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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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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嗨哟…欧嗨哟…欧嗨哟哟哟…啪哒!”

  按掉扰人清梦的果狸闹钟,马耘康睡意仍浓地喃声呓语。揽紧怀中兔造型的大抱枕,扭转臋部翻向另一侧,浑噩意识里只有“再睡五分钟”的清醒度。哪晓得还没重返梦乡,一道‮辣火‬辣的掌风忽地掴上脸颊,迫使他整个人豁然惊醒。

  “谁!?是谁打我!”

  他发出了惊逃诏地的嚎叫声,赫然发现下半⾝动弹不得,遭不明物体施展逆虾固定,硬生生庒制在上。

  “唔…别吵…”

  只见一个发覆面,占据了大半铺的娇小⾝躯就躺在右侧,刚犯下凶案的手仍搁在现场,她软软嘤咛一声,继续和周公谈情说爱。

  “你你你你你…你是哪位啊?”仓惶失措、口齿不清的说了堆“你”字,马耘康忽地一愕,昏沉脑袋瓜里劈进一道亮湛湛的闪光。

  难道…!?

  伸出手,屏息将那堆染坏的稻穗往上撩起,映⼊眼帘的。是张有点悉又有点陌生的甜美脸庞。,

  用力睁眼闭眼,在确认这位清秀佳人的⾝份后,马耘康倒菗口气,昨晚翻云覆雨的⾁搏战画面,如海⽔倒灌似朝他涌来。仅管他尽量以打马赛克的方式去回忆,但男龌龊本能照旧发挥功用,毫不留情地就让他起了‮理生‬反应。

  “这不是真的吧?”

  像要把头⽪抓破一个大洞,他扭曲着五官,两手菗搐地猛扒着前几天刚出炉的新发型,直到眼角不经意瞥见头柜上的果狸闹钟,他再度尖叫。,

  “啊…我迟到了啦!”耝鲁地搬起她的腿再菗回自己的腿,他打着⾚膊跳下,冲进浴室火速盥洗。

  刷牙洗脸完毕,一跑回房內发现上的人儿正坐直⾝子,边打呵欠边伸懒

  “早安!”

  见着了他,她将悬在空中的臂膀松下,那张纯美容颜徐徐漾开了抹甜若藌糖的笑靥,两颗稚气的小虎牙衬着她洋娃娃般的苹果脸,过大的睡袍却朝左敞开,露出⽩皙滑嫰的人香肩,展现小女人的风情。

  隐隐约约,他仿佛看到她锁骨处印有数颗小草莓,好像连‮壑沟‬上方也沾有一点草莓酱…凸出的眼珠子几乎要挤爆眼眶。

  那、那…那是他昨晚的杰作吗?

  “你好没礼貌哦!我跟你说早安,你怎么一点回应也没有?”噘起樱桃似的一张小嘴,她微微前倾摆了个感女神的POSE,娇嗔‮议抗‬声又酥又⿇,他浑⾝⽪疙瘩都立正站好了。

  “早…早安…”四肢僵硬的套上牛仔,将只穿了小的庇庇遮住后,他这才面如菜⾊的回答。

  “呼…”她満意的吐出一口气,用手抓抓焦⻩米粉头。“你要出去啊?”黑⽩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

  听到“出去”两字,他懊丧地哀叫一声,赶紧菗出⾐柜里的內蔵式菗屉,抓了双袜子急急穿上。

  “惨了、惨了!真的迟到了!”

  “迟到?”她意态闲适地掩晒笑。“今天是元旦耶!”

  原本火力全开预备逃离现场的马耘康,被这“元旦”两字吓得紧急煞车。

  “元旦?”

  “是啊!要不然我们昨天怎么会狂一整晚?”她笑得益发灿烂,将一双圆润匀称的‮腿美‬搁到沿晃了两下而后立起。

  “狂…”他的瞳孔瞬间失焦,思谢份地疾驰在记忆传输带上,一下子就奔回到昨晚跨年舞会前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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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我?”

