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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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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许筠香再度醒来之时,已经是早上三竿的时候了。实际上她是被饿醒的,从昨天她

  “重整”新房开始到现在,本是滴⽔未进。

  探了探⾝边,李怀祯似乎已经不在了,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许筠香可不希望每回睡醒的时候,他都在旁边瞧着她,这样她的心脏会提早崩溃的。

  但是,她那口松掉的气可没逍遥太久,当她掀开紫纱帐的那一刹那,那口气随即又从她

  的口提起来。

  天哪!这个情形该如何解决?

  她那个亲爱的相公正坐在外头的椅子上,带着饶富兴味的表情,把欣赏的眼光投到她

  来,看得她心慌意

  突然,她觉得他的眼神似乎不一样了,而且也一直停留在她⾝上的某一部位,她顺着他

  的眼光低头一看…

  她原本拉到脖子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滑到部,上面的舂⾊一览无遗,难

  敝她老觉得上面凉凉地。

  许筠香被他的眼神吓坏了,有别于昨晚的温柔人,变得狂热危险,惊呼一声,连忙拥

  着被子缩回帐內气,试图抚平自己那一颗狂跳的心。

  在外头的李怀祯看见她这个可爱的举动,不觉微微弯起嘴角,淡淡地泛着笑意,心中对

  她的疼爱又加深一层。

  他走过去掀开紫纱帐,看着把头埋在被子里的许筠香,心里明⽩他的娘子现在一定羞得

  整个脸都红透了,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逗她。

  他的手抚上她光滑的背,察觉她僵了一下“你把整个脸都埋起来,不怕闷死吗?”

  “闷心总比羞死好!”许筠香咕哝了声,但他没听清楚她说什么。

  李怀祯的手离开她的背转移阵地,轻轻一拉,就把她手中的被子给菗走;手中的依赖物

  顿时不见,许筠香睁着茫然的大眼望着他。

  直到看到他的眼神又开始转变,她才惊觉到,她现在⾝上已经是光溜溜的一片,惟一的

  被子也被他菗走了,昨晚的⾐服又全部丢在地上,她现在可以遮蔽的就只剩下她那两只加起

  来都不知道有没有他一只手耝的细小手臂。

  许筠香有些手忙脚地遮着,后来发现怎么遮也遮不全,乾脆把她两对⽔灵的大眼睛闭

  起来。

  “你好美!”李怀祯有些忘我地看着她。

  他这才发现自己从没好好看着她,昨晚是已经熄灯了,今早清晨天又还没全亮,视线不

  良,本就看不到,直到现在,他才可以把娇美的她尽收眼底。

  许筠香睁开眼,正好望进他的眸子里,发现她的理智本不允许自己的视线在那里久

  留,眼神又开始游移。

  “你起来多久了?”她答非所问地问道,眼神已经找到它所要的归依处…他系在

  的⽟佩。

  她开始研究起那块⽟佩大概多重、价值多少,以及⾊泽及透度如何,然后她睁大眼地看

  着那块⽟佩离自己愈来愈近、愈来愈近,最后停在眼前。

  “你喜?”李怀祯拿着那块⽟佩在那里晃呀晃。

  “不不是!”她乾笑几声“我只是觉得以你这种⾝分的人,不应该配戴这种劣⽟。

  劣⽟?李怀祯挑了挑眉。这可是先皇,也就是他祖⽗御赐给他的,还是块夏透凉、冬暖

  手的罕见宝⽟,她竟说它是劣⽟?敢情她是说到没什么话好说了。

  他把⽟再系回间“你…”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远方响起的哨音给打断了。

  “又发生什么事了?”李怀祯微变了脸⾊,低语了几句,便转⾝走向门外。

  这种两长一短的哨音是堡里的紧急警报,而且一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不然他们不会

  跑到宮中找他的…尤其还是他新婚的第二天。

  他走到门边又想起什么地回过⾝来对许筠香说:“你梳流一下,用完早膳之后再找个宮

  女陪你去逛逛。”然后,便踏着焦急的脚步走了出去。

  本来他是想要陪她四处走走的,但看样子情况似乎不能允许,只能改天了。

  坐在上的许筠香抱着他刚丢回给她的被子,愣愣地瞪着那扇开了又关的门发呆,脑子

  里想的全都是刚刚哨音。

  奇怪,怎么老觉得很耳,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啊!对了,那天在“云霞山”上听到的也是这种哨音。她以她那还不算太笨的脑袋转了

  几转,才恍然大悟,看样子,相公除了太子之外,显然还有另一种⾝分

  但是什么⾝分呢?唉!她敲了敲头,这种没有线索的问题最累人了,她除了哨音之外,

  谤本就是一无所知,会想得出来才有鬼!

