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唐朝贞观三年两仪殿雄伟的殿堂上,一群员官按官位⾼低分站两侧,中间则跪着一人。
沿着⽟阶上去是一个华丽的平台,左侧站着一位⾝材⾼大魁梧、面貌异常俊美的男子。他是当今天子同⽗同⺟的弟弟洛王李维,带剑守护在旁。
平台上去,一张宏伟的龙椅摆放在殿堂匠处,上面坐了一名⾝着明⻩⾊龙袍的男人,他便是至尊的天神之子,大唐国的二任皇帝李世民。
他的五官虽与洛王李维相似,却不似李维的柔。飞扬的剑眉,宛若流星的沉眸,刚的轮廓刻画出強悍的霸王之气。
“你可真教朕失望啊!”低沉的声音划破清冷的空气,李世民对跪在地上的男子说着。
“微臣知罪。请皇上降罪!”太常少卿祖孝孙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你何罪之有?或许是朕的不对…”李世民叹一口气,声音小得让人听不清楚。
“皇上,这编订乐曲篇章,向来互有争议,太常寺中人各持己见,长期不决,怎么可以将过错全部推到祖孝孙⾝上?”御史大夫温彦博进言。
“皇上,祖孝孙乃是⾼雅之士,派他前去教宮女做音乐,又加以斥责,微臣认为并不妥当!”守侍中王珪也站出来说话。
原来去年李世民命祖孝孙与协律郞张文收,共同参照南北,考察古今,创作唐王朝雅乐,又教导宮中的妇女音乐,但成绩令他不満意。所以今天在朝会中加以责备。
“哼!朕把你们当成心腹,你们对朕不竭尽忠诚,反而帮祖孝孙当起说客!柄家大典祭祀,会不需要用到宮廷燕乐吗?可你们却在此暗示朕不懂得用人之道!”李世民大怒,冷厉的话语一出口,殿上所有人都跪下请恕,没有人有勇气抬头上他锐利如鹰的双瞳。
“皇上请息怒!皇上一直要求臣属忠贞、进言规劝,而今天奏报之事,难道是为了私情?是皇上辜负臣属,不是臣属辜负皇上!”王珪继续进言。
李世民气得双拳紧握,微微颤抖。向自己的理屈服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他还是掌握至⾼无上权力之人。
可他还是努力收敛起怒气,手一挥“你们起来吧!”
众臣起⾝后,尚书省左仆房玄龄上前。“皇上,微臣举荐一人能胜此任!”
“说!”李世民捏捏自己的眉心。
“臣推荐吕才。”房玄龄道。
听到吕才的名字,许多人都眼睛一亮。
“皇上,这吕才是博州清平人,自幼勤奋好学,通晓音律,尤精方伎之书。”秘书监魏徵上前代他回答。
“皇上,吕才聪明绝伦,凡事只要一闻一见,无不通晓其妙,对音乐尤为专长。”王珪也为他背书。
“你说呢?”李世民看向另一人。
“启禀皇上,他确实是个人才。”尚书省右仆杜如晦回答。
“那就叫他来见朕吧!”李世民说完站起来转⾝就走,李维则是一如往常他⾝后。
“维,你认为呢?”李世民问⾝后的弟弟。
“没意见!”他和喜爱音乐的哥哥不一样,对此完全没趣兴。
“在你心中除了海儿外,还会对什么事有意见?不是老哥要说你,但是男儿志在四方,怎可屈就一名女子?”李世民转头向弟弟说教。
“二哥,你可真健忘。这名女子当初还是你我娶的,不是吗?”李维反问哥哥。
“但我没叫你专情于她一人啊!当初我也是不得已,没想到你倒是为她失魂落魄。”李世民冷睨弟弟一眼,没见过像他这样的痴情种。
三年前,东突厥汗国颉利可汗,趁他初登帝位,率兵南下直抵渭⽔桥,距离首都长安只隔一⽔,朝野震恐。他只好孤注一掷,亲自到渭⽔便桥上向颉利可汗乞和,誓言臣服进贡外,也答应和亲,所以就牺牲了玩世不恭的弟弟李维,迫他娶颉利可汗的女儿阿史那海儿。
这次求和对他而言是奇聇大辱,但他也亲眼看到颉利可汗在军队组织上的低能,所以他决定反击。
“那是二哥你没遇到过。我就不信等你遇到了,会比我好到哪去!”李维上哥哥的眼神,放肆的说。
“我⾝为天下之主,岂可专宠一人,让后宮其他女子被冷落!”他必须博爱地临幸每名嫔妃,不能让后宮的女人因专宠而恃骄。古人的教训历历在目,他绝不愿重蹈覆辙。
尤其在他的元配子文德皇后长孙氏过世之后,他发誓向⽗亲学习,不再立后,因此现在后宮并无人掌理。
虽然他曾经宠过一名女子,但她现在在冷宮中…
“是!二哥说的是。但要小心别纵过度,老来心余力绌啊!”李维不留情地嘲笑。
“你老哥我⾝体好得很!倒是你,老跟我要一些珍贵葯材…是不是过去纵的你,不能再重振雄威让海儿‘幸福’啊?”李世民忍不住将视线移向弟弟的“弟弟”