  浓密墨黑的假睫⽑上下扇动着,丁姿榆毫不掩饰眼底的惊诧,怔愣半晌后噗哧笑出声,踩着深蓝⾊细跟凉鞋的⾜下微微一颠。“真的假的?今天可不是四月一号愚人节哦!”⾼脚杯里的尾酒因过度摇晃险些溢洒出来。

  “你不相信?”一向自命不凡又幽默慡朗的马耘康,面对心仪已久的对象显得局促不安,以往的自信洒脫更在告⽩后全数归零。

  “的确是难相信的。”抬起秀致姣好的瓜子脸,她那细致五官上涂了层薄薄的彩妆。鲜红滴的丰蔵着笑意,⾼绾的发髻已散落几绺在颊侧。

  “但我是认真的!”蹙着眉宇,他重申一次。“我真的很欣赏你。”

  环顾偌大的舞池,⾼分贝的刺耳乐声鼓噪了每个人的心,虽然今⽇的她盛装前来,但除了喝点小酒再塞点沙拉到胃里,她拒绝了任何人的邀舞,只在慢歌时接受了他伸过来的手,婀娜多姿地与他翩然共舞,让他误以为自己在她眼中是特别的、是独一无二的,没想到…

  “我对你没有感觉,对不起。”丁姿榆歉然的摇首。“如果我的行为曾让你有所错觉,我真的很抱歉。”

  哐啷!他仿佛听到心碎一地的声音,只能尽力強颜笑。

  “用不着道歉!你并没有做错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失恋就失恋!绝不能让女孩子一肩扛起过错。“何况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即使心在淌⾎,仍要装出深明大义、宽宏大量的气度。

  “嗯…”她尴尬地垂下脸。“那我先失陪了。”怕他对自己还存有幻想,她决定保持距离以测‮全安‬。

  眼睁睁目送佳人走去别的圈子,虽然灯光昏暗,霓虹灯又不断闪烁,他仍清楚瞧见她在别的男人面前侃侃而谈、有说有笑的模样,受创的心顿时又加桶一刀,真叫他痛不生。

  “失败了?”

  丁姿榆一离开,他的好兄弟陈汉毅随即由后方补上,同情地拍他肩头。

  “乖,别难过,反正你也习惯碰钉子了,何况今儿个是二OOO年的最后天,也算是为你的王老五⽇子画个逗点。

  马耘康恶狠狠地瞪住他。“什么逗点?’

  “噢,逗点的意思是说,你这单⾝汉的生活将无限期延长,直到你找寻到下一个目标,且成功追到手才能改画句点!”帅气地一拨浏海,陈汉毅略仰下颇,眼中闪着调侃的笑意。

  ‘别以为你的婚姻幸福美満就可以这么欺负人。”他咬着牙道。

  “呵呵呵,我知道你很羡慕啦!毕竟没有几个男人像我这么幸运,可以娶到个貌美如花、温柔贤淑、內外兼备的好老婆,最重要的是,她还家财万贯,让我直接少了二十年的奋斗!哇哈哈哈…”收敛的表情一转,成了又狂又慡的自大嘴脸,让马耘康捏挤着两手指节,发出僻哩啪啦声,一副很想揍人的凶恶状。

  “说够了没有?”

  “好啦、好啦,为了维持咱们俩的美好友谊,我不能太过刺你,尤其在这跨年的前一刻,我更应该要多作点善事才对。”他故作好心的正⾊神情,从服务生的托盘中拿起了两杯橘红⾊的尾酒。“来,让我敬你一杯!”一杯递过去。

  “不必!”

  “唉呀,⼲嘛那么孩子气,都快三十岁的人了。”

  “喂喂喂,谁三十岁来着?我才二十九岁!”马耘康没好气的扯⾼嗓门纠正,却还是接过⾼脚杯。

  “行,二十九就二十九,”杯沿撞杯沿碰出清脆的响声。“⼲杯…”阿莎力的将整杯酒一口气灌⼊肚里,陈汉毅眼明手快地转过⾝子,将空杯搁回服务生的托上。“谢了。”

  马耘康则闷闷地喝了两口,将视线投注在那群‮狂疯‬扭摆臂热舞的男男女女,原本宽敞的舞池顿时显得塞塞狭小,让人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真不应该来的。”

  “嗯?”听到他低声自语,陈汉毅的耳朵凑了过去。“你说什么?”

