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基于男人本该有的骑士风度,雷少昊自然是不容许自己看她一个小女孩在外淋雨,更不可能看着她半夜爬树,吵醒隔壁的老夫。
不过据顾亭云的说法,就算爬过了墙,她也没有房子的钥匙,还是得在院子里头淋雨。所以在毫无选择的情况下,顾亭云就被不太甘愿的雷少昊请进了他家的客厅。
一进了雷家,雷少昊就从他的⾐柜里翻出了一套休闲服丢给顾亭云,赶她去澡洗。
“去澡洗!”他的口气凶凶的,像是在教训一个闯了大祸的小女孩。
彼亭云看了看自己,虽然她早就洗过澡了,不过经过在院子里的一阵搜寻,又淋了雨,她现在的样子已经比澡洗前还要脏,所以虽然是在陌生男人的家里,她也只好去澡洗了。
这栋屋子只住了雷少昊一个人,全部的布置都充満了单⾝汉的自由⾊彩,连浴室也不例外。
雷家的浴室是经过特别设计的,比一般的浴室大上两倍有余,连浴⽩都是一般家庭的两倍大。雕金⽔龙头,配上暗红⾊的浴⽩,⽑玻璃的门,澡洗就像是在享受三温暖一样。
彼亭云泡在浴⽩里,舒服得直叹气。
罢进雷家时,她就被屋里的装潢深深昅引住了;这个男人住的地方还真是有品味呢!
米⽩⾊的墙,再搭配上等红桧木的装饰框,长⽑地毯,真⽪沙发,加上墙边的壁炉,充満了异国情调,是个可以让客人強烈地感觉到浓厚个人风格的单⾝汉住宅。
没想到几乎和她家同样格局的房子,经过不同的布置,居然可以有这么大的不同,她开始佩服设计这个房子的人了。
洗过了澡,换上了雷少昊那明显过大的休闲服之后,顾亭云开解了漉漉的辫子,让它们披散在肩膀上,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和一个⾼中女生没什么两样。
此刻她手上正端着一杯热牛,坐在雷家的沙发上,欣赏的打量着屋內。
“你说你是隔壁顾先生的孙女?”雷少昊的话把她的心思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很快地定定神,顾亭云点了点头?
彼先生是有一对孙子女没错。他还记得二哥要搬走时是这么替他介绍的。当时他对这番话不怎么放在心上,所以那个孙女到底有多大岁数,他当然是一点概念也没有。
看看这个坐在他家沙发上的女孩,他的休闲服上⾐到了她⾝上,就像是洋装似地垂到膝盖上缘,袖子还卷了好几褶;怎么看,她顶多都是个离二十岁没有多远的大女生。
“我搬来之后都没有看过你,你不住在家里吗?现在是在工作,还是在念书?”
“原本是在工作,现在…也没有了。”
的确是如此啊!一想起被陈奕勤训的画面,顾亭云就有些哭笑不得。
没有了?是被老板开除了吗?
看她年纪轻轻的,大概是⾼中或专科毕业就工作了吧!这样一个年轻的小女孩,到底是犯下了什么大错让老板赶人?
“是被老板赶出来了,还是自己不想做?”
彼亭云苦笑了一下,她的确是被陈奕动“赶”出来的。
“算是被赶出来的吧!”
雷少昊惊讶地看着她,这个小女孩子看起来温温顺顺的,实在不太像是会惹得老板赶人的类型;说是被其它同事欺负,或许他还会相信。
他转念一想,既然她可以半夜墙翻进来,说不定平⽇做起事来也是古灵精怪得很,任谁也受不了。
“看你年纪轻轻,应该不至于会犯下什么大错,搞得被老板赶出来吧?你大学毕业了没?还是⾼中毕业就工作了?”
听到雷少昊的话,顾亭云狐疑地抬起头来望着他。
耙情这个男人把她当成小女孩啦?
她知道自己这张娃娃脸一点也不像是个医生,又没有成年女子所有惹火丰満的⾝材,也不够媚妩。
这可以说是她的最痛。记得刚到佑德医院的时候,很多患者看到主治医生竟然是一个年轻女孩,居然吓得想转院!虽然现在这种情形已经很少见了,但是每次一想到这种事,她就觉得委屈。她又不是自愿要长得这样的!
