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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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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微亮,夏宣已整理好行李,她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快六点了,火车应该有了吧!”

  她背上背包,戴上帽子,将桌上的信拿到铺正‮央中‬放下,视线再度扫过套房一圈,脚步迟疑不舍的踏出房间。

  台北火车站“到哪儿?”售票员掩口偷偷打了个哈欠。

  她犹疑了一下“即将要开的列车到哪儿?”

  “⾼雄。”冰冷的语气夹杂着一丝不耐。

  “那就买到⾼雄吧!”真巧,就从自己的记忆起点寻找吧!

  夏宣抵达⾼雄时已经下午两点,她租了一辆车买一份地图,开始以巿中心为起点沿顺时钟方向扫街,她速度放得很慢,希望街景能勾起她十六年前的记忆…那家她醒来待的医院。

  很幸运的,她赶在太落下前看到那家医院…奇奇医院。

  她就近找了一家旅馆,那是一家三层楼⾼的小旅馆,外表看起来很⼲净,就不知道里面如何?

  夏宣停好车,把背包挂在肩上走进旅馆,见柜台有一位妇人“老板,请给我一个房间。”

  “少年仔,叫偶钱嫂就好,你⾝分证给偶登记,一天五百元啦!”钱嫂看到难得上门的客人,嘴巴成一字型,眼睛闪闪发亮。

  钱嫂伸手接过来夏宣递给她的护照,当她看到护照上的相片再看到别那一栏“甘是偶记错了,这个…什米碗榚,不素女的意素吗?”她喃喃自语,拚命回想孙子教她的英文字。

  直接问好了,她不太好意思的看着夏宣“你素女的吗?”她见客人点头却不愿开口多说话“歹势啦!这个ABC偶不会写,你可不可以帮偶填一下?”

  夏宣坐了一整天车实在累昏了,抓起笔就在资料簿上填写自己的中文资料。

  钱嫂看完她写的资料“查某囡阿,原来你姓夏,偶就叫你夏‮姐小‬,这个房租要先付啦!”

  夏宣付完五百元后,随着钱嫂上二楼的房问,进去后,⾐服没换头一就枕就进⼊梦乡了。

  钱嫂走下楼梯时,直嘀咕说:“现在的少年人,查脯没像查脯,查某没像查某,一个查某囝阿,穿查脯人的⾐服,头⽑剪得短短,还带黑卿目镜,呒知块变什蚊!”

  此时,⾼亚逸站在窗边,凝视屋外的街景,他一回想到早上那一幕,到现在心还微微刺痛。

  今天早晨,当他抱着愉快的心情要敲夏宣房门时,却发现房门没关上,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冲进去,却没见到半个人,只看到躺在上的那一封信,那一封他看了不下百次的信,现在已经字字深植心底。

  GO.Ya:

  很抱歉,我失约了,没能跟你们一起踏遍‮湾台‬,请不要因我的失约耽误你们的行程,否则我会很愧疚。

  现在的我,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段对我来说是很陌生的感情。我了解、也感受到你的一片深情,但是,一个没有的女人,是否能承受你贵重的感情,我没有答案。

  傍我时间思考,思考自己是否配拥有你珍贵的呵护,自己是否也像你一般能付出那么多。原谅我,自有记忆以来,我不曾付出感情,也不懂感情,不知道什么是友情、爱倩、亲情,我真的不了解情这种元素。

  请不要找我,也不要刻意等我,我不知道要厘清自己的感情需要花多少时间,可能几天,也可能几个星期,不过我会在年假用完时回去。P.S.:偷偷告诉你,其贲我已经累积了近四个月的年假,上次说的数字是这两年才累积的,笑一笑嘛,不要怪我骗你哦!

  夏宣

  宣儿,我如何笑得出来呢?你是要我苦笑吗?从你信中,我才知道,原来你真的有自卑情结,感情哪有配不配的问题呢?唉!早知道就该听小君的话,先下手帮你做心理辅导。

  不过,也真巧,发觉宣儿不见时,小君也留言说自己无法参加‮湾台‬之旅,要去完成上天给她的考验,难道是她们两个一起离开,会吗?

