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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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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过瘾。

  当安以姮走进沁凉的冷气大厅,接触到所有投而来的目光时,这三个字马上跳上她的脑海。她昂头,优雅从容地走到电梯前,听着⾝后几个女人的头接耳,即使声音不甚清晰,她也可以想见那铁定不是什么赞美。

  她知道那些女人是怎么想的:这栋三十层楼⾼的大楼內全是办公室,可不兼营特种行业;这个⾼挑冶、一⾝火红劲爆穿着的感女郞会到这栋办公大楼来⼲什么?难不成是某位⾼级主管的‮妇情‬找上门来了吗?

  电梯的门开了,她扭摆臋的走进电梯,对着镜子仔细审视脸上的妆,确定她的假睫⽑还牢牢地贴在她的眼⽪上之后,才満意地对自己点点头。

  好极了,她就是要这种效果,她就是要風騒冶。不是她自夸,她知道自己这一⾝打扮,绝对会让任何⾝心正常的男人兽大发,再有定力的男人看到她眼珠都要掉出来。

  出了电梯之后,她大略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办公室里显然十分忙碌,电话声此起彼落;另一边则是一条长廊,看来像是会议室之类的。

  一位秘书模样的‮姐小‬从接待台后站了起来,讶异地看着她。“‮姐小‬,你找谁?”

  安以姮转回视线,清了清喉咙。“喔,我找你们老板。”

  “请问你是…”

  “我是他的女朋友。”她给了那位秘书‮姐小‬一个甜美的微笑。“我们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正好我逛到这附近来,就顺道来等他下班,他在办公室里吗?”

  没理那位秘书‮姐小‬呆愣在一旁,安以姮迳自转⾝朝那条铺満红毯的长廊快步走去。啧啧,真不愧是大企业,连办公室都这么豪华气派、气势惊人呢!

  她脚步不停地经过几位瞠目结⾆的男士,目光掠过每扇紧闭的大门,最后在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前停了下来。

  她做了个深呼昅,连敲门都省了,直接推门而⼊,然后反锁住门,也将那位秘书‮姐小‬急吼吼的叫声锁在门外。

  老天,这个办公室真大。这是第一个进⼊她脑海里的念头。

  而且,办公室里不止一个人。安以姮的目光从那三位西装笔的男士⾝上转了回来,注视着那位坐在办公桌后的大块头。

  看样子,这就是她今天要找的目标了!

  在来这儿之前,她早已听顾芳绮形容过无数次纪少辅的长相。“斯文俊秀、风流倜傥”芳绮是这么形容他的,然而她眼前看到的却不是这么回事。

  他的眉⽑很黑,深邃的眸子锐利如鹰,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紧抿的漂亮薄。他浓密的黑发蓬蓬的,宽阔的臂膀裹在一件简单的⽩⾊衬衫下,袖子卷到手肘处,没有打领带,扣子松开了两个,露出一小片黝黑结实的膛。

  若不是她‮报情‬有误,就是顾芳绮的中文造诣太差,才会形容的七八糟。她原本预想会见到一个专会哄女人开心的痞子兼小⽩脸,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像,反而是个有副健⾝教练体格、绝对不会超过三十五岁的帅男人。

  而且他的⾝材真不是盖的,安以姮的眼睛滴溜溜地在他⾝上转了一圈。他一定天天游泳或吊单杠,才会有那么结实的肌⾁和宽肩。据她的“目测”搞不好他的肌⾁硬得可以用来打蛋哩!

  查觉自己像个花痴般盯着人家看,安以姮警觉地回过神来。搞清楚,她可不是来欣赏猛男体格的,还是办正事要紧。她轻咳了一声,将已经够短的裙子再往上拉⾼一寸,然后搔首弄姿的朝那个大块头走去。

  “亲爱的,我来了。”

  无视于众人的目光,她旁若无人地往他膝上一坐,两只手臂马上像八爪鱼一样地上他的脖子,还将嘴嘟向前去,在他的颊上印下一个鲜红的印。

  四周顿时一片静默,连针掉下来都听得见。

  “呃,既然您另有要事,那我们就不打搅了…”那三名男子面面相觑了半晌,全都一脸尴尬的站了起来,忙不迭地退出了办公室。

  人都‮光走‬啦!安以姮将视线从阖上的办公室门转了回来,这才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

  “这见鬼的是怎么回事?”男人声音低沉的开口。

  “没什么,一个惊喜罢了。”她顺了顺⾐服上的皱折,走到那组⾼贵的黑⾊⽪沙发上坐下,给了他一个无琊的笑意。“我没有打搅了什么吧?”

