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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真是他娘的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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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公府里的事情如何,远的不说,便是只看前不久的事就看出来,国公府的后院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五皇子是想与苏斐关系更加拉近,五皇子妃自然是会严格配合他的步伐。

  五皇子心情甚好地笑了起来“这次多亏了苏斐夫两人,让老四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莫说是其他人的埋下的钉子,只说淑妃,四皇子这一脉早年埋在府邸的钉子都拔了个⼲⼲净净。

  五皇子是觉得这府邸的空气都格外地清新了起来。

  “可不是就是,幸得世子夫人临危不,心细胆大。”五皇子妃笑着给五皇子续了茶,点头说道。

  五皇子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那样的情况,一般的女子,只怕是已经吓了个半死,是六神无主了。

  五皇子妃笑着与五皇子说了一会,然后吩咐丫头摆晚膳,起⾝伺候五皇子净手用膳。

  *

  用了晚饭,清宁与苏斐就坐临窗的大炕上喝茶聊天。

  窗户大大地打开着,月⾊清辉,晚风徐徐。

  茶梅几个丫头上了茶,便都退到了外面去了。

  院子里大红的灯笼透出来的光映衬着月⾊的清华,更加的柔和。

  说着清宁说起了五皇子妃来“…皇妃娘娘态度很是温和,这话里话外还依稀都透着歉意…。”

  清宁抬眸看了眼苏斐,笑着道“虽人是五皇子府邸的,可是这糟心腌渍的事,哪家没有?况且,皇子比旁人家可要更加的富贵。”

  苏斐笑容温柔,眼睛明亮璀璨如星,手指头轻轻地‮挲摩‬着清宁的手指头,轻声道“人都来了,送什么你就接着就是了,不要想太多,若是你不喜的人来了,你直接不见就是了。”

  “好,那我可就是清净了。”清宁一笑,说着就嗔笑着打趣道“若是得罪了什么权贵,那我可是不管。”

  虽是闭门谢客,可依然是会有人派人过来探病,还是有些人是不能拒之门外的,例如今⽇的五皇子妃。

  “无妨,我媳妇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有我在呢。”苏斐轻柔说道,

  这人的甜言藌语,如今是越发的信手捏来了,一点都不像是外人眼中清雅矜贵的苏斐!清宁心里甜滋滋的,抿了嘴笑。

  苏斐柔柔地握着清宁的手,道“至于其他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的。”

  清宁回来的时候提了一次五皇子妃,如今又是提了一次,苏斐自是明⽩她的意思。

  以齐国公府的地位,自是不需要从龙之功来锦上添花。

  但自己与五皇子的关系,自然而然地就被归划到了一个阵营。

  储位之争,从古至今都是鲜⾎铺就而成。

  成王败寇,成便是泼天的富贵,相反,失败了,可能会落个全家抄斩,死无全尸的下场。

  所以,她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苏斐看着清宁温柔的目光中多了一分感动同时,自他懂事来,虽是有皇上的宠爱与支持,可他从来都是一个人,没有人提醒过他该是如何,告诉他要回避一些潜在的危险。

  清宁的提醒令他心暖暖的。

  清宁微微地笑着颔首,心里的那半点担忧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前世,苏斐被逐出了国公府,名誉扫地,他那是被打落到了尘埃里,可他后来依旧是站在了⾼处,成了五皇子的臂膀,⾼⾼在上,无人能及。

  今生,没有那些苦难,苏斐自然是会更好。

  苏斐笑着说道“对了,今⽇岳⽗特意跟我问了你。”

  五皇子府出了事,紧跟着景萃园就闭门谢客说是世子夫人要养病,萧岭就多留点了两个心眼,特意留住了苏斐问了一番。

  “⽗亲说了什么?⺟亲是不是很担心。”清宁立即问道。

  “放轻松,⺟亲不知道呢,是⽗亲知道我们去了五皇子府赴宴,所以他担心你。”苏斐笑着说道“我说你没事,是好事,不过我也告诉岳⽗了,说还不确定,让他暂时不要与岳⺟提。”

  苏斐脸⾊‮悦愉‬,目光涟漪。

  清宁放了心,可是一想刚苏斐的话,又红了脸“还不确定呢,你可是不要再说了。”

  “好,我不说了,我听你的。”苏斐脸上的喜悦蔵都蔵不住,显然的溢于言表“这不是岳⽗吗,我才是说的,要是其他人,我才不说。”

  清宁就看着他,温柔地笑,道“对了,今⽇五皇子妃过来,是直接来了景萃园,后来就直接走了,祖⺟他们那边也没有任何表示。”

  “这些不用管,随他们去好了。”苏斐嘴角的笑容就淡了几分。

  皇妃是皇家媳妇,是从国公府的正大门进的国公府,他们装聋作哑当是不知道,那就随他们去好了。

  难不成还要五皇子妃去拜见不成?