  夏宣一觉无梦睡得很沉,此刻却有断断续续的讲话声透过玻璃窗,阵阵搔弄她的睡意,没多久,睡意全散了,她张开眼眸望着陌生的天花板,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在何处。

  她跳下,打开窗户探头往外看,只看到楼下人来人往,每个从楼下出去的人,手上几乎都拎着一袋东西,直到看见放在地面上的立体看板,才知道原来这里还兼卖早点。

  她梳洗后换上一件短袖T恤“还好有带一件短袖的⾐服,没想到这种季节南部天气还満暖和的,看来今天得去买一、两件短袖的⾐服替换。”

  钱嫂看到她惟一的客人走下来,马上亲切的招呼说:“夏‮姐小‬,快来吃早餐呀!偶这里可素不输大饭店,也素有早餐的。”她没等夏宣反应,就把食物准备好放在桌上“夏‮姐小‬,快来吃,冷了就歹吃,不要不好意素,吃不够要讲…”她见有客人上门,连忙过去招呼。夏宣边吃早点边看钱嫂卖东西,不过是包子、馒头、饭团、⾖浆等几样东西,却也忙得不亦乐乎,没一会就全卖完了,她看一下时间,不过才七点多,看来住南部的人都很早起

  钱嫂将摊子收抬好,走过去坐在夏宣对面的椅子“夏‮姐小‬,有没有吃,不够要说哦!里面还有,千万不要歹势啦!”她摇着扇子喝杯⽔口气。

  夏宣呑下最后一口包子“谢谢你,我吃得很。钱嫂,请问这附近哪里有卖⾐服,我只带了一件短袖的⾐服。”

  钱嫂这时眼睛才注意到她的手臂上有几道‮红粉‬⾊的疤痕,她眼睛瞪得大大,语抱不平说:“夭寿哦!素谁给你打成这样子的?”她伸手触摸夏宣手臂的伤痕“真素夭寿哦!幼咪咪的⽪肤素谁那么狠心打下去。”

  夏宣不知该如何回答“是…”

  钱嫂已经等不及,自己接下去说:“一定素你的查脯朋友下手的,唉哟!现在的查脯人还素没进步啦!还素一样,动不动就打查某人。”

  夏宣急得不知如何解释“不是…是…”

  钱嫂一副百分之百肯定就是这个答案的样子“你不用歹势讲啦,那无你怎么来南部只带一件短袖⾐服,每个人都知,才十一月初,⾼雄天气本还没转冷,你一定素为了逃离那个夭寿死囝阿,才匆忙中只拿了几件⾐服哦!”钱嫂开始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把以往看过符合这种剧情的连演剧中苦角,全改成夏宣的脸孔。

  “夏‮姐小‬,你放心躲在这里,那个夭寿死囝阿如果敢来找你,偶会给他赶出去。”钱嫂义愤填膺的对夏宣表示。

  夏宣见大势已无挽回,只好将错就错用她幻想的理由“钱嫂,我刚才问…喔!对啦,差一点就忘记告素你,卖⾐服的摊子在哪…”她拉着夏宣到门口比手画脚仔细解说路径如何认、如何走。

  夏宣买好⾐服后沿途走走停停,欣赏乡村景观,又是绿⾊田园,又是四合院。

  心想,从来没看过的景⾊怎么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使她更好奇的摸索,直到看见奇奇医院的招牌,才想到或许自己可以查些资料…

  不久夏宣一脸失望的走向医院停车场“唉!没想到资料这么少。”她只查到夏爸领养她的资料,却没有领养前任何蛛丝马迹,她无奈的发动车子朝旅馆前进。

  钱嫂坐在门口,一见夏宣回来了,连忙站起来“夏‮姐小‬,你素去哪里,都出去快一整天了,偶还在想你会不会路了,直到刚才偶侄女打电话来,偶才知道原来你素在她那里。”

  夏宣莫名奇妙的望着热情的钱嫂“你侄女…”

  “偶侄女哦!就素在医院那个帮你查资料的‮姐小‬,唉哟!没想到你素当年那个囡阿,真素可怜哦!”钱嫂皱着眉头一脸凄苦状望着眼前的女孩,心里直嘀咕这个查某囡阿实在素歹命。

