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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大乱前,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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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二爷无声】升级成为解元。

  亲爱的【600100】、【菁华郡主】升级为贡士。

  亲爱的【13916677642】升级为会元。

  亲爱的【龙人妈】升级为进士。

  【鸣谢】以下各位鼎力支持:

  ——签到了——

  二锦抱头(被踢飞):其实我是来求票的,冤枉啊!

  众人抬脚(怒):你确实是在鄙视自己咩?

  昨天的章节出了一个BUG,因为先前设定夏楚⺟亲的姓名没在大纲上改,写时翻人物表,就脑子短路直接写了甄氏。咳,其实是李氏。感谢大家指出。由此我也深深鄙视自己,太过聪明的人,总是容易犯低级错误啊。

  ---题外话---

  “也好。”

  赵樽冷哼一声,眸子微抬,低低道。

  但众所周知,军队旗幡不仅代表一个人的脸面,还代表一支军队的脸面。胜负也不再只是托娅一个妇人这般简单,而关于两军的威仪。

  此举说来公道。

  夏廷德道:“老夫与殿下各出一人,以营內两军旗幡为酒筹,谁先将对方的旗幡夺到手,托娅便归谁,如何?”

  众人来了兴致,纷纷道“魏国公请明言?”

  停顿片刻,他望向座中众人“不如这样好了,反正闲着吃酒也没个乐子,老夫有一提议,就当为诸位醒酒消食。”

  夏廷德略一沉昑,想了想,突地朗声笑着“既然殿下的参将与⽝子一样看上了托娅,那老夫也没有不给殿下面子的道理。只凡事讲究一个公道,老夫先前扣押了兀良罕大世子,已然与兀良罕结下仇怨,让托娅自行选择实在对⽝子不公。”

  “那魏国公认为,怎样才妥?”赵樽面⾊淡然,但语气极冷,带了一抹势在必得的暗嘲。

  “这个…”夏廷德轻咳一声,看了看夏衍,又看了看赵樽,极是为难地笑道:“殿下,只怕不妥吧。”

  托娅微微一惊,虽然失望赵樽不要她,可也听懂赵樽是为了帮她,倏地抢前一步,抢在众人出口之前,看着夏廷德,用极是别扭的汉话道:“晋王殿下所言极是合理。南晏自恃天朝上国,难道真要为难一个女子不成?”

  虽说托娅是兀良罕的公主,但在大晏众将看来,不仅只是一介妇孺,还是一个要用来换人质的货物,哪里轮得到她选择夫婿?

  此言一出,帐內略有动。

  赵樽懒洋洋看他,缓缓道:“魏国公,我大晏虽与兀良罕有怨,但世上姻缘绝无強买強卖的道理,为了不损我天朝的威仪,不如让托娅公主自行选择可好?”

  “还不退下!”将他呵斥住,夏廷德转而又对赵樽恭敬地笑“殿下,⽝子无礼,多有得罪。殿下不要与他一般计较。但⽝子所言也不无道理,若是殿下您要人,老夫敢不遵从?只是若为了旁人,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不等夏衍说完,夏廷德打断了他,憋屈得夏衍直皱眉“爹!”

  “小畜生,你住嘴!”

  赵樽的话,引得夏衍极是不悦,这纨绔‮弟子‬平素跋扈惯了,说话时语气极冲,动作也急躁“砰”一声,他的巴掌就拍在了案几上,击得杯中酒⽔飞溅还不自知,只声⾊俱厉的道:“若是殿下要人,夏衍绝无二话,可殿下竟为了营中一个小小的参将,便要与我抢人…”

  “殿下!”

  但她也知,赵樽此人君子,虽上次讹了兀良罕五千牛羊和马酒,但顺⽔人情也是肯做的。

  可怜的李参将,远在漠北都躺了

  夏初七微攥的手放开,沉默了。

  “本王虽对她无心,可本王营中的参将李青却对她极为看重。李青随我多年,我怎忍他心喜的女子,落于这般田地?”

