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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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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友聚餐,人多眼杂,我俩也不好发作,只是跟着众人吃菜喝酒。

  我和他们好久不见了,又是年节不久后,几个闹腾的老油条一番张罗,气氛顿时也热闹很多,好多人来找我喝酒,叫嚣着要把我灌趴,连几个平时并不善饮酒的女孩子也推开了橙汁,端起了大杯小杯的啤酒⽩酒,拉着我,着要我喝下。

  我有金蚕蛊防⾝,自然来者不拒,豪迈地饮酒,大口的喝。

  杂⽑小道倒也没有闲着,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跟一个新来的小妹聊得火热,拉着人家洁⽩细嫰的右手,观起掌纹来,最后,还把人家的‮机手‬号码和qq号给弄到了手里。

  他倒是一点儿都没有变。

  一番痛喝,本来还有下半场k歌环节,但是几个主力队员都相继被我灌‮下趴‬,溜到了桌子底下去。到了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我肚子涨得难受,跑去厕所里放⽔,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王珊情靠着光洁的墙砖,一脸兴致地打量出来的我。她今晚并没有喝酒,只饮橙汁,但是小脸儿却绯红,鼻翼张合着,红抿着,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她的眼睛像一汪潋滟的秋⽔,含情脉脉地看着从卫生间出来的我。

  我看着她,等待她说话。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跟我表⽩道:“陆哥你知道么?其实我喜的是你,我一直都很喜你,为什么你连一眼都不看我呢?小美那个**天天着你,你又不理我,所以我就选择了明宣。可没想到,明宣是这么一个狠心的小⽩脸,居然让我出去做‮姐小‬养他?好吧,我养他,没想他居然拿着我赚的钱,又去泡了一个‮妇少‬!现在我解脫了,陆哥,我跟你好吧。嗯…好不好?”

  说完,她朝我扑过来,居然想要来抱住我。

  我万般没有想到她会对我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听到耳朵里,我第一感觉当然不会是雀跃,反而很刺耳,有一种谋的感觉,她这一扑来,我连忙闪开去,躲进了男厕所,隔着门,我冷冷地对她说这是⼲嘛?耍么?要记住,你现在是阿的女朋友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姐小‬了,我也不是客人,请自重!

  她一抱未曾得手,眼泪便垂了下来,堵着门,花容惨淡地菗泣,说她喜的就是我,阿只是被他追得感动了,才答应的他。她说陆哥你要也是喜我,今天晚上我们就在一起吧?

  她说话,还呼着气,朝我吹来一股甜香的味道,很熏,这味道我不悉,但是肚子里的某个小东西立刻‮奋兴‬起来,本打算长睡的它吱吱叫唤,居然想要破体而出。

  我当然不敢让金蚕蛊贸然出现啦,只是把门关上,叫她快走开。

  我知道,这一幕要是让阿看到,那可就真是兄弟都没得做了。

  关着门,我在里面待了五分钟,这时候有人来开门,被堵住了,开不开,便猛敲门,放劲地擂,骂骂咧咧,我听声音是中午跟我通电话的那个老油条,把他放进来,问外面有人没?他奇怪,说没有啊?哪里有人?憋得难受,他‮开解‬子放⽔,一边问我在躲谁么?我‮头摇‬,说不是,洗完手跟他一起返回了包厢。

  进来后,我特意看了一眼王珊情,只见她补了妆,若无其事地正在跟阿咬耳朵,正眼都不看我一下,让我心中生疑。

  我坐下来,见几个人都喝⾼了,便提议今天的场子就到这里了,大家都散了吧。

  听了我的话,除了几个醉汉,所有人都纷纷呼应,说今天喝得够畅快的,特别是陆哥,来者不拒,喝了不下于3斤⽩酒,居然头不晕眼不花,精神抖擞,何止是厉害,简直是厉害。我和阿去柜台结帐,有王珊情管着,加上大家的主要火力都集中在我⾝上,他喝得也倒比较少,我正想拉着他说刚才那回事,王珊情跟了出来,形影不离。

  没有机会单聊,我说不出口,只有作罢。

  喝酒了不能开车,我叫来几辆出租车把店员们送回去,又叫了一个代驾公司的师傅帮我们开车。阿也有车,自然由王珊情负责把他送回去。大家挥手纷纷告别,看着这些悉的人钻⼊车中,然后滑⼊璀璨离的夜⾊中,杂⽑小道问我怎么搞?我盯着阿那车子缓缓转向东行驶去,说一万年太久,只争今朝,今天要不把这为祸人间的小蹄子给蹶翻了嘴,阿只怕要被骗得卖庇股了。

  杂⽑小道哈哈大笑,说他不是还有一个有钱的大表哥么?

  他这么说,我倒是好久没见顾老板了。

  见车走远,我和他赶紧上车,然后跟匆匆赶来的代驾师傅说跟上那辆黑⾊的别克凯越。这师傅一看就是个沉稳之人,也很有职业守,不问缘由,打着方向盘,朝着远去的阿他们跟踪而去。看样子王珊情是新手,开得也比较缓慢,所以倒也不至于跟丢,一路行,绕了小半个城区,来到一处居民区,车子停在楼下,我看着他们停好车进去,便把钱结给那个师傅,把车停在路边,拜托他打的回去。

  代驾的师傅离开之后,我和杂⽑小道讨论起所知道的琊门法术中,到底是什么,可以会让阿有这种改变?

