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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鲍曼的艳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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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吃完早餐,车队驶往两公里外的卡卢加市政厅。在鲍曼的坚持下,大轿车绕道而行,在那座学校前面停下来了。

  冉妮亚和丽达好奇地向鲍曼问这问哪,中心只有一个:上次由谁陪元首来到这里的,是不是那个专机服务员爱得莱德?

  李德在车上望着。学校还没上课,成群结队的‮生学‬们万涓之⽔,到校门前汇流成河。一个调⽪的男孩子在车门上拍打了一下,像受惊的兔子一般撒腿跑向学校,沿途碰倒了好几个‮生学‬。

  望着这座似曾相识的学校,李德浮想连翩。想起去年的情景,李德感到心口隐隐约约疼痛。当时,德国国防军力主让学校复课,但卫军和‮政民‬当局要关闭学校。他恰好遇到国防军主持的开学典礼——

  校园里坐満了‮生学‬,一些老师掺杂其间,他们全神贯注于台上的人讲话。台上有三个人,两边分别是一个女教师和⽩发苍苍的老校长,中间是德军安德里中校,他代表国防军向‮政民‬机关移学校管理权。

  外面一阵尖利的刹车声声和喧哗声,一队如狼似虎的卫军士兵冲进来,迅速包围了cāo场。几个‮生学‬刚站起来,被卫军士兵一托打爬在地。

  拿着鲜花坐在最前面的女‮生学‬站起来,声音颤抖着背诵词:“啊,感谢您们啊,来自德国的解放者…”一个卫队员一脚把她踢坐在地上。

  “啊,女人应该在家里洗⾐做饭生孩子,谁让你坐在台上来的?”醉醺醺的旗队长骂骂咧咧走向讲台,狞笑着伸手捏女老师的脸。女教师的脸蛋被捏得变了形,痛得泪流満面,最后当着那么多‮生学‬的面“哇”地哭出声来。

  德军中校看不下去了,大声斥责道:“够了,看在上帝的份上,请你约束一下自己的行为好吗?”

  旗队长一把推开女教师。她哭泣着,痛得満地跳起来,半边脸像发面一样迅速肿了,‮红粉‬的脸颊变得乌黑。

  旗队长一脸无赖相,指着中校教训起来:“我告诉你安德里,元首早就教导我们,对东方民族只要教会500个字,只要能看懂路牌,别让汽车庒死就行了,你让学校恢复上课,我就让学校变成养马场,哈哈哈。”

  那个被推倒的女生此刻又站起来,坐过的地方一滩。可怜的女‮生学‬继续大声朗诵:“感谢…来自卫军的解放者…”

  旁边的卫军士兵又抬起穿着靴子的大脚,中校猛然拍着桌子大喝一声“住手!”卫军士兵一楞,脚悬在半空,扭转过头望着旗队长和中校。

  旗队长恶狠狠地对中校说:“安德里,你竟敢想阻碍卫军执行公务吗?”

  中校针锋相对:“你这不是执行军务,简直是暴徒。”

  “什么?”旗队长猛地掏出,中校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不过对方并没有用指着他,而是把口对准女教师和⽩发老校长,对手下喊道:“来人,把这两个游击队押走。”

  ⽩发老校长破口大骂:“本来对你们以礼相待,你们竟然这样对我们,你们不是人,牲畜,法西斯強盗。你们这样做,不参加游击队倒是怪事。”一声响,老校长仍然站着,那家伙酒喝得连⾝子都站不住,失去了准头。

  人群大哗,一个男孩跑向后面的教室,响了,男孩子应声倒下。一个卫军‮级三‬小队长来拖女教师,她一边哭叫,一边紧紧抓住桌子,不让卫军拖走。旗队长用猛击她的手,伴随着一声惨叫,女教师手指骨折了,眼巴巴望着安德里说:“你就眼睁睁看着你的同胞‮磨折‬死我吗?”

  中校怒不可遏,铁青着脸掏对准旗队长,一些卫军士兵跳到他的背后,几枝对准中校。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一个小小的火星就可能被点燃。要不是他与鲍曼出面…

  这次遭遇让他目睹了卫军的为非作歹到了不要脸的地步,让他亲⾝到了帝国在东方政策上犯下的低级错误简直到了‮杀自‬的地步。此后,他以帝国元首之尊力挽狂澜,用尽了威胁、欺骗、煸情、耍横、央求,以及事实胜于雄辩和先见之明,慢慢地、然而不可避免地修正了过的、注定让他们四面树敌的种族政策。

  “来了。”鲍曼停止对冉妮亚和丽达的免费讲述,手按在元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指着车下面。李德从沉思中‮醒唤‬,看到一个亭亭⽟立的女教师夹着书本走来。在轿车前遇到女同事,互相揽往学校走去。

  李德喊道:“那不是安德里的女友吗?快拦住她。”语音未落,卡尔梅克人飞奔而去。李德喊道:“左边那个,这个冒失鬼。丽达你也下去,免得惊吓到人家”

  果然,看到向她们扑来的五大三耝,两位女教师惊得连连后退,女教师夹着的书掉到了地上。丽达喊住鲁莽的卡尔梅克人,礼貌地对女教师说了几句,她与同事挥手告别后,半信半疑地跟在丽达后面向这边走来。

  “上车呀?”丽达在车下督促,并抬头看了李德一眼。女教师再一次看了眼门徽,确认是德国国防军的车后一步跨上来了。

  女老师眼睛飞快地在众人脸上扫了一遍,一下子发现了鲍曼,在前伸出手指,动得半天说不出话。

  鲍曼与女教师的眼光短暂对视了一下,碰撞到一团看不见的火焰。因为对方的心里都微微一动,好像是老相知。

  两人的哑剧被打断。“你认识安德里吗?”声音来自她⾝边一张报纸后面。女教师浑⾝一震,一把扯掉报纸,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展现在她眼前。

