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柯冰⽟终于踏出了梅苑。
新鲜的空气、灿烂的光,让她的心情渐渐开朗。
尤其是程子湘,特别珍惜柯冰⽟好不容易才有的笑容,一路上挖空心思讨好她。不但在车垫座椅全都加了厚厚一层的软垫,而且一路上为她说笑解闷。程子湘为了做生意,大江南北、塞外漠北全跑遍了,自然有说不完的故事。
他的善体人意和体贴,让柯冰⽟好生感动,尤其他每诉说完他的某个人生遭遇时,大概就是两个没说话的时候,他老是⾊地亲她、拥抱她;但无可否认的,她愈来愈喜这份⾊的感觉了。
渐渐地,她发觉他对她的爱是实真的,尤其那份贴心,有⾎又有⾁的让她感到深刻,又让她感觉不到自己是在出卖⾁体,最重要的是,他让她有了付出真爱的冲动。
或许,她是可以拥有真爱的!
他们来到一间大宅院,守门的小厮一见到程子湘后,马上请来管家,领着他们来到后花园,而得到消息的主人…赵远山,也笑容満面的了上来。
“子湘,你总算来了!”
“你三催四请的,再不来,行吗?”程于湘的笑声很慡朗。
“这位是…”赵远山的眼光停留在柯冰⽟的脸上,呆愣的表情,已经说明他看到了一位世美女。
“柯冰⽟。”程子湘介绍着。“这位是赵远山,是赵知府的大公子。”
柯冰⽟微颔首。“见过赵公子。”在来的路上,程子湘已经对她约略说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赵远山还在发呆,程子湘用手肘顶了一下,他才如梦初醒。
“如此佳人,莫怪子湘为你神魂颠倒。”
“去你的,我看魂飞了的人是你吧”程子湘笑道。
“让冰⽟姑娘见笑了,我只是不相信世间竟然还有仙女下凡的奇迹,所以多看了几眼。”
“承蒙赵公子抬爱,小女子心领了。”柯冰⽟徽一颔。
程子湘笑着。“好了,一个多月不见、你呀!倒是跟你爹学了不少。”
“学什么?”
“专司逢的为官之术!”
程子湘话声一断,两个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柯冰⽟也露出微笑,随着他们走向不远处的湖边。
过了木桥,他们在湖中搭起的亭子里坐下,亭中的木桌上已经摆好了茶具,小泥炉上的⽔壶正冒着丝丝的⽩烟,随风飘向湖面,秋⽔连波,远山含烟。她倚着栏杆欣赏美景,顿时心情为之开朗。
“冰⽟姑娘,这儿的景⾊如何?”
“湖面晃影清新幽雅,宅中美景、雕楼画栋尽收眼底,有如世外桃源,令人心情为之一振。”
赵远山的表情,有如程子湘所说的一样,承受她由衷的赞美后,強烈的显出他的自信与自豪。
他也是一个自大的男人…柯冰⽟在心中暗自将他和程子湘做了比较,不过他却少了程子湘眉宇间那种睿智与果断气势。
或许做官的人,总是有点刚愎自用吧!
不一会儿,她鼻中闻到茶香。
“⽟娘,未尝尝远山为我们准备的安溪观音茶,这可是千里迢迢请专人运来的上品。”
“可不是吗?若非贵客上门,不出此茶。”赵远山志得意満的说着。
柯冰⽟坐下来,拿起⽟杯啜了一口,猛抬头,却见到两个大男人全盯着她瞧。
“怎么样?”
“如何?”
两人先后问着。程子湘是笑嘻的模样;赵远山则是老王卖瓜,讨好似的望着她。
她缓缓说道:“气味清香,人口之后甘甜在喉间,香气由鼻蒸出,很好喝!”
“好、好,形容得好!”赵远山拍手赞美。
“赵公子过奖了。”
“远山,你今天心情好像特别好呀?”程子湘桃眉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吧!”
“我看是美人现⾝,不亦乐乎!”
面对程子湘的调侃,赵远山呵呵地笑道:
“子湘,至此我完全明⽩,为什么你会动心,拜倒在冰⽟姑娘的石榴裙下。老实说,像冰⽟姑娘这样的美佳人,的确是很难让人不讨好她!”
