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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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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婧就像被鬼追赶一般地逃回了自己所住的绿竹小楼。

  她并不是讨厌阿俊,只是隐约地提到婚姻大事,她总免不了想要自问,她真的愿意嫁人了么?在华山,爹爹三不五时就会提到女孩家该怎样、又该怎样,嫁了人后才会得到丈夫的疼怜;那时的自己,也不觉得嫁人有什么不好,只是心头上,多少会期待自己遇见个自个儿喜的人,然后与其携手相伴一生。

  如今,又听到爹以外的人,对自己隐约地提起婚嫁一事,给她的却又是另外一种怪怪的感觉,那就好像…若说是害羞却又不像,倒像是自己怀疑起自己是否真的喜阿俊,甚至喜到愿意嫁给阿俊,然而心中的答案却是个大问号。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若不喜人家就不要给人误会的机会,更不要因此使得杨家的人,因一厢情愿而在事后感到受伤害,或感到受欺骗。

  可是,若真要说自己不喜阿俊,又像是昧着良心在说话;毕竟,若自己真是不喜阿俊,或是讨厌他的话,当初她又怎会于心不忍地将阿俊带回了华山,更甚的还厚着脸⽪死求活地跟着人家回到⾚鹫堡认亲呢?更何况她真的很喜爱阿俊苞在自己⾝边的感觉。

  因此,她惑了。

  她有些心神不定地倚着绿竹小楼的栏杆,望着那一片嵌着星儿的绒黑天空。

  就在,她感到被夜风吹得有些冷的时候,一件厚软的披风,轻缓地披在她的肩头上。

  华婧猛然一回头,只见,欧傲一脸温柔地看着她…而跟得死紧,几乎片刻不离的阿俊,此时却是一脸巴不得把人撕咬成碎片呑⼊腹,并且双眼含怒意地死瞪着欧傲不放。

  看到阿俊那张“狠恶”的神情,华婧的嘴角不噤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只是,阿俊并没有看到华婧在那微弱烛光下的微笑,反倒是本是満脸温柔的欧傲,却不由得看痴、看傻了。

  她轻瞄了欧傲一眼,道:“欧,谢谢你的披风。你不是回去跟欧伯伯报告事情去了吗?怎会有空来到这绿竹小楼?还带了这么一件披风?”

  欧傲回过神来,才道:“我已去向我爹报告过了,方才正想要回自个儿的书房而经过外头,意外的发现你就站在这儿,因此才进来与你聊聊的。”他抚上华婧肩上的披肩道:“至于这件披风…本来就是要送你的,只是凑巧才刚送到我手上。”

  华婧谑笑道:“好多个巧合唷!⽩天是不巧被你给碰上,现在又意外的被你看到我站在这儿,然后又凑巧这件披风送到你手上,真的是有好多个巧合唷!”

  被华婧这么一个谑笑,欧傲也只有⼲笑一声“是有很多个巧合。”

  天知道,华婧现在肩上的那件披风,是他在发现华婧站在这儿时,才匆匆忙忙地赶回自己的房间取出,再赶来为她披上的。本是直觉地想对华婧献殷勤,可现在不只是没有搏得华婧的感动,反而还被她给拿来戏谑一番。

  突然,阿俊伸手将那件披风给揭下,并将它塞回了欧傲的手中。他额头突起了数道青筋,显得相当地不悦,道:“婧,不要!”

  欧傲愕然地看着阿俊。

  他本就知道阿俊的本能将自己视为情敌,只是,这会儿欧傲更是清楚的知道,阿俊不只是把自己当成情敌而已,更将华婧视为己物,而不容他人对她露出一点点的凯觎、欣赏。

  那⾚裸的占有,‮热炽‬烈的情感,正在他的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现,让欧傲几乎不敢直视。只因此时的阿俊就如一头正在与敌人做地盘之争的黑豹,那气势让人感到他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转圜余地的可能,反大有誓死撼卫疆土的决心。

  华婧尴尬地对着欧傲笑了笑“不好意思,阿俊他…好像一直对你没有好感的样子。”实际上,她的心头此时却是甜滋滋地。当然,为了不想表现得太过于明显,她佯怒地对着阿俊道:“阿俊,人家是好意,你怎么可以这样?”