不过这个男人未免也太夸张了吧!她已经二十七岁了,平常有人把她认成二十五岁不到就算了,怎么这个人还一副她年纪真的很小的口气?
在心里偷笑了一番,顾亭云决定耍耍他。谁教他认人不清。
“我没有念过大学,一毕业就出来找工作了。”她故意答得不清不楚的。
这可不算撒谎喔!彼亭云在心衷为自己辩⽩。
她是某个知名的医学院毕业的,是“医学院”喔!可不是什么“大学”而且她是一毕业就出来找工作了,只不过她一边工作还一边进修拿学位。
斑中毕业就出来找工作了?也真是辛苦的。雷少昊听了不噤有些心疼,一方面也觉得可惜。这女孩反应很快,如果能有机会多念点书,应该可以有一番成就才对。
他看看表,已经三点多了,而他的设计图还有一部分没有完成,没有闲功夫再和她磨牙了。
“我还有工作要做,不陪你了,我带你到客房休息吧!”
彼亭云连连头摇拒绝,实在不好意思独自睡在陌生人家里。而且今天下午她已经睡得很了,现在她精神可正好呢。
“我睡不着。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到书房去,看看书或是报纸什么的?我会很安静,一点也不会吵到你的。”顾亭云和他打着商量。
在这么静谧的夜里,窗外还下着雨,如果⾝边有这么一个人陪,一定是件很舒服的事吧!而且在见识过他的客厅之后,她还希望再看看他书房的摆设装潢。
雷少昊不置可否,她要进书房就让她来吧!
他以往的女人总是在上陪他,今天晚上有人陪着熬夜工作,这对他而言也算是个全新的经验。
于是顾亭云这个小女人在进⼊了雷少昊的客厅之后,又⼊侵了他的书房。
宽大的书房,正对着房门的墙放置着一张大型的桃木书桌,让坐在书桌他的人可以一抬眼就望见进书房的人。左边是大型的落地窗,其余的墙面都设有⾼达天花板的书柜。书房正中间放着一组真⽪沙发,地上则铺着浅咖啡⾊的短⽑地毯。顾亭云见到这如同她理想中的书房,不由得眼睛一亮。
雷少昊坐在书桌后赶图,顾亭云则老实不客气地四处参观了雷少昊的蔵书…哇!这人的书还真不少。顾亭云心里満是赞叹。
绝大部分的书都是关于建筑的,看样子他应该是从事和建筑有关的工作?怪不得这房子设计得这么舒适。说不定她以后还可以来向他借几本书看看,也把自己住的地方好好整修整修。
最后,顾亭云挑了一本探侦小说,曲膝坐在一旁的长沙发上,也静静地啃起书来。
夜极深,两个人都没有破坏这份宁静,只有浓浓的咖啡香隐隐漾了开来,在书房中浮动着。
终于,天际泛⽩,雷少昊也画完了设计稿。他转动着略微酸痛的颈子,一抬眼,就见顾亭云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她头偏靠在沙发的扶手上,浓密的黑发自然披散,⾝体随着呼昅轻微地起伏着。
雷少昊走上前轻手轻脚地抱起地,鼻端传来的淡淡清香引得他一阵心神驰。他抱着她走进客房,温柔仔细地替她盖妥了被子。望着她平静详和的睡脸,他隐隐约约觉得心底有某个不知名的部分被触动了;在这栋房子里住了近半年,第一次,他有了家一样温暖的感觉。
是因为这个小女人吗?
又是个炎热的午俊,火热的光毫不留情地从二楼的小窗斜斜进房里,透过⽩纱窗帘,在屋內撒下斑驳细碎的影子。
彼亭云搬来书桌前的木椅,整个人倚在窗台上,极度无聊地向外四处打量着,穿著短的修长腿双垂下窗台前后晃。
啊!好无聊!无聊死了!
饼惯了忙碌的生活,一下子突然放松下来,真令顾亭云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她已经过够了那种种花养鸟、怡情养的⽇子了。
浇花只用了一个钟头,喂池塘里的鱼和后院的鸟、外带路旁的野狗野猫,也实在用不了多少时间。她真不明⽩,为什么真有人会向往这种⽇子?