程于湘知道,赵远山是属于好⾊型的男人,相对的,他对女人美丑的批判,也一向不留情。他不会在他面前故发赞美之词,更不会藉此讨好她,所以,他相信他是真心的赞美他的冰⽟。当然,言下之意也暗指他拒绝萧梦云是明智之举。
寻思至此,他大笑起来。“老实说,拜倒在女人裙下,听起来有点不舒服,所以你应该说…是我被我的⽟娘得昏头转向。”
两人换会意的眼神,正是英雄所见略同,只是苦了柯冰⽟,两个男人在她面前大放厥词的赞美她,早让她羞红了一张脸。
程子湘看在眼底,心中有说不出的快意。“远山,你可知此茶的来历?”他转开话题,为的是好化去柯冰⽟脸上的腼腆之⾊。
“这倒不曾注意。”赵远山请教着。
程于湘说道:“昔⽇安溪有一虔诚佛教徒,每⽇天方亮之时,必送清茶一杯到寺庙中,供奉观音菩萨。有一天,他在回家的路上发现一颗闪着银光的茶树,于是便挖回家,悉心植于盆中,待采收制茶后,发现香味奇特,于是便繁殖于园中。他感念是观音生产恩赐,故命名观音茶,后来的人因为其⾊泽深似铁⾊,所以也有人唤做铁观音!”
他说完这个典故,赵远山茅塞顿开,喝了一口。“此茶非人间,原是天上有,难怪如此香醇可口!”
“那也得拜你这巧⽟杯,才能让茶香更为清香甘醇!”程子湘说完,发现柯冰⽟正望着手上的⽟杯发呆。
“怎么了?”他小心的关心着。
自从她展颜笑后,他努力地想尽办法保持她脸上的笑容,深怕一个不小心,又让她回到她哀怨的世界里。
“可惜…”她喃喃的摇着头。
“可惜什么?”
‘哦…”她回过神来。“我是说这⽟杯很可惜,图形雕坏了。”
“怎么会呢?这可是我花了一千两从一位告老还乡的公公那儿买来的,听说这还是御用的⽟杯呢!”赵远山明显的不服。
“你倒说说看,是怎么个可惜法?”程子湘満脸好奇。
她再次仔细地端详⽟杯然后说道:
“照理来说,⽟石出土,赏玩者注重在其沁⾊之美,然而所谓⽟不琢不成器,故而依其沁⾊的纹路而刻琢图纹,或龙或凤、或鸟或兽,才能显现出⽟石的特⾊。”
“你是说这图不对?”程于湘有所了语的问着。
柯冰⽟点点头。“这杯子的纹型,是属于凤纹,不应该雕龙才对,雕工师⽗刻意雕龙,破坏纹路,⽟的美也给破坏殆尽,变得不完美了。”
她的话,引起两个大男人的好奇心,不免都争相拿起杯子仔细地瞧着。一会儿过后,两个大男人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是不是我说错了?”她给瞧得发⽑。
“不、不,一点也没错!”程子湘忙不迭的说。
“这就难怪了”赵远山恍然悟道:“这一定是为了讨好皇上,所以刻意雕龙呈贾,以讨皇上的龙心,亏我当时还以为那位公公是急需用钱,所以割爱售,今天冰⽟姑娘一说,这才开了眼,弄明⽩罗!唉…以为是捡了一个便宜,敢情原来是我上了大当呢!”
程子湘一听,马上大笑起来,神情之中暗掩一份异样的神采。
他今天来此,不单纯只是带柯冰⽟出门透透气,而是另有目的的…
他有百分之百的理由相信,程浩东一定知道柯冰⽟住进梅苑的事情,也猜得出他娶柯冰⽟为,然而,老奷巨滑的他却一直没有采取行动…不寻常,太不寻常了,他预感有什么谋存在,所以这才故意带柯冰⽟出来亮相,一来,好让他们知道柯冰⽟的美,还有他娶她为的决心,二来,是引蛇出洞,他采取行动。
没想到无心揷柳柳成荫,柯冰⽟的表现太好了,有如一块淳朴的美⽟,绽放着温润的光芒,他当然要得意而骄傲。
可以想像的,程浩东不为这样的结果气出十⽩发,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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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夜之后,他们拜别了赵远山:柯冰⽟跟着程子湘来到一间民房,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接待他们的是好久不见的…柳英川和江萍。
“子湘,有关你代的事情…”
程子湘举手制止。“等会再说吧!迸有明训,民以食为天,我和⽟娘饿了一天,先弄些吃的,咱们边吃边谈吧!