  阿俊却误会了华婧的意思,他拢着双眉,憨呆地问:“你冷?”不待华婧回答,便迅速地脫下⾝上唯一的黑外衫,以黑外衫取代那件披风披在华婧的肩上。

  就这样,阿俊⾚裸着強健、壮硕的上⾝,立在华婧与欧傲两人面前,一时竟弄得华猜与欧傲两人一楞一楞地。

  欧傲不愧是在江湖中走动许久的人物,不多久,便已自呆楞之中回复了过来,并迸出一串大笑“俊弟,实是可爱呀!”

  华婧心有戚戚焉地看着阿俊娇笑,道:“对呀!”心中莫名地冒出満⾜的感觉“这世间大概再也找不到像阿俊这样可爱的人了。”

  一个大男人被人形容成可爱,大概也只有还不是相当明了言语艺术的阿俊,才不会闻言后恼羞成怒了。

  看到华婧笑得那么开心,阿俊也不管让他感到刺眼的人就在一旁,也跟着咧着嘴笑了起来。

  欧傲看了看阿俊后,才若有所指地道:“很少看到俊弟笑,要不是今天的机缘,可能我也没能有这荣幸看到俊弟笑得如此开心了。”

  华婧倒没有像欧傲的那种感觉“是么?我经常看到他在笑耶!而且还老是笑得呆呆的,好像个大瓜呆。”斜睨着阿俊道。

  一听到大瓜呆这一词,阿俊像是受辱地对着华婧‮议抗‬道:“我不是大瓜呆!”

  华婧笑着敷衍“好!好!你现在不是大瓜呆,不过以前是而已。”

  在华婧开始教导阿俊之后,阿俊最常听到华婧批评的话,便是“大瓜呆”三个字。不懂意思时,阿俊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当他了解这三个字的意思之后,就相当不愿华婧如此低看自己,只因那总会让他升起一种莫名不悦的感觉,像是…自己本就不适合跟在华婧⾝边。这样的想法,着实让他想生气、气忿,他只想一辈子这样地跟在华婧⾝边,不让他人与自己一同分享华婧,分享那总是会让自己看得痴傻,如同光一般耀眼、温暖的笑靥。

  阿俊一双眉皱的就像要打结似地,道:“以前也不是!”华婧故意露出一脸受不了地神情“你真爱计较耶!”可是天知道她是多爱这样地逗弄这实际上比她大上六、七岁,却又像是比自己年少的大男人呀!

  就在阿俊想开口再跟华婧计较的时候,华婧忽然打断他的话,并转向欧傲问:“你除了有这么多巧合外,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他有意无意地瞟了阿俊一眼。

  “没什么?”她也跟着欧傲看了阿俊一眼“是不是他在,你不方便说呀?”

  欧傲只是以沉默作为回答。

  华婧理解似地点点头,心想欧傲大概有什么话要对她单独地说,因而才向阿俊半哄半保证地道:“你先到楼下去等我,我跟欧说一会儿话,好不好?只要你下去等会儿,我就不收下欧那件披风。”

  阿俊瞄了瞄欧傲,又看看华婧,才一脸不甘愿地走下楼去。

  “好了!他下去了,欧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华婧对欧傲露出极为平常的笑容。

  然而欧傲却将披风递给了华婧,道:“我还是希望你能收下这件披风。”

  华婧并没伸手接下那件厚软、似以貂⽪制成的披风,只直视着欧傲问:“为什么呢?总有个原因吧?”

  欧傲边像是在沉思着接下来想说的话,边轻抚了手上的披风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道:“这件披风是用生长在长⽩山的貂所制成的,价值不菲,这是我命人亲自到长⽩山收集貂⽪,然后送至京城出名的裁师⽗手上精心制而成的。虽然,这件貂⽪大⾐还比不过⽩貂貂⽪制成的披风,可…却是我花尽心思,且有能力而你又可能会喜爱而弄来的一件礼物。因此,我希望你能收下来,纵使你已经答应了俊弟…”

  华婧自欧傲的眼中看到了令她愕然、讶异的神⾊,那是一种‮意失‬、黯然的眼神,更是一种她认为不可能会出现在这自信的男人眼中的神⾊,是什么让欧傲变得如此?会是自己么?

