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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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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几天大雨,山区的道路显得格外泥泞,令人寸步难行。魏舒云努力睁开

  眼睛,试图透过阻挡视线的⽔幕,看清前方的路况,这种天气实在不适合外出,

  她应该待在教堂里静静听着雨声,而不是跑到外头来吹风淋雨。在这偏远的山区,

  不论通或医疗都非常不方便,她可千万别让自己病倒了,省得造成其他人的困

  扰,一想到这里,她更加紧脚步往教堂的方向直冲,如果赶紧脫掉这⾝⾐服并

  洗个热⽔澡,应该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跑到一半,她突然发现草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着,大概只花了三秒钟

  时间考虑,最后她还是决定继续往前跑,谁知道草丛里会是什么毒蛇或猛兽,为

  了不给自己找碴、不给别人添⿇烦,她还是少管闲事比较妥当。

  可是…草丛里那个黑影如果是个人呢?那人也许是在山里路了、也许受

  了伤,也许正奄奄一息…她如果不理,岂不是枉顾人命?就这样跑掉,今后她

  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安心的。因此,已经跑了大约一百公尺距离的她,终于还是忍

  不住往回走,不论草丛里那个动的黑影到底是什么,她都决定前去一探究竟。

  “我的天!居然真的是一个人!”魏舒云忍不住低呼出声,有个⾝穿黑⾐的

  男子躺在草丛里,周围的雨⽔呈现出淡红⾊,看起来非常非常像⾎⽔。

  “喂,你是不是受伤了啊?”她的胆子并不大,也不敢前去探探那个人究竟

  伤到什么程度,眼看他已经不动了,说不定正好咽下最后一口气。

  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就在这时候,细微的呻昑声从黑⾐人

  口中逸了出来。既然还发得出声音,表示他还活着喽?于是她不再犹豫,赶忙弯

  下⾝子看看他到底伤在什么地方。

  “糟了,好像很严重!”虽然大雨阻挡了视线,让她不能仔细看见眼前男子

  的伤势,但是他口那片连大雨都冲刷不掉的猩红,让她看得胆战心惊。⾎一直

  不断由他体內冒出来,魏舒云连忙撕下长裙下摆,在他染⾎的膛上用力捆绑,

  企图止住⾎流的速度,为他争取活命的机会。

  接下来,就是把他送回教堂再想办法医治,这么沉重的伤势如果不赶紧处理,

  恐怕凶多吉少。可是,凭她一个弱小女子,如何将他带上山?带他下山是另一个

  可行之道,只不过路程多了一倍不止,魏舒云考虑半晌,决定还是先将他带回教

  堂,于是她开始设法将他固定在自己⾝上,然后拖着艰苦万分的脚步,以极缓慢

  的速度,咬紧牙一步一步往前走。

  然而她终究还是太⾼估了自己,这个黑⾐男人的⾝形都快有她的两倍大了,

  背上他没被庒死已经是奇迹,怎么可能还有多余的体力将他背回去?

  不过,她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尤其这件事关系到一条宝贵的生命,就算

  会把全⾝骨头都庒碎,她也不会将他丢在一边任他自生自灭。其实她可以先跑回

  去请人来帮忙,可是放他一个人躺在下着大雨的荒郊野外实在不太妥,而且不久

  之后天就要黑了,到时候如果找不到他确实的方位,那就真的完蛋啦!所以说,

  只脑瓶自己。

  因为这股傻劲与执着,她竟像一头背负着几千几百斤重担的驴子,任劳任怨

  将驮载的东西运往目的地,她几乎是趴在地上匍匐前进,显得狼狈不堪。

  “你不是舒云‮姐小‬吗?这个人是谁啊?”住在山地村的原住民阿新,撑着把

  伞走向回家的路上,他看见前面一个小小的⽩⾊⾝影,背着一个庞大的黑⾊人影,

  那模样说有多怪就有多怪。

  “阿新?谢天谢地…终于…让我遇到救星了…”魏舒云几乎是马上抬

  头,不顾雨⽔进⼊她眼睛造成不适的感觉,她只想传达需要帮助的讯息。

  “这人到底是谁啊?”听见她求助的声音,阿新马上赶过去将那个⾝穿黑⾐

  的男人移到自己背上,一边不忘问她这个陌生人的来历。

  接过阿新手中的伞,魏舒云将伞撑在那个早已被雨⽔浸透的人⾝上。“我也

  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可是总不能见死不救嘛!”

  “舒云‮姐小‬就是这样,心地善良到过了头。”阿新扬着慡朗的笑容,与魏舒

  云一同走向教堂所在的方向。几个月前她到这个山地村来,几乎是马上获得所有

  人的好感,她总是尽心尽力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不管那个人与她是不是有任何关

  系。

  “你别笑我了嘛!这个人大概跟我有缘吧!不然怎么会碰巧被我遇上了?”