“那正好,今天江萍心情特别好,亲自下厨,煮了几道可口的菜肴,咱们可以大坑阡颐一番!”
其实,他也是饿得肠子打结了。那些菜是江萍为程子湘煮的,在程子湘还未来之前,他是只能看,不能吃,口⽔流得快闹⽔灾了,江萍还是不肯让他吃。
不过,这是他和江萍之间的秘密,他不会说的。
“咦?江萍也会烧菜?”程子湘惊讶着。
江萍脸上闪过一丝喜悦,她的心不大,只要能引起他的注意,那么她就开心了。“你别听英川胡诌,不过是一些不起眼的家乡菜。”
“哎…家乡菜最可口,咱们可以吃了吗?”程子湘会心地道。
“可以了!”江萍一传今,大伙马上开动。
不知是菜真的好吃,还是他和柯冰⽟是真的饿了,两人均狼呑虎咽的吃了起来。不过,最饿的要算是柳英川,他真是饿虎出闸,转动一双“筷子爪”也不理会江萍不时对他抛出的不満眼神,便是将一桌的菜肴扫得盘底朝天。
“子湘,托你的福,我才有口福可享!”柳英川拍了拍的肚⽪。
“那是你笨,才赚不到好吃的。告诉你,你只要常常哄得江萍开心,我包她没事的时候,就会下厨烧几道可口的家乡菜,让你餐一顿的。”
“是、是、是…”柳英川笑着,促狭地看了江萍一眼。“就怕她不识好人心,到时我口福没享到,却被…”
他话没说完,一筷子长了眼似的朝他门面飞来。总算他的功夫了得,侧弯伸手,一气呵成接下江萍突如其来的筷子攻势。
这情形,可把柯冰⽟吓得脸⾊发⽩。
“好…”程子湘拍手叫好,化解了他们的对立。“看来,这些⽇子你们并没有荒废武功。现在,我有一件事情要⿇烦你们,下个月月初、英川你和江萍暗中再召那群师傅回牛家庄继续赶工。”
“子湘,我没听错吧!你飞鸽传书上不是说赵远山是受人利用,接了那笔生意,我们便要倒大振了,所以你要我请那些师傅暂时停止⽟盘的雕制。”
柯冰王也觉得颇不可思议。“是呀!你不是才叫停工,怎么又要召回他们?”
程于湘笑道:
“这是我与程浩东玩的一场游戏。喊停工是要让他松了戒心,再开工则是为了差,也为了保命,否则我们有几颗脑袋可以被破?而且亡命天涯的滋味可不好受哪!”
柳英川摸摸下巴,思索了下,道:“的确,要我一辈子和官差大玩捉蔵的游戏,我可不⼲。”
“嗯!这就叫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咱们暗地里赶工,到时来个出其不意的准时出⽟盘!肯定是要教程浩东扼腕!”江萍对程子湘的计谋感到相当佩服。
“会的,我不但要都程浩东扼腕,我还要教他咳⾎!不过,此刻最重要的还得烦劳二位,请你们告诉那些雕工师傅,说咱们不再做那些劳什子⽟盘了!”
“这又是为什么?”
