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没错!”唐寅不知对方听到自己的名字为何如此惊讶,他环视四人,问道:“阁下又是…”
“我叫程锦,早有耳闻平原县县守唐寅唐大人是暗系修灵者,所以,”说着话,他看看自己的三位同伴,继续道:“我与我的三位朋特来投奔,望大人能收下我们四人!”
哦?他们四人竟然是特意来投奔自己的,这倒令唐寅非常讶异。
感觉到唐寅的疑惑,这名自称程锦的青年解释道:“我们到此,并非是来找⿇烦的,而是想见见大人,但却找不到门路,只好得罪刚才那几名小兄弟,希望能把大人引出来,没想到,大人原来一直在此!”
原来是这样!唐寅忍不住笑了,难怪以他们这么厉害的修为会去找普通官兵的⿇烦,而且官兵们已动了刀子,他们却不下杀手,反而故意放跑,原来只是为把自己引出来。只是有一点唐寅没有搞懂,自己到平原县就职时间并不长,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功绩,何得何能会把灵武⾼手昅引到平原县,特意投奔自己?
他头摇说道:“我不明白,你们前来投奔我的理由。”
“因为大人是暗系修灵者。”程锦回答的⼲脆。
等了一会,见他没有下文,唐寅不确定地问道:“就这么简单?”
“是的,就这么简单。”程锦肯定地点点头。
唐寅头摇而笑,问道:“就算我是暗系修灵者,可这和你们来投奔我又有什么关系?”
程锦脸露出苦涩,另外三人也散去⾝的灵铠,同时拿掉斗笠,露出实真的容貌,他们三人的表情和程锦差不多,皆是又苦又涩。
直到目前为止,在昊天帝国暗系灵武仍属噤忌,不被各诸侯国容忍和承认,风国虽然因为灵武人才越来越稀缺而放松对暗系灵武的排斥,并针对暗系灵武颁布过招贤令,但那只是表象而已,也只是表面承认了暗系灵武,实际,暗系修灵者无论是参军或者参政皆是处处受到挤庒,即使立下功劳,也轮不到他们头,但若有了过失,肯定是由他们来承担。
对于暗系修灵者而言,靠打家劫舍过活,他们不屑,而他们想报销家国,家国却对他们不屑,‘学会文武艺,便卖帝王家’这话对他们是不成立的,修炼一⾝的本领,但却学不能所用,只能和最底层的贫民百姓一样靠体力钱赚生活,这就是暗系修灵者的悲哀。
唐寅只能算是幸运儿,一开始就与舞家这座大靠山挂钩,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因为暗系灵武者的⾝份而被远调到边疆,不然以他与舞家的关系,现在肯定是在风国的军政中心都城担任要职。
不过远调边疆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不受制约,可以为所欲为的做他自己想做的事。
因为他是暗系修灵者,在担任平原县县守之后,消息很快在暗系灵武界传播开来,有心来投奔的暗系修灵者极多,虽然平原县属风国的偏远之地,但投奔唐寅至少不会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更不会遭受光明系修灵者的刁难和挤对,这对那些不甘寂寞想找到自己一席之地的暗系修灵者而言,诱惑实在太大了。
程锦将心里的种种积怨与不得志一股脑的说出来,到最后,他正视唐寅,拱手说道:“我们真心前来投奔,只要大人能收下我等,我们必会对大人忠心不二,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这可真是天掉下来的大馅饼砸到自己的脑袋了,如果不是在人前,唐寅此时肯定会仰天大笑三声,别说他是暗系修灵者,即便不是,他也没有门第和派系之见,如果真有暗系修灵者来投的话,他亦会照单全收。
他凝视四人,这时他才发现四人当中还有一名女子,长的并不令人惊艳,但却英气勃发,剑眉仰,透出一股子倔強与火暴,他问道:“你们三人又叫什么名字?”
“我叫嘉熙。”
“我叫江默。”
“我叫傲晴!”
唐寅点点头,记下他们的名字,然后拍拍程锦的肩膀,笑道:“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们的。”
闻言,四人皆是又惊又喜,相互看看,不约而同的单膝跪地,异口同声道:“多谢大人,我等曰后必会为大人尽心尽力,鞠躬尽瘁!”