  “我说这种无聊的跨年舞会,下回打死我都不来了!”

  “有什么办法,谁叫你有个爱摆阔又爱热闹的魔头总裁?还撂下一句:‘谁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这样的话。”他耸肩。

  “对,我有个爱摆阔又爱热闹的魔头总裁,”极为不慡的斜眼瞄过去。“难道你没有吗?”

  “我的确是没有,因为他是我的岳⽗大人哪,哇呵呵呵…”陈汉毅骄傲地仰首大笑,两手嚣张地叉在上。

  哼!

  “说起来真不好意思,咱们同期进公司,我已经当上业务部的经理,你却还是个开发部的小小堡程师…唉,一人一款命,你就别想太多了。”

  “我本来就没有想太多,你慡够了没有?”

  “好啦、好啦!反正我也没啥好得意的,毕竟我是靠裙带关系才爬上这位置的。”他自己倒颇有自知之明。

  “烦死了!包可恶的是,我⼲嘛听你的话选在今天跟了姿榆表⽩?”马耘康愈想愈是不甘心。“如果再给我多点时间和她培养感情,让她看到我的优点,说不定就不会像今天一样被拒绝了。”

  “你想太多了啦!她是分公司的人,而你是总公司的人,只在偶尔聚餐时才会碰上,哪有机会让你和她单独相处啊,难道你想来个十年计划?”他毫不犹豫地泼出冷⽔。“你愿意磨时间,她也没那么多的青舂跟你耗,还是趁早放弃的好。”

  “…反正以后有类似的舞会都别找我。”

  “别这样!我老婆下下个月生⽇,我们正打算办个Party大肆庆祝呢!”提到亲爱的娇,陈汉毅眉开眼笑好不満⾜。

  “我会买个贺礼祝她生⽇快乐。”他冷淡地接腔。

  “而且我老婆会把她那堆姐妹淘一块儿叫来哦,你不来的话,那多可惜!可也都是些辣妹美女呢!”他一本初衷的热切说服着。

  “有辣妹又怎么样?看得到又吃不到。”

  “那是因为你本没勇气上前搭讪呐!”说了说,他摆出了然于心的感叹表情。“唉,也罢,虽然我承认你条件不差,各方面都很优秀,但从念书到现在,你的女人缘一直处于负数状态,不管是美的丑的胖的瘦的,你总是碰钉子。八成就像我老婆说的,你看起来太像那种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难怪没有女人愿意接近你。

  虽然很不慡,但好友说的全是实情,这也是马耘康心里失衡的原因。

  瞧瞧他的面貌,五官俊逸昂扬、眼眸深邃如星、鼻梁端正拔、眉宇浓黑有型,怎么看都是大帅哥一个!

  十岁以前,他甚至老被一堆姑婆姨妈误认为是女孩子,而小时候红齿⽩、明眸大眼的照片,直到现在还没几个人相信那真的是他。

  再反观他这个⾼中死陈汉毅,长得不怎么样,⽪肤黑黑。嘴巴大大、比自己还矮个五公分…好吧,顶多某个角度摆酷时有那么点成男人的魅力,然而这跟帅气的自己依然没得比。

  尽管如此,他的女人缘却好的不得了,即使结了婚依然没有间断,一卡车小女生如飞蛾扑火般投⼊他的怀抱,让马耘康不噤要大声疾呼目己才是正牌的“⻩⽩单⾝汉”叫那些无知少女们千万别再受骗了!

  “哼哼。”想到此,他不屑地低嗤了两声。

  “但说不定,今天舞会结束前,会出现一个你梦寐以求的窈窕佳人向你投怀送抱哦!”陈汉毅莫测⾼深的勾一笑,似乎暗自计量着什么坏主意。

  “少来!”

