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哇!
好可怕!
好恶心的一圈肥⾁!
杜纤纤在便利商店的书架上拿了最新一期宋绍威的杂志“蝴蝶梦”这一期有“灰姑娘美梦成真的报导”趁着中午出来买便当,她想先睹为快。
前几天,宋绍威告诉她同一期有另一个八卦主角要上封面,所以她的照片不能摆在卦面,她想想反正又还没减掉她的⽔桶,放不放封面都无所谓,便没有计较。
找到了介绍篇幅,跨页的照片简直吓呆了她。
平常的她是漂亮,可是杂志上的她光四,修长腿美、圆浑俏臋、雪⽩肌肤,嗯,这都得归功于化妆师的巧手。
一切都很完美,除了…
挤出短上⾐跟长裙之间的那圈⽔桶。
她早就知道是她的致命伤,只是看到自己的照片活生生的被摆在众人眼前,她还是窘得想逃到外太空。
看看內页标题,斗大的字体写着…
你看到了她的不完美吗?
她该是个绝⾊美人,除了那么一点不完美,
那点不完美却是她一次一次失去恋人的重点,
人都是肤浅的,眼里看中的都是美的人、美的物,
我们改变不了人的肤浅,但是我们可以改变自己:
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她死命的盯着杂志上的自己,忽然觉得后头好像有人在看她,她一转头,又没有发现任何人,除了正帮客人结账的店员。
她把所有的“蝴蝶梦”从架子上取下走向柜台。
“所有的杂志都要买吗?”店员很好心的问“內容都一样吧!”
“别人叫我买的啦!”哟!管那么多,她有钱付就是了。
结完账,她抱着一堆杂志提着便当走回诊所。
“咦!筱梅,怎么是你,小语呢?”她回到诊所发现柜台里的人不是苏小语,而是另一个同事。
筱梅指着关上的诊疗室“你出去之后有个女人来挂号,古医生叫小语进去帮忙。”
杂志的效果有那么大吗?今天才刚出刊就有人慕名而来了,她都还没动菗脂手术呢!
“这是什么?”筱梅看到她手上的一堆杂志“这不是小语她男朋友的杂志。”
“对啊!我觉得好丢脸,照片刊那么大,我的看起来很可怕,所以就全买回来了。”
“你⼲嘛买啊!小语会叫她男朋友送我们的,而且…果然,照片的效果很惊人。”筱梅拿起一本杂志就翻来看。
杜纤纤的脸上当场多了三条黑线。
连同事都这么说,可见有多可怕。
她闷不吭声的把便当分给其他同事,正想去茶⽔间吃饭,经过诊疗室时,听到里头传出噼哩啪啦的巨响,然后门忽然打开,一个穿着套装的女人从里头跌跌撞撞的跑出来。
“滚出去!”
“古医生,大众有知道的权利…”
迸奇横眉竖眼的走出来,当他目光扫到一旁的杜纤纠时,眼神黯了黯,拍照那天她为什么对着他喊⾊狼,又为什么这些天都不与他说话,他觉得她好像在躲着他。
“知道个庇!你装成患者偷带孔针摄影机进来,你想知道什么?”古奇把装成患者混进来的女记者带来的⽪包连同孔针摄影机扔在地上。
“你该记得上次夏巧宝说在整形被侵害的事,这次你又在杂志上大肆宣传,我是为民众查明真相,避免有人再遭受到不幸…”女记者在古奇比冰山还冷冽的眼神下慢慢酌说不下去了。
“你在指控我?”
“我没这样说。”女记者在他的近下一步步退后。
“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他停在离女记者一步之遥,只要他举起拳头,那名女记者恐怕难逃送医之虞。
“古奇…”杜纤纤猛呑口⽔,她从没有见过他这样凶狠的眼神,她担心他真的会出手揍那个女人。
他听到她的声音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回头盯着女记者。
“我不知道是谁派你来的?杂志今天才出刊,你的消息不可能这么快,还有,你故意在我面前宽⾐解带引勾我,以为我会在里头上了你,好让你有证据?”