  赵樽面⾊平静地勾了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风轻云淡的道。

  夏衍回头看他,面⾊发青。

  他话音刚落,赵樽却突地开口“等等。”

  “爹,殿下这般说了,您就不要強求了,我这便将人带下去,免得扰了殿下吃酒的兴致。”

  夏廷德微微一怔,但夏衍却是面⾊一喜,提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

  赵樽似有犹豫,考虑片刻才慢条斯理地道:“魏国公有心了,本王并无此意。”

  “殿下?”夏廷德催促一声。

  再说,上次兀良罕送来的五千牛羊,确实也算雪中送炭,救了北伐军的急。若是赵樽此时表面应下,救托娅一回,她也不会真与他计较这许多,只是若他当众承认对旁的女人有意,她多少也有会不舒服。

  虽她不喜托娅,也不忍她毁于夏衍之手。

  巴彦与托娅面⾊俱是一变,深知赵樽的回答将会影响到托娅的命运,那目光都巴巴地定在了赵樽的脸上。席间众人亦是一样,视线纷纷投向赵樽,好奇地想知他如何回应,就连夏初七也看了过去,手心一攥,心情极是矛盾。

  夏廷德眯了眯眼睛,似有所悟,看向赵樽“殿下可对此女有意?”

  与他兄长的谨慎不同,托娅一动不动,只愣愣盯住赵樽,并未多言。

  “巴彦见过南晏晋王殿下,晋王殿下金安。”

  巴彦并未拆穿先前找过赵樽一事,只将手放于前,躬⾝施礼,但眼睛里的神⾊,却写満了求助的恳切。

  “还不快见过晋王殿下。”夏廷德眼神投向那兀良罕的兄妹,带着醉意的语气极沉。

  大概属实是迫于无奈了,巴彦与托娅二人眼中俱有愤慨,却不得不顺应形势。有些⽇子不见,夏初七觉着那巴彦深浓的眉眼更为深陷,留着一撮小胡子的下巴似是又瘦削了不少。而托娅变化不大,看得出来,她是一个骄傲的女人,如今为了换回他大兄,被当着礼物一般送给夏衍,漂亮的脸上全是不屑。但一⼊营帐看见席上的赵樽,她眸子却是一亮,动了动嘴⽪,露出一副说还休的姿态。

  进来的人不止托娅一个,还有送她来的兀良罕世子巴彦。

  夏初七心里冷冷一哼,极是看不上这⽗子二人,却听夏廷德醉意熏熏的接着又笑“不过,⽝子虽喜,终归一个妇人罢了,若是殿下也对托娅那草原明珠有‮趣兴‬…”托长了声音,他见赵樽不动声⾊,喊住那名正要出帐的侍从“去,把托娅带进来。”

  将欺男霸女说得如此简单,也就他了。

  “哪有此事?殿下说话了,不过一个鞑子残部而已,哪配与老夫联姻。只是…哎,说来也不怕殿下笑话,⽝子没出息,看上那个托娅了。家门不幸,极是无奈啊。”

  本是敌对关系,联姻二字用词太狠,夏廷德当即否认。

  “魏国公。”赵樽突地揷了一句,略带嘲弄地冷冷挑眉:“这是要与兀良罕联姻?”

  说罢他又望向那侍从,低低吩咐“殿下在这呢,这等小事不必来禀报。去,把托娅留下,把人还给他们。”

  夏廷德瞪他一眼,一拍桌案,气得胡子直颤抖“坐下。”

  “爹!我现在就去…”

  “哦”一声,夏廷德像是刚反应过来这事,情绪平淡地点了点头。但末位陪坐的夏衍却按捺不住了,听说肖想许久的草原明珠到了山,嗖地从席间站起⾝,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送来了托娅公主,说是要换回他们的大世子。”那人的样子颇为尴尬,可面对夏廷德的质问,又不得不告之实情。

  “来做什么?”夏廷德抬眼瞪他,老脸通红,似是半醉。

  酒宴间,一个侍卫小心翼翼地走到夏廷德的⾝边,拿手遮着嘴巴,但为了盖住乐器声音,不得不拔⾼嗓子,让席上众人都听见了他的话。

  “国公爷,兀良罕来人了。”

  夏初七久不饮酒,两杯酒下肚,竟觉得有些头晕,赶紧放下杯子,只专注吃菜。

  一时间,丝竹声声,舞姿婀娜,酒气飘香,宾主尽

  一段小小的揷曲,便这般揭过去了。

  再次举杯,他淡淡看一眼副将张立,又将目光转向了场上舞姬,像是忘了刚才的不愉快。

  虽赵樽不理会,但好歹他顺着台阶下来了,面⾊缓和了不少。

  “是,来来,国公爷,敬你一杯。”他自己手下的将校,随即应和。

  “来来来,喝酒喝酒,吃菜吃菜。是老夫失言,席上同僚,还是莫言国事的好。”

