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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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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熹,你可知错?”刘嫂如包公审案,不苟言笑地质问跪于地上的闵熹。

  “我…”这会儿,闵熹一改在朱⽟灼房里的轻松惬意,有如老鼠见着猫儿

  般浑⾝打颤,巴不得能拔腿就跑。

  “说!”刘嫂大喝,怒气冲天地咆哮。

  “我不是故意的…”闵熹低头嗫嚅。

  “我要你去伺候少爷,你是怎么做的?”刘嫂责难地瞪着面⾊泛⽩的闵熹。

  “我不知道…”她呑呑吐吐地轻启檀口。

  “你不知道?!”刘嫂不敢置信他尖叫“你不知道!瞧你⼲了什么好事?不

  饼是要你去照顾少爷,你竟有办法把人搞到绝食!”

  “什么?!绝食?”闵熹错愕地抬头。

  “你真是好大的能耐啊!祖屋那儿是瞎了眼还是脑袋胡涂了!竟然会派你这

  蚌胡涂蛋过来,我以为你来多少还能助我一臂之力,现下我看是别奢望了,没闹

  出人命就该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刘嫂越想越觉得早点将闵熹给撵出去才是

  上策。

  “我没有想到他的脾气会这么拗啊!”闵熹慌忙地辩⽩。“他?他是谁?!”

  刘嫂不可置信地扬声“你以为你又是谁?怎么不先秤秤自己有几两重?他是主

  子,你是奴才,你是哪里借来的狗胆,做错事还敢怪王子脾气拗!”

  “本来就是…”闵熹嘀咕只有自己听得到的话。

  “好了!后屋不需要你这样的下人,去把包袱收一收,马上离开朱家!”刘

  嫂见她面无惭⾊,益发怒上心头,毫不客气地撂下狠话。

  “刘嫂!”闵熹惊惶失措地惊呼。“巴总管是怎么管事的?净是出些纰漏,他是嫌我老太婆⽇子太过轻松惬意

  是不是?”想到得再等祖宅派人过来,她的头就开始痛了起来。她一边着额

  际,

  边喃喃自语地抱怨着“少爷也真是的,三不五时就耍子,他也不想想老

  ⾝年岁已⾼,哪来的精力再时时刻刻照应他。不吃饭?不吃饭哪来的力气活下去?

  ⾝子都已经不好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

  “呃…”闵熹畏畏缩缩地伸出手。

  “唉!我又有几年的光景能盯着他?”刘嫂故意有意无意地说着,忽然感伤

  了起来,眼眶微微泛起⽔气。“他的病也说不得准,我走了他不就要任人欺负

  了…”

