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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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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雅漫步在森林里,吹来的微风舒服得几乎使她想振翅飞翔。

  这一大片位于东侧的偏僻地带是整座王宮里她最喜的地方。

  在森林的尽头连接著花园,再过去的草地上是她住的寝宮!建筑物小巧而温馨,没有其他地方的奢华,是完全属于她的小天地。

  凉风吹来不悉的味道,不太像修德雷的气息。

  希雅伸展双翅飞上树梢,远远地看到有人正从小径走人花园里。她显然不悉路径,才走了几步,就险些被地上的障碍物绊倒。

  咦,是茜莉玛公主。

  她连忙敛起翅膀落到地面上,有些意外地看着茜莉玛直直地朝她走来。

  很多人都警告过她,茜莉玛对她最具敌意,因为如果没有她的出现,茜莉玛应该会顺利坐上王妃的位子。

  希雅望着她美丽的脸庞,心里对她不是没有愧疚感,但是感情的事本来就很难说。修德雷也说了,即使没有她,他也不会喜上茜莉玛的。

  希雅走近她,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彷佛雕像般动作僵硬,脸上没有表情,不像她在宴会上给人的印象,有如一株尊贵⾼傲的红蔷薇。

  一股淡得几乎察觉不到的味道飘散在浓郁的花香中,希雅不确定地闻了闻,那味道令她感觉不太好,她开口叫了茜莉玛一声。

  听到她的声音,茜莉玛霎时僵了下,脸上有了表情。

  “啊!我终于找到你了,希雅·伊凡德‮姐小‬。我们并没有被正式介绍过,我就自己来找你,这么做实在很失礼。不过我有事情想和你谈,可以吗?”

  希雅有些紧张地点点头,把刚才的不对劲感觉先抛诸脑后,朝站在蔷薇丛前的茜莉玛走去。

  靠近了仔细一看,她真的是个大美女。绿眸以及火红⾊的长发,丽得如同一朵灿烂盛放的红蔷薇,很难想像会有男人不臣服在她的裙下。

  “谢谢你,很⾼兴你愿意和我谈。我该如何称呼你?”茜莉玛礼貌地询问。

  希雅踱到噴泉旁的石椅上坐了下来,微笑道:“你可以直接叫我希雅。请坐。”

  她拍了拍石椅。她对茜莉玛的感觉还不错,但不知怎地,她总觉得她有些怪怪的。

  看到茜莉玛坐下来又开始发呆。她忍不住唤道:“公主。”

  “啊?什么?”

  “你不是有事情找我吗?”希雅提醒她。

  “有事…对了,我要一你的头发。”茜莉玛彷佛突然惊醒过来般,一开口就提出奇怪的要求。

  她的头发?希雅更好奇了“为什么呢?”

  “不行吗?”茜莉玛的绿眸紧盯著希雅银灿的发丝。

  “不是。”

  “那就给我吧!”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很好奇呢。”看茜莉玛那么‮望渴‬的样子,像是若不给她就要伸手拔似的。

  茜莉玛呆了下,像是在想着理由!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道:“大概是因为你的银⾊头发很像精灵天使吧!人家都说精灵的头发有保护的功用,可以用来当护⾝符…你不答应吗?”好像是这样吧?她也不太清楚,她只知道自H己一定要拿到希雅的头发。

  “不是的。”希雅笑笑,一头发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茜莉玛看着希雅拔下一灿亮的银发,接过来收好后,瞬间脸上又出现茫的神情。下一秒钟,她就像突然从梦中醒过来似的,对自己⾝处异地讶然不已。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是何时来的?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你是来找我的。”希雅讶异又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你没事吧?你的样子好像有点怪怪的,需不需我帮你诊断一下?我读过神学院,在医葯方面有⾜够的知识,有时也会兼任葯师,帮忙医治病人。”

  “你的意思是我有病吗?”她气得俏脸变⾊。

  “不是的,只是你刚才的脸⾊真的不太好,我很担心。如果你不想让我看,那我去请御医好吗?”真的很奇怪,茜莉玛刚才的表现和现在差太多了,现在的她比较像那晚宴会上的傲气公主。

  “你是傻瓜啊!”茜莉玛像看到⽩痴般地瞪著她。

  希雅侧头想了想,有些惑地对她笑说:“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很迟钝?如果我说错了什么,请你多包涵。”

  “你知道我是谁吗?”这精灵简直天真得不可思议,她们是情敌,而她竟然还担心她?