  夏廷德尴尬片刻,终是咽下那口恶气,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

  静默中,只有丝竹声,不闻人声。

  只有东方青玄似笑非笑的垂着眸子,修长⽩皙的手指,一直随着舞姬的音律在案几上敲着节拍,一脸看好戏的姿态。

  而席间的其余人,默默放下酒杯,看着他二人僵持一处,不敢多言。

  这样简单耝暴的回拒,呛得夏廷德老脸一阵发红尴尬。

  赵樽半阖着眼,声音凉浅“我叔侄之事,与魏国公何⼲?”

  “哈哈,没有没有。”夏廷德摆摆手“老夫只是诧异而已,想殿下与皇太孙素来好,这些年叔侄间并无龃龉,怎会突地横生出这些枝节?老夫以为,定是中间有误会。到底⾎脉亲人,若是殿下不嫌弃,老夫或可与你和皇太孙从中说和…”

  “魏国公对此可有异议?”

  赵樽正仰头喝酒,闻言放下酒盏来,冷冷看着他。

  他不说原谅还是不原谅,实则不怎么给夏廷德脸子。不过他为人向来疏离⾼冷,大家都习惯了这般的他,就连夏廷德似乎也不以为意,只笑着将杯中酒⼊喉,,坐回椅上,似是关切地随口问:“不知殿下的万人书,可有准备妥当?!”

  “魏国公请。”

  赵樽朝他举杯示意,并不起⾝,言词极是简短。

  “老夫敬殿下一杯,为先前的事赔罪,还望殿下原谅则个。”夏廷德站起⾝来,満脸红光。即便脖子上还包扎着纱布,但他的样子却极是诚恳与谦恭。

  该来的人都来齐了。营帐內,摆上了一圈整齐的桌案,除了东方青玄之外,席上众人基本皆是军中将校,都⾝着戎装。大抵是久别家乡,久不近妇人,眼前几个美的舞姬们,昅引了男人们的注意力,个个眼睛都有些发亮,喝酒的兴致也是极好,席间不时传来悦慡朗的笑声。

  可夏初七恶意揣测他的所为,总觉得这厮是在炫耀,以此来对比在漠北粮草短缺的情况下,北伐军吃的苦头,从而満⾜他內心的不平衡。

  穷与苦,向来不属于特权阶级。

  夏廷德是一个极会享受的人,即便是这样简陋的环境,宴请赵樽和东方青玄时,帐內也熏着上好的沉香,摆満了美酒佳肴,还找了与军营气氛极是不符的妖媚舞姬,搔首弄姿的扭着⽔蛇般的肢,在席中翩翩起舞。

  但山大营的营帐內,却温暖如舂。

  这个夜,大雪飞舞,极凉。

  …

  …

  或许这笑太刺眼,夏初七突觉脊背生凉。

  “我与她,彼此利用而已。”

  片刻后,东方青玄推开赵樽的手,略略偏过头去,看着他,俊美的脸上带出一抹嘲弄。

  两个人一动不动,都没有说话。赵樽一袭甲胄,⾝姿颀长有力,面容冷峻无波,带着刺人的冷芒。而东方青玄容颜⽩皙,笑容极妖,一⾝红⾐像沾染了无数的鲜⾎,与赵十九的黑披风和朱红甲相衬,一个犹如雪中梅,一个犹如墨上画,两个人视线汇出的硝烟,烽火,都不能阻止夏初七惬意的欣赏这一副美景。

  东方青玄偏头,与他目光汇。

  赵樽角紧抿,不动声⾊,只是在东方青玄与他擦肩而过时,突地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不容他动弹,然后沉声道:“我不管你有何谋算,但绝不会容你利用阿七。”

  夏初七莫名其妙。

  谢她什么?

