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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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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和昑泉聊完天后,珑儿就四处寻找一个可以让她逃脫的缺口。可是她百寻不到一处,原本打算放弃了,忽然想起昨天溜进城堡的手法…爬树越墙。

  于是,她来到昨天的东墙探索。运气下错“它”仍旧在那里屹立不动。

  珑儿的脑子不停地运转,想尽镑种脫逃的方式。但想来想去,似乎只有爬树是最‮全安‬的策略。

  这天晚上,月黑风⾼…

  珑儿趁着黑夜,静悄悄地溜到东墙下,攀附到墙上的耝树藤上。她背上背着“银狼”怀里绑着“山猫”然后轻松地爬到树藤‮端顶‬,准备沿着藤蔓爬出城墙。

  爬到半途,她突然听到树藤底下传来騒动,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探头往下看。这一看之下可不得了…

  整个城堡的家丁,就像蚂蚁看到糖果一样地涌到树藤底下。人人手提着灯笼,把整座城堡照亮得像座不夜城。

  不会吧?这?快就被人发现她失踪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下子她不但逃不出去,而且还被人群包围着在树上进退两难、动弹不得。

  饼于惊讶的她,并没有听见树藤已发出断裂的声音,一径将全⾝的重量垂挂在裂枝上。结果“卡滋”几声传来,她已经来不及跳开,⾝不由己地随着断枝往下掉。

  听到断枝掉落的声音,珑儿知道自己劫数难逃。眼看她就要坠地摔得粉⾝碎骨,她紧闭着眼睛,不敢去面对自己即将惨死的事实。

  下午时分飞云对他未来的子大吼外带恐吓,其实已经感到后悔,因而彻夜难眠。

  毕竟珑儿与他同样是受害者,他实在没理由责怪她,強把満心不悦发怈在她⾝上。他挣扎了许久,还是决定去客房向珑儿道歉。

  他敲了几声门,却没有应声。难道她不想见他吗?还是她已经睡着了?或许他不该打搅她,今儿个她一定是太累了。

  他正想转⾝回房时,又停下脚步。她会不会逃走了?愈想愈不对劲,还是转⾝再敲了几次门。正打算撬开门闩时,他试试看转动一下门把,发现门并未上锁。

  不对!怎么她‮觉睡‬没有上锁呢?

  飞云点起烛火,发现整个铺整整齐齐的,并没有她的⾝影。

  他走到边,摸摸榻,发现褥、被单都是冰冰冷冷的,证明了一件事:珑儿今夜并没有上睡过。

  他两眼一扫,突然发现头上竟挂着一样东西…“龙姻”⽟佩。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双方婚约的信物,而她竟然把它随随便便扔了。

  懊死的女人!宁愿把⽟佩还他,也不愿与他成亲。现在竟然还趁着黑夜逃走,摆明了没把他的警告放在心里。

  飞云愤怒地握紧手中的⽟佩,咬牙切齿道:“等我抓到你,非让你好看不可!我发誓会让你知道,反抗我的代价是什么。”

  他拿起⽟石直接走到通天塔,紧急击了大鼓,叫醒风云堡的警卫,准备好好搜寻逃走的新娘。

  擂鼓响彻云霄,转眼间,风云堡的家丁、女仆个个手拿烛火,分散在堡內四周寻找可疑的踪迹。

  飞云、昊云和昑泉三人则坐在卧龙邸的大厅,等候下属回报消息。飞云的脸上更是蓄満怒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葯味。

  许久,柳总管慌张地走进厅堂。

  “找到人了吗?她在哪儿?”说话的人是昊云,他知道大哥现在怒火难抑,决定替他发言。

  “在东墙『上』。”柳总管特意強调了“上”字。

  “东墙?”昑泉首先出声。“怎么会在那里?”

  “她藉由树藤…爬上去的!”柳总管呑呑吐吐地回答,后来的声音几乎小得听不见。

  好半晌,昊云与昑泉互相对看,谁也未出声。倒是飞云开口讲了第一句话:“果然又是该死的树藤!”

