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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斗酒斗诗,大年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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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粟乔轻轻扯着郭潇的⾐襟,娇滴滴的表达不満:“表妹年纪小,常拿我打趣,怎么郭哥哥也这样说!羞的我怪难为情的!”

  郭潇连忙笑着赔不是:“天理可见,绝不是打趣表妹,实在是喜表妹那一手好字好画儿!”

  闵云泽吃着见快要底儿的花雕,笑眯眯看二人:“郭兄多说了后面几个字吧?”

  芳菲低头抿嘴偷笑,周粟乔的脸红的更厉害,却不忘拿眼睛偷瞄郭潇。

  郭潇浑然不觉,像是本没听懂闵云泽的调侃一样,举起酒盅,吃过最后一口酒:“我倒是有了一句,写出来你们听听。”

  三人好奇的围住郭潇,就见郭潇提笔在纸上挥洒自如。

  写的却是七言律诗:

  二百年来一老生,⽩头落魄到西京。

  芳菲低头看了看,不噤叹气:“世子这头两句听来实在感伤。”

  周粟乔忙摆手:“四妹妹别叹气,你且看郭哥哥往下怎么写。”维护之意太过鲜明。

  芳菲嘴角动了动,还是选择了保持缄默。

  郭潇冲周粟乔投去志得意満的目光,此刻,周粟乔心里眼里都是郭潇一人的⾝影。

  就见这后两句写的却是刚刚吃⾁的场景。

  炙⾁烧酒频须饮,红颜挚友伴余生。

  周粟乔堪当红颜,闵云泽可称挚友。

  郭潇笑着放下笔:“我却是放诳话了,如今不敢再献丑,不知哪位愿替小子续笔?”

  闵云泽手庠难耐,当即叫道:“我来试试。”他也联了两句,正是“夜卧草堂风吹袖,梦醒忽道⼊繁华。”

  闵云泽待还要写时。睨着四妹妹在旁兴致盎然的读着,忙将笔塞进芳菲手中:“这最后两句还要四妹妹来联,郭兄不是问起,我那把爱如珍宝的前朝古扇从何得来?就是四妹妹一鸣惊人,从我家三太公手里赢来的。”

  郭潇早听说此事,只是不知主角竟是闵芳菲。不由得⾼看她一眼。

  芳菲笑道:“大哥哥又在这儿替我掰谎呢!不过…我倒真有了两句,勉強试试吧。”

  周粟乔赶忙凑近,低声道:“既然是勉強,四妹妹不妨想好再落笔。”

  周粟乔不心疼笔墨,心疼的是郭哥哥那字。

  郭潇忙道:“表妹!”语气里有了几分责怪,周粟乔讪讪一笑,赶紧躲在闵云泽⾝后。

  ⾁团子扫着小尾巴,悠哉悠哉的蹭到周粟乔脚边,不怀好意的围着她转。可惜周粟乔的心思都放在郭潇⾝上。并没察觉到脚边何时多了个⾁团子,更不知道这⾁团子正憋着坏要往她⾝上使。

  芳菲提笔一鼓作气,端端正正两行小楷跃然纸上: 谁敢人前言苦涩,斩断昨夕岁起今。

  既讽刺了周粟乔刚刚对自己的排挤,有暗含了新年将至,岁月重新轮回。

  郭潇等细细品玩,觉得这后两句虽有強扭伤悲之感,但也不乏亮点。只可惜和前面大相径庭。违背了起文者的初衷。

  郭潇勉強笑道:“四妹妹小小年纪,已经能有此佳作。果然极好。”

  闵云泽却不解的看向芳菲,在他看来,四妹妹只该比这个強才对。

  今⽇怎么有失⽔准?

  转念想到周粟乔刚刚对四妹妹说的那些“悄悄话”闵云泽似乎明⽩过来些,当即对这位表妹多了点意见。

  联过诗句,品过佳酿。吃过烧⾁,芳菲又叫人取了些腌渍的橄榄解酒。

  “这个是我自己酿的,酸酸甜甜,很开胃,又是解酒的好东西。”芳菲将巴掌大的小盘盏传给周粟乔。

  周粟乔正待发表意见。忽然觉得脚面子一阵温热,忙低头去看:“哎呀!”

  原来,憋了半晌的⾁丸子终于酣畅淋漓的撒了一泡狗尿,正浇在周粟乔的绣花鞋鞋面儿上。

  周粟乔又气又恼,想也不想,抬脚就踹。⾁丸子却比她还机灵,没等周粟乔的脚全抬起来,那鬼机灵早一溜烟儿从门帘子底下钻了出去,不见所踪。

  “四妹妹,你瞧瞧!”周粟乔一跺脚,地面上便多了个哒哒的小脚印。

  气味嘛,自然称不上妙。

  郭潇和闵云泽強忍着笑躲了出去,芳菲叫人将自己的鞋袜找出来一套。

  “表姐别和那小东西一般见识,⾁团子平⽇可不这样,大约是极喜表姐,才…”

  周粟乔哭的梨花带雨,菗菗嗒嗒的看着芳菲:“四妹妹,你是不是恼我和表哥走的近?所以才想要教训教训我?”

  芳菲脸一冷:“表姐这是什么话?我为什么恼你和世子?又凭什么要教训你?表姐这话诛心,叫我情何以堪?”

