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风琴声在教堂里响起,观礼的宾客纷纷起立,数不清的脸孔转过来注视她。
芙蓉专注地凝视着长长走道的尽头,杰明、米迦、亚当和伦敦大主教都站在那里。
她朝秦斯敦公爵点个头,把手伸进他的臂弯里,暗示她已准备就绪。他们才向前走了两步,她就脸⾊发⽩地踌躇不前。塞斯和莱理站在最后一排座位里。
芙蓉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能够经过莱理面前去和杰明结婚吗?
“怎么了?”秦斯敦公爵问。
“没什么,阁下。”她朝公爵颤抖地微微一笑,开始继续往前走。
就快到了,她在抵达走道中点时,心想,继续凝视着走道尽头的杰明。
当她抵达圣坛时,杰明伸出手,芙蓉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她望进他黑⾊的眼眸里。虽然九天来他们都不曾谈,甚至很少碰到面,她还是希望在他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爱意。
杰明露出温暖的笑容。芙蓉暗忖,他们能否克服万难,缔造出美満的婚姻。他们携手走进教堂內殿。
伦敦大主教在盯着米迦看。他显然刚刚才明⽩她的智障弟弟将见证京洛斯公爵的婚礼。
“阁下,这个男孩不能做你的结婚证人。”大主教低声说。“我不能…”
“大主教阁下,请低头看看我的腿。”芙蓉抢在杰明回答前开口。她撩起结婚礼服正面的裙摆,露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
大主教惊骇地瞪着匕首,然后望向杰明要求解释。
“大主教阁下,我为我的新娘的行为道歉,但她控制不了自己。”杰明低声说。“她是国美人。”说完,杰明拉起芙蓉的手凑到边。“我的新娘远离家乡,迫切希望她的弟弟做她的结婚证人。我不会让你⽩⽩迁就我的新娘。”大主教点头同意让米迦见证婚礼。芙蓉听得懂杰明言外之意。他向大主教行贿,大主教⾝为神职人员竟然也接受了。
谢天谢地,结婚仪式持续了十五分钟就结束。当杰明掀起她的面纱吻亲她时,芙蓉的心暖和起来。也许真的是命运安排他们相遇…
接着芙蓉注意到亚当带着米迦从侧门离开教堂,而不是当着宾客的面从央中走道离开。
“你耍诈!”她指责道。
“你想要米迦见证你的婚礼,还是想要当着三百位宾客的面炫耀他的智障?”杰明问。
“面带笑容,不然我们的宾客会以为我们在闹意见。”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但我在乎,尤其是我的⺟亲和阿姨们都在看。”芙蓉露出灿烂的笑容。“好吧!这件事我们等会儿再来讨论。”
“我相信。”他面带笑容地回答,拉起她的手凑到边。
芙蓉不知道他的举动是发自真心,还是演给宾客看的另一出戏。她的丈夫是个谜,他的想法和心情令人捉摸不定。
守护天使啊,瞧我做了什么好事?当他们沿着走道走向正门时.芙蓉怀疑自己的神志是否正常。她嫁给了一个她不了解的男人,而且必须和他共度余生。
芙蓉在经过最后一排座位时,看到座位上已空无一人。塞斯和莱理已经离开了教堂。
当天晚上,芙蓉穿着一袭感的象牙⾊⾐裳走向餐厅。她不知道她的丈夫会不会跟她共进晚餐。虽然不愿承认,但若发现他和那个女演员共度他的新婚之夜,她也不会觉得意外。
芙蓉在餐厅门口停下脚步。她看到杰明站在餐具柜附近和班尼说话,他的⺟亲和阿姨们并不在餐厅里。
“晚上好,阁下。”她开始朝他走去。
杰明转过⾝来,看到她时脸上露出惊讶。他专注的凝视令她非常⾼兴,她可以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今晚不会去找那个女演员。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她说。“我还以为你有别的计划。”
“在我的新婚之夜?”杰明回答。“我还不至于迟钝到在这个特别的夜晚冷落我的新娘吧?”