  飞云听完柳总管的报告后,马上赶到东墙准备抓人。没想到正好看见珑儿的⾝躯从树藤落下来。

  “当心!”他的心跳差点停止跳动,用尽全⾝力气拚死命地跑过去接住她。珑儿软软地瘫在他怀里。

  他解下她背上的银狼及怀里的幼虎,将它们丢给仆人照料。双手仍紧紧抱住珑儿,用力地往怀里挤。他必须确定她是否还有心跳、还有温热。

  幸好!除了⾝上有几处擦伤、娇俏的脸蛋多了些许伤痕以外,她大致上安然无恙,只是受到惊吓昏了过去。

  幸好幸好,否则后果真的无法想象。

  刚刚见她掉下来时,他的心跳简直要停止了。都是他害的!如果不是他怒她,让她走投无路,她也不至于想逃离这里。

  方才若是没有及时接住她,他一定会一辈子后悔自责。

  珑儿觉得⾝子轻飘飘的,像羽⽑一般毫无重量,完全没有支离破碎的痛苦感受。那种感觉就像躺回⺟亲怀里一样,非常温柔、舒适和‮全安‬。

  自从爷爷死后,这份温馨感就未曾在她脑海涌现。她感觉自己悄悄微笑,而且尽量地往那舒服的源点靠过去。

  “如果这就是死的感觉,我宁可多死几次。”她微笑地自言自语。

  突然有一种类似咒骂的声音从远处传进她的耳朵。

  “该死的女人!要死请到别的地方去死,这里不是收留孤魂野鬼的地方!”

  这个声音非常耳,依稀就是那个土匪的嗓门。

  “从来没有人敢在风云堡寻死,只有你这个笨蛋!”

  好像真的是他耶!她猛然张开眼睛,首先上一双噴火的黑眼眸,眼眸则镶在一张长満胡子的脸上。莫非她死了,魂魄来到阎王殿前,而这张凶面孔正属于阎王老爷?

  不!她定了定神,他…他不是那个土匪龙飞云吗?他怎么在这儿?难道…

  “老天!这里不是阎王殿?”她惊叫出声。

  “不,这里是风云堡。”果真是那个土匪。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瞠目结⾆。

  “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飞云见她醒来,真想一手掐死她。

  “我…我以为…我死了…”

  “是…你该死!但请不要死在这里。”

  难道刚刚温暖、‮全安‬的感觉…不!她恼羞成怒地挣脫此人的怀抱。

  懊死,昑泉竟然出卖了她!她明明答应过替自己保密的,还信誓旦旦说她不会告诉大哥自己想逃脫的事。

  他们一家人都是骗子,骗子!

  珑儿努力想站起来,可是龙飞云一点也下松手。他扣住她的,把她往自己的肩上甩,准备扛回房间。

  珑儿气愤地举起双拳,用尽吃的力气往他⾝上捶打,并在他耳畔大声吼叫:

  “你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飞云不理他,一径往前走。

  珑儿简直无法忍受。“快放我下来,你这个土匪!”

  “除非你想死,否则你给我安静一点。”

  “哼!我才不想死在这种地方。”

  一旁的昊云见两人争争吵吵,赶忙跑过来阻止。“大哥。”

  飞云转过⾝,一脸不悦。“什么事?”

  昊云指着珑儿说:“把她给我吧!我会好好看管她的。”

  “别来烦我!”飞云凶恶地看着珑儿。“这丫头害所有人‮夜一‬没睡,需要有人管教管教她才行。”他顿了一下,恶狠狠地微笑。“从现在开始,由我亲自看管她。”

  “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昊云觉得不妥。

  飞云‮头摇‬。“没关系!明⽇对外宣布…下个月二十,风云堡堡主龙飞云即将娶虎氏女眷玲珑过门。”

  “你休想!”珑儿龇牙咧嘴地‮议抗‬,但飞云不睬她。

  他加重语气,不容昊云有反驳的余地。“你们的罩子给我放亮一点,我不希望在大喜之⽇新娘子又跑掉了,到时大家都很难看!”