  本噜肚子的重要终究是強过那没有答案的问题,许筠香赶紧跳下穿好⾐服,然后打

  开门,拉大嗓门叫着香儿。

  她的肚子快要饿…─死…─了!

  “什么,又攻过来了?!”堡內一名男子愤怒地大吼,眼中愤怒的火焰似乎恨不得马上

  把来人碎万段。

  “是的,而且为数几乎是我们的二十至三十倍,大概想灭掉我们吧!”他⾝旁那名全三

  上下泛着冷意的男子也说得咬牙切齿。

  “关外军队呢?”他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除了杨将军的军队还在奋力抵抗之外,其他的早就全被打得淅沥哗啦了。”冷啸鹰尽

  量不要把他们说得太没用,但事实就是如此,他可也没夸大。

  “是吗?看样子得向⽗王建议一下了。”他喃喃自语地说。

  没错,他就是李怀祯,也就是天鹰堡堡主…雷傲鹰。

  这些年来,他自己在外组了天鹰堡,以抵外侮,必要时也可以不用涉及⾝分就能教训一

  下那些个贪官污吏,満⾜了他要在登基之前所想过的优闲生活。

  而也就是因为太过“行侠仗义”了,时常劫一些有钱有势的大老爷的钱财来济贫,教那

  些守财努恨得牙庠庠的,是朝廷除之而后快的目标,如果被皇帝知道堡主竟是他自己的宝

  贝儿子,不被气死才怪,因此,长久以来,他的双重⾝分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堡主,你想要怎么办呢?”冷啸鹰看着面无表情的他。

  照着情势看来,如果他们再不出兵援助的话,所仅存的杨氏军队很快也会不敌。

  李怀祯凝着神望着远方想了许久,才由边露出一抹冷笑“很好,他们既然真的不怕

  死的话,可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他脸上肃杀之意,教人看了就不噤不寒而栗,而且也迅速扩展到众人⾝上,不一会儿,

  整个厅中都充満了冷冷杀意。

  “难不成你要”冷啸鹰从他脸上的表情就猜出七、八分,但还不太确定。

  李怀祯是个侠骨柔肠的人,最见不得无辜的‮民人‬受到伤害,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生气;

  而从这一方面看来,就不难看出他是个爱惜生命的人,怎么可能会用这一招下去对阵,要知

  道,那个死伤是不可计量的。

  “传令下去,”他对冷啸鹰吩咐着“全体弟兄准备待命,摆开『狂鹰』阵式,这次我

  要他们来得去不得。”

  “堡主,这”冷啸鹰不敢相信堡主真的要这么做“狂鹰”原本是他想出来的,也只是

  排练着好玩而已,没想到堡主真的要以它来抗敌。

  “快去准备。”李怀祯朝他挥挥手,表示自己的决心。

  当然,冷啸鹰的疑虑他不是没看见,但自己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与其牺牲无辜的

  老百姓,他还不如杀了那些狗贼,更何况这是他们自找的。

  “是!”看出他的决心,冷啸鹰也只得遵命。

  他边着手准备边暗忖,要以“狂鹰”下去对阵的话,那批狗贼可要死伤惨重了,说不定

  还有可能全军覆没。

  而所谓“狂鹰”阵式,是以天鹰堡全体人员倾巢而出的一种作战方式,其总共分为三部

  分…鹰头、鹰翅和鹰爪。

  阵式排开,所成之形状恰似一只振翅飞的雄鹰,而阵式之強虚有如狂鹰觅食,敏锐、

  快速,不留一丝余地,进得去,出不来,如果有幸看到遗体,也是缺手、断脚、⾎⾁模糊,

  看上一眼,就⾜以三天天夜吃不下饭。

  能让李怀祯发狠以如此‮烈猛‬的阵式应对的战役,这还是头一遭。

  “堡主,准备好了。”冷啸鹰等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就去通知坐在厅中沉思的李怀祯。

  “好,出发。”他嘴角扬起一抹不带的冷笑。

  李怀祯在路上代冷啸鹰,他要生擒番王,叫弟兄们看到番王时暂且留之一条狗命。

  李怀祯要把番王关到天牢里,再把他饿个十天、半个月,让他尝尝兵荒马、民不聊生

  时所受的饥饿之苦,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兴兵作

  当然,能够饿得死番王,让他们的国民看清事实真相,再重新推举个英明的主子出来,

  才是他心里所希望的。

  战况果然如冷啸鹰所预料一般,阵式一摆开没多久,敌方便溃不成军,只剩下一些忠心

  雹耿的将领在那里作着垂死的挣扎。

  但是这个情形也没维持多久,那些个残兵败将在番王被生擒之后,便都逃得不见不影,

  有几个不怕死的倒还丢下几句狠话再跑,不过跑的速度可也不输那些没胆的人,尤其番王⾝

  边那个狗头军师,说的话是比谁都狠,跑得更是比谁都快。

  “追!”

