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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辽东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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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坤山与郑国栋杀得⾼兴,吴天柱与葛文飞不逞多让,几乎复制了盛坤山与郑国栋的jīng彩配合,将追兵一部打残。

  如此三番五次,骠骑营故技重施,不停地引王光泰来追,又不停地集合兵力实施突袭,追兵数量越来越少,骠骑营损失也不少,到了天黑之前,骠骑营仅剩下八百将士,几乎一半骑士⾝上带伤!

  待王光泰收拢队伍,差点吐出鲜⾎,短短一天功夫,损失率超过了六成,麾下仅余一千两百多名骑士。

  王光泰彻底怕了,由自⾼自大一下子滑⼊极度恐惧的深渊,他立即命令麾下撤退,望着⾼祥大军前进的方向而去。

  骠骑营无力追袭,只好眼睁睁地目送王光泰离去。

  盛坤山深恐⾼祥纠集重兵围剿,立即绕道南召,自⽩河以西返回南。哪想到刘哲、王光恩早就在⽩河以西布置了重兵,四处追袭骠骑营。

  骠骑营仗着悉地形,与刘哲、王光恩周旋三rì,方才在天武军的接应下,返回了大营,清点之后,盛坤山、吴天柱差点痛哭出声,出去一千两百多名将士,回来的不过七百多名!

  林纯鸿心情之下,发誓道:“非十万雄骑,无以告慰英烈在天之灵!”

  …

  且说包哲东、戴国清听闻林纯鸿大破刘哲、王光恩万余骑兵,并用骠骑营千余将士拖住了⾼祥南下的脚步,忍不住大喜。

  戴国清反应明显有点过度,居然老泪纵横,颤抖着叹道:“虎⽗无⽝子啊…虎⽗无⽝子啊…”

  包哲东听闻后,心中起疑,问道:“戴将军与林纯鸿之⽗有旧?”

  戴国清坦然道:“曾有一面之缘,当年林德文威震朝鲜时,谁人不识,谁人不仰慕?”

  包哲东不疑其他,对戴国清说道:“林纯鸿驻扎于尹庄,不rì必然进城。此厮向来骄横跋扈,唯我独尊,势必強行接管弓兵辖制之权,如之奈何?”

  戴国清向包哲东抱了抱拳,迟疑道:“属下深受包大人提拔之恩,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包哲东瞬间变了脸sè,不耐烦地挥手道:“说吧!说吧,摊开了说总比背地里耍刀子好!”

  戴国清皱了皱眉头,小心地置辞:“属下请问包大人,是林纯鸿抢夺弓兵之权严重,还是贼寇攻破城池严重?”

  包哲东也不答话,只冷冷地说道:“接着说!”

  “一旦大人与林纯鸿因弓兵之事生了嫌隙,⾼贼举兵来攻,还问大人如之奈何?”

  包哲东迟疑道:“林纯鸿驻扎城外,⾼贼胆敢攻城?”

  “林纯鸿兵力仅万,且多为步兵,而⾼贼过十万,⾼贼只需派兵拖住林纯鸿,便可放手攻城,如此一来,南危矣!为今之计,只有城內城外密切配合,方能结成犄角之势,⾼贼虽多,无能为也!”

  包哲东陷⼊沉思之中,戴国清所言,乃实情,仅仅靠城內的三千多弓兵,连城墙都站不満,何以反击⾼贼?

  更何况,城內还有唐王的千余自募之兵,怎么看都是不稳定因素,要是万一唐王借机兴风作浪,抢夺南城,南岂不是全完了?

  “娘的,太祖爷的龙子龙孙没有一个省心的!”

  包哲东忍不住在心里爆了耝口。

  想来想去,包哲东下了决心,就参照当年在枝江一般,⼲脆让林纯鸿控制南得了。“哎,人老了,也该退隐了,做个富家翁不是好么?”

  包哲东萧瑟无比,直接起了退隐的心思…

  包哲东正思绪万千的时候,弓兵汇报,林纯鸿率领千余人马,叩城门请求⼊城。

  包哲东看了看戴国清,道:“可惜戴将军辛苦年余,为人做了嫁⾐…”

  戴国清苦笑道:“世人命如狗,能活到现在,夫复何求?”

  说完,包哲东带着一众属官,前往接林纯鸿。

  林纯鸿在尹庄扎营后,立即率虎啸军第三营来到南城下,试图接管南城防。离城还有里许,林纯鸿止住了脚步,不停地眺望南城防。且见南城墙上,弓兵来往甚为齐整,镇守颇为得法,忍不住暗暗称奇。

  此弓兵头领必为久历战阵之辈,包哲东在哪里搜寻到此等能人异士?林纯鸿大喜,寻思着采用何种手段将弓兵头领纳⼊荆州军中。

  待到进⼊府衙,与包哲东寒暄已毕,林纯鸿直言不讳地说道:“贼寇过十万,南风雨飘摇,城內城外,得统一事权,否则,恐被贼寇所乘。”

  包哲东的眼⽪跳了跳,道:“统一事权乃理所当然,只是本官发现荆州军规矩与南弓兵大不相同,強行捏合在一起,恐怕会出子!不如这样,本官令城內弓兵听命于军门,互相协调作战,如何?”