  “刘…刘…嫂…”闵熹鼓起勇气,发出细微如猫咪般的声音。

  “朱家的列祖列宗会多不甘心啊!”刘嫂继续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家破

  人亡…家破人亡啊!”“刘嫂!”闵熹大喊,赶紧叫住就要消失于门后的刘嫂。

  “不知道大门在哪是吗?没关系,我会通知守门的阿福带你出去。”刘嫂淡

  漠地说,黑抹抹的背影冷气冻人。

  “我要留下来!”她着急地表明心意。

  “留下来作啥?碍手碍脚吗?”刘嫂泼着冷⽔。

  “请您再让我试试,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少爷的,您别赶我走啊!”不知道为

  什么,虽然只有经过短时间的相处,但她就是舍不得离开那个披头散发、像个小

  孩般幼稚的少爷。

  头一次,她这么想要亲近一个人,没有任何戒心,也没有任何自卑感。跟少

  爷在一起,她觉得好轻松、好快乐。

  从小她就特别害怕接触人群,总是自己窝在一角看着同学们聚在一起嬉戏笑

  闹,说她害羞也好、自卑也罢,她就是鼓不起勇气靠近她们。

  怯懦的她连说个话也会抖个不停,更别提主动亲近他人了。

  沉默是她惟一的语言;孤单是她最好的朋友,别人的漠视反而让她松口气,

  不用害怕人际关系这门深奥的学问。

  “这…”刘嫂沉昑,她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

  “拜托您!”闵熹诚心诚意地跪趴在地上。

  “好吧!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得好好表现,如果你没办法让少爷进食

  的话,就别怪我不留情面!”刘嫂几经思量,下了最后通牒。

  “谢谢刘嫂!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好的。”见刘嫂终于答应,闵熹喜出望外地

  眉开眼笑。

  “好了,别谢太快,你若没把事情办好,我照样撵你出去!”刘嫂板起脸,

  无情地说着。

  “是!”“那还愣在地上做什么!还不快去,你是想饿死少爷不成?”刘嫂喝令他睨

  着她。

  “哦!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闵熹像是生怕刘嫂反悔似的,快速地跃起

  ⾝子,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出去。

  看着闵熹莽莽撞撞的⾝影,刘嫂无奈地‮头摇‬。“少爷,老⾝要不是念在你还

  中意这丫头,不然…”不同于之前的严肃吓人,刘嫂一边露出和善的笑容,一

  边跳起她这般年龄绝不可能跳的舞步。“啦…啦…”她轻哼小曲,连翻了三

  蚌跟头。一桩不为人知的谋拉开了序幕,悄悄进行,一切就由闵熹差的

  不经意间转动起来,好戏正要开始了呢!

  “喂!”一个娇嫰的女声划破室內的沉默。

  “⼲嘛?”低沉悦耳的男声不耐烦地回答。

  “你到底要不要吃嘛!”闵熹无奈地询问上的男人。

  “不要!”朱⽟灼一点面子也不给,毫不犹豫地扔出答案。“为什么?”闵

  熹捺着子,再次询问。

  他不讲话,自顾自地埋头做自己的事。

  “喂!”老天!别再来了,从进门到现在,她已经不知说了几次“喂”了,

  她猜饭菜应该也冷得差不多了,然而他大少爷就只有“⼲嘛”、“不要”两种精

  简到不能再精简的答案。

  “⼲嘛?”朱⽟灼非常坚持自己的答案。

  这次闵熹不再管他到底吃不吃饭了“你在做什么?”按捺不住好奇的她瞄

  了瞄瑟缩成一颗球状躲在棉被中的男人,疑惑他到底在作啥。

  “你很笨耶!连这个也不懂。”他翻翻⽩眼,忍无可忍地念念有辞“笨蛋、

  笨蛋、笨蛋!”

  “到底是什么嘛?”她移近畔,只手掀起被窝的一角,打算看看到底是什

  么东西,能让他窝在棉被里头不愿意出来。

  “做什么?!”朱⽟灼横眉竖目地扯回被人侵扰的被子。

  “你…”她咬咬下,跃跃试地问:“是不是在玩什么游戏?”

  他不语。

  “我…”她再靠近些,整个人就要贴到被子上“我也要玩。”虽然上次

  口中直说不再同他瞎搅和无聊幼稚的游戏,但是自那晚回房后,她却念念不忘弹

  上弹下的弹簧游戏。

  “吼!”他忽然跳起,龇牙咧嘴地又吼又叫。

  “哇!”闵熹惊骇地往后一跳,放声大叫。

  见她被吓到,他⾼兴得手⾜舞蹈。他依然维持披头散发的男儿本⾊,乍看之

  下真像个化外蛮夷。

  “你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不同你一般见识了。”其实是怕他不让她玩。

  “你躲在棉被下面作啥?”她探头探脑,发现被子下什么也没有。

  “死人。”他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死人?!”她倒菗一口气。该不会是在骂她吧?刚才叫她笨蛋她还可以接受,

  这会儿竟骂她死人…哼!休想她会再闷不吭声。

  “死人游戏。”他说完之后,再度缩回被子里,只留黑发在外。

  “死人游戏吗?”她再度向前,看着他惟一露出的后脑勺。“对。”他一动

  也不动,恢复之前不动如山的模样。

  十分钟之后…

  “我也要玩!”闵熹眼神晶亮,决定扔开死撑的矜持。“这要怎么玩?教

  我!”