  “大致上知道。你是茜莉玛·蕾·乌鲁尔,西方乌鲁尔国的第一公主,本来是最有希望登上亚斯兰王妃宝座的人选。”希雅很老实地回答她知道的所有资讯。

  “你知道?那你⼲嘛对我这么好?”茜莉玛吓了一跳。如果换成她,她绝对不会对敌手客气心软。

  希雅反而无法了解茜莉玛的反应。她不舒服,难道要她丢下她不管吗?那她可办不到。她依然温柔地笑说:“如果我和修尔的恋情伤害了你,那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们事前并不知情。”她看着茜莉玛忽红忽⽩的脸“我看,我还是去请御医过来好了。”

  “我没生病。”老天,精灵都是这么纯洁的吗?碰上这种情敌,她觉得自己简直要昏倒了。

  “但你的脸⾊看起来真的很差。我扶你进屋里休息好不好?”希雅建议著。

  “那还不是因为你:”她真的要被气昏了!

  “为什么…”希雅还来不及问清楚,一大束丽的红蔷薇突然揷进两人之间,跟著一个男声在茜莉玛的耳边响起。

  “不,亲爱的,那是因为你今天还没有看到我。”凯利斯多在茜莉玛⾝旁坐下。

  凯利斯锲而不舍地黏上去。

  “我只是一个热情的追求者,这次我送的是尊贵丽又神秘热情的多利亚红蔷薇,最能榇托出你⾼傲凌人的美丽。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决定了,茜莉玛公主,我要你当我的正妃。”说到后来,他脸上的喀⽪笑脸渐转正经,害茜莉玛的心脏不小心多跳了一下。

  “事情可没有这么简单,这种事岂是你单方面可以决定的?”茜莉玛⾼傲地仰起头,冷冷的看着他。开玩笑,她可不是三心二意的随便女人,怎么可以随意更改标的物?

  “我是一国之王,当然可以决定。而且在被我追求之后还能拒绝我的女人,在这世上本不存在。”凯利斯多理所当然地决定,一脸自信。

  “你…你这种人…”茜莉玛几乎拿不住扇子,她真的要昏倒了。

  “怎么样?”凯利斯多体贴地扶住她的⽟手,关心地问。

  “死烂打,脸⽪简直厚到家了!”像赶苍蝇般地挥开他的手,茜莉玛决定暂时撒退。

  “不这样我怎么追得到你呢?”凯利斯多不以为意,又黏了过去。

  再也没力气和他争执下去,茜莉玛匆匆地对希雅说:“不管我是来找你⼲嘛的,等到下次没有⼲扰的时候,我们再谈。”说完,她拎起裙摆,转⾝就走。凯利斯多自然也追了上去。

  希雅口自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一前一后地离去。

  “她已经没事了吗?”她喃喃道。

  “显然是这样没错。”

  希雅闻声回过头,修德雷正倚在树旁看着她,笑意盎然。

  “你来了。”她开心地朝他奔去,搂住他的际。连续几天他都关在书房里批阅政事,害她都快得相思病了。

  修德雷笑着点点她的鼻头。“一想到我的未婚被人騒扰,我哪还有心思办那些政务?我一接到消息就马上过来了,顺便拉了凯瑞当饵。不过现在看来,那小子好像真的打算摘下那朵乌鲁尔的红蔷薇,移植到他多利亚的‮人私‬花园去。”这小妮子,也不想想这是何处,有什么风吹草动怎么瞒得过他?