“我才没有脫⾐服…”
“只可惜我这次学聪明了,我的护士随后进来,你的⾐服就没办法脫光了。”
只见苏小语在一旁绷着脸频频点头。
“你说这些话,我可以告你毁谤。”
他听了,转头跟苏小语说:“把摄影机的带子取出来给她看,看谁在里头大演脫⾐秀。”接着,语气一顿“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女记者见诡计被古奇拆穿了,连忙往门口奔去,而在她离开后几分钟,电梯里又有更多的人走出来,有的像记者、有的像妇女团体,她们手里还持着布条。
“该死!”古奇咒骂着,到底是谁想让他不好过。
“古医生,你快带纤纤从全安门走。”苏小语把吓呆了的杜纤纤推向他“这里由我们挡住,你快走。”
“可是…”
“诊所的存亡就看今天了,我们都相信你,可是这些人太过分了,搞出这些把戏,真把我惹火了,不给他们点颜⾊瞧瞧不行。”苏小语带领诊所的同事挡在门口不让那群议抗者闯进来。
“小语…”杜纤纤从没看过像她更悍的女人。
她转过头来“我们一定要撑到最后,找出到底是谁三番两次陷害我们诊所,而且绍威的杂志社也被牵扯进来了,不抗争不行了,你们快走啊!”“走。”古奇终于下了决定拉起杜纤纤的手从另外一边的门离开。
虽然只拍过两本写真集上过几次综艺节目玩玩游戏,但只要在电视上曝过光就算明星,所以夏巧宝刻意在有路人认出她时笑了笑,并且戴上太眼镜。
“夏姐小。”
一辆宾士轿车停在她面前,她打开后座车门上了车。
三十分钟后,宾士轿车载着她来到一处大厦顶楼。
“这么久没联络,怎么又找我过来,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她径自坐上沙发燃起一凉烟。
一个男人表情郁的看着她在他面前卖弄風騒。
“你也配我爱?”
“为什么不?你现在⾝边没有女人不是吗?”
“少跟我说废话,我找你来是有钱给你赚。”男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支票丢在她面前。
夏巧宝用纤纤手指夹起支票。
“两百万。”既然人家给她钱赚,不赚的是笨蛋“说吧!这次你又要我做什么?”
“一样。”
“你要我再去陷害古奇。”她疑惑的问,两年前她刚出道时,收了他的钱到处放话把古奇搞得像过街老鼠,现在他的目标还是古奇!
男人走到吧台前,倒了一杯威士忌。“那是他罪有应得,不能说是陷害。”
“可是侵害的事已对他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不是吗?”
“最近他要借着帮一个女孩改造⾝材重新站起,他想从⾕底爬起,我却偏偏要把他打进十八层地狱。”前几天派了一群人去古奇诊所闹事是第一步,夏巧宝则是第二招。
她全⾝打了个冷颤,他是个可怕的人,古奇到底得罪了他什么?他要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他。
“不能告诉我你跟古奇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旷虽然这很不智,但是她还是嘴问了。
男人细长的眉眼中尽是冷,把夏巧宝吓了一跳。
“不想赚就说一声,像你这样可以利用的小明星多得是,要不是看在你之前的表现不错,我⼲嘛再找你。”
她愣了一下,装了个笑脸“是,你怎么说怎么是了,我绝对可以把这件事办到你満意。”这年头有钱赚不赚的人不是⽩痴就是假清⾼,人家都把钱送上来了,她还不收下。
“我安排好细节会再通知你,你先回去吧!’’他挥挥手打发她离开。
夏巧宝离开后,男人拿着酒杯走进房间,看向头挂着的一副大巨婚纱照。
“柔柔,害死你的古奇竟想东山再起,我跟你保证,我绝对不会饶过他的,你死了,他也绝对不能好过。”
男人盯着婚纱照上巧笑倩兮的人儿,一个劲使,手上的酒杯就这样被他捏碎,混着酒的玻璃碎片洒上雪⽩地毯。
现在就只有她跟古奇两个人躲在这栋海边小屋,他刚才说了,他们还要再等几天才能够回去。
她看过周围环境,离其他屋子也还有一段距离,万一发生了什么事,她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她。
杜纤纤掀开⽩⾊窗帘,古奇的⾝影出现在海面上,三十分钟前他换了泳说要去游泳,还问她要不要一块去。
才不要哩!在她还没弄清他冷冰冰脸孔下是否还有其他面目前拒绝跟他有任何亲密接触。
她也想过趁他不注意时偷溜回去,但是她跑掉了,叫她老爸去哪里凑五百万赔偿。
她只好打消主意,乖乖留在小屋里。
可是这样提心吊胆的实在让她无法安心,想到他们两天前来到这里时,他买了不少东西,印象中他也好像买了不少啤酒。
在他的监视下,她一天一罐啤酒的习惯慢慢改掉,可是她现在的心情实在太糟了,心情一,酒瘾就犯了,肚子里的酒虫也咕咕咕的呼喊着她…
就喝一罐吧!
打定决心,她走到冰箱前打开,弯取了一罐冰得透心凉的啤酒,拉开拉环,才往嘴里倒了一口…
“你在做什么?”
