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士兵散开阵形

　　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是逃跑了，战死了还是被俘虏了？但无论是哪种情况，他的消失对于已经毫无斗志的野蛮人而言都是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打击。野蛮人终于全部崩溃了，他们不要命地逃窜着，雅蓝的士兵们趁势追击着。

　　任何被他们追上的敌人都是可悲的，他们唯一的下场就是象羔羊一样被屠杀，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淡，烈的战斗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天，暮色渐浓，残余的野蛮人越逃越远，雅蓝的战士们也放弃了追击。

　　经过这一场战斗，那些不知好歹的野蛮人在几年之内是无法再对城邦构成任何危险了…战斗结束了…落回到了山峰的顶端并终于再次沉入了山峰之下，战场恢复了平静。

　　紫藤带领着年轻的骑士们回到营地，士兵们列成两排以凯旋式的礼节接着这些英雄，接队伍的尽头，卡托和子丽丝等待在那里。

　　“你没有执行我的命令。”卡托的语气有一点严厉。紫藤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丽丝却紧张了起来生怕丈夫会处罚自己的小情夫。

　　但丈夫下面的话，让她安了心。“但是你的行动加速了胜利的进程，挽救了许多士兵的生命，我代表他们，感谢你…现在，士兵们，让我们为胜利欢呼吧！”

　　“胜利！”欢乐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山脉…＊＊＊太阳刚刚升起，索伦山脉脚下的森林附近，山峰上吹下的寒气还在侵袭着这里的土地，几只草原秃鹰在空中盘旋着，预示着死亡即将发生在这里。

　　一万多人的雅蓝军队已经近了艾维兰人和他们的盟友所隐藏的森林，部队的指挥官是雅蓝人在这片殖民地的总督“疤脸”萨德，他因脸上的伤痕和在战场上的勇猛过人而闻名全军，他拥有着神一样坚定的意志和野兽一般的凶猛，他出色的战场指挥能力也让部下们对他极为信任。可惜的是，这样的一个出色的将军却实在缺少智谋和清醒的头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与他即将面对的对手特维斯相比萨德自己倒更像是个野蛮人，勇猛，做事不计后果，性格冲动。

　　这位冲动的将军急于希望能从镇艾维兰人的叛的战事之中获得无上的荣誉，无数的奖赏和更高的官爵，因此根本没有理会雅蓝城来的要他坚守待援的指示，他在得到消息的当天晚上就率领自己麾下四千人的部队出发了。

　　沿途又征招了各个城镇的武装民兵。萨德曾经长期率领部队镇野蛮人的暴动，并且经常以少胜多，这些积累起来的胜利冲昏了他的头脑，他是那样地看不起野蛮人的战斗力，以至于坚持认为仅仅凭藉自己手中的这四千正规军队和一万名民兵，就足以击败艾维兰人的大军了。

　　雅蓝的军队保持着阵形缓慢地前进着，号手们吹响昂的号角激励着勇士们去夺得他们的荣誉，正面的雅蓝民兵们组成密集的长矛阵，向布了敌人的森林近过去，犀利的长矛在军阵中频频错。

　　这些民兵由城镇中最强壮的公民所组成，受过初级军事训练的他们很清楚如何在战场上保持阵形作战，如何使用长矛有效地刺杀敌人以及如何将标比较准确地投向敌人。他们不是正规的士兵。

　　但他们是城邦正式的公民，利益完全与城邦捆在了一起，这使得他们在战场上也足以保持相当高的士气，如果打败了敌人，他们也将获得城邦给予的丰厚的奖励，这让他们如此地渴望用敌人的鲜血将自己的长矛装点成鲜的红色。

　　特维斯锐利的目光观察着敌人的行动，现在自己手下已经集结了两个民族一切的力量，面对如此轻敌的对手胜利似乎只是时间问题，但这位精明的领袖此时却在思考着以后的一些问题。敌人必然会被打败。

　　但之后呢？联盟内新的秩序会由谁来领导？是自己，还是达西亚人那个有勇无谋的族长，自己的妹夫？这恐怕要由战斗中的功绩和各自的实力来决定，尽管他不喜欢，但这是野蛮人的传统，不过他却有着更好的主意…哼哼…特维斯心中暗自冷笑着。

　　来吧，就让敌人帮助我来消耗那些盟友吧，所以他将达西亚人的一支部队安排在侧翼暴在敌人视线里的山坡上。

　　“来吧，雅蓝人，发动最猛烈的进攻吧！让达西亚人成为悲惨的炮灰吧！”特维斯心中狂呼着。

　　正在特维斯思索的时候，一队达西亚人，已经呼喊着冲出了森林，呼喊声一会儿就变成最凶恶的吼声，好象汹涌的大海发出来的怒号声一般。

　　那是一种拖长的、狂野的、震耳聋的进攻的呼喊，模仿着狮子的吼叫声，达西亚的狂战士们通常就是在这样的吼喊声中向敌人猛扑的，这些人是达西亚人中最野蛮也是最勇猛的，他们总是尽量多地着自己的身体，并视穿戴任何的铠甲为胆小鬼的行为，他们希望自己在战场上的血横飞能够带给敌人最大的威慑。特维斯得意地笑了，他正在烦恼要如何才能让正面的达西亚人也率先暴到对方的攻击之下，没想到这些不知道纪律为何物的狂热者们立刻就解决了他的难题。狂热者们大声呼喊着，挥舞着长柄的大砍刀扑向伫列整齐的雅蓝民兵们，双方正在如此迅速的接近，究竟死神会首先向谁招手呢？