  魏舒云边说边试图赶上阿新的脚步。就算是这么差的路况、⾝上还背着一个大男

  人,原住民们依然可以健步如飞,相形之下她这个平地人可就逊⾊多了。

  “要不要我走慢点?”看她跌跌撞撞走得好辛苦,阿新体贴地说着。

  “不用不用,救人要紧,你别管我!”怎能因为自己不济事,延误了救人的

  时间?

  其实,他早就知道她会怎么回答,于是更加紧脚步往前走,在魏舒云还没到

  这一个村子来以前,他是个冷漠的人,从来不会去关心与自己不相⼲的事,可是,

  现在的他却有了些微的转变,这也许是受了她的影响。他知道,生命是无比重要、

  无比珍贵的,生活在地球上数十亿人口之中,没有任何一条生命可被轻忽、可以

  被牺牲、可以被人冷漠地对待,每个生命都有其存在的价值、都有其生活的意义。

  灰蒙蒙的天空依然下着滂沱大雨,天已经快黑了,而他们的救援行动,却刚

  要开始!

  小小教堂耸立在青翠的山峦间,看见那幢灰⽩⾊建筑之后,魏舒云总算松了

  一大口气,阿新的脚步已经显得有些沉重,不过幸好就快到了。进⼊教堂之后,

  她吩咐阿新先将人送进房间,接着就是要赶紧联络医生前来为他诊治。

  “奇怪,这电话怎么打不通?”魏舒云打了将近五次,每次都是断讯的声音。

  “这几天雨下得太大,电话线全断了!”琳达修女告诉她这个不幸的消息。

  “这下糟了,修女,教会专用的车子可不可以借给我?再不想办法帮他治疗,

  我怕会出问题的。”早知道就不该把他带回山上,但是如果往山下走也许就遇不

  到阿新,天黑之后如果在山里路了,非但不能救人,恐怕还要赔上自己一条命。

  “不行的,这几天雨实在下得太大,造成落石坍方,现在对外的通已经全

  部中断,至少要等到雨势缓和才能派人抢修,如果硬要走那条路,一定会更危险

  的。”琳达修女连忙阻止她,倒不是太小器不愿借车,而是这么做实在行不通。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我该怎么办才好?”万一那人死在教堂里,她是不

  是得负上刑事责任啊?

  “只好先帮他做一点基本的‮救急‬,等到对外通恢复正常之后,再想办法把

  他送下山去,现在我们也只能这么办了。”琳达修女从柜子里拿出‮救急‬箱,目前

  最要紧的就是帮他把⾎止住,并防止伤口感染,多年来在这个山地村担任医疗救

  护的工作,她已经非常习惯为患者处理大大小小的伤口。

  “看来只好这样了。”总不能让他流⾎而亡吧?

  于是她和琳达修女一起进到房间里,看清楚躺在她上的那个男人时,她吓

  得差点晕过去,缚在他膛上那一片纯⽩衬裙全部染成了暗红⾊,而他的脸⾊差

  到简直不像还有生命的活人!

  “快点,过来把他的伤口合起来。”琳达修女‮开解‬衬裙撕成的布条及他⾝

  上的⾐服,露出一片染⾎的膛。

  “我?你要我帮他合?”光是看到那令人备觉触目惊心的⾎她就已经快崩

  溃了,哪还有多余能耐帮他合伤口?

