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爆千秋转过⾝,不愿正视这个问题。
“千秋。”陶酣看她问躲的态度就已知答案,扳过她的⾝子面对他说道:“告诉我,为何听了录音带后开始躲避我?”
“我…”她到底在躲避些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千秋,说出你心中最直接的感觉。”陶酣拉着她坐在沙发上。
醇厚的茶香定安了她的情绪,她慢慢沉淀思绪,对于她为何躲避已有了大略答案。
“我想,听完录音带后,我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害怕。我还没心理准备去面对你,所以才选择逃避。”宮千秋深呼昅了几次后缓缓说道。
“害怕?”他难以理解他的感情告⽩为何会令她感到害怕。
“是的,害怕。害怕面对,害怕改变。”宮千秋转头看着他的眼说道。
“刚听录音带的內容,我着实被你诉说的情意冲击,我怎么也没料到…没料到…你会喜我。”宮千秋怯怯地说。
“我也没料到。”陶酣苦笑。当初遇到她时怎么也没想到会爱上她。
“听了录音带后我真的慌了手脚,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怎么面对这份感情。我一个人立独惯了,也习惯了一个人,我不想因别人的爱恋,而改变自己惬意的独⾝生活。生活中有了爱情,在生活与心灵上势必不再是一个人,得义无反顾的为对方付出,与对方分享自己的生活点滴,空闲时还得陪着对方、不在一起时心里也惦记着他。我难以想象我的生活及心里都充斥着另一个人的⾝影会是什么样子。我想我是自私的,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去容纳别人,去分享或被分享彼此的內心世界。”她顿了一会儿后又继续。“现代男女的爱情都依循同样一个模式:相识、昅引、告⽩、热恋、了解、怨怼,最后争吵、分手。而我,不想落⼊这种爱情俗套之中。”她从小思想上就与别人不同,在某方面她拥有着叛逆分子,感情方面,她也不想与别人相同。
“尤其现在标榜速食爱情,从相识到分手的发展过程,快速得令人还未看清恋情即结束。我看多了周遭陷⼊爱情泥淖后的恋爱男女的喜怒哀乐,只要与爱情沾上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完全失去原来的自我。而我不想被爱情左右,也不想落人这爱情的俗套,成为速食爱情的一份子。”
她想要的是一生一次的永恒爱恋,她不要曾经拥有,只要永恒不坠的感情。尤其对象是陶酣,她不想与陶黜瞬间陷⼊情网,然后发展不到几个月又告结束。其实她心知与其说自己害怕改变、害怕面对,倒不如说她怕失去陶酣。
是的,她也一直喜陶酣,从第一眼见到他就开始萌生情意。看着他⾝旁的女伴来来去去,心知他对待爱情即是如现代速食爱情般,只求拥有、不求永恒,与她的单一永恒的感情观背道而驰,于是她一直強自己当他是哥儿们,原因就是不想失去他,友情不是比爱情来得更为持久吗?
在得知陶酣对她的感情不仅仅是友谊,她真是又喜又惧,喜的是她和陶酣之间不是她单方面的喜,惧的是他对自己只是一时的恋。人说,爱在暖昧不明时最美,她天真的想与陶酣维持这种暧昧不明的状态,不想挑明,因为彼此的心迹一旦挑明后,恋情总是如烟火般绚烂且短暂,不久即因了解而分开。
“你不觉得你给爱情的设限太多吗?”陶酣听完她的感情观,沉默许久后才开口。
“爱情不就是这么回事。”这些都是从别人的经验及她亲眼所见得来,岂会有错。
“我只能说,爱情不只循着一个模式。”陶酣不想对她的感情观多作辩驳。
“不只一个模式?”那到底还有哪些一模式?难道如他与女伴之间的一见面即上的模式,那也称为爱情吗?宮千秋脸上扬起不屑神情。
苦涩又充斥宮千秋的心间。每想到他与女伴之间的亲密,总会让她打心里不舒服。
“我知道怎么说你也不相信爱情还有别的模式,以后你自然会知道。告诉我,你如何处理我对你的这分情悻?”他像是问今天天气如何一般无所谓地问道。
听她一番话,他不是没有感觉,知道他对她的爱意造成了她如此困扰,他有受创感。她说了那么多,暗指.不想接受他的情意,这伤了他的心,但他仍是不死心的想听她的答案。
“我…”宮千秋犹豫着。
她何尝不想接受他的情意,但是…他们俩真的适合吗?他又会花多少时间及心思在她⾝上?他会不会待她深深恋上他而不能自拔时再甩掉她,让她成为新一任的下堂女友?而她在深陷爱情之后还能再寻回自我吗?种种问题一一闪过脑海。最后,她决定了。
“我想,我们还是单纯做朋友较适合。”她决定保护自己,她不想拿自己的真心去赌他的永恒。
虽预知她的答案,但听到拒绝自她口中说出,他仍深受打击。他觉得需要空间独处,好好想想与她之间的新关系。
爱上一个人并不代表对方也必须回以真心,默默的在对方⾝旁为她付出也是一种爱的表示。他早就为这分感情做出最坏打算,毕竟他也说过:不论她知不知道他的情意,也不论她接不接受他这一分情,他甘愿在她⾝旁为她默默付出,不求回报。他尊重她的决定,只要她快乐就好。
“我…我尊重你的决定。”许久,陶黜才勉強扬起笑容,具风度地对着宮千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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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尊重她的决定,两人还是维持单纯的友谊。
这样的结果她不是应该感到⾼兴才对?这样两人的关系不是可以更为持久,但为何她感到一丝丝的失落?