  希雅叹口气,放开搂住他的双手。“那么,你该回去了。”

  “你不想见我?”他反捉住她的小手,拧起俊眉。好几天没见了,她没理由一见面就赶人。

  “你还有事没做完,不应该在这里的。”希雅低著头又催促他。

  “只是这样?不是你不愿意看到我来?”修德雷抬起她的下巴,执拗地要问出答案。

  “你欺负人!”她挣不过他的力道,气急败坏地低嚷。

  “知道就好。那就说实话.我想听。”

  “我很任的哦!”她仰首看他。

  “我就是喜你对我任,愈任愈好,我不要你庒抑自己。”她愈是开口要求,他就愈开心。对感情他很贪心,他要人也要心,即使只从指中漏出一点点,他也不容许。

  “我好想见你。”她小声却清晰地对他说。

  “我就是想听你这么说。在我的面前,你尽可以流露本,我不在乎。”他低下头给她一记深长的热吻,他不要她隐蔵住任何”面,他全部都要知道。

  “我好想你哦!”她搂紧他,汲取他⾝上悉的温暖气息。

  “那老实说不就得了。”他満意地咧开嘴。

  “可是你好忙。”希雅嘟起小嘴。

  “都忙完了。你未来的丈夫可是精明能⼲得很,处理那些国事轻而易举,差不多都处理完了。”再加上迈达亚十分自责宴会的事—搅走大部分国事,只留下最重要的决策文件给他处理,他自然乐得轻松。

  “那你刚才又说没办完!害我担心。可恶!”她气恼地说。

  “我来不及说嘛!”他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来不及?!希雅的火气渐渐上升,小手捶打他坚实如铁的宽阔膛。修德雷任她发怈怒气,好一会儿后,才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我也想你,真的好想。”他俊脸蹭著她的,思念之情狠狠地牵扯著他的脉动,火热的一噙著她粉嫰的瓣就再也不愿意松口,情愿就此吻到地老天荒。这段⽇子他忙得连晚上都睡在书房里,才几天就让他相思成灾;他再也不能忍受见不到她的生活,匆匆寻了个藉口,赶来见她。

  “我不能呼昅了…”她嘤咛著,原本绕著他黑发的十指握成拳捶著他的肩膀,要他放开她。

  他意犹未尽地放开她,低低喃道:“你很没情调吔。”他都还没吻过瘾呢!

  “我可不想因窒息而死。”那太没面子了。

  修德雷笑着拥紧浑⾝虚软的她。“你想,我还舍不得呢!”他修长的手指轻抚著她被吻得‮肿红‬的瓣。“她来找你做什么?”

  “她?”希雅疑惑地仰起头。

  “茜莉玛·蕾·乌鲁尔,刚刚和你谈话的女人,记得吗?”他警告地轻点她的鼻头,不许她蒙混过去。

  “我认为她不是坏人。”希雅认真地为她辩解。

  “是吗?”修德雷懒懒地一扬眉,不予置评。

  “只是…不晓得是不是我多心,我觉得她似乎有点奇怪,给我一种很不对劲的感觉。”

  “怎么个不对劲法?”

  “我也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劲…有一下子!我觉得她好像换了个人般,很奇怪。”

  “这样吗?”嗯,看来他得当心了,她的直觉一向灵得很。

  “公主那么喜你,为什么你不动心?”茜莉玛公主又美又⾝分尊贵,他怎么一点也不动心呢?

  “你希望我这么做?”他反问。

  “不行,你是我的。”她很快地否认,已渐渐能摸清他的心思。要是回答得稍有迟疑,肯定又会被吻得天昏地暗。这霸王!

  “既是如此,她就不成问题,至少不会是你我两人之间的问题。”说著,他侃下头又吻向她的

  希雅连忙掩住他的口“可是茜莉玛公主并不这么想!而且她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

  眼前堵著这么一个大问题,他还満心净想着吻她:“放心,凯瑞会摆平她的。”老实说,他并不在乎那女人的一切,不过他对凯利斯多信心十⾜。

  “凯利斯多?”希雅想起茜莉玛对待凯利斯多的样子,不抱希望地摇‮头摇‬。

  修德雷笑着她的发丝“别想太多。她就只跟你说了这些?”

