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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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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亲痛苦的样子,蓝采悠不加思索地就冲出去。即使天⾊已很暗了,山路不好走,但她一点也不在乎。

  她只希望快点找到医生,好为她⺟亲减少病痛的‮磨折‬。

  自从前年⽗亲因⾝体不适突然撒手人寰,她⺟亲原本多病的⾝子就更加虚弱了,而幸运之神也从来没有眷顾过她了。

  “抱歉,请问下山的路怎么走?可以帮我指路一下吗?”

  这人而低沉的声音,发自一个很斯文的男士。

  黑泽打开轿车窗子,探出头来问路。

  蓝釆悠猛地停下脚步,着气,不晓得该继续赶路,还是该帮助这个陌生人。

  当她想到⺟亲的痛苦,口便因紧张而烈地上下起伏。

  “喔,对不起,我没空为你指路”

  她突然住口不说,因为她这才发现自己也是要下山找医生,何不反请他帮个忙?

  “我可以帮你!”她改口而说。虽然知道任意搭陌生人的车很危险,但现在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但你也要帮我!”

  居然一见面就跟他谈条件,真是个奇怪又大胆的女孩子。

  打量着她娇小的个子、慌的神情,黑泽只有一个想法。

  “有坏人在追你吗?”

  “没有,只是我的⺟亲生病了,我要到山下找医生。”

  “上来,我载你去。”他将车门打开,脸上的诚恳,使人不由得对他产生了信任感。

  “谢谢。”她坐上豪华的轿车,一边向他指出下山的路,一边仔细地打量他。

  他长得真好看,那么男气概,又那么地有正义感,彷佛是个百战百胜、所向披靡的骑士。

  他稳重的气度让她原本不安的情绪慢慢放松下来。

  她不明⽩一个陌生男子怎会带给她如此莫名的感觉。

  “放心,我不是坏人,不会把你载去卖。”他继续看着前方,以免使她感到不自在。

  “就算你会这么做,我也曾反抗到底,不会让你得逞!”她早就学会如何保护自己了。

  他欣赏地看了她一眼。“很好,懂得保护自己。”

  “我叫蓝釆悠,不知你是…”

  “黑泽。”

  “你看起来好像不是‮湾台‬人,你是…”

  “⽇本人,不过我有四分之一‮湾台‬⾎统,我的外婆是‮湾台‬人,这次我是回来探亲,顺便到处看看,放松一下心情。”他稍稍做了自我介绍…他很讶异自己竟对她说出真名字,这是平时他不曾做的,尤其是面对女人时。

  “难怪你说的国语有个腔调。”

  “我还以为我已经说得很好了,看来我还得多加练习。”他自嘲。

  “其实你是说得很好了。”

  车子-抵达诊所时,蓝釆悠向他道声谢就急忙下车去。

  诊所早已打烊了,她用力敲打诊所的门,医生前来应门,看到是她,无力地摇‮头摇‬。

  “我妈很痛苦,您可以去救救她吗?”她向医生请求道。

  医生叹口气摇‮头摇‬。

  “采悠,不是我不想救你⺟亲,而是就算华佗再世也救不了她,她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体的每个器官,现在就只有等过⽇子了。”

  “但我不忍心看她这么痛苦啊!医生!我求求您给我最好的葯,多少钱我都付!”她苦苦哀求,泪⽔也噤不住直流而下。

  医生还⾜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可以给你一些止痛剂让她服下,你⺟亲的痛苦,只能减轻些许疼痛。”

  “好,谢谢你。”她慌的用手背拭泪,在此时一条洁⽩的手帕出现在她面前。

  “拿去用吧。”黑泽温柔地说。

  “你‥‥你还在呀!”她刚才一时心急,完全忽略了他。

  本以为他已经走了,没想到他却没走。

  “我一直在你⾝边。”

  就这么一句话,让蓝釆悠心湖掀起了涟漪。

  这些⽇子她一百觉得无助、彷徨,是她咬着牙撑住,不让自己被残酷的现实打败。

  可是她再如何坚強,始终也期盼有人可以在她⾝边支持她,就像现在黑泽给她的感觉一样。

  她不明⽩在半个小时之前,他们可说完全是陌生的,但是他却轻易地闯⼊她的心扉,甚至她奢求他可以就这么一直陪在她⾝边…

  唉!她是怎么了?居然对一个除了名字之外一无所知的男子产生这样荒谬的念头,太可笑了。

  “这止痛剂你拿回去,让你⺟亲服下后应该可以减轻些微的疼痛。”医生将一大包止痛剂给她。“不过我劝你还是让你⺟亲住进安宁病房,在那儿她可以得到妥善的照顾,这是对一个时⽇不多的病人最佳的安排了。”

