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姐小,等等我!”
“拜托你回去好不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骑在马背上的青衫女子对着另一名骑马女子说着。
“姐小,求求你,你明知若是被夫人知道我没看好你,我会被夫人宰了的,你就行行好,跟我回去吧。”侍女命莲苦着脸回答。
“你别又是一副苦瓜脸!你也佑道我烦的原因,让我发怈一下怨气好吗?”话才说完,吆喝一声,坐骑往前飞驰而去。
“姐小…呜呜…”命莲骑术不如离篱,只能在后头望着远方的小点吃灰尘。哀着,怨着,不噤骂自己落至这步田地悲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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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庄
“振苍,篱儿又跑出去了。”从门外步至大厅的莫芙蕖向夫婿说。
“算了,随她去吧。我方才把易儿要来亲的事告诉她了。”离振苍着额头,坐在椅子上蹙着眉回答。
“啊?难怪篱儿气冲冲的,原来是这事儿呀。易儿终于肯过来了?”莫芙蕖移步至离振苍⾝旁坐下。
“嗯,听阿骐说,他好不容易才把他儿子拐上路,说他儿了是万般不愿。这次北上,他肯定是想自个儿把亲事退了。”
“把亲事退了?只怕他还没那资格呢。咱们篱儿多好,易儿算哪葱呀?”莫芙蕖撑着下巴,一脸淡漠。
“唉,篱儿好是好,只怕外人不做如是想啊。”离振苍头痛的说。
“哪轮得到他想?篱儿若是不愿嫁,咱们就跟骐哥哥说一声,退婚算了。”
“那也不成,篱儿那子,只怕寻常人家容不下,若是给宇文家,我还比较放心。”说起离篱这个女儿,离振苍就-个头两个大。
当她年幼时,离振苍因忙于商务,教养的责任由子全权负起,不料在子“多闻、多学、多自保”的教育方针下,个原就像他的女儿,展现了不容小觑的能力。从小习武求自保,琴、棋、书、画样样来,一般女孩儿该会的东西学全之后,她开始找其他的东西学去,到最后,连牧场上的管理也都学成了。到她十四岁时,她开始嚷着要跟他学商。离振苍虽然⾼兴,但自己的女儿事事皆通,连男人的工作都做得比男人好,这传出去别人说长道短,只怕会伤到女儿的名声。况且女儿与江南宇文家已有婚配,即使他能不在乎女儿的名声,但也得替宇文家的人留点颜面。基于种种考量下,离振苍拒绝了女儿的请求。
要是这样的拒绝就封杀了离篱想学商的念头,那么离篱也不能称之为他离振苍的女儿了。在相同个的驱使下,离篱向他下战帖,离振苍在收回掉下的下巴时,自信満満的接下了战书,立下约定、盖上印信。若是女儿赢,自然教她学商;若是他胜了,则要离篱从此安分地做个大家闺秀,不再舞刀弄,成天骑马跑牧场。
于是⽗女两人杠上了,比的是--⿇将!
离振苍的下巴也就是因此而掉的。篱儿什么时候学会⿇将的?老婆也真是的,什么不教教这个?!也怪他太忙了,没多注意女儿,让她学了这玩意儿,以后可得多菗空,多注意儿子、女儿学些什么才是。离振苍自顾自的想着。
离振苍没注意到的事可多着呢。⿇将固然是他老婆教的,可他老婆也只是教离篱用来打发时间,谁料离篱将此项“才艺”发扬光大,宅子里的仆役,婢女全被她教会拖下了⽔,一同玩个昏天暗地;在她知道教书的夫子是个⿇将⾼手后,更是天天赖着七十好几的夫子陪她玩,她的功力自然不在话下。结果…
“近来宇文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正需要个知晓商务的人帮忙管帐,若是篱儿过去,肯定如鱼得⽔。”谁教他输给了女儿呢?又立下约,想赖都赖不掉。
“喔?那就看易儿有没有那个本事得到篱儿的青睐罗。”莫芙蕖半垂着眼睑,有些淡漠的表情带着等着看好戏的兴味。
“你啊,女儿都被你带坏了…”离振苍咕哝着。
“嗯?”莫芙蕖露出奷笑。
“哇啊--娘子饶命…”大厅传来一阵令人掉下満地⽪疙瘩的尖声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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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爹爹、烂爹爹…”离篱口里念念有词,骑着爱马“篱笆”往小丘奔驰,在到达小丘顶时勒住马儿,然后忍不住地大喊:“爹爹大混帐!”