“我无法控制我的想法,”她说。“我是国美人。”他护送她到餐桌首位、他⾝旁的座位,然后打手势叫班尼上菜。
“你的⺟亲和阿姨们呢?”芙蓉问。
“到京洛斯庄园去了。”杰明回答,然后朝她眨眨眼。“她们想要让新婚夫独处几个星期。”
“原来如此。”她感到脸颊发烫,连忙转移话题。“我想要知道你为什么不让米迦走教堂的央中走道和参加喜宴。”
“我是在保护米迦。”他解释。“慢慢认识他之后,大部分的人都会接纳他的智障。”
“你在说谎。”芙蓉说。
“是你反应过度。”杰明反驳。“只要是和你的弟弟有关,你就变得太过敏感,而且老是把别人想得恶劣不堪。”
“那是因为这些年来我看得太多了。”她说。“别人说谎时,我也看得出来。”
“随便你怎么想。”他说,然后眯眼注视她。“你怎么会带匕首到教堂去?”
“它发挥了神奇的功效。”她说。
“是我的贿赂发挥了神奇的功效。”他纠正。“那把匕首是哪里来的?”
“向艾文公爵夫人借来的。”
“你在把你的坏习惯传染给别人吗?”
“坏习惯?”她又惊又怒地重复。“发生那些事是你的错。是你想要跟我结婚的,我只想要回家。”
“我并不想跟你结婚,我只想要我的儿子冠我的姓。”芙蓉觉得像是肚子被他踢了一脚,她往后靠在椅背上。羞辱和失落使她头晕目眩,意识到婚礼只是一场骗局令她心如刀割。
“你⾝体不适吗?”他的声音听来充満关切,但是芙蓉不会傻到信以为真。她不愿意回答,甚至也不愿多看他一眼。
“失陪了,阁下。”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缓缓走向餐厅门口。
“恭喜了,阁下。”她听到班尼说。“你刚刚失去你这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如果我想知道你的看法,班尼,我会…”芙蓉回到房间坐在缘上凝视着她的结婚戒指,一个刻有涡卷形图案的简单金环。她脫下戒指就着烛光仔细端详。她的丈夫没有在戒指內侧刻上他们的结婚⽇期,只刻了一排她看不懂的文字。
他为什么要那样做?想证明她是无知的码头鼠吗?那些文字是什么意思?很可能是他的心声:我并不想跟你结婚。
芙蓉听到彷佛来自远方的嘎啦嘎啦声。她睁开眼睛,发觉自己不知在何时睡着了。
“芙蓉?”杰明喊,砰砰地敲着连接他们卧室的门。“你在不在?”芙蓉起走到门边。“在。”她回答。
“这扇门怎么了?”“被我用椅子抵住了。”
“开门。”
“不开。”那个傲慢的混蛋真以为她会让他上她的吗?他以为她在受到他的羞辱和伤害后,还会张开双臂他吗?
几分钟的岑寂过去了。她转⾝走向铺时,听到通往走廊的门上响起动扭门把和拍打门板的声音。
“开门。”杰明命令。
芙蓉得意地冲着门微笑。“这下我可报仇了,阁下。”可恶,杰明瞪着紧闭的房门心想。她要在他们的新婚之夜拒绝他?他不打算被拒绝,也不要站在走廊上哀求她让他上她的。
杰明回到自己的房间思索他可以有的选择。是的,他想要她。是的,他爱她。不,他绝不会承认爱她。她连怀了他的孩子都还不愿嫁给他。
他绝不在自己的房间独自度过他的新婚之夜。他势必得为他说的那些伤人的话道歉,但连房间都进不去,叫他怎么道歉?
灵机一动,杰明脫掉睡袍,穿上衬衫、长和靴子.他在厨房找到班尼。手腕一扭,他就使惊讶的仆人急急忙忙地离开厨房。
“拿梯子来。”杰明命令。
“梯子?”班尼大惑不解地重复。“做什么?”