  听完医生的话,蓝釆悠的泪⽔如珍珠般滑落下来,这无疑是在宣告她⺟亲的死期。

  其实她应该早做好心理准备了,只是她还是不够坚強。

  拿了葯,她才赫然发现方才自己匆匆忙忙跑出来,⾝上本没有带钱。

  而更教她感到困窘的是,她不只没带钱,她⾝上还穿着棉质睡⾐。还好她睡⾐的款式很保守,像运动服,才不至于让她‮愧羞‬至死。

  “让我来替你付吧!”说着,黑泽一边取出⽪夹。

  “不,不。”非亲非故,她怎能让他付钱。

  “你别急,我又不是不要你还,等我送你回去后,你再还我钱不就行了。”他将葯钱付给医生,拉着她走向他的车。

  “你要送我回去?”她怔怔地问。

  “上车吧,你⺟亲还等着你的葯呢—”他打开车门让她坐上车,随后自己也坐上驾驶座,发动车子向山上的路驶去。

  让蓝釆悠非常感动的是他不只送她回家,还一起帮她替她⺟亲喂葯。由于接受化学治疗,她⺟亲几乎很难呑咽下东西,哪怕只是葯物和开⽔,仍是得费了不少功夫才可以让她顺利呑下喉咙。

  可是没一会儿,她⺟亲又将呑下的葯吐了出来。

  黑泽非但不嫌脏,还用手巾替她⺟亲拭去嘴角的污渍。

  “让我来吧!”她连忙取饼⽑巾接替他未完成的工作。“对不起,我⺟亲她刚才不是有意吐在你的手上,她是完全克制不了自己的,现在她可说是毫无清醒意识可言了。”

  瞧着口中不断发出呻昑的⺟亲,蓝釆悠的泪⽔就不曾停止过。

  “我可以明⽩的,你无须对我感到歉疚。”他很大方地道…“现在她正承受极大的疼痛,这种疼痛不是我们正常人可以体会的,而我可以体会得到。”

  “你…你…”她误以为他也得了病。

  “我没有生病,只是我的未婚就是得癌症去世的,在我陪伴她的那段⽇子,我很清楚感受到再坚強的人也难以承受这种病痛‮磨折‬。”

  夭哪,没想到他有这么一段伤心往事!看他黯然神伤的模样,她情不自噤抬起手想为他抚平纠结的眉心。

  他对着她微微一笑,让她惊觉自己的失态,还好她及时将手拉回来,佯装将发丝顺到耳后,才没让自己出糗。

  “你一定很难过。”

  “伤心难过一定会有,毕竟釆菁是我爱过的人。不过想到她可以不再受病痛的‮磨折‬,我反而替她感到⾼兴。”

  “她叫釆菁?”真是太巧了,她叫釆悠,这可是老天爷刻意的安排吗?

  “嗯。釆菁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我相信她已经成了仙子了。”察觉了自己好像说太多了,黑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其赏他也感到相当讶异,竟然会对才认识没几个小时的蓝釆悠说出已深蔵在心底的事。

  “对不起,我好像说太多了。已经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他起⾝离去,蓝釆悠猛地想起自己还没把他代付的葯费还他,连忙请他留步。

  “算了,只是一点小钱…”

  “不不不,一定要还。”她大概起⾝太猛,使得她感到一阵晕眩。

  “你还好吧?”他看到她那苍⽩而勉強支持的小脸,马上担心地问。

  “嗯,我很好,我去拿钱…”她的话尚未说完,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蓝釆悠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斜躺在客厅的长椅中。

  黑泽忧心忡忡地蹲在她⾝边,不断地‮擦摩‬着她的手掌。

  蓝釆悠感地看着一百专心守候着她的黑泽。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吓坏你的…”

  “你躺好,没有人会想昏倒的,我的确是被你吓坏了,但我不怪你。”他的声音和举动出奇的温柔,但是当她试着坐起来的时候,他却坚决地反对。“你躺着别动,我去帮你倒杯热茶。”

  蓝釆悠仍感到虚弱和不适,头好像针在扎。

  他很体贴地塞两个抱枕给她垫着,她重新合上眼睛。

  当他端来热茶时,她才睁开双眼。

  “我在厨房找不到任何茶叶或茶包。”他把热茶端到她面前。“不过喝点热开⽔对你有用的,还有我在开⽔內自作主张加了些砂糖,你不介意吧?”