  “为什么?”她有些茫然地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欧傲转头,将自己的目光转向无际的夜空,有些自嘲地自问着“是呀!为什么呢?”他苦笑一声。

  华婧忽然感到那件仍在欧傲手上的披风,已沉重到并非是自己所能收下的礼物;即使是自己尚未对阿俊承诺之时,她都不认为自己有那能力收下那份含了欧傲煞费苦心的礼物。只因那披风,如今给华婧的感觉,就有如千斤的重鼎一般。

  同时,华婧強烈地感受到,欧傲对自己有着一股无法想象的情愫…但她依然希望,那只是自己一时的胡思想罢了。

  可是欧傲并不打算再隐蔵自己心中的感觉“⽩天,在外头巧合地遇见你与阿俊偷偷的想去打猎时,我…曾想过,若只有我们两个出游不知有多好。”眼神露出了有些凄、有些黯然的深邃,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华婧“这是我们自相识之后,第一次的独处。”

  听到这些话令她的心不噤起了騒动,华婧一个小口,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欧你…”“听我说完好吗?”

  欧傲那双沉静、黯淡得可怕的眼眸,让华婧不自觉地点点头。

  “我本不该对你说出这些话的,可是每每看到你及俊弟两人一起,我就忍不住想对俊弟大吼,要他离你远一点…呵!他对我也是相同的感觉。”

  他沉沉地吐出心中的郁气,才又道:“自从见到你以后,我就一直对你有种奇怪的感觉,本来我并不了解,那是种什么样的情怀,因为我从不曾有过那样的感觉…一直想要接近你,看你那可爱又‮实真‬的笑容,直到…我发觉自己与俊弟一样,也不希望俊弟无时无刻的待在你⾝旁时,我才猛然发觉…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陷⼊了可笑的情网。杨家,算起来对我们⾚鹫堡有恩,这点自始自终都让我踟躇着该不该将自己的感情摊开,直至方才我才猛然下决心,纵使无法得到我想要的结局,我都希望你能了解,在往后的一生里,你的⾝旁都会有一个我的存在…我知道我这么做很自私,说出来后只会造成你心理上的负担,可是…我只希望,以后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无法处理时,你能想到我,这样我就心満意⾜了。”

  就如欧傲所说,他的话确实在华婧的心头上,造成了相当大的负担,重到她想大喊她不过气来了。

  华婧不自在地垂下双眼,有些口吃地道:“我…我不知道…你会对我有…这种感觉…更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

  欧傲抬起华婧的下巴,让华婧无法闪避他的目光,道:“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什…什么事?”

  “我在你心中,是属于喜还是讨厌?”

  事实上,他一点也不想放弃华婧,尤其是在他开口坦⽩之后。

  喜?讨厌?说喜,怕欧傲误以为自己真的喜爱他相伴,只是碍于阿俊罢了;若要说讨厌,又怕因此伤害到欧傲的心,她真的觉得好为难唷!甚至…欧傲这番的表⽩,让她感到愧疚。

  只因为,她对欧傲并没有如他对自己有那种感觉,若有天爹爹硬要自己嫁予他为,以现在的心态,华婧绝对不会依从,甚至会逃婚给她爹爹看。因此,华婧几乎可以确定自己跟欧本就是不可能的,她并不想与眼前这俊逸的男人厮守一生,因为她只想与…。华婧瞪大了満是诧异的双眼。

  “怎么了?”欧傲有些急切地问。

  华婧撇开了欧傲的手,低下头、垂下眼,心虚地说:“没什么…”

  “那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欧傲轻柔地问。这时的他已打定主意,若华婧有着与自己相同的感觉的话,他就绝不再轻言放弃,即使那会对不起曾为⾚鹫堡而牺牲了阿俊,使得一家子分散了二十多年光的杨家。

  华婧心慌意极了“我…”

  “回答我,好吗?”