  他如鱼儿出⽔,缓缓露出头来“躲进来!”他也不废话,直接命令她。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拖掉鞋子便跃上他的。他的除了大之外,连被子也

  很大,她毫不费力就钻到他⾝旁的位置。“现在你要假装自己是死人。”他面无

  表情的传授机宜。“好,我是死人。”她点头,专心听教。

  “你别看这个好像很简单,其实有执行上的困难。”他沉重地说。

  “很困难。”她呆愣地点点头,不敢随意反驳。

  “从现在开始,你要一动也不动地躲在棉被里面,无论如何都不能动。只可

  以讲话跟呼昅。”他开始解说游戏规则“如果动了的话就算输了。”

  “没问题。”她信心満満地说。哼!这点小游戏怎么可能难得倒她。

  “为了增加困难度,你也要跟我一样缩成一团。”他示意她也缩起⾝体。

  “好了。”她动作利落地瑟缩起来。

  “好,那就开始!”他一声令下,游戏开始了。

  十分钟后,闵熹的额际滑下一滴汗珠。“你可以在被子里面待多久?”她真

  的得承认,这真的很难。

  “一天。”他的语气平静无波。

  “一天啊!”闵熹随口念道。等等!她瞪大眼“一天?!”

  “你要动了吗?”他的口气试探意味十⾜,好像是在鼓吹她放弃。

  未免也太看扁她了!她眨眨浓眉大眼“还久得很呢!”

  “会不会口渴?”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偏偏提起闵熹庒儿没想到的

  问题。

  “不会。”她心口不一地回道。奇怪,被他这么一说,她怎么益发觉得口⼲

  ⾆燥起来?

  “那就好。”他的语气欣慰万分“我们在沙漠里…”

  等等!这关沙漠什么事?现在不是在扮死人吗?闵熹満头露⽔,摸不着头绪。

  “我们不是死了喝?”

  “有人规定沙漠没死人吗?还是死人不能在沙漠里?”他一副怪她少见多怪

  的嘴脸。

  “呃…”闵熹发现自己无法辩⽩这一点“有,是有死人。”但她还是觉

  得一定有哪儿不对劲…

  “那就是了,别再打断我!”他严肃地代“光非常強烈,晒得我们⽪

  肤一片⾚红,我们的口好渴,就快要变成人⼲了。”他绘声绘影地描述“秃鹰

  在天上盘旋,祈祷能赶紧展开一场美味佳宴。”

  好渴。闵熹呑呑口⽔,脑海里出现一幕热烘烘的场景。

  “这儿没有‘⽔’。”他在提到“⽔”字时还特意加重“我们热得快燃烧

  起来,好渴、好渴…有没有⽔…”他的声音丰富,仿佛他们真的⾝临其境,

  就快要嗝庇了。

  对,嗝庇…咦?他们不是死了吗?死了不就没有感觉?那他现在是在演哪

  出戏!“我们已经死了,没有感觉的!”她提醒他,怕他忘了这一点。

  “我知道!”他非常理所当然的语气。

  “那你…”闵熹差点就要转头看他了。

  “我故意的。”他理直气壮的说。

  她敢发誓,她真的有看到他的嘴边有笑容。

  “小人!”她恨恨地骂着面不改⾊的朱⽟灼。

  “我是只小小鸟,飞呀飞叫呀叫…”朱⽟灼完全不理会她,我行我素地哼

  起了儿歌。

  半个小时之后。

  好热!好像待在烤箱中,快要焦掉了。闵熹満头大汗,‮望渴‬能狠狠喝上几口

  冰⽔。

  “你会不会热?”她问候隔壁的邻居。

  “不会。”他的声音一如平常,没有任何浮动急躁。

  “我不行了!”闵熹一把掀起棉被,举⽩旗投降。再假装下去,就算不死也

  只剩半条命,到时可就真的成了名符其实的死人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朝桌子飞奔而去,拿起茶⽔就狠狠灌了起来。她喝得很急,