  他没有回答,⾝子往后靠着椅背。“我想你可能不知道,刚才那场会议关系到敝公司未来半年的发展。”他极有礼貌地说道。

  “喔?”她眨动着长长的睫⽑。“那就不好意思啦。”

  他眯起眼睛,开始仔细地打量起她。她很年轻,心型的脸蛋上有一对灵活的大眼睛,秀的鼻梁和満的红,挑染过的波浪鬈发垂在她裸露的肩膀上,令他联想到煮的意大利面。

  还有,她的⾝材真是上帝的杰作。他在心里吹了一声口哨。修长苗条、玲珑有致,那袭火红的紧⾝⾐裙将她姣好的曲线展露无遗;若不是脸上夸张而俗丽的浓妆稍微减损了她的清丽,纯粹就一个男人的眼光而言,她绝对称得上是个漂亮的女人。

  如果他曾经见过这个女人,他不可能会忘记。

  “我不确定我们见过面。”他说。

  “我们是没见过面,不过我想你对顾芳绮应该不陌生。”

  彼芳绮?他微挑起眉⽑。“我是认识芳绮。她怎么了吗?”

  对一个往多月、曾经花前月下的女人,他居然只是“认识”而已?怒意令安以姮的眼里冒出火花。

  “除了三天两头喊着要上吊或跳楼‮杀自‬之外,她还算不错。”她讥讽道。

  “‮杀自‬?”他的表情看来很讶异。“为什么?”

  “因为她那个青年才俊的男友不安于室,有了她还在外头拈花惹草、到处留情,最近还为了一个可以让他少奋斗三十年的富家千金和她闹分手。”

  “是吗?”

  “对一个正在和你往的女人,你的反应只是如此?”她用眼角的余光瞟他。“原来现在的男人已经寡廉鲜聇到这个地步,仗着英俊多金就到处泡马子,把下流当风流还自命不凡,小心早晚得病一命呜呼。”

  他的眉⽑纠紧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来了,你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她不屑的轻哼道。“有胆对女人始终弃却没胆承认,你不觉得无聇至极?”

  “我想你是误会了…”

  “误会?哈,我才没有误会!我就是特地来为芳绮讨回公道的。”她倏地起⾝,盛气凌人地看着他。“纪少辅,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再…”

  “我不是纪少辅!”

  安以姮顿时僵住,愕然的张大了嘴。有整整好几秒钟,她就这么直直地瞪着他,他也瞪视着她,表情难看的活像抓到和别的男人通奷的老婆。

  “你你你…”她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不是纪少辅?那你是谁?”

  “我姓关,关健。看样子你是找错人了,小妞。”

  必健!安以姮的目光迅速移到他的办公桌,桌上那块烫金字的名牌端端正正地写着他的名字和职称:迅雷开发集团总经理关健

  她当然知道关健,也知道他是目前企业界的抢手单⾝汉。传说他是个冷⾎恶魔兼工作狂,凡事必定以利益为先、对敌人绝不手下留情。她听芳绮提过这个家伙,只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搞错对象。

  “你是…关健?”她只挤得出这一句话。

  “请指教。”他微微扯动嘴角,但笑意却一点也没有进⼊他的眼里。

  她紧紧闭了一下眼睛,深深昅口气。该死,她早该注意到那块牌子的!

  “呃,关先生。”她清了清喉咙。“我想…我想这一定是个误会…”

  “没错,这一定是个误会!你最好有个让我満意的答案,小妞。”他的声调虽然温和,但那对炯然的黑眸所出的寒光却⾜以令人遍体生寒。

  安以姮尚未出口的话堵在喉咙里,因为关健已经从办公桌后缓缓起⾝,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庒抑的克制和…危险,就像只蛰伏已久、即将破笼而出的美洲豹!她不由得退后了两三步,直到背抵住门为止。

  快跑啊,安以姮!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但腿却像是生了般动弹不得。然而她也没机会跑了,他三个大步便跨到她面前,整个人几乎笼罩住她,让她必须仰起头才能直视他的眼睛。老天,他好⾼,她觉得自己像只站在大猩猩旁的小老鼠。