  “不,她还向我要了一头发。”她老实回答。

  “头发?!”她要头发⼲什么?嗯,他最好查查看,毕竟乌鲁尔国的兽空之神曾是魔神的化⾝。

  “她好像把我当成飞翔族了。”

  “你本来就是。”最糟糕的是茜莉玛也知道。修德雷暗忖。

  “但是她不知道嘛,只是认为很像,所以要我的头发做成护⾝符。”说到这里,她忽然转向修德雷“你跟我过来。”

  希雅把他拉到拭瘁,上上下下打量著他的⾝躯。修德雷吓了一跳,搞不懂她究竟想⼲什么。

  “修尔。”希雅仰起头,甜甜地唤。

  “什么事?”

  “请你把前的⾐服打开。”她有礼地说。

  “希雅?”修德雷不敢相信地挑⾼眉⽑,他有没有听错?

  未待他回答,希雅迳自动手剥开他的外⾐。

  “不要动。”她目不斜视地盯著他裸露的膛,雪⽩的小手上出现一轻柔的羽⽑。她将羽⽑贴在他心脏的位置,隔著羽⽑轻吻了下,只见的⽑在瞬间散发出小小的光芒,然后就消失了。

  “这是什么?”他感到一股暖流透人心口。

  “我的分⾝,可以当作你的护⾝符。这样不管你在哪里,只要你呼叫我,我一定听得到。”不仅他想保护她,她也希望能保护心爱的人。

  “和头发的功效一样吗?”

  希雅点点头。“差不多。幸好有茜莉玛公主提醒我。修尔,我知道你只想保护我,不过公主并没有那么坏,她不会伤害我的。”

  “但愿如此。”

  LLLLLLLLLLLLLLLLLL

  维克恩及迪伦拿著调查到的资料直冲进书房里,见著修德雷,便迫不及待地说:“王,果然如你说的一样!”

  修德雷坐在大椅里双手握,看了迈达亚”眼,示意他接过资料袋。

  “调查的结果到底怎么样?茜莉玛有没有问题?”凯利斯多镇定地坐在原位看着维克思,平静地问。

  “与茜莉玛公主无关。”维克恩一板”眼地回答。

  “主谋是她⾝边的侍女长尤丝。”站在维克恩⾝后的迪伦跟著说明。

  “据我们在乌鲁尔国的探子报告,那位尤丝几个月前才突然在宮廷里冒出来,当然也不会是侍女。”维克恩也略知凯利斯多王追求茜莉玛公主之事!开口就是重点所在。

  凯利斯多对维克恩赞赏地点点头。“不愧是骑士团的军师兼谋士,一下子就点明我要的答案。”

  “多利亚王谬赞了。事实上这是吾王的命令,我⾝为属下,自当遵从。王怀疑问题若不是出在公主⾝上,那就是她⾝边的人有问题,而调查结果也确是如此。”

  维克恩顿了顿,将调查资料翻到其中一页。“这位尤丝侍女长,她在四个具刖还是乌鲁尔一座神殿的女祭司。表面上,她因触犯神殿的规定而遭受噤闭处分,但不久前突然变成某个贵族的养女进⼊宮廷,然后被指派为陪伴公主参加亚斯兰国国宴的侍女长。”

  “公主不知情?”凯利斯多又问。

  “应该说是连公主在內的所有人全不知情。据闻在公主出发前,那位侍女长曾数次被乌鲁尔王秘密召见。”维克恩点明茜莉玛公主的清⽩,免得众人疑神疑鬼。

  “这种消息你们也探得出来?”凯利斯多对他俩搜集‮报情‬的能力叹为观止。他好羡慕修尔有这样得力的助手,不晓得肯不肯让他挖角?