“二哥,那些补品是给海儿的,我从来没吃过,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了,前一阵子新罗国善德女王不是呈上千年⽩灵芝吗?是否可以给微臣一些?”只有在跟皇上要东西时,李维才会自称“微臣”
“你就拿去吧!海儿⾝体还好吗?”李世民当然知道这些葯材是要给海儿吃的,他只是开开弟弟玩笑。
“昨天又发病了!”海儿无法治的病,让他经常担心会失去她。
“有没有吃葯?需不需要请太医看看?”不只李维担心,连李世民都担心,每次海儿发病,他都怕李维会想不开,让他痛失一名手⾜大将。
“太医看过了,还是没用!”李维蹙眉。
“唉…你甭担心,海儿吉人自有天相,老哥寻遍天下名医也会治好她的。”李世民安慰道。
没有李维这个弟弟,就没有今⽇登上帝位的他。
十几年前,杀⽗自立的隋炀帝杨广暴无道,百姓忍无可忍,纷纷起义抗暴,导致天下大。
民变如火如荼,只有叛变才能死中求生。他劝说镇守太原的⽗亲响应起义,冒险起兵。他与李维及一些大将奋战不懈击败薛仁杲、迫降王世允、生擒窦建德、斩杀刘武周,歼灭梁师都,完成了天下一统的大任。
两兄弟功勋无人可比,他被⽗亲封为“秦王”官拜“天策上将”李维封为“楚王”官拜“天威上将”两人手上的秦王令、楚王令与⽗亲的圣旨,有同样的地位。
也正因为如此,三年前发生了惊心动魄的流⾎惨剧。
他与李维还有两个同⽗同⺟的兄弟,大哥太子李建成、四弟“齐王”李元吉,但他们两人很少参战。在他与李维浴⾎奋战时,他们则是在长安享受美女醇酒,声⾊⽝马。
最初,⽗皇要封他当太子,但他辞让了。后来他因征战有功,声望、权力皆超过被封为太子的大哥,导致大哥对他严重猜忌怨恨,与四弟李元吉不断在⽗皇面前进谗言,离间他与⽗皇的感情,又调走他⾝边的谋士大将,意将他孤立,甚至在他的酒中下毒,让他差点丧命。
最后,他被得不得不求自保,同李维及天策、天威上将府的人员发起“玄武门之变”亲自杀了大哥,手下大将尉迟敬德杀了四弟,李维则割下两人的头给⽗皇。
案皇虽然震怒,却也无可奈何。
两个月后,⽗皇坚持退位,自称太上皇,不再过问政事。
他登基后,改年号为“贞观”封李维为洛王,节制国全十道之十六卫府、东宮六率府、及元从噤军。意思就是说,国全兵马的统制权都在李维⾝上。
他与李维一路走来的辛酸,无人知晓,所以两兄弟的感情也不是别人能介⼊的。但玄武门之变却让他与⽗皇结下了解不开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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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无情的鞭子落在小漩柔细的肌肤上,留下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红⾊鞭痕。
“啪!”壮硕的男子再次菗鞭,狠狠地打着双手被反绑在木桩上的她。
小漩嘴巴被蒙住不能说话,只能用一双凤目恨恨地盯着眼前鞭打她的男子,和坐在一旁优闲喝茶的女人。
“轻一点,别把她打残了。她可是我重要的商品。”莲嬷嬷代着。
莲嬷嬷是扬州城着名的院“莲月楼”的老鸨。
十天前,她从河里救起了奄奄一息的小漩,一看到她那如出⽔芙蓉的丽面貌,便坏心地打起她的主意。
请人替她验了⾝,确定是个闺女后,她便她学习歌跳舞,想要让她接客。她相信这么美的姑娘家一定会让她赚进大把银子。
可她没想到这个闺女格凶狠,不但打跑了教艺的师傅,连她这救命恩人都差点被扭断手,还多次想逃跑,一点也不懂得感恩回报。
今天教保镖把她绑起来痛打,就是要给她一点教训!“啪!”又是一鞭。这次鞭条划破小漩的⾐服,露出丰満的部。
“真是漂亮的子!”男子忍不住走上前,握住她⽩嫰的椒啂,态意弄她的粉蕾。
小漩全⾝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神杀他。
“还没轮到你呢,你就先等等吧!”莲嬷嬷冷冷的说。
“那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玩她?”院里的保镖们早就是心庠难耐。以往莲嬷嬷都会把不听话的姑娘给他们“教训”更何况这个泼辣货曾经把好几个兄弟打得一⾝伤。
“等她给人开了苞,再让你们几个玩…记住,别把她给玩死了,我可是要让她继续接客的!”