“宮千秋,醒醒阿,这样的结果不是你想要的吗?”她捶了自己的头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企图让自己脑袋清醒。
但是…这样的结果真是她想要的吗?她自问。
陶酣自那夜一之后就从台北消失,至今已一个多礼拜。胥郡说他常如此,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消失一段时⽇,没人能与他联系,连秘书也一样。他会不会因为她的拒绝而离开?难道她的拒绝对他造成丁伤害?
他到底去了哪里?跟谁在一起了?这些⽇子都做些什么?宮千秋发觉自己这些⽇子非常的想念他,也深深的为他担忧。
完了,才拒绝了他的情意,不争气的她怎么像个恋爱中的女人一样,⽇夜都想着陶酣?
这一个礼拜来,她仍是夜夜失眠,⽩天用大量的工作让自己的脑袋忙碌,晚上一沾就滩在上,却无法人眠,陶酣的⾝影总在她一空闲时就侵⼊她的脑海。她想,她是中了陶酣下的爱情蛊。
“千秋。”林丽伸出手在宮千秋眼前挥舞着。见她魂不守舍、心神不知飞到几重天,对眼前挥舞的手浑然未觉,林丽担忧地摇着她,试图将她飞离的心神唤回。
“啊!什么事?”宮千秋这才惊觉自己又兀自沉浸在担忧陶酣的思绪中。
“千秋,你怎么了?最近老是魂不守舍?”林丽关心道。这些⽇子她少碰到宮千秋,遇到她时她都是这副德,问她怎么了?她光是头摇,也不想多说。见她⽇渐消瘦、精神不佳,才趁着假⽇将她约出来吃晚饭。原先宮千秋还以懒得出门为理由拒绝她,是她死烂打的又拖又拉,才将她拉出家门。
“我没事。”宮千秋摇头摇。
“还说没事,看你愈来愈瘦,黑眼圈也⽇趋严重了,一定是睡眠不⾜。女人啊,过了二十五岁就该自觉了,再不保养是不行的,别当自己是超人,像蜡烛两头烧,为了工作拼了命埋头苦⼲,也该给自己一点时间休息,要不未老先衰,成了老太婆没人要时,可别怪我没警告过你。”林丽手捧着宮千秋的脸,像个老妈子一样数落着她。
“是,妈。”宮千秋翻了个⽩眼。小丽年纪比她还小,居然比她妈还唠叨,难道恋爱的女人都会变得如此?
