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草原之花与机关之巧
小媳妇儿们,感谢你们的耐心等待,二锦爱你们,流⽔线生产的初吻,一人一个,人人有份,么么哒!
千言万语,只剩一声叹息,剩下的,便是一句“对不起”
---题外话---
可是绸布下的红木锦盒,严丝合的关闭着,上面没有明锁,看不出盒盖,甚至精巧得看不出一条明显的隙…在不锯,不劈,还得完好无损的情况下,要如何才能打开它?
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大了,舍不得眨一下眼。
一时间,数万人的广场上,鸦雀无声。
没有想到,今⽇却得以见到。
但传言终归是传言,锦盒到底在哪里,一直无人知晓。
传言,她⼊陵之前留下的,便是一个红木锦盒…
草原上的人,没有不知元昭皇太后的。她是前朝太祖皇帝的元配,关于她的事迹,版本众多,褒贬不一,不仅在草原广为流传,天下间但凡有学识的人,也是无一不知。她的传奇,也不仅仅因为她是前朝太祖皇帝唯一的女人,更因为她是一个“文可安邦,武可定国”的女人,她懂机关,善巧术,晚年时,脾气越发“古怪”硬是把活生生的自己一同封⼊了太祖皇帝的陵墓之中,再不复出。
广场四下的“哗”声里,几乎全与神机宝盒有关。
“元昭皇太后的神机宝盒,原来世上真有这个玩意儿?”
“娘也…神机宝盒终于现世了?”
“真的是…神机宝盒?我没听错吧?”
“神机宝盒?呀!”
“是,大汗!”达鲁花⾚轻轻抚开红木锦盒上的绸盖,待收拾着放好,方才扫视着全场道“角逐草原之花的四名女子,都是我兀良汗最为尊贵的公主,不论才貌,皆为上上之选,若是非要分个⾼下,从中选出一朵草原之花,更是不易…大汗有令,今⽇既是鲁班节,那便听从鲁班大师的意愿,请出元昭皇太后亲造的‘神机宝盒’作为试金之石…四位公主,哪个有法子在不锯、不坏、不损的情况下打开宝盒,便可得封‘草原之花’,配予尊贵的诺颜王子为。”
“揭!”扎那大汗站起了⾝,态度极为恭敬。
“大汗,神机宝盒请到——”达鲁花⾚朝扎那大汗鞠了一躬,请示道。
在一队甲胄精良的兀良汗士兵护送下,四名士兵抬着一个长方形的红木锦盒走了过来。在红木锦盒的上面,有一层绸布松松搭着,只露出冰山一角,夏初七不懂得“神机宝盒”是什么东西,但是看兀良汗士兵们的恭敬态度,还有包括扎那大汗在內的草原人,瞬间变得肃穆的脸,她大抵能够猜测得到,锦盒里面装的东西,绝非寻常。
他声音刚落,只见⾼台边上的侍卫中间,分出一条路来。
“来人!请神机宝盒。”
她正思考,那达鲁花⾚却微鞠着⾝子,恭顺地⾼喊。
啊哦?!得了赵樽的翻译,夏初七赶紧收回心神,正襟危坐地看向场上,密切注意起来。显然,已经到了“四分之一决赛”的时候了。不过看这个情形,与后世的赛制还是不一样,他们这是准备一局定输赢的意思?可到底什么样的比赛,才能只用一局就在四个人中间选出一个来?
他⾼声道:“比试至此,候选的姑娘只剩下四名,比试的项目,也只剩一个。”
场上,那达鲁花⾚又站了出来。
夏初七听不见,但眼看赵樽扭头,便也跟着看过去。
又是一声鼓响,打断了他们的叙话。
“咚”——
心里一笑,夏初七知道他是想让她放轻松一点,也配合地认真思考着,点头道“老爷大恩大德,奴婢来世…一定非歪不可!”
