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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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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

  翔芳楼名字不怎么样,地方也不怎么样。

  红墙绿瓦,却很俗气。

  名字里有一个‘楼’字,实际上哪里是什么楼,门脸也不大,尤其是对比南面的舂熙酒楼,那完全是猛虎和蚂蚁的差别,差太远,门窗斑驳,一看就很不⼲净,大门口空空,连辆马车也无。

  红尘她们停了车,下来张望了下,周围的行人还颇为惊奇地瞟了她们一眼。

  罗娘凑过来低声道:“这里卖的点心特别贵,而且难吃,味道古怪的很,好好的点心不做成甜味的,偏偏要做成苦味,上个月甚至闹到衙门去,好像是有人说他们的点心有毒,死了好几个吃点心的客人,不过衙门那边去查过,点心除了难吃,没有别的毒素,就没查封这家点心铺子。”

  “我只奇怪…为什么还能开门?”

  红尘脸上露出几分诧异。

  在京城,还是朱雀街上,这么好的地段,一旦生意不好,很容易让人挤兑走,有不知多少达官显贵的亲眷等着要店铺,像这种门可罗雀,甚至还招惹官非的店铺,早该关门大吉。

  “…也许皇后娘娘爱吃?”

  小严耸了耸肩。

  红尘:…

  好吧,这理由最強大,皇后娘娘喜吃的东西,哪怕真能连人带畜生一起毒死,那也不要紧了。

  想这些无用,买了东西走人。

  红尘就领着罗娘她们几个进了门。慢慢踱步进去,到是窗明几净,柜台前没有人,只有一个百无聊懒蹲在地上的老⻩狗。

  屋子里不光没有客人,连跑堂的也没有。

  到是柜台旁边的墙上贴着红纸,红纸配黑字,写着各样点心的价格。

  不是按照碟卖,也不是按照斤数卖,人家直接按桌卖。

  一桌有一两银子的,三两银子的。还有五两银子的。更贵的,甚至有十两,十五两,甚至还有一百两和五百两的。

  要知道。点心和酒菜不同。酒菜加⾁加菜加酒⽔。若是置办一大桌,十几个人吃,三两五两也不是不行。可点心这东西,大部分是两三好友,要一壶茶⽔,细细品尝,便是因为加糖了,稍微贵一点儿,再做得精致,包装豪华,二三两银子,最多五两银子,便是当贡品也绝对⾜够。

  看看他们这桌子,都是最多能坐四个人的小桌。

  那十五两的点心,难道要用⿇袋来装?

  至于五百两的,他们已经完全无法想象。

  红尘:“…”罗娘四下看了看,先找了个靠窗户的桌子收拾⼲净,让红尘坐下,又自己动手,从车里拿出自家带的点心,给她摆放整齐,然后就和小严一块儿出去打听翔芳楼的主人来。

  好好一家茶楼,点心卖的也贵,偏偏连个招呼客人的都没有,如此怪异,真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红尘吃自己带的点心,都快吃完了,小严和罗娘都转了三圈,还是没人过来。

  “‮姐小‬,我去左右问过,那些掌柜们都是一问三不知,而且…眼神都很奇怪。”

  罗娘皱眉,一想起那些掌柜看自己的眼神,就觉得哪里很不妥当。

  就在红尘打算打道回府,回头再计较,门外蹬蹬蹬几声,进来一小少年。

  少年看起来十三四岁,红齿⽩,十分秀气,先是冲到柜台里面,抓了一谢绝进店的牌子挂在门口,又扭头四顾,一见红尘她们,就快步走过来,先是扫了一眼罗娘和小严,略微迟疑,就直接冲红尘问:“喂,我问你,你会洗⾐做饭吗?”

  红尘一愣,点点头。

  铁牛转过⾝,盯着那少年,有点儿犹豫。

  他的任务是让一切危险远离郡主,但这小少年,手臂肌⾁松弛,气息不平,⾝体虚弱,不说他,就是郡主自己一只胳膊也能把人按‮下趴‬,好像没必要出手。

  那少年上上下下打量红尘,目光一开始很挑剔,看到后头,竟也有几分満意。

  “那你伸出手来给我看看。”

  红尘眨了眨眼,从善如流,还真伸出手。

  她的一双手,纤细修长,手指肚満,光泽如⽟,肌肤雪⽩,别说男人,女人看了都忍不住想握在掌心里把玩。

  那少年看得呑了口口⽔:“不像是能⼲活的,可,可还好看,算过了。”

  “那…你可读书识字?上过女学没有?”