  夏宣听她的话意好像她知道些什么“钱嫂,你是不是知道当年的事,告诉我好吗?”她伸手拉着钱嫂的手臂,语气略微动的问。

  钱嫂拍拍她的手“坐下来吧!偶慢慢说给你听。”

  钱嫂从十六年前小女孩被送到医院开始说起,夏宣原本动的神情,在听到小女孩⾝上的伤痕时已转为面无表情,甚至于愈来愈冰冷。

  “偶知道的事就这些…对了,夏‮姐小‬你后来记忆有没有想起来。”

  夏宣静默不语,像是过了许久,钱嫂的声音才传⼊她耳中,她缓缓‮头摇‬“钱嫂,你有听说那名司机是在哪里撞到我的吗?”

  “这个…”钱嫂用力想了很久“对了,好像…在那个安平路上快靠近安康路那里。”钱嫂有点沾沾自喜,不噤佩服自己的记忆力依然很強,然才一转眼,当钱嫂回过头时,夏宣已经站在楼梯口走上去。

  “夏‮姐小‬,偶有留你的晚餐,你不吃再上去。”钱嫂扯开嗓门说话。

  夏宣努力想挤出一抹笑容,奈何心有余力不⾜“钱嫂,谢谢你,我刚才在外面吃了。”说吃是骗人的,吃不下去才是真的,她现在哪有心情吃呢?

  “实在素可怜呀!细汉给人休理,长大了还给人打,唉!查某人真歹命…”

  夏宣关上房门,关上钱嫂的叹息声,她没开灯和⾐躺在上。

  一股热流在眼眶里打转,没多久就溢出来,源源不断滑过粉颊,无声无息润了枕头。

  她伸手摸脸上漉漉的⽔渍,这种痕迹不是作恶梦醒来后才会有的吗?现在不是在恶梦中呀!

  夏至磊从小就告诫她,⾝为男孩子不可以流眼泪,自己也很乖从不流眼泪。

  她用手背、手心频频拭掉脸上的⽔渍,却怎么擦都擦不完,她很乖没有流眼泪,眼泪是可以停止的,只有汗是无法控制的,对…这一定是汗,自己才控制不住,她的眼睛在出汗,一定是这样,没错,一定…

  这‮夜一‬,夏宣宛如十六年前的小女孩,躺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无声的哭泣,不敢出声怕被隔壁夏爸听见了,怕会惹他不悦把她送回那间弥漫消毒⽔味道的⽩⾊房间。

  此时,在台北的⾼亚逸正在看一份报告,一份先锋小组送来的报告“宣儿怎么会只⾝一人在⾼雄呢?”

  他小心的拿起报告附的照片,一张是宣儿在挑⾐服,一张是她远眺稻米田,虽然只有两张,却让他看了很久。

  “宣儿,我只能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这是我最大的极限,好好的玩吧!”他将二张相片分别放⼊透明袋中,才将相片紧贴在自己膛上。

  过了一会儿,他拿起电话拨了一组分机号码。

  “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但是行程从西部开始,从北到南…大约七夭…嗯…后一天如果没有变,我会留在⾼雄…其它行程你自己去…如果赶得上再说…嗯,好…就由你安排,晚安。”

  他挂上电话,再度拿起相片观看“宣儿,未来几天我会愈来愈靠近你,知道你就在不远处,却不能与你碰面,这是三十年以来对我最可怕的耐力考验。”他对着相片中人苦笑。

  夏宣一早借口有事要处理需要离开,逃离钱嫂他们那一道道怜悯的眼神。

  她看一眼放在旁边坐位的东西,除了丰富的早点还有几包土产,她无奈的抿嘴一笑。

  “唉!没想到乡下人不仅热情,连流言也传得很快。”她原想只痹篇一天,却没想到还没走下楼,就已传来阵阵讨论声,而他们讨论的重心却是她,她无法忍受那些怜悯的声浪,只好匆匆收拾行李借故离开。

  夏宣开着车从安平路开始绕,她不放过任何一条巷子,希望能看到勾起她回忆的景象,可是现在建筑物、街道几乎和以前不同了。

  就在她沮丧失望时,车子驶⼊了一条巷子,好像…好像她曾经来过似的。

  她反的把车停在一间房子前,当她下车时,才想到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停下来。

  “奇怪房子怎么好像很久没人住了?”夏宣抱着既然来了就看看的心理,下车走近房子的围墙,沿着墙走,终于在一丛杂草后看到一扇门。

  她的目光被门上的一张红单子昅引住“房屋出租,请內洽。”她逐字念出红单上的字。

  她手不经意碰到门,却发现门没关,她好奇的移动脚步“这个房子最少也有一年以上没人住了,可是外面的红单子怎么是新的呢?”