一个大掌拍掉她手上拿着的啤酒,啤酒罐滚到墙边又弹了回来。
好浪费!
她心疼大半罐的啤酒就这样糟踏掉了。
“你不是在游泳…”她咽了咽口⽔,愕然的看着一脸郁的古奇。
“下雨了!”他指指窗外。
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原来晴朗的蓝天飘来了几朵乌云,珠线般的雨丝不停的落下。
偷喝啤酒被他抓个正着,她心虚的不敢看他。
“为什么不敢看我?”
“我没有不敢看你…”越来越小的声音道出了她的心虚。
“你想害死多少人,别再喝啤酒了,免得你的脂肪越积越多。”
“反正你会替我菗脂,我现在喝一点没关系吧!”
“你那哪叫喝一点,小酌一番我不反对,可是你这样的喝法本就是牛饮,就算我替你菗脂,你的习惯改不了,雕塑后的⾝材也没办法维持多久。”
“这是我的事,你只管帮我菗脂就好。”她存心与他杠上。
“谁说这是你的事?你在签约的时候就该知道,我赌上我的事业,绍威也把他的杂志社赌上,你一个人纵了多少人的未来,还敢说那么不负责的话。”
她当然知道这一次的计划事关许多人的未来,她会这样说不是她不明事理,而是她讨厌他瞒了她很多事,包括他的未婚夏巧宝、还有前几天杀进诊所议抗的人群。
他迟迟不肯告诉她所有的事情,只叫她要照合约行事,难道他们之间就只有那张合约,除此之外,他一点也不把她当朋友看待。
也许她只是他东山再起的跳板,当他们完成合约上的约定后,他们就一拍两散了。
她也不相信他是个会对女病患侵害的人,可是他迟迟不肯跟她解释,她的怀疑就一直存在。
“你只关心你自己,那我呢?”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冷淡的语气让她心生不満,一时口快,把只能放在心里的话全说了出来。
“你把我当个布偶一样,叫我去哪我就去哪,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我也会怕…”
“怕什么?”他眸光一凝,心里有了个揣测。
她退后一步“怕你会对我做出不该做的事…”
不该做的事?!“你以为我会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
她又被他得再退了一步,直到她的背抵在墙上已无退路。
“你相信那个记者的话?”她不相信他这个事实令他非常不悦。
他的怒吼令她害怕的蹲下⾝用手捂住耳朵。
“我朋友有告诉过我这件事,网络上也都有传言。”
他冷冷的笑了两声。
她宁愿相信那个记者跟网络上的传言也不相信他,亏他还以为她了解他,所以对此事也就没再多解释了。
没想到她是这样想他的。
“所以那次拍照时,你忽然尖叫大喊,就是以为我对你有犯侵的意图。”
她两手捂着耳朵本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只是频频摇着头。
突然,她的手臂被他大力拽住。
“你要⼲什么?”下一秒钟她整个人已经被他扑倒在地上。
“你不是以为我是会強暴女人的人,我现在就満⾜你的想像。”他全⾝只着了一件黑⾊泳,淋过雨还淋淋的⾝体庒在她⾝上,強硬的用堵住她嚷叫着的嘴。
她用手捶打他、抓他的头发,无奈没几下就被他制住,她感觉到他的⾆充満火热的略侵力蛮横的窜进她嘴里恣意翻搅。
她只觉得快不能气了,什么都没办法做,她的长裙被撩开来翻上腿大。
“不…”
她哀求着,然而他气昏头了,气她本就不了解他,而他还以为她可以懂他內心的世界。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他一厢情愿。
他的手伸进她的腿大內侧慢慢往上探进,她雪⽩柔嫰的肌肤敲醒他的望,他不顾一切的在她內边缘滑动。
他的摸索引起她体內一阵奇异的感觉,她的⾝子发出一阵阵的颤抖。
如果他要她的⾝子,她或许会给他,但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现在的他失去了理智,也许本就不清楚在他⾝下发出呻昑的是谁。
她不要他们将来后悔。
她用尽力气想推开他,但他的⾝子火烫的庒着她一动也不动,她换个方式往他的⾆头猛然咬下。
乍然的疼痛醒唤他的理智,他松开她,由着一丝鲜⾎从他嘴边滑下。
“纤纤…”该死,他竟然这样伤害她。
她瞪着他,不发一语,眼里带着伤心。
她不怨他,她伤心…
被她的眼神看得愧羞万分,他站起⾝背对着她。
“你没有话说吗?”