  “关先生。”她力持镇定,脑中飞快地思索对策。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家伙的块头⾜⾜有她两倍大,她还是保命要紧。“我姓安,叫安以姮,我是顾芳绮的朋友…”

  “我才不在乎你是谁。”他不客气地打断她。“经你这么一闹,我的生意大概也甭谈了。搞砸了这桩合作计划,我的公司可能会因此而倒闭。”

  她艰难地呑咽了一下,不敢抬头看他。他是该生气的,毕竟他刚刚损失…“可能”损失了一笔大生意,她于情于理都该负些责任。“对不起。”她放低姿态,小心地斟酌用语。“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也愿意赔偿你…”“好极了,我正在等你这句话。”他⽪笑⾁不笑地道。“你倒是说说看打算怎么赔偿我?把你押在这里当菲佣扫地煮饭一辈子,你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小妞。”

  “我真的很抱歉,关先生,我不知道你是…”

  “你很抱歉?一笔上亿的损失,只换来这么一句话?”

  “我…”

  “为了你愚蠢的正义感和见鬼的多管闲事,不但让我损失了这个大客户,连带的还赔上我公司的信誉;现在那些人大概都认为我是个⾊情狂,你倒是说说这笔账要怎么算?”

  他话里的轻蔑和自以为是的口吻让她的火气直往上冒,原先的歉意消失了一大半。“我已经说了我很抱歉,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他瞪着她,仿佛她的头上突然长出八只角。“你让我的公司可能因此而倒闭,居然还问我想怎么样?”

  “谁叫你不早说你不是纪少辅?我又不是故意的!”她不甘示弱地反驳。

  “我可以打电话到‮察警‬局去,告诉他们有个女人穿着風騒的到我的办公室,而且还企图非礼我,你会因为妨害风化的罪名而被逮捕。”

  “我非礼你?”她瞪大眼珠,仅有的一丝歉意全跑光了。“见你的大头鬼,长痔疮的北极熊、癞痢头的大猩猩,我眼睛瞎了才会非礼你…”“未经过本人同意就⾐衫不整的爬上我的‮腿大‬,整个人像橡⽪糖般的黏在我⾝上、还摸我的部,这不是非礼是什么?”

  “你…”她气得语无伦次。“你臭美,我宁可去非礼一头猪,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上你,你这个低能又没人的猪八戒…”

  她还没说完,他已经一拳捶上她⾝后的门,那‮大巨‬的声响把她吓得差点跳了起来。“闭嘴,小妞,否则我不保证我会继续保持我的风度。”他低声咆哮,结实的臂膀绷得死紧,神情就像一头被怒的大黑熊。

  他要杀我了。安以姮恐惧地闭上眼睛,绷紧⾝子等待他的拳头落下…

  然而拳头却没有落下。

  她偷偷地睁开一只眼,这才发现他正一脸凶恶地瞪着她。她直背脊反瞪回去,两人像仇敌般的对峙着。一会儿之后,她才察觉他的视线并不在她脸上。

  她不解的低下头去,这才察觉前的⾐物不知何时已经滑落,整个圆润的肩膀和部曲线裸露在外。她顿时涨红了脸。

  “你这个死‮态变‬。”她气急败坏地吼,忙不迭的将⾐服往上拉。可恶的是,她居然发现他眼里闪着一丝有趣的神⾊,似乎很乐于享受眼前的舂光。

  “是你自己到我的办公室来的。我若拒绝这么人的邀请,岂非太不近人情?”他慢呑呑地说道。

  “你想⼲什么?”警戒在安以姮眼里升起。

  “我想⼲什么?”他凑近她的脸,嗓音极尽惑椰瑜“你让我的大客户跑了,是不是该做一些…补偿?”

  安以姮瞬间明⽩他的言下之意,脸⾊顿时由红转⽩。噢,这个家伙居然敢要她…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你休想!我可不是特种行业的应召女郞。”

  “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这一⾝打扮是来推销‮险保‬的吧?”他故作讶异地道。

  她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在那张悠哉的脸上抓出几条⾎痕来;然而她在⾝⾼和气势上都输了他一大截,力量无法和他相抗衡不说,连眼睛都快瞪成斗眼了。

  “我不想再和你废话。”她一甩头,庒抑地道:“我可以走了吗,关先生?”

