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犹太人问题

　　()希姆莱有点动，急速在⾝上摸着，颤抖的手摸出一盒‮国美‬“骆驼”牌香烟，看了李德一眼，准备到门外昅烟。李德喊住他，示意他可以在这里昅烟，希姆莱意外地张了张嘴，在李德的再三要求下坐下来，一边观察元首的表情，一边笨拙地点燃香烟，轻轻昅了一口。

　　一种久违的烟草香味沁⼊心脾，李德不露声sè地昅了几口，继而可怜起自己来：⾝为一国之君，在‮国中‬古代是⾼⾼在上、众臣跪拜，尝尽天下美sè，食尽五州佳肴的皇帝，竟然依靠这种做贼一般的办法过烟瘾，真是可怜、可悲又可恨。他不由地长叹了一口气，希姆莱以为元首受不了他的烟味而烦恼，急忙跑到外面昅烟去了，李德连昅二手烟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希姆莱过⾜了烟瘾，jīng神満地在房间里踱步。李德摆弄着手里的红蓝铅笔，诚恳地对希姆莱说：“我忠诚的希姆莱，我们回到刚才你说的话题。首先，我不会被敌人吓破了胆。但是为什么对处置犹太人我越来越慎重呢？是为了帝国和‮民人‬的利益，包括我们在座几位的安危冷暖”

　　最后一句话让大家倒昅了一口冷气。希姆莱双手抱，眼睛望着窗外，李德也站起来，右手握紧拳头击打着空气：“为什么我能当元首而别人不行，因为我对事物的发展以及內在规律及结果有着相当准确的预见力。你们记住我说的话，在我们谈话的这会儿，苏军第七集团军正在向占领提赫文的德军发动反攻，但是那些老顽固们本不信。我只有用事实向勒布元帅证明我超人的预见力。”

　　“博士，你说说。”元首说得口⼲⾆躁，向戈培尔挥挥手。

　　戈培尔咳嗽了两声，尽量避开希姆莱的目光，充満情地说：“请充许我花几分钟时间，讲讲我的养子哈罗德中尉的故事。”

　　…

　　巴巴罗萨开始后，哈罗德作为赫尔曼?盖耶尔的第九军第137步兵师的一员，进⼊这无边无际的苏联领土。在明斯克附近，他受命留下来，率领他的工兵连给铁道‮队部‬砍伐木料。

　　普里⽪亚特沼泽地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森林。他带领一百多号老弱病残和征集的一千多名当地俄国老百姓，进⼊莽莽林海。在森林深处也有几十户伐木工人，他先让大家修复了小教堂，开办了小学校。这些俄国人非常友好。哈罗德刚进⼊林区时遇到一股股红军的散兵游勇，在这些伐木工人的劝说下放下武器，改行成为新的伐木工人。

　　两个月后，哈罗德的伐木工人达到三千多人，其中一半是收编的苏军。木材源源不断地变成枕木，俄国的宽距铁路也不断改造成欧洲的标准铁轨。

　　一个多月前，哈罗德领着几百人正在⼲活，突然几辆英国的布伦运载车闯了进来。车上坐満了荷实弹、脸sèyīn沉的卫军。

　　一个‮级三‬突击队中队长敏捷地从车上跳下来，还没完全落地就大喊着全体集合。他的手下迅速散开，把正在⼲活的工人们驱赶到一起。有些动作稍微迟缓的庇股上挨了几脚。有几个好象见过些世面的俄国俘虏拔腿往森林深处跑去，一阵响后应声倒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哈罗德大脑一片空⽩，过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他冲动地上前，把口还冒着烟的卫队员一拳打倒。

　　周围的卫队员马上把冲锋口对准了哈罗德。担任jǐng戒的工兵们也端起—都是些前方淘汰下来的破，其威力比砍伐树木的大斧子強不了多少。

　　中队长冲到哈罗德跟前挥起了拳头，想了想又放了下来，恶狠狠地吼叫道：

　　“我要在这些俄国猪里面找出犹太人和政委。你想包庇这些帝国的敌人吗？”

　　哈罗德怒视着这个军衔并不比他⾼的狂妄家伙，一字一句地说：

　　“这里没有你说的那些人，这里只有夜以继rì为帝国砍伐木料的伐木工人。你凭什么杀他们？”

　　“哈哈，哈哈。”中队长可能头一次遇到竟敢阻碍他的国防军低级军官，挑战地问：“能不能告诉我胆敢妨碍卫军别动队的人是谁吗？”

　　哈罗德针锋相对地反问：“能不能告诉我胆敢妨碍元首的尽快修复铁路命令的人是谁吗？”

　　中队长的喉结动了动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哈罗德对呆若木的工人们喊叫：

　　“各位，我这里只有工人而没有其他。你们放心⼲你们的活吧。你们都是好样的。”

　　森林里又恢复了忙碌和嘈杂。卫军们象来时一样，又横冲直撞地走了。呼雀跃的工人们把哈罗德举起来抛向空中。

　　一天后，哈罗德为自己的轻率付出了代价。这次来了个一级突击队中队长，一来先命令工兵们排起队并收缴了仅有的几支破。近一半可怜的工人们----犹太人和战俘，被卫军用⽪鞭赶着带走了，说是带往战俘营。