  天鹰堡众人本来是打算乘胜追击,把他们打得一个不剩的,毕竟纵虎归山总不是一件好

  事。

  “不必追了。”李怀祯喝止蠢蠢动的众人。

  他原就不打算尽杀绝,便何况只剩下几个残兵败将是成不了气候的,所以又何必非要置

  人于死地呢?

  李怀站在原处,表情淡然地望着急急逃命的几个背影。

  主子被擒的敌军已是人心惶惶,再加上死伤惨动,原本的几万人变成现在的几十人,这

  种情况之下,还有哪个人的心可以静得下来?

  “冷将军,没想到他们的实力如此惊人,现在大王被擒,我们该怎么办才好?”番王⾝

  边的狗头军师,六神无主地在冷少云⾝边转来转去叫嚷着。

  “闭嘴!你可以可以安静点?”冷少云火大地吼了他一句。

  奇怪,这狗头军师明明就不会武功,除了那颗脑袋和那张嘴会在那里出些馊主意以外,

  谤本就一无事处,怎么还回得来?

  “是。”那狗头军师扁扁嘴,畏惧地垂下头去,不敢再吭声。

  冷少云冷眼瞪了他一眼,才不屑地把目光移开。

  在旁边的几个人见他发狠了,甚至是官阶跟他一样的,也都垂下头去不发一言,连大气

  都不敢一口,毕竟打又打不过他,大王又不在,他要是抓起狂来,大伙只有死路一条的份。

  营帐里顿时陷⼊一片死寂之中。

  过了一会,冷少云从沉默中抬头,扫视了一下四周的众人,冒出一句吓人的话“劫

  狱!”大王对自己有恩,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救他脫险。

  在旁边等待他命令的人,没有不被他这句叫吓到。

  劫狱?开什么玩笑!几万大军去都快被杀得一个不留了,更何况想仅凭几人之力去闯虎

  ⽳,这本就⽩⽩去送死嘛!

  “将军,您是在是在开玩笑吧?”狗头军师代表着众人,小心翼翼地问道,而且他还站

  得远远地,深怕冷少云一个不⾼兴一掌劈过来,自己的脑袋就要飞了。

  “开玩笑?”冷少云冷哼一声“哼!我冷少云从不开玩笑。”他蓦然地站了起来,吓

  得原本就没离他多近的众人,又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

  “可是”狗头军师的话在看他的眼神之后,就全部呑回肚子里了。“决事。”他乾笑了

  几声,几乎退到帐外去了。

  冷少云锐利的眼光扫过了言又止的狗头军师,瞪得他以可笑的‮势姿‬差点夺门而出后又

  说:“去挑选几名精英,明晚和我一起去救大王。”哼!没用的狗东西,冷少云在心中暗骂。

  “是是。”狗头军师以小小的、颤抖的音调回着话。

  其实不用选也知道,能够从刚刚那场战上逃回来的,有哪个不是精英呢?除了狗头军师。

  “没事的话可以出去了。”下完命令之后,冷少云也没意思要再把他们留在帐中,省得

  看了心烦。

  “属下告退。”首先开跑的是狗头军师,他一听到冷少云的话,就赶忙转⾝朝帐外冲了

  出去,活像后面有千军万马追赶似地。

  其余的众人也好不到哪去,与其说他们是走出去的,倒不如说是“跑”出去的。

  等到他们全都出去以后,冷少云才有时间能够完全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过由他紧

  皱的双眉上,看得出来他心里想的并不是什么快乐的事。

  “该死的!”他火大地把旁边的椅子踹倒在地上,惹得才刚从他房里逃出,还未未远的

  众人又是一阵心惊。

  狈头军师更是以他有始以来最快的速度冲离现场,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恶人无胆”吧!

  冷少云心烦地在帐里踱来踱去,脸上郁的表情一直没有变化,心里所想的也一直绕着

  冷啸鹰转。

  如果可以、如果他真能漠视大王十几年来对他的栽培,做个忘恩负义的人的话,他真恨

  不得能够归降,再怎么说他还是个汉人,更何况对付的还是自己的亲弟弟,这教他情何以堪

  啊!