  “乌鲁尔王不是值得部下献上忠诚的君王。”迪伦回答得很实在。

  “有什么样的君王就有什么样的臣子。那些人只要给点甜头,‮报情‬全部如实奉上。”维克思‮头摇‬。

  这时,看着资料的迈达亚开口了“尤丝女祭司所待过的神殿,是奉祀兽星神的兽空神殿。虽然它是乌鲁尔国的主神,却曾因人心的贪,化⾝成魔神在耶利亚‮陆大‬引起战火,在九星神中算是黑暗界的神明。关于这点,你们没有任何线索吗?”

  “迈达亚,你的疑心有点‮滥泛‬成灾罗,你该不会以为他想打破黑暗封印吧?”

  凯利斯多不敢置信地问。

  “谁晓得?那位乌鲁尔王不是善于记取教训的人,还是小心点好。”

  “可是那些神殿的人的嘴巴可比‮员官‬们紧得多了,什么也问不出,我们也没办法。王,你认为呢?”迪伦问著。

  修德雷沉思了一会儿,淡淡地说:“不管怎么样,最好先防范于未然。维克恩!

  事情进行得怎样了?”

  “我命人支开了尤丝,正仔细地搜索她的房间,但直至目前还没找到可疑的东西。”维克恩回答。

  “啧:依我看,把那女人关到地牢里严刑拷打一番,不就什么都乖乖招了?”

  迪伦摩拳擦掌地说。居然敢对希雅不敬,他非把她个半死不可。

  说才说完,维克恩一拳敲在迪伦的脑门上。

  “未查到罪证之前,不能动她半寒⽑。”他当头浇下一盆冷⽔。

  “喂!你最好说个清楚明⽩,不然当心我火起来扁人。”格冲动的迪伦挽起袖子,打算不惜一战。

  维克思冷瞪他一眼。“公主目前还是我国的贵宾。”哼,难道他就不火大吗?

  “那我们该怎么办?”迪伦懊恼地问,转头看向在他心目中无所不能的王。

  “继续找。既然没有其他的参与者,表示她并不信赖任何人。如果真有黑暗界的东西,她不敢带在⾝上的,而这些不能给人看到的东西!你们说,她不放在⾝边,会放在哪里?”修德雷说得不愠不火。

  凯利斯多立即大声回答“当然是自己看得到的地方。而且侍女长拥有‮立独‬的房间,其他侍女不会随意进出,东西蔵在那里再‮全安‬不过了。问题是到底蔵在哪裹呢?希望可别徒劳无功才好。”

  “徒劳无功?这对我们来说是不可能的。我们骑士团在‮陆大‬诸国的名声,可不是浪得虚名。多利亚王请看着吧,只要是王代下来的任务!我们都会如期完成,让你挑不出半点瑕疵。因为茜莉玛公主没被牵涉在內,我们不会让她知道;至于尤丝,被看中的猎物是逃不出已张好的网的。”迪伦得意洋洋地说。骑士团虽然出名,不过大多只在暗中处理事务,好不容易能正大光明地站出来,他终于扬眉吐气了。

  “迪伦,你还有时间要嘴⽪子啊,走吧!早点将事情办好,到时不管你如何吹嘘,也没人敢说声不了。”维克恩说著就要拉他出门。

  “好啦:走就走!你别拉拉扯扯的。”迪伦不甘不愿的扯回袖子。

  这时候,派去搜索尤丝房间的人回来报告了,说在尤丝的⾐箱夹层內搜到一此一一奇怪的东西,立即呈上来让修德雷过目。

  “这是啥怪东西?”迪伦拎起一块黏土板。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些应该是施行黑咒术的用具。”维克恩冷冷的说。

  “什么!”迪伦像抓到毒蛇般地丢开它。

  “总之,证据到手了。迪伦、维克恩,你们立即去逮捕尤丝。”依然保持冷静的修德雷开口说道,王者的气势让人毫无反对的馀地。

  “是,王。”维克恩转⾝扯住迪伦就出门去了。

  听到维克恩和迪伦的声音渐渐远去,凯利斯多忽然站起⾝。“我也去看看好了。”说完,他就跟了出去。

  留下的修德雷与迈达亚感触良多,尤其是迈达亚,古老的传说还深印在他的心中。

  “做这种事情会招来黑暗之神诅咒的啊:”迈达亚叹道。

  “也许乌鲁尔王认为传言不可尽信。”修德雷淡笑。

  “年轻人本不晓得黑暗的恐怖。”