但林丽的一番话着实让她感到窝心,她这阵子是太放任自己沉浸在自怜自同艾的情绪中,也该好好振作了,这样将自己的情绪起伏系在另一人的一举一动上实在累人,也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咦?他出现了啊,这次消失的比较久喔。”林丽面对着餐厅大门而坐,望着门外走进来的人喃喃说道。
“谁啊?”宮千秋回头看向林丽所指的人。
陶酣他终于肯露面了。宮千秋看到他,随即奋兴的想站起⾝向他,但在瞥见他⾝旁亲昵勾着他的手、⾝着黑⾊贴⾝洋装的美丽女子,她迫切的心瞬时冷了下来。
“还真快,姚菁上任不到一个月又换人了,可怜的姚菁又成为陶酣新一任的下堂女友了。也难怪,这个女子比姚菁美上数倍耶,难怪陶副总会弃旧爱而就新。听说这个新出⾝名门世家,是易氏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女,名叫易蓉。而易氏集团董事长与不管事的陶总裁情匪浅,大家都在揣测陶酣可能娶她为,集两集团之财力来扩增他的事业版图。我猜想他这阵子与新任女友不知飞到哪个家国培养感情呢。”林丽看着站在柜台前等待安排座位的陶酣及他⾝旁的女子说道。
爆千秋弯⾝抚着自己的肚子,眼眶罩上一层⽔气,林丽的话让她觉得胃中的食物翻滚着。她真是个呆子,听胥郡说他这次失踪的⽇子拉长,怕他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而担忧着,想不到他竟是与新任女友一起快乐逍遥。
爆千秋脑中浮现陶酣录音带中深情诉说着对她的爱。说什么爱她?她是他的挚爱?现在这些呢哝爱语只让她觉得恶心,原来他的爱是如此廉价,也许他这样的话对每一个女伴都说过,他的爱本不能与她的相提并论,她所认知的爱,是专一地心系一人,而他这个大情圣口中的爱,随便从路边捡到的垃圾都比它值钱。她真是个⽩痴,差点上了他的当。
“呕…”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喉间,她起⾝冲向洗手间。
“千秋。”
林丽被官千秋突来的举动吓住,见她脸⾊苍⽩的捂着口往洗手间冲,她担心地跟在她⾝后。
“千秋,你没事吧。”林丽见她⼲呕着,轻拍着宮千秋的背部希望能让她舒服些。
爆千秋趴在洗手台前,摇头摇表示没事。看来这些时间饮食不正常,才会导致肠胃不适。
“但你的脸⾊很苍⽩,我看送你去看医生好了。”林丽还是不放心。
“不用了,小丽,我想回去了。”宮千秋摇晃地站起⾝,踩着不稳的步伐独自走出洗手间,林丽赶紧跟上她。
“千秋,你没事吧?”宮千秋一踏出女用洗手间即看到陶酣了上来,他似在洗手间外守候多时。
假好心!爆千秋在心中怨骂着陶酣,眼神凶厉地瞪着他。
“千秋。”陶酣看她脸⾊如此苍⽩又不言不语,试探地碰着她的手。
爆千秋反的快速缩回自己的手退了一大步,撞上追上来的林丽。
“小丽,我先走了。”宮千秋撞开陶酣冲出餐厅,留下担心不已的陶酣及莫名其妙的林丽。
“千秋到底又怎么了?”陶酣回头问林丽。
林丽耸耸肩表示不知,不过她倒是很好奇陶黜的异常举动。他何时对官千秋如此关心!看他脸上尽是担忧之⾊,这样的反应超出对一个普通朋友的关心;而刚刚宮千秋的反应也很怪,在陶酣进来前还很好,怎么陶酣一进来就脸⾊变得难看,还…反胃!嗯,她对八卦有着异常灵敏嗅觉的鼻子,已经闻到一般不寻常的味道。
陶酣伫立在原地望着大门愣了许久,然后走向易蓉低语了几句,不顾易蓉娇嗔议抗,冲出餐厅。