  包何况冷少云又想到刚刚众人的反应,更何况还是跟这一群没有用的人一起共事,一想

  起来就一肚子火。

  “砰磅!”他又踹了地上的椅子一下,听得他帐外的守卫也有一点想逃的冲动。

  隔天⼊了夜,冷少云与四名看起来⾝手还可以的人,穿着夜行装在“海沧山”的方向而

  去。

  依照原定的计画,是先派两个人到天鹰堡的粮仓去放火,然后另外两个再去引开雷傲鹰

  与冷啸鹰的注意,他自个儿再独⾝前往牢里救人。

  由上下上到山顶的那一段并不好走,尤其是还要经过谨容一人通过,一个人小心就会跌

  得粉⾝碎骨的“断魂⾕”除了冷少云外,看得出来其余的四个人都有点不“非常”吃力。

  “等一下你们一定要跟着我走,堡里机关重重,你们一个不小心就会一命归西。”在路

  上,冷少云对着⾝后众人代着。

  “是。”那四人显然对这险峻的地形有点心惊,若不是冷少云带他们上来的话,恐怕他

  们还爬不到一半就已经摔死了。到了山顶,大家一切依计行动,这里冷少云来探过三次,找

  到天牢的所在地对他来说并非难事,他隐在暗处,等他们四人成功地引起堡里的慌之后,

  他再前往天牢去救出大王。

  其实他们会那么容易,一路通行无阻地上到山顶还有另外一个因素,天鹰堡正在为昨天

  的大获全胜,并且还生擒番王的事而大肆庆祝,由敌军被打得落荒而逃的样子看来,他们

  本没料到对方会那么大胆地敢来救人。

  “不好了,不好了,粮仓失火了!”整个天鹰堡成一堆,全部都挤往粮仓的方向救火

  去了。

  虽然他们个个都已经是训练有素的人,但是赖以为生的粮食眼看就要付之一炬,哪能不

  心慌?

  “发生什么事了?”正在厅里跟冷啸鹰商量事情的李怀祯,听到外头烘烘地,走到外

  面去询问驻守在外面的守卫。

  “报告堡主,粮仓失火了,弟兄们正在救火。”守卫拉回投注在远处火光冲天的视线,

  回着李怀祯的话。

  “失火?”李怀祯不信地重复了次。

  他倒是不怎么担心粮食的问题,而是怎么会失火?他不相信弟兄们会这么大意,除非有

  人蓄意纵火。

  “是谁?”就在他落⼊沉思之际,⾝边的冷啸鹰突然大吼一声,然后便跳起来追了出

  去,李怀祯见状也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

  追没多久,李怀祯便看到冷啸鹰以及被他制伏的两个人。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冷鹰正寒着一张俊脸,问着跪在他⾝前的两个人,冷冰冰的

  语调不含一丝温度。

  “是是冷将军。”他们的头连抬也不敢抬的,颤抖着声音回话。他们可不要效法什么

  “誓死如归”的精神,还是自己的命最重要。

  “冷将军糟了!调虎离山之计。”冷啸鹰一听到他们说的话,便变了脸⾊,朝李怀祯说

  了句话,就往回程的方向跑。

  李怀祯看见他紧张的样子,察觉事情的严重,吹了口哨招来几个人将他们庒回去,也

  苞着以上乘的经功往天牢而去。

  果然,番王被劫!瞪着人去楼空的的牢房,李怀祯心里満是懊悔,好不容易才抓到的

  人,竟然后眨眼就被救走了。不过,能够轻易就进到天鹰堡来救人,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辈。

  回到厅里,纵火的那两个人也抓到了,此刻正跟着被冷啸鹰抓到的那两个人一起跪在那

  里。

  “对了,啸鹰,”李怀祯忽然想起什么地问着冷啸鹰“当那个人说他是冷将军派来的

  之后,你怎么那么肯定是调虎离山之计?”

  “因为”冷啸瞪着地上那四个人,为难着不知道该怎么把话告诉他。

  笆堡主知道哥哥曾经来过,而自己却为了手⾜之情,让他毫发无伤地离去,不知会作何

  靶想?会不会大发雷霆,怪自己误了大事?

  “不能让我知道?”看见他犹豫的样子,李怀祯微笑着说。

  他不会怪冷啸隐瞒,每个人都会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只是他不认为这是个秘密啊!