  杂⽑小道说阿这家伙,平⽇里正正常常、神清气慡的一个人,持这么两家店子,劳心劳力,多少也是个精明的人,看眼神,不呆滞,显然不是中了**术,也不是药,排除大部分黑巫术,那还有什么?果真是那小妹儿“媚”力过人,技突出,将你这兄弟得头脑发昏?

  我们都很疑惑,很多神奇的东西,说穿了其实并没有那么厉害,比如十二法门中记载的“手⼊油锅”、“静室听灵”、“召唤活物”等等,当时或者很神秘,现在看也就是一些偷梁换柱的魔术。比如布道、占卜、圆梦之类的,也不能说全不用,但是至少只要能够运用现代心理学的內容,都是可以菗丝剥茧地分析透彻的。

  如何让一个人对自己产生‮趣兴‬、好感并且最终爱上自己,深爱、唯命是从,在这一领域,我个人认为,杂⽑小道比我的经验要丰富很多,有时候求教,多多少少,都涉及到了心理学的范畴。

  凭着自⾝的魅力和对心理行为学研究的节奏把握,是很容易攻⼊一个异的心房的——这一点,杂⽑小道做得十分不错,要不然以他那那副全真道第六代掌教宗师“尹志平”的猥琐长相,也定然不会大杀四方,祸害了许多纯情少女(也许有‮妇少‬)——当然,更多的时候,这位仁兄还是习惯用钱来解决问题,简单、耝暴,且⾼效率。

  我们讨论了一番,没有结果,萧克明的毒瘾又发作了。

  他筛糠一样的抖,脑门子冒冷汗,肌⾁菗搐起来,十分恐怖。他哆嗦地说让我自行其是,然后双手捧在下腹处,作瓮状,开始练起静功来。

  我看着他不断颤抖的发⽩嘴,叹气,这世界上有毒瘾的人多如牛⽑,但是能够像他这么淡定的,我想应改屈指可数吧?我印象最深的是99年热播的电视剧《永不瞑目》里的肖童,第一次对‮品毒‬有着深深的恐惧。而阿,他这个样子,却是中了精神毒药…

  杂⽑小道睡了,我怎么办?

  这里是阿新买的房子,给王珊情的,店子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来过,我如果不是跟踪他们而来,连住哪里都不知道,更别说住几楼几号。单⾝潜⼊,不现实,楼下有物业保安,有‮控监‬录像,而且我又不是超人;要么,直接打电话告诉阿,进去跟他谈谈——这显然更不现实,告诉他女朋友把我堵在厕所门口求爱?还是告诉阿他是被王珊情作了手脚,昏了头?

  正因为是被动了手脚,所以一旦涉及到王珊情,阿听谁的,这个用庇股想,都能够知晓答案。

  到时候,恐怕真是像阿说的那样,兄弟都没得做。

  我头疼了一阵子,没有办法了,只有合十双掌,轻声念叨道:“请金蚕蛊现⾝,请金蚕蛊现⾝…”口处传来一阵冰凉,肥虫子探头探脑地露出来,一副睡意未酣的样子,我拿出刚才吃饭时带出来的半瓶⽩酒,它毫不客气地钻了进去,一阵鲸呑海嚼,出来时似乎还打了一个嗝。

  我把事情跟它讲,它没理,反而是爬到了闭目打坐的杂⽑小道脸上,肥肥的⾝子动着。

  一眨眼,这厮居然顺着杂⽑小道的鼻孔爬了进去。

  我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情况?这小肥虫子是准备另投门庭,搬新家了么?当金蚕蛊的尾巴在老萧的鼻孔中消失的时候,他才有感觉,睁开眼睛,看着我,一脸惊恐,问怎么回事?我说我不知道唉,他大怒,说你家的虫子,你不知道?这东西你也不管管?

  我一脸的汗,问那狗东西爬到那里了?

  他手在口上指,一会儿指胃,一会儿指肺,过一会儿指到脑子上。

  我两个惊恐了半天,像一对酒醉之后醒来发现彼此都⾚⾝**躺在上的狗男男,有一种超出思维范围的惊恐。肥虫子不肯听召唤,我也沟通不上,偶尔连接,信息都是“好吃、好吃…”之类的,我们都很茫然地对望,大约五分钟,杂⽑小道大叫一声“啊”这一声颤抖着,孕育着恐怖、惊悚、别扭、难过…以及一丝小小的‮奋兴‬,很难想象出人类的语言能够包含这么多感情,我着急了,问怎么回事?

  杂⽑小道脸发黑,抿着嘴巴不说话。

  这是他少有的沉默。过一会儿,金蚕蛊从座位下面溜了出来,摇晃着,从车子的隙中挤了出去,先是嗅了嗅阿的车子,然后往上升,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拍了拍杂⽑小道,问他没事吧,他回过神来,说没事,话说你的金蚕蛊,平时也喜这样?

  我不知道他说什么,问那样?

  他没问了,直接打开车门,跑到路边去吐了起来,那声音,何其之悲壮。

  我不理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用念头去联系飞往阿和王珊情的住处,去探寻那个王珊情,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让阿心窍,心甘情愿地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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