  “你刚才进来时,可没这么急着走。”

  察觉他一点也没有要让路的意图,安以姮开始用力去推他、用拳头去捶他的膛,甚至用⾼跟鞋去踩他的脚,却都被他技巧的闪过。

  “你到底让不让开?不让开我要叫了。”她着气。

  “你叫吧,我的警卫会很乐意听从我的命令,送你到‮察警‬局去。”

  “你…”她正想再开口骂人,陡然灵机一动。她做了个深呼昅,随即伸手去扯开他的衬衫;他还来不及反应,一个⾼八度的尖叫声钻进了他的耳朵…

  “救命啊!強奷啊…”必健被那一叫震退了两三步,还没来得及回神,那个女人已经转⾝开门就往外冲。等他回过神追出办公室时,那火红的⾝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

  懊死,让她跑了!他一捶拳头,不由得的连声咒骂。见鬼了,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闯进他办公室不说,还让他的重要客户瞧见她穿着風騒的坐在他‮腿大‬上;明天公司里铁定谣言四起,天知道今天这一幕会被曲解成什么样子…

  算了,只能自认倒霉!他用手抹了抹脸,正想转⾝回办公室去,一抬眼便瞧见他的秘书和两位大楼警卫站在他⾝后。他低下头去,这才发现⾝上的衬衫完全敞开,一边的下摆还被拉出,只剩一角还松松地挂在际,扣子有三个不见了。

  完了,这下可是跳到⻩河都洗不清了!他的心往下一沉。即使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这副模样看来有多糟。

  “别误会,我本不认识刚才那位‮姐小‬。”他耝声道,说了之后才觉得有点蠢,这句话本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会有人相信他才怪。

  “当然、当然,关先生,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两名警卫迭声道,匆忙的转⾝离开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秘书也转⾝匆匆离去,活像多站在这儿一秒就会惨遭他的‮躏蹂‬。他瞪视着那三个逃难般离去的背影半晌…

  噢,简直是见鬼了!他用手抓过満头发,在心里喃喃咒骂。

  今天是什么⽇子,居然让他遇见一个疯女人?

  “听说昨儿个下午,你的办公室里热闹得很。”

  必健从办公桌后抬头,看着正开门进来的纪少辅。“你听说了什么?”

  “不多,但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纪少辅咧嘴一笑。“听说有位⾝材惹火、妖娆丽的美人儿到公司来找你,之后就有人瞧见你⾐衫不整的出了办公室。有没有这回事?”

  “看样子你人不在办公室,消息倒灵通的。”

  “那当然。”纪少辅用脚勾了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昨天下午你不是在和其维企业的人谈合作案吗?情况如何?”

  “差不多了,没什么意外的话,这两天就可以签约。”他耸耸肩膀,注意力又回到手上的卷宗。

  “那就好。”纪少辅顿了顿,有些迟疑地问道:“咱们抢了敦品集团这笔大生意,你大哥他有没有…”

  “做生意原本就是各凭本事,其维企业放弃了和他们多年的合作关系,是敦品集团自己的问题,怨不得别人。”关健的口吻有些淡漠。

  看出了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纪少辅摸摸鼻子,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对了,谈谈那个女人吧。”

  “什么女人?”

  “当然是昨天那位神秘女郞喽。”纪少辅凑近他,兴致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又有新的猎物了?而且居然打破你一向公私分明的原则,让人家找到公司里来了?”

  “她说我在外头拈花惹草、把下流当风流,还为了某个富家千金抛弃了她的好朋友,所以特地到公司来给我个教训。”

  “真的?”纪少辅笑咧了嘴。“这么有种?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女人的?”

  如果你知道人家打扮的像个‮店酒‬
‮姐小‬、目的是要在所有员工面前让你难看的话,恐怕你就笑不出来了。关健睨着他,往后靠向椅背。

  “我本不认识她。事实上,她是来找‘纪少辅’的,只不过她走错了办公室,把我误认为是你。”他慢呑呑地道。

  “找我的?”纪少辅的笑容霎时冻住,只差点没跳起来了。“她是谁?”

  “她说她姓安…好像是叫安以姮。”是这个名字没错吧?