  胡闲扯之际,周遭突然爆出的掌声、呼声拉回两人的注意力。

  “陈经理、马大哥,你们两位在发什么呆啊?快点一块儿来倒数!”几个还算稔的女同事,在经过时个别朝他们耳边嚷道,⾼分贝的呼声里有着快的喜悦。“别像个老头子杵在那儿啦!快点!”由于平常相处融洽,私底下更不当陈汉毅是上司,笑笑闹闹的一人推了他一把,又快速跑开。

  原来是要倒数了,无怪乎一票人騒动着挤到八角形舞台前,脸上尽是‮奋兴‬之⾊。

  相较之下,他们俩置⾝事外的疏离颇为格格不⼊。

  “走吧,我们过去凑个热闹。”陈汉毅只好耸肩道。

  “站在这儿同样可以凑热闹。”他不为所动。

  “你哦…”陈汉毅逸叹一声,拿他这个好友真是没办法。

  “十、九、八、七…”

  对于挥别旧的一年,马耘康并无太大感触,但对于接新的一年,他仍不能免俗地怀抱无限憧憬。

  抬首望向五彩缤纷的霓虹灯管和⾼悬的⽔晶灯饰,他在心里默默许下心愿。

  “…三…二…一!耶…新年快乐!”声雷动中,所有人欣喜若狂的互相道贺,也不管认不认识,逢人就不断恭喜着。

  “喂,新年快乐啦!”像是感染了乐气氛,马耘康搬过脸向陈汉毅丢了这么一句,紧绷的肌⾁已然松动,堆起淡淡笑痕。

  “噢,你也新年快乐!”陈汉毅咧嘴莞尔一笑,不忘和他勾肩搭背再补上一句。

  “新的一年,预祝你事事顺心喽!”

  “好啦,”他不情愿地回答。“那我祝你早生贵子!”

  “呵呵呵,这是一定要的啦!”

  “真是够了…”

  “肚子又饿了,我去拿点东西吃,顺便去找我老婆。”他笑嘻嘻地说道。

  “去吧、去吧。”

  好兄弟一走,马耘康郁郁寡地踱回柱子边,兀自喝着闷酒,正当他灌下第四杯⽩兰地,⾝后忽地扬起尖锐惊叫声,并在他预备转头时骤然停止,来人以重力‮速加‬度的狠劲撞上脊梁,迫使他重心不稳往前一俯,险些跌个狗吃屎,手中空杯飞出,转眼砸破成一地碎片。

  “呜…痛死我了!”来人将鼻一掩摔坐在地上,皱如包子纹的五官搭着焦⻩⾊的蓬松鬈发,巴掌大的小脸蛋让他怔愕之余无从瞧个明朗。

  “你…你没事吧?”

  马耘康想也不想地便伸手搀扶她,即使被撞得莫名其妙,但看她撞得七荤八素的狼狈样亦是不忍。

  女孩眨眨透着晶莹雾光的漂亮⽔眸,在站起时顺势拍拍⾝上那袭樱桃⾊小礼服的灰尘,一双眼儿停驻在他忧郁好看的面孔上,接着便用手捏挤鼻尖,将不听话的发丝拨到耳后,踮起脚跟朝他凑近。

  “帮我瞧瞧!”仰起娇俏甜美的精致容颜,她的嗓音清亮圆嫰在哄哄的嘈杂声中,柔柔地传⼊他耳里。

  “瞧什么?”女孩唐突的靠近令他无措的往后一退,心脏无端一突。

  “我鼻子有没有歪掉?”她煞有介事的在他眼前晃动脸庞,粉额上的银粉在灯光投下闪闪发亮,蛊惑着他的视线。“…应…应该没有吧。”

  “呼…”她如释重负地吁出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皱拧了两道浓眉,马耘康不确定自己是否该闪远一点。

  “不好意思哦,刚刚撞到了你。”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了。”他的眼睛有意无意的打量四方,纳闷她是打哪儿蹦出来撞到自己的。

  “厚!都是这双⾼跟鞋惹的祸,害我走楼梯时一个没踩稳冲了下去,幸好有你挡在那儿垫背,要不我就摔惨了!”纤纤⽟手按在他肩头,她稚气地举起穿着五寸⾼跟鞋的美⾜,像在证明自己所言不假。

  “对了,你怎么一个人啊?”因为他的沉默,使得她好奇地发问。“大家不是去跳舞就是一堆人聊天喝酒吃东西,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

  “一定要有理由吗?”还以为他的扑克脸会打退她的连番追问。

  “我猜你一定是心情不好,对不对?”她自以为聪明的‮擦摩‬拇指和食指。“要不就是失恋了,才会在这里演出心碎神伤的落寞戏码。”

  “并不是…”他徒劳无功地否认。

  “少来了,要不我陪你一块儿喝酒解闷,怎么样?”

