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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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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少爷…想来提亲了?”烟儿张大着嘴巴,有点不可置信。

  “嗯…”梁心帆点点头,茫然的眼神似乎还在回想方才的情景。

  “这么快,老爷一定还不知道吧?”

  “我没敢让爹爹知道,不然他们肯定要放鞭炮庆祝了。”

  烟儿噗嗤一笑,梁心帆瞟了她一眼。“还笑,有什么好笑的?”

  “没啊,烟儿只是觉得,‮姐小‬说得真好。”

  “还说呢!瞧你乐得。”梁心帆⽩了烟儿一眼。

  “难道‮姐小‬不⾼兴吗?”烟儿问道。

  “也不是不⾼兴…”

  烟儿听到这番似是而非的回答,不噤有点困惑。“那…那不就好了?‮姐小‬为什么不开心?你不喜姚少爷吗?”

  “你别问我,我好烦。”心帆脸上浮出淡淡的愁容。

  “嘻!”

  “你笑什么?”

  “我笑老爷啊,名字取得真好。”

  “名字?”梁心帆不明就里。

  只见烟儿说得有模有样、‮头摇‬晃脑的。“心帆,心‘烦’嘛!莫怪‮姐小‬要烦了,呵呵。”

  梁心帆闻言,不由得觉得好笑,又想维护主子的颜面,霎时间真是笑也不是、骂也不是。

  “你啊,小丫头片子一个。”

  两主仆正有说有笑,外头忽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不一会儿,来人便站在心帆房外敲起门来。

  “是谁呢?讨债似的。”烟儿努着嘴道。

  “去瞧瞧呗,说不准有什么急事。”

  烟儿点了点头,跑去开门,没想她才将门闩一拉开,外头的人竟就一头撞了进来!

  梁心帆听到碰撞声,连忙由內室走了出来,这时就看到小五和烟儿两人各据一旁,一个捂着膀子、一个则道歉连连。

  “小五?怎么了?”梁心帆问道。“这么冒失。”

  小五指手划脚地,満脸紧张。“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因为、因为夫人,她…”

  “娘?娘怎么了?”梁心帆心口忽地一紧。

  “夫、夫人她…她突然发病了!”

  “发病?!”

  梁心帆与烟儿互望一眼,脸⾊均是一片惨⽩,尤其是心帆。

  “老爷正在替夫、夫人看诊,他吩咐我…吩咐我只要‮姐小‬一回到家…就马上把你找到夫人房里去。”

  梁心帆闻言,立时就从自己的房间跑了出去,小五正要跟上时烟儿却一把抓住他。

  “夫人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病倒了?老爷有说过是什么病吗?”

  小五答不出个所以然,伸手摸摸头,也是一脸的狐疑。“我…这我也不知道啊…”******

  梁夫人房里梁夫人躺在上,一脸的疲惫,梁代昌则坐在她⾝边,当梁心帆进到房里时见到的便是这副景象。

  “娘…”她望着铺的方向,有些怯怯地不敢走近。

  “是帆儿吗…”梁夫人虚弱的问道。

  “你娘叫你哪,还不快过来。”梁代昌皱着眉,神情肃穆地对梁心帆招了招手。

  梁心帆缓缓走了过去,看着上的⺟亲,心中那不好的预感,突然又萌生了出来。

  “娘,我来了。”

  “帆儿乖…咳咳咳…”“娘!我在这,您别说话!”梁心帆边说,边望向⽗亲。“爹…娘她…”

  梁代昌没说什么,只道:“你娘有些体己话要跟你说,我先去前面看几个病人。”话毕,他径自起⾝往外走去。

  梁心帆见面对⽗亲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将注意力转回梁夫人⾝上。

  “娘,您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舒服呢?”

  梁夫人咳了两声。“我这⽑病,你们⽗女俩也都是知道的,生来就是磨人,不管怎么清修静养,上了年纪终究还是会出问题,只是这回比较严重一点罢了…”

  “怎么会这样呢?爹爹开给您的方子,您不是都有按⽇按时服吗?从来也没像这一次这般严重啊!”梁夫人叹道:“人老了,不中用了。这些时⽇以来,娘常感到口郁闷,⾝体更大不如前,睡也睡不深、吃也吃不多…”

  梁心帆听着听着,不由得心一酸,险些就要掉下泪来。

  梁夫人听见她菗噎的声音,便拍了拍她的脸颊。“你这孩子,哭什么?”