  红尘好脾气地笑道:“读过几年书,在阑珊书院上学,被推荐到京城女学,不过没怎么读。”

  “阑珊?没听过,不过识字就好。”

  话里虽然说得很是轻蔑似的,可这少年明显十分意外,像是没想到,红尘居然在书院读过书,书院也不一定比女学难考,可是一个女子读那些正经的书院,给人的感觉总是有些不同寻常。

  少年来了兴致,脸⾊也好些,一本正经地又问了不少问题,像什么有没有照顾老人的经验,会不会伺候人,愿不愿意做耝活,家里有多少个亲戚等等。

  反正现在又没事儿做,这少年小嘴巴巴的,让人本来不及问他是不是店主,做不做买卖,不过看他刚才拎牌子的练动作,就算不是店主,也是店里的人。

  且看看他要做什么!

  难道店里做生意还有些奇怪的规矩!

  按说不大可能,但既然是皇后娘娘亲自吩咐她来买东西,这里面就是有点儿古怪,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儿,红尘⼲脆就慢条斯理地回答他的问题。

  问了⾜⾜有小半个时辰,那少年终于状似満意。又一抬头,看着红尘的脸,眯了眯眼睛:“我再问你,你脾气好吗?”

  红尘怔了一下,难不成到他们这家店里来买块儿点心,还脾气必须要好?

  “咳咳,是我一位长辈要我过来…”

  “哎呀,别管谁让你过来的,十个里面有八个是长辈迫,回答我就是了。废话什么。”少年嘟嘟着嘴巴。一脸的不耐烦。

  红尘无语,叹了口气,点头道:“应该没有人觉得我的脾气很坏。”

  少年撇了撇嘴,低下头跺了跺脚:“那可不太够。”

  说完。他一咬牙。猛地从⾝后拿出一罐子黑乎乎的东西。照着红尘的脸上泼过去。

  小严和罗娘惊呼失声。

  铁牛整个人横⾝扑过来,一巴掌拍开那少年。

  红尘也急忙退后一步。

  不过,这少年的动作实在是过于突然。他⾝上也不带半分敌意,红尘又不是什么⾼手,哪怕退得及时,又伸手护住头脸,⾐服上还是沾了黑乎乎一片。

  铁牛脸上涨红,伸手一把掐住那少年的脖子,把他拎起来,少年显然吓得不轻,脸⾊发⽩,目光恐惧,嘴里发出一阵阵的嘶声,直翻⽩眼。

  红尘看了看⾐服,抬头道:“放了他,只是墨汁,不是什么危险东西。”

  铁牛犹豫了下,他自恃⾝手不凡,又一直认为自己是大人,眼前这个虽然比他小不了几岁,却被他当小孩子看待,也做不出以大欺小的事儿来。

  再说,他受到的教育,也不可能让他伤害手无缚之力的平民百姓。

  “可是…”

  可是这家伙竟然敢攻击‮姐小‬!

  要是‮姐小‬因为自己疏忽,有个三长两短,不用先生生气,他自己先把自己捏死。

  铁牛恨恨地放开手,抱住脑袋蹲到墙角去,念念有词:“先生,我对不住你,我没把‮姐小‬看好,是铁牛没用,你打我的吧,罚我吧,我接下来一个月不吃饭了,我饿死算了。”

  红尘:“…”那少年从铁牛手里逃生,张开嘴大口大口地昅气,昅了半晌,一脸惊惧,连滚带爬地向外逃跑,还撞倒了三把椅子,撞歪了一张桌子,临出门摔一跤,摔得头上破了一大块儿。

  临走出去,他还惊恐回头。

  红尘一愣——小少年跑得太急,脖子上的红绳掉出来,露出一个古铜⾊的小牌子,这小牌子,她却是极为眼

  她一开始做⽟珏空间给的任务,里面的奖励就有好几个是这等东西。

  只是这牌子貌似小了一点儿,但形貌一模一样,花纹也酷似。

  “这位小哥,你先别跑,我想问一问,你为什么泼我?”

  本能的,红尘喊了一句。

  那少年听见,却跑得更快,就仿佛后面有什么毒蛇猛兽在追赶一般,弄得红尘哭笑不得,却也不好去为难一个孩子。

  一眨眼的工夫,他就没了踪影。

  屋子里几个面面相觑,这都什么跟什么!

  “咱们车上带换洗⾐服了没有?”红尘叹气。

  “哎呀,给忘了。”罗娘和小严面面相觑,都哭丧着脸。

  要是出远门,她们肯定大箱子小箱子,装一大堆⾐服,若是去参加京城贵女们的宴会,她们说不得也要准备几套换洗的,实在是要和贵女们玩,可能骑马打猎,也可能要斯斯文文地昑诗作对,你都要有可以搭配的⾐服首饰才好。

  但这一次,红尘出门是为了去见皇后,又从皇后娘娘那儿直接上街买东西,带哪门子⾐服?