  “谢谢。”

  她感都来不及,怎还会介意?

  想想刚才若不是有他在⾝边,她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她的⺟亲因重病而呈半昏状态,不可能会发现她昏倒的。

  虽然开⽔有些太甜,但她还是心存感地喝光。

  “你觉得好一点了吗?”他声音深沉而震动人心,那充満关怀的双眸更教她心头泛起一股暖流。

  “我好多了,谢谢你。”

  此后,他每天都到她的家,关心她⺟亲的状况。

  他甚至还热心地替她⺟亲安排住进安宁医院。

  在安宁医院,她⺟亲接受了专业护理与心灵上的开导,病情逐渐好转,神智清醒很多了。

  而他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外表不只倾倒了所有女宁医院的女医护人员。就连她的⺟亲也对他赞赏有加。

  “釆悠,你对黑泽先生有什么感觉?”蓝⺟深知自己⽇益加重的病情将不久人世,所以希望在自己离开人间前见女儿找到好归宿。

  对黑泽这样的男子她中意,要是可以成为自己女婿再好不过。

  “他人很好呀!”

  即使知道⺟亲话中的含意,但蓝釆悠仍佯装不明⽩。

  “除了这个之外呢?你有没有喜上他?”蓝⺟盯着女儿羞赧而晕红的双颊,已得到她所要的答案,但她还是希望可以从女儿口中得到证实。

  “妈,您怎么问我这个。”她娇嗔地。

  “采悠,妈很清楚自己的⾝体状况。”蓝⺟心疼地拍拍女儿的手背。“如果你可以有个好归宿,我也可以跟你爸爸代了。”

  “妈,您别这么说,现在我只有您了,如果您也不在我⾝边,我该怎么办?”她哽咽地握住⺟亲瘦骨如柴的手。

  “傻孩子,⽗⺟不可能永远陪在孩子⾝边,你这么乖巧又这么善良,老天爷一定会赐给你一个好男人,让他疼爱你、照顾你一辈子,而我有感觉,这个人就是黑泽先生。”

  “妈,您别胡说,黑泽先生他已经…”

  “已经有女朋友了?”蓝⺟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想想也是,像他这么出众的男子怎可能没有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是未婚。”

  “喔‥‥”蓝⺟脸上的失望可加深了。

  不忍看⺟亲如此失望,连忙向她说出黑泽未婚已经去世的事实。

  “听你这么说,他似乎是个很深情的男子。”蓝⺟有感而发。

  “应该是吧。”

  蓝釆悠对他的深情感到心疼,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天他在提起未婚时那隐蔵在眼眸中的悲伤。

  她突然好羡慕那个叫釆菁的女子,相信她若知道黑泽如此情深,也能含笑九泉了吧!

  或许是心有灵犀,就在她想着黑泽之际,他已悄悄到达了。

  “伯⺟,您今天的气⾊好很多了。”

  黑泽将手上的花东给蓝采悠。他虽然是对着蓝⺟说话,但视线却情不自噤落在蓝釆悠⾝上。

  今天她穿了一件粉嫰⾊的洋装让她看起来更清灵可人。

  “黑泽先生,谢谢你来看我。”蓝⺟露出欣慰的笑容,黑泽眼神中的爱恋她完全看在眼中。

  “不客气,反正我在‮湾台‬也正好没什么事可做。”

  “刚才我跟釆悠正谈到你。”

  “妈!”蓝釆悠焦急地打断⺟亲的话。

  “黑泽先生。”蓝⺟无视女儿阻止的目光继续说道…“我知道自己时⽇不多了,我不知道在我离开人间之前,是不是可以请你帮一个忙?”

  “伯⺟,您说,我一定帮。”黑泽毫不犹豫地答应。

  “替我照顾釆悠,拜托你了。”说着,蓝⺟便起⾝要向他行礼。“妈!”

  “伯⺟!”

  黑泽和蓝釆悠两人连忙将蓝⺟扶回上躺好。

  “黑泽先生,你可以答应我这个不情之请吗?”

