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所有骨气，在距离西门庆给的一星期期限，只剩最后一天时，
然无存。终于，陆梦豁出去了。
罢了！什么骨气，什么尊严，比起她伟大的漫画梦，全都不算什么。古人陶渊明⾼风亮节，不愿为五斗米折
，她陆梦只是一介凡夫俗子，为理想折一点小又有什么关系！
阿Q式地给了自己一个藉口之后，她开始思索要怎度做。
怎么做？第一步，要有他的住址。
怎么知道他的住址？最快的方法便是打到出版社问。
想到之后，她真的马上就打…
前提是：她如果顺利要到，那就表示西北出版社，是一家没有职业道德，毫无制度可言的鸟公司。
而事实证明：西北出版社延续以往良好的口碑，把她当作头号漫画
，给了她一堆易天琊的漫画书签，而她什么消息也没问到。
沮丧之余，本想自动收拾细软，与这个待了近两年的地方说再见。一低头，却瞥见庒在玻璃垫下石云的签名，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察警局！
对，当初作笔录时，她记得那个坏脾气的察警伯伯，曾问了他们两人的通讯地址…想到这儿，她奋兴地弹起⾝，一路直奔到察警局。
冲⼊前，脚步却猛地煞在门口…
等等！她该用什么理由藉口要住址呢？
慧黠的眼珠不断地转啊转的，突然变灵光的脑袋，不断地动啊动的…终于，嘴角抖出个灿烂美丽的笑容，她在心中暗赞自己的聪明才智之后，才走了进去。
运气不错，一⼊內，她就见到那个坏脾气的察警伯伯，正坐前方优闲地喝着茶。
只不过，一见到她，察警伯伯马上噎了好大一口，嘴里的茶不但噴了出来，脸上的优闲更像坏掉一样，变成一脸的气极败坏。
他马上自椅子上跳起来，指着她道：
“怎么又是你？”显然，察警伯伯人虽老，记
可不老。
一堆和善的笑容马上堆満陆梦的脸。
“察警伯伯，别紧张，今天我是来忏悔的。”接着，她说了一堆恶心的话语，诸如自己觉得当⽇行为如何如何愧羞，又如何如何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良心不安，一定要到这儿忏悔一番，良心才过得去等等。
可能是陆梦那张纯真又堆満笑的脸，看不出虚假的痕迹；又或许是陆梦演技已达炉火纯青，反正，察警伯伯脸上的怀疑还真的慢慢退去，换上一点点的感动。
眼看时机已然成
，陆梦马上切⼊问题核心…
“察警伯伯，不好意思，上次和我打架的那位易先生，我一直想找机会向他道歉，可惜，就是不知道他的住址，可不可以…”
就这样，陆梦半哄半骗，以⾼超的演技得到一座金马奖、喔，不，得到一张便条纸…写着住址的重要便条纸。
一拿到手，当然，陆梦毫不考虑地直奔易天琊的住所。
找了半天，她终于来到一处巍峨大厦里的某一层。
但，当她站到与住址相符的一处破旧不堪的门前时，她不噤呆了。
这会是一个享誉际国、年收⼊近仟万的超级漫画家住的地方吗？
斑驳的大门坑坑洞洞的，有着明显被⽩蚁肆
过的痕迹；连接的墙壁得了不治的壁癌，⽔痕、漆痕像蛇般丑陋地横行着。
而靠近角落处，一个超大型的蜘蛛网，像幅立体的八卦图般挂在那儿，更骇人的是，一只超肥的大蜘蛛，还趴在网央中打着瞌睡。
忙着再把住址拿出来对照一番，没错，就是这儿，可是…
站在门前，她抓头搔脑，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不能以貌取人。最后，她想起国小老师的金⽟良言。
举起手准备敲门，这才想到自己的举动有些贸然。她收回手，开始思索着要以什么样的名目跟那家伙开口。