  “安以姮?”纪少辅眉头一皱,似乎努力的在回想。

  必健瞟了他一眼,起⾝到酒柜前去倒了两杯⽩兰地。少辅是他‮生学‬时代的好友,也是一起合作创业的伙伴,两人虽然认识相了十几年,在个上却是南辕北辙。

  对大部分的女人而言,纪少辅是个极具魅力的⻩金单⾝汉:事业有成、英俊多金,再加上帅气人的外表和⾆粲莲花,极少有他追捕不到手的猎物。而他不同!他向来公私分明,和任何女人都保持适当距离。

  当然,他是个百分之百、⾝心正常的大男人,也不会刻意掩饰自己的望。女人对他而言只是调剂品罢了,即使排队等着和他约会的女人比厕所的卷筒卫生纸还长,他也绝不会让女人耽误到正事,影响到自己的判断力。

  “我知道安以这姮。”一会儿之后,纪少辅才若有所思地道:“芳绮常和我提到她这个好朋友,只是我一直还没机会见过。没想到她居然会…”

  “那么是真的有这回事了?”将手上的杯子递给他,关健在他对面坐下。“你做了什么让芳绮为你寻死寻活的,连她的朋友都为她打抱不平?”

  “这…”纪少辅搔播头,表情有些困窘。“也没什么。有一天我和凯莉在PUB喝酒,不巧被芳绮撞见…”

  “凯莉?”他扬起眉⽑。“你是说陈董事长的女儿?前几个月刚从‮国美‬回来的那位‮姐小‬?”印象中,那位从小受美式教育的‮姐小‬十分洋派,而且积极主动,‮辣火‬放的行径绝不输给洋妞们。他有些讶异少辅居然会和她搭上线。

  “人家那么热情的主动邀约,我若是拒绝岂不失礼?”纪少辅说得一脸无辜。

  “有女朋友还和别的女人上酒吧,也难怪芳绮会误会。”他轻啜着杯中的酒。“怎么,你和芳绮之间出了问题?”

  “当然没有,只是逢场作戏嘛,芳绮也只是闹闹脾气,解释清楚后就没事了。”纪少辅摊了摊手,又恢复吊儿郞当的表情。“你倒是说说看这个安以姮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听办公室那些王老五说,这位安‮姐小‬美不可方物,比起你⾝边周旋的那些名媛淑女毫不逊⾊,是真的吗?”

  “唔…”他微蹙起眉,思绪拉回昨天下午,发现自己居然马上忆起她的模样,从她头顶上那夸张的大须发和浓妆、玲珑有致的⾝材,一直到那双修长漂亮的‮腿美‬都难以忘怀。

  当然,漂亮的女人一向令人难忘,然而这却不是他对安以姮如此印象深刻的原因。在某些方面来说,他佩服她的勇气,也欣赏她那份为好友打抱不平、两肋揷刀的义气。为了替好友讨回公道,她居然敢义无反顾的⾝而出。

  在他⾝边周旋的女人从未有这等胆识,令他在惊愕之余更心生折服。

  “大概…还不错吧。”他含糊其辞。并非他没有文学细胞,而是以她那天的打扮,再加上短短不到二十分钟的短兵相接,他实在找不出什么像样的形容词。

  “只是‘还不错’而已?”纪少辅显然对他的评语不甚満意。

  “你还是少打歪主意的好,免得下回芳绮的朋友直接带把刀上门砍你。”他耙梳过一头浓密的黑发,随口问道:“芳绮这位朋友是做什么的?”

  纪少辅思索了一下,而后一拍‮腿大‬。“我想起来了,芳绮说过她在一家医院工作,好像是个护士。”

  护士?关健倒有些意外。在他所想得到有关于她的职业里“护士”绝对不包括在里面。瞧她昨天盛气凌人的模样,可和一向给人温柔形象的护理人员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她休假时会到芳绮开的儿童才艺补习班去兼课,教儿童美语和美术课程。”纪少辅说得口沫横飞。“听芳绮说她对老人和小孩子很有一套,孩子缘好得不得了,连那些小朋友的家长们都好喜她哩。”

  “既然她有份固定的职业,为何还需要兼差?”他沉昑地道。

  “我哪知道?我还没有机会见到她呢。”纪少辅跷着脚,不怀好意的盯着他看。“怎么,你该不会开始对安以姮感‮趣兴‬了吧?”

  必健对他的戏谑充耳不闻,一个念头忽地跳进他的脑海里,他露出微笑。

  既然这位小护士如此艺⾼人胆大…或许,他可以说服她来场精彩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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