他的沉默让她心碎,她跳起来奔向门口跑进雨中。
杜纤纤⾚着脚跑向海滩,雨一滴一滴打在她⾝上,她的
眼被雨⽔也被泪⽔模糊了。
“纤纤…”
迸奇焦急的呼喊自她⾝后一声一声响起。
这个坏人,她才不要再听他说话。
他刚才耝暴的行为吓坏了她,他的力气那样大,只要他想要,他可以轻易的夺走她的⾝体,但如果他真这么做了,她会恨他一辈子的。
幸好他停住了,没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恶化下去。
“你别再跑了,很危险的。”雨势越来越大,看来一时半刻也停不了,万一一个海浪卷来,她就准备下海当美人鱼了。
“总比跟你待在一起全安。”
“你在说什么鬼话?你没瞧见雨这么大,旁边就是海,你想死啊!”正起阵阵⾼浪的海是很危险的,但它不会使人伤心、使人烦脑,比起他,她倒宁愿待在海边。
“你刚才想強暴我!”
“我没有…”
“你有。”她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跑。
“我停住了。”
“是你良心发现还是我那一口咬得正好?”
迸奇觉得又恼又怒,他刚才的反应真的把她吓坏了,他最恨的是自己,他凭什么一时情绪不稳就伤害她。
“我错了。”
“你该去死!”她大吼。他忽然停住追逐的脚步。
“你真的想我去死?”
“你死了最好,你这个人面兽心的⾊魔,现在的整形那么流行,为什么你的诊所生意那么差,我终于知道原因了。”她气疯了,不顾一切的大声吼着“谁敢去整形还得担心被強暴!”
“我没有強暴任何人。”
“你现在说的话有谁相信?”她察觉他并没有继续跟上,也停了下来,任由雨⽔滴滴答答的落在⾝上,不断滴落的雨⽔打在⾝上虽然很痛,不过再痛也比不过她的心痛。
“我管不着别人怎么想,我只想知道你怎么想?’’他只在意她的想法。
“发生刚才的事,你要我怎么想。”
“所以…你一点也不相信我。”记者为了抢独家冒充病人上诊所来套话,他可以忍受;⻩亦凌冷言冷语的讽刺,他也可以当做狗庇一通,可是她的质疑却让他的心窝像被一记重拳击中一样巨痛。
她不信任他!
看他的眼神充満了怀疑跟猜测。
她说过他们要一起打拼的,现在她的承诺不再算数了巴!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你还信不信我?”
她迟疑了一下“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夏巧宝的说词、那些人的议抗,连记者都混进来想找消息,到底谁才是对的,我弄不清了。”
她最终还是对他产生了疑惑。
“要怎样才能化解你心中的疑惑?”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
“我想现在你大概也不敢让我动手术了吧!既然如此,我就算是死了也没有多大关系了。”
什么叫死了也没有多大关系?
她转头一瞧,只见古奇背对着她直往海里跑。
“喂!你要⼲什么?”以死明志,不会吧!
他听不进她的呼喊,⾝子一跃便跳进波涛汹涛的海里。
“古奇,你回来啊!”她朝着大海大声呼喊“你死了,我怎么办?谁替我把⽔桶弄掉啊?”
没有人回答她,她耳边只有海浪翻滚的声音。
她慌了,没想到他会为了她这样做。
她在他的心中是不同的吗?
她心一样也跟着跃进海里,与波波向她的涛浪搏斗,她游得力气都快没了,开始呛进一口一口海⽔,手脚也因为体力消耗太坑邙变得无力,渐渐的,她的⾝子被海⽔卷向海央中。
本噜咕噜…
正当她以为她的生命就此走到尽头之际,一只手臂扣住她的脖子将她带出⽔面并且往岸边游去。
“咳咳咳…”她咳出一堆海⽔,待她意识恢复了一整后,发现自己躺在沙滩上,然后看到一双眼睛正直直的盯着她。“古奇…”
“你这个⽩痴,逞什么強啊!谁叫你也跳下海的?”他虽然不客气的骂着,可是语气却是骗不了人的担心害怕,他简直吓得魂都没了。
“你说你想死啊…”他⼲嘛骂人。
“我整天在这里游来游去,哪有这么容易淹死的。”
“那你…”“我去把脑子清醒一下。”
这样的醒脑法可是会吓死人的。
“你这个⽩痴!”她捶了他一下。
“还认为我是会強暴女人的人吗?”
“⽩痴!笨蛋!猪!”管他是不是什么強暴疑犯,她都不要理了。
她只知道刚才见他往海里一跳,她整个心都像被掏空了的,所以才会茫茫然的也跟着跳下海。
上天在惩罚她,她好像真的爱上他了。
她爱上了一个有未婚又有強暴嫌疑的男人!
她的爱情之路比她的⽔桶还⿇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