  “今晚之后,他就会知道得很清楚了。”修德雷抿抿,看向窗外。

  “怎么他们还没有回来?”迈达亚问。

  “你今天晚上有些焦躁。”修德雷回过头看他。

  “我忽然想起,传说在新月的夜晚,魔界之门将会被打开…”

  “若真出了事,我就不会在这里了。她下手的第一目标一定是我。”修德雷露出温和的笑容。七年前败战的聇辱,乌鲁尔王肯定恨不得把他开膛破肚。

  “但没看到犯人之前,我总是无法安心。”迈达亚依然忧虑。

  “你心过度了。”

  “一切全是为王的安危啊:”

  修德雷站起⾝,踱到窗前看着在天空中忽隐忽现的新月,不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拧起眉半转过⾝,不想再看到満布霾的月亮。忽地,他捂住口,真切?

  靶受到心脏剧烈的跳动,脑海中传来阵阵痛楚的呼唤。

  是希雅在呼唤他,她有危险了!这个意念一窜进修德雷的脑中,顾不得背后迈连亚的呼喊,他立即打开门,急奔而去。

  LLLLLLLLLLLLLLLLLLLL

  修德雷终于还是没能赶得及。

  当他赶到希雅的寝宮时,恰巧见到最后一幕残像。

  长廊的另一端,突兀地出现一个诡异的黑⾊漩涡,漩涡內伸出一双‮大巨‬的利爪捉着希雅;修德雷急急地奔过长廊,可他还是晚了一步,利爪带着希雅缩了回去,漩涡消失了,变成一面黑黝黝的镜子。

  “希雅?!”修德雷抓住镜子大喊,只差一步的遗憾令他痛彻心扉。

  “来不及了,她现在已经掉落魔界,成为魔物们的祭品了…”倒在一旁的尤丝‮狂疯‬地笑着,倚着柱子站起来。

  修德雷旋过⾝子,寒地瞪视她。

  “是你做的?”他的口吻轻如羽⽑,起来却让人寒⽑直竖。

  尤丝陡地打了个寒颤。“没错。她是最好的祭品,一定可以令魔物们満意,我的愿望也得以实现。茜莉玛公主!”她忽然大叫茜莉玛的名字,同时一步也不敢耽搁地往外跑。

  所有的事情几乎在同一时刻发生,让人措手不及。

  一直呆立在现场却无人注意的茜莉玛陡地动了,像回应尤丝的呼叫一般,她‮子套‬刀子向前刺去。站在她⾝前的凯利斯多反应快速地转⾝,以臂挡刀,反手击落刀子,然后一记手刀劈在她颈侧,将她劈晕了过去。

  修德雷早已先一步挡住尤丝的去路,对她冷冷一笑,掌风又快又重地拍上她的?

  脸颊,只听得一声惨叫,她被抛至墙上又掉了下来;修德雷毫不留情地跟上来踩落一脚,尤丝哇地吐出鲜⾎,无力还手。

  修德雷漠然地瞪视著她倒在地上,寒飒飒的声音响起。

  “迪伦,把这个女人弄醒,问出所有的‮报情‬,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无所谓。”

  他怒极地下令,浑⾝散发出杀气。

  迪伦领命,示意侍卫过来架走只剩下半条命的尤丝。

  修德雷转⾝面向凯利斯多,分神瞥了眼依然昏不醒的茜莉玛。

  “你被刺伤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让人措手不及;而且我没想到茜莉玛会袭击我。”凯利斯多捂著不停流⾎的手臂,脸上露出苦笑。

  “到底怎么发生的?”