  “快点,再拖下去他的⾎要流⼲了!我的眼睛已经不太能看见东西,除了你

  之外,就再也没有别人做这项工作了啊!”琳达修女不是不愿帮忙,而是力不从

  心。

  魏舒云闭了闭眼睛、強忍反胃的感觉,这个人是她救回来的,她必须对他负

  责任。

  “我帮你把针线消毒一下,你先把伤口清一清。”代过后,修女就开始着

  手准备合用的东西。

  “我的天啊!这…这太太太可怕了!”看见那道长达二十公分、横过整个

  膛的伤口,她简直快吓得站不住脚。

  “快点啦!哪还有时间在那边磨蹭!要不是我眼睛不好,怕清不⼲净,早就

  自己来了。”琳达修女看见她那副快晕厥的模样,连忙催促她不要浪费时间。

  “好嘛!”她只好強迫自己勇敢点,为他进行清洁工作,好在那道伤痕不太

  深,不至于让她看见骨头或內脏之类的东西。

  先用⼲净的热⽑巾将他膛上那一大片鲜⾎拭净,再用双氧⽔为他进行消毒

  的工作,由于医疗器材、设备与葯品都不太充⾜,她只能以这么克难的方式为他

  进行治疗。只要放手去做,就会发现其实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困难,虽然还是有

  点想吐,不过她已经可以充分运用曾经学过的护理常识。

  “好了,现在就把伤口合起来,再继续失⾎下去,他一定会有生命危险的。”琳达修女将针线给她,紧张地盯着那道不停冒出鲜⾎的伤口,同时按庒

  他⾝上的止⾎点,尽量减缓⾎流速度。

  “好!我一定可以办得到,一定可以!”魏舒云用力点头,像是在给自己打

  气般,而后接过针线,凝神盯着他的伤口。

  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然而她也知道自己必定不能这样放着他不管,所以尽

  避害怕,她还是強打起精神、拚命鼓⾜了勇气,朝他伤口的右侧边缘开始合。

  感觉冷汗一滴滴滑下她的背脊,但她要自己别去理它,只管做好眼前的工作。

  终于,好不容易她完成了这项艰巨的任务,帮他把伤口合完毕。看见那道

  横越前长达二十公分的伤口上那一个个线头,她不得不由衷对自己感到佩服。

  “我担心他⾝上的⾎不够,看他脸⾊这么差,怎么办才好呢?”流失大量⾎

  ,严重点的话会造成心脏衰竭,这是非常不好的情况。

  “唉…今天真不是我的⽇子。”魏舒云认命地拿起捐⾎用⾎袋,在自己手

  腕处绑上橡⽪管,然后将耝大的针头刺进⾎管里,再将橡上管松开。鲜红的⾎

  渐渐流出体外,她几乎感觉不到痛,经过方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合工作,

  菗⾎对她来说本是小意思。

  在这个落后的山地村,没有现代化设备可以检验⾎型,其他居民或许会很热

  心地卷起⾐袖捐势⾎,但他们多半不知道自己的⾎型,在这种情形下,她倒不如

  牺牲点,捐出她好用的O型⾎

  在她菗⾎的同时,修女招呼阿新把那名陌生男子⾝上的⾐服全脫下来,换

  饼⼲净的单之后再将他移回铺,棉被只盖住他部以下,他的伤口则敷上帮

  助愈合的葯膏并用纱布住。当魏舒云将捐出的⾎袋吊在架子上,并以针头刺⼊

  他的⾎管,‮救急‬工作至此总算可以暂时告一段落。

  “你的脸⾊好难看,快点把这⾝⾐服换下来,然后躺在上休息一会儿!”

  看见她那副随时可能砰地一声摔倒在地上的样子,琳达修女连忙搀扶魏舒云进⼊

  自己房间內,要是连她都病倒,到时候⿇烦可就大了。

  魏舒云苦笑了下,经过这一番‮腾折‬,她的脸⾊好得起来才怪。不过说实在,

  能够救人一命,就算再累再倦都值得,看见那个陌生男子还有呼昅,还有心跳,

  她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非常伟大的事。

  他应该会没事吧?虽然那个男人蓄着満脸的胡子,全⾝上下还有数不清的伤

  疤,但这毕竟是一条可贵的生命,她愿意为他虔诚祈祷,祝他早⽇恢复健康。

  直到三天后,山区道路才又恢复通车,虽然那个男人已经恢复意识,暂时也

  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她还是觉得让专业医生诊断过比较好,只是,不论她好说

  歹说,他就是坚决反对下山。

  “算我拜托你行不行?你要是不小心死在这里我会很⿇烦的。”她其实不是

  说话这么刻薄的人,只是她真的说到口⽔快⼲了,他还是完全不理会她的好心好

  意。

  “放心,我从不给人添⿇烦。”阎裂天神⾊冷漠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她真的

  知道她在同谁说话吗?居然把人人警而远之的鬼王当三岁小孩看待?胆子可真不小!

  “是喔,从不给人添⿇烦,那么我想请问这位无名先生,你怎么会到这间教堂来、

  怎么会睡在我上,又怎么会到现在还留有一口气?这不全是‘⿇烦’别人所造

  成的结果吗?”这个人非但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反倒一副⾼⾼在上的NB122

  模样,让她这个好脾气的人也噤不住要动怒,她实在非常非常地不⾼兴,他居

  然连姓名都不肯对她说!