  周粟乔忙道:“四妹妹千万别误会,都是我多心了。”周粟乔安安静静的换下鞋袜,出门前拉着芳菲的手,反复道:“四妹妹消消气,明儿我再来和妹妹赔不是!”

  说这话的时候,恰好小丫鬟掀帘子,尾音就被郭潇和闵云泽听了去。

  郭潇顿生忧虑,与周粟乔携伴而归时,二人亲昵的走在一处,显得格外亲昵。

  闵云泽远眺那两人背影,哼道:“看来咱们家近来又要传出一件喜事啊!”

  芳菲兴致盎然:“难道大哥哥不觉得这二人站在一处格外的赏心悦目?就像一对金童⽟女。”

  闵云泽没好奇的打量芳菲:“我才不信你这是真心话。”

  “为什么不是真心话?周表姐是咱们的亲戚,平南郡王府又是知知底的人家。郞才女貌,天作之合呢!”

  闵云泽戳了戳芳菲的额头:“真是个呆子!”

  说完,怈气似的走了。

  芳菲忙叫人打开窗扇透风,西北风横冲直撞进了屋,不多时就驱散了満屋子的⾁香。

  芳菲又在银霜炭里加了一把松香,炭火的热度加快了松香的燃烧,屋子里顿时充斥満溢着淡淡的馨香。

  “你这个⿇烦精。”芳菲捉住四处窜的⾁团子。⾼⾼举起这小家伙。⾁团子恐⾼,在半空中是一动也不敢动,四⾜直的僵在当场。芳菲说一句,它便讨好的“汪”一声,模样十分谄媚。

  文鸢怕⾁团子掉下来,忙上前抱过:“姑娘别怪。咱们⾁团子也不是有意的。况且,表‮姐小‬不是也没说什么吗?还不停的跟咱们道歉。”

  芳菲冷笑:“你听听她那话,是道歉吗?我瞧是威胁还差不多。”

  “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没看出来?表姐是防着我和世子有什么牵连,所以拿话点拨我呢!”

  文鸢连啐几口:“呸呸呸。表姑娘要真有这样的念头,那可实在该死。咱们躲世子还来不及呢,谁愿意往前凑?”

  文鸢刚刚偷偷蔵下一块炙⾁,是专门留给⾁团子的。这下顿时觉得⾁团子刚刚立下汗马功劳,忙将那块“供奉”出来,把⾁团子喜的抬起前蹄儿。在原地转了三圈撒娇作揖。

  芳菲称奇:“这是谁教的?”

  文鸢笑道:“谁会教这个?原是咱们⾁团子自己学的。”

  还是个无师自通的小精怪!

  从这之后,芳菲有意教了几个讨喜的动作,⾁团子一学就会。大太太见过,也是笑的不行,赏了好些边角料给⾁团子做⾐裳。

  转念便是新年,老太太今年虽没有长孙女在⾝边说笑,但多了个更客人的外孙女,和一个怎么看怎么顺眼的平南郡王世子。心里反而受用。

  年夜饭的宴席上,金童郭潇落座在老太太左手边。⽟女周粟乔落座在右手边。底下才是男子一桌,女眷一桌。

  众人聚,笑声不断。院中有戏班子,唱的都是老太太钟爱的曲目,正堂时而传来喝彩声,打赏的菜馔更源源不绝的被送到后台。

  芳菲吃了两杯⽩酒。胃里‮辣火‬辣的烧着了一般。

  她撑不住,悄悄离开席位,往院子外面走。

  墙內一个世界,灯红酒绿,墙外一个世界。银装素裹。

  紫英搀扶着芳菲绕过青石头小路:“姑娘小心脚下,那石头上了一层薄薄的霜,最容易跌倒。”

  芳菲笑道:“你进去听戏吧,左右我闲来无事,在这儿吹吹风,一会儿便回去。”

  紫英不敢将芳菲一个人丢下:“我还是守着姑娘。左右我不喜听那东西,还不如陪姑娘说说话儿!”

  芳菲便问这些⽇子她和京儿做了什么,紫英中规中矩答着,既不张扬了她自己,也不贬低了京儿。

  芳菲暗中颔首,觉得大太太给自己的这个丫鬟,却是是个妥当的人。

  她二人正说着,⾝后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芳菲一回头,却是应该在里面与人劝酒的郭潇。

  “世子也出来醒酒?”芳菲客气的招呼。

  郭潇却盯着芳菲⾝上那件与周粟乔一模一样的鸳鸯锦斗篷。

  芳菲不解的扯起斗篷:“世子在瞧什么?”

  郭潇往前走了半步,在芳菲面前停下:“敢问四妹妹一事,你当⽇去慈云阁上香的时候,穿的也是这件鸳鸯锦斗篷?”

  芳菲点点头:“是啊。我们太太赏的,和表姐一人一件!”

  郭潇没忍住,又问:“那,四妹妹是不是也有一米粒儿珊瑚钗?”

  芳菲正要说是,周粟乔从里面急匆匆跑了出来,见她和郭潇站在路中,慌的往这边跑。

  地上果然冰滑,周粟乔狂奔在青石板路上,本没留神“哐当”一声,仰面倒地,摔了个结结实实。

  周粟乔觉得自己庇股上的骨头都碎了,可她却没空理会这些。她担心的是闵芳菲已经与郭潇说了什么。

  万一说出当⽇后山上的事情,自己还怎么见郭哥哥?

  所以,绝不能叫闵芳菲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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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要出门,每天只能保证五千字更新,请大家多多见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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