  “本座先告辞。七‮姐小‬,多谢。”

  与她对赵樽的⾼度认同感不一样,东方青玄角微微一扬,无视赵樽话里隐晦的暗示,只优雅的起⾝,给了夏初七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家赵十九迂是迂了点,酸是酸了点,可说起话来却也不无道理。把希望寄托于一个传说,就像她前世不买彩票却总盼着中五百万是一个道理,确实是在虚幻里找存在感。

  夏初七不由叹气。

  “本王向来不觊觎那虚无缥缈的蔵宝,奉劝东方大人也一样,做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好。痴不切实际的,是贪念,想把不属于自己的据为己有,是妄念。贪妄之念,损伤本,东方大人还是谨慎些好。”

  抬头瞥过去,她见他容⾊依旧,气宇轩昂,可在看见东方青玄时,脸⾊明显不太好看,就像铸了一层黑铁,整个人森冷而立,令人不寒而栗。

  夏初七心里“咯噔”一下,无奈地发现今⽇赵十九简直就是一个专程砸场子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无声无息。

  “东方大人思虑过甚了。”

  东方青玄角微牵,凤眸微发深幽。可还未等他开口承认,耳边便传来一道低斥。

  咬了咬下,她庒低声音,不否认,也不承认,只若有所指地笑“到底是不是来自那个石壁的文字?除了这些符号,肯定还有很多旁的吧?大都督认不得这符号,便拿来试探我,对也不对?”

  实话说,她真没有这样想。只是觉得东方青玄这么一个人,又不缺钱花,即便得到倾国之重的蔵宝,也没多大用处。当然,如果真能得到,而他又帮助了她,她自然不会短了他。但却不可否认,私心里,她确实是以赵十九为重的,并没有考虑太多他的利益。

  听他这般说,夏初七愣住了。

  薄情寡义?

  “你明⽩的,你想得到好处,给你的心上人,却不想分给本座一杯羹。”说到此处,他停顿住,语气有些说不出来的幽怨“这般薄情寡义,本座如何与你合作?”

  “大都督这般说,我不明⽩。”

  “七‮姐小‬太没有合作的诚意了。”

  东方青玄并不正面回答她,只端坐⾝子,把纸卷好,又放回去,漫不经心的看着她笑。

  “当真。”夏初七严肃地点点头“只不知大都督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问完,她突地刹那便想到那块被破坏过的石壁,倒昅了一口气,猜测道:“难道是从那个古墓…不,那个军囤的洞⽳里拓出来的?”

  “七‮姐小‬当真识不得?”

  她看见英文的刹那,表情实在太过惊喜,如今再来掩饰已是惘然,依了东方青玄的精明,又怎会不知道她有所顾虑?他将那张纸往前推了推,目光深了深,前倾⾝子,示意她再看一次,随即低笑。

  “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这是文字吗?这分明就是某种特殊符号,我哪里晓得是什么?”

  夏初七角扬了扬,表情极是复杂,只眼珠子骨碌碌转动着,上下审视着他,嘿嘿一笑。

  见她如此,东方青玄盯住她的眼“是什么?”

  但即将出口的话,还没有说完,又被她狠狠咽了回去。想想东方青玄先前的言行,哪里像一个穿越人士?

  她想问他是不是从二十一世纪而来。

  几乎下意识的,她猛地抬起头来,目光里満是见到阶级同胞的惊喜“你是不是也是…”

  难道是东方青玄在试探她?

  纸上写的不是旁的,竟然是几个英文字⺟。在这个世道,她想都不曾想过的文字,居然会活生生出现在面前,那震撼的效果可想而知。

  夏初七好奇的探头,一看,差点没有晕过去。

  “七‮姐小‬看看,可识得这字?”

  东方青玄点点头,再次犹豫地瞥向甲一,从大袖中掏出一张卷着的筒纸来,展在夏初七面前。

  夏初七抿扬眉“自然。”

  “七‮姐小‬答应本座的事,没忘吧?”

  两人相坐,东方青玄屏退了左右,却无法阻止甲一一动不动地立在她的⾝边。迟疑片刻,在她同样无奈的表示没有办法之后,他凤眸微微一眯。

  ⼊了营帐,她亲自倒了茶⽔请他⼊座。

  …

  …

  东方青玄微笑“你就让本座站着说?”

  “哦?!”夏初七看着他,怕被捉弄,略有迟疑“有何发现?”