  梁心帆立时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我…我才没哭呢!”

  梁夫人的脸上出现一抹心疼的表情。“傻孩子…唉!”

  “娘有什么心事吗?”

  “怎么没有心事呢?”梁夫人又叹了一口气。“为娘的心事就是你啊,帆儿。”

  “我?”梁心帆心中略有所感。“难道还是为了婚事吗?”

  梁夫人虚弱地点了点头。“女儿是⺟亲永远的心事,愁吃、愁穿、愁教养;愁婚姻、愁公婆、愁生养,做为一个⺟亲,除了这些事,我们又能有什么别的烦恼呢?”

  “娘怎么说这些话,其实,娘的⾝体才是最重要的啊!”梁心帆安慰道。“娘若不把⾝体养好,拿什么来愁呢?您要快快地好起来,心帆还有很多要您心的事啊!”“顾得了一时,顾不了一世。”梁夫人摇‮头摇‬。“我的⾝体我自己心中有数,早也没什么放得下放不下的了,只是你这孩子,要不能早点得到一个好归宿,只怕我九泉之下心也不安。”

  梁心帆闻言,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娘哪儿也不许会!我跟爹都那么需要您,不许您说这种丧气话!”

  “生死之事,从来自有定数啊…罢了,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个。”梁夫人扯出一朵笑。“来,扶我坐起来,我有话对你说。”

  梁心帆依言而行,将⺟亲从上扶坐起⾝,梁夫人坐好之后,怜爱地摸着女儿嫰滑的手臂,过一会儿才道:“那个姚夏磊,你跟他来往也有好一段时⽇了吧?”

  心帆点点头,坐在边。

  “你对他的感觉怎么样?”

  听到⺟亲的问题,又想到刚刚夏磊送她回来时所说的那些话,梁心帆不噤面带羞赧。

  “我…我也说不上来…”

  “是害羞?还是真说不上来?”梁夫人淡淡的笑问。女儿家的心事哪!

  梁心帆咬了咬下。“我…我不知道。”

  “是喜?还是讨厌?”梁夫人追问着。“你爹对他顶満意的,只是嫁的人是你,怎么样都得看你的意思才行。”

  “娘,我不知道。”梁心帆真是有口难言。

  “什么不知道?你这丫头,对自己的亲娘说话还要这样吗?瞒着外人不说也就罢了,要是连爹娘都瞒着不说,那教我们怎么为你安排打算呢?咳咳咳…”“娘…您别这样,我说,我说就是了。”梁心帆忙安抚道。

  梁夫人一听,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只见梁心帆吁了口气,想起夏磊温和的笑脸,心头不噤一暖。

  “我…我不讨厌夏磊。”她道。“只是,我们也才刚认识不久,马上就要论及婚嫁的话,好像…太快了点吧?”

  “傻孩子,我跟你爹爹初成亲时,还是两不相识呢!”

  “可是…可是现在终究不是以前了。”梁心帆说。“固然爹跟娘的婚姻生活十分美満,可是,那毕竟不能保证我的婚姻假使如法泡制的话,也会很幸福的啊!”“这点娘同意,所以你爹才让你先跟夏磊从朋友做起嘛!”梁夫人真是搞不懂女儿的想法。

  “可是…我还是觉得这样太快了。”

  “帆儿,你真是不懂⽗⺟的苦心。”梁夫人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尚未成亲就成天跟着男人在外头,这不是一件好事啊!”“娘,时代不同了。”梁心帆握着⺟亲的手。“男男女女都可以上学、工作,抛头露面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说了或许你还会吓一跳,我的女同学里面,还有做记者的呢!”

  “可你毕竟不是她们。”

  “我希望我能。”梁心帆的语气不无向往。

  “你要替你爹爹想一想。”梁夫人说。“他娶了我之后,从来就没再娶填房的心思,这点让我很感,也很愧疚,男人嘛,哪个不是三四妾,但你爹爹却…”

  “娘…”梁心帆有些不以为然。“那本来就是应该的啊!”“我知道你的观念跟我们这一代不同,只是做娘的总有做娘的想法,我平生没有什么心愿,唯一的,也不过就是你能嫁个好人家而已,有个轰轰烈烈的人生固然精彩,可是平平淡淡,才是真长久啊!”梁心帆闻言,不噤沉默了。

  她何尝不知道⺟亲的苦心?对姚夏磊,她也的的确确有着超乎朋友的感情,只是啊只是,要她一下子走人婚姻,她委实仍有不甘。

  结婚生子,难道就真的是女人唯一的出路吗?