林丽饶富兴味地看着陶酣冲出餐厅,事情愈来愈好玩了。原本还担心好友⾝体不适就这样冲出去可能会发生危险,现在有个护花使者陶酣,她大可放心。她该好好构思明天如何转播今⽇的所见所闻“八卦女战胜富家女”这句话作为明⽇散播谣言的标题不知够不够动耸?林丽边走边想该如何转播才会精彩又不至伤害好友;她这个八卦传播站还算有良心,她可不像宮千秋那妮子,为了満⾜自己的八卦传播,连祖宗十八代也可以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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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千秋一手抚着发疼的胃,一手拭着潸然而下的泪,双脚用力踩着步伐步行于人行道上。
“宮千秋啊爆千秋,你哭个什么劲嘛,他与你非亲非故的,他爱跟谁在一起与你何⼲?”她边走边骂着自己。想止住不争气的眼泪却徒然,眼泪仍像是断了线的珍珠直流不止,她胡的以手背擦了擦,眼泪仍是不断的落在脸颊上。
“千秋!”⾝后传来急促的跑步声及陶酣的叫声。
爆千秋听到他的声音反而速加往前跑,别见路旁正巧有计程车停下,不待下车的乘客站稳,即越过他跳上计程车,吩咐计程车司机飞奔而去。
陶酣迫过来时已来不及,只能望着计程车场长而去。叹了口气,他不疾不徐的走向餐厅停车场。
她不会走远的,如此仓皇地逃跑,惟一能供她避难的地方只有家。但他仍是不放心,刚才看到她削瘦苍⽩的脸,他着实心疼,这几天她又是如何待自己?她刚刚一直抚着胃,是不是吃坏了肚子?他一定得上她家看看她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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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千秋坐在家附近小鲍园的上。她的胃仍是隐隐作痛,这样狼狈回家一定会接收到一道道关爱的眼神,她现在最想要的是一个人静静地独处,所以她不想回家,只想在外面吹吹风。
为何见到陶酣亲密挽着另一位女子会令她如此难受?难道她真的嫉妒?若真是嫉妒,那为何以前看他⾝边来来去去的女子没有如此強烈的反应?她烦躁地抓了抓被风吹的发。她一直不愿去猜测陶甜录音带的情感真伪…
千秋,你终于回来了,分隔两年终于盼得你的归来。我知道你回来定会给我个惊喜,但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染个亮紫发及一⾝帅气穿着,有别于你出国前的可爱娇俏模样。你说这是个人风格,我静默无语不予以评论。我知道你这是另类挑衅,你想我生气,以报复我擅作主张将你送出国。其实当时我想告诉你,不管你外表如何改变,我还是一样爱你…
录音带的內容像魔咒一样又出现在她脑海,这段是在她回来当晚录的,她由陶酣的低沉声音中可感到他的心情因她的归来而悦愉,那种伪装不来、发于內心的单纯喜悦,附在声音中的情感是如此的浓烈,她真的被感动了,深深的被陶酣的每一言每一语撼动心灵。她无法将心境调回从前,那种单纯将陶酣当哥儿们的心境。
人是贪得无餍,只有这点可以解释自己刚才的強烈妒火。在未知陶酣的心意之前,她天真的想与陶酣维持友谊,庒抑对陶酣友谊以外的任何遐想,包括对他⾝边女伴的嫉妒,但听过录音带后,她无法收回自己奔放的情感及嫉妒的心。
“看吧,爱情就是这般恼人!见不着他整个脑子都是他,见到了他,体內每一个分子都雀跃不已,看到他⾝边有别的女子就妒火中烧…我真的完了,爱情特有的患得患失症状样样皆备。我居然不知不觉的踏人陶酣的爱情陷阱,被他牵动每一种情绪,落人现代爱情俗套中而不自知,枉我自恃头脑聪明冷静,遇到自己的感情事却如此迟钝。”宮千秋坐在上,仰望天空中的上弦月自语。
但有什么办法?爱情要来时,不是使尽全⾝之力以双手抵挡就能阻绝它的到来,它像是附着在空气中,一点一点的渗透进⾝子,毫无所觉。她不正是如此,口口声声的想捍卫自己的心而拒绝陶黜的情,不愿陷⼊爱情泥淖中,殊不知自己的心早不知在何时已失落。