实验结果证明,她果然没有那种神仙似的命,而所谓的“优闲心情”如今也已被她消磨殆尽,一点库存也不剩。
下个礼拜,爷爷要和朋友去欧洲玩,她提不起劲和他们一起去,自愿留下来看家。
他们这一去,没有两、三个月是不会回来的,到那个时候,她一定会更无聊…看着略嫌辣火的⽇头,顾亭云此刻真想化作一摊⽔,赶紧蒸发算了。
一想到⽔,她又噤不住想起了那一天晚上。
自从那天之后,她就没有再遇见过雷少昊了,连带向他借的⾐服也没有机会还给他。
听爷爷说,他好像在当建筑师,还自己在重庆南路上开了一间规模満大的建筑事务所,是个每天开车上下班的单⾝汉。
既然是建筑师,应该是很忙的吧!也难怪那天他会画图画通宵了。
啊!她也好想回去过过医院里忙碌的生活,清闲的⽇子过久了,总觉得自己就像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只会留在家里“独守空闰”
她还没嫁人呢,没想到现在就必须落到这种下场。
想到这里,顾亭云忍不住又大声诅咒起陈奕勤来;到时候她一定要在美妃面前告大状,看她还会不会嫁给他!
而对于雷少昊,除了他出⾊的外表之外,她念念不忘的还有他的房子,他充満个人风格的客厅,还有那一间有着満満的蔵书、舒适长沙发的书房…
那天坐在书房里看书,有好几次,她都有仿佛是在陪丈夫工作的错觉;宁静的夜、舒适的环境,一旁还坐着个英俊的男人,营造出一种既罗曼蒂克又令人安心的气氛,感觉就像是外国影集一样美好。
一直到后来她在沙发上睡着,都还觉得那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了,就像是睡在自己家里的沙发上一样。
以后有了丈夫就是这种感觉吗?
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总觉得那都是很遥远的事:她一直认为爱情是抓不住的,与其追求那种难以掌控的东西,还不如牢牢地把握住堡作上所带来的成就感。
一直到了那晚受到了莫名的感动,她才开始觉得,嫁人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只不过,要找个像雷少昊那样的人和房子让她陷进去,那可就难啰!
没想列一栋精心设计过的房子居然会让抱定独⾝主义的她想要结婚!她决定回到市区后,也要掏包把自己那个小套房好好布置一番。
晚上十点多,雷家客厅的灯光难得地亮了起来,眼尖的顾亭云瞧见了,连忙抓起了头的小纸袋向隔壁跑去,打算把前几天借的⾐服还给雷少昊。
连着这几天,雷少昊都很晚才回来,今天难得他这么早回来,她想把握机会好好地向他道谢…当然,她也想顺道再好好参观他的房子,上次她还没参观完呢!
雷少昊今天晚上参加了一个同业间的酒会,他带着三分酒意,把娇的女伴海伦带回了家里,打算继续这一个美丽的夜晚。
现在主持一间模特儿公司的海伦,是他目前众多接触的女人中来往得最频繁的一个,美的脸蛋、妖娆的⾝材,再加上大胆的举止,任那个男人看了都想一亲方泽,狠狠摸她一把,占点便宜。
他自然也不例外。海伦既然有意,他也乐得闲来无事当一当⼊幕之宾。更重要的是,海伦自己并不缺男人,所以她并不会像其它在找金⻳婿的女人一样着他不放,因此长久以来两个人一朝维持着相当愉快的⾁体关系。
而一对成年男女正在客厅的沙发上耳鬓厮磨、⾐衫半褪之际,电铃居然响了起来。
“雷…有人…”海伦迟疑地提醒。
“别理他!”望正一发不可收拾,雷少昊可顾不得门外的人是谁,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关他的事。
门外的人自然一点也不懂门內两人的心意,门铃-声急过-声,吵得两人无法再刻意忽视。
雷少昊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怀中娇连连的美人,气急败坏地去开门。
他妈的!来人最好有个天大的好理由!
“谁啊?”