停下来口气时,两道浓眉紧蹙,一双明亮的眼盈満愤怒,直的鼻梁下,微宽的丰紧抿着。她神似男子的容颜,因想起她爹爹的话,布上一层霾。
半个时辰前,离振苍找她去谈话,那时她正好想出门溜达,所以换上轻便的骑装,在她⾝后的命莲正为她整装。
“篱儿,过来大厅,爹有事与你谈…你又穿成这样!不男不女…”在离振苍破口大骂前,离篱打断他的话。“爹,有什么话就快讲,天气太好了,我想出去溜一下马。”离篱笑得豪气,边回话边把及膝青丝编成-条⿇花辫,束上绿缎往后甩,差点甩中⾝后书桌上那一堆⾼叠的书,辫尾还差点掉进砚台上未乾的墨汁里。
“你这娃儿…”离振苍正接上一串训词,离篱就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
“爹,讲正事要紧,要训我可以待会儿再训。”待会儿?待会儿她就闪人啦。离篱在心里暗笑不已,脸上维持着正经,两手则忙着整理袖子。
“你…”离振苍用力的呼出一口气“好,跟我到大厅去。”说完转⾝迈步往大厅走去。其实离振苍哪会不知道离篱的企图,只是想着在往大厅走去前整理一下等会儿要说的话。
“命莲,你先到马厩去等我。”离篱向命莲代后,随着她爹爹一同去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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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原居江南苏州,离振苍与宇文骐的⽗执辈是生意上的夥伴。离振苍九岁失亲后,宇文骐之⽗代离家营生意、理家计、掌府务,待离振苍年十七还家业时,离家的财富有增无减。有情有义之举赢得了苏州民人的称赞,离振苍更视宇文老爷为⽗,与宇文骐情同手⾜,两人常结伴而行。
而后在离振苍娶亲时,宇文骐更是帮了离振苍一个大忙,托宇文骐之手,离振苍得到了莫芙蕖这个聪慧精明又通晓医术的子,当然,两人的情谊更好了。所以,当离振苍决定迁居北方时,两家订下婚约,离振苍将长女许给了宇文骐的儿子。两家结亲固然是因为情谊,但还有另一个原因:宇文家代代一脉单传,不只如此,宇文家的男子与生俱来皆有异能,此事宇文家一直严守秘密,但求不被外人知悉,而离家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么顺便“拐”来一个媳妇儿岂不是更好?所以罗,离家长女--离篱的婚事,就这么订下来了。
走出了离篱所居的孟秋园,⽗女俩沿着长廊七拐八弯的往大厅走,离篱看爹爹一直沉昑着不说话,也开始暗自揣测爹爹的心事。爹爹在想什么?会有什么大事让爹这般思量良久却迟迟不开口?生意?好得很哪!庄中有偷儿?也没听到什么风声,何况前几天还看娘拿着一堆古董花瓶、大碗呀什么的去环庄渠里抓鱼呢。爹与娘吵架吗?不对呀,娘一向不多言,生气时更是连话都不说,怎么吵?何况爹也没生气的样子…天!那该不会是宇文府…
离篱心头一惊,正开口向爹问起时,已走至厅门的离振苍突然回头看着她,然后开口:“篱儿,爹就直说了、昨⽇收到你宇文世伯派人传上来的信,说他儿子已于上个月初三北上来亲,算算⽇子,应该再过四、五⽇就会到了。”离振苍左手扶着门框,一脚跨进门里,等着看她的反应。“什么?爹--”离篱握紧了拳头“这件事我们三个月前不是商讨过了吗?我不想嫁,请你向宇文世伯取消婚约,另择他人为其子之,你不是也写了信,送去给宇文世伯了吗?怎么现下他儿子就要来亲?”离篱说到后来开始咬牙切齿,最后几句鼻音特重,完全一副想砍人的表情。
“我的确写信去给你宇文世伯了,也请他另为其子择良缘。可是你宇文世伯非常中意你,定要你做他媳妇儿不可。”他停下来看看她越来越差的脸⾊,继续说道:“你也十九了,宇文易早该来你⼊门,却迟到现下,所以你宇文世伯就直接让他北上来娶你回江南。”宇文骐见过她好几次,对她的聪敏留下深刻的印象,回去后就一直他的儿子亲,但直到今年才把他拐了上来,不知道是用啥法子?离振苍好奇得很。“我才不管,我不嫁就是不嫁,叫他找别的女人去!”离篱气得快发狂,口气不善了起来。
“嫁不嫁由不得你。还有,你那是什么口气?”离振苍也被搞得冒火起来,表情变得严厉。
“什么嫁不嫁由不得我?!是我要嫁给那个动不动就脫人⾐服的八王登徒子,不是你啊!”离篱气得红脸跳脚。讲到这个离振苍就想笑“那件事过了很久了。那时你们都还小,只是玩一玩,怎么你就是一直认定他是登徒子?”