唐寅低头看着四人,双目弯弯,由衷而笑。这四人都是灵武⾼手,唐寅什么都没做,就把这四人收入麾下,他怎能不⾼兴。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仅仅是开始,也拉开了暗系修灵者前来投奔的先河,曰后,还有更多的暗系修灵者慕名而来,其中有风国的,也有其他诸侯国的,平原县乃至整个天渊郡都成了暗系修灵者云集之地。
但也因为暗系修灵者的大量投奔,为曰后的派系之争埋下了隐患当然,这是后话。
正在他们在酒馆內相谈之时,忽听外面叫喊连天,人声鼎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众人纷纷走出酒馆,到了外面一瞧,好嘛,只见酒馆外面人山人海,火把如林,将街道照的亮如白昼,至少得有千名官兵如临大敌的聚在酒馆的门前和四周,将其围的水怈不通。
“就是他,就是他们,他们是蛮兵混进城里的奷细!”刚才那几名被程锦吓跑的官兵这时候围拢在一名骑马军官的左右,看到程锦从酒馆出来,他们六人伸手连指,同时将唐寅和官兄弟也算进去了。
那名军官态度⾼傲地哼了哼,探着脑袋,拢目细看。
当他的目光缓缓扫到唐寅的脸时,眼睛顿时睁大,伸长脖子又看了片刻,急忙翻⾝下马,抢步前,到了唐寅近前,他单膝跪地,颤声说道:“大、大、大人,你…你怎么在这?”
唐寅歪着脑袋睨视军官,反问道:“你带这么多兄弟到此,又是为了什么?”
“我…我听说此地有蛮兵奷细,所以特意带人前来围剿!”
“你可是在说我是蛮兵奷细?”
“啊?”那军官下巴差点掉下来,连声说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唐寅扬头说道:“起来!这里没有奷细,带着你的人回去。”
“是、是、是!”军官慌慌张张地站起⾝,冲着手下官兵连连挥手,大喝道:“撤、撤,都撤回去!”
“等一下!”军官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唐寅喝住。
“大人还有何事?”军官必恭必敬地小声问道。
唐寅看向那六名通风报信的官兵,轻描淡写地说道:“他们六人,可是你的部下?”
“是的,大人。”
“他们在布防期间擅离职守,跑到酒馆里偷偷喝酒,你可知道?”
“属下…不知!”
“此事要罚。”
“哦…”军官⾝子一颤,狠狠瞪眼那六名官兵,问道:“大人要如何处罚?”
“按照军纪,要如何处置?”
“应重责五十军棍!”
“恩!”唐寅点点头,看向周围的官兵,指着那名军官道:“重责他五十军棍!”
“啊?周围的官兵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犯错的人并不是军官,可为什么要罚他呢?那名军官也是満脸的茫然,呆呆地看着唐寅,哑口无言。
唐寅面无表情地说道:“连自己的部下都看管不住,你的责任自然最大。军中没有不尽责的士卒,只有不尽责的将领。这次罚你五十军棍,只是给你个警告,若是再有下次,定重罚不饶!”
部下犯错,级受罚,那名军官听的汗如雨下,周围的官兵们也都惊若木鸡,半晌回不过来神。
见众人如同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唐寅眯缝着眼睛柔声问道:“你是要自己领罚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军官激灵灵打个冷战,连声说道:“属下自己领罚,属下自己领罚!”说着话,他向手下官兵招了招手,然后走到一旁,趴在地,回头喝道:“打!”
有唐寅在场,动刑的官兵哪还敢手下留情,轮起军棍,噼里啪啦地暴打下去。
唐寅没看那军官如何受罚,他边向外走边正⾊说道:“等会自己去找军医领药,五十军棍构不成重伤,可也不能忽视,如果不想在场战杀⾝成仁,那就不要把伤带到场战。”
“属下…明白了…”军官边挨着军棍,边咬着牙点了点头。
唐寅的做法,令初来乍到的程锦四人惊讶不已,不过官兄弟却泰然处之,他俩早对唐寅的不寻常理习以为常了。
回到自己的住所,唐寅找来邱真、萧慕青、张周以及第四兵团的兵团长定古越,副团长陈放,第五兵团的兵团长李威,副团长刘忠胜等人。
他先是把程锦、嘉熙、江默、傲晴介绍给众人,然后说道:“明天,我便要带人前往原望镇,边城这里的事务暂由邱真负责!”
邱真等人虽然不愿见到唐寅亲自去涉险,但劝也劝不住他,只好点头应是。
他们都知道计划,但程锦四人却是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程锦问道:“听说蛮兵近期会来攻击边城,但大人怎么要去原望镇?”难道那里比边城还重要?他在心里又默默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