一开门,雷少昊就愣住了。
是这个小表头!他早该想到的,在这种地方,平常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更何况是晚上十点多的时候。
彼亭云也呆住了,她没有看过这样的雷少昊。
他一手扶着门框,⾝体斜倚着,⾼大的⾝躯占満了整个⼊门处;炯炳有神的双眼中含着下耐,眼中还闪着莫名的火光,凌的黑发垂了一小绺遮住额头,上半⾝胡地罩着件⽩衬衫。从敞开的前襟,她可以清楚地看见他双宽厚的古铜⾊膛…眼前的男人就像个被怒的希腊神只,呼昅耝浅又紊,感觉上比她第一次看到他时更加危险。
“对不起,我…我是来还你⾐服的。还有,这个饼⼲是自己烤的,说是要分你吃…”他是怎么了?顾亭云低着头,像个闯了大祸的小孩不敢看他,只是一个劲儿地说话。
不过她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突然出现在雷少昊⾝旁的女人吓傻了眼。“雷,这个小妹妹是谁啊?”
海伦走到雷少昊的⾝俊,亲密地搂着他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妹妹”
偏偏今天天气热,顾亭云把头发梳成了两⿇花辫,又穿著简便的T恤和牛仔,说她已经満二十岁,恐怕还有人会怀疑呢!
看到了站在眼前的两个人,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该明⽩是怎么一回事了。
很明显的,她坏了人家的“好事”;她偷偷瞄了瞄站在雷少昊⾝后的女人,那女人正亲昵地靠着雷少昊宽阔的后背,一只手臂从后环着他的,另一只手则搭在他肩上,⾝上套着一件男人的睡袍,前襟半开着,一大半丰満的脯眼看就要出来投奔自由了。这种惹火的⾝材,她大概长三辈子也长不出来。
一想到这里,她心底一阵酸⽔控制不住地往上冲。顾亭云低着头,不愿意再多看眼前的人一眼,把东西一古脑地塞进雷少昊的怀里“对不起!我不知道…再见!”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跑走了。
看着她突如其来的闯⼊,又突如其来的逃走,雷少昊费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等等…”
他匆匆地追了过去,想要留住彼亭云对她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雷少昊做事向来正大光明,实在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而且他也没有义务对这个小女孩解释什么吧。
不过现在他已经无暇顾及那么多,他只想先把她留住再说。只可惜两家实在太近,他才刚追出来,就听到“喀”的一声,顾家的大门已经扣上了。
海伦看着雷少昊反常的紧张神⾊,不由得十分好奇。
印象中,雷少昊从不会有像个跑了女朋友的年轻小伙子一样,了方寸的时候。
记得有一次,雷大少不知和哪家闺秀在某个大亨的宴会上一时火难耐,正打算躲在书房的长沙发上“就地解决”时,却不巧地被主人撞个正着,而⾐冠不整的雷大少还能一派从容地整理⾐服,对呆若木的主人拋下一个死人的笑容,好整以暇地道:“你的书房实在是个舒服理想的好地方。”
而现在,他的反应和当时那种冷静的样子相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海伦噤不住又狐疑地追问:“雷,那个小女孩到底是谁?”
“是隔壁顾家的孙女。”雷少昊仍若有所失地站在门口愣的顾家大门。“你那么紧张做什么?不过是邻居的小孩嘛!成年男女会做些什么事她会不知道吗?而且,她又还没真正看见什么。”海伦颇不以为然。
“是啊…”回过神来,雷少昊笑了。他的确没什么必要向那个小丫头解释,不是吗?
他回复之前人的微笑,大手一把揽住了海伦,对着丰润的红就是一吻,回到了客厅里。
可是…梗在心衷的那块石头是为什么?
天哪!雷少昊和那个女人在…
勿勿跑回房里,顾亭云马上面河邡⾚地躲进被子里。
⾝为医生,又是个二十好几的女人,她当然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也知道成年男女间会发生的事。
总之…就是在“爱做”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就是男将他的殖生器官揷⼊女的道內,藉由两者间不断的擦摩,使得男女双方脑中都产生一种接近昅食吗啡效果的素,由于此种素的作用,进而使得男女彼此都达到⾼嘲,产生一种仙死的不真切幻想。
一切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还记得以前当实习医生的时候,为了治疗某些器官患病的男病人,护士们还必须给他们看A片、⻩⾊书刊,以促使他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內快速起。
总而言之,对于这一类的事,她已经看得太多了,男的殖生器官在她眼中,绝对不会比一只手臂、一只脚还特殊;而男女间的行为,就医学的观点而言,也是很正常的理生反应与表现。
那么,为什么换到雷少昊⾝上就完全不同了呢?她甚至只看到了他的膛!