宇文易拥有的异能是,一拍手,在他十尺以內的人的⾐服就会被剥光。
十一年前,宇文骐曾带宇文易北上来离府拜访,当时十二岁的宁文易和八岁的离篱在没有互相介绍的情况下玩在一起,由于离篱当时着男孩儿装扮,和宇文易玩的时候又样样逞強,完全把宇文易比了下去,宇文易一时气不过,于是悄悄靠近离篱之后拍了下手,正想取笑她,还没看清楚就被离篱一拳打昏了。气得离篱怀恨在心,在他昏了之后又补了一拳,而且在字文易离开之前都没再见他一面。而宇文易自始至终都不知道,那个陪他玩的小男孩就是他的未婚。“反正几⽇后他就到了,你与他碰了面之后再下定论也不迟。”离振苍双手抱,看着她道。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定论:我不嫁!”离篱眼神坚定,与⽗亲对看,再一次向他声明自己的意愿。
“那么,由你亲口向你宇文世伯和宇文易退亲,只要你能说服他们不娶你回江南,我就不会強迫你嫁。”看似简单的条件,其实做起来比登天还难。
扁是宇文骐这关就很难搞了,当初就是他离振苍立下约,还盖了印订下这门亲事。至于宇文易,最可能的是他自己想北上来退亲。若篱儿与宇文易接触,肯定会与宇文易连成一气,两个人会像唱双簧一样,这里唱那里和,把亲事退了各自逍遥去。离篱一听脸⾊更难看了。“爹,光是宇文世伯那里我就搞不定了,几次我千方百计想让他打消念头,结果反而使宇文世伯更坚定的要我做他媳妇儿,你也不是不知道。要退亲的话,你要帮我啊。”
“喂,当初是他我订下亲事的,你要我帮你当说客?你不怕我反而被你宇文世伯说服,让你们三⽇內完婚?我看你倒不如去跟宇文易谈谈,他比较可能应允你把亲事退了。”
“我就是不想再见到他!”
“随便你。我说过了,要退亲自己想办法。”离振苍坐下休息。离篱握着拳,看着离振苍一副不管事的样子,忍不住气道:“爹爹大混帐!”说完,转⾝就冲向马厩去了。
“你这丫头…”背后传来离振苍的怒吼。现下在小丘伫立的离篱--
越想越气,她的脸宛若茅房里的秽物臭得要命,忍不住又大吼:“啊--”
咦?什么声音?