“那当然!”虽然现下不能“尽”但至少他可以先玩玩她另一个地方…
男子把鞭子丢在地上,两只⽑手罩上她的双啂,拚命亵玩。
莲嬷嬷则是不发一语地继续喝茶。反正不要破了她的⾝就好。
小漩死命动扭⾝躯,但还是无法挣脫。
男子琊地捧起小漩的部,低头慢慢吻亲,一只手绕过她下⾝,摩抚她圆浑的臋部。
他从未见过长得这么漂亮,⾝子又完美的女人!他忍不住紧贴她的⾝子,将他的硬坚抵在她小肮上…
突然,一颗一颗红疹从小漩的部冒出来,男子抬头一看,只见小漩的嘴角慢慢流出⽩沫。
“莲嬷嬷,你看她!”男子放开她,惊吓地跳开。
“你看你,把她给打伤了!”莲嬷嬷冲上前,看到小漩翻着⽩眼,咆哮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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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漩醒来后两眼盯着天花板,被绑住的手脚因为过度挣扎,慢慢出现⾎痕。
她怎么会这么倒楣,掉进这莫名其妙的地方,还准备被人当成女卖掉?!
初时她还以为自己跑进了古装片的拍片现场,后来才知道她竟然跑到了古代来!可怜她孤单一人,在这受尽了待…莫非是她过去太爱打人,遭到了报应?
房门外一阵窸窣,门上的铁锁被人打开。
房门被推开,进来一名⾝着绿⾐的女子,手上提了个竹篮。
“小漩妹妹,你饿了吧!”铃儿笑容可掬的问。
她把竹篮放在桌上,拿出菜肴,坐到小漩⾝边,把她嘴上的布条解下。“来!吃点东西。”
铃儿是被莲嬷嬷派来服侍小漩的女孩,也是莲月楼的女。
“我不吃!”小漩头撇过一边,冷冷的说。
“小漩妹妹,你不吃会饿死的。”
铃儿把碗凑到小璇嘴边,但小漩依然不肯吃。
看她紧盯着窗户,她知道她在想什么。“小漩妹妹,你别想了。窗户都加装了铁条,你逃不出去的。”之前她曾从窗户逃走过两次。
“我宁可饿死,也不要当女!”小漩怒道。
“小漩妹妹,你是说当女很可聇吗?”铃儿垂下双眸。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你啦!”小漩恨不得咬断自已的⾆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铃儿拚命眨眼,就是不要让眼泪流下来。⾝为女也不是她愿意的呀!“我…唉,对不起嘛!”小漩惊慌失措的道歉。
从她被抓来莲月楼后,都是铃儿在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她虽然没有绝⾊的容貌,心地却很善良,对她也是客客气气。
她担心妹妹小渔是不是也来到了这时代,是不是也像她一样倒楣?不过现下她都自⾝难保了,多想也没有用。
“小漩妹妹,你就顺了莲嬷嬷嘛!莲嬷嬷其实人很好的,院中大多是她救回来的姑娘,你就当是报恩嘛。”她是莲嬷嬷派来当说客的。
“哪有这种报恩法?分明是良为娼嘛!”
“但你也不能否认,你的命是莲嬷嬷救回来的…要不是她,你早就淹死了!”
“哼!当初让我淹死也倒好!”“你别担心,像你这么漂亮,一定会遇到肯帮你赎⾝的人,到时候你就可以脫离这种苦⽇子啦!或是多存一些钱替自己赎⾝不就得了!”铃儿安慰她。
“那你怎么不替自己赎⾝,要窝在这儿那么多年?”
“我赎了⾝能去哪?还不如再多赚一点养老!”她因为没有漂亮的脸蛋,所以没有男人愿意王动替她赎⾝。“别说了,吃饭吧!”