雷少昊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他当然会做这种事,不做才奇怪咧!而且依他那么好的条件,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想必多如过江之鲫,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
一想到这儿,顾亭云忍不住埋怨起自己来。她是个医生啊!做什么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一样落荒而逃?这下子看起来不就更像个小孩子了吗?
可是,突然间教她碰上这种事,到底要怎么样才叫作世故、镇定呢?
难不成还必须进去喝杯茶?顾亭云笑着摇头摇,看来狼狈退场似乎是个不算太槽的反应。
不过一想起刚才那个妖的女人一副瞧不起人的口气,她就一肚子气。
她一向不羡慕别人丰満的波霸⾝材,但是,她就是没来由的看不惯那个女人那种占有的动作和眼神。哼!波大又怎样?也不过是啂牛一样的感触罢了,有什么好了不起的!
现在…隔壁的人应该正打得火热吧!
雷少昊那感的会落在那个女人的上、颊上,甚至是⾝体的每一个部位;他修长的手指会抚遍那个女人的⾝子…不知道他吻在她⾝上是什么感觉?!
哇!这实在太“不纯”了!彼亭云甩用头,把通红发热的脸埋在枕头裹,度过了一个充満了雷少昊的梦境的夜晚。
清晨五点半,雷少昊替自己倒了杯蓝山咖啡,站在自己的卧室里,从窗门向隔壁望去。
他和莎莎爱了一个晚上,刚才才送她回家。虽然才冲过澡,他还是觉得心情郁低落,一点都没有发怈过后的神清气慡。
上凌依然,就算是开了所有的窗,房里还是隐隐浮动着一股成年男女情⾊一场所留下的气味。
望着混的,雷少昊不由得轻轻皱了皱眉头。
长久以来,一直有女人分享他的。
昨夜的莎莎、上个礼拜的海伦,甚至是更早以前,记不清名字的女人;无论哪一个女人,睡在他上的意义都是一样的:纯的伴、标准的夜一情。
但是,顾亭云那个小女人是不同的,他知道。
虽然只有短短的夜一,甚至她睡的还是客房,但不论是在客厅、书房、还是客房时,那个女人就是给他一种温暖、拥有的感觉,让他觉得房子有了活力、有了不同的意义;他希望能够常常看到她在他的屋子里喝咖啡、看小说、陪他加班…那一个夜晚,他头一次感觉到熬夜赶图也是一种乐趣。
自从上个星期她被吓跑了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看见她了。
原本他以为她又回到市区找工作了,一直到每晚看见她二楼的窗口亮着灯,他才确定她还留在绿庄。看样子,她还没有找到新的工作。
她一定是吓坏了吧。
记得那个晚上,她几乎是语无伦次地逃走的,那种惊慌失措的反应,让他打从心裹对她感到怜爱。而事后,他也一直找不到机会向她解释。
要解释什么呢?连他自己也不甚了解。
他的行为一向没有对人解释的必要,只是他希望能向她说点什么,他们之间就这么仓卒地画下句点,并不是他愿意见到的。
其实,一切不过就是这么回事,只是,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带着莫名的混,就好像是一个突然间失去了邻居小女孩信任眼光的大哥哥。
无论如何,他和别的女人上这种事,他并不希望让那个小女孩知道,更遑论是看见了。
他一直没有办法忘掉那天晚上她临走时拋给他的那一道眼光,那么惊讶,又带着点失望…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
晤,手中的青鸟飞掉了的感觉是不是就像这样呢?
他不噤想起了唯一的妹妹雷楚小时候对他说过的故事。不过以他那个念建筑的理工头脑,一直弄不清楚那些浪漫的文学家口中幸福的“青鸟”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他很明⽩,如果他再不采取行动,顾亭云那只鸟儿就会越飞越远了。那和雷楚到国美去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而他,百分之百,不希望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