来来回回地踱步大概有十分钟，还是没有结论。
后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傻，想了半天要是对方不在，有何庇用？
思及此，她马上关闭脑神经，抬起手想用力敲门，却没想到，才轻碰一下，门即应声而开。凑向前一看，才发觉，门
本就只是虚掩着，没锁。
懊不该进去？陆梦顿时有些迟疑。
不过，才过了大约两秒，她就决定一探究竟。因为，⼊宝山岂脑普手回？为了自己的饭碗与面子，龙潭虎⽳她都得闯一闯。
大着胆子推开门之前，为了掩饰自己这种不请而⼊的心虚，她又再次敲了两下门，确定无人回应后，才踏进屋內。
然，才推开门，她前进的脚立即受阻，纳闷地探进头一看，她不噤又呆怔当地。
天！这算是个“人”住的地方吗？她瞠目结⾆。
只见，屋內几乎没有一个可以立⾜的地方，所有看得到的地方全堆満了漫画书，与一堆
七八糟的东西，⾐服內
随意地四散在地上、桌上、沙发上，甚至觉睡用的大
，没有一处能幸免。
包恶心的是，沙发旁的一张小茶几上，还堆満了同一个牌子的泡面碗，几条丑陋的青面条还挂在碗沿。
天！她忙按住嘴巴以免叫出声。怎么会有房间脏成这种程度的？
她
自己瞠目结⾆的视线往內移，终于，在一堆“垃圾堆”上，她看到一个“人”呈大字型仰躺在沙发旁边，似乎睡的正香甜。
从体型来看，她不能够确定地上那个人是不是易天琊，因为，他的脸被一本大开的漫画书整个盖住。
回过神后，她轻轻掩上门，蹑手蹑脚地走向前。她不知道自己的行径为什么要像小偷，或许是下意识为自己偷偷进来的行为作掩饰。
越过一堆漫画山走到那人⾝旁，犹豫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她下定决心般地蹲下来，轻轻地揭开盖住对方脸的那本漫画…
果然，这个睡得像死人的家伙，就是易天琊！
睡着的易天琊像个天真无琊的天使，没有了平⽇那种态变的⾼傲与暴戾，⽩皙的脸颊、俊美的五宮，就像林小花说的…完全无懈可击！
然而，这些优点，陆梦却一点也没发现，因为，她的目光被旁边的写字台昅引了。
轻轻盖回漫画，如梦游般地起⾝，她拿起桌上一堆画稿端详着。
这张写字台，是全屋唯一没被漫画书淹没的地方，但是，却也没乾净到哪里去，铅笔、蜡笔、橡⽪擦、图画纸等等东西，凌地横霸桌子各个角落。
陆梦的心神全被手中的画稿昅引。稿中的人事物虽以古代为主轴，但笔触、线条与画法，却是陆梦所没有接触过的领域，老实说…画得实在很
！
一页一页渴饥地翻着，本忘了这画稿出自她最讨厌的人之手。
由于看的太⼊神，移动的后脚跟不慎绊到一堆漫画，想稳住⾝形不果，整颗庇股重重地往下坠，更糟糕的是，坠落的方位正对着易天琊那一起一伏的肚子…
想当然耳，一下如嚎叫般的重重呻昑声立即响起。
被痛醒的易天琊马上丢开漫画、睁开眼睛。乍见到自己的⾝上竟庒了个女人之后，混沌的瞳孔慢慢变大，最后，凝聚成一种恐怖的恼怒…
“你是什么混帐鬼东西？”
这声句吼，吓得陆梦立即弹起⾝，啪地几声黏到了对面墙上。
“我…这个…那个…”心虚加惊吓过度让她说不出话来。
看清楚这个“混帐鬼东西”竟是陆梦这个蠢女人之后，一股不可置信让易天琊睁大的眼变得更大，但更快地，加⼊了凶神恶煞的元素。他向前，用彷佛要吃了她的口吻道：
“谁让你进来的？你好大的胆子！”
“门…门没关…我发誓…我敲…敲过门…”虽然口⾆被吓得直打颤，她仍企图解释。
然，易天琊的脸⾊并未因陆梦的解释而缓和，反而像多涂了层墨汁般，更恐怖的是，他卷起袖子，一步一步地朝她近…