  能带些零食,也大部分是为了铁牛那个大肚子。

  铁牛一个人的饭量,能抵了三五个大汉,还饿的快,罗娘她们都习惯出门就给他准备一些吃食了。

  “那就看看,哪里有成⾐铺子。”

  幸好是在朱雀街,又驾着马车过来的,红尘披上斗篷,把⾐服遮一遮,便出了门,上马车,顺便把装‮菇蘑‬的铁牛叫来给她赶车。

  罗娘皱着眉,还是决定回头查查那小子是什么人,敢这么‮腾折‬自家‮姐小‬,太可气了!

  走了几步,不远处就有一家成⾐铺子。

  罗娘刚一走过去。就见里面卖⾐服买⾐服的一伙人,登时四散,还自以为隐秘地指指点点。

  红尘和小严也远远看到,不觉面面相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罗娘想了想,也没多问,只选了一套寻常的⾐服,付了银子,让自家‮姐小‬换上。

  “‮姐小‬,这朱雀街还真古怪。咱不如早些回去吧。娘娘不会为了一点儿点心什么的就生气。”

  皇后娘娘为人大气,不拘小节,不要说是红尘,就是手底下的人这点儿小事儿没做好。也不至于挨罚。最多没赏赐罢了。

  但她老人家吩咐下来。红尘一个做晚辈的,当然希望能帮她老人家办得妥妥当当。

  “不着急,天⾊还早。咱们转转。”红尘慢慢换上⾐服,若有所思“咦,刚才那少年的荷包你们注意了没有。”

  罗娘怔了怔,脑海里把那荷包的样子调出来,惊讶道“刚才那个什么苏冉,是叫苏冉的姑娘吧?她的荷包上的绣花,是用的同一种针法。”

  红尘点点头。

  虽然那针法不常见,她没见过,不过仅仅是针法相同而已,也不能说明什么。或许两个人的荷包是在同一个地方买的。

  苏冉那小姑娘再怎么泼辣,也是云家的表‮姐小‬,称得上是个合格的千金闺秀,而那少年,能随意拿脏东西泼一陌生人,想来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

  当然,也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算了,既然闹出事儿来,早晚能弄明⽩,咱们走走。”

  反正都出来了,红尘就当真一点儿都不着急,也不上马车,不紧不慢地在朱雀街上走。

  罗娘和小严其实也很好奇。

  这是朱雀街,平⽇里经常听女学的‮生学‬们提起,说哪位贵公子在这里一掷千金,买下奇珍异宝,买下花楼的花魁等等,好多人提起它,都忍不住会带出几分暧昧。

  她们平时都没有机会过来,今天难得一行,也不乐意早早就回去,而且真正到了朱雀街,却也不自觉感受到它奇特的魅力,就说红尘,即便是感觉到些**,贪婪,各种情绪,让人不舒服,却依旧承认,这里有这里的好处。

  它充満了故事,也有很多很多有故事的人。

  那些深居闺阁之內的少女,要是能三天两头地到此地转转,肯定可以长不少见识,也就少去许多受骗上当的危险,也能变得不那么寂寞无聊。

  街边上商铺一大堆,各种各样的都有。

  不过,商铺的客人,总是比街边小商贩的摊子前要少一些,毕竟商铺正规是正规了,卖的东西也贵,除了那些富商和贵族,谁能经常去买?

  反而是那些小摊子,连有点儿余钱的寻常百姓,也免不了要买上几样回去。

  朱雀街大商铺多,这种小摊子更多,红尘扫了一眼,有卖古董的,有卖花鸟虫鱼的,还有卖胭脂⽔粉,珠宝首饰的,零零散散,十分热闹。

  红尘一路走过去,看了看,就在一个卖零碎古董的小摊子前面停下。

  小摊子收拾的很齐整,上面铺着不少⽟珏,平安扣,⽟佩,⽟佛,观音,还有砚台,铜钱,都是小玩意,看着材质也不算好,罗娘扫一眼都知道这玩意没什么值钱的。

  红尘看了看,忽然觉得其中一个平安扣上有股奇怪的气息,应该说很內敛,那股子气都在平安扣里面,但是这东西又绝不可能是古董,应该是新品做旧,还没有沾染上人气,也没人来盘活,是块儿死⽟,这还真有些奇怪。

  新的玩意儿上有这等气,她还是头一次见。

  红尘就不觉轻咦了声,低下头去把东西拣起来,举⾼仔细看了看,问道:“大叔,这个平安扣多少钱?”

  卖货的摊主是个中年男人,本来双目无神,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酒壶里的酒,一张嘴,酒气扑鼻,不过仔细一看红尘,他眼睛就亮了,连声道:“‮姐小‬真是好眼力,我这可是好东西,乃是陈国的⽟圣公主随⾝佩戴之物,在朱雀街也就是我老孙能得这好玩意,换了别人,做梦去吧,您要诚心要,五百两。不二价。”

  红尘:“…”罗娘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咳咳咳,你这玩意就是寻常青⽟下脚料做的,到是真⽟,可品质不好,有裂痕,颜⾊还污黑,这么一小块儿,你要五百两,五两也不值!”