  与⺟亲长谈之后,梁心帆回到大厅里,只见梁代昌单独坐在椅子上,一脸凝重。

  “爹。”

  梁代昌转过头来。“你娘睡了?”

  “嗯。”梁心帆点点头。

  “来,你来坐下成也有话跟你说。”

  “爹也有话?”梁心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今天是怎么了,两老都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你坐下、坐下。”梁代昌朝女儿招着手,不得已,梁心帆只得在他下座人坐。

  “爹是为了娘的事吗?”

  “你的事还不就是你娘的事?”梁代昌道。“刚才你在她那应该也都听见了,她一直在追问你跟姚夏磊的事情。”

  “是啊…不过我也跟娘说过了,我不想…”

  “你不用想。”梁代昌‮头摇‬。“我已经决定了,既然你娘这么担心你的婚事,你⼲脆就快点成亲算了,反正现成的姑爷人选就摆在那儿,你嫁到姚家我也放心,就这么着了吧,看能不能顺便冲冲喜,一事两便,正好。”

  “爹?!”梁心帆吃惊的站了起来。“您不能这样!”

  “不能怎样?丫头,到底你是我爹,还是我是你爹?不能这样、不能那样,还由得了你任胡为吗?”

  “爹,您这样太不讲理了。”梁心帆扭过⾝子埋怨道。

  “噢,不然行啊!不要姚夏磊也成,你告诉我,你喜哪个对象,带回来让我瞧瞧!”

  “爹!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不然是哪个意思?你要是对姚夏磊没意思,趁早别和他一起鬼混,要有意思,就于脆嫁过去,也省了朝夕思思幕幕的⿇烦,这样不是很好吗?”

  “哪里好?”梁心帆真是有理说不清。“难道我连朋友的自由都没有吗?”

  “这跟你朋友哪有什么⼲系?”梁代昌摸着下巴道。“咱们是在谈你的婚事!”

  “喜是分成很多种的!”

  “难道你不喜姚夏磊?”

  梁心帆一愣。“我…”

  梁代昌站起⾝,双手背在⾝后,一步步走到女儿面前!神情郑重。“你娘⾝体一向不好,没法儿时时刻刻教导你,但你以为这样你就能为所为了吗?嗯?”

  “爹,我很自爱的。”

  “你要是成天往外跑,跟一些来路不明的朋友厮混,自爱也成了不自爱,任你心中光风霁月,也难敌蜚短流长,爹不是你,爹是为你好。”

  话已至此,此刻,心帆更不敢说出夏磊想要来提亲的事情了,只怕她要是一说出口,那事情也就不会再有任何转园的余地了。

  “爹,让我…让‮考我‬虑看看好不好。”最后的最后,她只能这么说。

  梁代昌其实心中也是十分宝贝女儿的,见她如此,心中也有不忍,无可奈何之余,也只得答应了。

  *********

  姚家后门童⾐云不知为了什么,站在姚家平时下人出人的后门口前,左右小心地张望着,似乎是在避免让悉的人看到自己。

  不一会儿,那深棕⾊的小木门竟咿呀一声的慢慢打开了,里头探出一个长工的头。

  “童‮姐小‬。”他走了出来,附在童⾐云耳边说了几句话。

  童⾐云越听,美丽的脸上表情竟越是难看,直到那长工说完,她就陷⼊了一阵长长的沉默。

  那长工作在一旁注意着她的反应,心中却暗暗着急,好半晌,这才提起勇气说话。

  “童‮姐小‬,我里头还有活儿…”

  童⾐云回过神来,随即由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往那长工怀里揣去。“拿去,这是给你的。”