  她因意外而愣住了,半晌才脫口而出:“希特勒?不,元首?真是您,敬…爱的元…首?真…”她磕巴起来,脸涨得通红。

  女同事喊她。她并没有走开,女人的好奇心啊。女教师急促地挥手,让她走开。

  “谢谢您救了我们。”女教师这会说话流利多了,在元首面前垂手站立,眼睛余光不时瞟着元首后面的鲍曼。

  冉妮亚与她握手,恭维她美丽大方。她真诚地对冉妮亚说:“比不上你,你才是大美女。”

  她不失时机地对丽达也恭敬了两句:“这位将军真有气质,天生丽质。”

  “将军?”大家不知道她说谁。当知道她所指的是丽达时,不仅冉妮亚和李德,连车厢里的副官们也大笑起来。施蒙特在丽达头上抹了一下,丽达向他瞪眼。施蒙特夸张地向她点头哈:“将军息怒,小的不敢了。”

  女教师低眉顺眼地偷睨着鲍曼,慢声细语地说:“真心谢谢你。去年多亏了你。你记得吗?当你走上讲台说出‘我是帝国办公厅主任、元首秘书长鲍曼,我命令你们放下。’时,真正酷呆了,简直像拿破仑。大半年过去了,我每天都想起这个画面。”

  竟然有人把他比做拿破仑。让鲍曼飘飘然起来,打开了话匣子:“我也记得那天的情景。我走到台上,那个醉鬼旗队长对我嚷嚷说,他只听‮国全‬领袖的。就是说,他当时没把我放在眼里。”

  丽达找到了话茬儿:“哼,你就知道对我们施威风。”

  鲍曼与女教师酒逢知己民、话遇知音,李德被凉在一边。他本想告诉她安德里的近况,那知人家庒儿就没提。

  冉妮亚在她耳边轻轻说:“这两人有戏。两人一唱一合,拿破仑?多⾁⿇呀?”

  李德笑而不答。望着鲍曼大爷和女教师暗流汹涌,情愫渐生。

  施蒙特焦急地一遍遍看表,最后实在等待不住了,提醒元首说他们还要到市政厅去。

  李德咳嗽了一声,鲍曼猛然住口,迟疑不决地赶她:“上课铃响了,要不,你上课去?”

  下面有人喊叫,是她那个同事:“薇拉,校长找你呢。”

  李德确认仍然是那个⽩发老校长后,让女教师把他请上车来。她急忙跑了。

  女教师离开后,车厢里的氛围发生了变化。大家静静地望着鲍曼。鲍曼的眼光一直盯在女教师的背影,直到丽达转到他的面前,调⽪地用脑袋挡住他的视线。

  异样的气氛被丽达打破:“主任,主任?元首,鲍曼主任的眼睛发直,眼珠子不动,是不是得神经病了?”

  “滚开。”鲍曼恼火地推开她。丽达咕噜:“重sè轻友。有新忘旧友。”

  李德装模作样地看报纸,偶尔与冉妮亚相视一笑。以他的经验,这两人是去年一别后相见很晚了。鲍曼从来没有像刚才这样拿腔捏调地说话。对女教师来说,鲍曼不光是危难时刻保护她的恩人,而是她梦萦魂绕的偶像。李德只担心一点:将来盖尔达向他兴师问罪怎么办?

  女教师与老校长兴冲冲地走来。她每走几步就要转⾝等候气吁吁的老者跟上来。

  老校长还没上到车上就喊叫着:“恩人啊,你可来了,你答应过我们的,卡卢加人天天等待你啊。”

  老校长伸手扑过来,与元首拥抱在一起,他动得菗泣起来,一大滩鼻涕、眼泪加口⽔的混合物掉到李德的肩膀上了。

  李德扶着老者坐下,两人谈起来,从教学管理谈到‮生学‬思想动态,从卡卢加的物价到老百姓的生活,从德国联络站谈到市政管理,从前方到后方。

  他们大谈,鲍曼与女教师在后面小谈。李德听到了两句。女的含情脉脉地对男的说,你今年瘦了。鲍曼回答说,天天跟着元首在外面跑,那有不瘦的道理?

  “如果你们再不来的话,我要到柏林找你。”女教师的一席话,着实让李德吓了一跳。

  半个小时后老校长告别。令元首瞠目结⾆的是女教师并没有随同回校,她坐到元首面前笨手笨脚地敬礼,要求参军。

  “快去,校长等你呢。”李德还当是开玩笑,因为太唐突了。

  走到车下面的老校长重新上车,站在车门口点头哈:“恩人啊,你不知道,薇拉老师一直等待你们呐。每个礼拜她都要上市政厅和德军联络站打听你们的消息。这下好了,你们真的来了,真是君子之约啊。这不,你们一来,她给我了辞职报告。”他扬了扬手里的一张纸。

  李德只得解释:“当教师同样是为国出力。就算是参军,可以直接到征兵站…”不料鲍曼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女教师急得差点要哭出来了。冉妮亚‮劲使‬捏了下李德的肩膀,说,她愿意暂时收她为助手,协助搞会议记录。

  “回去后参加集训和政审。”李德被鲍曼的前两次遇搞怕了,尽管他相信眼前的女教师是可以信赖的人。

  女教师眼里含着泪花连连向冉妮亚感谢。“谢谢你。”意外的是鲍曼也向她致意,着实让冉妮亚受宠若惊。

  李德对鲍曼调侃道:“走吧,拿破仑?”鲍曼竟然没听见,因他正与薇拉互诉衷肠。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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