“那天我和⽟娘在赵远山茶亭喝茶的时候…”他转头看了一下的冰王后又说道:“他拿出一组从回乡公公手中买来的御川王杯,上面雕刻着象微着天威的龙腾图案。⽟娘自幼跟着他爹学习⽟器,对⽟石了解深刻,她一眼就看出在那⽟杯上雕刻龙腾图案是不适当的,我和赵远山详细看了之后,也发现到龙腾图案的确会破坏了⽟石天然的纹理,如此一来,也失去⽟石本⾝的价值,所以,那些师傅回来上工之后,你们代他们,照着他们自己的意思,配合着⽟石的沁⾊特质自己创作。”
“如果一来,我们还不是一样不了差?”江萍议抗着。
“别动…”程于湘从容的安抚他们的情绪。“今天你们相信我,我当然也相信你们,只是这是一场同时纵的烂把戏,我并不想你们直接揷手。你们也知道,我的敌人是和我有⾎亲关系的爷爷,这事不比江湖上一般仇杀恩怨,所以必须要特别小心谨慎。现在,我希望你们能照我的意思去做,同时我也要你们相信我,我绝不会断了你们的后路的。至于范江,我知道他是我爷爷埋伏在我⾝边的眼线,你们找个机会劝劝他,忠臣不事二主,该是他有所选择的时候了。如果他坚持要跟我爷爷的话,我也不勉強他,不过,咱们以后的计划就不能再让他知道了,这点很重要,我想你们会知道该怎么做了。”
“子湘,听你的口气,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柳英川问着。
“别担心,没什么,很多事情都存着一些不完美,而且是无法避免的事实,但我们还是必须去面对它,就以平常心去看待吧!”他顿了一下又说:“明天你们就打扮成我和⽟娘的模样,引开那些一路跟踪我的跟庇虫,按着我给你们的路线,一路游山玩⽔回到梅苑。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
从头到尾,柯冰⽟都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在他谈笑自如的神采中,心不细的人是很难发现他眉宇间深锁的忧伤,但这抹似有若无的忧伤,却深深的憾动柯冰⽟的心弦。这些⽇子,他俩同声⾼唱恋爱进行曲,忘却了一世情愁,享受着彼此深深依恋的甜美滋味。人家说,甜藌的时候,往往最易忽略对方的心底事;的确,自从认识他以来,她从来没有关心过他,只是任意的撷取他为她带来的喜悦和呵护,更把这样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直到她看到为她带来乐的狮子,在锐眼背后隐蔵着一股深沉的忧伤,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愚蠢、自私!
尤其当程子湘带她进房之后,她感觉出他的不安更浓烈了,而她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影响了情绪。
这情形有点可笑,但却实真的让她感觉到他的恐惧。对了,跟他相处也有一段时⽇,怎么都没听到他提起过他的⽗⺟呢?只有他偶尔会提起他的仇人爷爷,而且,他每次不经意提起之后,总是露出憎恨的表情…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亲情恶化到如此这般田地?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世。她爹对她很好,很疼她,只是一失⾜成千古恨,连回头的机会也没了,但她不会恨她爹的,因为她爹是她这辈子第一个对她好的人;至于她娘呢?她该恨她吗?想想,有一点,但是不多,甚至在事过境迁之后,她还有点想念娘和弟弟…
她脑中胡地编派一些事情,还没想出头绪,心思就被程子湘带走。他的不全安感全投⼊她的⾝上,双手不断的摩抚她,不自觉地,那如上云端、忽⾼忽低的美妙感觉,又呑噬了她回回回回回回
強烈的望大他们之间引爆,他狂疯的向她索…
一次…
两次…
三次…
终于…
他疲惫地在満⾜中沉沉的睡去。
安慰他失落的灵魂,她突然觉得她变得有点伟大、有点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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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湘失踪的消息,引起程家不小的騒动。
“饭桶…饭桶…三十几个人跟踪两个人也会跟丢,养你们这些饭桶何用!”程浩东脸爆青筋,怒不可遏的摔碎手上的杯子。“这浑小子!八王羔子!居然在院里挑女人,他是存心要败坏我们程家的门风,好来气我的是不是?这浑蛋八王羔子!真是气死我了…”
他的怒气吓坏了在场参与“屠狮”盛会的每一个人。
而范江也是其中一名。范江是程浩东摆在程子湘⾝边的眼线,这一次,程子湘不让他同行出游,所以他回到程家来通报程子湘的异状。
另外一位则是赵远山,他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对程子湘供出了实情后,马上又觉不妥的向程浩东报到。至于柯冰⽟,他则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不过他眼里不小心溢出的赞叹神采,并没有逃过程浩东的眼睛。
除了他们两位之外,其他还有一些是程浩东专派来跟踪程子湘的心腹。
当然,女主角…萧梦云也在场。她沉着一张脸,心头滋味并不好受。毕竟,他们议论、誓言挞伐的“⽟面狮王”正是她的未婚夫;但她比较在意的,还是程子湘在外成串的风流帐…这教她这个为人的,要拿什么脸来讨论这牵扯不清的是是非非?