“把梯子架在芙蓉的卧室窗户下。”杰明解释。
“你要鼓励她离开吗?”班尼用充満敌意的声音问。
“念在你服侍石家多年的分上,这次我就破例回答你无礼的问题。”杰明说。“我要用梯子爬进她的窗户。国美人新婚之夜的习俗。”
“啊!”班尼的脸⾊豁然开朗。
二十分钟后,登肯和班尼架好了梯子。登肯咧子邙笑,朝杰明打个手势。
“我一进去,就把梯子收走。”他吩咐。“我不想要任何不速之客。”杰明开始爬上梯子。他暗自庆幸现在是夏天,她开着窗户觉睡。
他眯眼往窗里瞧。芙蓉背对着他睡在上。
爬进房间后,他探⾝到窗外朝登肯打手势。
眼睛盯着新婚子,他脫掉靴子、衬衫和长,然后在她⾝旁躺下。“醒醒,我的睡美人。”
芙蓉翻⾝望向他。即使只有烛光,他仍然可以在她的蓝眸里看到睡意惺忪的困惑。“你怎么进来的?”她问。
“爬窗户进来的。”他回答。“今晚是我们唯一的新婚之夜,不要赶我走。”
“别走。”她低声说。
他低下头,用热情的吻诉说他长久庒抑的望渴。离开她的,他在她的脸颊、额头、眼⽪和鼻梁印下无数轻如羽⽑的吻。
“我美丽的娇。”他在她耳边低语,听到她的叹息。
他脫掉她的睡⾐,用⾆抚爱她的啂房,用牙齿轻咬她的啂头。听到她的昅气声,他开始昅她的啂头,直到她在望中呻昑。
他的滑下她的部腹来到腿两之间,他的⾆尖抚爱她的蓓蕾。天啊!她的柔软、濡和灼热令他醉。
抓着他的肩膀,芙蓉一边呻昑,一边动扭臋部。她在愉中叫喊,融化在他的⾆尖下,彻底地向他臣服。
“我要你在我的体內。”她呢喃。
杰明马上跪在她的脚边,抬起她的腿放在他的肩上。他用无比的轻柔把自己推送进她的体內,再缓缓退出来。那种美妙的感觉使他奋兴地呻昑,加快在她体內移动的速度。她抬臋向他的每一下冲刺。
在呻昑和颤抖中,他在她体內深处撒下他的种子,她紧抓着他发出魂销的叫喊。他紧拥着她,直到狂喜的悸动平息。
他给她一个绵的吻,躺到她⾝旁,把她拉进他的怀里。
当她注视他时,他望着她人的蓝眸微笑。今晚,他要假装他们的婚姻是爱的结合。明天他们就有太多的问题要面对。
“你觉得怎样?”他问。
“好极了。”杰明大笑,倾⾝吻亲她。“我马上回来。”他一丝挂不地穿过房间,移开抵住连接房门的椅子。抓起放在他头柜上的真⽪盒子,杰明回到芙蓉⾝边。她已经坐了起来,用被单遮住⾝体。
他在她⾝旁坐下,把盒子递给她。“结婚礼物,公爵夫人。”芙蓉害羞地微笑着打开盒盖,里面是一条⻩钻和⽩钻组合成的手镯。
“正好和我的订婚戒指和项链配成一套。”芙蓉说,倾⾝吻亲他的脸颊。“手镯很美,但我希望你的钱不会是浪费了。”
“你值得我花的每一分钱。”他说,环住她肩膀。
“我比这只手镯值钱多了。”她微笑着说。“花任何钱在珠宝首饰上都是浪费金钱。”杰明大笑起来。“你知不知道有多少英国绅士会巴不得听到他们的子说那句话?”
“即使我能出门购物,我也没有钱。”她严肃地说。“我没有结婚礼物可以送你。”杰明吻亲她的太⽳,伸手摩抚着她的肚子。“亲爱的,你给我的结婚礼物要过几个月才会送到。”他抬起她的下巴,凝视她湛蓝的明眸,然后吻亲她的红,把他所有的爱都灌注在那深情的一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