  “一个丫鬟混说什么。你看着污。那是长时间没人佩戴,所谓人养⽟⽟养人,这⽟是要养的,戴上几年你再看。保证好得很。”

  红尘失笑——这大叔的口才不错。也能说出些道道。算是有点儿见识。

  摇了‮头摇‬,叹了口气:“罢了,本来想⽇行一善…”

  罗娘连忙扶着红尘站起⾝。

  那大叔愣了愣。连忙道:“‮姐小‬,‮姐小‬,别急着走啊,我一看你就是体面人…”

  红尘举起手,摇了摇:“我劝大叔一句,离你这块儿平安扣远一点儿为好。”

  说完,她转⾝就走。

  那大叔叫了两声,红尘连头都没回,登时就恼了,抓着那平安扣上上下下的打量,把玩,皱眉怒道:“什么人啊,自己买不起吧,还要挤兑人。”

  他摇了‮头摇‬,⼲脆把这小平安扣揣怀里,又拎起酒壶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喝酒。

  喝了几口,他忽然觉得口**辣的,随即剧烈菗痛,顿时上不来气,捂住口就一头栽倒,翻了⽩眼。

  周围好些行人吓了一跳,还有几个同样摆摊的人连忙扑过来。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老酒,老酒,你快醒醒。”

  “找个大夫吧?快送医馆?”

  大家伙儿糟糟一片,却没人去扶人,红尘和罗娘还没走远,听见动静也过来看了看。

  红尘一看他,就叹了口气,走过去随手把他揣怀里的平安扣拽出来,然后把还垂头丧气的铁牛拎到眼前,小声道:“平躺,把你平时吃的那药丸给他一颗。”

  铁牛点点头,就过去一巴掌把人拍地上,又往那人嘴里塞了一颗药。

  那人立时睁开眼,却是张着嘴拼命昅气,呼哧呼哧的,脸上青紫,红尘自己过去给了他口一巴掌,那人猛地噴出一口酒,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満脸泪,心有余悸地一抬头,吐出口气:“我的妈呀,吓死爷爷我了!”

  他瞥见红尘,脸上一红,讷讷不语。

  红尘拎着那个平安扣,往他眼前一递,那人不自觉伸手去接,旁边就有人咳嗽了声:“我劝你,还是离它远点儿为好,你要是再拿着玩,这回就真死了。”

  “啊?”

  这人耳朵一炸,吓了一大跳,顿时缩手,转过头去一看,就见人群里站着个绯⾊⾐服的年轻男子,二十一二岁,他一看到这人,却是吓了一跳:“燕,燕公子?”

  那年轻男子皱了皱眉,转头看了红尘一眼:“‮姐小‬,这枚平安扣很危险,你还是放下的好。”

  红尘还没说话,对面那摊主吓得倒退几步:“我是被它给害了?这是什么脏东西!”

  他再一看红尘,猛地想起红尘刚才叮嘱的话,惊疑不定地再看了她一眼“‮姐小‬让我离平安扣远一点儿,莫不是也看出它哪里不对?”

  “咦?”

  听他这么一说,那位燕公子才回头看了看红尘,想了想一把揪住⾝后的一少年,拉到眼前,轻声道“你说的是她?”

  那少年点头点得飞快,一看红尘,用力抓住燕公子的手,拖着他拼命向外走。

  燕公子有些意外,看向红尘:“你…”

  “她可不行,绝对不行,我才泼她一点儿墨,就差点儿让她宰了,要真成了,你家还不天翻地覆!”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湮没在人群里。

  红尘:“…”老酒这会儿才回过神,一脸惋惜“哎哟,哎哟,我该跟燕公子多说几句话!‮姐小‬,这位‮姐小‬,您真是活菩萨,您可要救救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红尘把脑子里的疑惑先放一放,把玩了一下平安扣,‮头摇‬道:“不知为何,你这平安扣里有一股气,是一股混合的气,里面应该包含了煞气,本来普通的气在光下曝晒,很快就会消失,但它的却是內敛其中,伤人于无形。”

  老酒听得糊糊,反正是知道,这东西对自己有害“回头,回头我就扔了它。”

  红尘把东西递回去,老酒竟不太敢伸手,颤着声音道:“还是烦请‮姐小‬帮我处理了吧,也省得它害了别人不是。”

  “哦?这可是你的货物,不还是⽟圣公主的佩饰?怎么,不收钱了?”

  红尘莞尔道。

  老酒脸上羞红:“嘿嘿,这不是小本生意?‮姐小‬您就别打趣我了,我保证,下回绝对不敢!”

  这话也就听听。

  不过看他的模样,到不像是能骗得到多少人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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