他轻“嗯”一声,拍拍她手背“歪了也无妨,老爷不嫌。”
“唉!”对视片刻,她叹“好了,下辈子,我努力长正。”
“…”他眉梢一挑,微笑看她。
“…”夏初七瞪大眼,死死盯住他不放。
“好端端的,非得长成一颗歪脖子树。”赵樽懒洋洋地说着,漫不经心地执起她的手,放在掌心里着,一字一顿道“长歪也就罢了,还敢来祸害老爷,可不就是作孽么?”
“作孽?”夏初七歪头瞥他,目光发狠“我做啥孽了?”
“属实…遗憾。”赵樽回头,看她黑了脸,淡定的笑“阿七是不是觉得自家作了孽?”
夏初七了然的收回视线,也把注意力放在了场上的美人儿⾝上…瞧着瞧着,她突地生出感叹“这草原上的美丽姑娘,这样多,这世间上的姑娘,美丽的就更多…老爷,你有没有觉得,你就这样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了,人生会有遗憾?”
他紧了紧她的手,没有拆穿她,只淡笑一声便偏开头,看向场上的比赛。
这样的阿七是独特的,同样,也是让他心疼的。
她的庒抑与伤感,不过一瞬。却没有逃过赵樽的眼。
“多谢老爷提点,奴婢省得。”
夏初七品味着从他边溜出来的字眼,像是读出了些什么来,又像是听见那个名字有些不慡,心脏莫名地往下沉了沉,⾜⾜停顿了数秒之久,方才松开一口气,再次笑嘻嘻朝他眨眼。
他的眸,很深邃,幽暗,带着一种直透人心的洞悉力。
赵樽瞥着她,俊气的黑眸轻轻一眯,却又补充“但为免你骄傲,老爷不得不泼你冷⽔。今⽇额尔古的一切,远不如你想的那样简单,包括…东方青玄。”
“好,一言为定!”夏初七吐了吐⾆头。
喟叹一声,赵樽在她手心里挠了挠,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既然阿七说了,老爷便依了你。”
夏初七咬沉昑一下,眸底満是黠意“老爷做事,不也总瞒着我么?再说,在草原之花还没有出结果之前,我也没有十⾜的把握,说了也没啥用。不过我晓得,即便我不出手,老爷今儿也决不会把咱们闺女落在额尔古的对不对?嗯,老爷有老爷的法子,阿七有阿七的法子,若是阿七的法子有用,老爷便可省省事…你觉得呢?不如咱们都互相保密,如何?”
赵樽深深注视她,目光有宠爱的笑意“阿七连老爷也要瞒?”
“我办事,你放心。”
夏初七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朝他眨了眨眼,故意卖关子。
二人心照不宣的对视着,他轻轻启,问:“你怎样做的?”
夏初七知道他的示意,微微一笑便转了头。
赵樽侧目睨她一眼,垂下手去,握了握她的手“阿七!”
⾼台上的东方青玄看她一眼,偏开头,笑着喂了一粒果脯到小宝音的嘴里,小宝音甜甜的望着他笑,那笑容美好而刺目,刺得夏初七眼睛一酸,差点儿把眼泪给酸下来。
夏初七嗅着这古怪的气氛,皱了皱眉,坐回椅子上。
空气里,充斥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庒迫感。
额尔古广场上热闹未绝,一直持续着⾼热的状态。无数姑娘的梦想在此启航,不等靠岸,便如流星般陨落。有无数人在叹息,也有无数人在津津乐道美人儿的才艺,然后,人人都在静待最后时刻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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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句似笑非笑的话,他摆动一下空的左袖,扬长而去。
“自作多情!”
夏初七嘴角一牵,正准备说话,他却突地笑开了。
东方青玄睨着她清丽美好的容颜,了额角,笑得妖媚“你以为我是为了你?”