  “这怎么好意思。”那长工嘴上虽然推辞,却是一脸喜孜孜的模样。

  “凭那点工资,想有什么额外的用度恐怕也很困难吧?这算是我给孩子买糖吃的,你就收下吧。”童⾐云为使他拿的安心,故意补上一句,又道:“⽇后我还有一些事想⿇烦你,希望你多多帮忙才是。”

  那长工自然是点头如捣蒜。“那当然当然,童‮姐小‬这么体恤咱们做下人的,咱们自当对童‮姐小‬尽一份心力一’童⾐云満意地笑了笑。“那好,你忙去吧,我也要走了。”

  *******

  “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的货被扣住了?”姚夏磊坐在洋行的办公室里,皱着眉对着电话那端问道。

  “是船期的关系…月底就要货了,这样青⻩不接的怎么成,会危害咱们的信誉哪!”他对着话筒又说了几句,专注凝神的听着话筒里对方所传达的讯息,专心到甚至连梁心帆由人领着走进来都没发觉。

  “好,唯今之计也只有等了那边你再去催一催。”他沉声说道,而后挂了电话。

  梁心帆静静地看着他,一会儿才开口。

  “出问题了?”

  乍听见她的声音,姚夏磊一愣,迅速抬起头。“心帆?!”

  梁心帆看到他脸上凝重的神情,随即被开朗的笑意所取代,心头也不噤觉得快,或许是看见了自己在他⾝上的影响力,无形中使得她也跟着重视起自己的容貌及打扮起来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办公室在这?”他记得他曾带梁心帆到过洋行外头,不过那时没有进来参观。

  “外头有一个先生带我进来的。”

  姚夏磊喜形于⾊,方才的困扰似乎已经不见了。“你来之前也不通知一声,我好把这儿打理打理,来…这儿坐。”他招呼着她往办公室里那套真⽪沙发上人坐。

  梁心帆环顾四周。“哪里,这儿很⼲净、很整齐啊!”姚夏磊替她倒了杯⽔,而后坐到她对面沙发上头。“大热天的,怎么会想到要来?”

  “我是避无可避。”梁心帆双手一摊。“爹爹成天…”意识到话题的敏感,她突然嘴了口。

  “我在等你说下去呢!”姚夏磊好奇地问道。她的脸颊漾着淡淡的‮红粉‬,可人的模样叫人不噤微笑。

  “没,总之是我闲得慌,上来你这儿走走。”

  “没带着烟儿,伯⽗会放心吗?”

  “他知道我是要来找你,便叫人力车送我来了。”梁心帆一耸肩膀。“似乎我的双脚无能极了似的。”

  “他是担心你啊!”姚夏磊看了看壁钟。“也快正午了,咱们一起去用个午饭吧!等我把洋行里的事情代一下,嗯?”

  梁心帆点了点头。

  于是便见姚夏磊走到外头,招来一个男子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儿又走了回来,拿起挂在⾐架上的外⾐,便向梁心帆伸出臂弯。

  “能有这个荣幸与‮姐小‬用餐吗?”他开玩笑的问。

  心帆含笑起⾝。“当然。”她走近姚夏磊⾝边,将自个儿的手伸进了他的臂弯里。

  “那就走吧!”

  他们在一间西式的餐厅里用午饭,侍者端来了两道简单的排餐,⽩⾊的瓷盘上放着两块⽔煮胡萝卜两条四季⾖,以及一块南瓜,盘中则是一片厚度适中的牛排⾁,上头浇着酱汁,另外还有汤品、沙拉和餐前酒等,虽然不是很豪华,却也还算正式。

  “看来顶不错的。”梁心帆看着桌上美丽的雕花⾼脚杯和闪闪发亮的银制餐具,不噤说道。

  “你若喜,以后咱们可以常来。”姚夏磊似乎也因梁心帆的开心而开心着。

  “你们常常来这里吃东西吗?”梁心帆好奇地问道。

  “嗯!其实大多是谈生意的关系才会来的…”姚夏磊看着她的模样。“你以前曾经来过吗?”

  “吃西餐是跟朋友吃过几次,不过就数你带我来的这儿最漂亮了。”梁心帆笑道。“你可别笑我是土包子。”

  “哪儿的话。”姚夏磊也笑,气氛显得轻松而‮谐和‬极了。“关于我上次说的事…”

  “晤?”梁心帆看着他,大大的眼里充満着问号。

  “提亲。’姚夏磊简短地说。

  心帆闻言,咬了咬下,默不作声。

  见她如此,姚夏磊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恼。“我破坏了气氛吗?”他问。“是不是我太之过急,吓坏你了?”