心痛是她唯一的感觉,但她又能怨谁?照理来说,她应该是义无反顾的拂袖而去,可是她没有,一切忍辱全是因为…
她无可救葯地爱上了他!
她脸上的痛苦的表情全给程浩东捕捉到了。
“梦云,你不要担心,爷爷会替你做主的。”
萧梦云是程浩东选定的媳妇,他当然要袒护她。而且,他也不愿相信程子湘会爱上一个野女人。他直觉地认为这是程子湘故意气他所采取的抗争手段。这招算够狠的了,摆明了就是故意要拆他的台,想让他的一世英明就这么栽了!
她的怒气转向为首带头跟踪程子湘的江大海。
“江大海,你说,他是到哪里去了?”
“老爷…这五天来,杭州城前前后后、大大小小的村庄城镇,一共有四十几处,我们全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孙少爷的人。”
“饭桶!全是一群饭桶!哼!我就不信找不到他,难不成他会隐⾝?”
江大海不敢接放,倒是一旁的萧梦云说话了。
“老爷…他们要跟踪的人,并不是一般人,而是子湘。他跟了你那么多年,又拜武当陆真人为师,他的才智武功自是不凡,虽说他带了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但要甩开跟踪,却也不是一件能事。”
“这…”面对萧梦云变相的赞美,他是苦在脸上,乐在心头。他之所以一心一意的要她这个媳妇,就是因为她总能讨他的心。但坏就坏在子湘不知是吃了什么鬼胆,竟然一心一意地排拒这段佳缘。
萧梦云见程浩东脸部表情缓和了些,知道他不再那么生气了,于是又说道:“我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一定会再回到梅苑的。”
程浩东双眉纠结得更深,转而对他那些心腹代:
“你们几个给我警觉点,好好的盯着他,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回报,我倒要看看他在搞什么鬼!”
“是的,老爷!”
众人得令后,他又说道:
“范江,你安排一下,我要见见那个野女人;远山,⽟石的事情照常进行,我要让他成为人见人厌的穷小子,看他还能做到何时!”
范江和赵远山离开后,他便安抚他未来的孙媳妇。
“梦云,你放心好了,爷爷会将子湘还给你,而且爷爷准备让你们明年舂就成亲,你什么都别心,只管准备当你的新嫁娘就可以了。”
“可是子湘他…”
“没有可是不可是,必要的时候,我会派人把那个野女人杀了,她替你怈恨!”
“程爷爷…我想求你一件事。”萧梦云委屈的说着。
“说吧!”
“我想,还是让我来劝劝子湘,免得你们爷孙俩又要闹得不愉快。”
程浩东想了一下。说道:
“也好,你先劝劝他,如果这个兔崽子仍不知回头,我再来好好的教训他。”
“老爷,属下还有一件事情…”另一位瘦⾼的汉子说着。
“说吧!”
“江湖上传说‘来就当’出八万两收购十三只大小相同的⽟盘。”
“有这回事?”程浩东沉昑着。
“这事千真万确!”
“我知道了,这儿没你们的事情,下去吧!对了通知大家,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继续找寻孙少爷的下落,一有消息,马上来报。”
甩开讨人厌的跟庇虫后,程子湘更是心无旁骛地领着柯冰⽟游山玩⽔。
而柯冰⽟在爱情浇灌下,笑容愈来愈灿烂了。
“⽟娘,肚子饿不饿?我去钓几条鱼来餐一顿。”来到江边,程子湘关怀地问着。这几天,属于“蛔虫类”的他,总是能明⽩地肚里心思。
“赶了半天的路,是有点饿,不过,咱们没钓具怎么钓鱼?”她怀疑着。
“不用愁,山人自有妙计!”他笑嘻嘻地从背上的行囊中拿出鱼线和鱼钩。“这不就成了!”
在她好奇的注视之下,他弄来了一竹子,用线绑上鱼钩,连到竹子细长的一端。又到附近黑的土里挖了几条虫,这玩艺儿她小时候看过,那黑黝黝动的虫就叫做…蚯蚓。
“这样就可以了?”但她就没看过鱼儿是怎么上钩的。
“傻瓜,当然可以罗!这个方法是小时候爷教我的!”提起他的爷爷,他顿了一下,脸上闪过异样神采,随即又释怀地笑了笑。“你等着,待会肯定有鱼可吃。”
他自信満満的下竿。没骗她,不到一刻钟,他便钓上了一条肥鱼。不过,柯冰⽟又有了新的难题…
“没锅没铲,怎么吃呢?”她没想过要生吃鱼。
“这没问题!”