“完了。”夏初七目光一沉,道“所以,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強求不得的,人只有放过他人,才能真正的放过自己…”
“完了?”东方青玄轻笑。
夏初七浅浅笑着,盯住他的眼,颇带禅意的叹了一声:“老和尚的故事讲到这里,就停止了。那个秀才也好奇地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老和尚说,你就是那第二个男人。她现在嫁的,是细心安葬他的那个…所以,你和她之间,只有盖一件⾐服的缘分,人家的缘分也许更深。这个秀才听后,突然就想通了,也不強求和那个女人一起,更打消了想要报复她的念头。”
她的话有些颠倒难懂,东方青玄听得眉头一蹙“老和尚后面的话与秀才有何关系?”
“那和尚跟他说,从前,海边有一具**女尸,整天⽇晒雨淋,受海⽔浸泡。一个男人路过,看了一眼,走了。另一个男人路过,心生恻隐,脫下⾐服,盖在了女尸⾝上,走了。后来又有一个男人路过,他挖了一个坑,仔细地把女尸埋了。”
“秀才想要挽回,可人家姑娘过的⽇子不错,不愿意跟他,这个秀才就痛哭,觉得老天对他不公平,想要报复,不想让那姑娘过好⽇子…这个时候,秀才遇到了一个和尚。”
他没有吭声儿,似是默许。夏初七也不管他许还是不许,犹自开口道“我以前曾经看过一篇文章,说有一个秀才和一个姑娘相爱了,但为了能给姑娘更好的生活,秀才离开了姑娘,奔自己的前程去了…几年后,秀才小有成就,又回头来找这个姑娘,没有想到姑娘却嫁给了一个什么还不如他的男人。”
夏初七冷哼着,角一弯,语带讽刺的笑“反正还有时间,不如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等你赢了我,我会告诉你。”
怔忡片刻,他笑看着她,妖娆如狐狸。
东方青玄微微一愕。
微微一眯眼,夏初七冷漠的视线,钉子一般刺向他,沉默了许久,突兀地问道“东方青玄,你心里的仇恨,到底是冲谁来的?”
东方青玄也笑“你有无顾虑并非要紧之事。总归…你们赢不了我。”
“如此便好,我也无须顾虑了。”
可这一番话,却把夏初七彻彻底底的逗笑了。
一连几个不值,他说得轻松惬意,侮辱也十⾜。
略带嘲意的看她一眼,他的笑容添了一丝讽刺“论容颜,不值;论品行,不值;论才气,不值;论妇德,更不值。”
他笑笑,继续说道:“楚七,你是幸运的,因为你遇上了赵樽那样的男人,那样的奇葩…竟然会把女人看得比江山还重?在我看来,他不是疯了,就是傻了。男人的世界在于逐鹿天下,有了江山,有了权利,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更何况,还是你这样的女人…”
夏初七哼唧一声,斜眼睨着他,没有回应。
东方青玄妖冶的眼一眯,勾凉笑“我是。”
夏初七牙齿一咬,冷笑“何苦?你并不是这样的人。”
东方青玄眉梢一扬,低头看了一眼她手腕上挣扎时被拽出的红印,松开了手,低声笑道:“你不必为我找任何理由开脫,更不必拿我当你什么所谓的朋友。因为在我这里,你从来都并非朋友。我做任何事情,只为了我自己要达成的目的,我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情而改变…至于目的是什么,你已经很清楚,当初带走你的女儿,也是为了这个,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我自然不会错过。不达目的,决不放手。”
“没错,我恨你。非常恨。”
夏初七看着他无所谓的眼,有些烦躁了,挣扎着便想脫开手腕。
“呵”一声,东方青玄笑了“恨我?喜,你便恨我去吧。”
夏初七撩着他一如往昔的俊美容颜,想到广场⾼台上至今不能相认的小十九,心脏狠狠一揪,笑容更为讥讽“当然,你还没有做过⽗亲,你也不会懂得做⽗⺟的心情…东方青玄,其实不论你做了什么,但凡你能给我一点点消息,告诉我,我的女儿还活着,她还没有死,那么我这两年的⽇子,也不会那么难押,更不会这般度⽇如年,今天我也不会那么恨你…”
但是,他却没有讲话。
东方青玄缓缓勾起角,像是在笑,更像是在讽刺。
生气?岂止是生气那样简单?夏初七目光凉凉地注视着他,嘲弄的笑“我曾经一直当你是朋友,即便你说你杀了我的小十九,我也为你找到了理由,让自己不去恨你…可是,这两⽇,我为你设想了成千上万种原因,也为你预设了无数不得已的苦衷,却实在找不到一个理由可以说服自己来相信你的无辜…东方青玄,若说当年在南晏京师你有不得已,那么,过去将近两年的时间,你难道就真的找不到给我一丝音讯的机会?⾝为一个⺟亲,丢了孩子这样久,你以为我应当如何待你?”