  “逮捕尤丝的事被茜莉玛知道了,她不相信我们的话,只好让她跟来。我们赶到时,正好看到全部过程尤丝⾼举著那面镜子,月光照在镜面上,黑⾊的镜子霎时膨扩大,然后突然有一只‮大巨‬的黑爪从镜里伸出来抓住希雅…接下来的,你也都看到了。我真想不到,茜莉玛会这么做。”凯利斯紧握著拳低下头说:“抱歉,修尔,我没有保护到希雅。”

  “不要说了:”修德雷忽地怒吼.闭上眼不想再听他说下去。就只差一步…

  不,不对,是因为他的判断错误,而令自己失去了最心爱的人。

  他睁开眼“我不会就这么认输的。”

  “修尔,你想做什么?没有保护好你的新娘是我的疏失,若要我赎罪的话,我什么都愿意做!因为是我看错了人。但是你不能来,魔界的事情不是我们人类可以揷手的:”凯利斯多急喊著。

  修德雷眼神坚定地直视他。“凯瑞,那种事不试试看是不知道的。至于茜莉玛公主,等调查过后再说也不迟。你想,你我两人的眼力同时出错的机率有多少?”

  “微乎其微。”凯利斯多听了他这番话,开始恢复信心了。

  “是本不可能!”修德雷直指著他说道。“若你没有看人的能力!还可能稳坐多利亚王的宝座直到现在吗?维克恩,召御医和神官来,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被匆匆召来的御医为茜莉玛做了检查。

  “公主是中了『暗魂香』。”他神⾊严肃地说。

  “那是什么鬼东西?”凯利斯多问。

  “那是传说中黑暗界的魔族所使用的秘香!它可以纵人类的行动,但被纵的人对所做过的事情不会有记忆。”神官详细地对众人说明。

  这时,迪伦也指挥侍卫拖著伤痕累累的尤丝来了。

  “为何临时改变了黑咒术的攻击对象?”修德雷微俯著⾝躯,冷冷地问。

  “请饶了我吧!如果饶我一命的话,我就说。”尤丝哀哀求饶。

  “迪伦,把银炎花磨成的花粉混合合魂香,让这个女人服下。据说光和暗混合所产生的剧毒,将从人体內部往外一点一点地破坏,整个⾝体就这样活生生地腐化掉。”修德雷淡淡地说著。从来没有人可以指使他或威胁他!

  尤丝真的被他的话吓坏了,她再不说的话,别说荣华富贵了,连命也难保。

  “不!我说,我什么都说!因为纯净无垢的精灵天使是施行咒术最好的祭品,如果能够召唤到強力的魔物,任何愿望都可以达成…请饶了我吧!这一切都是乌鲁尔王主使的。”她为了活命,只好乖乖地全招了出来,顺便把所有罪行全往乌鲁尔王的⾝上推。

  “暗影镜的使用方法呢?”修德雷又问。

  “在新月的夜晚,将祭品的一部分放在暗影镜上,镜子的魔力就会将祭品呑噬掉。”尤丝盯著那瓶剧毒,有问必答。

  “那么,要如何做才能让那魔物自动把祭品吐出来?”

  “没有办法,魔物绝对不可能放弃已到手的祭品的。”

  修德雷盯著那面散发诡异森气息的漆黑镜子,沉思起来。

  “没有法子可想吗?”他拿起黑⾊的镜子,眯起眼睛说。

  “修尔,你想⼲嘛?”凯利斯多捕捉到他眼底的一抹精光,急忙问道。

  “我在想,既然暗影镜能从外界将祭品抓进去,它应该也可以让人类进⼊魔界。

  所以,我要去!”他冷静地说明自己的想法,眉宇间充満决心。

  “你要进⼊魔界?太来了!那不是人类所能触及的领域!而且就算真到了魔界,你也不一定找得到希雅啊!”凯利斯多按住他的肩,急切地劝阻他。

  修德雷回头看向他,笑着反按住他的手。

  “修尔!”凯利斯多仍想尽最后的努力。

  “我已经决定了。希雅正在呼唤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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