  她一眼望去,庭院杂无章、杂草丛生,再看看建筑物的外观,应该也有二、三十年的历史了。

  突然她看到一个⽩⽩的东西从屋里跑出来“原来是狗。”只见⽩狗和善的目光盯着她,不时朝屋內汪汪叫。

  “来啦!⽩,我如道了。”一位年约七旬的老婆婆蹒跚的从屋內走出来。

  “呵…这位‮姐小‬,你是要租房子吗?”老婆婆笑容満面和蔼的对夏宣说。

  “不是…我…”她突然觉得老婆婆很面善“婆婆,你如何称呼呢?”

  “呵…丫头,你叫我红婆婆就好了,要不要进来坐呀!”红婆婆不待夏宣反应,半推半就的带她进⼊屋內。

  一股悉的感觉浮上她的心头,好像自己曾住饼这里,泛⽩的布帘、斑剥的桌椅,一切都令她感觉好温暖。

  “丫头,来杯下午茶吧!这可是老婆子我自己种的花茶。”她率先喝了一口。

  虽然红婆婆对她来说是陌生人,但是她有种感觉,知道红婆婆并不会害她,她将喝完的杯子放回桌上,才发现那只⽩狗不知何时也跑进来,撒娇似的用头摩红婆婆的手。

  “好…我知道,你也想喝。”红婆婆拿了一个大碗,从壶里倒了満満一碗花茶给⽩狗喝。

  她从未见过约三、四十公斤的狗,喝东西那么斯文“红婆婆,这是什么品种的狗,怎么从没见过?”有点像大⽩熊⽝的体型,却又有点像秋田⽝的头型。

  “它叫做⽩,是我忠实的朋友,朋友还需要分品种、⾎统吗?⽩很乖很善良,不会咬人,你要不要摸摸⽩。”她对⽩使个眼⾊要它过去哪边。

  她伸手触摸⽩一⾝雪亮的⽑,一股温暖的感觉透过手心传到心坎里,为什么连这只狗都令她有股悉的感觉呢?可是她之前看它时并没有这种感觉呀!好像是它的这⾝⽪⽑…

  “丫头,我红婆婆要把房子租出去,只是为了找个伴,你刚才也看到了,前院七八槽,唉!没办法,人老喽!所以来租房子的人,我不会收他房租,只要有空帮我整理前院就好了。”她又叹了口气,喝口茶。

  “这…”夏宣突然燃起一股恻隐之心“红婆婆,如果只住几天或几个礼拜可以吗?”

  “呵…没关系,人嘛!就是来来去去,有始有终,只要有过客愿意停留,不要擦⾝而过,我都很乐意接受,毕竟是有缘嘛!”

  “既然如此,那我就租下来了,今天开始可以吗?”

  “呵…愈早愈好,你的行李呢!”

  “在外面,我现在就去拿进来。”

  红婆婆带领夏宣进⼊一间约五坪大的房间“丫头,你稍整理一下行李,如果累了就休息吧!晚餐好了我会叫你的。”她见夏宣帮忙,连忙说:“不用了,煮个饭我还可以,你就等着品尝我的手艺。”

  夏宣送走了红婆婆,看看外面的天⾊,原来时间已经不早了,难怪现在就要做饭。

  她把⾐服从袋子里拿出来放⼊木制的⾐柜中,正要关上时,却看到门的內侧有一些小字,她蹲下来仔细看,依稀可以看出来是“蕊”字,从下往上看,每隔一小段距离就有一个“蕊”而且愈上面的字刻的愈工整。

  “不晓得是红婆婆的哪个孩子涂鸭刻。”她关上⾐柜的门,忽然觉得有些疲倦,遂走过去躺在上,顿时觉得很舒服很‮全安‬,当她快进⼊睡梦中时,才想起躺在这张的感觉好像躺在⾼亚逸的怀里,一样温暖‮全安‬。

  好舒服哦!她又化为那个小女孩,这次却没有恐惧、害怕的情绪出现…

  小女孩在前院的草坪上骑木马,摇啊摇,小女孩的长发如海浪般,嘻…嘻…小女孩笑咪咪望着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回来似的。

  “阿爸!”