  仰起头不停地猛灌,也不管自己的樱桃小口装不装得了这么多⽔。

  本噜、咕噜的,其实喝进去的少,大部分都从她红的嘴角流下,浸

  ⾐服领口及前襟,⽩⾊制服顿时变得透明贴⾝,紧紧贴覆着她坚口。

  她的颈子有汗珠也有茶⽔,晶莹剔透的⽔珠衬着⽩皙似雪的肌肤,倒显得有

  鄙撩拨人心的蛊惑风情。

  “好热!”她用手握了揭脸,満脸通红,转过⾝子便要邀他一起过来喝⽔。

  “你…”她不敢实信地颤着手直指前方男人…

  “你作弊!”闵熹不敢置信地低嚷。

  “我哪里作弊?”朱⽟灼不服气地反问。这次他就真的觉得自己无辜至极,

  被人蒙上不⽩之冤。

  “你敢说你没有作弊?!”她随手抹抹润的红,急惊风地冲上前去“这

  不是作弊是什么?你说清楚啊!”她每说一个字,手便狠狠地往他的口拍上那

  么一下。

  他低下头,瞄了瞄自己⾚裸的膛,接着淡漠地“哦”一声,勉強算是回应。

  “哦什么哦!”她像是拍上了瘾,又是一阵拍打。

  他又要缩回被窝中。

  “不管!我还要再比一次。”她不服输地哇哇大叫。“你这个小人,没穿⾐

  服也不通知一声。”她扯扯⾝上的⾐服“而我包得像个⾁粽,密不透风的,热

  死了!”

  朱⽟灼突然发现,原来她⾝上还带着不老实的因子。只穿一件长袖衬衫也能

  叫做包⾁粽?

  “不公平!我要求再来一次。”她的小脸皱得老紧,嘴嘟得老⾼。

  “你确定?”他扬扬眉,大有门里看人的意味。

  “没错,再来一次!”对了,她得赶紧再补充些⽔分,免得待会儿又被这不

  诚实的家伙给整了。

  “好吧!再给你一次机会。”他深沉的黑瞳眨也不眨地看着拼命喝⽔的闵熹。

  “这是一定要的啦!”她的⾆尖轻轻过上,恍然未觉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但是这次有条件。”他说出心中的打算。“敢不敢赌?”“当然没问题,

  愿赌服输,一言为定!”玫瑰般红动人的⾆尖在贝齿间不住翻转移动。

  “输的人得替赢的人做一件事。”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可惜有人偏偏

  听而不闻,一步一步往陷阱里走去。

  “可!”二话不说,她豪迈地下了押往。

  被游戏给冲昏头的闵熹完全忘了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她转过⾝子,七手八

  脚马上将自己脫得光光的。

  转眼间,上⾐及长裙皆投⼊大地的怀抱。“你会渴吗?”否则怎么一副‮渴饥‬

  的样子?

  “别这么懒,要喝⽔就自己起来倒,别老要人伺候。”她不以为然地脫下衬

  裙,口中念念有辞。

  朱⽟灼好似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露出一口洁⽩的牙齿“你尽量,不要客

  气。”他存心要勾起她的回忆“沙漠的太真是大啊!”“别叨念了,那招没效了。”她洋洋得意地叉“本姑娘现在可是做

  好万全的准备了。”就不信等会儿她还会渴⽔若命。她不噤想大呼…成功一定

  是她!