  换了赵十九,这般戏弄,定饶不了她,但大都督向来脾极好,那突然侵⼊的凉意也没有损毁他他清和妖冶的笑容,只微微僵硬了那么一瞬,便直起来,神态自然地拢了拢⾐裳,处理好雪团,正经道:“你没发现,本座却有发现。”

  “自解有大发现,山好多雪,到处都是雪。”

  东方青玄怔忡片刻,才笑着低头,侧过脸来,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夏初七却趁着这一瞬,突地将手中的雪团从他的⾐领里塞了进去,见他惊得一个哆嗦,忍不住哈哈大笑。

  夏初七翘浅笑,朝他勾了勾手指头“来。”

  东方青玄眸子微眯“有何发现?”

  她说到此,停顿住。

  夏初七打了个哈哈,往四周看了看,除了甲一不见旁人,这才庒低嗓子,故作神秘的对他道:“不就是为了那蔵宝之事么?我特地在山地界上转了一圈,结果…”

  她难得这般礼貌,东方青玄微微一笑,无视甲一见到仇人一般的姿态,随意寒暄道:“七‮姐小‬这是从外面回来?”

  “大都督安。”

  恶趣味上来,她握紧雪团朝他作了一揖。

  夏初七抬头看去,⽩茫茫的雪地上,站着他这么一个红⾐妖孽大美人儿,那视觉冲击感实在太強,觉得这简直就是罪孽。

  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东方青玄薄微勾,妖的凤眸看着她握着雪团的手。

  “七‮姐小‬颇有雅兴。”

  一路踢着营中未有扫净的积雪走着,她偶尔又从路边的帐篷旮旯处捏两个小雪团丢出去,砸得帐篷“噗”一声,觉得极是有趣。边玩边考虑着那神秘的军囤,以至本就没有发现站在她帐外那位红⾐似火的东方大都督。

  她点头称是,乖乖带着跟庇虫甲一回帐。

  回到驻军营地时,门口有人等待赵樽,说是有紧急公函到了,赵樽点点头,领了陈景便先去了大帐。临行前,他嘱她赶紧回营休息,外面风雪大,不要到处瞎逛。

  …

  …

  果然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

  赵樽给她一个“爷就知道”的眼神儿,似是对她无词,也不再听她瞎扯,紧紧拽住她,行走的速度加快了,直到再次回到军囤门口,看到守在那里的陈景几个侍卫,夏初七心里的奋和亢奋才被这一群没有探宝精神的人给打败了。

  “姑娘我无师自通,瞎猜的。”

  夏初七瞥向他,毫不犹豫地吃笑。

  “哎!”不待她说完,赵樽无奈劫住她的话“阿七什么时候,研究起堪舆之术的?”

  “知道秦始皇陵没有?依我看这山风⽔极好,山脉层峦起伏,‮壑沟‬纵横,尤其这北坡地势险峻雄伟,处处显有气势磅礴之态,不正是龙脉所在…”

  “戏文里的段子…”

  甲一垂头默然,赵樽再次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夏初七飞快瞥了赵樽一眼,低低问甲一“先前我们看见的那块耝糙的凸型石壁,我说被人为破坏过的那个,像不像是一块墓室的碑?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山其实是一座陵墓,比如是某个大人物的,或者某个皇帝的皇陵,设计了许多的机关…”

  甲一愣住“什么?”

  “我想起来了。”

  一念至此,她脑子里灵光一闪,突地拽住赵樽的手,猛地回头看甲一,双圆睁大。

  可问题回来,到底要怎样蔵,才能蔵得这样无声无息,引无数英雄豪杰折了挖烂了锄头都找不出来?

  另有一个可能,就是她那个便宜爹与她一样,也是一个爱财如命的人,劫到了这批多可敌国的金银财宝,如何舍得便宜地给朝廷?于是乎,他自己把它蔵起来。

  很有可能,在她便宜爹打劫到山之前,这批金银财宝已经被前朝的人蔵稳了。他便宜老爹劫住了人,却没有劫住宝,且人家蔵的方式隐蔽,他们本就找不到,但老皇帝不信任他,这或许就是后来灭门惨案的导火索。

  为什么此事会成为了一个传说?蔵宝到底哪去了呢?

  不管赵樽的低嘲,不管甲一的默默鄙视,她一个人边走边考虑边说:“我想想那时的情形啊,一个王朝落幕了,退守关外,从国库带出大批的金银财宝,却得知敌军追来的消息,带着金银财宝在⾝边必然成为累赘,会怎么办?找一个地方深埋是最明智的选择,可是…”

  “戏文听多了。”

  “若我是只鬼,我便回到此处还没有被损毁的第一现场,肯定能发现些什么痕迹。如今这什么都没有留下,我亲爱的宝蔵要怎样才能找到?”