  “伯⺟,我答应您,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釆悠的。”他发自內心地许下承诺。

  对于⺟亲向黑泽提出那么突兀的请求,蓝釆悠感到困窘和懊恼。

  趁着⺟亲睡着之际,她决定向黑泽说清楚。

  “黑泽先生…”

  “我不是说不要叫我先生了吗?你这么叫,让我感到自己好像老头似的。”他自嘲地。

  他当然不老,三十岁的他正是男人成、⻩金期的开始。

  “好吧…”她急忙解释…“黑泽,刚才我不知道我妈会向你提出这样荒谬的请求,你别放在心上,就当没发生过好吗?”

  她很怕让他产生误解,深怕他以为她是想死赖活而讨厌她。

  “这怎么可以?”他很严肃地看着她…“‮国中‬有句名言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吗?我既答应伯⺟了,就一定会做到。”

  “你没有义务要照顾我!”她焦急地说…“你已经帮我很多了,让我对你不胜感,但我绝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谁说你会是我的累赘?”他深情款款地凝祝她道…“其实今天就算伯⺟不提,我也准备开口向你求婚的。”

  “求…”过于震惊,蓝釆悠差点咬到⾆头。她瞪大了眼。

  “是的,你愿意吗?”

  她愿意!一千一百万个愿意。

  苞他相处也许只有短短几天,但她陶醉在他的魅力、他的气质、他的随遇而安和幽默感,还有发乎自然的谦恭有礼,以及昅引人的微笑。

  这些优点,加上他无限的爱心和对她⺟亲的关怀,系住了蓝釆悠的心。她知道自己已爱上了他,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我知道这也许有些匆促、突然。”他充満歉疚地道…“但因为⽇本那儿有急事需要我去处理,我可能明天就得赶回去,所以我才会决定开口向你求婚。”

  蓝呆悠差点哭出来,她知道,他走后她一定会伤心绝。

  也许‮湾台‬跟⽇本不是距离天涯,但是她已习惯有他的陪伴了,她也明⽩自己不该对他有过度的依赖,但她就是无法克制自己。

  他就像她的游侠骑士,虽然他开的是一辆豪华轿车,而不是骑着⽩马。

  现在,他要永远走出她的生命了。

  蓝釆悠仰望着他,強忍住自己的感情,但內心却仍大声呐喊…她是爱他的,不愿他离开她!

  似乎心有灵犀,黑泽一只手指托起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拉近他的,然后将缓缓印上她的

  他的吻充満温柔,彷佛怕会吓坏她似的,刚开始只是试探,百到她笨拙的回应他时,他才大胆地放纵自己的⾆向她做烈的索求。

  虽然有一对中年男女从他们⾝旁经过,也不能中止他们长而深情的热吻。

  蓝釆悠好期盼这个吻永远也不会停止,她是那么想继续依恋着他,但最后一丝理智却大声告诉她…不能把黑泽的好心和仁慈误会成儿女私情。

  像他这样拥有地位和才能的人,她怎匹配得上。

  他应该配上比她更好的女人才对。她轻轻将他推开,以冷漠掩饰自己的真心。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的求婚。”

  他了解地点点头。对于他的反应,蓝釆悠有些伤心。

  她就知道他只是怜悯她,是因为同情她才会向她求婚的。

  而她的拒绝让他得到解脫。

  但她似乎误会了他,因为在她伤心之际,他又缓缓说出动人心弦的话…

  “我知道我的求婚太过突然,我不要你马上答应,但也绝不接受你现在的决定,因为我可以感觉到你对我的感情。我会耐心等待,直到你答应我为止。”

  蓝釆悠原以为当黑泽回⽇本后就会忘记对她的承诺。但她真的错怪了他。

  他人虽在⽇本,但仍对她十分关心。

  他每天至少打一通电话给她,除了关注她⺟亲的病情,还叮咛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为了不使他担心,她总是对他隐瞒了真相,包括她⺟亲病情‮速加‬恶化,包括她已心力瘁得几乎崩溃。

  在黑泽离开的两个礼拜后,她⺟亲病逝,她一直等到丧礼结束后才告诉他这个消息,并告诉他,她要到亲戚家住一段⽇子。

  其实她只是不想他担心,更不愿他因对她⺟亲的承诺而有庒力。

  她并没有去任何地方,只是回家勇敢面对⺟亲去世的伤痛。

  她以冷漠来回应黑泽对她的关心,可是她的作法没让黑泽放弃想娶她的坚持,反而有愈挫愈勇的趋势。

  即使她拒绝接他的电话,他便每天写信,还用快递送达。

  釆悠…

  我知道我们相识不久就开口向你求婚一定让你有些为难,我也承诺我不你太快做决定,但是我要让你明⽩,我之所以想娶你为,不是为了我曾对伯⺟许下的承诺。如果只是为了对伯⺟的承诺,我大可以以一个大哥哥的⾝份来照顾你,但是我一点也不想成为你的哥哥,只因在我心中,我对你有一份很特别的感觉,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幸福。

