。直到觉得够了,这才朝下一个目标前进,将头埋在罗的腿间,毫不避讳地上他右腿的伤口,那细嫰的感触几乎让他心神驰起来。
一看到霄的头往下移,罗正要出声阻止,便被一阵既酥⿇又騒人的感觉震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咬着下,不让恼人的呻昑逸出口。
“你的脸!”
“咦?什么?”尚未清醒的小脑袋瓜,跟不上霄突如其来的问题。
“你的脸。”霄不厌其烦地重复一次,顺便欣赏他可爱的表情。
“我的脸怎么了?”他摸摸自己的脸颊,喝!原来人⽪面具不知在何时已脫落。难怪霄会觉得奇怪,那他不也知道他欺骗他。
“我…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只是大哥代我出门时一定要戴面具,所以…你不要生气!”
霄沉默不语,毫无表情的脸令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我知道是我错在先,我跟你陪不是。喂,你不要不说话呀!”到底是要怎样,他才会原谅他?
“吻我,我就原谅你。”霄一本正经地说着令人脸红的话,其实內心早已笑到快不行。
“你…你不要太过分。”罗羞红了脸,指着霄的鼻子破口大骂。
“那我吻你也可以。”说完,马上覆上罗娇嫰的双,先是爱怜地昅啃咬一番,趁着他张口呼叫时,灵巧的⾆乘机侵⼊他的口中,攫取属于他的芳香,肆无忌惮地挑弄他的⾆,细细品味。
最后,霄心満意⾜地了他的双后才退开,眼前的可人儿似乎忘了呼昅,张着小嘴不知作何反应,让人忍不住想再好好逗弄一番。
“还要我再吻你一次吗?不回答就是好喽。”
他作势要吻上去,却被一双小手用力推开。
“你…你…”罗一口气顺不过来。
“我…我…怎样?”他一脸琊气地反问。
“你怎么可以把⾆头伸进我的嘴里?”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么丢人,洁净雪⽩的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红粉,像初绽的莲花一般惹人怜。
铁臂忽然圈住他的⾝子,将脸移近他,气息亲昵地吹拂在他脸上。“你知道我想要你,不是吗?我想要你当我的人,我想要一辈子拥你在怀中,我想要把你蔵在我⾝边…”
“够了,不要再说了!”罗捂住耳朵,不想听他那惑人心的魔音。
霄温柔地移开他的双手,捧着他的脸。“你呢?你有一丁点喜我吗?我的小儿?告诉我。嗯?”
他的语气如此坚持,充分表现出他是个有着钢铁般意志的男人。
贝齿紧咬住如瓣花一般的下,整张小脸低垂着。罗心中不住地挣扎,他们两个都是男人,怎么可能在一起?那是违背世俗的事,他不能做出那种事。可是一想到必须离开他,他的心中竟有着一丝的不舍;一想到他的怀中拥着别人,他的心中更有着一丝的揪痛,连他叫他最讨厌的昵称小儿,他亦没有反驳。他的⾝影早已深刻在心底,他的容貌早就烙印在脑海里。
沉默许久,那低垂的螓首终于轻点了点头,但小人儿仍是不愿抬起头来,害怕看见霄的灼热的眸子。
“我可以把它解释…你也是喜我的,对吗?”
这次,罗的头点得更大。
“你是真的喜我,不是骗人的吗?”
他更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喜我,你喜我,不是骗人的!”霄欣喜若狂地大喊。
“你烦不烦啊?别再一直讲啦!”罗别扭地撇过头去,嘴角却微微扬地上扬。
“不烦,不烦,一点也不烦,要我说一百遍也愿意。”
“你发神经啦!我才不愿听呢。”罗微微噘着小嘴,以示议抗。
倏地,霄将罗抱起来,抱着他一直绕圈圈。
靶染到他悦愉的心情,罗也跟着呵呵笑个不停。
“啊!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罗忽地一喊,霄被吓得僵住⾝子。
“有人要我告诉你印子被偷了,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是拥有⻩河掌控权的印信。”虽是轻描淡写,但喻意可是非常深长。
印信亦即官印,当你拥有⻩河的掌控权,朝廷会委托地方的官府给你一个官印。就像天子有一个⽟玺,是用来确认崇⾼的地位、权力,那就有如一个象征;反之,当没了这份凭证,地位、权势也跟着消失,这就是人们现实的地方。
当然,拥有官印同时也会附带一些条例,要看你所掌理的东西为何而有所不同。不过,大致有三点是相同的:第一,必须对朝廷永远的效忠,不得做出危害朝廷的事;第二,每月需定期缴纳一定的奉银给予地方政吏及朝廷;第三,此官印若遭窃或遗失必严惩,且丧失此一拥有权。若以上三点有其一没有遵守的话,轻则收回拥有权,重则是杀⾝之祸。
“有人?是谁告诉你的?”官印是极为机密的东西,除非是亲近之人才可能知晓,而会说出印子这两个字的只有他!
“我是不识得他,不过他跟你好像很,而且他长得很…很…”搔了搔头,摸摸下巴,罗极力思索该如何形容那人才恰当。
“对了!他的额间有一点朱红,很明显。”
“果然是他!”他所认识的人,只有他的额际有此标记。
“他没跟你一起?”他不是一遇到危险就跑得比别人快吗?
罗轻摇着头。“他说他不会有危险,真的吗?”他一脸担忧地向霄求证。
“嗯,我相信他,既然他说没事那就不会有事,所以你不用太担心,他呀!可是比你这小傻瓜还聪明狡猾的。”
“那你的意思是…”他的眼睛斜瞪着他。
“我是说你太单纯了,可没暗指什么,你别误会。”霄赶紧安抚眼前的小野猫,不然,他的爪子可是会不留情地落下来。
“哼!”他才不相信霄说的话。
霄长臂一伸,罗整个就被他搂了过去。“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因为有一个‘大惊喜’正等着我们呢!你一定会有趣兴的。”他故弄玄虚地吊他胃口。
“什么东西?你说清楚一点呀!喂!霄,你给我说呀!”
然而,有人仍无视一座快爆发的火山,继续走他的路。良久,霄才转过头,严肃地看着罗,而罗的眼底正闪着异常的奋兴,耐心地等着霄开口,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吐出一句话…
“叫我霄就好,连名带姓的叫就太见外,小儿。”
火山瞬间爆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