“你在生我的气。”他沉默一下,突然开口,说得很肯定。
“东方大人换⽪不换骨,从南到北都杀气腾腾,小女子实在惹不起,只好躲着走了。”
夏初七角上扬,看上去带笑,脸⾊却沉得吓人。
“故人相见不易,这便要走?”好一会儿,他笑开。
二人你来我往的互视着,良久都没有说话,但目光里的情绪冲撞却极为烈。
她抬头,平静地直视着他,冷冷发笑。东方青玄目光微微一沉,也沉默地注视着她。
说罢她抬脚要走,可一个步子刚迈出去,手腕就被人拽住了。
“随你意,再会!”
咬咬牙,她倒底还是没有冲动,只装着不在意地摊摊手,指向背后托娅的毡帐。
看着他脸上一惯的浅淡笑容,夏初七心里一菗,突地有一种想要撕开他脸上假笑面具的冲动。
不赌?拿他们的小十九来做筹码,他们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没人你们,你们可以选择不赌。”
被她直呼“诺颜”东方青玄没有意外,只微微眯眼,轻嗤一声。
“不对,周官是你吧?我们才是百姓。”夏初七看他一眼“噗”一声笑开,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可笑之事,一直捂住肚子笑得止不住,好一会儿,连眼泪都笑出来了,才直起⾝来瞥着他“你这话太有喜感了,难道你不知道,这个赌约本⾝就没有公平可言?一来这是你的地盘,二来那些是你的子民。你说说,你要让她们谁脫⾐服,她们能不脫吗,敢不脫吗?不要说草原之花,即便是你要那些姑娘全部都脫光⾐服,想来她们也乐意得紧,对吧,诺颜王子?”
“周官在放火,百姓自然也要来点点灯。”
东方青玄眼神一闪,看着她,一脸闲适的笑。
她轻笑一声,抬起头来,上那人的眼“怎么的?尊贵的诺颜王子也到这儿来了?是准备来亲自选,还是为了赌约之事,想私底下搞小动作?”
“呵…”
她抚了抚⾝上的⾐裳,正准备绕过毡帐回到广场去,垂着的视线便看见了地上的一双鞋,那是一双南晏人常着的皁靴,质地精良,做工繁杂,一针一线都极为讲究,但沿着那双鞋向上看,却是正宗的蒙族服饰…不需要看脸,她也可以猜测得出来,此鞋的主人到底是谁了。
约摸半刻钟后,夏初七微笑着走出了托娅公主的毡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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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公主对中原文化这样了解…那样就更好了,来来来,我们在帐里详谈如何?”
夏初七微微一愣,朝她竖了竖大拇指,顺便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抚了抚,凑近一张満是坏⽔儿的脸,笑得格外善良。
托娅冷哼一声“哼!你们中原人有句话…⻩鼠狼给拜年,没安好心。”
“我说过了,我是来帮你的,你不信?”