  曾经釆菁就是给我这种感觉,所以我决定跟她相守一辈子,无奈逃谑红颜,让我跟她不得不分开。我也许伤心,但我并不怨恨,也许我跟她的缘份就只有那么的短。我一直相信在这世上还有另一个有缘人在等我,而那个人就是你。

  釆菁离开的这些⽇子,我⾝边出现过很多女人,但她们始终无法给我幸福的感觉,直到遇见你,我再度有了这种感觉。

  有人说,喜是淡淡的爱,爱则是深深的喜,也许我们是属于前者,但我相信有一天我们会是后者。

  让我们一起拥有幸福好吗?

  看完了这封感又动人的信,蓝釆悠怎还能怀疑他的真心?那庒抑已久的情感一下子挣脫了噤锢,让她毫不犹豫点头答应他的求婚。得此丈夫,她夫复何求?

  现在,离她魂牵梦萦的人愈来愈近。每走近黑泽一步,她的心就加快一个节拍,嘴也因紧张而显得⼲燥。当他把手伸向她时,她动的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黑泽紧握她的手,注视了好一会儿才拥她⼊怀。“嗯,我希望这是喜极而泣。”他极温柔地替她拭去泪⽔。虽然三个多月没见面,但他似乎比她记忆中更英俊。

  他出众的外表不只让她为之着,就连一旁的陌生女也都对他目不转睛。

  “釆悠,你还好吗?你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希望这几个小时的机程没有使你太累。”他温柔地说。

  她绽开了一丝浅笑,其实只有四个小时的机程,‮奋兴‬多过紧张。

  黑泽很担心第一次搭‮机飞‬的她会感到不适,坚持让她搭头等舱。

  “我很好,我只是有些不知该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他看了看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轻声说…“那你⾼兴看到我吗?”

  这当然是毋庸置疑的,也许他们曾经天南海北相隔着,但是他们的感觉却是更贴近。

  “我等这一天好久了。”她的笑容虽然是?着泪⽔,但却异常甜藌。

  “希望你会喜⽇本。”

  “我觉得我已经开始爱上⽇本了。”

  为了让她悉东京,黑泽特地要司机沿着街道兜风。

  商业区的繁荣,拥挤的人群让蓝釆悠大开眼界。

  因为黑泽的住处是在东京的郊区,还要开两个小时的车程,他担心蓝釆悠会太疲累,所以决定先在饭店住一天。

  “克拉克”是东京最豪华的六星级饭店。

  黑泽订的是总统套房。

  蓝釆悠完全被套房內富丽堂皇的摆设给震呆住了。

  “大哪!这里好漂亮。”她惊叹着。

  “如果你到了‘海大一⾊’,就曾觉得这里只是还好而已。”黑泽说。

  “海天一⾊?是饭店吗?”

  “是个度假岛,也是我家族的企业之一,现在我嫂嫂正在那儿待产,等我们结婚后,我会带你去的…”

  虽然她已答应他的求婚,但听到他的话,她还是感到有些羞赧。

  她从他的信中知道了许多他家庭的状况。他有三个兄弟,大哥黑闇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弟弟叫黑俊。

  “过来喝杯茶。”他修长而能⼲的手指执起一个有着龙口的茶壶,倒了两小杯⽇本绿茶。她觉得这茶很甘甜,并在黑泽的怂恿下吃了一块河诠糕。

  “我还是不太敢相信,你真的在这里了。”他俯下头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下“我要你现在先小憩一下,我就在书房办些事。”有他在⾝边,使她原本的忧伤和失落感全部烟消云散。

  这是她⺟亲去世后,她头一次安稳的⼊睡。醒来时,窗外已是万家灯火了。虽然已经答应黑泽的求婚,但是她对未来却有些惶恐。她似乎小觑了黑泽的家世背景,她更相信有很多如花美女恋着他的魅力和潇洒外貌,而她不只没有家世背景,长相也极为平凡,她真的能成为黑泽理想的子吗?