远方传来一阵刀剑碰撞以及人群嘶喊的声音,昅引了离篱的注意力。
“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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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离家庄就在前面不远了。”宇文易的随从屈光井道。
“知道了。”总算到了。
走了近两个月,只为上来亲…开什么玩笑?!他一人过得好好的,不用再多一个累赘来束缚!见了离世伯,马上退亲回江南!宇文易如意算盘早打好了。
约两个月前,宇文骐把儿子叫到侧厅。
“爹,外面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宇文易一路走来,就看到府里的仆人们忙进忙出,清理庭院、打扫厅堂等等,似乎有喜事。
“我叫他们打扫的,你就要娶了,当然要整理一番,准备宴客罗。”宇文骐喝口茶,満脸笑容地坐在椅子上。
“娶?爹,我年纪尚轻,不急。”宇文易老神在在,也坐下倒了杯茶喝。他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讲自己年纪轻,想拖延婚事。拖越久越好,他还想再过几年逍遥⽇子呢,才不要多个人管他。何况,也不知那女人是圆是扁,他才提不起趣兴。
“喂,你二十三了,早成年了!就算你能等,你离世伯的女儿也十九了,你还想拖多久?”宇文骐瞪着他。
“这…不急嘛…”他在一旁乾笑,开始有点不安。
“什么不急?篱儿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好歹要给离家一个代!我不管,明⽇你就北上去亲。”宇文骐态度強硬了起来。
“啥?明⽇?那生意…”
“生意我和你娘会帮你打理,你只管去娶!”接着宇文骐放柔了口气“别担心,我见过篱儿好几次了,她绝对符合你那些娶的条件,我保证她一定会让你『永生难忘』的。”宇文骐自信満満地道。
“哦?”宇文易非常怀疑。他的娶条件是众所皆知的怪异又难办到。
一年前他的好友在得知他对那些所谓的“美女”全都敬而远之之后,开始问他原因。
“原因?还用问吗?太美的女人十⾜是祸害,看我娘就知道了。想当初我爹被我娘整得差点魂飞魄散,太恐怖了,这种苦差事我不⼲。”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
“这…”说实在的,他没想过,胡说些蒙混过去吧。“第一,不能太美,但也不能太差,耐看型,越看越顺眼的就不错。第二,要能像我娘一样可以掌府务、悉帐事,能助我理营生。第三,要会功夫。我们家财多业大,女眷会点拳脚功夫多少能自保,至少别一下子就被人掳走,能撑到我去救地就行。第四,琴棋书画都要会。第五,能言善道。第六…”
“停!宇文易,你要的不是,是尊神!你等到下辈子看会不会碰上吧!”他的好友实在听不下去,打断了他的话。
其实宇文易一开始只是胡说说,只当敷衍一下,但仔细想了想之后,觉得若能找到这样的女子,那才真能教他动心。也因此,他的娶条件也就这么订下了。
“篱儿真的独-无二,你若不去瞧瞧你一定缓筢悔。”宇文骐语气坚定。
“是吗?也罢,明⽇我就北上,是该给离姐小一个代了。”没错,代是要给,不过他可没说是要亲,直接北上退亲也好,当面讲清楚,省得夜长梦多。
宇文骐喝口茶,眼角瞟向他儿子。这小子肯定是想自个儿去退亲。没关系,只要他肯到离家庄,一定会喜上篱儿,到时候不怕他不娶,就怕篱儿不肯嫁。嗯…先写封信,快马送去给振苍,也让振苍有个心理准备。
案子俩各怀鬼胎,坐在一起,一同傻笑。
⽇,宇文易起程北上,走走歇歇,往离家庄的路也终于要走尽了。
“少爷,前方有一队人马朝我们骑来。”骑在前方的屈光井来报。
“嗯?”他加快坐骑的速度骑到前方。那队人马来势汹汹,而且从他们⾝上隐约来点点银光,看样子是带着兵器。“来者非善,”他回头朝随从们喊:“各自小心!”
爹虽有派人传信给离家,但离家应不知我们到达之⽇,尤其我们又早了好些时⽇…可能有二,一是离家巳知我们来到离家庄附近,派人过来。但离家并无理由持刀相向。二是江南的敌对陈家的人,但他们又如何知道我们的行程?他思量,除非…有內奷!他不露神⾊,专注于前方人马。先解决掉眼前的人马再说。如果没猜错…他执缰的手握紧了下。尾随而来的五、六人,应只刹那奷人未死…
他转头向随从们说道:“人多势众,等会儿各自逃命,若能活下,到离家庄会合。知道了吗?”
“少爷,你呢?”
“别管我了,我能自保。各自去吧!”他大喝。
随从们点点头,应声而散。
宇文易掉转马头,朝南方疾驰,眼角瞄到后方的人马分了几骑去追其他的随从,不过大部分的人还是追他而来,而且也亮出刀剑了。
“哼,特意从离家庄的力向包抄而来,让我无法求援,真置我于死地…这笔帐我记住了,陈宗善…”宇文易冷哼,更加快坐骑的速度。后方有人赶上来,朝宇文易挥出-剑,宇文易举剑应战,刀剑碰撞,铿锵声传了开来。
一番奋战,宇文易杀了不少敌手,但对方人多势众,他也渐渐感到心余力绌,突然见到远方石壁下有一洞口“太好了,如果能退到洞里,对我就比较有利了。”他渐渐住山洞退去。
贼人也看到那山洞,为了怕宇文易退进洞里后就难杀他,更卖力的攻向宇文易。
离篱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一堆人围攻一个,真不害臊!”见被围攻之人尚有余力应敌,离篱不急着去帮他,反而立在⾼处远观。“奇怪,他看起来有点眼…”很像那个十一年前脫她⾐服的八王。“嗯…越看越像…本就是他嘛!”知道是他后,她更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坐在马上不愿过去帮他,直到她看见他往山洞洞口退去时,这才叫出声“糟,那是我平常蔵⾝的自在窝,他该不会是想进去吧?”那山洞颇深,她在里头蔵了不少宝贝,怎么可以任由他闯进她的小窝?