  深深地昅了口气,华婧才抬起低垂的头,鼓⾜了勇气,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我对欧你并没有那种特别的感觉,我并不讨厌你,但是要说到喜…我对你的那种喜,就像喜与自己打小一起长大的师兄,那样的喜而已。”

  一时之间,欧傲感觉到自己体內的气力,随着华婧的话,在瞬间菗个精光似的。他颓靡、失望地看着华婧“就这样?”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是的!”华婧觉得自己好‮忍残‬唷!将人家的心意决绝地否认掉,虽然她并不愿意如此。毕竟,俗话说得好,长痛不如短痛。

  欧傲望着华婧,苦涩地笑了起来…

  华婧同情地道:“你不要这样嘛!这世上并不是只有我一个姑娘,再说你的条件这么好,以后定可以碰上个比我更好的姑娘的。”

  “但,那不是你,不是么?”

  华婧觉得自己的心痛了起来,直觉地想昧着良心对他说“我也喜你呀!你就不要伤心了。”

  可是她不能!因为她知道自己若真这么做的话,只会造就更多无谓的情债,不只是害了欧傲,更是害了自己,尤其是在她多少有点了解自己的心意后。

  华婧撇开头,不愿直视那带着沉痛的眼眸“我…我只能说,我们无缘。”

  闪烁不定的眼眸,直直地看着痹篇自己目光的人儿。欧傲直想将华婧拥⼊自己的怀中,然后迫华婧改变心意,但最后他还是没那么做。他只是哑着嗓子问:“如果,以后你有什么困难的话,会不会来找我?”

  华婧紧抿着双,一言不发地瞪着附近的一柱子。

  “我不是要硬着你接受我,只是希望你能在有困难时想到我,可以吗?”

  华婧依然是不发一语。

  “婧儿…”

  这时,华婧忽然回过头来看着欧傲问:“为什么?”

  她真的不解,为什么在知道自己无望后,这男人依然仍希望在自己有困难时找他?她真的不懂哇!

  欧傲直视着华婧不解的目光好一会儿,才道:“因为我希望自己…虽不是你心目中的第一重份量男人,也能是你心目中的第二重份量男人。”

  华婧哑然了,她真的不知该说什么,真的、真的不知该说什么…

  已是近子时的‮夜午‬了。

  华婧异于平时的习惯,不只没睡,还倚着阿俊的背坐在自个儿的房门外,静静地看着宁静无语的夜空。

  而她倚着阿俊的背坐在房门外的情形,已有好一会儿了。

  华婧这异常举动可让阿俊斑兴极了。

  就在两刻钟前,华婧突然打开了房门,并走出来靠着他的背坐了下来。

  那时,阿俊真的是既讶异又‮奋兴‬;只因自从让华婧的爹华承奉发现自己的存在后,华婧便不曾让他再进到她自个儿的房中,还费心思的准备了一间他连进去都不愿进去的厢房给他,更别说会在这深夜里出来见他。

  因此,他也只有夜夜地与华婧相隔一扇门,望着夜空⼊眠。如今,华婧意外地在深夜中走出房门,并与自己背对背地席地而坐,这怎会让他不感到讶异?不感到‮奋兴‬么?

  虽然,从华婧出来到现在,她都是一言不发静静地坐着;虽然,他笨拙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可是阿俊依然感到相当地⾼兴,就因华婧这夜没有与自己相隔着一扇房门,就因她此时就近在咫尺,更因他能隔着背部的布料,感受到华婧⾐物下所传来的体温,甚至是她心的跳动声。

  在他发现,华婧不愿开口后,他像是体谅的也跟着静静地看着那千万年来不停地闪烁着点点光芒的夜空。

  直至,华婧轻轻淡淡地开口“这夜,真的好美呀!怎么看都看不腻,对吧?”

  华婧终于开口了,这让阿俊不噤咧开了嘴,笑应“嗯!看不腻。”

  “人的相遇是不是都这么奇妙?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管是愿或是不愿?”华婧有些感叹地道。

  阿俊无法回答,不只是因华婧这话问得像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因为他不了解华婧为何会有这样突如其来的感叹;虽然,他已多少了解华婧那不久前才教过他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词其中的內容,但他仍无法理解华婧为何感叹。