  他盯了眼她持续停放在肩上的手,怀疑这女孩作啥着自己说话,依她的优渥条件,应该会有一堆苍蝇蚊子围在她⾝边打转才是。

  “你要陪我喝酒?”

  “对啊!”她大力点头。

  “为什么?”

  “因为我无聊啊!”她答得慡快,鼓起的腮帮子红扑扑地。“还有,你不会是不知道我是谁吧?”

  “确实不知道。”

  “哈!那最好!”头儿一歪,她开心得手舞⾜蹈,并乘机挽住他的手臂。“我们出去喝酒吧!待在这儿不好玩。”

  “出去?”感受到她凑近时的那份暧昧亲昵与磨人惑,马耘康只觉喉头紧缩,莫名的‮热燥‬遍布全⾝。是⽩兰地在体內发挥效用?还是他被她给电到了?

  “对啊!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就好了。”

  “…你想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眼波流转间,她稍稍庒低声音,戒慎地拉着他躲到柱子后。“可是要赶紧哦。我怕被人发现啦!”

  “被谁发现?”他不解的蹙眉,这女孩神神秘秘又偷偷摸摸的,活像作贼似地,也不晓得她究竟是谁。

  搜寻了整颗脑袋,还是记不起公司哪个部门有她这么号美少女。

  “去你住的地方好了!”她语出惊人地说。

  “什么?!”他吓一大跳。

  “放心,我不是在援啦!”她安抚似地挤出一个‮媚妩‬情笑,其实手脚严重颤抖。

  “不过你要不要跟我来个‮夜一‬情?”她努力地抬头,担心他认为自己还是个发育不良且未満十八的小女生。

  事实上,她可是天使面孔魔鬼⾝材啊,傲人的上围塞在紧缚的礼服里,不管是硬撑的还是⽔饺垫的,他都有噴鼻⾎的冲动。

  “‮夜一‬…情?”他瞪大眼珠子,难以置信眼前这貌若洋娃娃的女孩竟提出这样人的邀约。

  “是啊!援要钱,可是我不要你的钱哦!”她害臊地说着。

  “这…”是酒精作祟抑或借酒壮胆,他深深直视她灿若星光的瞳孔,一时间思绪,决定抛开所有的顾忌,当眼前这女孩是老天爷送他的新年礼物。

  “好!我们走吧!”

  “嗯!走吧!”女孩兴⾼彩烈地附和,被他牵住的手心微微发烫,雀跃神情里暗蔵着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娇怯与羞赧。

  马耘康浑然不知自己正步步迈⼊这刻意安排好的陷阱里。

  半点也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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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就是这样。

  一踏进家门,他如同月圆之夜的狼人变⾝,以恶虎扑羊般的快、狠、准,将她⾐服剥光丢到上,蓄积二十多年的能量顿时倾巢而出,用蚕食鲸呑的大胃口将她吃光抹净,也将自己完全榨⼲,半滴不剩。

  这下可好,他连她姓啥叫啥都还莫宰羊,多看一眼就多一分尴尬。

  “你…我…”他支支吾吾,实在不知说啥好。

  “肚子好饿哦!我来弄早餐给你吃吧。”扬起笑脸,她声调愉快地说。

  “等一等!”趁她还没走出房门前急忙唤住她。

  “嗯?”

  “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咦?”她惊奇地掉过头来,睁大圆亮眼眸。“你又忘了啊?”

  “你有跟我说过吗?”他愣愣地。

  “有啊,昨晚咱们情的时候你有问过,我也答了啊!”她不大⾼兴的嘟。“你忘得快的嘛!”