“不成。”虽是不愿,但她也只好过去帮他了,原本还想慢慢踱过去,在看见他中剑挂彩之后,急忙赶上前去。
他忍痛吐出一口气“该死的…”已经够难应付了,现在还挂彩,这下可不妙。所幸快到洞口了,进了洞还有点机会。他更加努力御敌,终于进到洞里。围攻他的人马在他进⼊洞中之后,料定他逃不掉,纷纷下马,准备长期守在洞口外。
在洞中的宇文易取出方巾为自己止⾎,剑伤划过侧,流了不少⾎。他们暂时不会进洞来,但一定守在洞口,长期下来怎么办才好?他盘算着,希望小井他们能逃过一劫,去知会离家,否则我只怕要死在这儿了。宇文易不噤叹了口气。
离篱停在一堆石头后面,看着守在洞口的人马。还真多八王,他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惹来十多个人砍他一个…
离篱想了下,拿出随⾝携带的葯袋,拿出一包葯粉。人多的时候,葯最好用了。她手指,测了下风向。正好对着那群乌⻳吹,只不过也刚好会吹进山洞里…算了,把他弄昏了也好,省得他问东问西的,⿇烦。
手一扬,整包葯粉撒向空中,躲回石堆后面看看效果如何,顺手拿出解葯吃下。
不一会儿,看见前方的人与马,一个接一个倒下,叠在一起像座小山。
“呵呵,娘配制的葯果然厉害。”离篱満意的起⾝,牵起篱笆往洞口走。
宇文易察觉空气中有异样,开始觉得昏沉无力。“唔…葯?这帮可恶的人…”由于葯效太強,他已经意识不清起来,模糊之中,见到从洞口走进一人。
“天杀的…”他不甘心命丧于此!有什么方法让他们吃吃苦头?啊!他的异能!虽然只能脫⾐服而已,但只要能教他们惊慌他也⾼兴。
再近一步…再靠近一点…他等待着。侧躺庄地上,強撑着最后-丝力气准备击掌,而后…现在!
“啪!”洞里回着清楚的回音,接着响起一声怒吼--
“该死的登徒子!”脚步声急促的响起。
他看见一副模糊却凹凸有致的⾝躯朝他冲来,而后两记重拳轰上他的眼眶。
“该死的八王蛋!我应该让那帮贼人杀了你才对!”离篱跨坐在宇文易⾝上,抄起他的⾐领又朝他下巴挥一拳。
宇文易在昏过去之前闻到从离篱⾝上传来的青草香。女人?来不及细想就昏过去了。
离篱瞪着他,气得全⾝发抖,一阵凉风吹来,提醒她现在一丝挂不。她气愤的转⾝将被脫下的⾐物穿回去,嘴里还不断咒骂:“死八王蛋…”
一遇见他就没好事!十一年前初见面,他输不起,居然恶作剧的用他的异能脫她⾐服;十一年后再见到他,他第一件事又是把她的⾐服脫个精光!
“天杀的八王混帐!”着装完毕的离篱死瞪着他,很想见死不救。虽然他昏了过去,但在她把他揍昏之前他的眼仍半眯着,可能将她全⾝看遍了。“就此放他不管,应该能保我的清⽩…”可是她一想到那个总是带笑的宇文世伯,以及爹爹…
“我一定缓筢悔--”离篱依然气愤难消的将他拉起,背负在背上拖出洞外“重死了…”好不容易让他横挂在马背上,而后离篱也翻⾝上马。
她看向山洞口。那一大群人就先丢着吧,待会儿叫爹爹过来捉人。他们昅了娘特制的葯,一、两天之內不会醒的。
“走吧,篱笆。”离篱不甘不愿的掉转马头,返回离家庄。
而在岩壁上的另一个人影,悄悄地退至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