“啊!我不要这样啊。”她双手掩面,垂首哀号。事情怎么会这么完全不试曝制?她不要思绪被陶黜的一举一动左右。
“原来你在这里。”⾝前突然传来一低沉男声,前约五十公尺站着一⾼瘦男子,缓缓的往宮千秋走来。
由于他背着光,宮千秋在黑暗中无法辨识他的五官,但她直觉这男子是目前她最不想见的人。
“你来⼲什么?”宮千秋拉下脸沉声问道。
“我担心你。”陶酣走到公园游乐场的灯光下,微弱的灯光照着他俊逸的脸。
“用不着。”宮千秋倨傲地别过脸。
这心花男子不是有了新?何须费心假装对她关心。
“千秋。”陶酣唤着她,口气中透着深沉无奈,他低下⾝蹲在宮千秋面前平视着她,手轻柔地拂着她的脸。“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爆千秋仍是倨傲地仰着脸不愿看他。
陶酣见状,无奈地深叹口气,坐在她⾝旁的缓缓地着。
“为何我感觉到你在嫉妒?”沉默片刻,陶酣才又开口说道。
“胡说。”宮千秋立即否认,这才后悔。
“千秋,”陶酣停住摇,站起⾝俯望着宮千秋。“我说过你不善于说谎。”
爆千秋低下头,不愿让他看到自己谎言被拆穿后的窘状。他怎能如此了解她?连她说谎时的反应及神情都摸得一清二楚。
陶酣站定,等着她照认。
爆千秋垂首沉默许久。
“你是故意的。”她缓缓抬起头,语带控诉地说道:“你故意带着那位⾝家学识外貌一级的女子出现在我面前,无非就是想测试我对你是否真只是纯友谊。在女人堆中无往不利的你承受不住我的拒绝,你想报复我对你的无情。”好強的她才不会让自己处于挨打的地位,她主动出击,气势凌人的指控他。
“我…”陶酣不噤失笑,他从未有过这样荒唐的想法,与易蓉一起吃饭只因胥郡的要求才答允,易蓉是胥郡家中为他安排的相亲对象,他自己无暇赴约才找他代为陪伴这位娇客。他万万没想到会在餐厅遇到宮千秋,何来报复的精心安排。她的想象力可真丰富。
“你心虚,所以急着想否认是不是?”宮千秋见他想为自己辩驳,立即开口打断他。“你从一开始就在说谎,说什么爱我、思念我,还精心制成录音带放在我的随⾝听里,无非就是要骗我上钩。其实这一切都是骗局是不是?”
陶酣听到她这番言语更加哭笑不得,难以看信她有如此想法。
“我若像你说的那么可恶,我的目的何在?”真不知这妮子脑子在想些什么,他的一番真心被她解读为驴肝肺。
“我怎知你的自的为何。”她又不是他肚中蛔虫,怎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千秋,这才是你拒绝我的真正原因吧。”陶酣无奈地将她一把揽进怀里。
“什么?”宮千秋惊愕地张大眼。
陶酣拉着她走向公园里的长凳坐定,将她揽在自己的御寒大⾐中,替她阻隔了冰冷的寒风。
“其实你口中害怕面对我的感情、害怕因这份感情而改变现状都不是真正拒绝我的原因,造成你的恐惧是因为你对这份感情的不信任,是不是?”
爆千秋自他怀中抬眼看他,他又开始分析她的心理。
“你不相信我会爱上你、不相信我会对感情专一、不相信我的爱会永恒,因此你害怕面对我。你说你的心还没有准备去接纳别人,让别人分享你的內心世界,其实你是不信任我会坦然以待。你说爱情会让人变了个人似的,完全失去原来的自我,其实你是不相信我只会专注爱你一人,你害怕內心的嫉妒会让自己变得丑陋。你说你不想落人爱情的俗套,成为速食爱情的一份子,其实你是因为不相信我会爱你一生一世。”
“事实不正是如此。”宮千秋红着眼回道,他正确无误地说中了她的心事。但她所有的担心不证明皆为事实?
陶酣闻声不噤失笑。
“千秋,你为何就如此肯定我不会爱上你而且不会对你永恒专一?”
“哼。”宮千秋嘟着嘴别过脸。“今天不正是最好证明,嘴里说着爱我,一转⾝又跟别的女子搞七捻三,原来你的爱那么廉价。”语带指控,口气中有着浓烈的酸意。
陶酣的嘴角咧得更大,一手宠溺地抱紧她的⾝子,一手将她的脸扳过来面对他,对着她道:“千秋,你不是在吃醋吧?”