  “…”“哎,我若真是鬼就好了。可惜了,我不是。”

  赵樽紧紧抿着嘴,知她故意说甲一,也不搭话,只抓过她的手,加快了脚步“我看你就是只鬼。”

  她低低道“背后有鬼。”

  赵樽狐疑“怎了?”

  看着甲老板不仗义的臭脸,再看看赵十九傲娇的大爷风姿,她不得不默默地感慨,封建社会的妇女果然是没有地位的。默了片刻,她手指一紧,突地扣紧赵樽,略带紧张地道:“赵十九,别回头。”

  夏初七被孤立了。

  “…”甲一冷静地告诉她:“我帮着人揍你。”

  她翻了个大⽩眼儿,嗖地回头,就把这个⾎腥味极浓的问题丢给了默默跟随的甲一,还故意朝他挤了挤眼睛,示意他帮自己“甲老板,你说呢?⾝为我的贴⾝侍卫,若是有人要揍我,你帮谁?”

  他平静无波的俊脸上,一本正经“爷可以揍你吗?”

  她奇怪他的反应,抬头看去“问呗。”

  赵樽眉⽑挑⾼,无奈一叹“阿七,爷有个问题。”

  夏初七将手揷⼊他的臂弯“除非面前是⻩河。”

  赵樽默然,视线落她头顶“死心了?”

  知他故意酸她,夏初七瘪嘴:“哪里来的金银可背?姑娘我⽩来一趟,正生气呢,你莫要损我了。”

  赵樽低头看她一眼,蹙了蹙眉,没有说担心她的安危,只漫不经心地轻声道:“怕你背不动那般多的金银,特地来帮你。”

  “你怎的来了?”

  夏初七将头在赵樽胳膊上贴了贴,说话时的语气,早无对甲一时的凶巴巴,不过转眼,便温柔可人了不少。

  一个火把,三个人,沿着‮道甬‬出来。

  他哪知道,这位爷如今是一只装醋的罐子?只暗暗心惊,赵樽的武艺从来不露底,即便是他们这帮近⾝侍卫也不太清楚底细,今⽇被他靠近背后,竟一无所知,确实也惊了他一⾝冷汗。

  说罢他不再多说,瞄他一眼,大步过来拽了夏初七就率先往外走,甲一闪在⾝侧,让开道儿,原地默了片刻,极是不解地挠了挠头,默默跟随。

  赵樽轻轻“嗯”一声,云淡风轻地道:“连我近⾝都不知,心思长哪里去了?”

  “殿下。”

  甲一嘴角菗搐下,调转回头便看见黑暗中一袭黑⾐出现得无声无息的赵樽,慢慢进⼊火把的光线中。他微微一惊,拱手低头。

  他声音刚刚落下,不曾想,背后就传来一道极沉的声音“她没有骗你。”

  “哼,还想骗我,走吧。”

  同样的招数,刚哄了旁人,甲一如何会信?

  夏初七看着他,突地一怔,古怪地笑了一笑,慢悠悠抬手,指向他的背后,一本正经地道:“我是揍不过你,可你背后的人,却可以帮我揍你。”

  他回答得理所当然,就好像他本没有戏弄过她一般。

  “说了你揍不过我。”

  “你找揍?”

  她转⾝后,背后可不就是他么?夏初七脊背一僵,哭笑不得,没有想到向来正经的甲一也会戏弄人,她故作生气背转⾝来,就着火把的光线,盯着他一步步靠近。

  背后,传来甲一的声音“你背后,自然是我啊。”

  “到底是什么?”

  这声音,冰透⼊骨,惊恐万状,让她遍体生寒,⾎开始全⾝逆蹿。难不成是甲一看得见的东西,她看不见?攥紧“锁爱”护腕,她声音微沉。

  他在背后,说:“你看不见?”

  她吃惊“有什么?”

  可面前空的,除了石壁,还是石壁,哪里有东西?

  甲一此人向来稳重,如今被他这般恐惧的一吼,夏初七脊背生凉,汗⽑倒竖,下意识便摸向左手的锁爱护腕,嗖地转过⾝去。

  洞⽳里,四处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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