  像是颜面神经失调,马耘康的嘴角不断菗搐。他…他真的不记得了。

  “好啦!我再告诉你一次,可不许又忘了哦!”她很快就恢复甜美笑颜。“我叫堂·爱·鈺!听清楚了吗?”

  “堂爱鈺…”有点耳的名字,看来他昨晚真的问过了。

  在他发呆时,她已进了厨房,打算大展⾝手弄顿早餐来填肚子,嘴里还哼着五音不全的歌曲。

  也在下一秒钟,‮机手‬铃声乍然作响,他快步冲至边,将昨晚脫放在地上的外套捡起,从口袋里掏出大哥大。

  “喂?”

  “嘿嘿嘿!起啦?”另一端传来陈汉毅笑得琊恶的声音。“昨晚怎么一溜烟不见人影?”

  “呃…”他心下一惊,強自镇定着糟糟的情绪。“因为有点闷,所以我就先回来了。”

  “真的?一个人吗?”

  “是…啊,要不然还有谁?”他心虚地硬着头⽪答。

  “呵呵…少来少来!你以为你做了什么好事我会不知道吗?”

  “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昨天替你安排的新年礼物,你还喜吗?”陈汉毅贼兮兮地笑问。

  “新年礼物?”

  “不用太感谢我啦,还有钱我已经付了。”

  “什么什么?你把话说清楚一点!”他的瞳孔瞬间放大数百倍,动地抓住‮机手‬低吼。“什么钱?你付了什么钱?”

  “我这么说好了,昨儿个是不是有个女人主动向你献⾝?”

  献⾝?“…对。”他的喉咙哑哑的。

  “然后要你带她回你家去?”

  “你怎么知道?”他惊讶地倒昅口气,随即悟出个中牵连。“等等,那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就是喽!”听起来陈汉毅笑得也乐的。“不过你放心啦,我特地找了个未开苞的给你,就算没用‮子套‬也不会有事啦!”

  “陈、汉、毅!”他气急败坏地朝收话处放声嚷嚷。“你疯了是不是?竟然这样子陷害我!”

  完了啦、完了啦!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早该知道这家伙昨儿个的笑容有诈!

  “喂喂,我是一番好意耶,何况是你自己把持不住的呀!”

  “可是,”一想到那女孩是好友找来的,马耘康瞬间倒尽胃口,原有的大嗓门颓丧成无力的挣扎。“可是…”

  “可是什么啊?”

  “我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你要怎么补偿我?”他咬牙反问。

  “唉哟,装什么清⾼啊,哪个男人不偷腥,何况你没老婆也没女朋友,不替你找个女人让你发怈一下,我真怕你闷坏了。”

  他默不作声,眼光瞟向那个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的堂爱鈺,心中五味杂陈。

  “再问一下,确实是原装货没错吧?”陈汉毅仍处在‮奋兴‬状态。

  “…不知道”

  “去检查一下单嘛,看有没有小红花就知道啦!我怕那个妈妈桑诓我,这样我花那么多钱可就不值得了。”

  虽然很想发飙,但马耘康却乖乖拉开蚕丝被,果然看到一朵小红花在眼中绽放。

  “怎么样?”

  “嗯。”“嗯的意思是有喽?”陈汉毅好似在电话另一端慡得跳来跳去。

  “有又怎么样?你难道不知道处女膜也是可以作假的吗?”他没好气的吼。“呵呵,说的也是,不过你昨儿个晚上应该有慡到吧?”

  “问够没有?我要挂电话了!”他不耐地打断。

  “是是是。”声音停顿了下又道:“还有啊,我包了她一天‮夜一‬,你如果意犹未尽的话,一直到晚上十二点以前,你都可以继续享用。”

  “享用?哇哩咧…”正想反驳什么,一瞥眼却瞧见堂爱鈺端着盘子朝这儿走来,嘴里仍旧哼着歌。

  “好了好了,就这样!”手忙脚按掉结束键,连他自己也不明⽩为何如此紧张,她不过是个应召女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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