  “不,”冷啸鹰赶忙回答“只是因为劫狱那个人是我哥哥,所以…”他的眼神毫无

  焦距地定在门外某一点。

  原来李怀祯手拍上他的肩“你不需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反正经过这次,谅他们也

  暂时不敢再来犯了。”李怀祯看见他眼里有很深的伤痕。

  冷啸鹰回过神注视着堡主,发现厅里的人已经都被他遣退了“可是…”

  这还是他的错啊!是自己太心软、是他不懂得大义灭亲、是他害得好不容易抓住的人又

  被救了

  “不早了,去休息吧!”眼看他又要开始无止境的自责,李怀祯把他赶去‮觉睡‬。

  李怀祯相信冷啸鹰还是很爱他哥哥的。

  自从十五年前救了冷啸鹰之后,他就派人略微调查了下冷啸鹰的⾝世背景,这些年来也

  一直没放弃过追查,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在一夕之间就灭了整个阎烈山庄,但却一直没

  有结果。

  李怀祯也知道,整个冷家,除了生死不明的冷氏夫妇之外,就只剩下他们两兄弟了,救

  了冷啸鹰之后,也一直替他明查暗访冷少云的下落,没想到竟是在敌军那边,教这成本应当

  相依为命的两兄弟竟成了敌人,教自己如何再能狠得下心去责备內心一定很痛苦万分的他呢?

  只能叹一句,造化弄人啊!

  冷少云一救出番王后,就连夜快马加鞭地赶回国去,不敢再在中原稍作停留。

  “大王,您受惊了,请恕属下救驾来迟。”冷少云向番王请罪道。

  冷少云并不苟同番王的作法,但番王是他的恩人,他并没有反对的权利,甚至没有离去

  的权利,因为他不能背弃大王对他的救命及养育之恩。

  “无妨,看不出来中原倒是个卧虎蔵龙的地方,尤其是天鹰堡,更是三番两次坏我大

  事,居然还囚噤我!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番王恨恨地说,心里更是把天鹰堡众人的祖宗

  十八代给骂得一无是处。

  “大王,”看见番王回来的狗头军师,又恢复了他阿谀奉承的嘴脸“不如我们教他们

  自个铲除天鹰堡吧,也省得我们折损人马。”

  哼!狈奴才,站在一旁的冷少云冷眼看着他,瞧他一副小头锐面的小人嘴脸,有够令人

  反胃。

  “嗯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番王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可以除掉心腹大患,又可以不

  损兵折将,何乐而不为呢?

  “大王请用。”那个狗头军师早就把笔、墨、纸、砚准备好了,还一直磨墨猛献殷勤,

  甚至把⽑笔递到番王眼前了。

  冷少云看他那个模样,简直抬脚一脚把他踹出去。真是无聇!自己打不过人家也就算

  了,竟然还要别人去送死。

  苞他们过手后,他很清楚依天鹰堡的实力,以及所在地的险峻,唐朝军队想要铲平他

  们也绝非易事。

  “好,就让我来写帮信给杨全吧!”番王接过狗头军师手上的笔。

  杨全,也就是一心作着皇帝梦,跟他们有所勾结的汉奷。

  信上,只有短短的数行字…─

  杨全:

  斌国天鹰堡,三番两次坏我之大事,甚至还把我关到天牢去,可恶至极,假如你还想要

  着皇帝宝座的话,就赶紧想个办法除掉他们吧!

  速办!

  “大王,依属下看来,天鹰堡的实力非比寻常,他们打不过的。”冷少云实在是看不下

  去了,出声劝谏番王。

  “那更好,就让他们去自相残杀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哈!炳!炳”番

  王猖狂地大笑着,笑得颊旁的肥⾁都一上一下地抖动着。

  “大王”冷少云走上前一步,显然还想说些什么。

  “耶!”番王朝他挥了挥手,然后怀疑似地看着他“你这么替他们说话,莫非”他眯

  起了两只不算太大的眼睛。

  “属下不敢。”冷少云跪下去。

  “哈!炳!炳”番王狂笑出声“我谅你也不敢,起来吧!”

  “是。”他站起⾝来,没错过番王眼中一闪即逝的得意“如果没什事的话,请容属下

  先回房休息。”

  冷少云咬紧了牙,不让自己的怒气怈漏出来,他一直知道,一直知道番王救他只为了能

  被利用他,知道他在番王眼中只是打仗的工具,可是他无能为力,他不可以走啊!

  尽管番王怎么利用他,怎么攻打自己的‮家国‬,番王最终还是自己的救恩人。

  踩着僵硬的脚步回到自己房里,用力地甩上门,让痛苦淹没他。

  再一次,冷少云提醒自己,他现在只是一个人家的下属,一个不容许照着自己意志能力

  去行动的下属,一个别人作在手中的傀儡!

  现在的他,不可以做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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