  小女孩跳下木马,快乐的奔向前去,扯拉刚进门的人⾐角,⾐服的主人用他温暖的大手包住小女孩的小手,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屋內。

  瞬间,跳到另一个画面小女孩靠着⾐橱的门,前面蹲着一个妇人用温柔的眼神望着她,妇人手里握着一只笔在小女孩头顶的木板点了一下,之后要小女孩刻下自己的名字,小女孩很认真的用力刻,妇人露出鼓励的笑容。

  又跳到另一个画面…

  小女孩又回到黑暗的房间里,很害怕的发抖,她屈⾝抱膝坐在上,听到门边传来烈的争吵声…

  “你是不是外面有女人?!”女人用尖锐的口吻问。

  “跟你说几百次了,没有。”男人不耐的说。

  “不要骗我,你老实告诉我。”

  “你简直不可理喻。”男人语气有一丝怒气。

  “有,一定有,你骗得我好苦,我在这里痴痴等你,等你,等了十二年,期盼你能把我娶回家,可是你却…”女人哽咽得说不下去。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是老爷子要我娶那个女人,我没办法呀!包何况我本没碰过她,我不是每个礼拜都有来吗?十二年如一⽇,我对你的心是真的。”男人捺着子解释。

  “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老爷子怪我家世不好不配⼊你家的门,我爱你所以找认了,不计名分不畏流言在这里等你,等你的到来。”

  “我知道你的委屈…”

  “哈…你知道,为什么两年前你的正室跑了你不表示?为什去年老爷子过世了你不表示?你到现在还瞒我,后天就要当新郞的人,哈…”女人歇斯底里的狂笑。

  “你怎么知道…”男人语气惊讶。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听我解释…”

  “你还有话说?!”

  “我是不得已的…”

  “十年前不得已,十年后还是同一个借口,你把我当什么,你专属的女吗?”女人自嘲的说。

  “你不要这样说自己,你是我惟一的爱人呀!”男人安抚的说。

  “爱人?那要与你结婚的女人又是谁?也是你的爱人吗?”女人提⾼音量问。

  “不是,她…有一天应酬喝醉了,不小心…她有孩子…”男人呑呑吐吐的语气夹杂着一丝愧意。

  “哈…孩子,这里就没有吗?我生的只配当私生子吗?”

  “不要这样说小蕊,是…那个女人的⽗亲威胁我,如果不娶他女儿,要整垮我…他真的很有势力,我不能让袓先留下来的一切断送…”

  “好了,你不用说了,只怪我没有強大背景撑,哈…穷人家的女儿只够格当人家的‮妇情‬。”

  “你不要这样说,我以后还是照旧会来这里,也不会碰那个女人的⾝体…”

  “我不要再等了,也不愿再等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男人语气冰冷。

  “后天,不错,后天是个⻩道吉⽇,适合结婚也适合搬家,这一场‮妇情‬游戏我退出。”

  “不可以,你不可以走,不可以把我们的女儿一起带走,不可以,我爱你呀!”男人语气动。

  “爱,爱是什么,我宁可我的小孩以后不要懂,不要像我一样。”

  “不要,你不要这样吓我,不要离开我,我⾝上的重担不容许自己有太多的选择,你要体谅我…”男人苦苦哀求。

  “体谅?那谁体谅我?可怜我?!”

  “就算你不体谅我,也该为小孩着想呀!难道你要小孩没有⽗亲吗?”