  林纯鸿思道,这包哲东乃软弱之人,应该没有捣的心思。城內弓兵组织得法,战斗力颇強,还不如就让弓兵头领继续率领。強行收编,一个月內难以形成战斗力,再则迫过甚,恐怕会凉了弓兵头领的心。

  思到此处,林纯鸿笑道:“包大人言之有理,本将就听包大人的。只是弓兵头领乃何人?本将观之,绝非寻常之人。”

  包哲东回道:“弓兵头领叫戴国清,本为朝廷千总,曾在辽东征战,崇祯二年勤王时,战败失师,流落至南。”

  “哦?”林纯鸿大感‮趣兴‬“原来是个久历沙场的好汉,包大人不如帮本将引见一番?”

  包哲东虽然明⽩林纯鸿准备笼络戴国清,但也没有反对的意思,正准备令人去唤戴国清,结果林纯鸿站起⾝来,说道:“此等良将,我还是亲自去拜访吧…”

  说完,林纯鸿与包哲东告辞,带着一众侍卫,望弓兵大营而去。到了弓兵大营一问,却被告知,戴国清不在营內,至于去向,不便告之。

  林纯鸿访贤不遇,自然有点兴致不⾼,逶迤向着军营而行,离军营还有里许,却发现一老者正在往军营內张望。此老者年约五十多岁,⾝材甚⾼,脸上犹如刀削斧刻一般,皱纹甚深。

  林纯鸿沙场征战多年,出于直觉,觉得此人必是戴国清无疑。

  他驻⾜良久,见戴国清绝无回头之意,乃走上前去,笑道:“老丈观营良久,可有何教我?”

  戴国清回头审视林纯鸿片刻,不动声sè地答道:“规矩严整,兵甲⾜备,堪称jīng锐。不过,规矩过于严整,灵气不⾜!”

  林纯鸿哈哈大笑道:“昔rì李广治军不甚严,用兵灵动,立下赫赫战功。李广乃天纵之才,我也学不来,只好学学周亚夫,治军严整。”

  戴国清也笑了,盯着林纯鸿问道:“你就是林纯鸿?”

  侍卫们纷纷怒目相向,自林纯鸿升为总兵后,平rì里,所遇之将无不战战兢兢,哪里像这个弓兵头领一般,说话大喇喇的?

  林纯鸿大感奇怪,这戴国清说话口气甚大,但言语中又无丝毫狂傲之气,就如长辈与晚辈说话一般,他到底是何人?

  他狐疑不定,恭恭敬敬地答道:“正是在下。还未请教老丈名讳?”

  戴国清笑道:“郑福林!”

  林纯鸿大吃一惊,随即狂喜拜道:“郑魔王?郑叔叔!是您老人家么?”

  郑福林终于露出了动之sè,双手扶起林纯鸿,道:“你小子!不错,没有辱没你⽗亲的威名…居然弄出了这么大的事业!”

  林纯鸿庄严地行了晚辈之礼,方才笑道:“早知道郑叔在南,我还心急火燎地跑到南来⼲什么啊?尽管安坐襄,看郑叔破贼!”

  郑福林心情甚好,笑骂道:“你小子,不像你⽗亲,一板一眼的,倒有点油嘴滑⾆!三千对十万,你以为你郑叔是神啊?”

  林纯鸿问道:“周叔几次路过南,郑叔为何不相认?”

  郑福林叹了口气,‮头摇‬道:“还是心里解不开那个结…过不了自己心头的那一关…哎…”

  林纯鸿悚然,连忙撇开话题,道:“戴国清,‘待国清’,当初郑叔不该用这个名,应该用‘郑国清’,天下安靖,都是一刀一地挣出来的,哪能等得到啊?”

  “臭小子,居然敢教训你叔?”

  …

  有了郑福林在,林纯鸿对南城防大为放心,刚好辎重营从襄运来大量的城防武器、兵甲装备,林纯鸿全部予郑福林,并派遣得力人手担任教习。这些武备直把郑福林看得眼花缭:二十门霹雳炮,可发shè实心弹、开花弹、猛火油弹;一窝蜂千具,专事守城,待敌兵靠近城墙,点燃后扔下去,箭四shè;钢弩两千具;板甲一千具…

  郑福林问道:“你在荆州挖到金山了?哪来的这么多利器?”

  “荆州倒没挖到金山,桐柏挖到了,不仅有金山,还有银海…”

  郑福林也不管林纯鸿说笑,叹道:“要是辽东有此等利器,何至于窘迫至斯?”

  林纯鸿肃然,道:“辽东是好地方,是⽗亲和叔叔们魂牵梦萦的地方,也是侄儿发誓也要夺回的地方,郑叔放心,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找女真人算总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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