陆梦由于心虚在先，被惊吓在后，面对他的近，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地移开，而被迫离开了紧黏着的墙，来到屋央中。
“我要杀了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随着这声恫吓，易天琊的手真的伸了过来，看样子，应该是想把陆梦捏死。
然而，还未碰到她，陆梦就由于惊慌急于后退，后脚跟绊到一包垃圾又失去平衡，双手一阵滑稽的划之后，以一个十分可笑的倒栽葱势姿，狠狠地摔进漫画堆中。
由于势姿实在太过爆笑，原来面目狰狞的易天琊，在愣了几秒后，怒气瞬间被转化，忍不住发出一串大笑。
“真是现世报！哈哈…”他毫无同情心地捧腹大笑。
纵使偷偷进他屋中有愧疚，也因这重重的一摔、而他可恶的大笑后，一扫而空。忍着⾝上各处被漫画书角戳到的痛楚，她生气地来到他面前，指责道：
“你明明可以拉住我，为什么见死不救？”
“我为什么要救一个偷偷进我家的蠢女人？”他想停止笑，却对上陆梦那两只像熊猫的眼睛，倏地，想笑的感觉更无法遏抑，爆出肆无忌惮的大笑。
其实，以他的距离，他绝对可以在她摔下前拉住她，但，他没有出手，一来，他以为她顶多脚步踉跄；二来，这蠢女人本不值得他救。
这夸张的笑声将陆梦的火气全挑了上来，她真想冲上前，劈里啪啦地打掉他脸上那可恶的笑。但，一思及今天来到这儿的伟大目的，只能全呑了回去。
忍！她告诉自己。
老实说，易天琊満腔的怒火，已让陆梦那一跤去掉一半；另一半，也因陆梦那双“凄惨”的眼睛化为乌有。
原本，她打歪他鼻子之恨至今难消，但，看到她的“惨状”之后，几⽇来的不平衡全都一扫而空。
“你非法偷进我家，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以手抱
，神情仍是气死人的倨傲。
“你别口口声声用『偷』这个不名誉的字眼，行不行？我敲了门，是你自己门没关、又睡得跟死猪一样…”
“你还敢狡辩？”他的脸又拉下来。
碍于有求于人，陆梦只能在心里不以为然的嘀咕。
“废话少说，谁给你这里的住址？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这里，是他画稿的秘密所在，连出版社都不知道，这女人好大的本领，竟然可以摸到这里来。
“我…当然有办法可以知道。”他那副凶巴巴的模样，陆梦哪有勇气把来意讲出来。
易天琊
晴不定地望着她，瞧得她心头直发⽑。
突然，他发出一道轻蔑的冷笑：“其实，你到这儿的目的，不说我也知道，你搞砸了我跟东南出版社合作的默契，你想要为那天的事向我道歉，今天，你的重责大任就是来挽回一切，对不对？”
天地良心，他主动把话题导回核心，她该接着说些低声下气的话语，来使他回心转意，真的，她发誓，她是打算这么说…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出口的话语却变成这样…
“你少臭美好不好？要我跟你这家伙道歉，除非太
打西边出来。你不来我们出版社，算你还有一点智商，我今天来，就是想警告你，安分蹲回西北出版社，不要妄想到我们公司来，我们不
你。”
完了…
虽然骂得很慡，但一骂完，她马上就后悔了。她绝望地闭上眼睛，等着易天琊暴跳如雷的反应。
但，没有，没有预期的风暴。眼睛偷偷地打开一道
，偷瞄了对方一眼。
只见易天琊皱起了眉头，用一双怀疑的眼直盯着她。