　　后排的雅蓝民兵首先发起攻击，在前排战友的盾牌和长矛的保护之下，他们可以专心地向敌人投掷出锋利的标，给他们造成无法愈合的伤痛。

　　第一波标呼啸着扑向毫无铠甲保护的狂热者们，足着他们的愿望，让他们血横飞，却丝毫无法让他们停止下来，这些似乎丝毫不知道死亡的恐惧和伤口的痛苦的战士只是继续拼命奔跑着。

　　接下来的攻击更加恐怖，密集的标甚至遮着了太阳的光耀，不断有人被中，但却很少有人倒下，很多狂热者们即使身上着好几支标，却依然在狂呼着，奔跑着。

　　他们的英勇近乎愚蠢，在他们的记忆中，危险，痛苦，乃至死亡都如同小孩子的游戏一般，敌人就在眼前了，狂热者们对着无畏的雅蓝民兵们发出震天的咆哮，丝毫不畏惧那一排排闪着寒光的长矛，他们疯狂地扑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撞开如丛的长矛，鲜血涌着。

　　无数长矛刺穿了他们的身体，竟被他们扭动着身体折断，用血之躯冲开长矛，带着浑身的伤口和断在体内的长矛疯子一样的挥舞着砍刀，涌的血雾之中双方杀得不可开，不断有狂热者血模糊的尸体倒下。

　　但更多的是被他们砍倒的雅蓝民兵，战场上到处充斥着悲凉的惨叫声。眼前的情景触目惊心，前排的雅蓝民兵们清楚地感觉到这些敌人身上可怕的气势，他们在用死亡来换取敌人的性命，恐惧的气息如瘟疫一般在民兵们之中散布着。

　　眼看也已经快要崩溃了，不过，似乎神还是眷念雅蓝，在民兵们的士气崩溃之前，最后一个狂热者倒下了，濒临崩溃的民兵们发出了兴奋的喊叫，这些几乎已经绝望的了战士们从死神的镰刀下挣脱之后，却爆发出了出乎意料的气势。

　　如此恐怖的敌人都已经被消灭了，我们还有什么可害怕的？民兵们振作起来再次发起进攻，但他们刚刚接近森林，隐藏在里面的艾维兰人就开始用冰雹一般的投石向他们打去。

　　雅蓝民兵又长又密集的队伍就完全处在冰雹似的石块的打击之下，艾维兰人投掷出来的石头几乎可以说是每一块都击中了目标，石头组成的冰雹雨越来越急骤。

　　并且每一分钟都在变得更加密集，沉重的石块敲破了民兵们简陋的头盔和铠甲，将许多人打得头破血，有的更直接落到民兵们的头上，把他们打昏甚至打死，或者是击打在他们的关节上造成痛苦异常的骨折。

　　很快地，进攻者的队伍就支援不住了，他们转身逃去，队伍顿时变得非常混乱，直到离开了石头的攻击范围他们才能够再次列起阵形，但也只是远远地看着丝毫不敢再次发起进攻。

　　民兵的攻势被抑制的时候，雅蓝重步兵也已经开始了对达西亚人驻守的山坡的进攻，那里是战场附近唯一的高地，可以鸟瞰整个森林，将其占领的意义不言而喻。

　　山坡上一片嘈杂，野蛮的达西亚人的阵列丝毫没有纪律可言，步兵们哄哄地挥舞武器嚎叫示威，弓箭手们则纷纷向敌人出羽箭。

　　雅蓝的步兵们排成完整的方阵，举着盾牌组成盾阵，达西亚人的武器是平里用来打猎的木制短弓，对付野兽和没有铠甲的人还可以。

　　但面对着铠甲良配备盾牌的雅蓝兵团步兵的时候，短弓威力不足的致命弱点立刻暴了出来。

　　命中了盾牌的箭无一例外地被弹到一边，即使有一些箭侥幸进了盾牌的隙，面对盾牌后面雅蓝步兵的铠甲也显得无能为力。

　　雅蓝的士兵们通过盾牌之间的隙观察着山坡上的敌人，一步步地向他们近过去，决心要给这些只敢躲在远处的胆小鬼一个血的教训。近了，更近了…他们几乎已经可以看到那些野蛮人慌乱的神情了…

　　“冲啊！”军官们大声下令，士兵们散开阵形，拔出刀剑发起迅猛的冲锋，犹如扑向羊群的恶狼。达西亚的猎人们终于发现大事不好，慌乱地向后奔逃，可惜一切为时已晚，雅蓝人的兵器已经在他们的股上开始了舞蹈。山坡上的情况变得极其混乱起来。

　　近万人混杂在一起，一部分挥舞刀剑追杀一部分慌乱地奔逃，却都无法真正战，达西亚的步兵们很想去与雅蓝人战。

　　但却被逃奔的弓箭手们推挤着，雅蓝人的状况也是一样，他们同样被混乱的达西亚弓箭手挤推着，直到达西亚的步兵几乎被他们的弓箭手给推下山坡去，雅蓝步兵才全部冲上山坡展开兵力，把成一团的达西亚人包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