  他如此的体贴语气,倒让心帆有些不安。

  回想与他往至今,他从未对自己有过什么过分的要求和唐突的举动,一直一直都是那么温柔的、淡淡的,面对着他,心中就感到喜乐,说是不想踏⼊婚姻,但她其实最希望得到的,就是姚夏磊这样的男孩子啊!如今,万事皆如她所愿,为何她还想要更多呢?

  有得到,就必须有牺牲。为了⽗⺟、为了自己,更为了一直等待她的夏磊,她必须要有答案了。

  “心帆一’见她一直不说话,姚夏磊开始以为她生气了。“心帆,我不想让你失去选择的自由,更不愿意你,我只是太在乎你,你知道吗?你的一梁一笑,都⾜以影响我整天的心情,打从第一次在城里看到你,我就…”他顿了顿。“我就为你所昅引了。”

  心帆听到他如此坦⽩的话语,不噤抬起头来。

  “在那里逛街的你,显得很快活,全⾝上下都焕发出一种独特的气息,你很善良、很凋⽪,也很知礼,在那么短短的时间里,我就发现了这么多种面貌的你,叫我如何不倾心?”

  “你把我说得太好了。”梁心帆慑儒着说,更因他毫不保留的赞美而双颊生晕。

  “如果你在我心中不好,我怎么会那么迫切的去追求你呢?”姚夏磊露出一抹苦笑。“或许也就是这样,我吓到你了。”

  “你没有…”他说的话,其实她早能从他眼底那热切的眼神观察得出来,只是,她从没想到,向来含蓄的姚夏磊,竟也会将这些讯息毫不保留的对她当面全盘托出。

  姚夏磊似没听到她的话,自顾自地往下说:“对我而言,我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脚步太快,甚至我还常常觉得,或许还太慢了些呢!所以我才在那天对你说出提亲的事,只是没想到你很明显的犹豫了,心帆,如果你把我当成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就不要怕会伤我的心,请给我一个答案,好吗?”姚夏嘉诚挚的看着她,又怕她心里负担太过沉重地的,拍了拍自己的脯。“你不用怕我受不了打击唁,我的心V可是很強壮的。”

  听到他这么说,梁心帆笑了笑。

  “我…我并不觉得你不好。”她缓缓地说,无意识地转着银制的叉子,仿佛在心底想着最周全的说法。

  “老实说,你这么坦⽩,我很⾼兴,那让我觉得自己也该对你诚实一点…”

  “你一向很诚实的。”

  “谢谢你的夸赞,你老是这样的捧我,如果我回家说给爹爹听,他一定会说我自吹自擂。”

  “要我在伯⽗面前说也可以啊!”姚夏磊温和地笑道。

  “爹…爹他,他其实曾经对我说过,他希望我…”

  “嗯?”姚夏磊虽答的简短,心中却有些紧张。

  “他希望我跟你成亲。”

  “这…”那她本人的意愿呢?

  “娘生病了,她唯一的心事,就是让我嫁到一个好人家,爹也说如果这样做,说不定还可以冲冲喜。”

  “伯⺟病了?”姚夏磊皱起眉头。

  “我娘的⾝体向来就不是很好…”梁心帆放下刀叉,垂着眼说道。“她的病,连爹爹都无法治…”

  姚夏磊闻言,不噤‮头摇‬。“心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梁心帆抬起头,有些愕然,为了他少见的严肃。

  “心帆,令堂的病,我也十分忧心,但是,你不该拿自己的婚姻去换取长辈的宽慰,不是吗?”

  “我也是…”她也是那个意思,只是没想到姚夏磊竟替她说了出来。这难以启齿的心事啊!没想到姚夏磊竟也能洞悉得如此透彻!

  “如果你是为了这件事而答应跟我结婚,我是无法接受的。”姚夏磊道。“我不能乘人之危!那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听着他说的话,心帆不由得一阵感动,心头翻涌之际,更添了一股新的决心!

  “我已经决定了。”

  “心帆?”姚夏磊顿了一下。

  “我要跟你结婚。”梁心帆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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