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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领导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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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德右拳拍打着左,痛心疾首地诉说:“先生们,现在,‮国美‬、英国的妇女们走进了车间,俄国老人和小孩在生产‮弹子‬,而我们的妇女们还在推着婴儿车漫步。电影照常上演,响乐到处响起,就在一个月前,工厂实行一班倒。”

  李德转回到座位上,疲惫地坐下,去掏手帕却发现空空如也,才想起手帕给冉妮亚了,他花了四分之一分钟时间,设想此刻她在⼲什么?他又花了十分钟,平静地讲了他在前线的冒险经历,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是闻所未闻的,戈林瞪眼,戈培尔皱眉,希姆莱先是惊奇,接着沮丧地擦拭头上的汗珠,因为元首讲到卫军的胡来,尽管谨慎地加了“个别”、“少数”、“一些”这样的限制词。

  李德大声疾呼‮国全‬
‮民人‬立即行动起来,为德意志民族而战,并且⾚。裸裸地威胁:“德意志民族的崛起,必然为‮国美‬、俄国和英国所不容。你们不要以为‮国美‬是mín zhǔ‮家国‬,会对德国手下留情,恰恰相反,由于我们不承认美元的霸主地位,打破了金本位,‮国美‬的上层社会对‮家国‬社会主义恨之⼊骨。”

  “假如我们在战争中失败,那么,8000万‮民人‬将沦落为任人宰割的奴隶,男人被杀,女人被奴役,领土被瓜分,‮家国‬被肢解,德意志民族将跌⼊万复不劫之中…”

  虽然已到深夜,大家没有一丝睡意,一会头⽪发⿇,一会⾎沸腾。在成功起危机感和使命感后,李德回到《德意志帝国战时生产法》上来:“我建议強化法律责任:如果那个军工企业拖延、消极、重大失误等,必将追究法律责任。对个人也应该制订相应的细则。”

  施佩尔把一张纸摆在元首桌前,是讨论了一整天、议而未决的重大事项,李德把纸向翘首以待的企业家们抖动了一下:“这里面凡涉及到追加预算、补偿损失的,现在一律不考虑,什么时候考虑呢?等你们流⽔线建成了,生产搞上去了,产量翻了一番后再考虑。具体怎么兑现,你们可以私下里请教克虏伯先生。其他问题由国会决定。现在散会。”

  …

  快到圣诞节了,德国潜艇在大西洋与英国奋战,但是由于元首的限制,对‮国美‬的护航军舰仍躲避三舍;北非,隆美尔的‮洲非‬军团被英军赶往班加西;东线曼施坦因的进攻正在秘密准备中,拉多加湖与奥涅加湖之间的德军正承受着不甘心失败的苏军的嘶咬,zhōng yāng集团军群正面,俄国人像惊涛骇浪一样,不断拍打着德军的冬壁防线。

  年底了,会议一个接着一个,然而任何会议都没有今天的重要,因为今天,李德将要趟⼊改⾰的深⽔区——政治体制改⾰。

  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德国由德皇统治,战败后成立魏玛共和国,生不逢时的mín zhǔ政治导致了混,加上战胜国的残酷剥削和打庒,使群雄四起,內外困。

  1933年1月30rì,纳粹在选举中成为第一大,再加上军方、实业界的庒力,兴登堡总统被迫任命希特勒担任总理,多年来,兴登堡总统从来没有称呼过希特勒这个名字,一直叫他“画匠”、“下士”、“暴发户”、“奥地利流浪汉”、“那个只适合当邮政部长的官

  希特勒上台后,实行一**,利用战时法令管理德国,每个大区、州、县都有两套班子:部‮记书‬和行政长官,管⼲部,行政长官管行政事务;到了上面,大区部‮记书‬、大区区长,zhōng yāng各部部长都听命于希特勒一个人,这不是现代社会zhèng fǔ的框架结构,几乎是宮廷了,无疑是政治形式的倒退。

  李德深信,要想取得战争胜利,上层建筑必须适应经济基础。只要迈出关健xìng的一步,其他事情都是“纲举目张”的事了。

  如此大的动作,事先要在內统一思想,李德把政军⾼级‮导领‬召集到上萨尔茨堡鹰巢那间大玻璃房子里,为的是排除⼲拢,集中jīng力开好会议。

  天空飘浮着雪花,从电梯上去后还要踏雪走一小段路,肥胖的戈林紧紧抓着卫兵,不敢看两边覆盖⽩雪的山坡。进⼊大房间后向元首建议,明chūn在山路两边修护栏。

  戈林、戈培尔、里宾特洛甫、鲍曼、施佩尔、凯特尔和约德尔来了,李德担心地问鲍曼是否通知了希姆莱,鲍曼说昨天就是本人接的电话,可能下雪,路上耽误了。

  在等待希姆莱的时间里,李德向大家读当天的新闻提要:

  ——太平洋:rì本占领威克岛,将它重新命名为“鸟岛”

  ——‮国中‬长沙,rì军向长沙发动第三次进攻。

  ——莫斯科,斯大林和英国外大臣安东尼?艾登进行了为期一周的会谈,双方就共同战胜希特勒德国达成“一致观点”

  元首笑出声来:“英国空军参谋长查尔斯?波特尔爵士昨天在广播中要求英国国民回收废纸。他告诉人们,旧杂志和报纸,圣诞卡和装饰品,装食品的纸盒和香烟盒都是战略物资,可以制造炮弹壳、地雷、机‮弹子‬的组件以及坦克和‮机飞‬的无线电设备部件。”

  “真是穷疯了,什么都要,说不定厕所纸篓里的擦庇股纸也是战略物资。”戈培尔挖苦道。

  接下来他们笑不出来了:英国第八集团军开始围攻班加西了。

  元首问凯特尔和约德尔,第十装甲师何时从东线调出,凯特尔面无表情地回答:“来不及了,就算今天开始调动,一个月后才能抵达‮洲非‬。”

  外面传来踩在积雪上的吱咕声,希姆莱裹着一股雪花闯进来了,手伸向茶炉:“啊,真暖和,我的车在上山的路上抛锚了。”

  大家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吃着蛋糕或面包,谈了一阵子天气后,希姆莱率先问道:“我的元首,这么匆忙把我们叫来,不会是俄国人冲破了冬壁防线吧。”

  戈培尔呑下嘴里的蛋糕,含糊不清地答话:“东线没事,利比亚隆美尔的防线倒是被突破了。”

  李德待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慢腾腾地开口了:“把同志们请来,想研究一下帝国体制改⾰的重大问题,以前我给你们打过招呼的。今天,我们本着对德国负责的态度,从‮家国‬、民族的大局出发,不要计较个人的利益,把这件事定下来。”

  大家愕然,只有鲍曼和戈培尔淡定些,希姆莱被蛋糕噎住了,赶紧喝了一口⽔,又抹去嘴角的口⽔。

  一阵难堪的沉默,在元首的再三动员下,戈培尔打了头炮:“据德国面临的严峻考验,我同意制订出适应新形势的‮导领‬机构。至于怎么改,我还没有成的意见,希望大家各抒己见。”

  戈林一脸困惑:“不就是全面转⼊战时体制吗?还有什么改⾰的?”

  希姆莱冲元首喊道:“既然你想好了,说给我们听听,我从小就没有猜谜语的天份。”

  里宾特洛甫刚表态同意元首的决定,希姆莱伸出手指头一顿抢⽩:“同意?元首什么都没说,你同意什么?你是元首肚子里的寄生虫呀?这是事关帝国前途命运的大是大非问题,不是卖香槟酒那么简单。”

  大家轻笑,戈林喝道:“不要笑,听元首讲。”

  “总的jīng神是:建立‮导领‬核心,明确责权、抓大放小,取消兼职,大事研究,小事分管。就是说,在坐的都是的最⾼级⼲部,今后就是‮家国‬
‮导领‬集体成员,不再具体担任部级职务,像苏联的政治局…”李德没说完,就让希姆莱耝暴地打断了:“就是说,我不再担任卫军首领?”

  “原则上是的。”李德似笑非笑地回答。

  希姆莱像掉在石头上的羊油一般,楞楞地望着元首,脸上的肌⾁跳动着,半晌指着大家:“你…你们都是?还…还是我一个人?”

  “我也一样。”元首⼲脆回答。

  希姆莱肝火攻心了,他认定这是元首从他手里夺取卫军指挥权的yīn谋,便不顾一切地咆哮道:“既然如此,我有个疑问,说出来后你们再处理我。我早给你们说过,元首变了,我甚至怀疑他不是原先的元首,因为他的好多做法跟以前简直是两个人。鲍曼、戈培尔,你俩当时在列车上,你们以上帝的名义说说,眼前这人是不是元首?”

  鲍曼气呼呼地回答:“不是元首是谁?难道会从天上飞来个元首?”

  李德猛然间一阵眩晕,像悬浮在空中一般,脸上‮辣火‬辣的,‮腿双‬⿇酥酥的,心跳几乎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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