夏初七放下手,无辜的摊了摊,笑容友善。
“你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你——”托娅揪住帐帘,恼怒地瞪她,一双美丽的眼睛里,有恼恨,有揣揣不安,还有更多的不解。
夏初七捏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点头“因为你除了我,再没有旁人可信了。而且吧,我这个人旁的本事没有,搞破坏却是有一手…若是我有心,只怕公主不仅不能胜出,还会在万民的跟前,大失颜面,输得很惨喽。”
“我是没想到法子,可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像到东方青玄美得不像凡人的脸,托娅眼珠一转,登时软了声音。
论容貌,她可能略胜一筹,但论⾝份,她确实不比另外的人⾼贵多少。扎那大汗为了能把女儿嫁给东方青玄,采用了“遍地开花”的法则,把几乎所有未婚的女儿都弄了过来参与竞技…至于论头脑,她虽不傻,但还真是没有半分胜算。
她这句话实实在在的问住了托娅。
轻唔一声,夏初七好脾气地笑着摇头摇,摸着自家下巴,眸子噙着笑扫向她“公主勿恼,我真是一心为你而来的。不瞒你说,我刚才观察了一下,剩下的八个姑娘里,有六个都是扎那大汗的女儿,另外两个也都是兀良汗的贵族之女,论⾝份,托娅公主不比她们⾼贵多少,论头脑么…呵呵,公主可有想到必胜的法子?”
“没时间听你胡说八道…趁本公主心情好,你赶紧滚。”
托娅眉头一皱,凝视她片刻,很快,角一勾,又嘲弄的笑。
夏初七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笑意狡黠“我自然有我的本事。除非…你不想嫁给你们的诺颜?”
“帮我?”托娅満脸不信…或说不屑“你凭什么来帮我?”
“我自然是来帮你的。”
夏初七上她満是敌意的眼,眉梢一挑,不以为然的微笑。
“是你?你来找我做什么?”
她的提示不多,但却⾜够明显。当年被赵樽拒绝,又被夏衍強行婚,差一点就被⽗汗送人的经历,原本就是托娅心底的痛,如今见到是她,恍然大悟之后,也没有什么好气儿。
“公主记不得我了?锡林郭勒,五千头牛羊和马酒,山…还有夏衍…?”
人识的,就她了!夏初七暗自想了想,看出托娅目光里的疑惑,轻轻一笑。
当然,美丽的托娅是比试到如今“硕果仅存”的八分之一。
不过,托娅确实很美。两年前夏初七就曾说,托娅是她穿越到这个时空见过的最为媚气魂勾的姑娘,两年后的托娅,年岁渐长,更添了成女人的媚妩,尤其是那⾼⾼隆起的一对女标志,明显傲睨万女。
帘子里是一张悉又陌生的面孔。她不是别人,正是北伐时,在锡林郭勒草原上,与兀良汗世子巴彦一同前来北伐军中的托娅公主。她是扎那大汗的女儿,当时被称为是兀良汗的“两宝”之一。只是,原本那会儿扎那大汗是想用她来讨好赵樽的,没有想到世事变迁,两年后的今天,在额尔古,她却要为了嫁给东方青玄,与许多的女人同台竞技…
“你是…?”
她试探的在帐外唤了一声,里头安静片刻,帘子便打开了。
“托娅公主——”
夏初七目光凝了凝,微笑着走向其中一个。
从狂疯的人海中挤出去,夏初七吐了一口气,方才沿着一条铺了碎石的小路走向广场的东侧。那里是候选美人儿们更⾐和准备的地方,扎有八个外型独特的毡帐,毡帐上面彩绘着民族风浓郁的图画,一看便是是为“八強”选择的候选室。
甲一看了赵樽一眼,默默跟了上去。
赵樽点点头,目光幽冷而深邃,并未吭声儿。
“老爷,我去方便一下。”
夏初七抿着嘴,与赵樽对视一眼,笑着起⾝理了理裙摆。
她笑看着,只见那达鲁花⾚又扬声说了几句什么,那八个姑娘便纷纷退了下去。
哟咦,这是“八強”产生了?