  飞云说yA不管众人惊愕的眼光,就扛着珑儿返回卧龙邸。

  望着远去的大哥及未来的大嫂,昊云不知是喜是忧。刚刚从大哥的口气中,他听得出来大哥希望自己不要管这档子事…毕竟这是各自的家务事,即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弟弟也不便⼲涉。

  为何不轻易表露情感的大哥会说出这种话呢?莫非他其实稍微有点在意这门亲事?无论如何,昊云都为珑儿的安危担忧。大哥的占有极強,姑且不论他们之间会不会培养出真正的夫感情,万一珑儿又兴起逃跑的念头,也许…大哥会杀了她。

  不,不可能!娶珑儿是双亲的意思,相信大哥绝对不会杀她的。可是她的脾气这?倔,简直与大哥旗鼓相当,两个人能够和平相处才怪。

  …唉!别管了,这是大哥的家务事。由他自己去想法子吧!

  珑儿任由龙飞云扛回卧龙邸后,被他恶狠狠地扔在上。

  飞云从怀里拿出“龙姻”⽟佩,不管她的‮议抗‬,马上蛮横、耝鲁地替她戴上,并出言警告:“你给我乖乖待在这儿,千万不要再有想逃的念头,不然我会让你永远记得违背我命令的下场!”

  珑儿毫不妥协地看着他,而他则闷不吭声地脫下⾐物,再褪下鞋子准备上休息。一看他居然打算脫得⾚裸裸的,赶紧惊慌失措地逃下

  就在她快要奔向门口时,飞云从后面拉住她的手腕,硬是把她的⾝躯给拖了回来。

  他耝鲁地把她掼到畔,居⾼临下地耸立在她眼前。

  “放开我!你这个土匪!你凭什么抓住我不放?”她恨恨地瞪着他。

  他的额头已爆出些许青筋。

  “凭什么?凭我是你的丈夫,还有你藐视我对你的善意警告。”话一说yA他已经替她翻过⾝,让她趴在上背对着他。

  珑儿这一惊非同小可。“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只是教训你一下。”飞云坐回畔,将她拉回自己的膝盖上,意图非常明显。

  “住手!你不能…”她大声嚷叫。

  飞云庒不理她,巨掌啪的一声落在她的小庇股上。“我已经不止一次地警告过你,而你只是当耳边风。很好,这次就让你牢牢记住教训。”

  他的巴掌响当当地拍打她的尊臋,然后厉声恐吓道:“马上答应我,你不会再有逃跑的念头,否则我就把你的庇股打到开花。”

  “我不要!你是险的小人、土匪,你随便打我,竟然还有脸要求我答应留下来让你欺负一辈子,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一定会遭天打雷劈的。”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嘲弄地大笑。“如果我被雷劈死,做鬼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纠你这个诅咒丈夫的小毖妇,让你一辈子良心不安…你究竟答不答应我的条件?”

  啪啪啪,她的臋部又挨了三记。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绝不再逃了,快停手!”她气急败坏地大叫。

  他果然立即停手。

  珑儿的庇股肿成三倍大,她強忍着不再流泪示弱,飞云忽然‮存温‬地抱起她。

  她本以为土匪头子良心发现了,打算替她掉“青紫”便没有挣扎地任他抱着。等到下一瞬间她发现他的意图时,已经来不及了。

  “砰!”她整个人被耝鲁地扔回榻,更可恨的是他竟然让她的庇股先着。她痛得跳起来,而他则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脸上一点悔意也没有。

  可恶!他是故意的!

  愤怒和欺骗使她更加生气。“是昑泉告诉你我今晚要逃走的,是不是?”

  飞云瞪大眼睛,珑儿瞧见他惊讶的神情马上后悔了。

  “昑泉?原来她也知道这件事,这丫头竟然敢瞒骗我。”

  显然昑泉并没有出卖她,反倒是她傻呼呼地招出昑泉的名字。珑儿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悔意。真不知道飞云会怎么样伤害她?

  她心虚的表情飞云看得一清二楚,看来这丫头的心思还真单纯,蠢得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虽然昑泉瞒骗了他,但她毕竟是飞云最疼爱的小妹妹,他当然不忍心伤害她。

  珑儿还想替昑泉脫罪时,飞云立即捣住她的小嘴,不让她再聒噪下去。两只胳臂反手圈住她,使她的背贴进他的怀。伸手掀起被子盖住两人。

  她不安地‮动扭‬⾝体想挣脫他的怀抱。谁知飞云的手忽然缩紧,害她差点不过气来。

  “安分一点!”飞云不耐烦地警告。“我已经很累了,不想和你再耗上‮夜一‬。尚未拜堂之前我不会強迫你的,更何况你现在的庇股肿起来了。”

  珑儿羞红了脸。“不准再提起我的庇股。”

  她更加烈地‮动扭‬⾝躯,一股人的女香味钻进飞云鼻子里,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

  理智使他咬紧牙关,并从齿间进出沙哑的声音:

  “拜托!除非你想提早行房,否则请别再‮动扭‬⾝体好吗?这样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行房”是什么意思?嗯“行”就是走“房”自然指房间,难不成他想打得她整间房里四处走?天哪!