他像个魔术师,神秘地搬弄着他的法宝。先找了几块大小相同的石块砌起来,然后又在河边搬了一块平板的大石板。“石板当做锅,底下用枯枝生火,这道人间美味叫做石板烤鱼。瞧,我这儿有点盐块,洒一点上去,那就更完美了。你可别小看这盐块,行走江湖,可是少不了的;像是流汗流多了,含些盐片,体力会恢复得快些1”
她不懂吃盐和恢复体力有什么关系,不过,她还是记住了。“那我来杀鱼。”以前虽是千金大姐小,可这简单的厨房手艺她倒是会。
“记着,石板的热度要靠烧着的枯枝控制,火太大,就拿出一些枯枝降温,否则石板鱼就变成烧焦鱼了。”他抚抚她的头。“这儿就给你了,我再去钓些鱼,看看哪些鱼儿是贪吃鬼,正好做我们的野食珍晤。”他亲呢地亲了她一下,便带着笑容离开,和鱼儿博斗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她开心的笑了起来。
若说幸福是感觉得到的,那毫无疑问地,此刻她感到很幸福。这些⽇子,他很尊重她,没有再犯侵她的⾝体;或许是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他使坏只限于亲亲子邙已,她心想,反正人都给他,那就由他去吧!
“想开”再加上“认命”就是有这点好处…他对她更好,而她也活得更快乐了。
她心喜地守在石板旁边,不一会儿,石板上已经散发出阵阵的香味。她将鱼翻了面后,转头望向溪畔的程子湘。
他优闲地手持钓杆,专注地等着鱼儿上钩的讯息。她喜他专注的模样,沉稳平静,没有咄咄人的眼神露出样和气氛。回想离开“梅苑”后,她跟着他四处的游山玩⽔,活像一对神仙眷侣,无忧且无虑…一种不能理解的念头产生…她希望⽇子就这样永远这般甜藌、自在又惬意。
微冷的秋凤轻轻拨弄着她鬓边的细发,但她一点也不觉得冷。因为,她的心是热的,就像一旁“霹啪、霹啪”烧响着的木材一样,烧烫了火上的石板,也烧烫了她的⾝体。
她知道他有一个大敌人…他的亲爷爷。他的爷爷很坏,要对付他他成亲,強迫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甚至他爷爷为了控制他,不惜破坏他辛苦建立的事业…骨⾁相斗,有点奇怪,但想到连自己的娘也曾这般狠心地想将她卖掉,她也就见怪不怪了!
这些事,她都是从他和朋友之间的对谈分析而来,程子湘并没有对她说过,大概也是不愿让她知道。所以,她很识趣,从来没有多问。而程子湘也显得极为镇静,一点也不烦恼,就像此刻他垂钓的模样,心中有股強大的自信做基石,永远也不会被击倒的。
悄然地,爱苗在心中茁壮,渐渐生,只是她忽略了!
她看着他发呆,想着、想着,突然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是鱼!
她心中暗叫不妙,急忙回⾝救鱼;一阵忙,总算救回了半边。
“怎么了?”程子湘也闻到焦味,向她走来。
“烧焦了!”
她站起,苦笑着看向他,却没注意到她脚边刚才急忙从火中菗出的枯枝,在秋风助燃之下,迅速的烧旺起来,也正好点着了她裙摆的地方。
天!她像萤火虫,拖着火走向他。
“啊…着火了…”程子湘眼尖,发现不对劲。
“啊…鱼上钩了…”她也同时叫了起来,因为她发现他放置的鱼竿有了动静。
“⾐服着火了…”他大叫。
终于.她发现火烧庇股,再也不敢理会那些贪吃的鱼儿,拼命地向前跑,可笑的是,火并没有离开她…
“跳到⽔里…”程子湘⾼喊。
但烧慌了心的她本听不见,像个无头的苍蝇般兜圈。
在这紧要的关头,程子湘飞⾝冲向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抱起,然后扑向⽔里,滚了两圈…
火熄了!两人狼狈的自⽔中站起来。
“有没有怎么样?”