台下的⽑⽪毯子上,只剩下八个姑娘了。
夏初七没有反应,直到发现周围的气流不对劲儿,方才从宝音的⾝上收回视线,转头看去。
这时,传来一道鼓声。
“咚——!”
夏初七失在小十九的小脸上,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亲看女儿,越看越窝心,越看越好看。
还好,坐在这里,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小十九——她就坐在东方青玄的右边,可她却没有看过来一眼。小丫头正喜逐颜开地吃着东西,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台下的美人儿们,时而拍拍小手,时而瞪瞪眼睛,时而嘟嘴微笑,时而做做鬼脸,一看便知是一个调⽪的小孩儿。
仄的空间啊!
但越盼什么,越不来什么。她眼巴巴的看着坐在东方青玄⾝边的小糯米团子,手心都攥出了冷汗,时间却流逝得特别慢,慢得哪怕她一句蒙族话都听不懂,每一句都需要赵樽的翻译,却能够感受得到广场上莫名聚起来的肃杀之气。
夏初七眉头打着结,没有趣兴看女人们的“厮杀”只一心等待结果的逐渐明朗。
可这样多的姑娘挤破了头,也只有一朵幸运的“草原之花”有机会而已。
为了这一次选拔,她们也做了许久的准备,只想要成为他的女人…
那一个⾼⾼在上的诺颜王子,是无数草原姑娘幻想的婚配对象。
有的人只是垂头丧气,默默惆怅,有的人,⼲脆趴在地上失声痛哭。
一个又一个的姑娘被淘汰了下去。
他着一口夏初七完全看不懂的蒙族话,宣布着一项又一项的比赛流程与规则,嗓门儿响亮得如同喇叭。在他的引导下,骑马、箭、舞蹈、歌唱…一轮又一轮的选拔之后,那一张洁⽩的⽑⽪毯子上,剩下来的姑娘越来越少,而广场上的气氛也由最开始的快,变成了紧张和庒抑。
选拔赛的司仪,正是额尔古的达鲁花⾚。
⾼台之下,有一个用洁⽩的⽑⽪铺成的圆型地面,一个个经层层选拔上来的漂亮姑娘,悉心的打扮好了自己,穿着美丽的⾐裳跪坐在那里,等待一轮轮挑选。
人人都在眼巴巴地等着那一朵“草原之花”的产生。
数万人的广场上,很快寂静了下来。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句句带笑,字字柔和,听上去即客气又有礼,但稍稍有脑子的人都能感受出来,在一片歌舞升平的静谧之下,兀良汗的政局似乎并不如外言传闻的那样稳当。“一山不容二虎”的丛林法则,放之四海皆准,这兀良汗新老权政之间,似乎并不能真正的平稳过渡。而一个大权在握的人,更不可能轻易放弃那至⾼之权。
“大汗谬赞,娶…还得讲究缘分!”
他的话听上去很恭敬,却字字带刺,分明就在指责扎那大汗包办他的婚姻。扎那老脸上打了几个褶皱,略微一叹,无奈地笑道“诺颜天人之姿,人品贵重,这一年多来,更是为兀良汗的基业立下了汗马功劳。论才,论貌,我便是寻遍兀良汗,寻遍漠北草原,也寻不到一个⾜可匹配诺颜的女子。不得已之下,这才想出这个法子,为诺颜选,望能如愿。”
东方青玄轻呵一声,淡淡瞥他“大汗有心了,既是比试,又何来挑选一说?”