  他的威胁马上奏效了。珑儿不再烈挣扎,静静倚偎在他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平稳低沉的呼声传进她的耳朵。她忍不住翻⾝回过头偷看,飞云已睡得不醒人事。这下她可放心了,至少不必再胆战心惊。

  她挑衅地看着沉睡的他。

  “哼!睡就睡!难不成你会把我吃了?”

  她头一转,眼睛一闭,疲劳和心安让她很快进⼊梦乡。

  一直到沉睡时,珑儿都没有注意到,背后那对深沉的眼睛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夜里,珑儿来个大翻⾝,整个人偎进飞云的怀里,脸蛋埋进他的膛。她的呼昅吹抚着他,狂野的情使他差点庒抑不了。

  他怨恨自己的定力不够,也咒骂这场婚姻的荒谬可笑。

  吧脆掀起锦被,快步走向卧龙邸的⽔井,取出终年冰寒的井⽔往头上一淋,让自己騒动的⾝体冷却下来。

  好舒服的一觉。

  珑儿慵懒地张开眼睛,发现四周的环境很陌生─书桌椅、书柜、盆景和文房四宝,屋內的摆设极为男化。难道这是土匪的…她慢慢回想起昨天的事情。

  啊!昑泉有危险。

  她思及昨晚那个土匪对她的恐吓,急忙连滚带爬地下,然后砰的一声撞‮房开‬门,视死如归地冲向栖凤阁…昑泉的闺房。

  而这厢的昑泉,正接受大哥的处罚。

  原来飞云一早就来到栖凤阁,审问昑泉昨晚有关新娘逃跑的事情。

  “你是我最疼爱的妹子,竟然帮着外人欺骗大哥?”飞云怒视着她,脸上有着无比的威严。“难道你希望大哥成不了亲?”

  “不…不是的。”昑泉愧疚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她…”

  “别理她了!现在我要你做一件事,就当做对你与她串通的处罚。”

  “是。”昑泉唯唯诺诺地答应。“大哥请吩咐。”

  “你马上着手替她裁一件新娘子的⾐袍,而且下个月二十之前一定要办好,否则你知道大哥会怎么对付你。”

  反正制一套新人服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昑泉満口答应了,这才送走气呼呼的大哥。

  她埋头努力地制红服时,窗旁有人在探头探脑。

  “大嫂!”昑泉停了手上的针线活z遄A走到窗旁。“你有事?”

  “是…”珑儿支支吾吾,偷偷从窗户爬进房间。

  昑泉对嫂子“有门不走偏要爬窗”的举动,感到百思莫解。

  珑儿迅速地将昨晚发生的事大略地说了一,并信誓旦旦地对昑泉说:“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不让你大哥伤害你。”

  昑泉愣了一下,噗哧笑出声。他是她大哥啊!怎么会伤害她?

  “没事了,大哥给我的处罚只要几天就完成了。”

  什么?几天?

  “他已经打过你了?我去找他算帐!”珑儿卷起袖子,一副准备报仇寻死的样子,昑泉不噤大笑出声。

  “大嫂,你别冲动!”她拉住珑儿。“大哥没有打我,只是骂了我几句,然后要我点女红罢了!”

  “真的?”珑儿狐疑地看着小泵。“你可别骗我唷!”

  她才下相信那个土匪会如此好说话。

  “是啊!”昑泉拿起制一半的⾐裳。“就是这件『龙凤呈祥』的新娘服。”

  “新娘服?”

  “新娘服是拜堂成亲时新婚夫妇穿的红⾐裳。”昑泉耐心地解释,想必她未来的大嫂一定不知道。

  珑儿不明所以地皱眉。“你大哥要『嫁人』了,所以处罚你制新娘服?”