警报解除，她以为她还没出局，正想说些什么补救的话语缓颊时，易天琊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你今天来的目的，就是特地来警告我，不要到东南出版社？”
“没错。”应得又快又准，完全凭良心的回答，却又以更深的后悔收场。
完了…这下铁定完了…她等着被踢出门吧！
然而，她似乎又料错了，因为，易天琊突然笑了两声。
“我懂了，你很讨厌我对不对？”
莫名其妙冒出这句话，陆梦当然无法反应，她以为易天琊突然疯了。
“你回去告诉薛先生，明天中午我会过去拜访他，请他把时间空出来给我。”
完全意想不到结果竟变这样，陆梦眼睛顿时瞪得老大，看着一脸平静的易天琊，她更加确定…
他真的疯了！
＊＊＊
当一脸怀疑的“西门庆”在隔天中午，真的看见易天琊时，怀疑变成了眉开眼笑，堆満在一脸谄媚的脸上。
易天琊一如之前轻松的打扮，仍是格子衬衫与牛仔。但即使是如此率的打扮，却丝毫无损他的斯文俊俏，一出场，简直让所有的女同事心猿意马，注目礼频频。
包括陆梦。不过，眼神与同事所露出的倾慕不同，她用的是一种质疑兼怀疑的目光。
易天琊注意到了，进贵宾室前，抛给陆梦一个天真无琊的笑容。
那笑容…外人看来充満暧昧；但看在陆梦眼里，却浑⾝起
⽪疙瘩…因为，她那要命的第六感告诉她，又有倒楣的事要发生了！
她与生俱来的神奇第六感，同事当然不知道。一堆芳心受挫、心态不平衡的女同事马上凑过来。
“陆梦，你很了不起喔！看来『咖啡战术』
有效的。”职员A酸酸地道。
“陆梦，看不出来你有魅力的，竟然让易天琊独独对你抛媚眼！”职员B修养比较差，有些咬牙切齿。
“陆梦，你到底用什么方法，传授我们几招嘛！”职员C比较⾼竿，采取讥讽兼嫉妒的作法。
这些夹
带
的话，刺的陆梦満头包，冤屈无处诉。
还好，林小花那对眯眯眼看来似乎相信她，让她的心稍微安一点。
“小花，我跟易天琊之间的关系，你最清楚不过，是不是？他那个笑本、绝对不安好心，对不对？”林小花是她心灵最后的慰藉与依靠。
然而，林小花似乎不知自己扮演了这么重要的角⾊，她竟然诚实地道：
“我觉得不安好心的人应该是你吧！要不然，凭易天琊那副聪明相，怎么可能会看上你？”
陆梦顿时哭无泪。
有人说：同间的友谊是一种毒葯。
以前，她不了解，现在，则是体会透彻。
＊＊＊
斌宾室中的密谈…
“基本上，你所提出的条件以及酬劳的计算方式，我很満意，我同意将我未来一年的著作
由贵公司出版。”易天琊表情认真，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见事情如此戏剧化地转圜“西门庆”简直喜出望外。他悄悄地捏了捏腿大…真的会痛，那表示不是在作梦。
就这样捡回一颗金蛋“西门庆”当然小心翼翼地马上道：“承蒙厚爱，相信未来一年我们一定可以合作的很愉快。”他咧开大嘴，金牙在⽇光灯的照耀下，闪过几道光芒。
“不过，我有几个条件要先说清楚。”
“请说。”他不敢怠慢地立即接口。
“第一，我不会配合贵社任何形式的宣传活动。”
“接受。”易天琊向来特立独行，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一点。
“第二，我只画我自己想画的东西。”
“同意。”不管画什么“易天琊”三个字就是销售保证，是一个超级印钞机。
“第三，我坚持只签一年约。而在这一年內，倘若我发现贵社不符合我的期望，我有随时解约的权利。”
“合理。”只要把你捧的⾼⾼的，还怕不能续约？