“今⽇的额尔古,汇聚了我草原上最美丽的姑娘,诺颜可要仔细挑选了。”
低“呃”一声,扎那大汗稍稍尴尬一瞬,便恢复了镇定,打了声哈哈,若无其事地坐在了东方青玄的左侧。
原本扎那大汗只是想要与他客套一下,没有想到,他真就直接坐在了⾼台上最尊贵的位置上。
“多谢大汗,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东方青玄注视着他,边的笑容扩大,跟着就优雅坐了回去。
“无妨无妨,诺颜自坐便可!”扎那大汗谦和的微笑着,摆了摆手。
“大汗有礼,请上座。”他摊开手,让出自己的位置。
东方青玄看见他,微微起⾝施礼,眼若秋⽔,面带微笑,却一丝都不达眼底。
“诺颜,比我早到了!”扎那大汗大步踏上⾼台,对着东方青玄哈哈一笑,神态极是亲热,初初一看,外间传言的“禅让”之事还颇有几分道理。
夏初七暗叹一声,目光从东方青玄的脸上,挪到那个头戴金冠,⾝体臃肿的扎那大汗⾝上。
若是女子生成他这模样儿…这世道得生出多少事儿来?
夏初七暗自猜测着,为先前的疑惑找到了解释,眉头微微一松,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瞄向了⾼台上那个故人——他今儿没有穿那一⾝招牌似的大红袍服,而是穿了兀良汗王族的⾐裳…但不论他穿什么,穿成什么样,也不论过去了多少时间,他那张妖气而俊美的脸孔好像就从来没有改变过,即便把天下的美人儿都唤到他的面前,也敌不过他的倾国倾城。
原来他也来参加鲁班节?怪不得城门口有那样多的兀良汗守卫。
扎那大汗便是兀良汗的现任大汗。
两人互望一眼,目光流着,谁也没有说话。
喧嚣声中,夏初七和赵樽两个刚落坐,场上便传来一道⾼昂的唱响。
“扎那大汗驾到——”
除去临时搭建的表演台面,在偌大的广场的正中间,还有一处人工搭建的⾼台,是专程为前来额尔古的贵人们准备的。夏初七与赵樽进⼊额尔古城是以南晏商人的⾝份,故而他们没有资格坐上那处⾼台上。好在有宁王赵析的“关照”一⼊场,便有人专程过来领了他们坐到人群的第一排,算是观众席上的“⻩金山岸”与⾼台极近。
赛场就设在额尔古城最大的一处广场上。这个广场的设计原本就是用来举行大型庆典的,所以,虽然它没有南晏京师那样恢宏大气的规模和巍峨肃穆的城楼建筑,但放眼一望,在万人拥挤的广场之中,自有一种独属于草原的耝犷与豪迈之感。
出乎夏初七的意料之外,时人对于美人儿的选拔机制,竟然已经有了后世的雏形,简单一点说,这种选拔,也是沿用的一种淘汰机制。
在人们对着一尊檀香木雕成的鲁班像进行祭拜之后,便来了“草原之花”的选拔。
卯时许,太当空。
万众瞩目的“鲁班节”便是在这样愉的气氛中开始的。
广场上,他们⾝着蒙族的盛装,敲锣打鼓,唱歌跳舞…脸上洋溢着节⽇的喜庆。
不过,在鲁班节开始之时,载歌载舞的人们还没有意识到会有这样的变化,更不会知道将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发生。
这样的小曲儿在草原上的牧民们哼来只为调侃,听上去似乎并不涉及其他,但曲子却间接的佐证了这一⽇在额尔古的“鲁班节”上发生的大巨变故。这个变故不仅与“草原之花”和诺颜王子娶有关,而且还⼲系到整个额尔古河流域的牧民,乃至漠北草原的动政局,甚至于对整个天下的格局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恁是一点樱桃,云鬢,哪管它苍鹰孤远,转眼山河变。
唤一声“啊呀,我的郞”
⽩花花的⾁儿,软绵绵的颤。
美人儿脫⾐,敖包旁,
建章元年四月初二,这个南晏舂暖花开的⽇子,在漠北的额尔古城里,流传出了这样一首香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