  大哥穿新娘服嫁人?哈哈哈…“不是大哥嫁人啦!是你要嫁给大哥。”昑泉真的笑翻了。

  “什么?他还不死心?”她决定去找龙飞云好好谈谈。

  她⼲⿇傻呼呼地嫁给一个土匪头子,平⽩和自己的庇股过下去。真是开玩笑!

  她气势汹汹地蹦出昑泉的房间,直接闯向卧龙邸的议事厅,正好飞云也打算出门抓她回来,两个人面撞个正着。

  他一见到珑儿,二话不说就将她捆住。

  珑儿尖叫‮议抗‬。“放开我!我又不是犯人,⼲⿇绑住我?”

  “不绑住你你又会到处跑,一眨眼又引起騒动,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倒霉的人可是我。”

  易哭饿闹山上跳?“我又不爱哭,而且肚子饿了当然会闹。但是为何要到山上跳?我又不是猴子!”

  易哭饿闹山上跳?亏她想得出来。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乖乖地跟我走吧!将来你就会知道了!”

  自从风云堡堡主要成亲的消息散布出去,堡內短短数周之內涌进各路人马,大伙儿都等着向堡主祝贺。最近这几天堡內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但对于筹备这场婚礼的风云堡仆佣来说,満z{子疑问却不知应该问谁。堡主的婚礼到底是一场灾难?还是老天爷开的玩笑?

  那个叫珑儿的姑娘活像是山猴投胎,整天⽑⽑躁躁的静不下来。从她一踏进风云堡起,堡內上下没有一个人有好⽇子过。这还不打紧,只见她玩累了,三不五时就来个“失踪记”搞得堡內人仰马翻,每个人都累得半死。

  这场婚礼没有人敢想象会变成什么德,只怕风云堡即将被夷为平地,化作灰烬。

  二月二十。

  暴风雨前的婚礼,静得让大家人心惶惶。

  仪式开始时,在众目睽睽、窃窃私语下,双手被反绑的新娘像待宰的羔羊般,被气呼呼的新郞扛进厅堂,举行两人的拜堂仪式。

  所有宾客叹为观止,事后一致承认,龙堡主的婚礼是他们仅见最别开生面的经验。

  婚礼的过程相当简单。直到強迫新娘拜完堂,完成成亲仪式,飞云才把珑儿⾝上的绑缚松开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来的火葯味。

  一旁窃窃私语的达官显客,有许多人早已相中在北方有钱有势的风云堡主龙飞云做女婿,但始终遭到回拒。而今每个人都看得出来,新娘是老大不愿意答应这门亲事,于是在新郞和新娘即将送⼊洞房之际,当着新夫人的面前公然挑衅,扬言愿将自己的女儿许给堡主作妾,希望夫人不介意多女共事一夫。

  话一出口,四周的宾客无一不倒菗一口气,看着此时満脸僵硬的新郞,并等待新娘的反应。

  珑儿先是一愣,然后气愤地扯下红巾,并从腿部zX匕首,斩断河谛,头也不回地丢下丈夫飞奔而出。

  飞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群“无缘的亲家”口气严峻地说:

  “你们扰我婚礼,我可以不追究;但如果新娘跑了,你们就准备从北方消失吧!”

  飞云在小南门逮到了珑儿,二话不说地就拖着她回房。

  “昑泉,好好看紧她。”回房后他对着丫环及昑泉大吼。“如果我回来的时候她又失踪了…”

  “你吼啥吼?我要离开⼲她们庇事?”珑儿气愤难平地说。“我偏要失踪给你看!”

  “如果你敢离开,她们都得死。”他尖起声音警告。

  “你真是土匪,连自己的亲人都下放过。”

  “没错!”他冷冷地撂下重话,转⾝离开,一点也下理会在他背后张牙舞爪的新婚夫人。

  “去你的!混蛋!”

  “大嫂!”昑泉惊呼一声。“女孩家不该骂脏话。”

  “见鬼!为什么他能骂,我就不能骂?”珑儿不服气地抱怨。

  昑泉苦笑着,一时之间也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珑儿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觉得昑泉真是漂亮,⾝量⾼挑又有气质,跟那个老土匪龙飞云相比,怎么看都不像是兄妹!

  “你跟他真的是亲兄妹?”她好奇地问。

  昑泉点了点头。

  “可是为什么他长得像一头熊?”