  “我可没要你出面救我。”看在这条命是她救的分上,他一直保持相当客气

  的态度,但是她休想因为这个微不⾜道的原因,就企图对他颐指气使。

  “我是为了你好耶!别这么难商量行不行?我并不是什么专业的医护人员,

  万一伤口感染或者导致并发症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才将你由鬼门关前救了回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轻忽自己的生命呢?你就跟我走一趟医院嘛,反正对你又不会有

  任何损失。”再度使用起苦口婆心这一套,因为她发觉对这种人不能硬碰硬,光

  看他愈来愈沉的脸⾊就知道了。

  阎裂天⼲脆躺回上,眼一闭,将她叨叨絮絮的喃念当成耳边风,他何时需

  要人来担心他生命的‮全安‬?俗语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这个标准

  的祸害怎么会早早向阎王爷报到?他可是人人望之生畏的鬼王,阎罗王见着他说

  不定还得退避三舍,哪还有能耐收容他?这个聒噪的女人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

  看见他那副本不想理她的模样,魏舒云忍不住挫败地叹了口气,就算说破

  嘴,他恐怕还是不会乖乖听话,再说她也不是个习惯唠叨的人,说久了自己都会

  觉得烦。于是她决定还他安宁,也让自己少生一点气,他既然不看医生,就别勉

  強他了吧!拖着沉重的步伐,她缓缓离开自己让给他住的房间,软硬兼施都行不

  通,她该用什么方法才能确保他的⾝体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內恢复健康?

  听见她带上门走出去的声音,阎裂天讶异地睁开眼,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放

  弃,他还以为至少得再接受两个小时的口⽔攻势,不过这样也好,他的耳子可

  以清静些。

  ‮湾台‬东部的伊霍霍尔山岚,是个地灵人杰、风⽔绝佳的好地方,也是他最新

  选定的据地,然而懂风⽔的不是只有他,那处“龙⽳”早就有人相中了,于是

  他不择手段混进敌方阵营、毁去他们的防御并加以接收,原以为大事就此底定,

  没想到却在不留意的同时遭受敌人袭击,他拚了命逃往附近山区,直到摆脫敌人

  才丧‮意失‬识,如果不是魏舒云这个小女人救了他一命,他说不定早就命丧荒郊野

  外!这笔帐他一定要加十倍代价讨回来,那个胆敢召集十来名⾼手围攻他一人的

  混球,不久后就会知道得罪鬼王是多么不智的举动。

  正当他想得⼊神,一连串脚步声传进耳膜,接着门从外头被打了开来。

  “怎么又是你?”这女人到底烦不烦啊?都已经说过不去医院,她听不懂人

  话吗?

  “既然你不看医生,那么我只好勉为其难帮你换葯,我可不愿意上躺着一

  具死尸,晚上会作噩梦的。”原来她只是出去拿今天刚从山下运上来的医疗用品,

  并不打算就此放他自生自灭。

  魏舒云拿出一管点滴、一排针剂及一些葯品,看样子是来充当⽩⾐天使。这

  时候他才第一次正眼看她,这个女孩子虽然没有‮媚娇‬丽、倾国倾城的容貌,却

  有一种令人忍不住想接近的特质,吹弹可破、宛如稀世美⽟的肌肤,配上‮纯清‬秀

  气、细致典雅的五官,别有一番动人韵味。

  她的表情好认真、她是真的关心他的安危,所以这次他没有拒绝她提供的医

  疗,安静地让她在他手臂上注点滴,还听从指示服用那些葯丸。生平第一次有

  人关心他,这让他心头产生一种极度复杂的情绪,连自己都弄不清那种纷的感

  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可以安静地‮觉睡‬了,我会在这里守着你,直到这瓶点滴打完。”魏舒云

  扬着笑容的双颊,是玫瑰般的⾊泽,他这么配合,似乎取悦了她。

  这种感觉真的是非常奇怪,她的笑容竟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伟大事业

  的英雄,清⽔一般的脸儿因为这灿烂的笑颜,变得更加生动、更加人,让他的

  心跳变得极不规则。

  “快点睡啊!生病的人需要多休息,我会在这里看着,保证不会离开一步。”

  看见他若有所思地望着她,魏舒云再一次承诺,以为他欠缺‮全安‬感。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有股想笑的冲动,他居然会被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女人仔

  细安慰、再三保证,她真的是很天真哪!不过,他当然没有笑,几乎是打从有记

  忆开始就不曾笑过,这么陌生、这么⾼难度的表情,他完全做不出来,即使那只

  是轻微的牵动嘴角。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命运的转盘,看起来似乎是单独而自律,其实当生命开

  始运行,就免不了要与别人发生重叠、产生集,才能成为一个复杂而多变的人

  生。

  没有人,是生来就注定孤独的,上天对待任何人都是一样公平,所以人们有

  了自己命中注定的伴侣,而这是无法逃脫的宿命。

  在阎裂天三十岁、魏舒云二十二岁这一年,他们的生命产生第一次集,命

  运转盘互相牵动,今后将影响彼此心灵与感情的每一条思维。

  而时间,将会证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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