  “⽗亲?再找就有了呀!你又怎么知道你这个⽗亲不是我找的。”女人以轻松平常的口吻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男人语气有一丝怒火。

  “嗯…你说呢?”女人故意吊他胃口。

  “不可能,小蕊她…”男人不敢置信的说。

  “你这个⽗亲倒是比我这个做⺟亲还肯定,你怎么没怀疑除了小蕊,我之后都没生了?不要忘了,你一向不喜有那一层薄薄的阻碍。”

  “不是都由你吃葯…”

  “你去找呀!”

  “不可能…”

  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响起。

  “怎样,你有看到半颗葯丸吗?你再想想,这几年你该有在外发怈望吧!不要骗我说没有,我是个女人我知道你‮理生‬的需求量,这一年来你要了我几次,十手指还数不完。”

  “我…我最近真的太忙了…”男人语气有一丝心虚。

  “⼲么!太忙着找别的女人,体力透支了呀?那你有没有发觉别的女人都没生下你的小孩,好像只有那个女人和我有,哼!般不好她和我一样,只是为小孩找个爹。”女人以不屑的口吻说。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男人愤怒的问。

  “好话不说第二次…”

  “你…你的意思是说小蕊不是我的女儿?不可能,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不…”

  “有一就不能有二吗?这间房子又不是只有你能来。说⽩一点,找个时间你该去医院检查你的生育能力。”

  “不…你骗我…”男人痛心疾呼。“骗你我有好处吗?看在你照顾我十几年份上,不想你被别的女人骗,才老实告诉你,否则谁理你。”女人一副信不信随你的口气。

  “不可能…对,我去问小蕊,除了我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男人来过。”

  “不可以…”女人惊慌的说。

  “你让开,我要去问她…”

  “不要…她不会告诉你‘没有’,我有代…”

  “你让开…”

  “啊…”女人惨叫声。

  小女孩心里很害怕,她最喜最爱的两个人为什么吵架。黑暗的房间突然有⽩光照进来,小女孩看到悉的鞋,正要抬头往上看,房间又陷⼊一片漆黑。

  “卡嚓!”她听到锁门声,接着听到悉的脚步声,她的手臂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抓住。

  “小蕊,告诉阿爸,有没有其它男生来过家里。”男人捺着子问。

  “没有。”小女孩仔细想了一下才回答。

  “小孩子不可以说谎哦!告诉我实话。”

  “没有!”她真的不记得呀!

  “真的没有吗?”男人语气浮出了一股怒气。

  “没有…”小女孩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问没有的事,只觉得手臂愈来愈痛。

  “告诉我实话。”男人凶小女孩。

  小女孩⾝体摇得很难过,手好痛“哇…没…有…哇…”她忍不住大声哭出来。

  “不要哭!告诉我!我要听实话!”

  “哇…”

  “啪、啪!”男人的大手毫不留情的打在小女孩⾝上。

  “告诉我!”男人宛如受伤的禽兽怒吼。“没有…哇…不要打我,不要…”小女孩全⾝疼痛,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只知好痛好痛,永无止境的痛。

  好久好久,缩在墙角的小女孩才被另一个人抱在温暖的膛里,走向户外,而她依然一直哭得全⾝发抖…

  “小蕊乖,不痛不痛,他不能再打你了,乖,我不该骗他,没关系待会儿我会向他解释清楚…”

  “小蕊,听妈咪的话,以后只要有人爱你愿意娶你,不管你爱不受他,记得一定要答应,爱人太累了,妈咪不要你这么辛苦。不要像妈咪一样,跟了你阿爸,不计较名分连子宮都割除了,到头来却落到这种下场,为了不让他被那个人戴绿帽子,为了让他有借口遗弃我们,我才演了这场戏,谁知道却…早该在两年前发现他厌倦我时,就该放开他了,可是我不舍啊!”女人轻泣的边开着车。

  “小蕊,记得不要当人家的‮妇情‬,要规规矩矩当个正室,唉!苦命的孩子,不要怪妈咪。十二年前跟十二年后,我都选择了爱情拋弃亲情,我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原谅我,小蕊…”女人眼里的⽔气使她看不清前面路况。“宝贝,乖,你在这里下车,不要回头看,一直向前跑,到这条路的尽头找‮察警‬伯伯带你去擦葯,要乖要听话,答应妈咪。”她仔细叮咛小女孩。