  他回头想看清华婧此时脸上的表情。

  “不要动,就让我这样的靠着嘛!”语气中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华婧的请求,阿俊自然想也不想就照做了,更何况,华婧那带了撒娇意味的语气,真的是让阿俊听了茫酥酥地,直觉自己不再像是那看起很可爱却又很无知,只会每⽇天真快乐地玩耍的小娃儿,而像是在一瞬间…华婧待自己就有如待其他人一般,把他当作正常人看待。

  一直以来,阿俊在华婧⾝边看到不少与自己相仿的男人,可就从不曾见过华婧对待自己就像对其他人一样,反倒像是对待那些比自己矮小许多,天真可爱的小娃儿一样。

  这情况曾经让阿俊气馁过。

  虽然那时,他并无法明⽩地以语言表达出自己心中的感受,可他就是确切地感觉到气馁、沮丧,也因此,在华婧教导他认知所有的事或物时,他总是尽心地去学习,只求有一天,在华婧心中感觉到自己不一样了,不再像是个天真的小娃儿,而是能与她对谈、让她明⽩自己是那么急切地想要待在她⾝边的“男人”

  他不懂,小娃儿跟男人有什么太大的分别,不过他就是不愿华婧把自己当成小娃儿看待,尤其是在看到欧傲出现在华婧⾝边之后,那种祈望更加地強烈了。

  就因…他心想自己若无法像欧傲那样自在地表达所有想说的话,那么华婧就有可能让欧傲给抢走,届时,自己将无法再像现在一样紧紧地跟在华婧⾝边,无法时时刻刻地看着华婧,更无法看到华婧对自己露出他所专属的笑容。

  因此,他努力的学习,直至现今。如今,他终于听到了‮望渴‬…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语气,这怎叫他不感到心花朵朵开、茫酥酥的呢?

  在看不到华婧的表情下,阿俊听到了她那细细、轻柔又充満活力的声音道:“你知道吗?我很喜你跟在我⾝边那;虽然你真的笨得要死,我说的话十句你有五句需要我一再解释,但是…就是这样我才会觉得你很可爱,觉得你待在我⾝边,可以多了不少的笑果,即使这些笑果,真的是让我又好笑又好气…唉呀!我知道你想‮议抗‬,可是你现在不要说话,好不好呀!”

  回头瞪了一眼张口言的阿俊后,才又道:“对嘛!这样才乖,我喜你这样,我说什么你听什么…还真是有点对不起你爹娘,可是人家就是喜嘛!只好当做没听到你爹娘的希望。”她吐了吐⾆头。

  “我今年芳龄十六,已是该要出嫁的姑娘了,不过…”

  她移着贴在地上的臋部,坐到阿俊的面前“我想暂时把我爹的话当成耳边风,因为我想…或许有一天,你会了解我对你的感觉,那是一种很独特的感觉,而且…到了你也懂得用心去体认那种感觉时,我再来考虑婚嫁。”

  她愿用时光来换取那种可能,那全是因为她已了解到自己,不管哪天在“那件事”曝光之后,是否今生就势必要非他不嫁;而只在乎,在礼节之外,阿俊是不是也会有一天对自己会有那种独特的感情,又是否会像欧傲那样的深刻,深刻到让她一生都宁愿背负着对欧傲因无法付出同等回应的愧疚。

  在那时,她相信自己一定会心甘情愿、甘之如贻地与阿俊携手共渡一生,而不是在心中徒留遗憾。

  在这感的一刻,阿俊却煞风景地搔搔头,还一脸不解地问:“婚嫁?”

  华婧直觉地想到他“真不知长进”居然连这两个字的意思都还听不出来,让华婧实在是很想抬起脚来便向他踹去,还害她一张脸为了想该如何去解释那两字所含的特别意思而羞红了脸。

  可是她还没想到怎么解释,便听到阿俊又开始问笨问题了。“姑娘嫁人为是婚嫁?”

  “对!”

  “男女结为夫妇是为了生下一代?”

  “可以这么说。”

  “就像老虎、老鹰公与⺟配,为的是要生下一代?也像爹跟娘一样?”

  “对!”拜托喔!这种问题应该不是由她来教的吧…等等,对呀!她并没有教过阿俊这类的问题,那么他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事?华婧偏着头回忆自他们相遇后,她教过的所有事;她敢确定,并没有教予过有关这类的事呀!那…就是有人教他了?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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