　　哈罗德的工人们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出派‬三个排长分头去找，大都空手而归。他自己带着几个老工兵在一个‮大巨‬的树洞里找到了几个，这些俄国人先是感谢他，继而埋怨哈罗德害了他们的同胞。至于回去继续⼲活则想也不要想。有个上了年纪的对他说，二十年前他和德国人打过道，但是现在的德国人好象和你们的前辈有点不一样，‘好象露⽔打了脑袋’。现在就连你们自己也没有章程。比如村里穿绿制服的恢复了学校，但是穿黑⾐服的又关闭了学校。那些穿黑制服的简直是野兽，我们宁愿永远躲蔵在森林里。或许过不了多久，我们这些人都会成为游击队的。

　　哈罗德给这些前伐木工人丢下了些面包后默默无言地走了。当时他为这些人称呼他的同胞是野兽而愤愤不平。直到几天后—几个工兵在十几公里外的小溪旁发现上千具肿涨发臭的尸体，就是那天当着他的面带走的工人。

　　…

　　希姆莱毫无表情地听完了帝国宣传部长的讲述，旁若无人地点燃了香烟，刚昅了一口就扔掉，似乎很不情愿地向李德表示：“好吧，我听你的，你的想法是什么？”

　　李德瞄了一下做记录的鲍曼，示意他做好记录，然后表态：“第一，对犹太人迁移！以前我们的方案就是把犹太人迁出欧洲。当然，原来的把犹太人迁移到马达加斯加岛的方案是异想天开，迁移到亚洲还是可行的，比如明年我们会占领哈萨克斯坦，在那个不⽑之地给犹太人找一块地方是易如反掌的。”

　　戈培尔接过话头：“占领区的政策也得改变，今天应该把帝国东方部部长也叫来。”

　　李德赶紧接过话头，大谈特谈第二个问题。巴巴罗萨开始后，德军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战果，从6月22rì到10月底，俘虏苏军300多万人，有一个大家所忽视的原因是好多俄国人没有死战到底。农民被強迫集体化，工人们迟到三个小时就要被判刑，民族矛盾，肃反，宗教政策等等，都是原因。

　　李德在大家频频看表时及时收住话：“事实上，斯大林最怕我们利用他政治上的‮大巨‬弱点，所以強调红军进攻，把战争引向国外。苏联內务部有意‮害迫‬德军战俘，目的就是让德军以牙还牙，可惜我们上当了。当斯大林看到我们越来越露骨的种族政策时可能乐坏了。”

　　“好吧。”希姆莱yīn沉沉地回答。鲍曼做出一副奋笔疾书的样子盯着希姆莱。

　　希姆莱仍然不甘心地望了望坚定地站在元首一边的戈培尔，瞅了瞅若有所思的戈林，他眼光盯到谁，谁就赶紧避开了，希姆莱只得呑呑吐吐地表态：“对于犹太人，我们就以迁移为主。当然海德里希制订了另外的方案，也就是从本上解决的方案…看来执行不下去了。当然谁也无法预料出现一些相对小规模的…清除”

　　下面的话希姆莱流利多了，也显得有些动：“至于东方占领区政策问题，我们卫军必将与帝国政策相一致，这点我想没有异议。至于以前的好多问题应该怪罪于帝国没有制订统一的政策，而不应该把一切都怪怨于卫军⾝上。”

　　“没有责怪卫军的意思。”

　　“卫军是保卫和‮家国‬的坚強堡垒。”

　　“卫军为帝国作出了‮大巨‬的贡献，这首先是有一个具有‮导领‬天才的‮导领‬人。”

　　其他人忙不迭地安慰他，直说得希姆莱不好意思起来，大家看到他的眼镜后面亮晶晶的。戈林伸了个懒，拍拍凸显的肚⽪对左右说：“我的肚子在呼唤了。”

　　大家的意见惊人的一致。

　　李德心里一阵说不出来的酣畅淋漓：本来今天是讨论‮际国‬问题的，不料引申出令他寝食不安的犹太人问题，而且得到了解决，用迁移代替了海德里希⾎淋淋的、‮狂疯‬的、丧尽天良的把犹太人从**上消灭的“最后解决”方案，一个“慡”字怎么得了？这才叫搂草打到兔子，挖窖挖出金元宝来了。不论怎么样，这些人还是以‮家国‬利益为重的。他感到自己⾝体內一股热流在涌动——德意志第三帝国元首。

　　其实，犹太人问题复杂的，纳粹对犹太人的政策能够推行，与当地人的配合是分不开的。德军攻占乌克兰后，只有几千人的特别行动队‮杀屠‬的几十万犹太人，如果没有当地乌克兰民团的配合是不可能的。

　　欧洲本来就有排犹传统：犹太人首先是宗教敌人，因为人们认定耶稣就是被犹大出卖的。其次一些犹太人从事放⾼利贷等职业，在金融领域具有天才，往往招人嫉恨“木秀于林，风被摧之。”另外犹太人与吉普赛人都没有自己的‮家国‬，长期客居他国，正如长期赖在家里不走的远方亲戚一样，当缺少人手时人家需要你帮忙，当食物短缺时人家自然讨厌你，把一切不如意都怪罪在你的⾝上。所以说，一个‮家国‬，一个民族要自強不息。那怕夫之间，谁在家⼲的活多，谁挣到的钱多，谁的家庭地位就⾼，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