“至于第四…”他停了一下，眼神闪过一道不怀好意的光芒。“我要陆梦当我的人私助理。”
“可啊…”一口痰差点噎死“西门庆”“你…要陆梦…当你的人私助…理？”
“没错。”坚定又肯定的两个字。
“西门庆”的眉头不解地皱了起来。“你确定要…她…”这个成事不⾜败事有余的女人？
“不行吗？”易天琊反问他。
“当然…不。”能替他解决掉陆梦这个眼中钉、⿇烦婆，他真是求之不得，只是，他为什么坚持要她，这就颇耐人寻味。
“可以知道，你为什么坚持要陆梦当你人私助理的理由吗？”他小心翼翼地探索。
“我有我的考量。”他的眼中又露出那种琊的光芒。
“西门庆”不敢再问了。为了那个害人精打破眼前这颗金蛋，怎么想当然都不是件划算的事。
“好，我答应你。”他还想再加一句：货物既出，概不退还。
易天琊満意地点点头。
“以后，她就归我使用、管辖，薪⽔可以由我支付。”
听到这儿“西门庆”的心已经飞上云端。
解决掉一个⿇烦，又不用破财，老天，这么划算的事去哪里找！
一桩谋就这样谈定。
可怜的是外面的陆梦，正当她被众人剿的満头包时，却不知，自己正被人秤斤论两地宰割着。
＊＊＊
易天琊前脚一离开“西门庆”立即召开大会。
史无前例地，陆梦这一次特许被免除一切劳役，直接端坐上位…“西门庆”旁边的那个位子。
浑⾝不自在的她，虽想溜回经常蹲的那个角落，无奈“西门庆”一只手牢牢地揪着她，让她哪儿也溜不得。
“各位，我迫不及待要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易天琊同意和本社签约了。”西门庆一脸喜孜孜，笑得阖不拢嘴。
“哇…”
同仁的呼声立即此起彼落，像排山倒海般涌来。
陆梦则是愣在当地，她不了解，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能够有这样圆満的结果，我们必须感谢陆梦，因为她，易天琊先生才能回心转意，大家为她鼓鼓掌。”他用力拍着陆梦的肩膀，力道之大，让一⾝是骨头的陆梦，差点內伤吐⾎。
掌声立即捧场地袭来，虽然其中很多是不甘不愿的。
西门庆继续道：“为了感谢陆梦，我同意了易先生的要求，割爱陆梦这个超级好员工，当他的人私助理。”
此话一出，
向陆梦的目光分五派。一派是嫉妒；一派是羡慕；一派是怀疑；一派是心碎；另一派则是吓到怔呆…那当然就是陆梦自己。
“我反对！”还好，她的心神及时回窍。
“我也反对！”心碎派的刘正风也立即阻止。
“我更要反对！”林小花则是怀疑派的代表。
其他各门派的反对声音也纷纷传出。
“西门庆”的笑容顿时凝结。
“请问各位反对的理由何在？”
“为什么是我？”这是陆梦提出的质疑。
“陆梦本没有经验，要如何胜任？”这是刘正风不客观的说辞。
“像陆梦这种少筋的女人，只会砸了『东南』的招牌，贻笑大方。”这是林小花的警告。
只不过，这些“建言”全遭“西门庆”否决…
“为什么不是别人是你，那是易先生本人的坚持；没有经验可以学；东南出版社这个大招牌，更不是一个少筋的女人砸得了的。”
所有反对全部无效。“西门庆”议事大搥一敲，表示事已成定局。
陆梦哭丧着脸，此时，她真的很恨自己那种与生俱来的超能力，为什么只能感应到倒楣的事情。
不过，拥有超能力不表示她一定要妥协，当那态变家伙的人私助理，那不如杀了她比较快！
她发誓，就算卷铺盖走路，也绝不妥协！活着要活得有尊严、有格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