“没…有!”想起刚才可怕的情景,她心有余悸的说。若是再慢一点,那她将难逃被火纹⾝的命运。
他不放心地绕着她转圈圈问:“有没有哪里痛呢?”他脸上満是心疼的模样,没有注意到手臂上渗出了⾎⽔在他⾐服上宣染了开来。
“你手臂流⾎了!”
“可能是刚刚被⽔底的利石割伤,不碍事的!”
瞧他一副非得要确定自己没事之后才会放心的样子,她便三步并做两步,往岸上跑。“你看,没事吧!”
程子湘笑了笑,随后上岸。“没事就好!”他挽起袖子,查看伤口后,从他的包袱中拿出一块⼲净的布,将伤口擦试⼲净。
“我来好了!”她接过布,细心的替他处理伤口。
她纤细的手指,好温柔,每一抚触,均电得他心头一阵酥⿇!
“疼不疼?”
“不疼、不疼!”他用心的享受着她的关怀。
她将布翻过⼲净的一面,脸上净是焦虑关怀的表情,他心底乐歪了。有点犯的想,用这点伤能看清楚她对他隐蔵不说的情感,他觉得值得。
“这是⽪⾁伤,过几天就好了,别担心”他不忍她眉头揪紧。
“对不起!”她刚说完,突然又闻到焦味,想起还留在石板上的半边鱼“啊”一声,她叫着冲向石板。“糟了,剩下的半边也焦了!哎呀!真被你说中,石板鱼变成了烧焦鱼了。”她嘟着嘴,懊恼跳脚的抱怨,脸上布満了少女天真的娇态。
他觉得她好看极了,不噤忘情地欣赏起美女蹩眉的表演秀。这同时,他也有了竟外的由获…
全⾝透了的她,⾐裳服贴地粘在⾝上。顿时,只见她完美的曲线正向他的眼睛招手…该凸的凸,该瘦的瘦…死他了…
他突然变得很“冲动”“要她”的望,瞬间点住他所有的心思。
她惊觉他带⾊的目光,脸上微红,赶紧用双手护住前。
天!在他眼里,这是逗挑!
“⽟娘…你好美…”他走向她。
她心狂跳,口⼲⾆燥的说不出话来。虽说他们已有过肌肤之亲,但第一次,他醉了,糊起来,好像有点不算数;第二次他需索无度,她累得记不清细节。
“⽟娘…”他开始吻她了。从她的,一路吻向颈边…
很轻,很柔,像秋暖暖地包住了她…
在他的吻滑向前噤地的时候,她一阵惊颤“嗯…”她不由自主地轻哼一声。
他轻轻拉下她的⾐裳,肆意地掳掠她⽩嫰的酥。随着他⾆尖的逗弄,她的⾐裳慢慢滑落…
她不知道,体內钻动流窜的感觉是什么?有一度,她几乎脑中空⽩,如坠五里雾中,惘失向,待想定⾝抓住不知名的情愫,却又觉得全⾝轻飘飘,如上云端凌御飞行,漫游在广阔无说的时空里…
她的⾝体时而轻摆,时而酥⿇难蓄,时而瘫软无力。他托着她的⾝躯,整张脸埋在她的前,浓浓的鼻息声,狂野地攫取她満⾝的幽香。他的动作渐渐耝狂,如雄狮在森林中,凶猛地着猎物…
终于…他俩一丝挂不。
在潺潺流⽔旁…
在柔软幽香的草地上…
在他強有力的臂弯里…
在温热的大石上…
她随他起舞,曼妙的节奏,长空为帐,大地为。光洒下一地的舂光,一次又一次的情,冲两颗紧贴的心…像太的无伪,像大地的自然,他们紧紧的结合。
最后一次的冲击,是山崩地裂,是狂风卷雪,是热炽烈火…终至无力的绵相拥…
烧旺的枯枝,喜悦的“霹啪、霹啪”响着…
半人云层的秋,微笑地露着半边的脸。她埋首在他宽阔的膛上,掩蔵所有娇羞的喜悦。
这一刻…甜藌!喜悦!大自然悄然地演奏着生命的另一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