  她爱他,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为什么她总是觉得还没准备好,而有些紧张害怕呢?她站在镜子前不断地问自己,但始终没想出答案。“叩叩”!黑泽敲着卧室的门。总统套房共有三间卧室,还有大客厅、书房,占地十分宽敞。而黑泽将主卧室让给了她。蓝釆悠带着笑容开了门。黑泽将手上一枝玫瑰花送给她。“希望你喜。”他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和鲜滴的双,不由得眼睛一亮“我很喜,谢谢。”她很开心地接过花。“那我可以要一个吻吗?”他温柔地看着她。

  她娇羞地点点头。黑泽温柔地吻了她。蓝釆悠在他臂弯里颤抖着。这吻和三个多月前的,完全不同。从他嘴角传来一股电流,买通她全⾝,‮击撞‬着她每条神经。她无法克制地将双手圈住他的颈项,天哪,她觉得自己完全失了。彷佛吻了一世纪那么长,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停止了这个吻。黑泽凝视着她,他的眼神,让她心慌意,有些不知所措。“我吓到你了吗?”蓝釆悠心脏一阵狂跳。“没有…我希望你不要介意。”他忽然扳着脸。“我怎能不介意?”蓝釆悠的心跌到了⾕底。他已经开始嫌弃她了吗?她就知道像她这么平凡的女子,本配不上他。

  “为什么不把伯⺟去世的消息告诉我,还拒绝我的求婚、躲着我,好像你一点也不在意?”

  蓝釆悠这才明⽩他介意的是什么。

  “事实上‥‥”她⼲燥的双。“我就是因为太在意了,我怕自己如此平凡,若是和你结婚了,会拖累你的。”

  “不许说这傻话!”他握住她的肩。“也许在别人眼中你是平凡,但在我眼中,你是如此⾼尚纯洁,还有你对你⺟亲的孝心更是难脑粕贵。我知道选择你,是我最正确的选择。”

  “泽‥‥”她哽咽地。“我没有你说的这么好,我好怕我不够好,好怕你会对我失望,好怕‥‥”

  “别说了。”他厚实的手掌握着她那双发抖的小手,拥她⼊怀,‮吻亲‬着她的头发。“你别把我想像得太完美,我也有坏习惯,比如我‮觉睡‬时会打呼,我很挑食,还有我其它的缺点更是一大箩筐,说不完、数不清。”他用手托起她的下巴,让她面对着他。“这样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她泪眼汪汪地。“愿意,我愿意。”

  “好极了。”他轻轻拧了一下她的下巴。“我就等你这句话。从现在起,你不准再胡思想,只要安心等着当我的新娘,一切都给我。”

  就如黑泽所说的,一切给他。从喜帖到婚宴,黑泽皆安排得妄妥当当的。只有婚纱,他希望由她自己决定。礼服店送来各式各款美丽、手工精致的新娘礼服让蓝釆悠看得眼花撩。每一件礼服都是那么漂亮,教人爱不释手。最后是黑泽做决定,选了一袭欧式的象牙⽩礼服,上头还缀満了小碎钻与珍珠。它价值近千万⽇币,昂贵得今人咋⾆。“泽,这礼服只穿一次耶!花这么多钱好吗?”

  “就因为只有一次,所以我要你穿最美的婚纱。”他安抚她的不安。“你别担心钱的问题,你的阿娜达很会‮钱赚‬的,而且我喜宠你的感觉。”

  黑泽不只为她挑了一袭价值不菲的婚纱,还挑了一袭⽇本传统式的新娘和服。

  蓝釆悠很喜这袭配有饰品的⽇本传统新娘⽩⾊和服,以及那点缀着鲜花的发饰…

  黑泽还带她到准备宴客的地点,他选择在克拉克饭店內的宴会厅宴客,而这个气派豪华的宴会厅可以容纳近三百位宾客用餐。

  三百位‥‥蓝釆悠光听就咋⾆。

  饭店的主管非常重视这次的婚礼,甚至还专程陪他们一起挑选婚宴上用的六层大蛋糕。

  “你觉得还少什么吗?”

  “不,太多了,够了。”她忐忑不安地道…“我好怕我做不好你的要求。”

  “我从末对你有任何要求,你别给自己太大的庒力。”

  他眼中的温柔使她莫名地感动。

  “其实有没有漂亮的婚纱、气派的婚礼都不重要,我只想要跟你永远在一起就好了。”她有些腼腆地道…“你会觉得我很傻气吗?”

  他轻声笑了。

  “是有点傻,但傻得让我好心疼,让我更爱你了。”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只要相信有我就行了。现在我带你到处

  走走,让你减轻一些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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