铃儿又劝了半天,小漩才顺了她,把饭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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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与李维坐在延嘉殿旁的景临台上,旁边是引来的金⽔河,向北流⼊西內苑。他今⽇在此招见吕才。
李世民与吕才相谈甚,吕才的博学多文,让李世民留下深刻的印象,随即先让他在弘文馆做事。
待吕才走后,李世民转头看向李维“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件事…我知道这事对你来说很为难,但是…”
“二哥是说东突厥一事吗?”知他者莫李维。
“嗯!我想尽快解决此事。你也知道,颉利可汗反覆无常,不然他不会在渭⽔河上答应结盟,又在去年助梁师都抵抗咱们。”
“二哥,你有话就直说吧!我不会为了儿女私情,坏了家国大事。”当年为了保护二哥及自己,他连手⾜都敢杀了,更何况是他的岳⽗。
“那我就直说了…你是颉利可汗的女婿,让你派兵攻打他是说不过去…”
“李靖、李勋倒是不错的人选!”李维回答。
“我知道这两人不错,但我还是希望你去。”李世民锐利的眼直盯着他。
“这…”李维实在很为难。颉利可汗是海儿的⽗亲,若是杀了他,只怕海儿会伤心病发…
“二哥知道你的难处。不然等宇文淮洋回来再问问他的意见好了。”李世民说。
宇文淮洋打小苞他和李维一起长大,三人感情好得没话说。他登基时,宇文淮洋辞官回家接了⽗亲的事业,但每遇军事上的问题,他还是会问问他的看法。目前宇文淮洋正打算去扬州城办事。
“嗯!他现在不在朝为宮,或许能看得更清楚一点。”李维说着,发现二哥突然脸⾊变得惨⽩。
“二哥,你怎么了?”他赶忙上前。
“我…旧疾复发了…”李世民忍着痛苦站起⾝来。
“来人啊!快叫太医!”李维对着景临台外的太监大叫。
只见李世民起⾝后,椅子上有一摊⾎,⾐服上也有。
“二哥…你是月事来了还是落红啊?”李维看着那摊⾎迹,脸上还有一丝笑意。他知道二哥有旧疾,但二哥从来不说是什么病,只是每次发病都会流一堆⾎。
“你少废话,快扶我回寝宮!”李世民怒瞪他。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开他玩笑!“二哥,要我抱你回去吗?我看你连走路都很困难呢!”李维不怕死地继续说。虽然二哥跟他一样⾼大壮硕,但要抱起他尚不是难事。大不了用扛的也行。
“闭嘴,快扶我回去!”李世民脸⾊越来越难看。他乃堂堂大唐天子,被男人抱回去像什么话!李世民缓缓步回寝宮后,一如往常,所有人都要回避,只留下太医令来齐一人帮他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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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漩忍受着书房內的闷热,心下叹气。
本来她是在扬州院等着被拍卖的,刚好铃儿的客人王拓从长安到扬州帮他家老爷买几个美女回去当侍妾,铃儿遂推荐了她。
莲嬷嬷虽然老大不愿意,但王拓的老爷来齐可是个官,得罪不得,只好忍痛把她给卖了。
来到长安后她才发现,这来齐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本就是永“垂一不朽、无望再“举”了。于是她便成了婢女,伺候他的生活起居。
小漩站着觉得无聊,随手拿起一本书来看。
来齐的书房中都是医学方面的书,不是葯书,就是描绘人体构造、讲述內脏功能的医书。
“你识字吗?”来齐抬眼看着小漩。这婢女一点规矩都不懂得,主子在这,还敢放肆地碰。
“嗯!”小漩随手翻翻后又放回去。
“那你懂医术吗?”
“懂一点。”她可是湾台大学医学院的⾼材生咧!来齐轻笑一声,不以为意的继续看书。
忽然书斋冲进一人…
“老爷,不好了!小姐小骨折了!”王拓跑进来急喊。
“什么?!”来齐跳起来,马上冲出去。
那可是他的宝贝孙女啊!“你发什么愣?还不跟着去伺候!”王拓吼向无动于衷的小漩。
“去就去嘛!你凶什么凶?”小漩不甘示弱地回吼,这才跟着跑出去。
她恨死王拓了!总有一天,她非要放把火,把这儿给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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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齐看着大哭的孙女,心疼极了。“小姐小是怎么受伤的?”他转头怒瞪守在一旁的娘。
“小姐小刚刚在玩,不知怎么地,突然喊着手痛…”娘害怕地回答。
来齐摸着孙女的手,并没有发现有骨折的地方。“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漩在一旁看着才五、六岁的小女娃,手痛得无法弯曲,一直哇哇大哭,突然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步抓起她的小手,握住她的手肘,大拇捐轻庒內侧。
“你⼲什么?!”一旁的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小漩就把小女孩的手肘外翻,猛然硬折她的小手。
“你在做什么?!”王拓愤怒地把小漩推倒。一掌就打在她脸上。“小姐小手都骨折了,你还硬扳她的手!”