  “嗯。”清宁点头,她也是就顺口提一句。

  ****

  又过了两⽇,真是如苏斐所预料的,宋子逸,董启俊,沈清韵三人从大理寺的大牢里放了出来。

  在宋家,董家以及沈帧,公主府,宜安郡主,四皇子等人的一番奔走下,宋子逸,董启俊,沈清韵三人还是落了个/皇子府邸的罪名。

  人是放了出来,可三人还是受了些惩罚的。

  董启俊是⽩⾝,没有官职在⾝,不过也就是罚些银钱。

  而沈清韵是闺秀,自也就是罚银钱。

  而宋子逸就没有那般简单,一来,他是建安侯府世子,二来,他是朝廷命官,这惩罚就重多了。

  德行有败,夺了他世子之位,二,直接把他从从五品降到了七品。

  所以,三人之中宋子逸的惩罚是最重的。

  知道他们三人要放了出来,所以,宜安郡主早早就等在了大理寺的外面。

  外面是烈如火,马车里却是置放了冰,凉丝丝的很是舒服。

  宜安郡主脸上的妆容精致,浅绿⾊锦缎褙子,杏⻩⾊马面裙,肤⽩红,端庄大方。

  宜安郡主手里端着着,轻轻地啜着。

  丹心微微掀了帘子,看着大理寺的方向。

  等了好一会,丹心扭头惊喜说道“郡主,出来了,出来了,世子出来了。”

  宜安郡主忙是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提了裙裾扶着丹心的手就下了马车。

  见得了宋子逸的人,宜安郡主怔住,随即噤不住落了泪。

  宋子逸胡子拉碴,头发蓬蓬的,脸⾊郁,十分的狼狈。

  走在他⾝后的董启俊也狼狈不已,不过他倒是一脸的笑容,十分的⾼兴。

  沈清韵低着头,慢呑呑地走在最后。

  宜安郡主忙是朝宋子逸走了过去,一走近他便是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馊臭味,宜安郡主胃里一阵翻滚,面上却是温柔地笑着说道“世子,你受苦了。”

  宋子逸顿住了脚步,目光看向宜安郡主“郡主,你怎么来了?”

  语气十分的冷淡疏离。

  宜安郡主只当他是刚从牢里出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笑着道“⺟亲⾝子不利索,妹妹在家伺候她老人家,所以就由我过来来接你了。”

  宋子逸皱眉“⺟亲怎么了?”

  宋子逸他们三人自关在了大理寺,大理寺卿并没有永许人进来探视过他们,因此他们三人并不知道裴氏三人被皇后娘娘杖责的事。

  “等回去了再说。”宜安郡主没有回答他的话,笑着伸手去挽宋子逸的手臂。

  宋子逸看了宜安郡主一眼,也没有再问,这回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见过郡主。”宜安郡主刚是要扶着宋子逸往马车走,却不料董启俊却是凑了过来,抱拳行礼。

  “免礼。”宜安郡主敛了脸上的笑容,道。

  “难得世子与我是同甘共济了一回,回头我做东请世子好好喝一杯,不知世子可否赏脸?”董启俊对宋子逸说道,说完了别有深意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宜安郡主,目光在宜安郡主呼之出的部顿了顿。

  在大理寺牢里住了几⽇,董启俊几⽇没有开荤,这刚一出来就见得了宜安郡主这个老情人,今⽇宜安郡主又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董启俊噤了几⽇的火就腾地就涌了出来。

  宋子逸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显然不太想理会他,但也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再说。”

  “公子,公子,您可是出来了,小的已经等了好久了。”从另一辆马车那边走过来两个小厮,低头哈献媚地朝董启俊行礼,然后又是朝宋子逸,宜安郡主与沈清韵都行了礼。

  “世子,我们走吧。”宜安郡主见得董启俊眼底的火光,就生怕宋子逸看出什么端倪来,于是温柔催着宋子逸说道。

  宋子逸点了点头,与宜安郡主上了自己的马车离开。

  董启俊摸了摸下巴,轻哼了一声,低声咕哝道“装什么贞洁圣女!回头定让你要死要活。”

  说完,董启俊还啐了一口。

  等两⽇,他就叫她出来!到时候,看她还一副⾼洁的样子!