“我…哪有啊。”宮千秋急忙又别开脸,想站起⾝逃离他的怀抱却被他強而有力的手紧箍着而动弹不得。
“千秋,你又脸红了。”陶酣提醒她再次的口不对心。
“你…你…”他怎么能如此了解她?连说个小谎也瞒不过他。宮千秋恶狠狠地瞪视着这个钳制她的男人。
陶酣无视于她的瞪视,仍咧着嘴笑着。
“别笑。”宮千秋伸出手捂住他碍眼的笑容。
陶酣听话的敛起笑容,拉下她冰冷的手紧握着,深邃的眼透着认真,直视着她。
“千秋,你注意听好。”他突然严肃了起来。
听什么啊,看他认真的,不听行吗?宮千秋在心中咕哝着。
“我爱你,以一颗真挚的心来爱着你,我保证这分爱会持续到永恒,即使你老了,苍颜皓首,而我也发秃齿摇之时,我仍旧爱你,至死不渝。”陶酣将紧握着她的手置于口,一字一句的道出对她的爱,眼波传递的尽是无伪⾚裸的情意。
甜藌情话总是动听,虽不知这是否为真心肺腑之言,但仍听得她心花怒放。她羞赧地低下头。
“你说的都是真的?”宮千秋极力克制自己上扬的嘴角,但仍掩不住眼神透出的喜滋滋神情。
陶酣重重地点头。
“我仍是不相信你爱我。告诉我,你究竟喜我哪一点?”围绕在他⾝旁不乏绝世美女,她不信他会轻易爱上外貌平凡的她。
陶酣无奈地深叹了口气。该拿这个对爱情执拗无比的女子怎么办啊?在她脑海对于爱情的负面评价已深柢固,他都放下⾝段表⽩了,她仍是不肯相信他。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因为你,我改变甚多,你让我原本封闭的心开启许多扇窗。我心知,你是值得我珍惜且共度一生的人。”
“就只有这样?”宮千秋不満意他的答案。
“喜就是喜,只是一种感觉而已,有时很难用具体的言语解释。爱一个人若可以理智到分析出爱的理由,这样的爱算是爱吗?我对你的爱单单只有一种感觉,一种舒坦的感觉。没见到你我会坐立难安,见到你会有莫名的奋兴及浓浓的幸福感充斥心间,你的一颦一笑会深深左右我的情绪,就这样。”
也对,若要她说出喜他哪一点,她也无法具体说明。对他,她也有一种莫名的悦愉及全安感,就像现在依偎在他怀里,他的体温隔着⾐物传过来,让她有种暖暖的全安感,这样甜藌的感觉一直围绕在她⾝旁。幸福,她的脑海浮现这两个字,是的,这样甜藌的感觉是幸福,只有在陶黠的⾝上才能感觉得到。
“但是你可以任我只当你是朋友,而放任这份爱一直持续下去,不去要求我得回以同样的爱?”她不信他如此宽大,爱一个人不就是占有,占有对方的时间,占有对方的生活,占有对方的心,付出多少的爱意也会要求对方回以等量的爱吗?
陶酣仅是微笑的点点头,似是真的不介意自己付出的爱不能回收。
“你可真是伟大啊。”宮千秋证诮道。
“因为我不去要求,自然会有人回应。”陶酣不理会她的讥语,自信地说道。
“噴…你可真有把握啊。”
陶酣耸耸肩。
反正事实可以证明一切。
“既然如此…”宮千秋灵活的大眼贼溜溜的转了转,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开口说道:“好,既然如此,你这么有自信及把握,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证明你是对的。”她说的样子像是给⾜了他多大的面子。
陷⼊情网是冒险的,所以谈恋爱也需要一点点的冒险精神。之前她是对爱情设限太多,以致裹⾜不前,不愿接受临门的爱情。现在她要抛弃那些爱情理论,放任自己的心去迫寻真爱。爱情不就像一场赌注,大不了赌输了再捡起破碎的心,一一拼凑回来。
“机会?”陶酣挑了挑眉。
爆千秋嘟起嘴,抡起拳头捶了他的膛。
“明知故问。”
“你不说我怎知是什么机会。”陶酣故作无辜,他岂会不知她已同意试着去接纳他的爱。
“好啊,当我没说,既然要当我的男朋友,却没有⾜够的智商参透我话中之意,那就算了。”宮千秋⾼傲地头仰四十五度,践践地说道。
“不行,我当然了解你所说的意思,不可以这么算了。”陶酣急忙紧抱住她,不容许她反悔。
爆千秋见他像小孩子般耍赖,眉开眼笑的把脸埋⼊他膛。
“不过,陶酣…”闷闷的声音从膛传来。
“什么?”她不会想反悔吧?他可不允许她说话不算话。
“别说我没警告你…”宮千秋仍是窝在陶酣怀里。
“警告什么?”陶酣觉得一向古灵精怪的她似乎没那么简单答应接受他的情意,他的手心冒汗。
“爱我,没那么简单。”宮千秋抬起头,眼中勾勒着诡魅,嘴角扬起若有所图的笑容缓缓说道。
“我知道。”陶酣也回以诡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