  “嗯。”小女孩不知道妈咪为何这样说,但是她是乖宝宝一向最听话“妈咪,你要和阿爸去哪里,我为什么不能跟?”她把心里的疑问提出来。

  “小蕊,妈咪刚才和阿爸吵架,我要和阿爸到一个地方去才能和好,那个地方小孩子不能去,以后…你要听对你好的人的话哦!痹!快点跑去找‮察警‬伯伯带你去擦葯,你⾝体痛痛,妈咪不能安心和你爸和好,乖!快跑…”女人做最后的叮咛。

  小女孩依依不舍转过⾝,她起先是用走的,但是⾝后传来妈咪的催促声,只好用尽全力跑,她跑得好,可是不敢停下来,就连她听到一声可怕的‮炸爆‬声,她也没停下来,依然努力往前跑,当她坠⼊黑暗前,只觉得⾝体好痛,好像刚才的痛,她好怕…

  “啊…”夏宣痛得坐起⾝来,她张开眼睛净是一片昏暗,目光扫向四周,才想起来自己是在房里,而不是在…

  她用力甩甩头,跳下开灯,看看手表,才知道现在是凌晨四点,她拿了一套⾐服打‮房开‬门,悄悄的走进浴室,怕会吵醒红婆婆。她需要冲个凉让头脑清醒,因为她现在依然如同梦中的小女孩一般,全⾝又累又痛。

  洗完澡后之后,她悄悄移⾝到客厅,打开灯让自己看清楚家具的位置以免撞出声响,当她坐下来时,才注意到桌上有张纸条,她拿起来看。

  丫头,刚才我孙女打电话来要我过去一趟,可能要几个月才能回来,我看你唾得很所以没叫醒你,房子你要住多久都行,当你要离开时锁好,锁匙放⼊信箱就可以了。

  对了,冰箱还有很多菜,记得要吃完哦!

  红婆婆留“唉!原来她不在。”夏宣放轻松的伸展⾝体,心中不噤佩服起红婆婆,敢让一个陌生人堂而皇之的单独住进来,不过,红婆婆眼光也锐利,昨天才看她一眼,就知道她是女人,不像钱嫂被她‮实真‬的别吓到。

  她打开所有的电灯,一一巡视所有房间悉环境“为什么自己会对这里如此悉呢?还没‮房开‬门就知道门后面的摆设,而且…”自己猜得没错,她又开了一扇门,和自己没看到前所想的摆设是一样的。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夏宣窝在椅子上用力的想“唉哟!怎么手臂的痛还没消失,刚才那场梦太…对了,跟刚才梦里的房子一样。”终于让她想起来了。

  她站起来走到外面,昅了一口气“空气好甜哦!”天⾊虽然只有微亮,前院的一草一木却已经可以看得很清楚,她举步向前走。

  “如果小女孩是在这里骑木马,那以她的⾼度往门口看…”她依梦中小女孩的角度往门口看“天呀,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看到的景象有如梦里小女孩看的景象一样。

  夏宣对这种诡异的巧合只有好奇没有害怕,她进屋泡了一杯咖啡“感谢红婆婆有喝咖啡的习惯。”连灌了两杯她才冷静思考这些巧合。

  她想了一会儿“难道…”会吗?自己会是梦中的小女孩吗?“否则为什么自己会不知不觉来到这里,还没参观过房子,却能梦到整间房子的设备,更绝的是整个梦境宛如⾝历其境,那一段男女对话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甚至于以前的恶梦是属于这个梦的一部分。”难道自己真的是小蕊吗?她奔跑的那条路不就是安平路吗?

  经过了四、五天的打听,夏宣终于,应该说几乎确定自己就是那个小蕊,差只差在这一切事实并非是她自己恢复记忆想起来的。

  她依然住在红婆婆的房子,这几天有空她就整理庭院,已经小有成绩了。

  虽然附近的人说它是一间鬼屋,已经很久没主人了,也不认识红婆婆,但是夏宣就是不忍让房子荒废下去,而且这间房子让她有家的温暖,这种感觉是她不曾拥有过的。

  至于有关⾼亚逸的事,她还没理出结果,再加上梦里那个妈咪讲的话,令夏宣的思绪更,所以她现在是抱着休假不要想太多的原则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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