“住手!”来齐大喝。“你没看到小姐小的手已经好了吗?”他把孙女抱起来。
来齐讶异地看着小漩。连他这个太医都不知道孙女是怎么了,而她…
“你怎么知道该怎么治?”来齐不聇下问。
“她的手并不是骨折,而是小儿牵拉肘。”小漩爬起来,擦擦嘴角的⾎渍回答。
“小儿牵拉肘?”来齐从来没听过这个名称。
“小孩子的韧带尚未发育成,忽然遭到纵向拉力,就会导致桡骨脫臼。只要让骨头复位就好了。”小漩解释道。
这姑娘好像真有两把刷子…“你们都下去吧!”来齐摒退其他人。
“你真的懂医术?”来齐眯起眼问。
“嗯!”“那我想请你看一人。”
“什么人?”他自个儿不就是医生吗?
“我的孙子。但你要保证不会怈漏出去!”来齐直截了当的说。
“不能怈漏?他得的是什么病?”这老头在玩什么花样?
“你去看看吧!”
来齐带小漩走向府內最偏僻的角落。那是个立独的小宅院,像是荒废了许久,旁边的花草树木无人整理。
他们走进打扫得⼲⼲净净的房里,里面有两位中年妇女。
“老爷!”两人向来齐行礼。
他没有回应,迳自走向边。“小漩,你过来看看!”
小漩定过去看看躺在上瘦弱的小孩。“他得的是什么病?”
“虏疮!”
“虏疮?!”难怪要把他隔离起来。“你们三个长过了吗?”她问三个大人。
“小的时候就长过了。但秦儿一直没出疹子,只是不停地发烧。”这病要是给人知道了,不把秦儿赶出长安才怪!“你有办法吗?”来齐老泪纵横。他⾝为太医令,却无法救自己的孙子“办法是有,可是…”小漩瞄了他一眼。
太好了!她终于找到“赎⾝”的机会了!“只要你能医好秦儿,你要什么,老夫都答应你!”就算要他的老命也行!“那我要你放我自由,永远不再騒扰我。还有…我要痛打王拓一顿!”小漩不客气地开口。她早想痛扁王拓了!“我可以不騒扰你。”反正他也心有余而力不⾜。“但是你为什么要打王拓?”
“这是我的事。你要或不要?”虽然王拓把她买回来,免于她在院被人蹋糟,但在来长安的一路上,他不知打了她多少次!“好吧!”来齐只有答应。
得到他的同意后,小漩借了一把刀。
三人见小漩撩起袖子,往自己左手臂上的红⾊“痘疤”一划…
“你在做什么?”来齐好奇的问。
“我要帮他种牛痘…嗯,现在应该算是人痘吧!”
小漩挤出一点脓⾎,在秦儿的手上也划上一刀,把脓⾎放进去。
“好啦!”
“这样就可以吗?”来齐觉得不可思议。他活了那么大年纪,读了那么多书,也没看过这种治疗虏疮的方法。
“小姐小有没有得过虏疮?”小漩又问。
“没有。”
“那叫她一起来吧!”她打算一次帮两个孩子种完人痘。
娘带了小姐小来,小漩如法炮制,在她的小手臂上种痘。
“你确定?”来齐实在想不出她的“⾎”会有什么医病的功效。
小漩拿起⼲净的布擦一擦手臂。“很确定啦!在我住的地方,虏疮叫天花,每个人从小都要种牛痘,所以没有人会因得天花而死亡。”
“牛痘?那不是牛⾝上的病吗?把它拿来放在⾝上…”
“你放心,牛痘只是小病,牛痘中的痘脓是虏疮的克星!换句话说,得过牛痘病的人一定不会得虏疮。这叫作免疫法!”小漩向他拍脯保证。
“但我未曾听过这样的医治方法啊!”“那当然!”这时代还没有对抗天花的法子呢!“你就相信我,这是以毒攻毒法…可是你千万别学喔!要是痘脓过毒,反而会致命的。”
来齐突然向小漩跪下“多谢江姑娘救我孙子孙女一命!江姑娘真是前所未见的神医啊!”要不是她,他家可能要绝后了。
“你甭谢了,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就好!”小漩拉他起⾝。
“是…”就算她把王拓打死,他也不会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