  而且,他也还有事情要跟她说。

  这次的牢狱之灾真是莫名其妙。

  不过就是他睡一个女人吗?

  这样的事,他是轻车路。

  可,这次是走的什么‮屎狗‬运!

  正是兴头上被人敲晕了不说,还闹出了这么一出来!三个人一起玩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就是一件风流韵事罢了。

  可被送进了大理寺的牢里,这可是真是他娘的怄火。

  他是笃定宋子逸是知道些什么的,可那宋子逸在牢里是跟是蚌壳似的,一句话都不说。

  所以,得让宜安郡主这娘们去套套宋子逸的话!

  董启俊随着那两个小厮往自家的马车走。

  ⾝着青⾐的小厮讨好地说道“公子,夫人在家等着您回去呢,您慢点走。”

  “回什么家,爷今⽇就直接去万花楼好好乐一乐!”董启俊大声道。

  “我的爷,夫人这会还病着躺在上呢,等着您回去呢。”另蓝⾐小厮忙道。

  “我娘她病了?”董启俊顿住了脚。

  “是,公子,夫人是担心着您呢,您就先回去看看夫人吧。”青⾐小厮点头。

  董启俊挥手,朝马车走了过去“那就先回去看看,回头再去万花楼。”

  两辆马车先后离开。

  沈清韵睁大了眼睛朝四周看去。

  来往的人,头接耳朝她指指点点地看了过来。

  沈清韵缩了缩脖子,往四周看了看,还是依然没有看到来接她的人。

  ⺟亲怎么没有来接她?

  难道⺟亲还在路上?

  还是⺟亲也是如宋子逸和董启俊的⺟亲一样,也病倒了?

  可是⺟亲病倒了,⺟亲也应该会派人来接自己啊?

  怎么会没有不见人?

  难道⺟亲不知道吗?

  沈清韵站了会,见得过路的人看过来的目光,便低头往前走。

  走了会,一辆普通的马车突地停在了她的⾝边,沈清韵吓了一跳。

  何妈妈下了马车,一见沈清韵面容憔悴惨⽩,⾐衫脏兮兮狼狈不堪的样子,眼里立即含了泪⽔“‮姐小‬,奴婢来迟了。”

  “妈妈,⺟亲呢,她是不是病了?严重吗?”沈清韵一见何妈妈,眼眶也了。

  “夫人没事呢,‮姐小‬,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何妈妈抹泪,伸手扶着沈清韵上马车,道。

  “嗯。”沈清韵擦了把泪⽔,扶着何妈妈的手上了马车。

  “我的‮姐小‬,您受苦了。”何妈妈是看着沈清韵长大的,何曾见过沈清韵吃过这样的苦?一边拿着帕子给沈清韵擦脸和手,一边说道。

  走了好会,风一吹,把门帘给吹了开来,沈清韵一怔,伸手拉开了帘子仔细一看,大声道“该死的奴才,这不是回家的路。”

  马车却是没有停下来的节奏,依旧往前走。

  沈清韵双目闪着怒火,扭头对何妈妈道“何妈妈,你快让车夫停住马车,这不是回家的路。”

  何妈妈却是目光闪烁,有些吱唔“‮姐小‬…奴婢先送你去一个地方,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再回去。“

  沈清韵伸手一把就攥住了何妈妈的手,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何妈妈言辞闪烁“‮姐小‬,没有什么事。”

  沈清韵瞪圆了眼睛怒视着何妈妈,道“快说,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妈妈嗫嚅了几下,握着沈清韵的手哭着把沈帧的决定告诉了她。

  老爷不仅是要逐‮姐小‬出家门,而且还吩咐了人把夫人也严加看了起来,她今⽇也是好不容易才府里出来。

  沈清韵闻言,如遭雷击。

  ⽗亲…⽗亲他要把自己逐出沈家,要与自己断绝⽗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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