  “熊?”昑泉噗哧笑出声。

  “是啊!他的胡子好可怕。”

  “他是故意留着胡子,吓唬那些自己送上门的姑娘。”昑泉替大哥解释。

  不会吧?谁家姑娘会看上一头熊?

  “你骗我,我不相信。”

  “这是真的。如果你看过大哥以前的样子,说不定也会被他住呢!”昑泉笑道。

  “不可能的。”珑儿嘟起小嘴。“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就是遇见他。”

  “可是大哥他…”昑泉正想再帮大哥多说z?n话,门外的声音打断了她。

  “昑泉,把其它人带下去。”说话的正是新郞倌。

  “是。”昑泉马上起⾝,带着所有的丫环回返栖凤阁,把良辰美景留给新人慢慢度过。

  锁上房门后,飞云坐回子⾝边。

  “昑泉的针线活很细致,这套新娘红服很适合你。”

  “是啊!”珑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应道。

  飞云知道她这?安分,绝对没安什么好心眼,于是出声恐吓她:“过了今晚,你満脑子想逃的主意可以全忘了。”

  谁理你?她闷不作声。

  “我的东西向来不许别人随便侵占,特别是子。”他看着她。“如果有人敢碰你,即使是一国之君,我也要他付出代价。同样的,如果你逃跑害我失去一个正礼娶回来的新娘子,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她依然不睬他。

  他只好一边倒酒,一边转移话题。“你刚刚似乎和昑泉聊得很愉快?”

  她摆着一张臭脸回他:“没什么,聊些私事而已。”

  “来,把它喝掉。”他递给她一杯温酒。

  她盯着手中的酒杯,不解地问:“这是什么呀?”

  飞云没答腔,径自拉起她的手臂和自己,然后仰头饮尽手上的酒。

  她则一脸茫然,迟迟不敢喝。

  “怎么?长这?大连酒都不会喝呀!”他故意出言她。

  这一招果然有效。珑儿拿起酒杯,一鼓作气就把甜酒喝个精光,结果酒气呛进她的气管,差点害她咳得连⾆头也吐出来。

  “好辣!好辣!”她用力往嘴边扇风,还一边大叫:“这是什么东西?简直辣死我了!”

  飞云有趣地瞧着她,替她和自己再倒了一杯。

  这是杯酒,洞房花烛夜,男女必须双手互相喝掉。

  嗯…第一口灌下去虽然又呛又辣,可是喝顺口之后,她发觉这种“杯酒”其实并不难下咽。相反的,酒汁流进肚腹里,温温润润的,浑⾝仿佛陷⼊一个暖和的小火炉,脑中醺醺然,通体舒泰。

  飞云又喝完手边的酒,打算再喝第三杯时,才发现珑儿把整罐酒拿来当⽔喝咕嘟咕嘟直灌下肚子里,他吓了一跳,赶紧抢下酒葫芦,原本全満的酒已经去了八成。

  “你还好吧?”

  她的俏颜红通通的,醉意已有八、九分。

  “给…给我喝…”珑儿摆摆手,忽然感觉有人盯着她。“噫…是土…土匪喔!怎么…有好几个呀?我…只能…嫁…”话未说yA她已倒进飞云的怀中发酒疯了。

  飞云爱怜地看着她。“不会喝还敢喝,明天可有你苦头吃了!”

  他凌空抱起醉得半死的珑儿,走回畔,慢慢将她放置在上。举手解下罩,并脫掉自己⾝上的大红⾐裳才回到上。

  他侧躺在珑儿⾝边,疼惜地瞧着她的醉颜好一会儿,然后轻扯她的两肩⾐袖,锦服顺势滑下来。

  首先映人他眼帘的,正是珑儿左臂上殷红的守宮砂。

  蓦然间,他的心跳急遽‮速加‬,一寸一寸地褪下她的⾐服。才一会儿,小巧的部、纤细的柳以及修长‮圆浑‬的⽟腿,慢慢横陈在他眼前。

  他忍不住吻住怀里的娇俏新娘,为他‮魂销‬的洞房花烛夜拉开序幕。

  龙飞云忽然不觉得成亲是一件苦差事了。

  也许,这是上苍给他的最好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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