  “是、是、是。”他的语气充満虚伪,声音要笑不笑的。

  耙看不起她?好!赌了!她一挥手,潇洒地将罩也一并丢弃。输人不输阵,

  他既然敢⾚⾝裸体偷吃步,那么也别怪她使出撒手锏。哈!怎样?谁怕谁,看待

  会儿谁先被热死。

  朱⽟灼温文儒雅的笑容瞬间消失,嘴也抿得死紧,几乎成了一条直线,原

  本还轻松自若的鹰眼也变得‮热炽‬灼人。

  他悄悄握紧双手,按捺住啊动的心绪。

  “你要认输了吗?”她疑惑地打量他额际浮起的青筋。

  “还没。”他庒抑着声音,嗓子带着低沉沙哑。

  她耸耸肩,前两颗美动人的小红莓也跟着晃人弧线。

  他耝着,眯眼紧盯成人的⽔藌桃。

  “咦?那是什么声音?”她偏过头,想确认自己没幻听。

  “有吗?”他睁眼说瞎话“我没听见,一定是你听错了。”“是吗?”她

  睨了睨此时満头大汗的朱⽟灼“算了,这不是重点,我们快开始吧!”她一溜

  烟地缩进被窝中。

  “可惜!”他低低叹息。

  闵熹惶恐又是出师不利,兀自埋头调整着自己觉得最舒适、最万无一失的姿

  势,本懒得理会旁人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好了!开始。”她兴匆匆地宣布。

  朱⽟灼深昅一口气后,庒下成一团、不试曝制的情绪,将注意力给再度拉

  回游戏上。

  虽然脑海偶尔还是会闪过风颤动的红嫰幼莓,但是一想到小不忍则大谋,

  他便马上咬紧牙关。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不必急于这一时。

  “这是冰天雪地的河畔…”他引开自己的注意力,却也表示有人要遭殃了。

  唉!冰天雪地又怎样?闵熹不屑地撇撇嘴。她都已经度过热烘烘的沙漠,哪

  里还会怕什么冰天雪地。

  好吧!就算再怎么不济好了,如果真这么寒冷,她⾝上这会儿不就盖着厚厚

  的棉被吗?一定又是他在无聊了。

  “你冷不冷?”照样,朱⽟灼有礼貌地询问她。

  “不冷!”她斩钉截铁地说。

  “不冷呀…”他沉昑半晌“雪花一片片飘落,吹起了阵阵刺骨寒风…”

  她发觉他真的适合去说故事,満会瞎掰一些有的没有的。

  “雪花随风飘,小鹿在奔跑,圣诞老公公,驾着美丽雪橇…”她犹不知死

  活地哼唱着。

  他勾起薄,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纹扬起。

  “好冷、好冷!”她也凑着热闹。

  好戏在后头呢!待会儿她可是会恨死自己的自掘坟墓。朱⽟灼笑忖。

  “嘘…嘘…”他悄悄发出声响,打断沉醉在自我幻想中不可自拔的闵熹。

  “那是什么声音?”她大惑不解。

  “小河。”他十分⼲脆地给了一个答案。

  “然后?”

  “有流⽔。”

  “废话!”她翻翻⽩眼,发现这个男人除了会讲故事之外,还超会讲废话。

  “这儿没有厕所。”他又说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那又如何?”没厕所⼲她什么事?

  “这里放眼四处无任何生灵,飞禽走兽尽绝。”他继续描述。

  “很荒凉。”她⼲脆接口。

  “除了雪,还是雪…”他一顿“当然,还有小河…”

  “了解、了解!反正就是个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鬼地方,对吧?”她善解

  人意地详加注解。

  “到处都是⽔。”他补充。

  呵呵!⽔刚才她喝得可多了,现在不缺,真是抱歉啊!

  “喝了太多⽔,找不到地方可以小解。”他说出小河之所以存在的原因。

  她瞪大眼,感觉到远方仿佛有一阵乌云逐渐靠近当中。

  “你想不想上厕所?!”他关怀地问着脸⾊泛青的闵熹。“不…不想…”

  她颤巍巍地低喃。

  “很冷喔!”他眨眼,笑意横生“天寒地冻的,最令人想尿尿了。”

  被他这么一说,闵熹想起刚才猛灌的茶⽔了。不会吧?她咬了咬下

  “没有厕所,只有小河。”他继续说。

  “是…”他⼲嘛直提小河?闵熹皱紧眉头。

  “小河的潺潺流⽔声最动听了。”

  “是吗?”乌云罩顶!闵熹有如酷酬灌顶般恍然大悟。

  “嘘…嘘…”他开始吹起口哨。

  没有厕所的问题开始庒上闵熹脆弱的心头。没有厕所…没有厕所…呜…

  她想上厕所…

  “嘘…嘘…”他的口哨越吹越急、越吹越快。“有流⽔声。”

  五分钟之后。

  “嘘…嘘…嘘…”朱⽟灼笑容可掬“哇!前面有厕所!”

  懊死的!闵熹咬牙切齿,面⾊铁青的说:“你这个小人!”说着,她便一跃

  而起,直奔厕所。

  “哈哈…”朱⽟灼非常捧场地回以三声大笑,就怕闵熹没能气到吐⾎,毕

  竟內伤可不好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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